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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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夸大其詞。正相反,因?yàn)槟愕慕邮苣芰?,我已?jīng)盡量把損失形容得盡可能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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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吧......?”莫娜還是對剛剛聽到的事情感到震撼。且先不提琺瑯奇怪的用詞和機(jī)械的語氣,單論她對廣場那家咖啡廳的評價就頗為令人莞爾——她說:“那家咖啡廳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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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個不錯?”莫娜腦海中浮現(xiàn)出琺瑯提及的咖啡館,她去過,那里免費(fèi)給白水,還能坐一天。她不覺得琺瑯是需要吃東西的人,所以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評價還是相當(dāng)微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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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琺瑯低沉地“嗯”一聲,像是在思考。遠(yuǎn)處的丹鳥劃破黑暗,在石柱間盤桓搖曳。暗啞的黃金雕飾為它的到來而向榮,吐露出溫雅而沉淀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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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漫步在地下洞穴中的一座宮殿之中。說是洞穴,卻又好似另一番天地——初入洞穴時看著極遠(yuǎn)處的灰色地平線,還有昏暗沉沉的深邃穹頂,莫娜總覺得自己在做夢。同樣墨黑卻閃著光彩的石柱,被黃金纏繞裝飾構(gòu)筑成城堡,綿延在穹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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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著似乎通天的石階向城堡進(jìn)發(fā),琺瑯暮然提起她對蒙德城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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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建筑的位置和房頂?shù)母叨惹〉胶锰??!爆m瑯還是再說那家咖啡館:“布置兩把機(jī)槍,我就能控制整個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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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鼻也惶崴龑τ诔鞘械莫?dú)特視角,莫娜已經(jīng)聽琺瑯說過好多她不懂的名詞了。什么是機(jī)槍?她才不開口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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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說這個,是想告訴你在戰(zhàn)場上位置的重要性。”琺瑯的眼睛盈盈發(fā)光,放射出幾縷光線投影在地上。先前打過的石頭人以及莫娜幾人都做了簡單的標(biāo)識——他們的站位都符合最初遭遇時的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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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紅點(diǎn)標(biāo)記出了幾個位置,再用曲折得圓潤的線條把地形勾勒出來。紅點(diǎn)所在的位置都是幾次琺瑯折身救她的地方。在所有的這些紅點(diǎn)之后,琺瑯的右臂空無一物,焦黑的衣袖被撕扯得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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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我最終失去右臂的地方?!爆m瑯用僅存的左手指向其中一個紅點(diǎn):“這里是你之前所有錯誤積累最終爆發(fā)的地方?!苯又槾沃噶似渌麕讉€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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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你因?yàn)橄惹皩τ谶@個項(xiàng)目的行動誤判而選擇了這條線路;這里,你因?yàn)閷Φ匦尾皇煜け贿@塊石頭延擱了至少兩秒;這里,你因?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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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能..”莫娜漲紅了臉,爭辯說:“我當(dāng)然不會這些??!我以前都沒有學(xué)過這些,怎么可能懂你說的這些?。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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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我并不是在埋怨你,而是在復(fù)盤?!爆m瑯冷酷不容辯解地說道:“就第一次投入戰(zhàn)斗而言,你的表現(xiàn)不算差。我們當(dāng)前的討論,目的是為了幫助你在接下來的遭遇中不再拖我后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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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偉大的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才不需要你來說這些!”莫娜生氣地把臉別過去,心煩意亂,臉紅而發(fā)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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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琺瑯停下來了,連帶著莫娜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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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學(xué)者。”琺瑯像竹子那樣板正地站著,同她平日一樣;眉頭微皺,她的臉在晦暗下流露出難以置信的模樣。語調(diào)略微高了一些,她說:“學(xué)者,為什么會不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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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學(xué)者,可為什么就一定要聽你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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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反問有效的封住了琺瑯的嘴,叫她好一陣沉默。沒有多余的動作,她只是默默地大步向上拾級。莫納不明所以,只好同她一起向丹烏盤旋著的地方前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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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錯什么了嗎?”莫娜在心里自己咀嚼方才的對話,卻是沒聽出半分不妥。自己一介學(xué)者,對于戰(zhàn)斗不習(xí)慣,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自己與琺瑯又本是萍水相逢,自己不盲目聽從她的命令,不也是可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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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道個歉?”這一念頭才剛剛閃過自己腦海,就叫她自己打了個哆嗦。既然自己沒有錯,那又何來道歉一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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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什么都不打算做,兀自跟著琺瑯沿著蜿蜒的臺階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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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這才好好觀察了一遍周遭的環(huán)境:這臺階沒有欄桿,每一步旁都是極遠(yuǎn)而無所至際的深淵;這條路也似乎經(jīng)年不曾有人踏足過了,也不曾有生命曾指染過——在幽暗潮濕的地下居然連苔蘚的痕跡都不曾有!有些臺階開裂,碎石隨著最輕微的顫動滾落,而遠(yuǎn)處倒立著的宮殿群則肅穆地看守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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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黑底金邊的宮殿。”莫娜努力不去想自己正走在鋼絲之上,正相反,她對這座蜷縮在黑暗之中的巨獸頗感興趣?!叭绱说慕ㄖL(fēng)格,似乎在哪里看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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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琺瑯的聲音暮地傳來。她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莫娜身旁,而她的聲音在這里卻連回聲都不能有。她問:“那,你平常遵從誰的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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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愈發(fā)莫名其妙:“命令?我聽誰的命令?不啊,我做學(xué)問,不用聽什么人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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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師,上司之類的也不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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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師啊......”莫娜一陣惡寒,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已經(jīng)出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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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一名——”琺瑯仔細(xì)斟酌著用詞:“你是一名編外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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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的。我給報(bào)社投稿,也有作家的檔案在報(bào)社那里。嗯,我現(xiàn)在也是蒙德公民了!這也算是一種編內(nèi)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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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為什么要在意這個?”莫娜小跑幾步跟上琺瑯的身影,這個巨人似乎又開始不注意自己的步伐了。她眼中倒映出琺瑯冰冷的瞳色,又回憶起那座破碎的命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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琺瑯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丹鳥,原來在二人交談之際,路就已經(jīng)快走完了。她說:“我們要到了?!钡B窩在一根斷掉的石柱的斷面上,兩只醉紅的眼睛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好似太陽一般奪目。這兩輪小太陽應(yīng)著琺瑯的動作看向她,又向莫娜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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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好進(jìn)去了嗎?”琺瑯難得地笑著說:“這座壁壘,曾經(jīng)是用來提取地脈中的靈魂并且將他們封裝成罐的。我就是在這里誕生的,不過那時候這里還沒有這么完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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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會很危險嗎?”莫娜下意識地靠近琺瑯,之后就被她往丹鳥那里推去?,m瑯說:“我保護(hù)不了你,還是跟著丹鳥生存幾率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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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黑暗之中,有什么粗糙東西摩擦的聲音沿著地面爬行,爬進(jìn)莫娜的耳朵里。這種聲音激了她滿身雞皮疙瘩,又有一塊浮雕撐不住自己的華美,墜落地面,刺耳的響聲驚得她摟住了丹鳥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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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外人士,你有這么膽小嗎?”琺瑯親切地問她,空氣中又不合時宜地傳來丹鳥似乎的笑聲。莫娜還在嘴硬:“我才沒有害怕!我、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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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害怕罷了。這沒什么難以啟齒的,我第一次在這里醒來也感到很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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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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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這個地方就是我的了。你應(yīng)該不會害怕自己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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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可難說。”莫娜回憶起她被追著要房租的日子。這么對比起來,似乎探索這個遠(yuǎn)古的城堡也不算什么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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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莫娜終于從丹鳥身上下來。而琺瑯也終于得以指揮丹鳥在前面開路,用它的光芒涂亮林立石柱的銘文。建筑所用的材質(zhì)是一種光滑的黑色石頭,和玻璃一樣,一旦開裂便是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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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僅僅是因?yàn)楹闷?,覆手輕撫了一下墻面,便有碗口大的裂紋在表面之下四散。那些銘文——莫娜完全不懂,也未曾聽說過的語言也隨著這些蛛網(wǎng)一般的裂隙而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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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愿意擔(dān)上破壞文物的罪名,于是她趕忙縮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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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文字是什么?”有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是未曾聽過的。莫娜急忙扭頭,除卻丹鳥和琺瑯外沒什么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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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不認(rèn)識了?”琺瑯倒是有些奇怪,她對丹鳥說:“這是引渡協(xié)議的一部分。大多數(shù)的靈魂都是通過這一套程序提取出來的?!彼跏钦Q坶g就對墻壁上的東西著了迷,她的視線黏在了石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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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他們把這里修改成這樣了?!爆m瑯微微傾身,衣服在束腰的束縛下劃出一道弧光。她的嘴角此刻有些弧度了,像是為著什么人驕傲而露出的笑容。她招招手把丹鳥叫過來,指著其中一段說:“這里,他們把生體轉(zhuǎn)化儀式的流程舍去了三步,把這四個步驟精簡到了這里,所以整體的流程會節(jié)省約三小時四十八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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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很聰明,還是我已經(jīng)老了?我的東西,他們這么輕易就理解然后改進(jìn)了!”琺瑯笑得更開心了,莫娜看得發(fā)顫,畢竟這小巨人在她印象里近乎是不曾有過什么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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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會老啊?哈,您這樣子的,都沒有結(jié)構(gòu)供你老化的?!庇质悄莻€聲音,莫娜看了好一會,才意識到這是丹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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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莫娜忍不住開口,沖丹鳥說:“你原來一直都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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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鳥愣住了?,m瑯大吼著;“你快回來!你離我太遠(yuǎn)了!”說著,丹鳥便振翅急速向莫娜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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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金光掠過莫娜身旁,寂寥的大廳內(nèi)掀起一陣火浪。一股刺鼻的難聞氣味傳來,莫娜伸手一摸,才發(fā)覺自己的頭發(fā)被燒掉一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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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以置信地回頭。丹鳥的翅膀切斷了一條巨蛇,把它一刀兩斷。但那巨蟒的兩節(jié)身體分別死死絞住丹鳥,隱約有清脆的碎裂聲。毫不意外,這條巨蟒的身軀也同丹鳥一樣,只不過陶瓷、水晶換成了石頭與礦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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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來不及多想,喚起星天水鏡去遮攏巨蟒。剎那間,巨蟒的身體上浮現(xiàn)出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熒光,連接成線,于是不同的星座盤旋于其中。莫娜再用手輕輕一揮,于是所有星座相應(yīng)崩摧,連帶著巨蟒的身體一起碎裂,就像玻璃摔倒在地上那樣,破碎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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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我身邊,好嗎?”琺瑯才跑了過來。她單膝跪下,粗略地檢查了一圈莫娜有沒有受傷,才嘆息道:“學(xué)者不聽我的話,就是這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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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莫娜不滿地退開幾步,說:“聽你的什么話???還有,不要老把我當(dāng)成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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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位置。”琺瑯苦惱地垂下眼眸,自我反思道:“因?yàn)橐粫r興起才想帶你來......我又開始沖動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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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覺得自己仍然被看低了,莫娜扶上琺瑯的肩膀,顯露出堅(jiān)定的神情,說:“放心吧。不論怎么說,我,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都不是一般人。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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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是你不要老是把我當(dāng)孩子看管了!我很厲害的,我能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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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琺瑯暫且先不去想自己失去的一條胳膊。她越過莫娜的肩頭,向那一片黑暗之中看了幾眼。于是她說:“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你如實(shí)回答我,如果你自由行動的話,你希望走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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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那邊?”莫娜從未想到過她得到的是這樣一個回答。不過她的傲氣還是替她作答道:“就沿著這條路一直走,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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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親愛的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爆m瑯站起來,輕撫莫娜的腦袋,松口說:“你去吧,別離我太遠(yu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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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肯定不會出事的!”莫娜內(nèi)心一陣興奮。之前因?yàn)樽约旱氖д`害得琺瑯丟了一條胳膊,這次,她一定要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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躊躇滿志,莫娜昂首挺胸地按著自己的心思參觀起來。盡管她還是不敢離開琺瑯太遠(yuǎn)——可她可以離丹鳥很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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琺瑯依然醉心于留戀石柱上的文字。莫娜看不懂,但這不妨礙她作為一個學(xué)者對遠(yuǎn)古遺址產(chǎn)生好奇。她對丹鳥說:“琺瑯自己會發(fā)光的,咱們不用管她。你幫我照照亮,我好看清前方有沒有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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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钡B不太聰明地點(diǎn)點(diǎn)頭,一搖一晃地跟在莫娜身旁。本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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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景不長。莫娜在和丹鳥聊得火熱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踩到了一根繩圈里。于是她“嗖!”得一聲被從天花板拉走了。等到許久后,琺瑯呼喚莫娜時,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