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堂姑講家史見百年滄桑

王照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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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高齡的王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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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由于長期做史志工作之故罷，自父親去世之后，我就著手整理家族史料，為編寫家族圖志做準(zhǔn)備。堂姑王懷蘭（1922～2018-01-13）是我二爺爺?shù)拈L女，繼承了我們家族的長壽基因，九十多歲仍然耳不聾、眼不花，侃侃而談。并且是位知識女性，這，出乎我的意料。

????? 我的高祖父有兩個兒子，我的曾祖父排行第二，大曾祖父早逝無子，就讓我曾祖父的長子為之領(lǐng)喪。這樣，我大爺爺就過繼給了我的大曾祖父。按照我們當(dāng)?shù)氐牧?xí)俗，通常長子是不出繼的，只有長支在無子的情況下去世，而且次支只有長子的情況下，才能讓次支的長子過繼給長支。我的大爺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過繼給了我的大曾祖父。后來，我的曾祖父又有了我的二爺爺和我的爺爺。二爺爺?shù)脑渖藘蓚€女兒，成為我的堂姑。原配的二奶奶因?yàn)椴豢岸敔數(shù)呐按詺?。之后，二爺爺續(xù)弦娶了我的續(xù)二奶奶。續(xù)二奶奶沒有生育，二爺爺?shù)脑渖膬蓚€女兒就成為他們終生擁有的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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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照倫歐陽秀華和王懷蘭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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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我二爺爺沒有兒子，過繼的事情就自然擺上了我們家族的桌面。在我們的家族里，就像《紅樓夢》里的賈母一樣強(qiáng)勢的曾祖母，一手操辦了將已經(jīng)出繼的我大爺爺?shù)娜齼鹤?，也就是我的堂三叔過繼給了我的二爺爺。只是沒有辦理過繼手續(xù)，沒有寫過繼的文書等，我們當(dāng)?shù)匕堰^繼文書稱之為“過單”。不寫“過單”，也是我曾祖母過于強(qiáng)勢的表現(xiàn)，在她老人家看來，她的話比“過單”還管用！據(jù)我的猜測，曾祖母把堂三叔過繼給二爺爺，也有“送過去一個兒子，要回來一個孫子，扯平了”的意思在里面。雖然沒有“過單”，但是，村子里的人和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知道堂三叔是二爺爺?shù)膬鹤?。我的二爺爺在?dāng)?shù)匾驗(yàn)槠獯蠛透易鞲覟槎容^有名氣，他的綽號“王二麻子”“王二麻”比他的名字王京存還廣為人知。

????? 后因堂二姑——二爺爺?shù)亩畠夯楹蟀阉亩鹤訌男【头旁诙敔敿依锷?，堂二姑和堂三叔因此而產(chǎn)生了比較大的矛盾，為后來二爺爺、二奶奶的養(yǎng)老送終出現(xiàn)變故埋下了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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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姑王懷蘭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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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姑的一生可以使用一個“苦”字去概括，從青春少女到耄耋老婦，沒有多少快樂的時光。在十八歲的時候就由奶奶做主嫁給了比她大十六歲的丈夫，此事亦見曾祖母在家族事務(wù)中的強(qiáng)勢作風(fēng)。婚后婆婆、公公、丈夫等婆家人又沒有善待這個年輕的媳婦，可以說是受盡了煎熬。晚年丈夫、長子、長子媳、長女相繼去世，最后和單身的次子相依為命。后來次子因腦卒中致使語言、活動受限，年邁的堂姑還得照料兒子的生活，日子過得十分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