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黑喵】你的小尾巴(一百三十三)

扮豬吃虎
沈云杉去廚房拿冰塊的時候, 路過一直關(guān)著門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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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了眼臥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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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偷看一眼,殷如離發(fā)現(xiàn)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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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忐忑地走過去,手放上金屬門把, 做了幾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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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動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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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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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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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對著門憤憤道:“老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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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房門打不開,沈云杉只好老老實實回到床邊,繼續(xù)拿冰塊給殷如離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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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心里后悔, 不該像小年輕一樣。真是沖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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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燒的滋味著實難受。腦子就像是飄在空中, 沒有一點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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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用手抓著冰毛巾, 時不時要換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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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還算有些清醒意識, 抓住沈云杉的手從冰毛巾上取下來, 自己扶著腦門上的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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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沙?。骸皶r間不早了, 你回去休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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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去?!鄙蛟粕贾匦聦⑹址诺奖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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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币笕珉x道, “毛巾太冰了我不舒服,拿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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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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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起身, 將毛巾放回浴室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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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站在鏡子前,看到鎖骨處斑駁的紅色印子,不由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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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在一起的時候, 她還青澀得接吻都會臉紅。能有現(xiàn)在的造詣,都是殷如離一點一點教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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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候就總在想, 明明都是第一次, 狐貍精怎么就那么天賦異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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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以前的事, 沈云杉不禁綻出個欣然的笑,但很快,唇角又只??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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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洗過澡, 等身上完全沒了濕氣才爬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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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大腦混混沌沌,沒幾分鐘就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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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貼過去,將殷如離圈緊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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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燒的人少了些平日里扎人的尖刺,多了些年少時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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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閉上眼睛,輕聲道:“我一定不會再放手了,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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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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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的燒差不多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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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一向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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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抬手按了按眉骨,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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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旁邊一看,沈云杉縮成一團,好像很冷的樣子。臉上皮膚發(fā)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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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摸了摸沈云杉的額頭,溫度高得有些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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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的眉心緊緊蹙起,立刻起身拿了溫度計給沈云杉量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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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數(shù)字: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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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怕沈云杉燒傻了,便想著趕緊帶她去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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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聲喚道:“沈云杉,沈云杉,醒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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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精,我好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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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迷迷糊糊地哼了兩聲,轉(zhuǎn)過來,鉆進殷如離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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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攏住沈云杉,聲音柔得能滴出水:“我們起來去醫(yī)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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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邊抖邊哼道:“我不去醫(yī)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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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殷如離聲音里多了幾分強硬,道:“三十多歲的人了,裝什么柔弱,快點起來去醫(yī)院?!?/p>
沈云杉惱道:“我都三十多歲了,你還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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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推開沈云杉,自個兒從床上爬起來,撂下句:“知道自己年紀這么大了,就不要跟前女友亂撒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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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抓起枕頭,準準砸中殷如離后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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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薄情寡義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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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睨著沈云杉道:“我要是薄情寡義,現(xiàn)在就該直接把你扔出去,否則你又要把感冒傳染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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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委屈極了:“我成這樣,還不是你先傳染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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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還應(yīng)景地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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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所以我不是正在對你負責(zé),叫你去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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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牙關(guān)打顫:“你明明是在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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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不再理她,直接走進衛(wèi)生間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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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將自己裹在被子里,抖得越來越厲害。整個人就跟在冰窖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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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從衛(wèi)生間出來,收拾好出門的包,二話不說,將沈云杉連著被子一起打橫抱起,放到衣帽間,幫她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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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軟軟地癱在殷如離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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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嗔道:“年紀長了,心一點不長。知道自己抵抗力差,還要在我旁邊睡一晚上,現(xiàn)在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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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有氣無力地說道:“你看,你還是很關(guān)心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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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盯著沈云杉看了半晌,淡淡道:“我沒辦法輕易原諒你,不過如果你真心誠意想耗在我身上,病好之后跟我去領(lǐng)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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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沈云杉霎時整個人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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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燒得太厲害,剛一起來就向前栽了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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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接住沈云杉,聲音沒什么起伏:“我不會強求,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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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愿意!”沈云杉一下來了精神,“不用等病好,現(xiàn)在去都行。”
殷如離抱著確認的心態(tài)鄭重道:“你要想清楚,結(jié)婚不是兒戲。跟我結(jié)婚,你就要放棄你在國外的一切。我不希望你做出以后會后悔的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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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使勁搖搖頭。“別的我都可以不要,有你就夠了。我最后悔的決定就是離開你。我不想再離開了,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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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默了幾秒,道:“就算跟你領(lǐng)了證,我可能做不到像大學(xué)那樣跟你相處,如果我們成為一對怨偶,會連美好的回憶都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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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倚在殷如離身上,聲音里帶著病弱的虛浮,語氣卻十分堅定:“沒關(guān)系,我可以跟你保持純潔的肉體關(guān)系。我們共同進步,不會成為怨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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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啞然失笑,她的小仙女真的成熟了很多,從心理到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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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么靜立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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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開口道:“那現(xiàn)在可以自己走著下樓了?我可沒力氣把你抱上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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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點點頭,“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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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殷如離懷里退開的時候,略帶深意地看了對方一眼,道:“你留點力氣做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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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笑了笑,向沈云杉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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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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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眼露訝然,道:“去結(jié)婚?結(jié)婚要拍結(jié)婚照吧,我得好好收拾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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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在她頭上拍了一下,語氣無奈:“去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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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鄙蛟粕寄樕下冻鍪纳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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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攙著沈云杉,走出這個有過許多共同回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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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來的時候,或許又是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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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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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怨與恨都沒能蓋住那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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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妥協(xié)一次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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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女兒的心結(jié)解開,蘇阮就將辦婚禮的事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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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正好將女兒介紹給所有人認識,要大家看看她的小公主有多可愛。省得總有些煩人精在背后造謠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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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吊頂水晶燈發(fā)出璀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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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看著面前堆成山的婚禮策劃,向后退了退,跟媽媽商量道:“我還小,不著急結(jié)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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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面上笑得和藹,道:“你不急,沈沈?qū)氊愐矔?,是不是?”說著話,目光就轉(zhuǎn)向了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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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索性拿起一本婚紗照攝影集,坐下,默默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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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眨眨眼睛,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又道:“那媽媽一個人決定就好,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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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笑著搖搖頭,語重心長:“婚禮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事,你們兩個都要認真對待,以后回想起來才不會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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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看了沈夢瑤一眼。感覺對方好像還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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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拿起面前的風(fēng)格樣本,耐著性子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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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確是很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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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想過和一個人步入婚姻殿堂是怎樣一種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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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人是小老虎的話,她大概會在婚禮前一個月都緊張得睡不著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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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這里,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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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倒在沙發(fā)上,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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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嘟囔道:“離婚禮還有好幾個月呢,以后再看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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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見女兒實在是對這些事沒興趣,讓步道:“那媽媽先篩完第一輪再叫你一起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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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立刻從沙發(fā)上蹦起來,眼神也亮了好幾度。抓住沈夢瑤的手說道:“太好了,我們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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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白了女兒一眼,“我同意你偷懶,沒答應(yīng)沈沈?qū)氊惪梢愿阋黄鹜祽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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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用央求的目光盯著蘇阮,嗓子里發(fā)出奶唧唧的聲音:“媽媽,沈夢瑤明天還要上班呢?!?/p>
蘇阮給袁一琦指了指掛鐘上的時間,道:“現(xiàn)在才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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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腮幫子里鼓了團氣,又很快癟下去,老老實實坐回沙發(fā)上,靠在沈夢瑤肩頭,跟她看同一本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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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頓時覺得有些心酸,沒想到這么快就要經(jīng)歷女兒“有了媳婦忘了娘”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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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給袁一琦指了指手里的攝影作品?!拔彝ο矚g這種風(fēng)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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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敷衍道:“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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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扭頭,將唇湊到袁一琦耳邊道:“還沒結(jié)婚,你就已經(jīng)對我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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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耳朵上的異樣,袁一琦身子猛然抖了一下。反過去將唇對到沈夢瑤耳朵上,用氣聲嗔道:“是你一直在浪費晚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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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怔了怔,在大腦中迅速分析了一遍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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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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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袁一琦的暗示,沈夢瑤立刻放下手中的影集,對蘇阮這個準婆婆說道:“伯母,我突然想起還有點工作要處理,要不我明天再陪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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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滿面悲愴,無力地揮揮手?!岸甲甙?,都走吧,留我這樣一個可憐的母親獨自操心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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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絲毫不為所動,將沈夢瑤從沙發(fā)上拽起來,嘴里還要揭穿道:“媽媽明明很喜歡操心這種事,反正最后都要聽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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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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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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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對這種有儀式感的事,有近乎偏執(zhí)的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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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伯母委屈又幽怨的表情,沈夢瑤忍住嘴角笑意,跟她道了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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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房間,沈夢瑤便攬住袁一琦的腰,調(diào)笑道:“你就那么著急跟我共度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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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著急了。”袁一琦皺了皺眉,很是不滿,“你答應(yīng)了要給我當(dāng)模特,還不快一點,惹人心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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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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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