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我]In Your Light·C8
勿上真人.
雙向救贖/雙向暗戀/雙向自卑.
七歲年齡差預(yù)警/戰(zhàn)線極長的單向變雙向奔赴.
進度可能有點慢.
私設(shè)如山.
都是我瞎寫的.
靈感來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種悲傷》《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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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會看到剎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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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劉耀文真的很忙,在他又一次被手機一通電話叫走,我和宋亞軒一起回小區(qū)的時候我得出結(jié)論。
夜晚的路有些空蕩,今晚的路燈暗得出奇,甚至看不清十米外的路,如同劃出道屏障,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上星星點點掛著的亮色,試圖借著星星的微光使前方的路更清晰幾分。
小區(qū)圍墻外的燈光昏暗,散發(fā)微弱的光芒,幾乎無法照亮什么,如同最后的掙扎,燈光忽然強得刺眼,卻在我想瞇起眼睛的下一秒猛得失去了最后的光芒。
瞬間,我的整個世界被一片漆黑包圍,我使勁睜著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的路,卻發(fā)覺只是徒勞,在這樣漆黑的夜里,眼睛形同擺設(shè)。
剛剛還掛在天上閃著微光的星星與月亮也已經(jīng)銷聲匿跡,與燈光一同藏匿與黑暗里,置身于這一片寂靜之中。
此刻眼前一片昏暗,我的背脊在那一瞬間僵硬了幾分,冷汗?jié)B出,后腦勺掉落的幾縷碎發(fā)黏糊糊的貼在我的脖頸處,我攥緊了手,喉中也如同被人掐住,說不出一個字。
夏天的夜晚炎熱,空氣熱乎乎的包圍著我,我感覺到汗水順著我的耳后滑至脖頸處。在這一片安靜里,我只聽得到盲杖與花壇碰撞發(fā)出的清脆聲音。
片刻后反應(yīng)過來,我有些僵硬著肢體,伸手掏著手機,卻在看到手機按不開屏幕的瞬間崩潰,手抖的不像話,我?guī)缀跤行┫肟蓿車?,風(fēng)聲里甚至還滲透著幾分陰森可怖。
大腦一片空白,嗓子如同被黏住了,讓我有些說不出話。
在我長時間的安靜里,宋亞軒終于意識到幾分不對勁,輕聲喊著我的姓名:“余溫?”
“停電了,”聽到他的聲音從大概前面兩米的位置傳來,我慌了一瞬,聲音里帶著幾分濃厚的哭腔,“我害怕,我不敢往前走……”
宋亞軒安靜片刻,我聽到他返回來的聲響。
他剛剛觸碰到我的手腕的那一瞬,我如同觸碰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攥住了宋亞軒的手,縮在他的身后,低下頭的瞬間,我的額頭甚至碰到了他的肩膀。他動作頓了一下,隨后反握住我的手,向我抓著他一樣,他也緊緊牽著我。
“別害怕,有我在?!彼蝸嗆帬恐业氖郑Z氣因為突然的親密而掛著幾分別扭,卻又低沉而堅定,他牽著我的手,大拇指還反復(fù)摩挲著我的手背,以此安撫我緊張而恐懼的情緒。
我又一次看到了我的那一顆星星。
“不是不喜歡哭嗎?”宋亞軒的聲音輕輕飄在了我還砰砰直跳的心里,尾音上挑,甚至仿佛含著幾分笑意。
我覺得我可能耳朵又紅了,聲音小小的,又嘴硬著說道:“沒,沒哭?!?/p>
“啊,那剛剛應(yīng)該是我聽錯了?”
這次他聲音里含著的笑意真真切切,還掛著幾分調(diào)侃。
“你好討厭啊……”我的聲音里還掛著幾分哭腔,毫不猶豫的拆穿了我的那句沒哭,覺得臉頰燙的出奇,聲音里居然還有幾分撒嬌意味。
宋亞軒輕笑出聲,隨后安靜了片刻,我跟著他的動作轉(zhuǎn)身,牽著他的手更緊了幾分。
“你很怕黑嗎?”
他有些疑惑,但對于一個十七歲的人來說,怕黑確實是件很奇怪的事。
與我而言,以往的夜晚并不好過。
宋亞軒的問句落地,我腦子里突然閃過了那天夜晚。
那也是夏天的夜晚,小巷子漆黑又逼仄,我摸索著,打開燈的瞬間,看到微弱的燈光照射著我媽媽慘白臉上遺留著的鮮紅血液,她冰冷的手被那時年幼的我攥住,卻沒有了該有的活力與柔軟,僅剩下這具冰冷的軀殼。
我不害怕黑,但那些我從未放手的回憶太過于刻骨銘心,這成為我怕黑的真正元兇。
如同被人狠狠掐住了脖頸,我說不出話了,牽著宋亞軒的手使勁了幾分。
“小魚?”
我被宋亞軒的聲音牽回思緒,緩了片刻,手里的力度才松了幾分:“有,有一點怕?!?/p>
宋亞軒安靜了片刻:“小心臺階。”
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到單元樓了。
“電梯應(yīng)該是有雙保險的,你看看有沒有在運行。”
我愣了一下,被宋亞軒牽著往前,估計著到了位置,胡亂摸了半天,片刻后摸到按鈕,發(fā)覺電梯指示燈暗著,并沒有在運行,甚至我還能隱隱聽到二三樓之間傳來的陣陣尖叫。
我大概臉已經(jīng)白的不像話了,退后兩步,我緊緊貼著宋亞軒:“沒,沒有……”
宋亞軒牽著我的手緊了幾分:“那就只能走樓梯了,體力怎么樣?”
“就,還行?!?/p>
想起運動會跑到最后已經(jīng)要岔氣的八百米,我總覺得有些心虛。
“走吧?!?/p>
樓道里的安全通道閃著微弱的淺綠色光亮,我緊繃的身體瞬間松了幾分,但微弱的燈光并不能完全照亮前面的臺階,我依舊有些緊張,乖乖跟在宋亞軒的身后。
樓道狹窄,此刻只回蕩著他攥著的盲杖與臺階碰撞的聲音,我緊緊牽著他的手,額間滲出的汗水滑落,他不斷用大拇指輕輕摩挲我的手背安撫著我。
綠色的亮光幽暗而詭異,樓道的門縫透出些住戶對突然停電的抱怨聲。本在家睡覺,卻因空調(diào)突然停止運行,在悶熱房間里清醒的感覺任誰都不好受。
宋亞軒的步子停下的瞬間,我隨著他的動作踉蹌一步,鼻梁撞上了他的背脊,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一次因為鼻梁的疼痛滑落,我下意識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的動作太突然,剛剛還不斷讓我小心臺階,現(xiàn)在卻一個字都沒有提醒,突然停下在這個窄小的平臺里。
他安靜了片刻,安撫性地握了握我的手,緩緩俯下身子,原本攥在手里的盲杖放在地上的聲音又一次在這個黑暗空間回蕩。
我隨著宋亞軒的動作往下看了幾分。
幽幽燈光照不亮方寸之地,卻讓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到那里躺著的人——他的頭上還帶著一道撞出來的丑陋傷疤,此刻好像還在滲血。那個人的眼睛睜著,被安全出口照射出一片晦暗光芒。
我的渾身上下在那一瞬間冷得發(fā)抖,渾身上下僵硬了動作,我沒忍住尖叫出聲,下一秒條件反射地退后兩步,卻險些踩空,宋亞軒攥著我的手使勁,將我拽回那個看上去也并不太安全的平臺。
那一刻,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姿勢極其扭曲。
“嘶……”
黑暗里,宋亞軒倒吸一口涼氣,他牽著我的手松了不少,卻在下一秒又虛握了握。
“余溫?!?/p>
“啊?”
我的聲音抖得厲害,宋亞軒摸索到剛剛放在地上的盲杖,側(cè)側(cè)頭:“我們先上樓?!彼邕^那個男人,步子比剛剛稍微急促了幾分,卻依舊輕輕牽著我。
我的大腦已經(jīng)完全空白,呆滯的跟在他身后,步子滯緩,呼吸急促,渾身僵硬,幾乎跟不上他的速度。
宋亞軒意識到我的反常,他停下腳步,緩慢的轉(zhuǎn)過身,面向我,聲音柔柔的:“余溫,有我在呢,相信我好不好?不會有事的?!?/p>
他猶豫片刻,伸手輕輕環(huán)住我,右手緩慢的拍著我的后背,左手虛虛搭在我的腰間。
我攥緊拳頭,情緒使然,我猛然抱住宋亞軒,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紊亂呼吸間鉆入我的鼻腔,而我剛剛的渾身僵硬,已經(jīng)變成了全身癱軟,腿軟的幾乎走不得路,我手抖得嚇人。
“他是不是死了……”
宋亞軒安靜了很久,又輕輕開口:“余溫,我們先上樓。”
我沒再回答,只是抱著他不敢松手。宋亞軒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右手環(huán)著我,下巴抵在我的頭頂,手覆在在我的后背上下?lián)崦?,好久好久我的情緒才略有些平復(fù)下來。
與宋亞軒一步一步上樓的過程之中,我牽著他的手更緊。我甚至感覺到我的后背已經(jīng)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短袖衣料貼在后背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到達樓層的時候,宋亞軒牽著我的手松了,我依舊緊緊牽著他。
“我怕……”
他想要松手的那一瞬間,我腦子里只剩一句話:不要放開我的手又留我一個人。
那個人的眼球凸出,嚇人的模樣一次次在我眼前浮現(xiàn)。我渾身冰冷,燥熱的空氣早已經(jīng)與我隔絕,我冰涼的指尖與宋亞軒手掌的溫?zé)嵯嘟唬忠淮尉o緊牽住了我。
“有我在。”宋亞軒聲音沉沉落下,如同一劑良藥安撫了我的復(fù)雜情緒,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宋亞軒推開家門,牽著我走進去。
他將盲杖收起來放在了玄關(guān)那里的桌臺上,隨后響起了幾聲犬吠,應(yīng)該是二月。木質(zhì)地板上響起紛亂的腳步聲,我緊緊跟著宋亞軒的動作,在他拿到手機,按開屏幕的瞬間,我緩緩松了一口氣。
他報了警掛斷電話以后,拍了拍我的手背:“已經(jīng)沒事了,現(xiàn)在很晚了,去睡吧?!彼蝸嗆帬恐移鹕?。
“我睡不著……”我小小聲說著,卻任由他牽著我進了臥室。
他無奈地笑笑:“我就在這里。”
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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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后半夜迷迷糊糊睡著后,我就一直在做噩夢,那個場景時時出現(xiàn)——男人幽綠的眼眸閃著光,極其詭異的咧開嘴朝我笑,嘴里的殷紅血液滲出,他動作肢體僵硬著要站起來,我想要逃跑,卻已經(jīng)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僵直的站在原地,眼淚不斷的從眼眶涌出,我一次又一次從樓梯上踩空。
那一瞬間,一個人溫柔的將我攬進懷里,柔聲安慰,輕聲低語著有我在。那個懷抱太令人安心了,在夢里反復(fù)安撫我的情緒,將我從噩夢里拉出來。
整整一個夜晚,我始終在這樣的反復(fù)間跳轉(zhuǎn)切換。那天的生物鐘并沒起到什么作用,直到有人輕聲喊我起來。
“小魚?”宋亞軒的聲音慢慢將我混沌意識拽回這樣一個平靜而普通的中午。
“嗯。”
我清醒過來,看著透過窗簾散落一地的陽光,恍惚間以為昨天晚上只是一場夢而已,但是眼前陌生的簡潔擺設(shè)讓我心里一沉。
“該吃飯了?!?/p>
看向宋亞軒的臉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跳頓了頓。
陽光那樣肆意的灑落在他的臉頰,線條流暢,下顎線清晰明顯,墨色的眼眸在光芒下隱隱閃著幾分亮色,虛焦著沒有落點處,挺直的鼻梁,唇瓣上沾染幾分水光。
此刻他穿著件襯衫,下擺扎進褲腰,寬肩窄腰的身材展露無疑。他好像才洗過頭發(fā),此刻柔順的耷拉著,給他增加幾分獨特的少年氣。
“小魚?”
“在呢?!蔽曳磻?yīng)過來。
宋亞軒淺笑著:“怎么這么喜歡走神?去洗漱吧,洗手間有新的牙刷牙杯,我在外面等你?!?/p>
“好。”我被宋亞軒說的有幾分不好意思,連連點頭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鏡子里映照我自己,通紅著眼眶,有些微腫,我愣了片刻,眨了眨干澀的眼睛。
洗漱后出了洗手間,我下意識的打量臥室的裝飾。下一刻我的視線被半敞著的衣柜吸引,最左邊的位置掛著一件藏藍色的警服,盡管上面套著防塵罩,卻依舊能看清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徽章。
宋亞軒聽到了我關(guān)上洗手間門的聲音,靠著門框,側(cè)側(cè)頭卻半天等不到我出來,他輕輕皺眉:“小魚?”
“來了!”我的眼神在警服上停留片刻,轉(zhuǎn)身走到宋亞軒身邊。
昨天晚上太黑,我沒看清楚房間里的各種陳設(shè),此刻四周環(huán)顧,才發(fā)覺這房間的裝飾簡單到了極致。
視線落到餐桌邊,看到劉耀文和那天見到的那個男人——嚴(yán)浩翔,也在。我拘束了不少,手背在身后,緩慢的跟在宋亞軒身后走過去。
他們兩個看到我并沒有驚訝,劉耀文正在吃飯,聽到我與宋亞軒出來,只是迅速的抬眸看了我一眼,又?jǐn)[擺手算是打招呼。他旁邊的人坐在椅子上,也只是抬眸看我,轉(zhuǎn)而又垂下眼眸,應(yīng)該是在回消息,片刻后將手機倒扣在桌子上。
“你好,我是嚴(yán)浩翔?!彼⑽㈩h首,朝我勾起淺淺的笑。
“你好,我是余溫。”我乖乖跟他打招呼,微微彎了彎腰,和宋亞軒走到桌邊坐下。
餐桌上一片寂靜,顯得有幾分詭異,我低著頭吃飯,片刻后手機鈴聲打破安靜。
嚴(yán)浩翔接起,聽完那邊的話,只皺起眉頭回了一句好,隨后快速起身,拍了一下還在吃東西的劉耀文:“別吃了,下樓?!?/p>
劉耀文有些懵,看著才扒拉了兩口的東西,眉頭一皺,將筷子撂下:“好。”
身邊的人的嘆氣聲幾乎不可察覺,與閉門聲形成巨大反差,讓人幾乎沒有察覺,他微微搖搖頭,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兩罐桃汁出來,遞了一罐給我。
“給你?!?/p>
“謝謝亞軒哥?!蔽易谧肋叄掷锬笾鶝龅奶抑?,拉開拉環(huán),里面的液體飛濺出來,手背一瞬間的清涼,仿佛已經(jīng)聞到了桃汁的清香味道。
宋亞軒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的瞬間,我與他相隔半米都聽得到電話那頭的人焦急的聲音。
“你見余溫了沒有!”
被電話那頭的人帶著濃厚憂慮提及姓名,我微愣了一下,桃汁還挨在嘴邊,呆呆的看向了身邊的人。
“她在我這里?!?/p>
那邊是寧晚暴怒的聲音:“你把電話給她!”
宋亞軒應(yīng)了聲好,手懸在半空,示意我接過去。我看著他手上的手機,仿佛那是個燙手山芋般不敢伸手接過,我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心一橫,拿起手機。
“喂……”
“余溫,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你自己去看看我打了多少個電話給你!”
“對不起對不起晚晚姐,我手機沒電了嘛……”我的耳膜承受著巨大沖擊,瞬間將手機拿遠(yuǎn)了幾分。
“沒電了為什么不充!這是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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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昨天晚上停電了,我們昨天都是爬樓梯回的家。”我小小聲解釋,生怕寧晚下一秒就飛回來,站在我面前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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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安靜了平靜,我聽見寧晚的嘆息聲。與其說是嘆息,不如說是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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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biāo)牢伊四悖麓斡羞@種情況提前讓宋亞軒打電話告訴我,別讓我擔(dān)心,聽懂了沒有?”寧晚的聲音里透著的擔(dān)憂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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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間有些說不出話。那一瞬間我發(fā)覺被這樣濃烈而明媚的愛意包圍,原來真的是一件珍貴又溫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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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人人都歌頌愛,難怪世人都想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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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晚晚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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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嘆了口氣,仿佛已經(jīng)拿我沒辦法:“在家好好寫作業(yè),暑假不要太放松,你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復(fù)習(x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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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蔽易旖鞘冀K掛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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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掛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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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晚晚姐再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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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后,我將手機遞還給宋亞軒,如釋重負(fù)的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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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觸碰的瞬間,他手指尖的溫?zé)幔瑩軇游覝喩砩舷碌拿恳桓窠?jīng)。那一刻我有剎那的恍惚,仿佛透過現(xiàn)在這個穿著簡單白襯衫的他,我能藏在時光的間隙偷看到那天在證件照上看到的高中時期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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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這樣的男孩子,高中時期肯定有很多女生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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