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lán)(博士和虎鯨女兒的溫馨日常)
其實(shí)這一章應(yīng)該叫:老父親們的末日

第六節(jié):成人童話(虎鯨幼崽出沒)
白色:
“巴麗雅!”我坐在輪椅上,渾身的白色估計已然和背后的白色醫(yī)療帳篷融為一體了,我大聲的呼喚著我家千金的名字“過來爸爸抱抱?!?/p>
“爸爸!”虎鯨小女孩,放開了斯卡蒂的手,踱著孩子們特有的蹦跳的步伐,朝我跑了過來。
“巴麗雅,慢點(diǎn)!”斯卡蒂叮嚀道。
“O(∩_∩)O哈哈~”我把我的寶貝整個的捧起來,柔軟的小小身體和我很像。白發(fā)赤瞳的特征,又來自她的母親。
“看看我們家的小鯨魚長得那么大了,斯哈斯哈,昆卡昆卡,摸呼摸呼~”我把臉埋進(jìn)她的小肚子里,用力的蹭著。
“爸爸,你的胡渣刺到我了?!?/p>
“居然嫌棄那么有男人味的爸爸,看我——咯吱咯吱咯吱~”我騷著她的癢,撓的她是苦笑不得。
“爸爸~對女兒要溫柔點(diǎn)。”埃耶多納誕生之后,斯卡蒂對我的稱呼就變成了“爸爸”啊“怪蜀黍”什么的。
“蒂蒂也過來。”我朝她伸出手,展開了懷抱。
“壓扁你哦?!?/p>
“來嘛~”我笑了。
她俯下上半身,一股帶著海鹽味道的清香飄來(椒鹽虎鯨)
我抱著她們兩個,忽然間連渾身的傷痛都忘得一干二凈。
大個的虎鯨媽媽溫柔的摟住了我,看來為了控制力道,她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很好的練習(xí)過了。
………
距離海港城鮮血王座事件之后又過了四年。
期間斯卡蒂誕下了巴麗雅,而我則和阿米婭四處奔走,把支離破碎的羅德島從新拼湊起來。
期間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的雙腿在一次作戰(zhàn)中受傷,截肢是無法避免的,從此只能坐在輪椅上。
我們最好的盟友銀灰受重傷之后被送回謝拉格,羅德島的資金流從此斷開,凱爾希也是昏迷不醒,我和阿米婭想要重建羅德島,成了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斯卡蒂四年來幾乎是自己一個人照顧我們的女兒長大,雖然說羅德島的幸存者們一直都有在幫扶,但是在末囚靈的煽動下,大量的感染者參與了革命活動,塔露拉更是被他包裝成了大圣人,整合運(yùn)動的實(shí)力空前強(qiáng)大。羅德島便再也沒有與之正面對抗的實(shí)力,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海港城一路北上。
就在幾天前,塔露拉的整合運(yùn)動,再一次回到了宿命的龍門。
我們現(xiàn)在身在龍門外環(huán),這里曾經(jīng)是巴別塔的一個窩點(diǎn),現(xiàn)在被我們用來暫時還沒有參加整合的感染者。
白色的醫(yī)療帳篷在大風(fēng)里搖曳著,似乎下一刻就要完全傾覆。
“巴麗雅,爸爸讓你準(zhǔn)備的鮮花,你準(zhǔn)備了嗎?”
“當(dāng)然嘍~”小姑娘從斜挎包里拿出了整束的白色玫瑰。
“玫瑰嗎……還沒有除刺,很適合她呢?!蔽倚α?,看著斯卡蒂。嘴里一股說不清楚的苦澀味道。
“是啊,很適合她呢?!?/p>
巴麗雅牽著我的手,斯卡蒂抬手撩開醫(yī)療帳篷的白色簾子,將我推進(jìn)了臨時的病房。
“博士?!?/p>
“阿米婭也在嗎?”盡管我實(shí)在是有些疲倦,但我還是一直勉強(qiáng)自己保持著笑容:“凱爾希怎么樣了?”
“生命體征平穩(wěn),毒素也基本上代謝完了,可能很快就會醒過來,也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比A法琳擰干了喂凱爾希擦拭身體的毛巾。
問我道:
“今天也是來給凱喵做按摩的吧?”
我點(diǎn)頭。
“很長時間沒看見博士了,腿上的創(chuàng)面檢查過沒有?沒有感染吧?”
我搖頭。
“.…..那……”她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要去其他的病房了。
“辛苦了?!?/p>
華法琳聳肩,推著醫(yī)療架走出了帳篷。
經(jīng)歷四年的浩劫,我們兩個話癆的話也變得少了太多。
作為血魔,她的作息時間被強(qiáng)行扭正成白天工作晚上休息了,她和我開玩笑說就當(dāng)是在哥倫比亞上班好了,我知道的卻是她的身體也是一天天的糟了下去。
塞雷婭和赫默到還在醫(yī)療部上班,可是和我一樣,她們也有必須要照看的對象,伊芙利特的源石病已經(jīng)到了末期感染階段了,全天候都要有人守著,我沒法面對那兩個人所以很少去D區(qū)域看望重度感染者。
“凱爾希姑姑,巴麗雅來看你了。”巴麗雅把玫瑰放在了凱喵的床頭柜上,輕輕地送給凱喵的額頭一個吻。
她雙手合十:
“凱爾希姑姑快點(diǎn)好起來吧,巴麗雅很像聽聽姑姑的聲音呢?!?/p>
小姑娘湊在凱喵的耳朵邊,窸窸窣窣的念叨著什么。和媽媽一個樣子,不愧是深海話癆虎鯨一族呢。
“蒂,開始吧?!?/p>
我旋轉(zhuǎn)輪子背過身去,斯卡蒂褪去凱喵的病號服,和巴麗雅一起為凱喵的肌肉做按摩,這樣可以一定程度上減少肌肉萎縮帶來的傷害。
“整合運(yùn)動今天就要貢獻(xiàn)龍門了是嗎?”我面對著阿米婭,她這樣問我道。
我沉默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要是羅德島號能修好就好了,不知道火神小姐他們的修復(fù)工作到哪一步了呢?!?/p>
你也在強(qiáng)顏歡笑嗎?阿米婭......
“是啊,伊芙利特炸開的那個大洞,還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補(bǔ)上的?!?/p>
“博士,德克薩斯姐姐說,想讓您去主持她和拉普蘭德姐姐的婚禮?!?/p>
“哈...那對冤家終于要結(jié)婚了。什么時候啊?”
“明天,在D區(qū)?!?/p>
“重感染區(qū)嗎?告訴德克薩斯小心些,被自己也感染了?!?/p>
“好的?!?/p>
話題收束的如此訊速,我著實(shí)是沒猜到。
透過鋼筋建議撐起的窗子,我凝視著遠(yuǎn)處死尸一樣栽在泥土里的羅德島的殘骸。
“阿米婭,讓灰喉和亞葉再進(jìn)羅德島里面一次,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一些能用的藥?!?/p>
“要通知制藥廠開工嗎?”
我晃了晃生疼的腦袋:
“別了,等我再想想資金的辦法?!?/p>
“好。”
“爸爸,可以轉(zhuǎn)過來了?!彼箍ǖ佥p聲說道。
阿米婭把我的方向轉(zhuǎn)了回去,凱喵的被子被重新蓋好,那張皮包骨的臉平靜而舒緩,眼睛也是安靜的閉上的。
有那么一個瞬間,我突然很希望凱喵就這么睡下去,她在我們的錯誤締造的殘忍現(xiàn)實(shí)里帶了太久,雙手染上的鮮血讓她自己感到厭惡。那么就讓這個疲憊的靈魂在那個夢境里多待一會兒吧?
然而沒有人會聽到我的祈禱。
屬于我的神明,和我的世界一起早在千年前被埋葬了。
“爸爸?爸爸!”
女兒的呼喚讓我忽然清醒了不少。
“怎么了巴麗雅?”
“我們不要吵凱爾希姑姑睡覺了好不好?”
“......”我和斯卡蒂相視苦笑。
“巴麗雅,媽媽帶你去幫華法琳姐姐好不好?”虎鯨小姐實(shí)在是善解人意,她把小丫頭抱起來,走出了白色的帳篷。
巴麗雅靠在斯卡蒂肩膀上,沖我和阿米婭揮手。
“阿米婭姐姐再見。”
“再見,巴麗雅妹妹?!卑⒚讒I揮手告別。
“把電視打開,阿米婭?!?/p>
“博士......”
“沒關(guān)系,打開吧?!?/p>
衛(wèi)星電視很久沒開過了,再接受信號以前,那些吱吱啦啦的雪花點(diǎn)和模糊的人聲嘈雜幾乎讓我嘔吐。
從末囚靈的監(jiān)獄里逃出生天后,我?guī)缀鯚o法看電視,一但看到電視機(jī),我就渾身難受。
電視機(jī)里,無人機(jī)的航拍錄像顯示,幾千萬的感染者全副武裝,沉寂的站在龍門城的入口處。那樣的死寂,預(yù)告著馬上就要席卷的巨大變故。
鏡頭轉(zhuǎn)給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塔露拉。
她穿著圣女的袍子,手上握的不再是大劍,而是一根權(quán)杖,象征著無上的權(quán)利和至高的理想。
“我有的東西他全都有,我沒有的東西他依然具備,這就注定了我贏不了末囚靈,要是我有初代一半的行動力,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博士......”
“我都讓我的女兒們經(jīng)歷了什么?。磕愕娜松?guī)缀鯖]有參與,凱喵一個人把你帶大,但至少她還能為你東拼西湊出一個人類該有的童年。巴麗雅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她一生下來就看到的是這個破碎的世界。阿米婭,我讓你在夢里活了十六年??墒前望愌乓呀?jīng)不再做夢了。我的大女兒啊,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我該給她講什么樣的故事?......我給她讀的第一本書是《牛油蠟燭》她聽完以后問我:爸爸,巴麗雅什么時候能長大,巴麗雅不想聽故事書了,書里的故事太假......我該給她講什么?把這個殘忍的世界想丟給你和凱喵一樣丟給她,然后撒手人寰?還是給她講我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成人童話,讓那個蒼老的心魔住進(jìn)她的心里?”
“博......爸爸,您很努力了?!卑⒚讒I把我的頭抱在胸口里,我聽到了那顆倔強(qiáng)的心臟無力的震顫聲?!安灰僬f這樣的話了,您需要休息,您好幾天沒有睡過覺了。”
......
藍(lán)色:
“媽媽?”
“怎么了巴麗雅?”
“在媽媽心里,爸爸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斯卡蒂停下輕手輕腳的包扎,一撩耷拉下來的銀白色長發(fā),看著女兒的臉:
“為什么...這么問呢?”
“因?yàn)?,爸爸身邊總是有好多和媽媽一樣漂亮的女孩子???媽媽不生氣嗎??/p>
“?。。☉K叫)斯卡蒂小姐,您輕一點(diǎn)!”
斯卡蒂松開太緊的繃帶。
“完全...不會生氣哦,那是爸爸魅力的證明哦?!?/p>
“可是媽媽每次看到爸爸和暴行阿姨、藍(lán)毒阿姨、安潔莉娜姐姐、白金姐姐在一起的時候,就會露出:(▼ヘ▼#)這樣的表情哦?!?/p>
斯卡蒂揉了揉那張模仿的惟妙惟肖的笑臉。
“那不是嫉妒,寶貝。爸爸他......總是把他的關(guān)懷平等的分給每一個我們身邊的家人,但你和我是不同的,我是害怕......他那個樣子......”
斯卡蒂回憶起那個夢境里囚靈為了救自己被無數(shù)的長矛捅穿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
“那爸爸的哥哥,末囚靈伯伯會傷害我們嗎?”
......
“不,不會的,伯伯他只是......和我們走了不一樣的路而已,他......會像爸爸一樣喜歡我和巴麗雅”
【“我再說一遍!還沒有輪到她!”】記憶力末囚靈對自己說的話讓斯卡蒂一陣干嘔。
末囚靈早就預(yù)備了自己的死?
還沒有輪到......
那么下一個人是誰?
凱爾希、銀灰、伊芙利特......
下一個......
黑色:
“老魏,你看看。我女兒都長得那么大了?!蔽夷笾簭┪嵋呀?jīng)被我砸到浮腫的臉?!肮?,好看吧?好看吧?和她媽媽一樣漂亮,哈哈哈哈哈。這是我女兒......我女兒......”巴麗雅的照片被我拿來在魏彥吾那只沒挖干凈的眼睛前晃來晃去的炫耀,他就快要說不出話來了,這可不好,他的慘叫還要成為今天晚上最好的背景音呢。
“不要做得太過火了,末。”
“我居然也有要被你說教的一天,小塔......”我抬眼看著塔露拉“你的仁慈是我給的,我只要想就能收回來,你......”
塔露拉的臉湊了過來,熾熱的嘴唇堵住了我接下來的話。
我閉上眼睛,默默地接受了這個意味深長的吻。
“說完你預(yù)備好的臺詞,給我個痛快的吧......”魏彥吾顯然已經(jīng)受不了連日來末囚靈非人的折磨,他趴在地上,鮮血和著口水流淌出來。
從桌子上拿起魏彥吾的煙鍋,我抓著魏彥吾的毛發(fā),把他的頭拎起來,煙鍋含在嘴里點(diǎn)著,塞進(jìn)了魏彥吾破碎的嘴唇里。
“小塔有什么話還想和義父大人講?”
隨著魏彥吾的呼吸,煙氣被他吸進(jìn)吐出,這讓他多少精神了一些。他看著塔露拉,就像很多年前他的哥哥把這個孩子托付給他時的眼神。
“對不起,孩子......”
“文月阿姨會活下來,陳也會活下來。老頭子,你不是一無所有......”也許四年來的和平真的改變了這位暴君的性子,我想,否則她恐怕不會這樣和魏彥吾說話。
“再見了,父親?!彼独M(jìn)行了最后的告別。
而我還有話要講,我湊近了魏彥吾的耳朵:
“大概三十年前吧,我知道入侵了我的辦公室的忍者是你的人,我也知道是你把海底礦脈的情報賣了出去,我更知道是你向巴別塔舉報了我的背叛的,老鬼,我這輩子全部的糟心事都?是你的錯,你不要怪我太狠......我只是有仇必報而已?!?/p>
他瞪著另外一只還能看見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一個惡鬼。
“輪到你了,魏·彥·吾?!蔽覍⒁粋€麥克風(fēng)綁在他的臉上。
拿出了捕鯨才會用到的巨大魚叉,將他的手刺穿,又用纜繩固定住。
他早就沒了慘叫的力氣,只是悶哼了一聲。
我拿起手槍,幾槍打碎市政大樓的玻璃落地窗;
“狂歡,開始了?!?/p>
一腳把魏彥吾踢下了大樓,纜繩很快就收緊,捕魚叉刺穿的手臂發(fā)出一聲肉體和骨骼一起粉碎的聲音,好在那條手臂并沒有斷。
“??!啊啊啊?。。。“ ?/p>
那慘叫聲讓我不禁笑出了聲;
“我答應(yīng)你的,總有一天,我要把他掛在龍門的市政大樓上。呵呵呵.....”
塔露拉往后退了半步,我的冷笑讓她害怕了?
“別怕,還沒輪到你,小塔?!?/p>
我拿起了麥克風(fēng),用那癲狂沙啞的嗓音,在全市的廣播里說道:
“晚上好,龍門的各位...狂歡才剛剛開始。我的魚叉還有好多~”
泰拉的童話故事,和著新鮮的血液。
我一定給我的寶貝女兒上了有價值的一課:
成人,不需要童話。
?

閱讀量上不去而暴走的囚靈拿出了真本事
所以說,不要讓我黑化哦~
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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