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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來調(diào) 第6章

2021-09-26 16:53 作者:超絕可愛藍依醬  | 我要投稿

  “篤篤篤。”

  姚亦瑤輕輕敲門三聲,沒人應(yīng)門。又敲三聲,依舊沒有回應(yīng)聲。等了近一分鐘,他終于走上前去,輕輕推開門,探了半個腦袋進去——屋里見不到一個人影。

  

  靠窗那張小桌上,仍是放著上次看到的那個手抄小本,本子的旁邊放著一小塊瓷硯臺與一個紅木筆筒。姚亦瑤拿起小本子隨手翻了翻,不由得吃了一驚:

  整個本子從頭到尾,已經(jīng)工工整整幾乎寫滿了故事。

  姚亦瑤重新翻到第一頁仔細看了看,沒錯,是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一段開頭。這可有點蹊蹺了,從筆跡與內(nèi)容上來看,這絕非是一篇隨筆敷衍之作,但看上去就是在這一天的功夫里完成了。

  就在他準備翻開第二頁、繼續(xù)讀后面的內(nèi)容時,小屋外由遠而近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姚亦瑤轉(zhuǎn)過身時,看見剛剛推門而入的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兩人的目光剛好彼此相對。

  她換了一件暖白色的連衣裙,手中提的小籃子里,裝著五六種顏色的山花。

  一瞬間,姚亦瑤站在原地,無法挪動腳步,腦中響起一段格外陌生、之前從未聽過的旋律。他迅速低下頭,目光避開小女孩那晶亮的雙眸,而那段旋律依然在腦中清晰地回響。

  姚亦瑤想不出用什么語言形容這段旋律,只覺得它純凈得讓人心窩里甜甜暖暖的,甚至在樂聲中透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令他覺得手足無措。


  “我,我是袖子。”


  姚亦瑤循聲緩緩抬起頭,見到面前的小女孩也微微低著頭,雙手輕輕揉搓著裙角。

  沒錯——她正是9歲的袖子。

  當然,此時的她,對于姚亦瑤來說,還只是一個“應(yīng)該看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而已。

  就這樣,姚亦瑤與袖子一個在桌前,一個在門口,兩人彼此相對地站著,許久沒有開口說話。


  突然,一只小鳥不知啥時候飛到了姚亦瑤的身邊,在他臉前飛快地扇了幾下翅膀,幾片金色的羽毛落了下來。姚亦瑤顯然沒啥防范,剎那間嚇得向后一退,跌倒在地上,撞翻了一把木椅子。

  待他回過神來,狼狽地爬起定睛看的時候,竟是昨天遇到的那只金色小鳥。

  而看到這一幕的袖子?,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甜甜的笑容掛在原本有些害羞而不知所措的小臉上。

  “是個小傻子……?”

  “啊,”姚亦瑤站起身來,胡亂理了理衣服,聲音有些發(fā)抖,“我是個小傻子。”

  那只小鳥在空中又拍了幾下翅膀,緊接著飛進了袖子提著的花籃里,兩只眼睛骨碌碌盯著姚亦瑤看。


  桌邊的灶臺騰騰地冒出熱氣,袖子提起一柄茶壺,將燒得溫開的泉水倒在茶盞中。桌上擺著兩個小碟子,裝滿兩樣不同形狀的點心。姚亦瑤拿了一塊點心,塞進嘴里,甜甜的,很像自己平時吃過的餅干,但更加酥軟一些。

  “我做的。這是我平時最常吃的東西,也特別喜歡自己做?!毙渥影嵋粋€小凳,在姚亦瑤身邊坐下,坐在姚亦瑤身邊,聲音里還帶著些羞澀,“也只有節(jié)日的時候,去到鎮(zhèn)子上,才有燒雞、肉包子什么的吃?!?/p>

  姚亦瑤只是輕輕點頭。聽到袖子純凈稚嫩的聲音,心里比吃著點心更甜。他感覺有好多話想要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對了——我每次做了點心,都會把最好的留給它,”袖子眨眨眼,指了指站在書架上已經(jīng)睡著的金色小鳥,“可它一點都不領(lǐng)情。每次只吃一點點,就知道吃很多的菜葉,可真是氣死我啦?!?/p>

  姚亦瑤想起,那只小鳥之前確實向自己討要了很多菜葉。

  “好玩,你一直在養(yǎng)它嗎?它有名字嗎?”

  “名字……”袖子嘟著嘴想了想,“自從五六年之前吧,我第一次見到它,它就一直跟我住在這個小屋。我一直管它叫‘小鳥’,沒有特別起名字的?!?/p>

  小鳥應(yīng)當是聽到了有人在叫它的名字,睜了睜眼睛,但顯然還沒有睡醒,露出了不大高興的表情,接著又閉上眼睛熟睡了。

  “是這樣啊。”姚亦瑤頓了一下,突然反應(yīng)過來,“咦,你說五六年前?難道……?”

  姚亦瑤想問的是“難道你從三四歲就一人住在這里”。他常常會糾結(jié)這類問題該怎么去表述,而在話說到一半時突然中斷,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對呀,我記得以前發(fā)生過的很多事……”


  姚亦瑤聽著袖子講她的故事。袖子記得,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好像曾住在一個有著很大花園的房子中,不知是誰每天教她剪窗花,還教過她一兩首簡單的琴曲。直到某一天,她像是做了很長的一個夢,醒來恍惚中正躺在木屋里的小床上,身上蓋著很暖的棉被。

  當陽光灑在山谷中的時候,金色的小鳥唱著歌,帶著袖子來到溪邊。飲完溪水過后,小小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趟過沒到她膝蓋的溪水,來到對面的山坡,采一朵野花。小鳥騰空而起,一眨眼消失在山坡之后;過了不多會兒,它銜著幾顆野果,飛回到袖子的手上。

  木屋前的山路上絕少有人經(jīng)過,即使偶爾有三兩行人,也是形色匆忙,幾乎不會特別注意到路邊的望鄉(xiāng)居。就這樣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忽然有個旅人模樣的青年叩開了小屋的房門——這個人就是青楓寒了,他自稱是四處游演的藝人,因青峰嶺中景色奇異,易生發(fā)靈感,就來此地閑游暫駐。


  “所以,這把琴是他送給你的?”姚亦瑤指著房間中央那副箏琴問道。

  “其實不是呢,它一開始就是放在這兒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能用它彈出曲子來了。不過寒哥哥說我彈得好聽,后來就找來一輛馬車,把我?guī)У搅松较碌逆?zhèn)子上。”


  從袖子五歲開始的三四年間,她隔一段時間就會跟隨青楓寒到各地去演出。青楓寒會把賺來的一部分銀兩給到袖子,這樣她就可以拿去買一些吃穿的東西以及書籍、飾品。

  而當演出結(jié)束回到小屋,她更喜歡每天拎著籃子,赤腳沿著溪流去到更深的山中,采集花瓣和野果,有時候感覺累了,就躺在溪邊的樹枝上,看著天上的星星進入夢鄉(xiāng)。

  起初袖子會聽到遠處有野獸的叫聲,也會感到害怕,但如同受到庇佑一般,她在深山中從未遇到過危險的事情。


  說到這兒,姚亦瑤心中前兩天在望鄉(xiāng)居與青峰嶺中的經(jīng)歷變得逐漸清晰起來。他有些猶豫地指著廳堂側(cè)面的門簾,“那……那里面放著的東西……?”

  “什么東西?”姚亦瑤這么沒頭沒尾地一問,袖子很是摸不著頭腦。

  “啊,沒啥……我前天在這里,好像看到過,以為是這兒鬧鬼了呢?!?/p>

  “原來你說的是那個。”袖子捂著嘴笑了,“那也是原本就放在這間小屋的,我聽了寒哥哥說的才知道那叫棺材,是人死了之后盛在里面的,會不會變成鬼就不知道了。咦,那就是說你之前已經(jīng)來過這兒了?”

  “對的,是前天……我當時就去到了那里面,看到棺材里面伸出了一只手,就,就嚇得跑出去了……”姚亦瑤感覺一口氣說這么多話,很是費腦筋。

  “哎呀——”袖子小聲驚叫了一下,然后紅著臉說道,“什么嘛,那是我在里面啦。有時候我想既然死人可以躺在這里面,活人應(yīng)該也可以的吧,就……咦,不過應(yīng)該不是前天呢,那里面冷,所以我就好久沒睡過里面了……”

  原來是這樣——姚亦瑤長出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袖子雪白的小手,確實跟兩天前看到的那只手一模一樣。

  居然大中午的時間還沒有起床,躲在棺木里面睡覺,莫名覺得很可愛呢(喂,難道姚亦瑤你不是也經(jīng)常下午才起床嗎)。

  這么想著,突然反應(yīng)過來袖子說的后半句話——

  “哎,不是前天嗎?前天是10月25號的吧,難道今天不是27號?”

  “什么25號、27號的呀……?”袖子一臉沒聽懂的樣子。

  “就是說……”姚亦瑤想想也對,住在大山深處,應(yīng)該不需要去記什么時間日期的,于是又想到昨天第一次看到袖子身影時的場景。“那,昨天我好像也看到過你,你提著那個小籃子,到山里去了吧?”

  姚亦瑤花了好大功夫,才勉強解釋清楚自己這兩天的經(jīng)歷。不過袖子卻回答說自己前兩天都沒有出門,而是一直在桌子前寫故事,也并沒有聽到過什么其他的動靜。

  “對了——你寫的這篇小說?我記得昨天看到的時候它幾乎還是空的,現(xiàn)在卻寫滿了,難道——?”

  “空的?應(yīng)該不會呀,我已經(jīng)寫了很長時間,大概是……去年在鎮(zhèn)上表演的時候,已經(jīng)寫到這里了的。”

  袖子從桌上拿過了那個小本給姚亦瑤看,她翻到的位置,已然在故事大約三分之一處。

  姚亦瑤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瞬間明白,昨天自己來到的望鄉(xiāng)居,并不是昨天的望鄉(xiāng)居,就在花清學堂短短一日之間,青峰嶺間從早春經(jīng)歷夏秋冬又迎來新春,彈指已過近一年。

  山間的小屋、清澈的溪水、破敗的村莊,還有此刻坐在自己面前小小的袖子……這果真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吧?


  “你怎么了?變成這個樣子。”袖子伸出一只小手在姚亦瑤面前晃了晃,將他猛地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他趕忙調(diào)整了下變得呲牙咧嘴的表情。

  “啊,沒……沒什么啦?!?/p>

  “我好像明白你說的事情了。聽寒哥哥講彈琴的時候說起過,音樂是很奇妙的一個東西,有時候它能把叫‘時間、空間’還是什么的東西聯(lián)系在一起,雖然我并沒有特別搞懂……”袖子指了指姚亦瑤背后的胡琴,“所以我猜呀,你說拉完一首曲子就來到了這里,跟它有關(guān)系吧?”

  姚亦瑤沒有回應(yīng),袖子剛才這番解釋足以讓他反應(yīng)很久才回過神來。

  聯(lián)想到之前制作模型、喂給小鳥菜葉的經(jīng)歷,他對于所謂音樂聲與時間、空間的聯(lián)系好像有了些抽象的理解,看來自己之前做過的一些猜測沒有錯。

  “悄悄地告訴你哦,我在彈琴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過好多有趣好玩的東西。這些是我跟著小鳥學的,”袖子指著書架上還在酣睡的小鳥說道,“可不要跟寒哥哥說這些,他應(yīng)該都不知道呢。我來彈給你聽吧?!?/p>

  袖子說著,小跑兩步,到箏琴跟前坐下,輕撥五六下琴弦。眨眼之間,桌上的茶壺好像變得輕飄飄的,浮了起來;袖子又撥了幾下琴弦,茶壺自動傾斜了一個小角度,將里面剩下的花茶水倒進了茶盞。

  “好玩,我也來試試?!币σ喱幙粗X得有趣,趕忙取下背上的胡琴。

  袖子剛才彈的一小段雖然旋律性不強,但非常短,姚亦瑤很容易就能夠記住。他首先照著袖子開始彈的五六個音拉了幾下琴弓,剛盛滿茶水的茶盞從桌上浮了起來;又奏了剩下的幾個音,茶盞猛地傾斜,茶水潑了姚亦瑤一臉。

  袖子在一旁已經(jīng)笑得快要趴在箏琴上了。“我說你呀,不是這樣的,速度、音準差一點,都會有完全不同的效果。我在跟寒哥哥演出的時候都會特別注意不要表演出這些效果來,一不留神的話,就容易把場子搞砸了?!?/p>

  “是這樣啊……”姚亦瑤抹了把臉,生怕再試一遍的話又會把什么東西潑在身上,“算了算了,我來試試另一首曲子吧,那也是小鳥教給我的。”

  說著,他開始演奏之前金色小鳥為自己唱的那一段歌。演奏完畢后,桌上果然如同上次一樣,出現(xiàn)了幾片油菜葉。

  方才在睡夢中的小鳥也聽到了這段胡琴聲,睜開眼睛,歡叫兩聲,從架上飛到桌上,叼起菜葉,又飛回到架上,自顧自地吃起來。

  “呀這可奇怪——”這次輪到袖子吃驚了,“這段曲子,小鳥也給我唱過好多次。我依樣彈下來,但出來的都是糕餅點心一類,從來沒有出來過菜葉,它也一直都不喜歡。難道說因為你的琴聲音跟我的不一樣,所以才會變出來不一樣的東西?”

  “要不,我們來試一試吧!”姚亦瑤有些興奮起來,暫時忘記了困擾自己的時差問題。只見袖子從桌子的抽屜中拿出又一個小本,上面用同樣稚嫩的筆跡滿滿地記著樂譜,形式跟姚亦瑤在閣樓上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瞧,這些都是小鳥唱給我的,我也都有把樂譜記下來,還在樂譜上都標了彈了之后會有什么樣的效果?!?/p>


  姚亦瑤仔細看時,見袖子的樂譜記得格外認真仔細;第一段譜子雖然只有兩行,但在下面詳細標注了“能夠開窗的曲子;彈了73遍,發(fā)現(xiàn)第3-6個音符要輕聲彈,不然沒有用;第8個音符加搖指開窗力度會柔和一些,第10-12個音符可以不彈,第二行第一個音符后面需要有適當?shù)耐nD,不然窗戶會猛地打開……”

  若是其他人,看到這些樂譜根標注頭都該暈了,可對于姚亦瑤來說,就沒有那么難懂了。他大概掃了第一段樂譜兩三眼,說道,“我來試試看,說不定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p>

  姚亦瑤用胡琴奏出了袖子所記下來的樂譜,連力度、技法都模仿了標注的文字。果然,在奏到一半時,小屋的木窗緩緩打開;不過僅僅開到一半,在姚亦瑤奏后半段樂譜時,窗戶又緩緩地合上了。

  一旁的袖子聽著,連連拍手?!肮粵]錯,因為琴的聲音不一樣,所以會有不同的結(jié)果。不過你好厲害,我把我記的東西偷偷給一起去演出的那些哥哥姐姐看,他們沒有一個人能看懂呢。所以跟你一起的時候,會覺得比跟他們一起更開心?!?/p>

  “是……是吧?”突然被袖子這樣說,姚亦瑤臉上一下子又露出了很傻的表情,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接下來,姚亦瑤繼續(xù)試了小本子上記下的其他樂譜。他跟袖子發(fā)現(xiàn),其中有些樂譜用箏琴與胡琴彈有著相同的效果,比如挪動椅子、打開抽屜的樂譜;另外的樂譜則是用箏琴與胡琴演奏有區(qū)別的,比如袖子所記的用來讓桌面變干凈的樂譜,姚亦瑤用胡琴演奏則會讓桌子的高度稍稍變矮一些。

  “感覺好有趣啊。呀,對不起……”姚亦瑤一連試過十幾曲,才發(fā)現(xiàn)小屋里已經(jīng)被自己搞得有一點亂了——枕頭落在了地面上,桌椅被挪動得四處都是,袖子的衣服掛在了門上,水壺掛在了衣架上。

  “沒關(guān)系的,嘻嘻,”袖子并不怎么在意的樣子,“小鳥唱的這些,感覺都是不怎么實用的曲子。有彈琴的時間,我早就可以自己打開窗戶、收拾好桌子啦。不過,我一直在想,這些曲子會不會有什么樣的規(guī)律,也許越復(fù)雜的曲子,彈出來就會有越不一樣的效果。比如……你說的從小船上來到山里的那段音樂,應(yīng)該就是一段更復(fù)雜的曲子吧?”

  姚亦瑤回想了一下,自己半夢半醒間的那段旋律,似乎又記起了幾處片段,還真是比袖子在小本子上記的這些要復(fù)雜得多。想來,要讓小鳥唱這樣一首曲子的話,還是太難為它了吧。

  正待進一步的回想,架上的小鳥似乎是吃飽了菜葉,忽然又放聲唱了起來。這次,它所唱的并不是能變出菜葉的曲子,也不同于袖子的小本上面記的任何一首譜子,而是更加歡快有節(jié)奏的一段旋律。

  袖子趕忙取筆,迅速地將這段旋律的琴譜記在了本子上。既然是一段新的旋律,那自然需要試試有何種效果了。

  袖子先來試驗。隨著箏琴奏出小鳥所唱的旋律,姚亦瑤突然覺得身體變得輕飄飄的,低頭一看時,腳底已經(jīng)離開地面一寸的距離;下一個瞬間,他一下子浮到了離地半米的空中。姚亦瑤驚叫一聲,感覺一個重心不穩(wěn),抱著胡琴橫著飄在了空中。

  袖子一邊笑著,彈琴的速度慢了下來,姚亦瑤也慢慢地從半空降下來,最后右邊肩膀著地落在了地上。袖子伸出一只手,將捂著肩膀哼哼的姚亦瑤從地上拉起來,“這個真好玩,我也想試試飄在半空的感覺?!?/p>

  “好,既然是小鳥唱的,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吧?”

  姚亦瑤理了下衣服,看了兩眼琴譜。箏琴的音域比起胡琴略低一點,為了能完整演奏琴譜上的幾個低音,他只好升幾個調(diào)來試奏。果然,隨著胡琴的聲音,袖子也飄起來了——但好像,只是白色的裙子飄了起來……

  “啊呀——”姚亦瑤驚呼著,左手扶住胡琴,右手忙不迭地遮住眼睛。琴聲隨之中斷了。袖子呆愣了一下,隨機看著正緩緩下落的裙擺,臉蛋變得紅撲撲的。

只聽小鳥又是歡叫一聲,飛快地圍著姚亦瑤的頭頂繞了幾圈,不住反復(fù)著方才姚亦瑤用胡琴奏的最后三個音,像是在嘲弄他一樣。

  “你這只壞鳥,果然是你想搗鬼。”姚亦瑤又羞又急,轉(zhuǎn)身欲抽打小鳥,卻又摔了個跟頭,剛好倒進袖子懷里。小鳥則是趁機躲了一下,飛回到架子上裝睡了。

  “沒……我什么也沒……”姚亦瑤不敢睜眼看袖子了,說話變得比之前更加語無倫次起來,“我不知道……”

  袖子偷笑了兩聲,裝作不高興地嘟著嘴,拿記樂譜的筆,給姚亦瑤的腦袋輕輕來了兩下。姚亦瑤登時做出疼得呲牙咧嘴的樣子。

  “剛才彈的這些曲子到底有什么規(guī)律,我得抽時間跟寒哥哥請教一下。不過,可不能讓他知道得太多。要是把本本上面這些譜子都給他看的話,要么會被他拿著到處去炫耀,要么就成了他自己作的曲子了,我可不喜歡這樣?!?/p>

  “???拿別人寫的曲子當成自己的,這也太不道德了?!?/p>

  “哎,他可沒少干過這種事,”袖子撇撇嘴,“包括其他的哥哥姐姐寫過的曲子,都被他拿過去當做自己的到處去演出了。不過小鳥唱的這些,再怎么說也不是我自己寫的,我其實特別想能寫出自己、也能讓大家喜歡的歌,只要有人愛聽就好?!?/p>

  “我,我也是?!币σ喱幍穆曇舻偷脦缀趼牪坏?。他偷偷摸摸地寫過不少自認為好聽的旋律,不過記不清是因為被別人開玩笑,還是自己覺得寫得太差了,用之他寫完后都會撕掉或者塞進柜子深處。

  “這樣的話,也許我們可以比一比,看誰的曲子喜歡的人更多?!毙渥拥臉幼涌雌饋砗荛_心,“或者,我們也可以試著一起寫一首曲子,要比寒哥哥跟其他哥哥姐姐的厲害的多?!?/p>

  “嗯,希望可以有機會?!?/p>

  “那我們就說好啦?!毙渥诱f著伸出小手,做出準備拉勾的動作。

  “啊……?啊?!币σ喱幉]有理解到袖子的意思,猶豫著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袖子的手。果然,那只小手捏上去軟軟的,并沒有因為練琴而變得粗糙。


  木屋外,不覺間太陽又半隱在了西邊山口。袖子探出窗口,望著天邊漸現(xiàn)的晚霞——“啊呀,時間過得好快,該吃晚飯啦。對了,我出去找一些好吃的東西,一會兒回來我們一起吃吧。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嗯嗯,你出去要注意安全呀?!?/p>

  “沒問題的,要等我回來哦?!毙渥诱f著,提上小籃子,推開房門,向著溪流上游的方向走去了。熟悉的歌謠隨著傍晚的山風飄進小屋,漸弱直至不可聞。


  姚亦瑤從口袋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紙,摘抄著袖子在小本子上記下的琴譜。這琴譜的旋律,大概確實有什么規(guī)律值得探尋。只要可以找到琴譜所蘊含的規(guī)律所在,那么每天隨時來到望鄉(xiāng)居和袖子一起,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摘完幾段琴譜后,姚亦瑤又迅速記下了初見袖子時腦海中浮現(xiàn)的一段音樂。他覺得,這段音樂對于袖子的形象是再適合不過了?;氐交ㄇ鍖W堂后,自己多半會忘記掉這段音樂,所以必須趁著記憶還清晰趕快寫下來。

  說起來,今天和袖子說過的一些話,好像彌補了心中的某些空缺——在花清學堂,姚亦瑤幾乎不會有能夠一聊就是大半天的伙伴。

  但是……也許下次還可以跟袖子玩得很開心,但這種快樂又能有多久呢?如果花清學堂的1天對應(yīng)青峰嶺中的一年,那么這個周末他遇到的就將是12歲的袖子,下個周末就會變成19歲的袖子,而到新一年的元旦時,袖子就將是76歲……

  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充滿姚亦瑤的身體。放下筆,只覺得小屋空空的,屋外的山中只有清冷的風聲。今天的所見所聞,不會都是虛幻的吧?

  “喂,小鳥。你說袖子一會兒會回來的吧?”姚亦瑤忍不住對著架上的金色小鳥問道。小鳥睜了睜眼睛,卻跟被打攪了美夢一般地,歪歪腦袋,沒有理會姚亦瑤,繼續(xù)站著睡去了。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恐懼感涌上姚亦瑤的心頭。他望向屋外的小路,什么也看不清。袖子該不會出了什么事吧?可是她在這山里已經(jīng)住了幾年,不可能會有事情的……再等一會兒,她一定就會回來了。

  這樣想著,姚亦瑤伏在窗前的桌面上,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糟糕——!與前兩次一樣,時間已然耗盡,自己即將回到花清湖的小船上了。

  最后一刻,姚亦瑤猛然想起,自己今天跟袖子聊了那么多,居然始終都沒有開口做過自我介紹。

  他伸手勾過袖子的小本子,翻開最后一頁,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但只覺得拿筆的右手不聽使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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