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開竅

Pete焦急地在房間來回踱步，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Vegas送走Macau以后就會很快回來。他趕忙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樣能防身的東西都找不到，連床頭燈都是被固定在墻上的，他能做的只有拿起一個枕頭，緊緊抱在胸前。

果然，很快Vegas就回來了，他推開臥室門，一步一停地向Pete走來，像是故意看他恐懼放大的模樣：“你這個人啊，總是這么喜歡自找麻煩……怎么都說不聽呢？”Vegas的語氣帶著點刻意的善意，仿佛對他剛才的行為失望透頂。

“你別過來！不然我勒死你！”Pete越發(fā)抱緊了手里的枕頭，朝Vegas緊了緊手上的長鏈，威脅道。

“哎……真是的，你到底想在一天之內(nèi)惹我生氣幾次呢？”Vegas并沒有因為Pete的動作而止住腳步，毫不畏懼地繼續(xù)逼近。

Pete警惕地步步后退，直退到沙發(fā)邊緣。

“我說過了，Pete，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權(quán)利?！盫egas說著，忽然一步前傾向Pete俯身而去，Pete下意識地抬手去擋，卻被他一把拉住胳膊，整個人失去平衡倒在沙發(fā)上。

Vegas瞬間跨上了他的腰，把他的雙手抬到頭頂緊緊固定住，臉上滿是得勝者滿足的笑容。

“放開我??！”Pete狠命地掙扎，他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各處傷口幾乎沒有恢復(fù)的跡象，一劇烈動作就會牽扯無數(shù)疼痛。

“剛才是誰想勒死我？”Vegas一邊俯在Pete耳邊低語，一邊用鎖鏈將Pete頭頂?shù)碾p手緊緊縛住，雖然綁得粗糙，但沉重的鎖鏈依然讓他動彈不得。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Vegas的手指摸上他的褲腰，手指挑起睡褲的邊緣將它緩緩扯下，一路褪到了膝蓋，正打算轉(zhuǎn)頭往柜子里翻安全套。

Pete乘他分神的一瞬間，狠狠抬起膝蓋撞向他的后背，在他踉蹌的間隙飛快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退到了另一邊。

“Pete??！”Vegas的頭差點磕到柜子上，他搖晃了一下坐回沙發(fā)上，眼里是已經(jīng)燒紅的怒火和欲火交織在一起，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三步并做兩步跨到Pete面前，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得一聲響，是一記不帶任何憐惜的，灌滿了暴怒的耳光。Pete只覺得頭暈眼花，連嘴里瞬間漫起的血腥味都嘗不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回過神，Vegas就把他拖了起來，狠狠扔在了床上。

他的意識有些遠了，但是肉體還是止不住地發(fā)起抖來，他知道自己身上和心上的傷口又要再一次被揭開了。

“像你這樣的人，到底要吃多少次虧，才能長記性？”Vegas的手掐上了Pete的脖子，修長有力的手指收緊又猛地放開，享受地欣賞Pete被洶涌灌入的空氣折磨得不停喘息的模樣。他的手指沿著Pete的喉結(jié)緩慢下移，點火一般滑過他的胸口……胃部……腹肌，忽然猛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咳咳……咳咳咳?。　盤ete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喉間升騰而起的血沫嗆得他忍不住咳嗽，小腹疼得都不敢拿手觸碰一下，只能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將原本就干裂的嘴唇咬得血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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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叭叭】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他愣是在床上趴了十多分鐘才緩過神來，小心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他的身上蓋著一條柔軟的毛毯，下半身是干凈清爽的睡褲。Vegas并沒有像昨天那樣把他的兩只手都銬上，只用了一條鎖鏈鎖住了他的單手手腕。

房門被打開，Nok端著餐盤走了進來。

“Pete！”Nok推開門的一瞬間就睜大了眼睛，Pete的左臉上有明顯的掌印，原本飽滿好看的嘴唇被咬得不成樣子，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腕更是慘不忍睹，一看就是長時間捆綁和劇烈掙扎留下的傷痕。

他快步走上前來放下餐盤，將Pete扶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水。

“Pete……對不起?！盢ok異常愧疚和同情地看著Pete。Pete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仿佛那個遭受凌虐的人并不是自己。

“咳咳咳……”他一邊咳嗽一邊緩慢地咽著水，溫潤的水滑過嗓壁的感覺好像吞了一口沙一樣難受，待嗓間的刺痛和血腥味下去一些，他才緩聲開口：“Vegas去哪兒了？”

“去公司了。有些事需要處理。”Nok替Pete接過杯子，把它放在了床頭。

Pete看著Nok眼中的愧色，苦笑道：“你要是真這么可憐我，也不必豁出性命幫我逃出去。你只要幫我打個電話給主家，Arm，Pol……誰都可以。求你?！彼行╊澏兜厣斐鍪?，抓住了Nok的手臂，輕輕搖晃了一下，露出了些許哀求之色。

Nok撇過頭：“我給你準備了一套新的床單，Vegas少爺說，如果你醒了，就讓我?guī)湍銚Q上?！彼恢圹E地轉(zhuǎn)移了話題，Pete聽罷，也不再強求，輕輕松開了Nok的胳膊，一雙眼睛迷茫地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Nok看到他這副樣子，心下實在難受，只得輕輕回握住了他的手，那雙手冰涼冰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說：“Pete，你比我聰明，應(yīng)該知道，像Vegas這樣的人，除了對他所愛的人之外，其他人不過都是螻蟻草木，他是不會對他們有一絲憐憫和同情的?！彼牧伺腜ete的手，站起身來，不放心地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再看他一眼。

“是嗎……”Pete坐在床上，喃喃重復(fù)著Nok的話。

Vegas愛的人嗎？Porsche嗎？如果是Porsche，Vegas也會像對自己一樣對他嗎？

Pete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想到Porsche的，不管怎么說，Porsche都比自己幸運的多。他沒有被Vegas抓過，他和Kinn少爺兩情相悅，少爺一定不會像Vegas對待自己那樣對Porsche的，對吧？

Vegas和他遇到過的所有人相比，是可怕的異類，他仿佛生來就在地獄里長大，沒有普通人該有的感知和同情，對弱者從未有過惻隱之心，可能從來沒有人教過他，人應(yīng)該遇強則強，不要總想著欺凌和折辱已經(jīng)沒有還手之力的弱者。

Pete茫然地想，像Vegas這樣的人，惡劣的種子已經(jīng)在他的腦海里根深蒂固了，他的生長過程中從未被澆灌過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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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出去抽根煙?！?/p>

“你去吧，我可不去，今天Kinn心情不好，我不想倒霉。”

“哎呀，一起走吧，沒事的。”

“Porsche，你為什么不怕他？”

“那些任性妄為的大少爺啊，你越是順從他們，他們越是覺得無聊，要是你反抗，他反而對你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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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和Porsche的對話突然浮現(xiàn)在Pete的腦海里。

對啊……如果這一切對Vegas來說都只是一個關(guān)于降服的游戲，如果自己不再陪他玩下去，他會不會就此覺得無趣呢？

他回想起來，Porsche曾無數(shù)次地反抗Kinn的命令，以至于Kinn對他越來越好奇，越來越有征服欲。如果Vegas也是這樣，他不過是想要看自己臣服，想贏，那自己為什么不滿足他呢？

說不定……只要他肯忍耐一下，不頂嘴，不動手，不反抗，說不定有一天，那個人就厭了，就算自己沒命活著，他能因為厭惡下令殺了自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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