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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那，我們可以開始談一下吧。

紫菀：嗯，就這樣開始吧。

青藤：就從《慢休克》里面安潔離開的看法談起。

紫菀：我的看法是，既然文案把故事推到這一步，那么也只好這么寫了，你還是提一個方向吧。

青藤：我并不想復(fù)讀生存論的東西，我只能說，安潔這個角色走到這個田地，已經(jīng)是非常窘迫的處境了，等于說文案用尼采式生存論的辦法，賦予安潔臨終關(guān)懷的方式讓她離開了。

那我覺得，這里關(guān)鍵問題不在于游戲劇情內(nèi)，安潔是不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局；而是對于一個系列作品來說……對于一個少前1的角色做法，是可能會影響到后續(xù)作品。

我是覺得少前1文案對安潔結(jié)局的處理，是會給后面作品文案更好地“消費安潔”的提供情緒的處理。

紫菀：我記得你以前寫過關(guān)于萊特的文章，就是談過類似的話題，如果真正地讓萊特安息。時過境遷，又一個角色要在情節(jié)中離去，被抬上了新的……一個一直會被人念叨，一直記著，一直會被翻出來招魂的位置。你擔心的是類似于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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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嗯，我對消費角色這個東西沒有太多的感覺，這說到底不就是一個商業(yè)行為嘛。它甚至是你避免不了的——少前2就是要把少前1的角色，為了商業(yè)的目的，賣CP，賣情感，把角色拉出來搞一波“復(fù)活吧，我的愛人”，好讓玩家為了情懷去買單。從商業(yè)角度上無可厚非。

這里我覺得文案走錯的一步是，少前1《慢休克》的文案，他這么做，他就以為能給予劇情里面安潔救贖嗎？從推演來看，他讓安潔以一種生存論的方式——把自己的人生過好，就有了意義，安潔就能把自己的身份托付給RPK16。但對于劇情外部的玩家而言，他們并不覺得這是安潔的離去是有意義的，他們只會覺得RPK16奪舍了安潔，讓安潔不得好死。等于說讓安潔成為了一個幽靈的位置，后來的玩家只會越發(fā)地感到安潔沒有死，她會像彌賽亞一樣歸來，甚至呼喚著文案以商業(yè)的做法重新把安潔復(fù)活——等于說慢休克的文案是更好地讓后面的文案去消費安潔。這個文案主觀上是想讓安潔離去，但在玩家情緒中是種下了更好讓后續(xù)文案和玩家消費安潔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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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其實聽你這么說，我自己是沒有什么立場抱怨文案犯的錯吧，我覺得文案已經(jīng)是做出了妥協(xié)了，至少沒有明面上的以接近說教的方式，說明RPK16對安潔的奪舍，是能讓安潔安息的做法。生存論姿態(tài)更像是一個能讓一般玩家接受的觀點?？梢哉f是疊甲吧，在大多數(shù)玩家心目中，RPK16已經(jīng)是一個違反道德律令的，自私自利的反派形象，這里讓她做了該做的事，這里已經(jīng)是盡量不冒犯讀者玩家的感覺了。

這樣做的好處是，讀者玩家真的能接受的情況下，他們筆鋒一轉(zhuǎn)，消費情懷賣弄角色也不是不行，說到底，商業(yè)行為嘛，可以理解，但你讓我說無可厚非，我個人情感上不是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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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我這里說多一點。包括說萊特的那個做法，不也是那種找個人來犧牲，看上去一個英雄一樣的犧牲，讓人感動——它就是一個犧牲的情節(jié)，但對故事里面的推進，現(xiàn)實里面?zhèn)惱淼睦斫?，都沒有太多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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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雖然這么說，但你當初對這個故事技法的提升，評價也不低嗎？這么多年來，他們在工業(yè)化的路上，有了很大的提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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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嗯，這就是一個好萊塢的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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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哎，以商業(yè)故事的評價來，這已經(jīng)是挺不錯了，但進一步來說，你說繼續(xù)消費安潔，拿出來“生死精神不滅”的消費方式。真的要按本次慢休克RPK16對安潔主體性的繼承和中介的路子來消費安潔的話，我倒是有點想法。

我之前跟你提過了，在故事結(jié)尾，AK12已經(jīng)不見了，既然她宣稱要幫安潔復(fù)仇，那么比起直接銅絲冒用安潔名號的RPK，跟RPK合作反而是一條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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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那我這樣要跟你提個問題，在玩家視角里面AK12的直接復(fù)仇對象不就是RPK16嗎？你那個只不過是文案的視角而已，剛才我們說了這么久的商業(yè)視角，從商業(yè)視角不冒犯玩家來說，AK12復(fù)仇就是一刀銅絲R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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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那得看文案能不能寫點東西來說服AK12，也是說服玩家，能夠忍下RPK16奪舍安潔這件事，去完成安潔的遺愿把。不如說繼承遺愿是一個很好的理由，AK12肯定覺得安潔遺愿是把白教搞定掉，那么自己先想辦法把白教搞定，雖然RPK16也是復(fù)仇對象，但是RPK16披著安潔的皮，宣稱也要把白教給搞定。AK12沒有理由不和她合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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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我倒不如覺得，我保留剛才玩家的復(fù)仇思路啊，假如我是文案的話，我按照你的思路來處理，我就是把AK12當做是玩家意識的直觀體現(xiàn)，這樣有個好的處理方式是，既然安潔都把自己的身份托付給了RPK16——而AK12因為某個行動或者緣由看到了安潔的臨終托付記憶時，那作為AK12來說，肯定不能理解為什么安潔的托付，就像玩家也不能理解文案對安潔死去的處理一樣，這里的不理解，才能繼續(xù)往下推動這個矛盾——為什么玩家不能理解安潔，這里又有那個矛盾點被縫合起來了。RPK16和AK12這兩者在爭斗的過程中，不斷地去理解安潔的臨終想法，這有點類似于《合金裝備》里面THE BOSS下來的一整條BOSS線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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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你這么一說，我心里有數(shù)了，反正AK12知道RPK16的身份，RPk16也裝著安潔的身份，依據(jù)安潔的托付去搞白教去了，AK12一邊搞白教一邊追RPK去了，就是這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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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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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你這么說的話，能夠讓玩家無處安放的對RPK16的仇恨，可以寄托在AK12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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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這里也是說為什么RPK有潛能的地方，在于。從《鏡像論》以來，安潔的非理性莽撞的做法——她為了行動目的不是出于什么政治理性，而是說出于她童年小時候別斯蘭事件的創(chuàng)傷，于是她為了這個創(chuàng)傷死命地去干掉威廉和死罪，這里對于她個人塑造是有用的。但真的放在政治故事的框架下，它絕不是一條有生機的出路。但是他文案為了讓人物能夠立起來，讓玩家能夠接受這個悲情英雄的角色，他就讓這個安潔一直莽下去，最終導(dǎo)致安潔只能在臨終前很悲劇地，只能靠生存論接受自己生命的意義。

這里RPk16的潛能就在于，她能夠以安潔，繼承下來的記憶和生活方式，再活一次。在這個再活一次的過程中，能夠去反思，在洋房到塔里面，她這種非理性的做法是否正確，是不是有更好的做法，有沒有不至于把自己不陷入死地的做法？

唯有真的解決這個問題后，她才能說是真的重新定義安潔，甚至說是重新拯救了安潔。因為她重新給安潔這個人指出了一條可以活下來的道路，而不是必須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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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你這么一說，有看到現(xiàn)在的讀者，我感覺他們會怒不可遏地說安潔憑什么說安潔為什么是非理性的。我這里幫你打個圓場，從鏡像論開始，安潔一直不愿意聽從爵士的命令，她就是一直覺得什么都來不及，覺得爵士那樣慢悠悠的作風(fēng)活趕不上白教，安潔自己難以信任爵士。一方面，文案對爵士的塑造，是神秘人式，給下屬只有命令和選擇，從來不解釋，這樣強硬的態(tài)度，大部分第一時間會覺得爵士是那種政治官僚的反派角色，只是暫時和玩家站在同一邊而已。

然后以此比起爵士的命令，讀者會更加關(guān)注安潔感受，在這個框架下，安潔沒有進一步和爵士交涉的空間。她也無法接受“不要接，緩一緩”的做法，所以她只能不斷地掏自己的底牌，這樣大部分玩家反而能接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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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這里的方式為什么是非理性的方式。有一個經(jīng)典的情節(jié)，在鏡像論里面文案不是設(shè)置了瑪赫蓮這個玩家的夢中情人……也不像夢中情人吧，就是天降情人的角色。一個玩家可以去喜歡上的情人的角色，但在后面指揮官和安潔的交鋒里面，指揮官卻慫了——這里慫了是指，原本指揮官應(yīng)該把瑪赫蓮當做情人對待，但是當安潔想要直接要瑪赫蓮的時候，指揮官只是很平淡地擋了過去，他沒有很怒不可遏，或者說情緒激動地說這是我的一個愛人、情人，你不能說你安潔直接拿來實現(xiàn)你的行動目標的一個工具，安潔你不能說直接把瑪赫蓮的命當做工具一樣用掉了。

這算是文案有意不去激化的矛盾點，鏡像論時，安潔和指揮官可以不是同一路人——那時安潔的非理性，她為了完成自己的目標，已經(jīng)有點不把其他人當人看了，瑪赫蓮也不過是達成她目的的工具而已，都不把她當人看了。

而指揮官作為玩家代入的對象，瑪赫蓮就是他喜歡的一個愛人，這個時候兩者沖突起來的話，雖然說很像那種“兄弟手足決裂的情節(jié)”，但這里反而是能暴露出來安潔的一個點——她不光是非理性的，她不光是把別人不把人看，她也無法想象一種理性的行動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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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我靠，這一段話下來，又有人要跳腳了，不過你這一個觀點，我要分成兩邊來講。一方面，在鏡像論中，安潔就表示過明顯指揮官更像克魯格，雖然自己不喜歡格里芬，但自己更像是爵士的作風(fēng)。雖然她聲稱指揮官和自己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但她也清楚自己和指揮官不是同一類人，但又不得已而為之。

另一方面，你又說瑪赫蓮是指揮官的天降情人的地位，是指揮官喜愛的對象，不少人會直接拿情節(jié)來反駁你——指揮官這個時候也不知道瑪赫蓮是不是默莉朵。這里應(yīng)該談一談指揮官，指揮官縫合的點在于，他既有這種基于大義的需要，需要他對瑪赫蓮有一種懷疑的態(tài)度，雖然表現(xiàn)的比較友善——這其實就是一句話：如果她是默莉朵，我們就干掉她，如果她不是，我們就帶到基地里面去。指揮官對瑪赫蓮的允諾，永遠是在任務(wù)之后，所以當然會有人說這是基于現(xiàn)實情況的選擇；也能看出指揮官這個角色的縫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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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部分玩家認為指揮官應(yīng)該有一個主角的“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大男子氣概，雖然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東西，但假設(shè)這里真的成立，就能看出指揮官的矛盾地方在于。如果指揮官“沖冠一怒為紅顏”，就無法得到其他玩家的認可——其他人認為指揮官應(yīng)該是一個理性算計的，為了目標識別瑪赫蓮和默莉朵的區(qū)別，要非常理性地執(zhí)行任務(wù)，不能過多地投入情感，這是玩家內(nèi)部的沖突。

第二就是，這里就是文案慫的地方，假如指揮官敢沖冠一怒為紅顏地去懟安潔，這里就在于安潔都自己想法閉合了，她寧愿接受自己是格里芬，指揮官是克魯格的想法，她都不愿意去想象有沒有理性的做法……這里真的是需要指揮官作為外力，他主動地和安潔去決裂，說出她那里做的不對，這里安潔才有生存的可能。不然她就直接沖洋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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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這么說的話，那一段改一改大概是這樣的，那里的沖突就是安潔想到什么方法就用什么方法，她十分地想要確認瑪赫蓮就是默莉朵，但不考慮后面的情節(jié)，指揮官當時也不知道瑪赫蓮是不是默莉朵，沒有明確的證據(jù)。

所以指揮官是有充足的理由去和安潔鬧脾氣的，但前腳剛說是戰(zhàn)友，后腳就鬧脾氣，這樣就不好看，以防激起玩家內(nèi)部的一種反感吧。雖然我來說，掛電話的情節(jié)，不應(yīng)該放給爵士，而是應(yīng)該放給安潔通話的一次，然而安潔說不定直接殺過去要人或者沖洋房。

但多數(shù)玩家可能會覺得這個是多次一具，這個情節(jié)沖突真的很大嗎？

青藤：其實文案有心，也不算有心吧。這里我要重新用一下假設(shè)，假設(shè)文案一開始把指揮官寫成一個有能力的，大部分人都能代入的主角，他不光是指揮能力出眾，而且人格魅力強……這里的人格魅力強，我覺得不光是體現(xiàn)在手游的女性抽卡角色都主動倒貼你的情況上，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主角能夠洞察其他角色的情感問題在哪里，而且能夠解決。

這里就有點像《我的青春戀愛喜劇肯定有問題》里面的大老師，雖然說大老師的做法非常不好，但他是能非常清晰洞察其他角色的情感問題的。

這里看下來，從一開始下來，這個指揮官就沒有想過安潔的問題是什么，他沒有想過手下的情感問題是什么。

紫菀：你這么一說的話，又有人要著急了，我第一個反駁的就是，故事節(jié)奏不允許這么寫兒女情長這些雕東西什么的。怎么說呢，對于角色內(nèi)心的描述，的確在故事主線中是偏少，他們寧愿更多地表現(xiàn)情節(jié)，這算是回避了十一區(qū)作品里面嘴上說的情感情感，實際做的又是另一回事，另外一種意思。

青藤：的確，這里就要說一下為什么我最喜歡的日輕作品是《魔法禁書目錄》，就是河馬他是真的把當媽這個特質(zhì)寫出來，哪怕他是一個日輕后宮型男主，他也能洞察身邊的女性朋友，男性朋友的情感問題，他不光是有一條明面上的動作魔法科技線，他還有一條為了嘴炮而設(shè)置的情感線，他這是能寫出來的。

紫菀：這的確很討巧，我已經(jīng)很久沒看魔禁，我現(xiàn)在對魔禁的了解，就只有舊約還有新約開頭。但上條當麻他本身就不是科學(xué)或者魔法側(cè)的核心人物，他本身能夠?qū)δ切┖髮m們能夠以抽離的態(tài)度，他能救那些陷于魔法或者科學(xué)側(cè)陰謀詭計中的女角色，然后它能夠剝離地去看這些角色和幻想，他可以去說你沒必要去看中這些有的沒的，所以當媽的嘴炮效果極強。但少前的故事要想這么寫是挺難的，因為每個人都深陷其中，沒有辦法剝離出來。

突然寫一個剝離的視角，雖然身在其中，但能夠剝離，其實挺難的。

如果是不害怕玩家的顧及，就像你說的指揮官和安潔的沖突，指揮官直接指責安潔沒有證據(jù)就要瑪赫蓮，其實就是不把人當人看，安潔就指責指揮官是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東西，如果不忌諱玩家的情緒，直接把矛盾沖突暴露出來，就是最好的選擇吧。最后只是草草地拒絕了，沒有通過話，是有點可惜。

換一句話說，剛好提道，指揮官的縫合性，瑪赫蓮對于指揮官來說，是要保護的對象，而她又是任務(wù)的關(guān)鍵。我覺得有點微妙的點，雖然很多人會生氣，但我要說的事，指揮官對瑪赫蓮所有的承諾都是任務(wù)之后，任務(wù)之后我?guī)闳ジ窭锓遥蝿?wù)之后巴拉巴拉，哪怕他不能拋棄自己的任務(wù)，也要確認瑪赫蓮是不是默莉朵之后才能放她走吧，說到底就是把一個個體的好感放在一起衡量了。

所以從一開始，瑪赫蓮和指揮官的關(guān)系就不是那種公主和騎士的關(guān)系。

青藤：這里處理的就像是騎士之愛嘛，典雅愛情嘛，你得不到的愛情，才是讓你活下去的理由嘛。但這里我們這一輪輪下來，我們發(fā)現(xiàn)了很多的縫合點，其實這個縫合點往前走一步，都是兩個角色之間非常強，可以強到承擔大章節(jié)賣點……無論是感情沖突，倫理沖突，角色沖突都能承擔的點，他們都收束了，文案無論是為了玩家情感，還是說篇幅，都慫了。

紫菀：啊，在矛盾激化之前，把情節(jié)交給了玩家自己去縫合了，玩家自己去接受，說明是可以共存的。有人說現(xiàn)在的文學(xué)都是市場化的邏輯，是滿足情緒化的要求的，只能說非常正確吧。這樣的話，我之前說，如果我試圖說RPK16是對安潔臨終關(guān)懷的，那么我感覺是很難寫的，光是寫AK12真的把白教搞掉之后，能夠接受RPk16是對安潔的在演繹？怎么說好呢？去接受安潔最后托付給RPK16的事情，我覺得玩家也難接受，說不定這個情節(jié)會被玩家認為是散爆在賣CP的做法，賣百合CP，白河豚獵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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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獵巫都是輕的，真的按照你這么寫，不就變成了尼爾大先輩寫美國末日2嗎

紫菀：呃………………………………你這么一說，我要給自己找辯解的話還挺方便的……艾比和艾莉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交流，也沒有什么可以縫合的點，哎，多虧尼爾大仙杯在美末2整這么一出，以后寫兩個血海深仇的角色和解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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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但這里還是那句話，這里的情緒處理難就難在，讓這兩個互撕的角色，最后能夠和解，你像尼爾大仙杯那樣，中間毫無理念溝通過程，在商業(yè)化市場里面是無法理解，你不能靠一個單方面的理解去達成原諒高爾夫球桿的。

紫菀：那這樣還有一點思路吧，就是AK12復(fù)仇路上會有做出像安潔那樣莽撞的行為，而RPK16披著安潔皮，把她攔下來，并且達成了她的目的。并且告訴AK12，原本安潔還在的時候，你可以犧牲自己保下安潔，但安潔已經(jīng)沒了，你就不能像她那樣把自己當做籌碼犧牲自己，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選擇。當RPK16陷入困境，要按照她繼承的主體性來行事的時候呢，AK12又沖出來做了類似的事情，等于兩個人在安潔以前不可能做的行為，達成了目的，以這種方式，兩個人以糾纏的方式達成了理解安潔，抵達終點的話……但少前1沒有篇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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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這個其實也是我理解中，《我的團長我的團》里面小太爺能夠活下來的原因，等于說他從一個逃脫不了的頹廢式自毀里面，因為團長，團長是一個很狡猾的人，但理解他的人只有小太爺，后來團長為了自己的理想死去，小太爺把團長的理想堅持了下來，而且他還要為了死去戰(zhàn)友的理想堅持下來，于是他就是選擇活，而不是選擇死，他重新地理解他的兄弟。但我覺得這個很難寫，這個處理比話劇還要難寫，真的只有高端話劇作家能寫出來。

紫菀：你說的我蠻手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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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不過還行吧，再怎么說，能夠用生存論的方式已經(jīng)超乎我的意料了。在我的意料里面，她會有一種意識形態(tài)的死法——什么為了理想犧牲的英雄啊，臨終前還要為正義做出貢獻，最后把理想托付給指揮官什么。但最后文案讓讓她去思考，既然記憶都被操控，那么內(nèi)在的價值在哪里，他讓角色自己去思考價值，而不是什么理想，或者國家大義什么，去掩蓋掉角色自己的不一致和思考，我覺得已經(jīng)很有進步了。

紫菀：一方面，我覺得還是因為萊特已經(jīng)用過了惡，另一方面，是玩家那邊覺得安潔死了，就是既定的了，我不會說這是文案有意的，這是肯定的發(fā)展。你的擔心確實有道理，但我們又能對一個商業(yè)故事有是什么影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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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對呀，真的是鬧麻了，我們就兩個人在隨便吹水，又能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