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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佐見堇子x琪露諾】東方黯月輝 SIDE Observation 5:宇佐見與妖精

2023-06-22 19:46 作者:大貓凌霜  | 我要投稿

時間:2095年12月30日

地點:日本新東京市超高層生活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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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東深見高中秘封俱樂部-宇佐見堇子

發(fā)表于:2100-6-12 17:30

在那個叫做幻想鄉(xiāng)的夢之世界中,寒氣縈繞的霧之湖上,生活著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冰之妖精,無論隆冬還是盛夏,無論驕陽似火還是雷雨交加,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大概都已經(jīng)對她不肯服輸?shù)男[習(xí)以為常。

誠然,畢竟是源自于自然界,妖精不僅沒有性命之憂,更不會因為時間老去,對她們而言僅僅是彈指之間的千年時光,無法改變其永恒不變的孩童般的外表和好勝心。然而,作為一名獨一無二的可以操控寒氣,使池塘瞬間冰封的有些特別的妖精而言,她那想要證明自己的強烈欲望也在某一天終于讓附近神社里的巫女不耐煩了。

“你就真的力氣用不完嗎?”又一次毫無懸念地將對方擊飛到樹干上,然后摔得滿臉泥土和冰碴子后,巫女百無聊賴地問。

“咱是不會認輸?shù)模【退氵@次失敗了……咱還會再來挑戰(zhàn)的!”

“哦,那我會很期待的吧……嗯……”

敷衍了事的態(tài)度并沒有剿滅冰之妖精成為最強的意志,這次失敗了,那就多加磨練再接再厲。帶著這樣的想法,她回到了霧之湖邊,隨便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就仰面躺下,空蕩蕩的腦子望著上面萬里無云同樣空曠通透的天空,又陷入到了看似毫無結(jié)果的思考當(dāng)中。

最強的人該是什么樣子呢?是像天狗那樣可以輕易制造出呼嘯的狂風(fēng),還是如同鬼一般力大無窮,開山劈石?然而,這些妖怪都最終被巫女給退治了,所以巫女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嗎?

原本陷入困境的妖精,按照往常的話恐怕就會這樣想著想著就睡著,然而在困意漸起馬上合上眼睛的當(dāng)口,從天空的深處卻出現(xiàn)了一道強光,像是一顆流星正從天而降,本已經(jīng)進入了死胡同的冰妖精,也在此時豁然開朗。

“如果我也像她一樣的話……一定也可以成為最強的吧!不就是塊石頭嗎,看老娘把它推回天上!”

一邊念叨著,妖精就已經(jīng)忍不住起身,向天上那顆流星全速飛去。越來越熱的溫度,或是快到仿佛刀割一般的空氣,并沒有讓她的速度減慢半分,甚至還讓她前進地更快。最終,滾燙的火球和冰冷的妖精迎面相撞,在一陣強光和巨響里,無論是流星還是妖精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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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2100-6-12 18:00

這是我年幼時做過的一個夢,就和當(dāng)初的所有其他人一樣,我并沒有把它太當(dāng)回事。如果按照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的邏輯,我也不應(yīng)該會因為一場夢去做出這么多事情。

許多粉絲一直對我一直在遭到排擠和漠視的狀態(tài)下,一直運營社團創(chuàng)作至今提出過疑問,誠然,如果我們的所見所聞只是夢境般縹緲,那也不會有任何人去懷疑它是否真實存在過。然而,當(dāng)我還只有十歲時便親眼見證過變成現(xiàn)實的夢,并且親身體會了一切之后,任何試圖把我勸返到這骯臟且無聊的現(xiàn)實的想法,也最終只會是徒勞無功。

這篇文章是我和一個妖精的故事,一個陰差陽錯下來到了現(xiàn)實,并且?guī)捉浟俗约旱谋康把墓适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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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2100-6-13 12:00

那是差不多五年前的冬天,我還在上小學(xué)的時候,幾乎整個日本都被嚴(yán)寒和暴雪所侵襲,從十一月一直下到了年終,以至于目光所及之處皆為一片蒼白。甚至聽當(dāng)時的大人說,東京灣都因為完全封凍,只能依靠更遠的港口來維持國內(nèi)的物流運轉(zhuǎn),是不折不扣的“百年一遇”的雪災(zāi)。

只需要一個晚上,落下的積雪便可以有半米厚,將我家附近淹沒到看不到欄桿的程度,若是沒有機器人打掃,架空結(jié)構(gòu)就可能會有倒塌的風(fēng)險,至于地面上的上世紀(jì)的建筑物,更是早已經(jīng)被淹沒到看不見的程度,當(dāng)然,也從來不會有人想要提起那里,仿佛那些代表了日本舊時代的文化巔峰的地方從未存在過。

一望無際的白色,是我對那時的印象,直入云霄的高層建筑,和遭到積雪掩埋的舊時代城建,甚至是路上的行人還有彌漫在四周的凍結(jié)空氣,都是毫無變化的蒼白。然而,就算是沒有這令人恐慌的嚴(yán)寒,陷入停滯的一成不變的世界甚至還要比我眼前這副褪色的畫面還要令人窒息。

每天上下學(xué)坐在我家里的浮空車,能夠俯瞰下方的都市的短暫時間里,我總會將目光投往車窗外,試圖尋找到一些能打破這份無聊的驚喜,就算是一閃而過也好,然而大多數(shù)時間基本上也只是失望地離開作為結(jié)局。

“白令海峽目前已完全封凍,經(jīng)北極航線運輸?shù)呢浳飳辽傺舆t三個月抵達目的地……”

就連車?yán)锊シ诺男侣剰V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悲觀情緒,不過,這對我已經(jīng)是習(xí)以為常,某天,當(dāng)我再一次不抱期待地看向車床外時,卻有了截然不同的發(fā)現(xiàn)?;蛟S是因為降雪遮蓋了本來五顏六色,然而毫無新意的行人衣裳以及霓虹燈光的緣故,我確實看到了一個矮小,但是輻射著與眾不同的,仿佛魔法一般的藍色光芒的身影,正茫然地佇立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間。

目光是不可能騙人的,更何況如今就在觸手可及的位置,這么一比,都已經(jīng)猜的明明白白的每天的上課內(nèi)容又算什么呢?我強行停下了車,徑直降落在了這個藍色的身影面前,利用引擎的轟鳴和尾流驅(qū)趕開了快要將她淹沒的行人們。

“你還好嗎?”

我跳下了車門,不加思索地就來到了她的身邊。這個在冰天雪地中已經(jīng)變得呆滯的女孩,也似乎注意到了我,雖然周圍早已經(jīng)被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圍的水泄不通,但是她似乎只能看到我一人。

“要不,先和我來吧?”

女孩并沒有說話,但是或許受到直覺的驅(qū)使,她還是抓住了我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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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2100-6-13 17:00

在將她帶回家后,我得知了她的名字,叫琪露諾。

這個穿著舊時代衣物風(fēng)格的女孩,看上去和我年齡相近,而且,或許是因為能夠看到我的喜悅,原本沉默寡言的她,在過了一段時間后逐漸表現(xiàn)出了她原本的模樣:和我一般,是一個不肯服輸,經(jīng)常喜歡去人跡罕至的地方冒險的孩子。

只是和我不同的是,相比于我所在的世界里蒼白的冰雪和單調(diào)的灰色建筑物,她的全身幾乎是透亮的淺藍色,無論是頭發(fā),眼睛,裙子,甚至是短發(fā)上面扎的蝴蝶結(jié)和鞋子皆是如此。最神奇的是,雖然漫天雪花可以很快積滿我的全身,她卻從來都是一塵不染,漫天飄下的雪花無論有多少,似乎總能夠找到地方毫無阻礙的從她身上滑落。她似乎和冰雪有著某種說不明白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因為哪怕是隔著厚厚的保暖衣物,我也總能夠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寒意。

出于好奇,我問了她究竟住在何處,但是她卻好像記不起來了,只是模糊地記得,在東京西方,富士山另一側(cè)的某個區(qū)域,從那里一路漫無目的地旅行到達此處之后,就不知道回家的方法。不過她倒是記得,自己來到這里是想要尋找在“外面”的朋友們,至于“外面”是什么,我則不得而知。

不過,既然大人們都看不見的話,便讓她在自己家里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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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2100-6-14 18:00

學(xué)校里的老師們開始為一個不存在的學(xué)生犯難。因為每當(dāng)數(shù)學(xué)課,他們提出問題時,下面的學(xué)生總會在嘲笑一個叫琪露諾的學(xué)生連大于10的運算都不會,只會一個勁的在那喊答案是九。

大人們似乎看不見琪露諾,但是,琪露諾卻可以看到這些為了孩子教書育人的大人。她就像是一個來自于我們幻想中的同學(xué),將本來無聊透頂?shù)纳险n時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就算是最無聊的歷史課,也能因為書上和她看到的東西不一樣屢屢變得撲朔迷離。

把她帶來和我一起上學(xué)并非是我的主意,而是她不愿意離開我的妥協(xié)之策,不過在陰差陽錯之下,確實也給我的同學(xué)們帶來了一個只屬于我們的新朋友。小孩子當(dāng)然不會在意別人說自己是妖精,或者神明之類自大的話,所以琪露諾很快便成為了這里的熟人,每當(dāng)下課鈴聲響起,找琪露諾玩便成為了我們習(xí)以為常,卻在老師的眼里成為了怪談的“神秘活動”。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雖然暴雪并未平息,但是當(dāng)她到來之后,似乎這樣潔白無瑕的世界也開始變得多姿多彩,然而,我內(nèi)心中的疑慮從未消散過,因為琪露諾實在是太特殊了,縱使如何欺騙麻木自己,她的一舉一動,還有衣著打扮,都像極了我在夢里見到的那個冰之妖精。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妖精?或許大人所說的妖怪并不存在,才是錯的呢?這樣的想法,逐漸在琪露諾和我同學(xué)的歡聲笑語里愈發(fā)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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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2100-6-14 21:00

一個大膽的想法開始在我心里產(chǎn)生,既然積雪難清,那么就借此機會,讓大家對于冰雪的想象力施展到極限。

“我們一起來堆雪人吧!”

雖然僅僅是在不經(jīng)意間產(chǎn)生的想法,卻如同野火般迅速傳遍了附近的教室。幾十名興致滿滿的學(xué)生們在我發(fā)出號召的瞬間,便集體離開了溫暖的室內(nèi),沖入了依然大雪紛飛的操場上,由于白天掃雪機器人為了學(xué)生安全并不會工作,因此這里便立刻成為了我們發(fā)揮創(chuàng)意的舞臺。

這壯觀的場面似乎讓琪露諾有些猶豫,她看著這些正在大雪中揮動著雙手,塑造出各種簡單,卻又充滿幻想的粗糙形體孩子們,嘴里似乎在念叨著什么。

“莉莉,桑尼,蕾蒂,大醬……你們在哪里?”

“想起來什么了嗎?”

等我已經(jīng)來到正前方,四目相對的位置,琪露諾才從不知位于何方的思緒里回過神來,無論她說的這些名字究竟有何含義,都一定能讓她重新想起些什么。

“好像是……很美好的東西,是曾經(jīng)和咱一起玩過的朋友們呢?!彼行┖π叩乜粗艺f道。

“那就和我們一起玩吧!”

我在牽起她的手,帶著走進漫天雪花的同時,余光里再次看到了那可以和星辰媲美的閃光,正在琪露諾的雙眼里反射著,那原本就已經(jīng)如同寶石般清澈的地方,在短短的一瞬里足以讓我看到了自己追求的答案。

“如果是這樣……那就……”

琪露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些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孩子們,攥緊了自己小小的拳頭,隨即,就像是一個被壓緊實到極限的彈簧,高喊一聲躍入了空中。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則成為了我,還有其他在場上的孩子們永遠無法忘卻的回憶。

在厚實的耐寒衣物被琪露諾隨手甩落的同時,失去了這些桎梏的她,甚至連重力的束縛也掙脫了,身上的藍白色連衣裙以及蝴蝶結(jié),根據(jù)自身的慣性向四周舒展開來,而在其背后,六片閃耀著明亮光輝的冰翼交相輝映,如同自帶的聚光燈一般,在天空中向這個已經(jīng)因為科學(xué)而沉寂的世界宣告著童話和魔法的回歸。

“好!既然這樣,就讓咱給各位詮釋一下,什么叫做最強的冰之奧義!”

還有什么能夠比親眼見證幻想成為現(xiàn)實更加令人欣喜若狂的呢?或許對于已經(jīng)向現(xiàn)實屈服的大人而言,這是某種不可理喻的瘋狂,但是對于我們而言,卻是求之不得的狂歡。只見琪露諾快速飛行的同時,不斷回旋著,將原本要落在地上的雪花在半空中彼此連接,聚集出了完全由冰雪塑造的走廊和大廳,隨后是窗戶,門扉,甚至是各種精雕細琢的各種卷曲的裝飾。

在此起彼伏的歡呼和驚嘆聲,以及發(fā)出悅耳的叮當(dāng)?shù)哪ХㄩW光之后,原本不可能存在于科學(xué)當(dāng)中的事物,一座懸浮于半空的冰雪宮殿,就已經(jīng)在數(shù)分鐘內(nèi)凝聚成型,室外的動靜自然引來了還躲在教室里避寒的其他學(xué)生和老師們,而當(dāng)他們看到這近乎于奇跡的事物之后,無不對此瞠目結(jié)舌,啞口無言。而站立在自己這偉大創(chuàng)作的頂上的琪露諾,反而像是因為第一次得到這么多人的認可有些不知所措。

“妖精!是妖精啊!妖精是真的!”

“果然大人們都只會說謊話罷了!”

“琪露諾是最強的!”

在同學(xué)們的歡呼雀躍里,我穿過了未曾停息的雪花,穿過了那些充滿著我們自豪和幻想的藝術(shù)品。雖然我不知道妖精是否會有人類的感激之情,但是此時此刻,出乎意料地沖進了我懷里的琪露諾的身上,確實有一種冰妖精本不應(yīng)該具備的溫暖。

孩子們徹底失去了控制,看著眼前這只能來自于夢中的存在,哪怕是再嘴硬的老師也無法狡辯,然而,在常識崩壞的時刻,大人們并不會和孩子一般去欣然接受一個嶄新的世界,而是會不計代價地去欺騙自己,不至于陷入懷疑和錯亂。

我聽到了老師們躲在教學(xué)樓的欄桿后面,充滿恐懼和虛偽的竊竊私語,想必,是因為出現(xiàn)了不被科學(xué)認同的“異常”,想要按照他們的方法去掩蓋一切,他們大概也就只會是這樣了,永遠不可能相互理解。無論他們把琪露諾創(chuàng)造的奇跡理解成了什么,大概都不會讓作為始作俑者的我好過的。

“咱明白了!之所以巫女不想讓外面的人進去,是這些人導(dǎo)致的吧!”

“嗯?”

“可千萬別和這些充滿污穢的人待在一起,堇子!”

原本看上去笨笨的妖精,此刻卻說出了些不得了的話,不過,好像也有道理。與其在這里等著接受處分,甚至更嚴(yán)重的懲罰,不如干脆就這么一走了之。

“那么就帶我離開這里吧,琪露諾?!?/p>

仿佛一切都已經(jīng)命中注定般,我也不再猶豫,周圍紅藍交錯閃爍的警車燈光伴隨著尖銳的警笛聲已近在咫尺,但是在能夠抓到我之前,他們只是眼睜睜看著我從地面上緩緩升起,隨后如一只企鵝般徑直下落,扎進了建筑物之間不停流動的濃霧當(dā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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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2100-6-16 21:00

“近日,新東京都國立小學(xué)的操場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且雕刻精細的宮殿外形冰雕建筑,同時許多該校學(xué)生亦在近期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幻覺癥狀,目前,警方正在針對學(xué)校所供給飲用水以及教師進行多方面調(diào)查……”

手機里傳來的新聞播報就和我想的一樣,被局限于自己常識里的大人們,從來都不會往“根本就不可能”這種不經(jīng)事實,主觀臆斷地否認的方向去思考,恐怕若是真的讓他們看到了實在的不科學(xué)的事情,大概也會因為傾覆認知的恐懼,只會搶先將其摧毀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作為始作俑者的我,又怎么可能能夠全身而退呢?

一路向前奔跑的我,根本不敢回頭看哪怕一眼,四周依然是不見天日的一片灰蒙蒙,但是熟悉的警笛聲還有嘈雜的廣播已逐漸淡去。此時此刻,甚至連地面都看不到的我,雙腳卻從未停下過,此時此刻,唯有一直向前,哪怕不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等待著我,我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呢?唉……”

等我意識過來的時候,我的聲音,不知不覺間卻變成了這個妖精的模樣,伸出雙手時,也看到了她如同冰川般白皙光潔的肌膚,我……是琪露諾?不對……我是宇佐見堇子,沒有人篡改了我的記憶,那么我現(xiàn)在看到的這些,究竟是什么?

我左顧右盼,卻發(fā)現(xiàn)此刻只有我孤身一人,跟隨我一同逃跑的妖精也早已消失無蹤,也不知是我變成了我見到的妖精,還是她擁有了我的記憶。無邊無際延伸的濃霧當(dāng)中,在我還在困惑之時,突然傳來了我在琪露諾眼里看到的那些妖精的笑聲,像是在這無法去往任何地方的常世當(dāng)中,留給我的一扇窗口。琪露諾想要找到的,不就是她的朋友嗎?就算是以這種模樣,要是我能幫她實現(xiàn)這個愿望……

我再次邁出步伐,向前走去,冰冷刺骨的空氣當(dāng)中,逐漸出現(xiàn)了一些似乎是古時的斷壁殘垣,似乎是很久以前就被廢棄的神社,斷裂倒塌留下的木樁和碎裂的石質(zhì)雕像。隨后,我聽到了我腳下似乎是石板路的地面,和我的鞋子碰撞發(fā)出的聲音,但同時,也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令人不安的轟鳴,好像是高山上面的積雪因為無法承受壓力而引發(fā)的雪崩一樣。

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但是身后的巨響亦越來越近,哪怕竭盡全力也難以逃脫,在馬上要被雪崩吞沒的前一秒,我最終還是看到了某些東西:那是一個荒廢了很久,看上去是建立在平安時代的神社,而在最大的那一座建筑物的門框上面,我用盡最后清醒的意識記下了“博麗神社”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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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2100-6-17 09:00

我被事先設(shè)置的鬧鐘叫醒了。果不其然,這么離譜的事情,還是一場夢最為合理。妖精這種事情,只有可能是虛構(gòu)出來的文藝作品里,人類不切實際幻想的事物。

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頭看向落地窗外,時隔兩個月再次看到的,從遠處的地平線上投射而來的刺眼陽光,讓我甚至已經(jīng)感覺有些陌生了。不過至少,天氣預(yù)報算是靠譜了一會,因為今天是開啟了舊時代天文觀測熱潮的哈勃望遠鏡退役再入大氣的日子,日本雖小,但卻幸運地成為了預(yù)報中再入后的墜落區(qū),而且更巧的是,正好就在晚上,對于觀測再入的火球而言幾乎是天時地利全都完美。

“喂,堇子,還沒起來啊,要是沒趕上的話最后悔的可不是你哦?‘秘封子’?”

“誒誒誒我知道啦,‘夾克子’。”

甚至同行的同學(xué)們,還要比我更加勤奮,天還沒亮就已經(jīng)收拾完了東西準(zhǔn)備上路。同時因為我們更喜歡自己給自己起的稱號,而不是父母所給予的名字,所以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記得這樣如今看起來幼稚的名稱。

雖然大家都只是十歲左右的孩子,但是在同一組織行動這點上倒是從沒輸過成年人,而且,幾十公斤重的觀測設(shè)備還能夠通過機器人幫助搬運,根本不是問題。半天左右的功夫,富士山下的觀測位置就已經(jīng)假設(shè)完畢,只需等待天黑,以及哈勃進入大氣即可。

在這片刻的空閑時光,我的視線里不知為何,總會出現(xiàn)那個夢中的妖精。縱使周圍因為嚴(yán)寒且無風(fēng),是哪怕連他人呼吸都能聽見的寂靜,我卻始終感覺她就在自己的耳旁一圈圈地奔跑著,呼喚著。這種明明是幻覺一樣的信息,捂上了耳朵,也只是變得更加清晰。

“那個,你們聽說過一個叫琪露諾的妖精嗎?”

最后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雖然根本就沒指望有人真的知道,但是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同行的夾克子卻從地上立刻蹦了起來。

“琪露諾?你也見過嗎?是不是一個全身藍色,還會施放很厲害的冰雪魔法的那個?”

“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我做夢看到過啊。”

作為西方人的夾克子她和我說的每一個字,就和她身上快有兩百年設(shè)計歷史的名貴黑白洋裝一樣,從未有半點虛假,一起上學(xué)幾年的關(guān)系可以讓我確定這一點。她一邊說著,就已經(jīng)用隨身的小刀在旁邊的冰塊上切割出了琪露諾的模樣,和我看到的分毫不差。

“說來蹊蹺,我也是夢中見到了這個妖精,就是在昨天的晚上……”

“我最后看著她帶著一個人跳下了樓頂后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最后去了何處?”

“跳下樓頂?shù)娜?,好像是我?!?/p>

“你?!”

夾克子的臉上滿是震驚,甚至要比她身后,還在調(diào)試赤道儀的碟面子頭上的帽子,以及傳統(tǒng)的中式服裝的顏色還要紅。這動靜想要瞞過同行的任何人大概都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雖說是引人注目的天文事件,真正出來找到了最佳觀測點的,反而只有我們這三個最喜歡和時代唱反調(diào)的“頑固派”。

“怎么了?哈勃至少還有三周才會再入呢!”匆忙趕來的碟面子不解地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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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2100-6-18 19:30

“這么說,都是因為那個妖精的事情嗎?雖然是做夢看到的,但是……”

“我們都是同一天晚上做的夢,都是在夢中看到了那個妖精,而且,都清楚地記得發(fā)生的事情。這絕不可能是巧合吧?”

“話說回來,明明昨天白天那樣的降雪,是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天里變晴的啊。”

看起來夢并非只是屬于我的一次奇遇,在相互比較了彼此的見聞之后,似乎也只有我們經(jīng)歷了同一場夢境能夠解釋得通。我們不可能指望大人去解答我們的問題,他們肯定只會把這種毫無意義的信息當(dāng)做垃圾丟到一旁,現(xiàn)在的話,無論要做什么,大概也就只有我們?nèi)齻€人了。

“那么,難道是妖精導(dǎo)致的這場雪嗎?”我看著周圍一望無際的白色,繼續(xù)猜測著。

“不知道你看過這段時間的天氣預(yù)報的主持人了沒,堇子?因為每一次用計算機預(yù)報說要天晴停雪的消息都未能成真,他的臉簡直比地精還要難看吶!”

“能下兩個月的暴雪,真要我說的話,我還真的愿意相信是妖精干的。”

“但是怎么找她呢?”

“你不會,真的要找一個夢里的人吧?堇子?”

漸漸下沉的夕陽,將我身邊的雪原逐漸映上了一層鮮亮的橘紅,四處除了我們,并無任何人的腳印,甚至連動物的足跡都看不到。沒錯,那確實只是一場夢……但是,夢里的東西,難道就毫無意義嗎?事到如今,所謂“真實”和“虛幻”的定義,早已不如我一直從老師和家里人學(xué)來的那樣明晰了,我的理智始終在告訴我虛無縹緲的事物無法追尋,但是內(nèi)心深處的直覺,則是在這樣的重壓之下依然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告訴我必須要有所行動。

那顆流星……能夠有夢里那么大的,似乎剛好就是即將再入大氣的哈勃望遠鏡的大小,萬一它真的能夠帶我前往妖精的位置呢?如果,她就在流星落下的地方呢?一想到這,我是徹底坐不住了,開始借助手機上面提供的軌道信息,隨手抄來了一根樹枝便開始在雪地上涂寫,計算坐標(biāo)。

“東經(jīng)155度25分,北緯42度30分……好像是長野縣東邊?”

“這么說來,離這里好像也就幾十公里呢?”

夾克子的話,在這關(guān)鍵時刻給我打了一針強心劑,或許我真的可以將夢境變成現(xiàn)實,或者至少,找到里面存在的事物?我顧不得顏面,立刻抓住了她。

“還有多少時間?”

“按照預(yù)報的話應(yīng)該是三個多小時……吧?!?/p>

“那太好了,多謝!”

“喂蓮子!那邊因為地震估計都沒人住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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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2100-6-16 12:35

我或許是因為人口大量遷往關(guān)東,導(dǎo)致客流大量流失之后的城際電車在這個路段上的第一個乘客,雖然仍舊被定期維護的車廂保持了干凈整潔,但是四周空無一人的座位,加上因為設(shè)備老化而忽明忽暗的燈光多少還是讓我有些忐忑。

這臺少說有百年歷史的車組正將我?guī)康牡兀撼菂^(qū)之外東邊山上的一座廢棄神社,據(jù)說千年之前,地上的賢者曾經(jīng)與龍神簽訂了契約,獲得了力量的同時,也肩負起了維系此地國泰民安的義務(wù)。廢棄的原因,則因為檔案遭到損壞而不得而知。

伴隨著距離的縮短,本已經(jīng)趨于寧靜的空氣,再一次開始劇烈翻騰起來。古時的日本會將在山間劇烈變化的風(fēng)稱為天狗風(fēng),而現(xiàn)在,則是夾雜著冰霜的暴風(fēng)雪,甚至差點將剛剛打開車廂門的我掀翻在地,所幸家里給的衣服尚且還能保暖,再往前走幾公里,就可以抵達神社了。

“你會在那里嗎?琪露諾?雖然我不知道……我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這樣……”

“既然都已經(jīng)想好了,可千萬別白跑一趟?。 ?/p>

我沒有按照和父母說的行程,擅自跑出了幾十公里,就為了去找一個夢中見到的妖精這種事,要是被任何人知道了,恐怕都會把我當(dāng)成笑料吧。但是就和夾克子她們說的一樣,這要是半途而廢了,沒有能夠完成的旅行,那肯定是比最終一無所獲更無法忍受的。

“我這邊還算聽得清楚,哈勃還有多少時間落地?”我拿起了無線電。

“一個小時,高度已經(jīng)低于250,你最好趕快些。”

“知道了?!?/p>

昏暗的路燈下,是蜿蜒在森林當(dāng)中僅能允許步行的小道,有了樹林的遮蔽風(fēng)確實變小了,但是快有我膝蓋深的雪還是讓我寸步難行,而且,狂風(fēng)撕扯著樹葉,發(fā)出的尖銳呼嘯還真的像極了小說當(dāng)中的妖怪,在黑暗當(dāng)中的咆哮聲音。通過手上的手電筒,我能在樹叢或是雪堆當(dāng)中隱約看到一些破碎倒塌的古時雕像或是神龕,聽說在幾十年前,這里還是眾多游人云集,前來尋求神明庇護的地方。

當(dāng)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會去相信根本就不存在的神了,然而此刻正在推動我邁步向前的,卻又正是我曾經(jīng)鄙夷的虛幻之物,也許,我現(xiàn)在的樣子,便是當(dāng)時心存信仰的人幾十年前,早已被遺忘的過往也說不定。

“堇子,哈勃已經(jīng)開始再入大氣,開始燃燒了,你最多還有二十分鐘……”

夾克子的聲音,在無線電里像是被突然隔斷了一樣,戛然而止,隨后,只剩下了一片嘈雜。頭頂上仿佛刀割的狂風(fēng),亦同時回歸到了寧靜,等我重新回過神時,那片熟悉的濃霧早已經(jīng)團團包圍。

“夾克子?能聽到嗎?喂?”

徒勞的嘗試。現(xiàn)在的我,大抵已經(jīng)算是被神隱了吧?不僅聽不到外面的任何信息,而且哪怕連星空都無法觸及,甚至本應(yīng)該繼續(xù)向前延伸的小路,竟然開始變得像是果凍一般的無法追溯,再往前面走了一段距離之后,我甚至都看不到路和燈光了,四處張望所看到的,只有無邊無際的森林。

我的腳下,在我漫無目的地踏出一步時突然傳來了駭人的咔嚓聲,本就已經(jīng)極度緊張的我,竟然踩斷了一根骨頭,而且從形狀上判斷,它屬于一個人類。

“不,不不不……”

就算是再勇敢的孩子,到了這個時候也難免恐慌,然而我越是想要逃離這片是非之地,就越是往它的深處一路游蕩,我看到了無數(shù)倒下的人類,以及看上去像是人類的骸骨,原本只是零星地從雪中露出,到橫七豎八的堆疊,形成了一座座毛骨悚然,漂浮著藍色鬼火的無名之冢。

此處像是一個戰(zhàn)場,但是從未出現(xiàn)在任何的歷史書中。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的生命在這里倒下,無論是人還是非人,我都在他們的手里看到了早已腐朽的刀劍之類的兵器,早已折斷,但是全都刺入了對方的身體,而那些早已經(jīng)干枯的空洞眼眶,里面仿佛積累了無數(shù)怨氣,以至于我根本不敢直視。

這里本就是遠離人類的荒蕪之地,為何會發(fā)生如此深重的殺伐?雖然我面前見到的,僅僅是已經(jīng)成為冰雕的遺體,但是和我在各種作品上面看到的不同的是,人類在這里做的事情,與其說是因為妖怪為非作歹前往討伐,不如更像是為了掠奪進行的侵略。我甚至能夠在一些人類遺骸的臉上,看到因為脫水,變得詭異和扭曲的笑容,難不成還有人是在單純的享受殺戮?

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或許我就這樣交代在這,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只不過,命運似乎總喜歡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峰回路轉(zhuǎn),正當(dāng)我萬念俱灰,那熟悉的藍光,只存在于夢中的顏色,卻撥開了濃霧刺入了我的雙眼當(dāng)中。

“琪露諾?!難道……真的是你?”

這是幻覺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拋下了一切別的想法,不顧一切地朝那里飛奔,甚至連自己的雙腳逐漸脫離了地面,開始在空中飛行都沒注意到,畢竟,這一切來得實在是過于突然。等我的思緒勉強恢復(fù)了一些理智,那只妖精此刻已經(jīng)來到了我面前的半空當(dāng)中,像是被困在了靜止的時間里一樣沉睡著,六片閃爍著光芒的冰翼并未褪色,自由伸展開的身體也是千真萬確的我熟悉的面貌。

這就是她,無論我此刻所見到的一切究竟有多么違反常理,但是絕對不可能撼動這個事實。在我伸出手將她接住,重新回到地面時,像是解除了某種封印一樣,伴隨著一陣清脆的,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聚集在身邊的霧氣就瞬間開始流動,向著廣闊無垠的宇宙上升消散。

冰之妖精逐漸睜開了雙眼,對于眼前的人類,雖素未謀面,卻又無需多言,只是在念到自己的名字時還是難免有些羞澀。

“堇子……?”

“是我啊,好吧雖然一開始我真的沒指望能夠……”

溫馨的時刻永遠是短暫的,因為在通信恢復(fù)的同時,我才想起來,此地并非可以久留,瘋狂閃爍的手機里全都是夾克子發(fā)來的消息。

“堇子!堇子?。≡撍赖目禳c收到??!神社的位置就是哈勃墜毀的地方,快離開那里!”

“就是……這里嗎?”

那么這一切似乎就說得通了,墜落的人造衛(wèi)星通過神社進入了異世界,才給那里帶來了本不應(yīng)該讓它承受的災(zāi)難。而現(xiàn)在,神社就在我的面前,從背后已經(jīng)被流星火光照得透亮的天空里,我感覺到了和那些堆積成山的人類遺骸中,一樣充滿惡意的怨念正在逼近。

那種事情絕對不能發(fā)生,僅僅是因為這樣簡單的念頭,受到其驅(qū)使,我用身體作為屏障,將琪露諾擋在身后的同時,帶著想要讓它停下的強烈念頭,凝視著面前越來越近的流星。當(dāng)時我大概根本沒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甚至已經(jīng)在等待被砸的尸骨無存的結(jié)局。但是,心中默念的秒數(shù)過去之后,預(yù)料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反而是那本應(yīng)該落下的衛(wèi)星殘骸,奇跡般地停下了,十幾噸的被燒得發(fā)紅乃至融化的龐大結(jié)構(gòu),此時像是浮云一般,輕飄飄地在微風(fēng)中,在我和琪露諾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起伏著。

?

發(fā)表于:2100-6-16 14:36

或許是命中注定,又或者是陰差陽錯,從此,我和那個叫做“幻想鄉(xiāng)”的世界,還有里面各種能夠藐視科學(xué)的超能力產(chǎn)生了無法割舍的關(guān)系。

我見到了琪露諾的朋友,那是一群活潑可愛,而且力量非凡的妖精們,他們有的可以為世界帶去春意,讓千萬樹木一夜之間花朵綻放,有的可以聚焦陽光,創(chuàng)造出足以欺騙人眼的幻境,隨后在其他人的介紹下,我也對于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截然不同的認識。

幻想鄉(xiāng),是一個妖怪們用來不被人類的科學(xué)干擾,延續(xù)原有的生活的庇護之地。在那個不需要考慮現(xiàn)實的一切的地方,我甚至從這些非人類的身上感覺到了許多如今的人早已忘卻的品質(zhì):被貪欲腐蝕的理想,被壓迫磨滅的自尊,被復(fù)雜的人情世故變得虛偽的真我……

說實話,那些在各種電視節(jié)目里面,經(jīng)過精細加工磨掉了一切棱角的人類,更像是一群只會根據(jù)需要手舞足蹈的提線木偶。那些為了生計不惜丟掉一切尊嚴(yán),裝瘋賣傻的人,在我眼里甚至還不如那些不會算數(shù),但是絕對不會兩面三刀的妖精們,不,比他們差遠了。

也正是因為我曾經(jīng)看到過比現(xiàn)實更美好的地方,所以才會想要尋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在遠離現(xiàn)實的異世界里尋找我們?nèi)笔У牟糠?。很多時候也確實有所收獲,但是真要論秘封俱樂部,這個存在意義就是否定我們默認的現(xiàn)實的組織其起源的話……或許還真是從那個笨蛋妖精開始的吧。

我至今還記得,準(zhǔn)備返回現(xiàn)實里時和琪露諾告別時她對我說的話,以后還會記得。

“和咱一樣什么都不害怕,而且敢為其他人出頭的妖精,才是最強的呢!”


【宇佐見堇子x琪露諾】東方黯月輝 SIDE Observation 5:宇佐見與妖精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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