一人一半·卷二:夢的信仰 2.6 - 2.10
2.6 特訓(xùn)!特訓(xùn)!特訓(xùn)!
?
“不要啊!——”
?
第二天晚上,我和拓跋狂一人一邊架著陶潤冬的胳膊,試圖把陶潤冬強行從他的房間里拉出來。
?
結(jié)果陶潤冬卻用兩只腳頂住門框,硬是死死地卡在房間里不肯出來。
?
“好不容易——才讓狂提供了正規(guī)的夢境訓(xùn)練場——給我們用——你竟然敢——因為那些無聊的游戲——不肯特訓(xùn),你腦子是真的——進水了嗎——”我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外拽陶潤冬的手。
?
“我沒說不肯??!但是今天真的不行??!”陶潤冬一邊反駁一邊疼的直叫喚:“烽兒你快先放手!再不放手我的胳膊真的要斷了?。?!——”
?
“呀,今天晚上玩得也很開心嘛!”
?
媽媽這時突然回家來了,一開門瞧見我們這陣仗,點頭稱贊道。
?
“鬼才開心啊?!蔽曳藗€白眼,一不小心又讓陶潤冬縮回去了一點,趕忙加倍用力地拖住陶潤冬的胳膊:“媽,你快來管管他??!他非說今天有個什么鬼游戲的限量首發(fā)要搶,不肯和我們一起去特訓(xùn)!”
?
“是令能力的特訓(xùn)嗎?”媽媽走上樓梯,在我們身邊蹲下。
?
“那還用說嗎?!”我和狂很整齊地沖她喊。
?
“哈哈哈,年輕人就是要這么有朝氣才好——”媽媽突然瞇著眼睛笑起來,讓我看到之后馬上產(chǎn)生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
果不其然。
?
下一秒她就攥起拳頭一掄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那道弧線的切點剛好經(jīng)過了陶潤冬他小哥們的位置,然后就是不大卻很清晰的噗的一聲。
?
陶潤冬整個身子都震了一下。
?
我和狂趕緊放開他的胳膊,然后他就跪在地上蜷成一團,來回打滾。
?
“看,這不就輕松解決了嘛!”說完,媽媽笑瞇瞇地站起來,對我和狂豎了個大拇指。
?
“你有沒覺得……”狂和我互相看著對方發(fā)呆了半天,然后狂問我:“那里好像突然隱隱作痛起來了?!?/p>
?
“有!”我抹了把冷汗表示同意,瞬間好像又想起來之前被媽媽彈醒的那次。
?
不過這樣一來,陶潤冬確實是老實多了——
?
“對不起啊西子醬,我沒能第一時間迎接你絕對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實在是家里人百般阻攔我對你的追求!等下次不限量發(fā)售,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買到你,然后好好地對你……”
?
我把陶潤冬一把拽進了狂的夢境門。三個人隨后一起等著電梯把我們送到拓跋家的家族訓(xùn)練場——等候的同時,陶潤冬不停地用頭撞電梯的墻,一邊絮絮叨叨一些讓人不知所云的話。
?
真是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
今天要去的夢境訓(xùn)練場可算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
事情其實大概是這樣——
?
我想要找辦法給陶潤冬進行令能力的特訓(xùn)時,冥思苦想的樣子被狂看見了;
?
然后狂就出于好奇問我怎么了,我便告訴他,我在思考怎么給陶潤冬特訓(xùn);
?
然后狂就問我,要不要用他們家族的夢境訓(xùn)練場;
?
我愣愣地問狂真的可以嗎,狂就非常大方地拍著胸脯,說因為我上次救了他,這點事情完全是小意思;
?
然后我就興奮了。
?
怎么能不興奮?。∈褂靡淮螌iT為了訓(xùn)練令能力而制造的夢境訓(xùn)練場,這可是我從小就有的夢想!要說我對這個夢想的渴望程度,那恐怕僅次于再投一次胎了!
?
或許我該給你解釋一下,為什么夢境訓(xùn)練場對我來說這么珍貴。
?
什么是夢境訓(xùn)練場呢?顧名思義,就是為了訓(xùn)練令能力而制造的夢境。
?
聽起來很普通吧,但是實際上功能卻并不普通——因為在這樣的夢境里,我們可以根據(jù)自己的需要生成出各種各樣的戰(zhàn)斗對象,在不產(chǎn)生實際危險的情況下,幫助我們積累實戰(zhàn)經(jīng)驗。
?
不僅如此,因為這是有目的制造的夢境,我們甚至可以自由調(diào)整夢境的各種參數(shù)!
?
“道理我都懂,問題是參數(shù)到底都有什么?。俊?/p>
?
終于到了拓跋狂這次替我們申請到的夢境訓(xùn)練場,陶潤冬卻還是一臉沒有干勁的樣子,真是氣死我了。
?
“夢境的情緒!夢境的類型!還有封印系數(shù)!”我等著陶潤冬:“今天我一定要給你好好上一課!認真聽好了!”
?
沒錯,夢境有三個最基本的參數(shù),分別就是:情緒、類型以及封印系數(shù)。
?
夢境的情緒參數(shù)或許是最好理解的。畢竟,夢由心生,一個人是帶著什么樣的情緒做夢的,他的夢境往往也就有著相似的情緒特點。如果往深了說的話,情緒確實有著紛繁復(fù)雜的分類方式;但籠統(tǒng)來說,我們測夢時往往只會把情緒區(qū)分為正面、負面和中性的三大類。
?
之所以這么做的理由,自然是這樣的區(qū)分方法在分析夢境形勢上的效率最高——好比如,正面情緒下,往往是回復(fù)型的令能力發(fā)揮效果最好,而攻擊型的令能力則在一定程度上有被削弱的表現(xiàn)。而在負面情緒下,很多情況則正好相反。
?
相比之下,一個受到正面情緒影響的夢境,這個影響它的情緒到底是什么,即使弄清楚了也最多只會稍微影響到能力的發(fā)揮。性價比太低,一般不值得深究。
?
“是是,那中立情緒呢?”陶潤冬翻了個白眼。
?
“問得好!”我打了個響指:“因為中立情緒下的夢境最為穩(wěn)定,所以在這個時候,使用探測型的令能力是最佳的選擇,也就是你最擅長的聞令式!”
?
“烽兒,不是我說你啊……你能不能別這么興奮啊,真的有點惡心誒——”聽我這么表揚他,陶潤冬竟然還吐槽起我來。
?
“閉嘴繼續(xù)聽!”我瞪了他一眼。
?
除開情緒外,夢境的類型一般也有三種:回憶投射型、愿望投射型以及混合投射型。
?
一般而言,在回憶投射型的夢境里,各種事物運作的規(guī)則和現(xiàn)實的契合度最高,因此,使用問令式和辯令式是最為輕松的。
?
而在愿望投射型的夢境中,事物運行的方式和現(xiàn)實的契合度最低——不過也正因此,像是物理學(xué)這樣的規(guī)則在夢境里會被大幅削弱?;谧鰤魰r的想法,一個夢境中有時甚至?xí)霈F(xiàn)兩種被改寫后的規(guī)則嚴重沖突的情況。這種沖突更進一步還會導(dǎo)致夢境甚至做夢的人精神上的混亂。
?
在這樣的夢境中,宣令式的發(fā)揮空間便能得到最大化。
?
“混合投射型的夢境呢,就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狂這時插嘴道。
?
“沒錯!”我點點頭:“然后就是夢境三種基本參數(shù)中的最后一個了。某種程度上,這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參數(shù),它的名字就是——封印系數(shù)?!?/p>
?
一般來說,封印系數(shù)至少說明了兩方面的重要問題:
?
其一,它是衡量夢境與現(xiàn)實之間距離的一個重要指標;
?
其二,它是決定了我們在夢境中能使出的令能力有多強的重要指標。
?
封印系數(shù)為0%時,夢境與現(xiàn)實無限接近,現(xiàn)世門會被打開,現(xiàn)世夢的結(jié)界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這也是通常來說最糟糕的一種情況——但另一種角度來說,令能力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也能得到100%的發(fā)揮!
?
封印系數(shù)為38%以上、62%以下時,便達到了夢境與現(xiàn)實剛好分割開的標準區(qū)間:這個標準區(qū)間,同時也是測夢者對夢境進行封印的時候,最常使用也最合適的系數(shù)區(qū)間。
?
當(dāng)封印系數(shù)處于這個區(qū)間時,我們可以只讓我們的意識進入夢境,而身體仍然留在現(xiàn)實,并且通常不會影響到令能力的正常發(fā)揮。
?
在封印系數(shù)小于38%時,我們的意識與夢境建立連接,就會存在著把夢境的一部分帶入現(xiàn)實的風(fēng)險——尤其在使用令能力時,這個風(fēng)險還會增大;而在大于62%時,我們則有可能要將身體的一部分帶入夢境,才能與其建立連接——并且在這個時候,我們?nèi)绻胍趬艟持惺褂昧钅芰?,也不得不使用令符來輔助。
?
至于封印系數(shù)100%,或許不用我說也很容易猜到會是什么情況——
?
完全封印的狀態(tài),夢境與現(xiàn)實無限遠,一旦進入便再也無法回來!即使帶著令符,也根本無法使用令能力!這種情況也是必須竭盡全力避免的!
?
“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給我說這些?”
?
陶潤冬聽得都開始打哈哈起來了:“我之前也完全不懂這些參數(shù)啊什么的——不過拋開宣令式不談,我不還是把令能力使用得好好的嗎?”
?
“那是因為我們之前進入的夢境,它們的封印系數(shù)幾乎都在那個標準區(qū)間中啊!”我有些無語地看著陶潤冬:“而且之前也沒有真的帶你進去過什么情緒特別不穩(wěn)定或者投射規(guī)則特別奇怪的夢境——要是真的進去了,說不定你就不能用得那么順手了吧?”
?
“哈欠!”陶潤冬又打了個哈欠:“好吧。無所謂啦?!?/p>
?
我感覺我又要發(fā)火了。
?
“總之……”但我最后還是把怒氣強忍下去了,一邊做起總結(jié):“這是考試之前你必須掌握的作為測夢師人人都知道的知識,是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筆試里也是會考的,你知道嗎?”
?
“哈?”陶潤冬聽到這一句才有些傻眼了:“等等等等……烽兒你再講一遍!”
?
“回去看書!”我敲了他的腦袋一下:“這些知識點你可都必須好好地記在你的榆木腦袋里——不對,不止是用腦子記,必須用你的身體記!一會兒我們就要用狂申請的這個訓(xùn)練場來模擬各種參數(shù)下的夢境,對你進行特訓(xùn)!”
?
“為什么要這么麻煩啊……”陶潤冬小聲嘟噥起來。
?
“實戰(zhàn)考試的時候,也會調(diào)整各種參數(shù)。”有一瞬間,我覺得我已經(jīng)理解了什么叫做恨鐵不成鋼:“目的就是為了測試我們在面對各種不同參數(shù)的夢境時,有沒有辦法隨機應(yīng)變,完成測量夢境的任務(wù)!”
?
我說的時候,狂就在邊上看著我訓(xùn)陶潤冬,一邊看一邊偷笑。
?
真是丟臉死了……
?
只可惜這個夢境訓(xùn)練場是找他借的,我也不好意思說讓他先出去別看。
?
說真的,我和媽媽作為測夢者的實力都不弱,甚至可以說在北嶼市的公會里都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只可惜,我們家是個小旁系,只有三個測夢者(以前才兩個),甚至連個家族都算不上,因此也一直申請不到自己的夢境訓(xùn)練場。
?
從前的我,訓(xùn)練令能力就完全靠的是和媽媽天天跑外勤——
?
所以,使用一次這樣的夢境訓(xùn)練場才會是我的夢想。
?
然而陶潤冬……
?
天哪,越想越氣!
?
只不過,就在我生悶氣的同時,從訓(xùn)練場的東南角似乎傳來了一個其他人的聲音。
?
“狂兒,你和誰在那里呢?”
?
我和拓跋狂回頭看的時候,就見一個約莫十六七歲模樣的姐姐朝我們走過來。緊隨在她的身后,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好幾個悶聲不吭的、像是她的保鏢一樣的西裝男人。
?
“你姐姐?”我轉(zhuǎn)頭問拓跋狂。
?
“嗯……”拓跋狂很小聲地回應(yīng)我,不知道為什么臉色看起來不不太好。
?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地問他?!澳阍趺春孟癫惶吲d?”
?
“呃?!蓖匕峡裼行o奈地對我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運氣不太好,好像讓你們碰到我們家最愛仗勢欺人的一個姐姐了……”
?
2.7 拓跋盈雪
?
“喲……見到了姐姐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是不是不太禮貌啊,狂兒?”
?
那姐姐就那樣用一種頗有些囂張的姿勢一直走到了近前,然后彎下腰對拓跋狂笑了笑,一邊伸出手,似乎還想捏一把拓跋狂的臉。
?
她明明看起來才只有十六七歲,按理說應(yīng)該也是還在上學(xué)的年紀,但卻留著披肩的長發(fā)。不僅如此,她的衣服也穿的特別暴露,踩著一雙高跟鞋,走起路來噠噠響,表情也帶著不像這個年齡的戲謔。
?
直覺告訴我她確實不是什么善茬。
?
拓跋狂剛才用來形容她的那個詞,仗勢欺人,應(yīng)該是一點都沒說錯的——因為我和陶潤冬試著和她打招呼時,她甚至連轉(zhuǎn)過頭看我們一眼都不愿意,就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一樣。
?
“少和我套近乎了!”狂不卑不亢地直接拍掉他姐姐的手,眼睛因為未知的原因充血起來:“你個劊子手!”
?
“這話我可不能當(dāng)做沒聽見啊……”他的姐姐聽他這么一說,冷笑一聲:“說起來,你身后的那兩個人又是誰?他們不是咱們家族的人吧?”
?
“不勞你操心。我寫過申請了,要帶他們進來是我的自由——”
?
狂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的姐姐此時一巴掌直接刮在了他的臉上。
?
不僅是陶潤冬,連我也嚇了一跳——哪怕是我和陶潤冬這樣的關(guān)系,我也從來沒這么不留情地扇過陶潤冬的耳光,更別提當(dāng)著外人的面了。
?
一開始我還打算試著尋找和她相處的方式,此時也明白過來是不可能的了。
?
“自由?!”拓跋狂的姐姐一邊笑一邊嘲諷他道:“這也是你的自由,那也是你的自由?!之前要和陶家那個該死的小鬼走得近也是你的自由了?!笑話,你也不看看上次任務(wù)失敗得有多狼狽,簡直丟了我們拓跋一族的臉!是不是稍微長大了點、翅膀長硬點,就想自己飛了哈?!我可告訴你,不管你長多大,只要你在這個家里,長輩的話你就必須老老實實聽著!之前我是不是命令過你離陶家的人遠點?!結(jié)果怎么著,我昨兒個似乎還聽說人家讓你幫忙傳話,你二話不說就替人傳了?!賤不賤啊?!在陶家的面前丟臉還不夠,非要丟到總會長家里去才高興是吧?你要不要聽聽爸爸是怎么跟我說這事的?!你要真的想要自由,好啊,你自己去爸爸的辦公室和他解釋去!哦,不好意思啊,我都差點忘了,你還沒自己去過呢!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要怎么走了,是不是還要我給你帶路?!”
?
——他的姐姐看起來似乎并不知道,那個該死的陶家小鬼現(xiàn)在就在她自己的面前。
?
陶潤冬差點就要沖到前面去討說法,不過我把他攔了下來。
?
雖然我的心里確實也很生氣,但我清楚,我和陶潤冬不能在拓跋一族的地盤上造次。要真鬧大了,可能就不止是打一架那么簡單了,說不定對媽媽的名聲也會有影響。
?
讓我意外的是,我印象中一向很要強的狂在被扇了這一下之后,竟然也完全沒有要還手的意思。
?
他只是捂著臉低下了頭,很安靜地由著他的姐姐罵他。
?
“把你這兩個朋友從這里帶走!”罵到最后,狂的姐姐突然瞥了我和陶潤冬一眼:“看得我心煩。一天天的,凈整些麻煩事!”
?
我稍微愣了一下。
?
等等,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就算是家里的長輩,那也不能……
?
我看了看拓跋狂。他仍然低著頭,讀不出來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他不會真的打算聽他姐姐的話把我們趕出去吧?
?
“對不起,姐姐!”
?
緊接著,大概是本年度最讓我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
?
拓跋狂突然就對著他姐姐跪了下去。
?
“拜托別趕他們走!”跪下去之后,拓跋狂甚至還磕了個頭:“他們真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拜托了,只要別趕他們走,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
“……”
?
拓跋狂的姐姐一開始似乎也露出了一絲驚訝的樣子,雖然轉(zhuǎn)眼之間又變成了不懷好意的笑,就好像她又看到了什么很滑稽的場面一樣:“喲呵,還真難得能看到你這小子求人啊……看來你這兩個朋友確實對你來說很重要啊。也就是說,只要能讓他們留下,不管我對你做什么都沒問題嘍?!”
?
說著,她竟然作勢要踩拓跋狂的頭。
?
這下我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
“任意令,欲火,一宣!”
?
一個響指之后,我便上前擋在了拓跋狂和他的姐姐中間。
?
他姐姐的力道確實了得,即使我用欲火強化過了身體,那一腳踩在我的腿上還是非常得疼。
?
“任意令……?”他的姐姐似乎也沒料到我能這么迅速地擋下,愣了有一會兒,然后盯著我的臉:“那豈不是說,你是——”
?
“不好意思,正是您看不起的陶家小鬼,陶潤烽!”
?
我對著狂的姐姐作了個揖:“倒也無意冒犯,只是覺得或許應(yīng)該提醒您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姐弟之間如果有什么矛盾,還是好好商量比較合適吧!”
?
“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笨竦慕憬愫呛切α艘宦?,仰起頭:“我承認你說的也有道理,只不過……”
?
“只不過?”我皺了皺眉頭。
?
“既然你在這里,那就說明根本沒什么好談的了!”狂的姐姐話鋒一轉(zhuǎn),右臂一提,一拳便朝我揮過來:“馬上給我從這里滾出去!我們拓跋家不歡迎你!”
?
要不是我們現(xiàn)在還在她家的地盤上,我肯定早就還手了。
?
哎……算了……
?
就這么失去訓(xùn)練的機會,我還是會感到有些遺憾。但為了不給狂添麻煩,我決定還是按照她說的做。
?
“我們知道了?!弊詈?,我也只是舉起手攔下了她的拳頭:“既然已經(jīng)被下了逐客令,走我們是肯定會走的——只不過,還想請姐姐別再為難狂了,我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拖累到他。”
?
“區(qū)區(qū)陶家的小鬼,還敢在我家的地盤上講條件?”然而,狂的姐姐似乎并不打算見好就收,越發(fā)張牙舞爪道:“那好啊,如果不想讓我為難他,那你們就替他來——”
?
狂的姐姐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就在這時,我們突然都感覺到頭頂上有什么很龐大的東西正在砸下來。
?
“陶潤冬!退后!”我大喊一聲,抱起他和拓跋狂就往后猛跳出去。
?
另一邊,拓跋狂的姐姐也往后閃開了。
?
不出一秒鐘,一個巨大的仿佛是草莓形狀的冰塊轟隆一聲砸在了訓(xùn)練場的地上,把地面砸出老大一個窟窿。再仔細看去時,才發(fā)現(xiàn)“草莓”的頂上還站了一個青年模樣的人,穿著違和感滿滿的長衫,一手拿著把折扇,好像在拍古裝劇一般的造型。
?
更加違和的是,他的動作還莫名地非常娘——
?
“啊呀呀呀……吵架可是不好的哦,我可愛的妹妹還有弟弟哦?!蹦莻€青年模樣的人接著就“草莓”的頂上坐下了,慢悠悠地翹著二郎腿晃起來,一邊勸架,一邊似乎是在對我和陶潤冬道歉:“抱歉啦,那邊的兩個小朋友。哎呀,讓你們見了我們的家丑,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呢”
?
“宏大哥!”狂聽到這個聲音就像是找到了救兵,瞬間又恢復(fù)了活力,一下子爬起來,對著那個人就大喊了一聲。
?
話音剛落,冰塊中砰的又是一聲悶響。
?
不一會,草莓狀的冰塊上出現(xiàn)了好幾條大裂縫,緊著著轟隆一聲碎成了渣渣,向四周飛散開去。
?
“適可而止吧,拓跋宏!你還要讓我再說幾遍,別拿你那開玩笑一樣的審美來瞎我的眼!”
?
狂的姐姐從冰塊的那一頭走了過來,每走一步地板都在震動。
?
“唔,怎么辦呢……可是人家只對水果感興趣嘛,而且人家最愛的就是草莓了啊——”
?
“別用那種口氣和我說話!還有,別來攪我的局!”狂的姐姐接著就對那個叫拓跋宏的家伙狂吼道:“你要不幫我把那兩個人趕出去,現(xiàn)在就給我滾一邊去!”
?
說起來,剛才不是她自己說的要尊敬長輩么?
?
那現(xiàn)在這算什么情況啊……?
?
我有些無語地翻起白眼。
?
“可是不太、好、吧???”拓跋宏這時用扇子擋住了下半邊的臉,故作嬌羞狀:“大家都是超——卡、哇、伊的孩子啊,盈雪你為什么非要把人家趕出去呢?”
?
納尼?
?
原來狂的姐姐叫盈雪???!
?
“總感覺和性格完全不搭調(diào)啊……”陶潤冬在邊上吐槽道。
?
“難不成你還想護著那兩個陶家的小鬼?!”另一邊,狂的姐姐,也就是拓跋盈雪,還在沖著大概是狂他哥哥的拓跋宏吼叫。
?
“這個嘛……誰知道呢?”拓跋宏對于妹妹的態(tài)度和脾氣倒是很好,一點也像剛才拓跋盈雪對狂的那樣?!呎f著,他瞇縫起眼,往我們?nèi)齻€人的方向瞥了一眼:“不過畢竟,狂把那兩個孩子當(dāng)朋友不是嗎?我這么喜歡狂嘛,偏向狂兒多一點也很正常不是嘛——?”
?
“你個死弟控……”拓跋盈雪的怒氣值仍在持續(xù)上升:“你是打算不管我們家族的臉面了嗎?!”
?
“話是這樣說啦,不過嘛,我覺得現(xiàn)在丟了更多臉面的人,其實是你吧,盈雪?”拓跋宏反駁道。
?
“……”狂的姐姐一時有些啞口無言。
?
說真的,我也覺得狂的這個哥哥說的才是大實話——只是狂的姐姐顯然是無法接受的樣子。
?
“好啦,別板著一張臉嘛,容易起皺紋啦”
?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對妹妹還有所顧忌,拓跋宏笑瞇瞇地又提出了一個主意來:“盈雪你要還是不樂意,不然就這樣好了——就用少年漫畫最常用的方式來決定,你看怎么樣呀?一次決斗定勝負,誰贏了誰就留下,如何呀?”
?
我們?nèi)笺读艘幌隆?/p>
?
“宏大哥,怎么連你也這樣,我明明申——”狂反應(yīng)過來便馬上抗議道。
?
“這不挺好的嘛?”我想了想,轉(zhuǎn)身拉住狂:“只要贏了,不就可以讓你的姐姐心服口服了?”
?
“問題是不、可、能、贏啊!”狂一臉在看笨蛋的表情看著我:“你剛才難道沒感覺嗎?那個力道可是不用令能力的情況下就使出來的-——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姐姐是專攻鋼令的測夢師嗎?!”
?
說實話……這我怎么可能知道。
?
“怎么,幾個小屁孩兒,到這一步了反而開始害怕了嗎?”拓跋盈雪似乎并不反對這個提議,開始在對面挑釁起來,一邊挑釁一邊摩拳擦掌:“雖然對于自家的訓(xùn)練場還要用決斗爭來爭去這種事很不爽,不過換個角度想想,這樣說不定還能合理地揍你們兩個小鬼一頓呢,倒也是個美事!”
?
聽她這么說,我嘆了口氣。
?
“我之前只是覺得,畢竟這是在你們家的地盤,公然造次實屬不敬,所以才一直克制著?!蔽艺f著轉(zhuǎn)過身,端正臉色盯著拓跋盈雪,再次對她作了個揖:“不過既然你也同意決斗,那就再好不過了。”
?
“不是吧烽兒……你真要打?”狂上來拉住我,似乎還想勸我。
?
“我沒說我要打啊!”我對狂笑了笑,聳了聳肩,然后一指身后的陶潤冬:“本來就是要訓(xùn)練的嘛,當(dāng)然是讓他去打了?!?/p>
?
“嗯?”陶潤冬見我指著他,抬頭看我,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在說啥。
?
頓了數(shù)秒后——
?
“哈?!”反應(yīng)過來的陶潤冬倒退幾步,差點沒站穩(wěn)摔在地上,用手指指著自己,一臉慌張:“你讓我去打?!”
?
“沒錯,就是你去?!蔽业伤?。
?
2.8 非常規(guī)戰(zhàn)術(shù)
?
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般的爭吵,我們和拓跋盈雪達成了對于決斗時訓(xùn)練場參數(shù)如何設(shè)置的一致意見。
?
以中立情緒、混合投射型、封印系數(shù)為52%作為預(yù)設(shè)參數(shù),整體環(huán)境則由我和拓跋宏選擇的熱帶森林作為背景——開始決斗以前,陶潤冬和拓跋盈雪兩個人分別在場地的正東側(cè)和正西側(cè)的指定地點原定等候,等到信號打響才能開始行動。作為開始標志的信號彈由狂來負責(zé)打響。決斗中,只要不危及生命、對令能力的使用不做特別限制,一方若倒地十秒以上無法站起,則判定為落敗,另一方相應(yīng)勝出。
?
為了確保兩個人都不會在決斗中做出太過火的舉動,由我使用聞令式給拓跋盈雪附加了監(jiān)視狀態(tài),另一邊則是由拓跋宏負責(zé)監(jiān)控。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人的行動便都能通過我和拓跋宏的宣令式在夢境主控臺的屏幕上顯示出來。
?
“噫!你別亂碰啊,好惡心,老子還是純潔的小男生呢!”
?
拓跋宏對陶潤冬使用聞令式的時候,陶潤冬超敏感地大叫起來。
?
“乖一點哦……哥哥我雖然平常脾氣很好的,不過壞起來可是也很壞的呢!說不定就把你吃掉了哦!”拓跋宏笑瞇瞇地威脅陶潤冬,然后陶潤冬才老實下去。
?
真是的……誰會這么隨便就喜歡上你??!
?
我一邊吐槽陶潤冬、一邊對著拓跋盈雪使用聞令式,一不留神,差點又被狂的這個姐姐暗算——才剛走近她,她就反身一個后踹,要不是我躲得快,肯定要被踢爛下巴。
?
不過我也只是躲開了她的攻擊,之后我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繼續(xù)念完了聞令式的指令。
?
“你還真冷靜啊。”拓跋盈雪對我的反應(yīng)似乎有些吃驚:“竟然沒有指責(zé)我攻擊你?!?/p>
?
“本來也沒有規(guī)定不能攻擊裁判不是嗎?”
?
我對她笑了笑,大概也只有這樣才能稍微壓制一下她的氣焰:“你要是樂意的話就放馬過來好了,能碰到我算我輸。”
?
大約十分鐘之后,拓跋盈雪和陶潤冬各就各位。
?
緊接著,我和拓跋宏也把通過聞令式偵測到的畫面在顯示屏上調(diào)試清晰。
?
“那我開槍了?”開槍之前,拓跋狂又問了我和拓跋宏一聲。
?
“沒問題?!蔽覍ν匕峡癖攘藗€OK的手勢,然后他便扣下了膛風(fēng)槍的扳機。
?
啪的一聲,信號彈迅速升空,摩擦空氣后發(fā)出尖銳的鳴叫。
?
屏幕上的畫面顯示,信號彈升空之后,拓跋盈雪幾乎是立刻就使出了令能力的強化效果,火力全開往森林的正西側(cè)直沖過去。
?
按說的話,森林里的路面明明是基本壓實了的,絕對不至于那么脆弱——但拓跋盈雪經(jīng)過的一路上,留下的腳印還是每一個都深得離譜。直到最后,我甚至在畫面上看見,她就像是在雪地里穿行一般,奔跑的時候幾乎是整只小腿都沒入了土里。
?
這樣子的阻力可想而知,但仍然無法讓她減速。
?
“還挺厲害的?!蔽叶⒅聊簧系耐匕嫌晕⑦€是有些驚訝:“這就是鋼令嗎?”
?
“沒錯……這就是姐姐的鋼令。攻則勢如破竹、守則固若金湯,配合上姐姐常年練習(xí)武術(shù)獲得的強大力道,據(jù)說連鉆石也可以輕易擊碎呢!”狂在旁邊也很緊張地盯著屏幕:“小烽,現(xiàn)在把冬冬換下來還來得及——”
?
“沒問題的?!蔽掖驍嗔丝竦脑?,笑著向狂保證:“雖然正面對抗可能不行,不過你可別小看了陶潤冬的花花腸子——”
?
說完我轉(zhuǎn)頭看向拓跋宏那邊,然后就是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
因為拓跋宏面前的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是一個大約快有十米高、藍色頭發(fā)的巨大女孩。
?
這個倒不是重點。
?
重點是,這個藍頭發(fā)的女孩也未免有點過于坦、誠、相、見了吧!
?
還有另外一個重點中的重點,陶潤冬竟然把自己塞在了這個女孩子的雙峰之間——
?
“臥槽!——”狂跟著我一轉(zhuǎn)頭,也發(fā)出一聲驚叫,然后就撲到了拓跋宏的身邊:“不是小烽你沒跟我說過啊……冬冬竟然是這樣的冬冬嗎?!這,這這這,這難道是冬冬對自己使用問令式之后造出來的人偶嗎?!”
?
我突然想一個人找個地方靜靜了。
?
真是的……雖然是陶潤冬做出來的事,可是只要想想我剛才夸獎他的話,突然就感覺自己沒臉見狂了……
?
“不過話說……我其實還真的只看過二次元的一些教育片哎?!敝皇菦]想到,狂的語氣里接著竟開始冒出了一點兒崇拜的味道:“小烽,雖然說這個可能對戰(zhàn)斗沒什么太大用處,不過我真的得稱贊一句,沒想到冬冬對于人體的曲線美感竟然有著如此深刻的見解……說不定以后我都要管他叫前輩了……小烽?小烽你沒事吧?!”
?
狂一回頭發(fā)現(xiàn)我捂著臉蹲在地上,有些擔(dān)心地跑過來。
?
“我沒事……”我推開他伸過來的手,自己重新站了起來:“只是沖擊實在有點大。”
?
走到拓跋宏身邊又看了一眼,拓跋宏倒是完全面不改色,兩只眼睛只是非常平靜地盯著陶潤冬被巨型藍頭發(fā)女孩的人偶夾住移動的畫面。
?
“真虧你能這么淡定?。 蔽矣行┡宸?。
?
“那是當(dāng)然的呀,小烽弟弟”拓跋宏這時轉(zhuǎn)頭對我豎起大拇指,一邊竟然還拋了個媚眼:“畢竟我只對男孩子感興趣嘛,你不知道嘛”
?
我突然感覺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
想了想,我決定還是老實地回去看拓跋盈雪那邊的畫面——雖然我也意識到,兩個畫面上顯示的內(nèi)容恐怕很快就要變得差不多了。
?
不過能少看一秒是一秒吧……
?
果然,不出半分鐘,拓跋盈雪已經(jīng)沖到了陶潤冬的面前。
?
說實話,我本來以為陶潤冬會利用辯令式隱藏自己的氣息來防止拓跋盈雪馬上找到自己,之后再進行偷襲或者尋找一些別的進攻辦法——畢竟中立情緒的夢境本來就適合聞令式強大的人,而陶潤冬在這方面又是強大中的強大。
?
笨蛋啊!我在心里罵他。弄這么大個沒用的玩意除了滿足你自己的欲望和吸引火力之外還能干嘛!要是真就這么輸了,我可無論如何也不會饒了你!
?
屏幕內(nèi),也許是覺得自己被陶潤冬看扁了,拓跋盈雪看起來比我還更加生氣。
?
“你,在,開,什,么,國,際,玩,笑?!”
?
站在巨型女孩的腳下,拓跋盈雪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對著頭頂?shù)奶諠櫠穑骸澳愕降走€想不想和我打架了?!不想被我揍扁的話,就馬上給我把這個下流玩意兒撤了!你以為我是和你鬧著玩的嗎?!”
?
“你才是也不聽聽自己在說什么?!下流玩意兒?!你給我再說一遍?!”
?
沒想到另一邊,陶潤冬也暴怒了起來:“我告訴你,我可也是認真的!而且你已經(jīng)惹到了認真起來的我了!這可是老子心目中排名第一的女朋友,你竟然敢當(dāng)著我的面罵她下流?!就讓老子告訴你吧,這個世界上什么才是正義!才是正義!是正義!正義!義!”
?
說完,陶潤冬就馬上縮進了那個巨大人偶的內(nèi)部。
?
我感覺我的頭頂此時好像有一堆的問號像冒筍一樣此起彼伏。
?
拜托啊我的個親哥!才剛說完英雄臺詞,下一秒就藏起來是鬧哪樣??!
?
“哇哦!還真能把這么羞恥的話怒吼出來誒,而且還加了自制的回聲,冬冬看來真的是個人才??!”狂在一邊竟然瘋狂地鼓掌起來。
?
不行了,這里的人每一個都瘋了……
?
我欲哭無淚。
?
只不過,在又觀察了一段時間后,我竟然發(fā)現(xiàn),陶潤冬的這個餿主意某種程度上竟然還挺有成效的——雖然整個過程充滿了尷尬,但這個莫名其妙的令式和他弄出來的那個讓人不忍直視的巨大人偶,還真抵御住了拓跋盈雪一開始的那部分攻擊。
?
其中最主要的作用或許就是,巨大人偶胸前的脂肪彈性真的相當(dāng)足夠。
?
每當(dāng)拓跋盈雪試圖攻擊藏在里面的陶潤冬時,不管從多遠的地方加速助跑,都會被以原來的速度給彈回去。
?
“……”我真的不太敢相信。
?
陶潤冬竟然真的靠這種方式在某種程度上破解了拓跋盈雪的鋼令!
?
在拓跋盈雪數(shù)次嘗試攻擊無果之后,毒性更加強大的一件事發(fā)生了——
?
巨大女孩的人偶竟然開口大聲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嘲諷起了拓跋盈雪:“哈哈哈哈,身為一個女生卻對自己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也難怪你會拿我沒辦法?。]辦法!辦法!法!”
?
但為什么女孩發(fā)出的卻是陶潤冬的聲音??!
?
而且能別再強行加奇怪的回聲上去了嗎!
?
“小烽,對不起,之前是我想錯了!”狂這時很鄭重地走到我面前,扶著我的肩膀?qū)ξ业狼?,語氣前所未有的真誠:“冬冬他是真的強,簡直是前輩中的前輩!”
?
2.9 中二病VS更年期
?
不過,雖說陶潤冬確實防下了拓跋盈雪最初的幾個招式,情勢卻仍然容不得大意。
?
顯然,拓跋宏也同樣意識到了我在想的問題。
?
“創(chuàng)意和最初成效都不錯,不過也僅僅只是在防御這一點上來說——”在狂陷入對陶潤冬的瘋狂崇拜之后,拓跋宏開始給他潑起冷水,語氣也第一次沒了那些怎么想都是故意裝出來的嬌嗔:“現(xiàn)在看來,那個巨大的人偶肯定是冬冬對自己使用問令式之后搞出來的沒錯了——不過,移動的速度實在是太遲緩了,而且似乎完全是由于冬冬的控制才會做出行動,根本沒有自主意識,哪怕發(fā)動一次像樣的攻擊都沒有辦法。估計過去,就只是單純地利用了物理形象的投射罷了,這樣的東西是不可能長時間困擾盈雪的?!?/p>
?
我點頭表示同意:“哪怕是防御,只要想點辦法——”
?
我的話還沒說完,畫面上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我擔(dān)心的一幕。
?
拓跋盈雪手上抓了一截尖端非常鋒利的樹木斷枝,從森林里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
“你竟然敢跟老娘提什么天生的力量?!”拓跋盈雪說著抬起頭,表情異常猙獰:“老娘告訴你,這輩子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平的有什么不好的,?。?!”
?
說完她猛跺了一腳,感覺地面好像都被踏得瞬間震動起來。接著,她就飛身上前,沿著巨大人偶的四肢往上沖去。
?
不過她原來真的會在意陶潤冬的那種嘲諷嗎?!
?
“盈雪很在意這個的?!憋@示屏的中央頂部突然刷出了一條彈幕來。
?
“哦……”我恍然大悟。
?
然后想想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
等等,為什么這種時候會出現(xiàn)彈幕啊?而且為什么彈幕好像還讀出了我在想的事情???!
?
“請不要迷戀哥哦,小烽,哥只是個傳說啦——”
?
下一秒,在同樣的位置,新的彈幕再次刷了出來。
?
看到那些語氣詞我就瞬間明白了。
?
“我靠原來是你?。 蔽肄D(zhuǎn)頭就沖拓跋宏喊起來:“你個變態(tài),能不能不要隨便對我用聞心探明啊!而且有話不會直接和我說嗎你發(fā)什么彈幕呢??!”
?
屏幕里這時突然傳出了非常尖銳的嗤啦一聲響。
?
“小烽,冬冬有危險!”狂一把拉住我的衣服,把我拽回椅子上,指著屏幕的正中央讓我看。
?
原來就在剛才,拓跋盈雪抓著那截樹枝從上到下繞了整整一圈,將巨大女孩整個兒對半劈成了兩段。這樣一來,陶潤冬也變得無處藏身了,和巨大女孩被劈成兩半的身體一起摔下去之后,馬上就被眼疾手快的拓跋盈雪抓住了衣領(lǐng),一只手給提了起來。
?
和我預(yù)料的基本一樣,拓跋盈雪不是傻子,自然會馬上想出合適的對策。
?
但問題是陶潤冬接下去怎么應(yīng)對了——
?
“你好像剛才非常有種的樣子吶,???!”拓跋盈雪把已經(jīng)嚇得半死的陶潤冬提到自己的面前,怒目圓睜瞪著陶潤冬:“你說我不懂力量是吧?!那可真是抱歉了,我還真對這種東西沒什么興趣!不過相對的,我對你們男生的弱點倒是非常感興趣呢——好像是這里對吧,你覺得呢,???!”
?
說這話的當(dāng)兒,拓跋盈雪已經(jīng)把樹枝的尖端抵在了陶潤冬的小腹下面。
?
“嗚哇哇哇別別別!雪姐姐別動手!我知道錯了!”陶潤冬這下是真的慫了,瞬間大哭著投降認錯:“是我弟弟讓我和你比我才比的啊!真的我本來根本沒有和你打的意思!饒了我的小兄弟吧!烽兒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就這么對你的哥哥見死不救嗎……”
?
就算要救現(xiàn)在也來不及了吧!我對著屏幕翻了個白眼。
?
再說,再怎么看這都只可能是嚇你的好吧,你還真馬上就沒骨氣地哭了……
?
“小烽,怎么辦,冬冬要輸了!”狂這時有些失望地問我。
?
“隨他唄……大不了以后再去預(yù)約公共的訓(xùn)練場,反正這次就算真輸了,也算給他個教訓(xùn)!”我聳聳肩:“他那種性格,有的時候必要的挫折才更有幫助?!?/p>
?
說實話,我是真的相信這一點的——
?
之前給陶潤冬訓(xùn)練宣令式的時候,我就發(fā)覺了一個問題。
?
我以前總是跟著媽媽去各種很危險的夢境里作業(yè),因為只有兩個人,所以經(jīng)常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環(huán)境必須一個人想辦法——真真正正的、只要不認真去做就會沒命的那種情況下,才是真的考驗一個人信念是否強大、能否對周圍造成影響的時候。
?
對很多東西的理解在這種時候也會發(fā)生轉(zhuǎn)變:有時候是會變得更加深刻,有時是會找到新的理解方式和突破口。我自己的很多宣令式,也都是在那種情況下才慢慢掌握的。
?
至于陶潤冬,他現(xiàn)在則幾乎沒有機會體驗這樣的感受。
?
所以,或許并不是他的練習(xí)不夠認真,而是因為他確實沒有對那種“必須靠自己的信念才能活下去的危機”具備足夠的理解,因此才一直無法用好四個令式中與自己的理解和信念關(guān)系最為密切的宣令式。
?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像現(xiàn)在這樣的危機對陶潤冬的成長來說是一定有必要的。
?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自己想辦法解決困難的信念和勇氣吧……
?
我一邊看著屏幕,一邊在心里給陶潤冬加油。
?
拓跋盈雪最后果然還不至于殘忍到真的切掉陶潤冬的那里。
?
不過作為剛才被陶潤冬嘲諷的回報,她還是狠狠地揍了陶潤冬一頓,把陶潤冬打得鼻青臉腫跪在地上——雖然還是挺討厭陶潤冬的,但看到這里我都有些心疼起他來了。
?
現(xiàn)在必須忍著。我告誡自己。再等一會兒。
?
但直到最后,陶潤冬好像都沒有重振旗鼓的意思。
?
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看到這里我也意識到,這一次恐怕是沒辦法從陶潤冬身上逼出什么別樣的潛力來了。
?
“最后一擊,然后你就可以和你那個傲慢的哥哥一起滾出去了。”拓跋盈雪最后對著陶潤冬抬起腳來。
?
拜托,雖然我自己也覺得奇怪,但我才是弟弟?。∥矣行o語地在心里吐槽道。
?
拓跋盈雪接著便一腳向陶潤冬的臉踹了過去。
?
這一剎那間,盯著屏幕我突然感覺到了不妙。
?
雖然我也說不出是哪里不同,但看著屏幕上拓跋盈雪向陶潤冬踹過去的那只腳,我還是憑直覺知道了,這和剛才她揍陶潤冬的拳腳相比是被強化過了的,要是陶潤冬真的被這一腳踢到的話,很可能真的會被要了性命——
?
“狂,馬上帶我過去阻止她!”
?
我后悔莫及,這才意識到拓跋盈雪那殘暴的本性可能真的已經(jīng)超出了我以為的正常范圍。
?
狂顯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被我大吼一聲,或許憑本能也猜到他的姐姐又亂來了,趕緊上來一把拉住我,大喊一聲“速令”,然后便用前所未有的馬力把我瞬間拉到了陶潤冬和拓跋盈雪的身邊。
?
不過,展現(xiàn)在眼前的卻是令人有些意外的另一副畫面。
?
與想象中的不同,此時,竟然是拓跋盈雪倒在了地上,而陶潤冬站了起來,
?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半透明的人影把他給包裹了起來——
?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袍子、頭戴著白色兜帽、臉上罩著白色面具的龐大虛影,單手反持著一把白色的細長鐮刀狀的武器,在空氣中飄忽不定。
?
“烽兒!”陶潤冬一回頭過來看到了我和拓跋狂,高興地喊起來。
?
罩著他的那個虛影也和他一同轉(zhuǎn)過身來。
?
“這是……什么東西???”狂有些目瞪口呆地抬著頭,盯著那個虛影。
?
“嘿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冒出來啦!結(jié)果一不小心好像就把你姐姐給放倒了!”陶潤冬這時笑嘻嘻地對我們撓撓頭,完全忘記了他剛才哭得那么狼狽時留在臉上的還沒干透的淚痕。笑完之后,他低著頭,平舉著兩只手臂自己低頭打量了兩眼,然后又抬起頭來,把手舉起來晃了晃,好像是在和我們炫耀:“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不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對吧!哈哈哈哈!”
?
我有些無語,不過至少松了一口氣。
?
遲鈍的陶潤冬自己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我是看出來了的,這東西會出現(xiàn)的理由。
?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我在心里對小古默默地說了聲謝謝。
?
2.10 小古的禮物
?
雖然陶潤冬最后的勝利有那么一絲的陰差陽錯,但贏了就是贏了。最后,拓跋宏抱著暈過去的拓跋盈雪離開了,把訓(xùn)練場留給了我們。他還和我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今天這樣的爭執(zhí)了。
?
“你哥哥倒是挺明理的嘛,懂得成王敗寇!”陶潤冬對狂稱贊道:“只可惜他也是個變態(tài)?!?/p>
?
“省省吧。”我給陶潤冬潑冷水:“你只是湊巧贏了而已,要不是因為小古,你早死了八百回好嗎?”
?
“別提了!”不過狂聽到陶潤冬的最后一句先來了共鳴:“雖然比我姐姐好那么點,可也就那么點吧!你知道我之前每天回家都是什么狀態(tài)嗎,一邊得躲著姐姐不讓她找理由抽我,一邊還得躲著哥哥否則就要被安排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唉……我都不好意思說我的速令就是這么來的!”
?
包裹著陶潤冬的那個死神一般的白色虛影,在這之后也一直都沒有散去。
?
等陶潤冬做完了我給他安排的訓(xùn)練項目,我們?nèi)齻€人從訓(xùn)練場重新回到我家的客廳時,這玩意也一直跟了出來,真是讓人費解。
?
為了和狂解釋清楚這玩意的來歷,我們還花了好半天的功夫——
?
“也就是說,你們在無夢鄉(xiāng)解救了他們的神明,之后就和他們的神明成為朋友了?”狂聽完問道,一邊盯著邊上的陶潤冬?!斑@個就是他送給冬冬的禮物?”
?
“嗯?!蔽尹c點頭。
?
陶潤冬此時一點也閑不住地開始擺起各種各樣的pose,讓那個包裹著他的虛影跟著學(xué)。
?
“不過,我也不是很明白小古當(dāng)時到底對他做了什么?!蔽医又治龅溃骸案杏X上像是我們使用某種令式之后的產(chǎn)物,但問題是小古人不在這里……按照道理,我們?nèi)绻l(fā)動一個令式,發(fā)動的時候就算不在場,也不能隔得太遠才對吧?”
?
“嗯!”狂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
陶潤冬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怪叫,隨后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陶潤冬的方向傳過來。
?
“我們可不是什么令式或者反正你們測夢者理解的那一套東西哦……”
?
我和狂都愣了一下,大眼瞪小眼。
?
反應(yīng)過來之后,我便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陶潤冬,發(fā)現(xiàn)陶潤冬坐在了地上,往后仰著頭,像是被頭頂?shù)氖裁礀|西嚇到了的樣子。
?
順著他的目光抬起頭,我才明白過來剛才聽見的聲音是來自誰。
?
是那個虛影,此時正在看著我講話。
?
“很驚訝嗎?我還以為你們測夢者至少在理解的能力上要比常人好一點呢?”見我和狂也驚訝地盯著它時,虛影的語氣聽起來有那么些不愉快。
?
此時,它已經(jīng)脫掉了那個白色的兜帽,也摘下了之前的面具,露出一張模糊不清的幽靈一般的臉來。
?
它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少年,臉雖然模糊,但仔細瞧了一會兒,我們也估計出來,它的年齡應(yīng)該不會超過十五歲。
?
只是……它剛才用的自稱似乎有點不對勁?
?
印象中,第一次用的是“我們”,而第二次用的是“我”?
?
“原來你能說話??!”陶潤冬回過神來就毫不猶豫地問了一個我和狂想問但是沒問出口的問題:“那你剛才干嘛不說?。俊?/p>
?
“因為我知道會很尷尬?!鄙倌甑穆曇舸鸬馈?/p>
?
“你是指……”陶潤冬接著追問:“被我們這樣子盯著看很尷尬?”
?
“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是?!?/p>
?
說實話,我一開始還以為少年脫掉面具之后,露出來的會是一張和小古長得很像的臉——不過現(xiàn)在來看,他和小古的長相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
?
“你……難道說是游魂?”想了一會兒之后,我意識到另外一種可能性。
?
“我是,但我們不是?!鄙倌暧种貜?fù)了一遍相似的話。
?
“也就是說,你們有很多個?”狂饒有興致地在一旁問道。
?
“正是?!?/p>
?
我的頭稍微有些疼了起來:“等等,雖然我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你說的……但是你能不能好好地從頭給我們解釋一下?至少你們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和小古之前親了陶潤冬是有關(guān)系的,對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當(dāng)時到底做了什么,你們又到底是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會突然出現(xiàn)呢?”
?
“真是一個喜歡問問題的孩子呢?!苯Y(jié)果少年聽完只是稱贊了我。
?
“你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多少吧!”我翻起白眼。
?
“那只是我,但剛才那句話不一定是我說的。”少年指正我道,說完形象突然變成了一個大叔,聲音也隨之改變了:“我們中年齡大的可以說比比皆是?!?/p>
?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又恢復(fù)了原樣。
?
“總之先給我們解釋下你到底是什么吧!”我有些無奈地又要求道。
?
“嗯……那好吧?!鄙倌赀@時用手指戳了戳下巴,然后點頭道:“如果你問的是我自己的名字,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叫禹,就是你們歷史課學(xué)到過的那個堯舜禹中的禹;如果你問的是我們的名字,那我們叫做上古魂典,是由第一任的無夢神創(chuàng)造出來的無形之書——這本魂典里,記載和封印了上古時代最為杰出的一百多名亡魂,其中也包括現(xiàn)在和你們說話的我??偟膩碚f就是這樣?!?/p>
?
好吧。
?
聽完之后,我第一個擔(dān)心的事情其實是陶潤冬的中二病可能又要犯了——
?
“茵蒂克絲??!”果不其然,頓了約有三秒,陶潤冬開始尖叫起來:“老天啊,小古你對我真是太好了,這簡直就是中國版的魔法禁書目錄??!要知道茵蒂克絲可是我心里排名第三十一位的女朋友啊?。∮猩昃谷荒荏w驗要被人追殺著消除記憶的感受,??!神?。?!我親愛的無夢神大人?。?!我真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你——咳咳咳咳,烽兒你又搞什么鬼???!難道不知道敲人腦袋會把知識給打掉嗎?!”
?
“要是能把你在中二方面的知識打掉一半我就謝天謝地了!”我瞪他道。
?
比起陶潤冬完全錯誤的激動方向,我聽這個自稱是神話人物的少年說完之后,首先想到的還是另一個方面的疑惑。
?
“你剛才說過,你們都是游魂對吧?”我斟酌著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但是,我們理論上應(yīng)該是看不到游魂的才對???而且更不可能和你們溝通——那是無夢一族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
聽完我的問題,禹的眼神似乎震了一下。
?
“感覺你和你的弟弟很不像呢”然后禹開口道。
?
“我是哥哥!”陶潤冬極力地反駁,雖然最終還是被禹無視了。
?
“我剛才也說過的吧?”然后禹笑著回答起我的問題:“我們中的每一個都是游魂,但我們合起來之后,卻并不是游魂。實際上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也并非是我們,而是由第一任無夢神在把我們封進無形之書后,通過一定的方法改造而成的產(chǎn)物。在本質(zhì)上說,現(xiàn)如今的我們或許已經(jīng)更偏向于你們測夢者可以仔細觀察的叫做夢境的存在了——唯一的差別,只在于我們?nèi)匀槐S斜容^強的自我意識?!?/p>
?
“明白了?!蔽移鋵嵅皇峭耆斫?,但我能猜到,再深入的問題就算禹給我解釋了我應(yīng)該暫時也不能理解:“還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你們確實是小古送給陶潤冬的禮物沒錯吧?”
?
“雖然我們也只是迫于無奈,但是,沒錯?!?/p>
?
“那么第二個問題,為什么這時候才突然出現(xiàn)?”
?
“小古他確實是將上古魂典贈予了這個名叫陶潤冬的、在我看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小毛孩!”禹有些鄙夷地看了陶潤冬一眼:“換句話說,并非是把‘我們’送給了他,而是把我們不得不無條件服從其命令的那本無形之書送給了他。因此,鑒于第一任無夢神封印我們時訂下的契約,我們必須保護無形之書持有者的性命——當(dāng)時的情形已經(jīng)到了刻不容緩的情況,所以雖然他沒有發(fā)出命令,但我們還是破例自己出來了。”
?
“破例?”狂這時插進話來:“你的意思是,通常來說你們不能自己出來?”
?
“是的,出來和回去都必須由持有者發(fā)出命令?!庇睃c點頭。
?
我抹了把冷汗,感覺我好像猜到了為什么禹會一路跟著我們從夢境到現(xiàn)實而且一聲不吭,于是又指了指陶潤冬問道:“但是……我覺得他其實并不知道怎么發(fā)出命令,對吧?”
?
“是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對于命令的方法一竅不通!”禹說著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另外說一點,其實我是知道怎么下命令的,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們的——畢竟,我已經(jīng)幾百年沒有出來過了,呵呵呵呵”
?
我和狂對視了一眼。
?
“陶,潤,冬——!”我對著陶潤冬舉起拳頭。
?
“哎喲!靠!又不是我讓他們出來的你打我干什么啊?!”
?
“你之前認真一點打不就不會碰到那么要緊的情況了嗎?!”
?
“哎喲!疼疼疼疼疼疼!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嘛!我也沒想到那個人偶戰(zhàn)術(shù)那么快就不管用了啊?!”
?
“你還好意思提?!”
?
“嗚嗚嗚嗚……”
?
狠狠修理了一頓陶潤冬,才算暫時解了氣——然而,禹還是在以陶潤冬為中心的小范圍空間里晃來晃去,甚至和狂打成了一片,幸災(zāi)樂禍地給我喝彩起來。
?
“小古那家伙也真是的,至少把用的辦法說一下啊……”我盯著和狂玩得很歡的禹嘆了口氣。
?
咚!
?
咚咚??!
?
咚咚咚咚咚?。?!
?
背后的方向突然炸響起了一陣異常劇烈的敲門聲,把們?nèi)艘还砣紘樍艘惶?/p>
?
“半夜三更的,誰這樣敲別人家門啊……”我翻著白眼走過去打開門。
?
沒成想剛打開門,一個陌生的男孩就迎面倒在了我的腳下。他的身上和頭部有好多處刀傷一般的切口,鮮血染了一身,散發(fā)處一股非常刺鼻的腥味。
?
“喂!”我被嚇了一跳,趕緊蹲下身去把男孩扶起來:“你怎么了啊?!”
?
然后我趕緊回頭示意狂去打報警電話。
?
男孩的眼睛翻的老白,聽到我的聲音時渾身抽搐了一下,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努力地點了點頭,眼珠子重新轉(zhuǎn)下來,然后聲音非常虛弱地問我:“你……這里是陶潤烽的家嗎……”
?
我愣了一下。
?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
“我就是!”想了想我大聲答道:“這個不重要,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先告訴我?!你是走夜路被搶劫了嗎?還是被什么人盯上報復(fù)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男孩沒有回應(yīng)我,有一會兒又像沒有意識一般,只是呻吟著。
?
然后又過了一會兒,他好像又重新清醒起來一般,很努力地張開嘴,咳嗽了一聲之后聲音沙啞地吐出兩個字。
?
“鯨……鯨魚。”
?
我震了一下,仿佛一股電流在那瞬間從我身體里穿過。
?
“救救我的弟弟……救救他。都是我的錯……”說著說著,他的眼里就流出淚來,眼神里寫滿了極度傷心和難過的那種色彩:“拜托了……陶潤……烽……我只能想到來找你了……拜托……救救我的弟弟……再不快點的話……鯨魚就要……就要潛下去了……它們已經(jīng)……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