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Robot#1

校對：鉆石

校對：維斯提安的蘭斯洛

校對：Lbq

校對：stimub

斷罪

鐵蹄隆隆

諸事引恨，盡力謀勝

? ? ??“我不去了?！焙婶斔埂ぐＢ抡f。

??????阿巴頓瞥了他一眼，“為什么？你怕他會拒絕嗎？”他問道。

??????“不是?！?/span>

??????“那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不是，不是，”艾希曼德說，“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最好是你去和他談?！?/span>

??????阿巴頓瞟了他一眼，“他這幾天很專注，”他說，“他對翻舊賬沒什么興趣，也沒這么多時間。你自己也看到了，我們現(xiàn)在團結一致，艾希曼德，思想信念凝聚一體，舊時仇怨都已經過去了?！?/span>

??????“即便如此，我也要留在這里，”小荷魯斯說，“我可不去冒險揭開舊傷疤，你去和他說吧，我想他還是很欣賞你的?！?/span>

??????阿巴頓點點頭，“告訴我，你現(xiàn)在還在相信那預示嗎？”他說。

??????“是的，影月議會還會重聚的，我保證?！?/span>

??????阿巴頓轉身離開，“那你就待在這里吧，等我回來。”

??????雄獅之門空港的巨大穹頂高高聳入云，幾乎沒有光亮。巨大的結構被每時每刻運進來的大量物資壓得吱嘎作響，每臺升降機和貨運平臺都在滿負荷運轉。這是他們的大動脈，戰(zhàn)爭的生命之血通過它從軌道之上流向地面。

??????在其表面之下是第一批未生者的潮流，從無形的長河中奔涌直下。

??????艾希曼德看見他的兄弟走到了暗處，從甲板上傳來了他的腳步聲。他不想留下，但他還是會留下。他心里很不安，并不是因為四周充盈著的有毒氣體刺痛了他的皮膚，也不是因為他現(xiàn)在與鋼鐵之主相距很近。自從空港淪陷之后的這幾天晚上，無論是在他安寢時，還是在出行時，這場已經數月沒有困擾著他的夢境，又再次出現(xiàn)了。

??????呼吸聲，有人在靠近，近在咫尺，但不見人影。有人正在向他走來，就是這個夢，從拿下杜爾之后就開始出現(xiàn)。這個夢一直煩擾著他，直到最后他看見了那個人的臉，是洛肯……洛肯，洛肯。但他之前明明已經將這夢境拋到腦后，驅除掉了。

??????現(xiàn)在這些夢又回來了，輕柔的呼吸聲就在他的腦后響起。現(xiàn)在，在他的腦海里，想象中的威脅又是什么？

??????艾希曼德獨自站著，阿巴頓已經離開了他的視線。

??????“滾開，”他低語道，“或者出來面對我。無論如何，我都要砍了你?！焙粑暡]有改變它柔和的節(jié)奏。艾希曼德想要離開，但他知道無論他去哪里，呼吸聲都會伴隨著他。

??????“告訴我你在哪里?！彼驼Z道。

??????沒有回答。?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安靜而巨大的自動戰(zhàn)械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想和他談談。”阿巴頓說。

??????它們沒有動。

??????“你認識我的，”阿巴頓說，“我想和他談談?！?/span>

??????一陣低音響起，那是一道命令，它們讓了路。

??????阿巴頓走進了艙室，這是一個對接控制的指揮中心，在港口二十公里上方的尖頂里。這里有三面巨大的觀察窗，外面云霧繚繞、煙塵彌漫。蒼白的亞軌道暮光灑進來，照亮了這個廢棄的控制中心，曾有上千名港口官員在這里處理著港口的日常事務。冰冷的藍色陰霾中，露出了被毀壞的控制臺、倒在甲板上的顯示器和翻倒的辦公桌殘骸。在其中一個控制臺的邊上，放著一個半滿的陶瓷咖啡因杯，奇跡般地還立在幾周或幾個月前放著的地方，原封不動。它剛剛被喝了幾口，現(xiàn)在正等著被再次拿起。

??????“現(xiàn)況正和我上次簡報時的一樣，”佩圖拉博說，“我本來是要通知你的，而你又為何而來？”

??????“我想與您聊一聊?！卑皖D說。

??????鋼鐵之主在晚上會離開崗位來到這兒，來到這個幽僻死寂的地方獨處。阿巴頓感到很奇怪，佩圖拉博什么時候會把他手里的工作停下來？放下了他的警惕，放松了他對戰(zhàn)場的控制。

??????“我還想著去下面找您，”阿巴頓說，“在您的崗位上?！?/span>

??????佩圖拉博坐在了阿巴頓的左邊。他沒有穿著護甲，而在周圍能夠隱隱約約地看到他的理性之甲的裝甲片，被戰(zhàn)斗機器人有條不紊地擺在了架子上，就像某種甲殼蟲的標本，被昆蟲學家用針扎好準備著展示。即使他這樣光著膀子，看著依然很壯碩。他的皮肉幾乎是白色的，被圓形線纜接口和舊傷疤的暗痕所覆蓋，厚厚的肌肉堆疊在一起。他正坐在一個貨箱上，手肘靠著一張沒有電源的戰(zhàn)略臺，上面鋪著一張寬大的紙質皇宮地圖，被幾枚爆彈殼重重壓著，旁邊有幾盞油燈和蠟燭在燃燒。

??????“我需要停一下?！迸鍒D拉博說。

??????“停止什么？”

??????“停止處理數據，一連長，不是停止作戰(zhàn)。這是我之前學到的技巧，你在打擾我?！?/span>

??????“我很抱歉?！卑皖D說，但他并沒有離開，他從燈滅了的上層走到主層，走近那張桌子。他的腳踩過被剝落的盔甲和金屬碎片時嘎嘎作響。

??????“您是從哪兒學到的？”他問道。

??????“什么？”

??????“這個技巧，請問是什么？”

??????佩圖拉博轉過巨大的頭顱，凝視著阿巴頓，眼里滿滿的只有不屑。不知怎的，沒有武裝的他看起來更可怕，更有能力震怒暴起把這位首席連長滅殺。

??????“我是和我的兄弟羅格·多恩學的，”他說，“我想你能理解這其中的諷刺，阿巴頓。”

??????“我很想知道。”阿巴頓說。

??????“數據，”佩圖拉博似乎把它當成了一個答案般說道，“從每一次戰(zhàn)斗、從每一場戰(zhàn)爭都產生出了龐大的數據。而這一場……你可以想象一下規(guī)模?！?/span>

??????“我可以?！?/span>

??????“這些數據必須不斷地審查、監(jiān)督、監(jiān)控、節(jié)制、修改，”佩圖拉博說，“在我年輕的時候，會全身心投入任務，日夜不息。在任務完成之前，我會一直在戰(zhàn)略臺或指示器旁，寸步不離。我的眼睛從沒離開過這場游戲?！?/span>

??????“我已經看見您這么做了，”阿巴頓說，“幾乎無人可與您比肩。”

??????“有一個人能，”佩圖拉博說，“在模擬演習里面，九次，他打敗了我九次。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當時我根本無法理解這是怎么做到的，但你知道我之后做了什么嗎？”

??????“不知道，大人?！?/span>

??????“我問過他，”佩圖拉博說，他發(fā)出了一陣聲音，一陣沙啞的響聲，阿巴頓意識到那可能是一陣憂郁的，也許是悲傷的苦笑聲?！拔覇栠^他，阿巴頓。我們當時還是兄弟，還會進行這樣的互動?！?/span>

??????“然后呢？”阿巴頓問道。

??????“他告訴我……注意，他是出于自愿，樂意和我分享這個技巧。數據的數量能夠蒙蔽對手，它的內容含量、細節(jié)負擔，尤其是對手如果不眠不休地去處理這些數據，那蒙蔽的效果會更好?！?/span>

??????佩特拉博看著面前攤開的地圖。

??????“他告訴我他已經學會了‘走開’，”他說，“即使在沖突的高潮……也要走開，你會信嗎？這讓他理清思路、集中精力、拋開無關緊要的和表面的東西，去沉思、去化繁為簡。做完之后，他又回來了。你知道他那時會做什么嗎？”

??????“不知道，大人?！?/span>

??????“他會贏，阿巴頓，那個混蛋會贏?！?/span>

??????“他很有天賦?！卑皖D說。

??????“他確實有天賦，”佩圖拉博回復他，“我是第一個承認的人，只有傻瓜才會無視一個有才之人的建議，只有蠢貨才會看不見敵人下的妙棋。我之后靠努力的節(jié)制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一開始還按我的老路子來，然后花一段時間抽身而出、徹底不管、不再猜測、不再關注。他是對的，來到一個客觀的角度分析戰(zhàn)術，視野變得清晰明了?！?/span>

??????阿巴頓走近桌子，低頭看了看那張舊地圖。

??????“這就是您說的清晰明了？”他問道。

??????“是的，直到一小時前為止，已經進行了一萬六千四百八十六次的相互獨立的戰(zhàn)斗，而用他的標準來定的話，就是一萬九千九百九十次。他和我對單次戰(zhàn)斗的定義不同，我是用兩萬名士兵來度量，他是用三萬名士兵來度量。不過也只是我們所學理論的傳統(tǒng)界定不同而已?！?/span>

??????阿巴頓盯著那張地圖，那紅頂銅箍、厚厚的爆彈殼不只是用來做鎮(zhèn)紙那樣簡單。四顆爆彈立在地圖上，代表了四個地點：雄獅之門空港、永恒之墻空港、戈爾貢防御帶和巨像之門。

??????“將信息縮減到只剩本質?！卑皖D說。

??????“是的，”佩圖拉博說，“用紙質的圖表做標記。老辦法。”

??????“不，我是指……”阿巴頓做了個手勢，“縮減到只剩本質的沖突，一萬六千縮減到四。”

??????佩圖拉博手里拿著一發(fā)爆彈殼，他正玩弄著它。

??????“是啊，這四個地方，它們是現(xiàn)階段的關鍵。我正考慮把這一顆放在瑪麥克斯堡壘上?！彼弥@顆爆彈指著戈耳工壁壘和位于御前堡壘的巨像之門之間的區(qū)域，“但是我們目前不會去拿下瑪麥克斯，也不能去，那里的抵抗太強了，而且被巨像之門阻隔住了北面。一旦我們拿下巨像之門，就能并力進軍，一舉拿下瑪麥克斯，而我們會在前往圣所護墻的路上把它們都推平?！?/span>

??????他瞥了一眼阿巴頓，“你明白了嗎？把這一切都剝離到只?；镜臇|西，即使是最宏大的戰(zhàn)斗，也只會被簡化成一串步驟。你為什么會來這里，阿巴頓？我希望你不是來這兒傳達一些你基因之父的一些私人指令吧，嗯？抑或是來我耳邊吹點風，讓我去干好一點，干快一點的吧？我不想聽這些，告訴他，我已經完成他交給我的任務了。”

??????“盧佩卡爾并不知道這次來訪。”阿巴頓說。

??????佩圖拉博坐了回去。他的眉頭打了個結，很是好奇。他研究著阿巴頓的臉，試著尋找一些線索。

??????“我很好奇，”他說，“你引起我的興趣了?！?/span>

??????阿巴頓沒有回答，他伸手過去，拿起了其中一發(fā)正放在地圖上的一顆爆彈，小心翼翼地把它立在地圖上，就位于終焉之墻的南方，然后他后退了一步，仿佛是在下弒君者棋，正等著對方的下招。

??????“這幾天以來，你是唯一一個發(fā)現(xiàn)它的人，”佩圖拉博說，“甚至是理解它的人，你很喜歡這樣做，對嗎？”

??????“大人，您亦如此?！?/span>

??????“是啊，不過我告訴你，我們在這四個關鍵點投入力量。這會滿足了戰(zhàn)帥的命令，能讓事畢功成。”

??????“會有多快呢？”阿巴頓問，“一個月？兩個月？幾個月？離對方救兵到達，我們得雙線作戰(zhàn)有多久？”

??????“會更快，會比兩個月更快，”佩圖拉博煩躁地回答道，“這個計劃可行，你說的計劃也很有吸引力，我會留作備選的?！?/span>

??????“這不止是有吸引力，”阿巴頓說，他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破損的貨物箱，之后又自顧自地把它拉過來，坐了上去。“這是一個缺陷，一個弱點?！?/span>

??????“他一定已經察覺到了?！?/span>

??????“如果他沒有察覺呢？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失誤嗎？那個小小的失誤？這就是你一直在祈禱他去犯的錯誤?！?/span>

??????“管好你的嘴，荷魯斯之子?！?/span>

??????阿巴頓舉起一只手，“但如果就是呢？這個缺陷就是矛頭攻擊的支點。如果做得好，我們可以在一周之內就結束戰(zhàn)事?！?/span>

??????佩圖拉博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您也看到了，吾主，”阿巴頓說，“這會讓勝利歸屬于您，在您的手上，泰拉之戰(zhàn)的勝利。是由您的指揮贏得了勝利，而不僅僅只是由我的原體發(fā)號施令。那是不朽的榮耀，那是超越你的兄弟們的地位，那是新秩序的左膀右臂……”

??????“我明白這代表了什么，不要再試著吹捧我了。告訴我，為什么你要提這些。”

??????“因為我預見了它，因為我渴望它，一場勝利，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

??????佩圖拉博開始冷笑起來，他終于察覺到了阿巴頓雙眼后隱隱的火氣。

??????“哦嗬，現(xiàn)在我明白了，”他說，“你一直是個戰(zhàn)士，我承認你是個好戰(zhàn)士。你也想分一部分榮譽，想證明你的身份。不是亞空間之子，而是一位阿斯塔特戰(zhàn)士?！?/span>

??????“我一直都是，”阿巴頓說，“我不會撒謊，我想要書寫這段故事，想要用我的武技和軍隊的優(yōu)勢來打贏這場仗，就像過去的日子里一直在做的那樣，作為一位阿斯塔特而戰(zhàn)斗。泰拉的歸順應該是這樣來的，這就是我在這里的原因，也是我想請求您與我共謀的原因?！?/span>

??????“或許吧?！?/span>

??????“不，沒有什么也許，”阿巴頓說，“告訴我這不就是最美好的事嗎？對于您，對于大多數人。算清舊賬，兄弟對峙，您與他，決定以戰(zhàn)士之間的方式來對抗?！?/span>

??????“我會贏的，阿巴頓，這場對決我將最終贏取上風?！?/span>

??????“我知道您會贏，最終的勝利、徹底的勝利。您會打敗多恩。但這無關結果，而與過程有關，沒錯吧？在他的領域打敗他。阿斯塔特對阿斯塔特，就靠軍事手段，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爭，就用你們以前多次玩過的規(guī)則來比拼，你經常輸給他的那個規(guī)則。”

??????“我說過，管好你的嘴?！?/span>

??????“我不會的，因為你也知道那是事實。這樣打敗他，就沒有人能否認你的強者地位，就沒人能說‘最后，雖然鋼鐵之主贏了，但并不是因為他更強，而是因為他有亞空間撐腰。’”

??????“你個小雜種?！?/span>

??????佩圖拉博將身下貨箱撞到一邊，猛地站起身來。阿巴頓發(fā)現(xiàn)他的身子已經離甲板懸空了有一米多高，他雙腳擺動著，奧林匹亞之錘的右手正握著他的喉嚨。

??????“沒有人能夠這樣擺弄我?！迸鍒D拉博嘶聲道。

??????“我向您真誠地道歉?！彼洁炝艘宦?，慢慢感到窒息，“并收回之前說過的不實之詞。”

??????佩圖拉博掐得更緊了，他正憤怒地顫抖著，隨著一聲碎裂聲響起，阿巴頓頸邊的一個密封環(huán)開始變形。

??????鋼鐵之主朝著阿巴頓臉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像扔個破娃娃一樣把他扔到了艙室對面。阿巴頓摔到了一個廢棄的監(jiān)控臺上，砸碎了它，之后他又反彈起來，摔倒在甲板上。

??????他微微抬起身子，鋼筋水泥和玻璃的小碎片從他身上叮叮當當地落下。他扯開了扼住他血液流動的頸部密封環(huán)，雙眼緊盯著原體。

??????佩圖拉博已經轉過身去了。他站著，喘著粗氣，盯著觀察口外的污濁的黑暗。他凝視著，好似能從黑暗中看見什么東西，那東西明亮而遙遠、且只有他才能看見。他那可怕的寬闊的背，沉重而彎曲，遍布著老舊的傷疤、裸露的神經接口和皮下電路的痕跡。

??????“你會讓你那幫烏合之眾來干這事，對吧？”佩圖拉博低聲問道。

??????阿巴頓站了起來，擦了擦臉頰上的唾沫。

??????“盧佩卡爾會為他忠誠的子嗣們執(zhí)行這項行動而感到高興的?！?/span>

??????“確實，”佩圖拉博喃喃道，“算是一個理由，但不夠好?！?/span>

??????“這是矛頭一擊，我的鋼鐵之主，這是我們久經考驗的專長。您是無雙的軍事分析大師，所以請告訴我，若不計較忠誠和恩怨，您會派誰去？您現(xiàn)在要想清楚，從清晰客觀的戰(zhàn)術角度分析，您會派誰去？”

??????佩圖拉博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阿巴頓。

??????“你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說。

??????“我知道，但我想聽您說?！?/span>

??????“荷魯斯之子，第十六軍團。不，是影月蒼狼，我要派他們去。該死的，你在誘導我，連長，好像你來這里是想讓我殺了你一樣?！?/span>

??????“不是這樣的?！卑皖D說。“我來這里是為了讓您認真對待我?！?/span>

??????佩圖拉博走到桌旁，作標記的爆彈已經掉在地上，他把它們又撿起來，放回原位，之后又拿起阿巴頓放在地圖上的那枚爆彈。

??????“影月蒼狼已經一去不返了，”他說，“而荷魯斯之子們都安排有任務，在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我不能抽調他們的力量，他們還有計劃要執(zhí)行?！?/span>

??????“我并不需要他們所有人，”阿巴頓說，“第一連，也許還有另一支部隊：加斯塔林以及影月議會?！?/span>

??????“一支野蠻的隊伍，但他們人太少了，不能充當矛頭，”佩圖拉博說。

??????“這個問題提供了一個機會，”阿巴頓說，“一個解決其他問題的機會?！?/span>

??????“比如說？”

??????“我們眾志成城，”阿巴頓說，“團結一心，是有史以來最為龐大的戰(zhàn)群，在此，分歧和爭端被擱置或忽略。但，這樣的局面能維持多久？您知道的，這就是來自于我們自我解體的無形危險。您會去利用所掌握的一切戰(zhàn)斗手段來達到最大的效果，我敢說，您也不得不去背著自己的性子，去與他人交流協(xié)調。需要讓各種各樣的勢力滿意，需要讓您的兄弟們滿意。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有各自的想法。吾主，為了保持我們勝利的勢頭，您需要把他們都團結起來?！?/span>

??????“鳳凰?！?/span>

??????“是的，讓鳳凰去”阿巴頓說，“他將去打頭陣，安格隆已經把韁繩扯斷了，但至少他的狂暴行為符合你的計劃。福格瑞姆就是你眼前的問題了，他很任性，也不喜歡俯首聽命，注意力也很難集中，也越來越無精打采了。但我知道該怎么做，給他找點他覺得有樂子的事情去做，你就能控制住他了?！?/span>

??????“但他的劣種兒子們已經被部署了?！?/span>

??????“他們誰管您會把他們部署在哪？會去安排他們做什么其他事？反正再過幾天他們又不知道會跑哪里去了，他們會自作主張四處亂跑，但這個光鮮的目標會讓他們的注意力集中起來，之后讓您引導去發(fā)揮真正的作用。而且這會讓他受寵若驚，他喜歡這樣被奉承。”

??????“我不能接近他，”佩圖拉博說，“我無法忍受他的目光。”

??????“我可以，”阿巴頓說，“通過連隊級的后方頻道，我也可以控制戰(zhàn)士們的行動，我保證?！?/span>

??????“保證讓他們協(xié)調一致？”

??????“保證他們在前線的時間足夠長，把事情辦完。而且一旦我們開始……”阿巴頓聳了聳肩，“那就無所謂了。第三軍團會成為沖向敵人的炮灰，為我們提供大規(guī)模行動需要的人手?！?/span>

??????佩圖拉博微微的點點頭，思考了一會。他想著這個計劃顯然可行，更重要的是，他喜歡這個計劃。

??????“他們將提供必要的人力，我負責外科手術式的打擊，而您這是這個計劃的偉大構建者，”阿巴頓說，“然后，在一周之內就可以了解戰(zhàn)事?！?/span>

??????他走到桌前，從佩圖拉博手中接過爆彈，將它又放在了地圖上，爆彈的底緣正蓋在“薩圖恩【1】”幾個字中間。

??????“如果這是什么詭計，如果你反悔的話……”佩圖拉博靜靜地說。

??????“這不是，我也不會，”阿巴頓說“這事關我們二人，這是我們都在渴望著的成就。忘了多恩的天才戰(zhàn)略吧，吾主，忘了忠誠派的援軍吧。時間就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它會削弱和侵蝕你兄弟們的耐心。我們必須竭盡所能，去維持各部間的紐帶?！?/span>

??????之后，鋼鐵之主佩圖拉博做了一件阿巴頓前所未見的最恐怖之事。

??????他笑了。

【1】：此前我們將其翻譯為“薩特奈恩”，現(xiàn)將其改為“薩圖恩”——即古羅馬中的農神和父神，薩圖恩在古羅馬神話里的地位和克羅諾斯在古希臘神話的地位等同，而克羅諾斯是宙斯的父親，古羅馬神話里薩圖恩也是神王朱庇特之父，在此用于隱喻帝皇。前文及書名暫不做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