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道人生·1·交換靈魂!
《我的魔道人生》
白帝城外
北風(fēng)獵獵,荒野上五人虛步躡空,分作兩方對峙著。
嗚呼!江湖中人打打殺殺總要有個緣由,此今卻是為何?
只見正道五行中有四人在此,分是金行皇甫龍樹,木行皇甫小木,火行烈,土行帝都御。四人相隔數(shù)十米分列四方,將魔道強者撒旦合圍于中。
“魔道撒旦!交出龍珠,我等饒你不死?!闭嫒龅┑幕矢垬渎氏乳_口道,周身劍氣升騰,金發(fā)如電。
“何為正?何為魔?”一襲黑金色勁衣的撒旦向皇甫龍樹回道,便面無表情地瞥了眼挪至帝都御身后的皇甫小木——她手中流水般種下陣旗,竟已是開始布陣了,“你們?nèi)粜枰栌谬堉椋嬷獊硪?,我借予你們便是。?/p>
“借?此物乃你從龍宮搶得,怕是輪不到你這強盜來定其歸屬。”龍樹手中寶劍一劈指向撒旦,話音未落,他已攜著劍光雷火困住了撒旦。
周身天地間的火元素躁動起來,撒旦氣機一滯,隨后將視線落在右側(cè)的烈身上——這個白色的平頭正在施展一種禁術(shù)!
撒旦無心玩樂,一瞬便從戰(zhàn)場中消失不見,并在烈的身后現(xiàn)身,他將右手按在烈肩上打斷其蓄力的炎爆術(shù)!
烈與撒旦的右手搏斗起來,卻無論如何都會被其按住肩膀。
“龍珠原名瀚海寶玉,不過為龍族所得罷了。世間珍寶,能者得之,此并非魔道之言,而是真理。”撒旦看向皇甫龍樹,循循善誘地回應(yīng)著,“皇甫家憑何得以安排整個人族的礦脈紅土、帝家又憑何可以命令與異族作戰(zhàn)的軍隊機器?”
撒旦所言,烈聽在耳中。皇甫龍樹與帝都御的奇詭表情,烈也看在眼中。
“撒旦應(yīng)當并不認識自己幾人才是,可他一句話便戳中了龍樹與都御的心,糟糕!”烈的心神被龍樹與都御失去戰(zhàn)意的表情波及,稍一分神,手上一慢便身體一輕。烈不再是御氣憑空,而是被撒旦擒在手中。
“后會有期。”撒旦沖三個后輩一笑,便擒著烈【瞬移】離開了。
2.
“瞬移是你的【天賦】嗎!”烈感受著身體被撒旦帶動著閃爍瞬移,向撒旦問道。
“你居然知曉天賦的存在。”撒旦看了烈一眼并未反駁,又看向身后追趕而來的皇甫龍樹、皇甫小木、帝都御三人,便提升了每次瞬移的距離,直到脫出三人的神識鎖定才輕松道:“你的朋友們還算有點血性,不過是救不了你的,說吧,四肢你愿意舍去哪一個,我雖游戲人間,卻不喜叨擾……”
“呵——哈”不等撒旦說完,烈突然大笑了起來,道,“還說你不是魔道,枉我先前竟也被你一番言論迷惑,以為是什么有識之士?!?/p>
不待撒旦回應(yīng),烈渾身氣機暴漲,一擊便從撒旦手下掙脫,與他在天空中分庭抗禮。
“邪不壓正,記住我的名字,烈?!绷依淅涞卣f道,極短的白發(fā)開始燃燒,以超越先前數(shù)倍的體術(shù)向撒旦發(fā)起沖擊。
撒旦只挺了十數(shù)回合后便意識到烈并非匹夫的一時之勇,也并不是某種后遺癥的秘術(shù)——因為烈在越戰(zhàn)越強!
“【天賦】!此人與自己一樣,也擁有天賦!烈才是五行中最危險的一個!”撒旦一驚,不再戀戰(zhàn),開始依靠瞬移向白帝城南方的萬象城遁去。
烈在他身后以一種詭異的身姿狂奔,并逐漸拉近兩人的距離。
“他的速度竟仍在成倍地增長!此人天賦不在我之下!”撒旦只能依靠無規(guī)則的Z型瞬移才能延緩烈接近的時間。
“你體表并非人族的肌膚,你是什么人?!绷彝灰u向撒旦瞬移后現(xiàn)身的位置,揮出一爪,問道。
撒旦并沒有回應(yīng),而在他留在原地的殘影上,烈可以看到撒旦手指關(guān)節(jié)處的鱗片。
撒旦一頭黑色長發(fā),黃金瞳,身材不在修習(xí)體術(shù)的烈之下,而他體表青黑如玉的肌膚,則勾起了烈的回憶。
“我曾見過與你類似的人,在我幼年時……只是那人周身的肌膚仿佛羽毛般細膩,而你則是仿若鱗片般細膩!”撒旦的身影閃爍著,烈的聲音追入撒旦耳中。
“那人使我成為了孤兒,此后我便與魔道勢不兩立。撒旦,你定與他有些關(guān)系,或者知道些什么。”烈的身體如同一個吞噬靈氣的熔爐,他吸進的是風(fēng)但呼出的是火,周身天地間的靈氣在他體內(nèi)[燃燒]至虛無,“我此前一生從未如此神清氣爽。撒旦!我今日必會得到迷惑我半生的答案!”
荒原的盡頭是一片雪林,再前方便是萬象城外的山脈,撒旦突然停在雪林前。
烈也在他身后停下,紅瞳冷然地注視著他。
“膚若羽翼?!比龅┮蛔忠活D,盯著全身燃燒的烈——難以想象會有烈這種爆發(fā)高且持續(xù)性如此之久的天賦,“烈,大多生命都是為了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人而活。僅此而已?!?/p>
“你在‘維護’他們?”烈回應(yīng)道。
“不,只是在陳述事實,年長者總是想說些道理,只是突然想告訴你這一點,如果這件事確實影響了你前半生的話?!?/p>
“請你繼續(xù)逃亡吧?!绷掖瓜履抗庹f道。
撒旦沒入身后的雪林中。
3.
“一、二、三……”烈注視著撒旦瞬移后現(xiàn)身的地方,每一處都在烈的意料之中。
“密林加上大雪……撒旦瞬移后【現(xiàn)身】的位置極其有限!暴君目前是5檔、32倍,而6檔開啟后的突然變化,撒旦絕對預(yù)料不到。屆時,憑我提高了64倍的動態(tài)視力與神經(jīng)反應(yīng),風(fēng)中每一片雪花的軌跡都將明晰,即使是【瞬移】也再無法拉開他與我的距離?!?/p>
烈積蓄著靈氣,等待一個值得顯露出[暴君]無匹爆發(fā)力的時機:“當撒旦開啟[瞬移]從我的神識中消失的一瞬……雪花間唯一能現(xiàn)身的地方將是他的死地。
“結(jié)束了,撒旦?!绷遗袛嗔巳龅┧惨葡У那耙凰?,并在漫漫的雪花籠罩間,于撒旦現(xiàn)身的雪花空隙外出現(xiàn)。
沒人能正面抵擋【暴君】的一擊!
烈的右臂將瞬移而至的撒旦攔腰轟斷!
4.
撒旦的殘影散去,烈周身的一片片雪花卻都化作了撒旦,同時無數(shù)的利刃將烈包裹,無盡寒光割入烈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鮮血噴涌而出。
“我一直在等你先出手,因為我確實并不想正面抵擋一次你的攻擊?!比龅┑溃八惨茡碛幸粋€名為時間0的概念。瞬移是可以同時進行的?!?/p>
“烈,你的這個天賦很強,但是太過笨重與簡單了?!比龅┐蛩闶帐?,但是先緊了緊手中的刀,可撒旦忽然感到手上的觸感不對!
“力量有上限嗎?”被無盡刀傷裹挾著的烈開口對撒旦說道。
“神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個祂舉不起來的東西嗎?”烈看著撒旦,眼神無悲無喜,“不能的。因為[引力]的存在,便不會有神力舉不起來的東西——這個問題是不成立的。”
“當[力量]越來越大……決定你能不能舉起一個物質(zhì)時,也是與它所受到的[引力]相關(guān)的——一個不受到[引力]的物體,不管多重,誰都可以憑自己的力量舉起來?!?/p>
“而當一個人的力量達到能舉起自己這一[神]的極限,他必然能掌控[引力]。”
“我在死亡前達到了[暴君]的極限,不僅不再消耗靈、氣、魂……反使我可以控制物體間的[引力]了,而兩個不受到[引力]的物體之間,便無法造成傷害……”烈被削砍擠壓到變形的身體如棉花一般伸展開,他將傷痕累累的身體繃緊,便將撒旦砍入自己身體中的武器頂開,同時烈扼住撒旦的咽喉,抽離撒旦的靈氣修復(fù)著自身的傷口。
“一物可以對另一物造成傷害的本質(zhì)是因為[引力]的存在!當進攻我的[物質(zhì)]不再受到[引力],便無法對我造成傷害!撒旦,我免疫物理傷害了!我再重復(fù)一遍,邪不勝正!”
烈張開一臂,身姿仿若君王。
5.
天旋地轉(zhuǎn)的一瞬。
當烈恢復(fù)過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多了一面鏡子,可當他歪歪頭疑惑,卻發(fā)現(xiàn)鏡子中的自己并沒有動作。
鏡中的“烈”對烈說道:“烈,我一直在等一個有趣的人,你的這個天賦很有趣?!?/p>
烈疑惑,是夢嗎?
撒旦繼續(xù)說道:“瞬移是我作為空間系能力者的能力,而不是我的天賦。我的天賦名為【轉(zhuǎn)生】,我從未期盼過使用這個天賦?!?/p>
“因為我使用這個天賦之后,我便不再是我?!比龅α艺f道,“你現(xiàn)在是撒旦了?!?/p>
“至于我,倒是一直以游戲人間為樂,如今成為你,也可算是一樁有趣之事。”撒旦從烈的空間戒指中取出瀚海寶玉后想了想,并沒有拿走其他東西,盡管那些本是他的。
“何為正?何為魔?”撒旦對烈說道,而后轉(zhuǎn)身以烈的身份向皇甫龍樹、皇甫小木、帝都御三人的方向遁去。
烈看了看青青如玉的雙手,手指關(guān)節(jié)處是青黑色的鱗片。
渾身乏力但五感仍舊通明,烈跑向雪林中的冰河,在冰面的倒影中發(fā)現(xiàn)自己一頭黑色長發(fā),一襲黑金色勁衣,面容也與撒旦一般。
烈成為了【撒旦】。
“不!——”烈仰天長嘯,聲音也是撒旦的。
只有記憶,只有兩人的記憶沒有交換。可是烈頭疼欲裂,很想睡上一覺,在剛才撒旦與烈的靈魂交換中,烈仿佛獲知了不少撒旦的記憶,并且烈必須馬上追憶,否則那些記憶便將沉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