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簡介

技術祭司格拉維烏斯-4-羅在為審判庭服務——但他并非自愿如此。很久以前，他是火星祭司的一員，被派去執(zhí)行一項秘密計劃——喚醒鑄造世界趙阿爾達地下的一臺機器。在一對古怪的同伴的陪伴下，他發(fā)現了這個裝置的秘密……古老而價值不可估量的機器，不斷出沒的鬼魂，這一切都超出了技術牧師的邏輯理解能力。

“這機器里有鬼魂縈繞。”格拉維烏斯-4-羅從他手中刀片的反射中抬起頭來說道。

在個前戰(zhàn)斗修女坐在軍械庫的地板上，雙腿交叉，盔甲被一件灰色的麻布罩衫取代。自從她給他帶來那把劍后，她就一直坐在那里。這把劍已經損壞了，刀刃出現了凹凸不平的缺口，十字護手上的把手被斬斷。她一給他看，他就從她手中接過來，開始修理。他并沒有為劍的損壞而感到悲傷--有些東西生來就該被損壞。

“鬼魂？”塞弗里塔最后說。“機器里有靈魂--這不就是你們這些神職人員說的嗎？”

當他的工作臺上燃起等離子體火焰時，他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伺服裝置在抽搐。他那人類的一部分想知道，開始這種交流是否明智。他畢竟是個賢者，是最神圣的萬機之神的真理和奧秘的高級守護者......

不......他已經不是了。他已經失去了，他失去了委托給他照顧的機器和知識。他是一個身穿灰袍的懺悔者——而他曾經身穿紅袍。在那最崇高的地方，他沒有已經不配擁有身份。他現在為審判庭服務--那是他的職責。

他又看了看塞弗里塔。和他一樣，她也是被自己同類拋棄的人。她曾是戰(zhàn)斗修女的一名戰(zhàn)士，但由于一些過失，她被趕出了她的組織，為審判庭服務取代了與她曾經的羈絆。他喜歡她，因為她已經養(yǎng)成了與他交談的習慣。她問他的問題不是關于事物的功能，而是關于他的問題，關于他所經歷的，關于他所相信的。他不明白為什么，但他頭腦中的感性部分認為，她是在試圖救贖他。

他把注意力集中起來，然后把劍身浸入工作臺上的等離子體火焰，伺服臂穩(wěn)住它。藍色的火焰沖刷著它的邊緣，從它的鏡面上發(fā)出光暈。光束切斷了，他握住劍身，讓它冷卻——這只花了15秒

塞弗里塔仍然看著他，翹著頭，等待著對她問題的回答。

格拉維烏斯-4-羅選擇了一種他認為正確的表達方式。“所有的機器都擁有靈魂。那是一個事實和真相。但我剛才并沒有說到靈魂。我說的是鬼魂。”

塞弗里塔眼睛周圍的皮膚進一步皺起。格拉維烏斯-4-羅轉身回到刀上，將等離子火焰集中成一把狹窄的火焰刀

“不可能有有鬼魂這種東西，”塞弗里塔說。“是守護神，不是鬼魂。”

“你確定你想理解我的意思嗎？”他問道，低頭盯著發(fā)出熱光的刀。

“如果你愿意講講，我不介意。”

他感覺到幾秒鐘過去了，他胸中的齒輪開始滴答作響。

“恭敬不如從命”他說，開始講述他曾經的故事。

當我去喚醒趙-阿卡達地下的機器時，那已經是我升為賢者后的第401天。

并非所有為萬機之神服務的人都是在其偉大的鍛造廠的監(jiān)督中產生的。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是在米特拉斯開始的生命周期。第二個城市的技術部族是我的始祖。我不記得我有直接生物聯(lián)系的祖先。在我14歲的時候，第一級的精神增強術就刪除了這些記憶。我不想念他們，我也不記得該懷念什么。

我熬過了未被增強的早年生活。我在組裝和邏輯應用方面表現出了能力。我現在任然有那些時候的記憶殘留：手指上的一滴血，青銅合金的幾何塊從他們的手中翻滾，訓誡的喊聲，電鞭的閃光。我有時會聽到哭聲，但我不知道那是誰的哭聲。

神職人員的代表把我列為了升入機械教的好苗子之一。我被納入了鍛造者的行列，所以我得以學習了神圣的維護和建造過程的第一級淺薄知識。我表現出了強大的復制和記憶能力。所以我得到了萬機之神的賜福，這些伺服裝置取代了我的雙手。

在我學習了21.233年的時候，我被帶入了萬機之神的懷抱中。我進入的教派名為電熔融指數流體管理者，這是一個與電功率和場參數轉移有關的已認證分支。還有其他的教派和分支也把我列為他們的一員。不過，感應引擎計算出我的特點對去電熔融指數流體管理者最有用。就算我在進入神職的道路上有過偏好，我也早已不再把它儲存在我的記憶中--過去和現在都無關緊要。

我的層次在不斷進步。我的身體和靈魂結構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增強。當我被提升到賢者等級時，我的身體已經有43.56%的機器。我的認知功能在35.45%和37.23%之間。在外表上，我的臉就像是一個空的白面具，皮膚下的神經被切斷，肌肉癱瘓。我的手和前臂是炭黑色的塑鋼鑄成的。我的主要器官剛剛被替換，盡管我的軀干仍然是血肉和骨頭的組合。但我記得我前往趙-阿卡達的時候，我還在適應我的新心臟的韻律。

趙-阿卡德是我所見過的第一個真正的鍛造世界，它與我所想象的完全不同。這對你來說可能是無法理解的，但你要知道萬機之神的神圣世界很少，我們的世界存在于帝國之外，與人類帝國糾纏在一起，我曾經在米特拉斯、格勞孔的神職飛地和杰德夫的虛空鍛造廠接受過訓練——但趙-阿卡德不是一個飛地世界--它是一個被賦予了身體和靈魂，鋼鐵、熔爐和齒輪、受祝福電之歌的世界。但他的靈魂卻隱藏在遍布森林的外殼之下。這是一個奇跡，也是一個悖論。

發(fā)動機的煙塵沉積為云，落在綠色樹冠上的雨水富含輻射和礦物質。掠食動物群在同樣致命的植物群中茁壯成長。初級的鍛造廠綜合體被深埋于地下，由隧道連接，使地上的生物無法進入。在這些地下世界中，機器風扇和鐵砧區(qū)一直延伸到了所包含區(qū)域的極限。數據殿堂的尖頂和排煙口的煙囪一直延升到了巖石材質的天花板上，鍛造錘的雷聲與從墻到墻、從尖頂到尖頂跳躍的靜電的噼啪聲混合在一起?？吹竭@些，聽到這些，感受到這些，是我此生中最神圣的經歷之一。

但那一刻很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