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定義信仰與死亡的。我只知道，那個傻傻的門衛(wèi)會活在我的肩上，活在我在我的胸口，活在我的每一次心跳里！！”——十六夜咲夜

無論茂密的枝葉如何阻擋，魔法森林的午后，還是會有頑強的陽光落在霧雨魔法店門前空曠的院子里的。
“真的要參加嗎？”
只配備了30發(fā)彈匣的FN2000在魔理沙手中打了個轉(zhuǎn)，然后被她輕輕跨在肩上，星星點點的陽光灑在這冰冷的殺人武器上。
“怎么說也不能讓某個連整理房間都不會的家伙去這么危險的工作啊?！?br>愛麗絲輕輕地給自己掛上風(fēng)鏡，帶著一絲嘲弄的壞笑回答。
“會死的哦。”
魔理沙用同樣的笑容回應(yīng)。
“我不會比你先死的?！?br>愛麗絲轉(zhuǎn)頭，有些淡然地看著天空。
那只是春末的魔法森林一個平常的午后。

爆炸還在繼續(xù)。
自爆系統(tǒng)忠實地引爆著每一層在修建時候就埋設(shè)好的炸藥，將這河童重工最高科技結(jié)晶和險些毀滅幻想鄉(xiāng)的可怕兵器藏身的建筑一點一點地吞噬掉。
魔理沙跪在深不見底的通道邊緣，在這巨大建筑的顫抖之中泣不成聲。
愛麗絲死了。
她是真的死了，眼前目光中失去了神采的上海和蓬萊人形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愛麗絲……為什么啊……你不是說不會比我先死的嗎……”
魔理沙的眼淚沾濕了愛麗絲在控制室里交給自己的風(fēng)鏡，那從第一次扣動扳機之時就一直保護著人偶師雙眼的風(fēng)鏡此時已經(jīng)被模糊得不成樣子。
她摘掉風(fēng)鏡，將這逝者最后的遺物緊緊地貼在胸前，仿佛那是已經(jīng)消散在空氣中的人的靈魂，又仿佛那是自己全部存在的意義。
“魔理沙！！”
是靈夢來了，來救自己的嗎？
這樣的自己，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嗎？
失去了最愛的人的生命，為什么還要繼續(xù)下去呢？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魔理沙麻木地看著腰間吊著保險繩的靈夢從劇烈的爆炸火焰中沖出，然后跑到自己面前。
靈夢一把抱住魔理沙，兩個人在牽引繩的拉扯下升上了天空。下一秒鐘，兩人之前所站的位置被火焰徹底吞沒。
“靈夢……愛麗絲死了啊……愛麗絲為了救我死了啊……”
魔理沙像一個木偶一樣任由靈夢死死地抱著，兩個人被牽引繩飛快地被扯出了不斷爆炸的巨大墳?zāi)埂?br>“我知道！我知道?。　?br>耳機里靈夢的聲音再也不是平和和淡然。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總是微笑著的巫女終于也帶上了一絲哭腔。
帽子早就不知去向的魔理沙感覺到有溫?zé)岬囊后w從上方落下，落在自己的臉上，和自己的淚水融合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們必須活下去，無論發(fā)生什么，無論這場戰(zhàn)爭奪走了多少奪走了誰，我們都必須活下來，我們都必須活下去?。　?br>靈夢已經(jīng)是幾乎在哭喊著了。她緊緊地抱住魔理沙，就像魔理沙緊緊地抱著那風(fēng)鏡一樣。
“然后……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

“咲夜，穩(wěn)?。。　?br>RPG的發(fā)射火焰毫不留情地擦過自己的后背，但是咲夜卻咬牙強忍著，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沒有一絲顫抖。
十六夜咲夜坐在駕駛席上，靈巧地閃避M-24直升機的炮火。小小的吉普車就像一個在彈幕中穿梭的精靈，天上的四架直升機依然沒有辦法傷到它分毫。

太陽升起之前，小惡魔趕到了。
小惡魔帶領(lǐng)的直升機救援部隊成功將絕大多數(shù)幸存者撤出了即將崩潰的導(dǎo)彈基地，196名傘兵最后存活的只有不到三十人，剩下的都和愛麗絲一起埋葬在了巨大的發(fā)射設(shè)施中。
“有無數(shù)的妖怪山士兵正在朝這里涌過來，你們?nèi)齻€快上飛機！”
“我們不能走，否則芙蘭會有危險，我們自己點著的火會自己撲滅。”
面對小惡魔急切的催促，靈夢和魔理沙給出了答復(fù)。
找不到反駁理由的小惡魔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然后看向了女仆長。
完美而瀟灑的從者分別看了一眼躺在機艙里擔(dān)架上安靜地睡去的二小姐和站在一邊默默檢查著裝備的靈夢和魔理沙，靜靜地并起雙腳沖直升機座艙里的小惡魔敬了一個軍禮。
“抱歉，我還有事情要做?！?br>“你瘋了嗎？咲夜，馬上上飛機！大小姐還在等著你呢?！?br>小惡魔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急切地沖著耳麥大叫著。
“這場戰(zhàn)爭必須在今天就結(jié)束，不僅僅是因為紅美玲，也是為了幻想鄉(xiāng)。”
“請向大小姐轉(zhuǎn)告我的歉意，請她原諒咲夜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任性！”
沒有給小惡魔再說什么的機會，咲夜轉(zhuǎn)身沖進了基地外圍尚未坍塌的車庫中。
有些事情，必須有個一個了斷。
沒錯，就在今天。

“進隧道了！小心！！”
吉普車飛快地鉆進隧道，后座上的魔理沙和靈夢趁機丟掉在高速移動中基本沒什么可能打中直升機的RPG-7火箭筒，然后做好了準備。
“等一會兒一出去，你負責(zé)左面的飛機，我負責(zé)右面的，先干掉兩架再說。”
“明白！”
魔理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靈力的劇烈透支讓她的手臂顫抖得幾乎無法平穩(wěn)地握住八卦爐，不得已只有用左手扶住才能保持大體上的精確性。
而靈夢也好不到哪里去，汗水已經(jīng)浸濕了她額前的頭發(fā)，淚痕和煙灰?guī)缀醺采w了她的面龐。
“準備！”
“動手??！”
咲夜的指示傳入兩人耳朵的瞬間，汽車一頭鉆出了黑暗的隧道。瞬間，兩個人幾乎同時動手了。
“靈符‘夢想封印?散’！”
“極限火花?。　?br>三架直升機被擊中，右側(cè)的一架被極限火花直接融化貫通，然后被劇烈的爆炸撕成了碎片，而左側(cè)的兩架則被夢想封印轟中了旋翼和尾翼，墜落在地上成為一團燃燒著的殘骸。
但是還來不及喘一口氣，另一架直升機已經(jīng)繞到了她們的前方。
“壞了！它想炸橋??！”
咲夜驚呼一聲，而那架死里逃生的直升機此時已經(jīng)在前方掉轉(zhuǎn)了機頭，機身側(cè)面掛點上的火箭彈巢反射著懾人的寒光。
“沖過去?。　?br>咲夜和靈夢作出了完全相同的判斷，狠狠地一腳將油門轟到了最底。
但是還是遲了一步。
劇烈的爆炸將小小的吉普車徹底掀翻，魔理沙在三個小時內(nèi)再次被丟上天空感受自由落體的狀態(tài)。
當(dāng)她重新掌握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幾輛巨大的卡車停在了橋的另一邊。
在咲夜的幫助下爬起來的魔理沙毫不猶豫地端起了步槍。
一枚枚子彈在撞針的擊發(fā)下燃燒著自己的底火，爆炸給圓錐形彈頭以足夠的推動力，彈頭瞬間擺脫了彈殼的束縛，然后被膛線賦予足以洞穿一般防彈衣的螺旋速度，射向目標。
在這個過程中，完成了使命的彈殼被無情地從拋殼口彈出，下一枚子彈被彈簧從彈夾里頂出來，滑進槍膛重復(fù)著這一個過程。
魔理沙幾乎有些麻木地扣動著扳機，面前的敵人似乎來自另一個次元。
直到一發(fā)子彈鉆進了自己的腹部。
她被巨大的彈頭動能推倒在地，手中的槍也甩了出去。
熱辣辣的疼痛從腹部傳來，但是和她想象中的差了很多，甚至還比不上之前的左臂的傷勢。
一陣劇烈的爆炸傳來，她下意識地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然后感覺到一塊彈片劃傷了自己的手臂。
這次爆炸幾乎剝奪了她的聽力，這個世界突然變得仿佛離她好遙遠。槍聲也好，爆炸聲也好，幾乎都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突然她感覺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后領(lǐng)子，她抬起頭，卻由于風(fēng)鏡的死角沒辦法看到。
她艱難地側(cè)過頭，終于看到了咲夜。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瀟灑的女仆長一手提著那沉重的G11，一手拖著自己的領(lǐng)子試圖將自己帶到一輛汽車的殘骸后面。
就在這個時候，女仆長的表情告訴魔理沙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是沒有來得及調(diào)轉(zhuǎn)槍口，女仆長的胸口就炸開了一團美麗的血花。
“咲夜??！”
她終于聽到了自己的呼喊，伴隨著一陣好像戰(zhàn)斗機掠過頭頂?shù)亩Q聲，她終于恢復(fù)了聽力。
她順著子彈的來向看去頓時明白了。
八坂神奈子舉起手中還冒著青煙的M500左輪手槍，一個側(cè)身，一枚點五零的子彈輕松地射入了試圖反擊的靈夢的右肩，巨大的彈頭動能帶著她的身體在空中飛了幾米后，重重地摔在了魔理沙左前方大約五米開外的地方。
“靈夢……好久不見啊，有十五年了吧？”
她跨過地上的妖怪山士兵的尸體，然后走到靈夢的面前，自言自語著。
“幻想鄉(xiāng)毀滅了我最珍視的東西。”
她踢了一腳試圖爬起來的靈夢，然后再次舉起了手槍。
“所以我也要毀掉幻想鄉(xiāng)，這樣才是公平的，對吧？”
又一聲槍響，靈夢倒在地上的身體抽搐了一下，一發(fā)子彈在她的左肩上開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我所有的夢想，所有的希望，所有的信仰，所有的歡樂都被你們的冷漠所化為烏有?！?br>八板神奈子的裙角被峽谷上的微風(fēng)輕輕地掀起，她用不帶一絲情感的語氣陳述著。
“永遠亭依然滿是歡聲笑語，而你只是坐在神社里安靜地喝茶，沒有人……沒有人看到早苗的痛苦，沒有人看到她一天天接近死亡?！?br>魔理沙想要從背后抽出散彈槍，但是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她連抬起手都幾乎做不到。
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了敵人。
但是八坂神奈子不會讓她們?nèi)魏我粋€人活著離開這里。
“現(xiàn)在，輪到你們體會早苗這十五年的痛苦了，這種滋味……”
“很爽吧！”
隨著三聲清脆的槍響，三顆子彈分別射進了靈夢的兩條腿和左小臂。
靈夢一聲不吭地瞪著八坂，看著她甩掉左輪手槍的彈殼，然后從衣服的最內(nèi)側(cè)掏出了一枚子彈，輕輕的填進了槍膛。
“你那是什么眼神?。?！”
注意到了靈夢眼神的八坂狠狠地一腳踩在了靈夢右肩的傷口上，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自己鮮血染紅的巫女抽搐了一下，但是依然死死地瞪著八坂神奈子。
“算了……身為一個神明，我還是仁慈一點好了。”
八坂將腳從靈夢身上抬起，然后舉起了手槍。
靈夢看到這一瞬間，八坂的臉上有亮晶晶的液體滑落。
“就讓這發(fā)刻有早苗名字的子彈，帶你去地獄為自己的冷漠贖罪吧?！?br>
魔理沙閉上了眼睛。
但是過了很久，槍聲卻依然沒有響起。
她有些奇怪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整個世界變成了灰白色。
“呼……真是失態(tài)呢。抱歉了，靈夢，魔理沙?！?br>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魔理沙身后傳來，有些虛弱又有些興奮。
但更多的，則是堅毅與安詳。
十六夜咲夜輕輕抬手擦去唇邊的鮮血，然后緩緩直起身，她胸口的位置，點五零子彈造成的鮮紅色創(chuàng)傷在灰白的世界中那樣的刺眼，就仿佛盛開在雪地之中的血色薔薇。
“稍微花了點時間才做到。不過現(xiàn)在終于是我的表演時間了。”
十六夜邁開腳步向著八坂神奈子走去。鮮血隨著她的動作從胸口緩緩流下，灑在地面上。
她走到動彈不得的八坂神奈子面前，狠狠地揮出拳頭。
“這一拳是為了紅美玲！”
“這一拳是為了鈴仙！”
“這一拳是為了紅魔館！”
“這一拳是為了永遠亭??！”
“這一拳是為了愛麗絲！?。。　?br>八坂神奈子毫無招架之力地被一步步打退，五拳，八坂被打退了整整五米。
女仆長抬起頭，然后飛起一腳將八坂的手槍踢到了深深的峽谷之中。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信仰和死亡是怎么定義的?！?br>劇烈的運動讓她吐出一口鮮血，但是她依然一步一步走到八坂的面前。
“我只知道……每個人都會死亡，每個個體都會有自己存在終結(jié)的那一天?！?br>“但是一個人是否存在，并不是由自己決定的！”
她走到神奈子的身后，從這個角度魔理沙看不到咲夜拿出了什么。
“我只知道，那個傻傻的門衛(wèi)會活在我的肩上，活在我在我的胸口，活在我的每一次心跳里??！”
“住口??！”
神奈子終于無法再忍受咲夜的攻擊，從未有人如此質(zhì)疑過她。
她甚至清楚地感到自己動搖了。
“你覺得你困得住我嗎？就憑你那半死不活的身體？！”
八坂的嘴角爬上一絲得意的笑容，仿佛是為了證明這一點，灰白色的空間突然抖動了一下。
“我從沒想過用這個空間困住你?！?br>咲夜恢復(fù)了她一貫自信而優(yōu)雅的微笑。
“在這個空間里，我沒辦法使用除了自身之外的任何武器。”
“但是，我可以做一件事情?！?br>咲夜輕輕抬手，一把魔理沙從未見過的飛刀從她的手中飛舞而出，她注意到這把飛刀的刃出奇的長，幾乎接近半米。
當(dāng)那把飛刀停在八坂神奈子胸前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咲夜要做什么。
“不！咲夜！不要?。　?br>咲夜張開雙臂，十多把小飛刀緩緩飛出，停在了神奈子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魔理沙，幫我告訴大小姐，我是她最忠實的仆人。即使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依然記得她?！?br>十六夜伸開雙臂，然后淡淡地閉上了眼睛，她幾乎可以想象神奈子此時的表情。
“時符‘Private square’?！?br>灰白色的空間破碎的瞬間，鋒利的飛刀輕松地貫穿了神奈子的胸膛，然后刺入了十六夜的胸口，將兩個人死死地定在了一起。
“咲夜?。?！”
魔理沙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她確實看到了。
神奈子被咲夜用身體死死地定住，動彈不得！
但是神奈子還活著。
魔理沙強忍住悲痛，試圖尋找手邊可用的武器，但是一無所獲，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帶血的手槍滑到了自己的面前。
柯爾特M1911。
魔理沙看向奄奄一息的靈夢，后者無比堅毅地點了點頭。
魔理沙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從未如此穩(wěn)定。
她拿起手槍，緩緩地對準了神奈子。
“砰——砰——砰——”

“我只知道，早苗死前念叨著是你的名字，她死得很安詳。”
神奈子倒下了。
她清楚地聽到咲夜的聲音在最后一刻從耳邊傳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可笑。
只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片明亮之中，她仿佛看到了早苗的笑臉。
“早苗，抱歉……你在那邊寂寞了吧……我這就來……等我哦……”
差點毀滅幻想鄉(xiāng)的神明就這樣安詳?shù)亻]上了眼睛。
沒有仇恨，沒有瘋狂，沒有無奈和悲傷。
只有淡淡的微笑。

當(dāng)神奈子倒下的時候，咲夜也倒下了。
那把她用靈力制作出來，用來貫穿兩人的飛刀也隨著使命的結(jié)束而化為點點風(fēng)紅色的光芒，隨風(fēng)散去。
她試著將自己的身體翻了過來，然后費力地抬起右手。
力量和體溫正在飛快地下降。
她用最后的力氣將手伸向了自己的左胸。
再次舉起手的時候，她的手中多了一個金黃色的帽徽，在清晨的陽光下淡淡地發(fā)光。

“對了對了，之前的戰(zhàn)斗中我的帽子被打壞了，咲夜小姐可以幫我一下嗎？”
“真是個笨蛋……”
“我給你做一頂新帽子，然后把帽徽放上去就好了！”

溫暖的陽光下，咲夜仿佛又看到了紅美玲溫暖而純凈的微笑。
自己果然快死了啊，都產(chǎn)生幻覺了。
她自嘲地想，然后將那枚中間楔著一枚子彈，已經(jīng)微微變形的帽徽放在了唇邊。
雖然這枚灌注了靈力的帽徽沒有能夠徹底阻擋子彈，但是它已經(jīng)超額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了。
“紅美玲，我要到下面去繼續(xù)盯著你了哦，別以為死了就能跑掉……”
說完了最后一句話的女仆長緩緩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那枚帽徽就靜靜地躺在她的唇邊，閃閃發(fā)光。

魔理沙死死地握著那把槍。
一切都結(jié)束了嗎……
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嗎？
她沒有答案，但是至少現(xiàn)在，她的面前，那個一切悲劇的制造者，那個一切悲劇的承受者，倒下了。
恍惚之中，她仿佛看到了一架巨大的直升機。
“你會沒事的，我的朋友?！?br>恍惚之中，她仿佛聽到了一個熟悉而難以辨認的聲音。
是椛椛？還是文文？
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吧……
她感到好像有人正在給自己處理傷口，并把自己搬上擔(dān)架。
“這里無法降落，只能把擔(dān)架吊上去！”
另一個聲音回響著。
她突然想到了靈夢。
她不敢想象如果再失去靈夢她將會怎樣，幻想鄉(xiāng)將會怎樣。
她用最后的力氣轉(zhuǎn)過頭，朦朧之中看到一名天狗士兵在給靈夢做人工呼吸。
再被吊上直升機的前一刻，她仿佛看到那名士兵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
接著一切就歸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