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o the pit》②玩具熊的五夜后宮[官方小說]中文翻譯《Fazbear Frights #1》

版權聲明:本文章為官方小說《Five Nights at Freddy's:Fazbear Frights #1》的翻譯版本《費斯熊驚魂記#1》,禁止隨意摘片,翻譯僅用作學習交流,不作為商業(yè)用途,侵權必刪。(官網(wǎng):www.scottgame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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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另注:長篇小說線和游戲線屬于平行世界的關系,有地方可以相互借鑒但設定并不完全一樣,短篇小說待定,不能混為一談!大家看翻譯的時候請先自覺購買并對照英文原版書來看(我對文章的部分注釋基于原文,不對照原文看不懂的話我不負責任,畢竟白嫖本來就不對)持續(xù)更新,喜歡的小伙伴可以一波三連、關注、轉(zhuǎn)發(fā)讓更多FNAF粉能夠看到譯文,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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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O THE PIT
陷坑(P21~P46)
周一早晨,奧斯瓦爾德十分的煩躁。就連他媽媽做的煎餅都沒能讓他高興起來。坐在車里的時候,爸爸把音響開的聲音太大了。是一首關于拖拉機的奇葩歌。奧斯瓦爾德伸出手去把音量調(diào)低了。
“嗨,小伙子,司機選歌。說好了的,”爸爸說道。他把那首難聽的歌音量調(diào)得愈發(fā)響了。
“又不好聽,”奧斯瓦爾德說道?!拔沂窃谡饶愕撵`魂?!?/span>
“是嘛,我也不喜歡你愛聽的那些游戲音樂,”爸爸說道?!暗乙矝]沖進你的房間去把它們關掉啊?!?/span>
“是啊,”奧斯瓦爾德說?!暗乙矝]強迫你聽?!?/span>
爸爸把音量調(diào)小了?!澳憬裉煸趺戳耍瑑鹤??讓你煩心的肯定不是因為我喜歡鄉(xiāng)村音樂吧?!?/span>
奧斯瓦爾德不想說話,但現(xiàn)在又不能不說。而正當他張口欲言,他便驚訝的發(fā)現(xiàn)怨言如同火山噴發(fā)一樣從他嘴里傾瀉而出?!拔覠┚蜔┰诿刻爝^的完全相同。本昨天給我發(fā)了短信。他正在默特爾海灘度假呢。他想知道我的近況,然后我告訴他我每天都去去圖書館還有杰夫披薩店,你知道他怎么回我嗎?‘真可惜’還有‘那個披薩店可很離奇?!?/span>
爸爸嘆了口氣?!昂鼙肝覀儾⒉荒苋ザ燃偃ハ硎苌?,奧茲。缺錢的時候容易處處碰壁。我很抱歉影響到你了。你還是個孩子。不該為錢的事而發(fā)愁。我希望秋天的時候他們能納我入全職。這就很不錯了,如果我能晉升經(jīng)理的話每小時還能再多賺五十塊錢?!?span id="s0sssss00s" class="color-blue-02 font-size-16">(美元,以后文中的多少多少“錢”指的都是“美元”)
奧斯瓦爾德明白接下來的話他不該說出口,但她還是說了?!氨镜陌职衷诿娣蹚S找了份比他以前賺得多的工作?!?/p>
爸爸握緊了方向盤?!笆前?,確實,但是本的爸爸搬到了五公里外才得到的那份工作?!彼穆曇魢烂C了起來,和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樣嚴,奧斯瓦爾德感到他正咬牙切齒。“你媽媽和我商量了很多次,但我們決定不搬家,尤其是住的離你奶奶近一些而且有事還能隨時幫上忙。這是我們的家,小子,事情總是不盡人意,我們都要學會苦中作樂。”
奧斯瓦爾德覺得這句話觸及到了自己的底線。但為什么好處總是別人的,剩下的人只能去圖書館,只能挑便宜的披薩吃?!叭缓竽忝刻炀拖袢永粯影盐胰拥浇稚先?。如果這就是當下最好的事情,我不敢想象最差勁的是什么!”
“你看吧,兒子,你不覺得這有些想當然嗎——”
奧斯瓦爾德沒閑心去聽完他爸爸的說教。他下車后把門摔上了。
他爸爸開走了,可能很慶幸把他送到這兒了。
在他的意料之中,圖書館還是沒進貨他想看的書。他翻了翻新的雜志——關于國外雨林動物的,他平時愛看這種雜志,但是今天煩得不想多看。輪到他用電腦時,他插上他自己的耳機看了些油管的視頻,但壞心情使他笑不出來。
午飯時間,他端著披薩餅和汽水坐在了杰夫披薩店里。日復一日,一塊芝士披薩餅。要不是他爸爸那么吝嗇,在給他一塊錢他就能吃意大利臘腸或者香腸了??上]有,芝士披薩已經(jīng)是最便宜的了。確實,手頭比較緊,但有一說一,多給一塊錢犯得著去搶銀行嗎?
看看這個地方,奧斯瓦爾德覺得本是對的。杰夫披薩店就是很離奇。墻上都是些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形漆面,落滿灰塵的廢棄球坑。然后他仔細想想,杰夫也很嚇人。他長得活像個百歲老人結(jié)果一問居然才三十歲。那對下垂的眼袋,充血的雙眼,臟兮兮的圍裙,還有緩慢的語速和行為,這一切讓他看上去像一個喪尸大廚。
奧斯瓦爾德回想了一下早上與爸爸的爭吵。再過一會兒爸爸就該給他發(fā)短信了,會叫他出門等著車來接他。然而,今天可不太一樣。今天爸爸得親自進店來找他。
有個絕佳的地方可以藏身。
奧斯瓦爾德走向了球坑。
有一說一,這球坑十分的惡心。很顯然好多年都沒有用過了,塑料球上蓋了毛乎乎的一層灰塵。但是藏在里面對于爸爸來說是個不錯的惡作劇。他爸爸每天就跟去干洗店一樣把他放下然后下午又來接他,但是今天想要拿到干衣服他得下車來取才行。奧斯瓦爾德也不會輕易被發(fā)現(xiàn)的。
奧斯瓦爾德脫掉鞋子。沒錯,球坑很惡心,但最起碼進去一趟會讓今天的經(jīng)歷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他鉆了進去感受著球們?yōu)樗纳眢w騰出空間。他活動了一下四肢。就像游泳一樣,如果你能在干燥的塑料球中游泳的話。他感覺腳踩到球坑底了。有些球黏得不可思議,他盡量不去想原因是什么。如果要成功耍到爸爸,他必須忍耐這一切。
他深吸一口氣,就像要跳進泳池一樣,然后跪在球堆里。讓球埋到脖子。扭來扭去直到他能坐在地上讓球埋到頭頂為止。球堆里擠開一定的空間讓他能夠呼吸,但是這么小的空間都快讓他有閉恐懼了。霉菌和灰塵臭氣撲鼻。
“紅眼病,”他聽到母親的聲音在說著?!澳銜眉t眼病的。”
這氣味真的惡心到他了?;覊m挑逗著他的鼻子。他感覺上來一陣噴嚏,但是手卻無法快速劃過球堆來壓制住噴嚏。他打了三下,一聲比一聲響。
奧斯瓦爾德不清楚他爸爸有沒有開始找他,如果他已經(jīng)進店了,會打噴嚏的球坑絕對再顯眼不過。再者說,這里面又黑又惡心。他必須上去換氣。
他正往上鉆著,耳膜被律動的電音和孩子們的又笑又叫襲擊著。
等他的眼睛脫離黑暗的球坑并適應了現(xiàn)在的光明已經(jīng)是幾秒后的事了,他被閃爍的燈光和跳動的色彩所包圍著。他四下瞅了瞅,嘟囔著,“活見鬼,我覺得我們已經(jīng)離開堪薩斯州了?!?/p>
墻上擺著一排嶄新的臺式街機游戲機,這些東西他只在爸爸將他童年回憶的時候聽到過:吃豆小姐,大金剛,青蛙過河,Q伯特,小蜜蜂。(這幾個全都是游戲名,有幾款我還玩過)一個打著霓虹燈的抓娃娃機里面擺著一只只精致的藍色毛絨公仔還有卡通橘貓。他低頭看看才意識到自己被在球坑里嬉鬧的孩子包圍著,一個個塑料球都出奇的干凈且光鮮亮麗。站在一群學齡前孩子之中的他看起來像個巨人。他邁出了球坑去找他的鞋子,但卻沒找到。
穿著襪子站在五顏六色的地毯上,他四處打量著。滿哪都是和他一般大或稍年幼些的孩子,但他們卻不盡相同。每個人的發(fā)型都梳得蓬蓬的,男孩們穿著花花綠綠的馬球衫,諸如粉色或湖綠這種顏色漢子穿會很丟臉的。(not be caught dead是俚語)女孩們的頭發(fā)大成一坨,劉海像個爪子一樣耷拉在前額;她們戴著花里胡哨的帽子來搭配她們花里胡哨的鞋。色彩,燈光,噪音——簡直感官超載了。那是什么音樂?
奧斯瓦爾德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房間那頭的一個小舞臺上,三只一組的機械玩偶站在上面,眼睛一眨一眨,嘴巴一張一合,在地臺上前后晃動,唱著叮當燥人的歌曲。其中有一只棕熊,一只系著紅領帶的藍兔子,還有一只不明所以的鳥娘。這三人組讓奧斯瓦爾德回想起了他畫過的機械玩偶。惟一的區(qū)別就是他無法判斷他畫的動物是可愛還是驚悚。
臺上的這些很驚悚。
話雖如此確很奇怪,圍在舞臺邊的十來個或者在少些的孩子們可不覺得驚悚。他們戴著生日派對帽,帽子上印有那幾個機械玩偶,孩子們又唱又跳玩得很開心。
直到披薩的香氣飄入奧斯瓦爾德的鼻子里,他終于明白了。
他其實還在杰夫披薩店里,準確來說,應該是杰夫披薩店被杰夫盤下來之前。球坑還是新的并且沒有長毛,所有的插座都插滿了街機游戲機,而且——他扭過頭去看左側(cè)的墻。杰夫披薩店墻上模糊的形影是同一組角色站在舞臺上“表演”的壁畫:大棕熊,藍兔子,還有那個鳥娘。他們的大臉下面寫著弗雷迪費斯熊披薩店。
奧斯瓦爾德心里一涼。這是什么原理?他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但他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或是他怎么穿越來的。
有人撞到了他,他嚇得狠勁哆嗦了一下。既然他能發(fā)生身體接觸,就肯定不是在做夢。他也不敢確定這情況是好是壞。
“抱歉,伙計,”撞他的孩子說道。他和奧斯瓦爾德差不多大,穿著一件淡黃的馬球衫領子還翻著,衣服的下擺塞到了看似是款老爸褲的褲子里。他穿的白網(wǎng)球鞋要大好多,活像個小丑鞋。看上去他的頭發(fā)有精心地打理過。“你沒事吧?”
“沒有,當然沒有,”奧斯瓦爾地說道。他其實并不確定現(xiàn)在的狀況是不是真的沒事,但他想解釋也不知從何說起。
“我以前沒在店里見過你,”那孩子說道。
“是啊,”奧斯瓦爾德說道,試圖編造一個合理的借口來圓場?!拔抑皇沁^來探親的......過來陪我奶奶住上幾周。不過話說,這地方還真不賴。你看看這些老游戲——”
“老游戲?”孩子說著挑起一挑眉毛?!澳阏f著玩的,對吧?我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但是弗雷迪披薩店總是會進購最新的游戲。這也就是店里的玩家大排長龍的原因?!?/p>
“哦是啊,我就是說說而已,”奧斯瓦爾德說道,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聽他爸爸說起過他小時候玩過這些游戲中的大多數(shù)。難得令人窒息的游戲,他是這么說的,他玩這些游戲花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
“我叫切普,”孩子說著伸手抓了抓他彭彭的頭發(fā)?!拔液臀倚值茺溈恕薄粋€黑黑的大高個點了點頭,他戴著一個厚厚的眼鏡穿著一件寬紅藍條紋的襯衫——“我們要去玩投球。要一起來嘛?”

“當然,”奧斯瓦爾德說道。能和其他孩子一起玩還是不錯的,雖說好像不是一個時代的孩子。他不認為這個是夢,但是奇葩到和夢一樣。
“你有名字嗎?”麥克說道,看奧斯瓦爾德的眼神像在看陌生物種。
“哦,有啊。我叫奧斯瓦爾德。”他詫異到忘記做自我介紹了。
麥克友好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澳敲矗业锰嵝涯阋幌?,奧斯瓦爾德。我的投球玩得最好。但看在你是新來的份上我會放水的?!?/p>
“感謝你手下留情,”奧斯瓦爾德說道。他跟著他們?nèi)チ送肚騾^(qū)。去的路上他們途經(jīng)一個穿著兔子裝的家伙,外形類似舞臺上那只機械玩偶兔子的黃色版本。似乎沒有人去搭理那位兔子兄,故奧斯瓦爾德也沒說什么??赡芫褪歉ダ椎吓_店的員工穿著戲服去娛樂生日派對上的孩子。
麥克投球玩的賊溜可不是吹出來的。他輕而易舉地贏了切普和奧斯瓦爾德三次,不過他可是個好哥們,他們?nèi)逃姓f有笑。融入進來真是不錯。
但又玩了兩局之后,奧斯瓦爾德開始擔心了起來?,F(xiàn)實世界已經(jīng)是什么時候了?他爸爸已經(jīng)找了他多久了?他該怎樣返回自己的時間線里呢?確實,他想讓爸爸嚇一跳,但是也不想嚇到有警方介入。
“嘿,伙計們,我差不多該走了,”奧斯瓦爾德說道。“我奶奶——”他剛要脫口而出“剛才給我發(fā)短信”但是突然想到切普和麥克可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不管他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手機肯定是不存在的。“我奶奶幾分鐘后該來接我了?!?/p>
“行吧,兄弟,我們改天再約,”切普說道,麥克微微地點頭揮手示意。
奧斯瓦爾德從伙伴們身邊走開,穿著襪子站到角落去,尋思著要怎么回去。他正處于一場奇妙的經(jīng)歷中,不僅回去晚了,而且鞋還丟了?;钕褚粋€男版的灰姑娘。
該怎么回去呢?他大可從弗雷迪披薩店的正門走出去,但那又能怎樣呢?就算他能找到爸爸說好停車接他的地方,但又不在一個時空。這絕對行不通。
他突然靈光乍現(xiàn)。也許怎么進來的就該怎么出去。球坑邊上,一個媽媽正在叫她的兩個孩子回家。他倆不想回家,而她則切換成嚴母聲線還用更早上床睡覺來威脅他們。他們一走,他就踏進了球坑。
他趁著沒人注意便鉆了進去,他這個年齡是禁止進球坑里玩的。他在底下該待多久?他也不知道,他決定數(shù)到一百,再站起來。
他起身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杰夫披薩店那個灰塵撲撲的爛球坑里。他爬了出去發(fā)現(xiàn)鞋子還在之前放著的地方原地沒動。他的手機在口袋里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看,兩分鐘后到杰夫披薩店。
難道時間壓根沒變?
他奔著大門走去,杰夫在身后喊道,“下次見,孩子”。
“這看上去很好吃,媽媽,”奧斯瓦爾德說著用叉子叉起一段香腸。
“你今天心情不錯啊。”媽媽往他盤子里放了一塊華夫餅。“和你昨天變成暴躁先生的情況產(chǎn)生了鮮明的對比。”(Mr.Grumpy是本兒童小說)
“是啊,”奧斯瓦爾德說道,“他們今天該進我想要的書了?!边@是真事,但并不是奧斯瓦爾德心情好的主要原因。當然他是不會說出真實原因的。如果他說,“我發(fā)現(xiàn)杰夫披薩店里有個球坑可以讓我時空旅行,”媽媽可能會立刻放下華夫餅然后打電話給最近的兒童心理學家。
奧斯瓦爾德在圖書館拿了他的書但是卻沒時間看。十一點杰夫披薩店一開門他就跑了進去。
他進門的時候杰夫還在廚房里,所以他就直奔著球坑去了。
他脫了鞋子邁了進去,沉到底下去。正如上次大概奏效的方法,他數(shù)到了一百才站起來。
機械玩偶樂隊正在“演奏著”一些叮當作響的歌曲,歌曲都有點被嗶嗶,嘟嘟和叮叮的游戲聲給淹沒了。他在大廳里閑逛著四處瞅著電子游戲,有打地鼠機,有如果你瞅準時機按下按鈕就可以讓你贏游戲票的霓虹吸幣機(但一般贏不了)(這東西類似電玩廳里面鋪著一堆硬幣,有塊板往外推的機器,你瞅準時機投個幣進去可能板子會推出來幾個幣)。大點的孩子們圍著電子游戲玩。學齡前孩子們在涂滿彩鉛的娛樂設備上爬來爬去。紅眼病,奧斯瓦爾德想到他這些天潛進球坑的方式,他也沒法去說什么。
所有東西都像是用了很久了。瞥見開放辦公室里掛著的日歷讓他確定了準確年代:1985.
“嗨,奧斯瓦爾德!”切普這次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馬球衫和老爸褲還有他的大運動鞋。頭發(fā)也打理得一絲不茍。
“嗨,奧茲,”麥克說道。他穿著一件回到未來的周邊襯衫。“有沒有人這么叫過你——”就像綠野仙蹤里面那樣?”(Oz是Oswald的昵稱,而綠野仙蹤叫Wizard of Oz,也可以翻譯成“奇妙的奧茲男巫”)
“現(xiàn)在有人這么叫了,”奧斯瓦爾德說著笑了笑。有了兩位新朋友后他已經(jīng)告別了最孤獨的暑假生活——還獲得了新的昵稱。雖說啊,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發(fā)生在80年代中葉,但是在乎這些細節(jié)干啥?
“嗨,”切普說道,“我們剛剛點了份披薩。你想來吃點嘛?我們點了份大的,可能會吃不完?!?/p>
“那只是你說的,”麥克說道,但是他卻咧開嘴笑了。(Speak for yourself不是“為自己代言”或者“要有自己的見解”之類的意思,它所表達的感情是“話是你說的,但我不這么認為”與說話者表示對立的立場)
“好吧,”切普說道?!澳俏腋目谡f我們肯定吃不完呢?要一起來吃嗎?”
奧斯瓦爾德很好奇弗雷迪費斯熊披薩店的披薩和杰夫披薩店的相比哪個更好吃?!爱斎?。多謝?!?/p>
去他們座位的路上,他們途經(jīng)一個穿著相同黃兔服裝的家伙站在角落里,恰似一尊雕像。切普和麥克當沒看見或是無視了他,所以奧斯瓦爾德最好也試著不去看他。不過,為什么要像那樣躲在角落里呢?他要是還想賺錢的話,就不應該整得那么嚇人才是。
來到桌邊,一個留著一坨金發(fā)畫著藍色眼影的年輕女服務員端來了一大張披薩餅和一大杯汽水。他們身后,機械玩偶樂隊表演著節(jié)目。披薩是有脆皮的意大利臘腸香腸披薩,相比一塊芝士披薩來說是這個不錯的選擇。
“你知道的,”麥克趁著兩口之間的空檔說道?!霸谖倚〉臅r候,我很喜歡弗雷迪費斯熊樂隊。我甚至有一個弗雷迪的毛絨玩偶抱著睡覺。但是我現(xiàn)在看到舞臺上的家伙我只會覺得他們很驚悚?!?/p>
“很奇怪,是吧?你小時候喜歡的東西等你長大了就變得嚇人了?”切普又拿了一塊披薩。“小丑同理。”
“是啊,娃娃也是這樣,”麥克又趁著兩口之間的空檔說話?!坝袝r候我看到我妹妹房間架子上那一整排的娃娃,感覺它們都在盯著我看?!?/span>
或者是那個穿著黃兔子玩偶服的家伙,奧斯瓦爾德想著,但是卻沒說出來。
等他們造完了那一整張披薩,他們?nèi)ネ读藥浊?,麥克也跟他們一起把地給收拾干凈了但他居然也很能干。奧斯瓦爾德再也不擔心時間問題了,因為很顯然在他的時空里時間是停止的。玩完投球,他們又輪流對打起了桌上冰球。奧斯瓦爾德玩的竟然有莫有樣還甚至想要擊敗麥克一次。
等他們花完了代幣花得差不多了,奧斯瓦爾德謝過他們與他分享零花錢并期待下次的相見。當他們道別之后,奧斯瓦爾德等到?jīng)]人注意又消失在了球坑里。
去找切普和麥克玩逐漸變成了日常。他們今天甚至沒去玩游戲。三人只是坐在隔間里,喝著汽水聊著天,盡可能不去注意到機械玩偶躁人的音樂。
“你知道我喜歡什么電影嗎?”切普問道。他今天穿著的馬球衫是桃色的。奧斯瓦爾德喜歡這家伙,但講真的,他難道沒有一件不和復活節(jié)彩蛋撞色的襯衫嗎?“永恒之歌。”
“你認真的?”麥克說著往上推了推他鼻梁上架著的大眼鏡?!澳遣侩娪盁o聊死了!要我說,永恒之歌作為標題是最完美的是因為我覺得這部電影怎么演都演不完!”
他們都笑了,接著切普說道,“你怎么看呢,奧茲?”
“我還沒看過呢,”奧斯瓦爾德說道。跟切普和麥克出來玩的時候這句話這句話不知說了多少遍。
奧斯瓦爾德經(jīng)常聆聽他們講電影和他們喜歡的東西。每當他們提到了他不知道的東西,他回家后就會在網(wǎng)上搜。他列了一張他想看的八十年代電影清單然后在硬盤錄像機上查看節(jié)目表看看什么時候會演。奧斯瓦爾德盡可能地去融入切普和麥克的討論。這感覺就像是個外國交換生一樣。他有時也會用點頭微笑或普遍贊同來糊弄過去。
“兄弟,你真該多出去走走,”麥克說道。“也許你有空可以跟切普和我去看場電影?!?/p>
“還是蠻酷的,”奧斯瓦爾德說道,他還能說什么呢?事實上,我來自可見的未來,而我不認為在1985年我能和除弗雷迪費斯熊披薩店以外的地方發(fā)生互動。他們肯定認為那是在逗麥克因為他最喜歡的電影是回到未來。
“說說你看過且最喜歡的一部電影吧,”切普對奧斯瓦爾德說道?!拔铱纯茨懿荒苊鞒瞿愕钠肺?。”
奧斯瓦爾德腦子一片空白八十年代有什么電影?“呃......外星人ET?”
“外星人ET?”麥克拍案笑道。“外星人ET差不多,大概,出了三年了。(E.T.于1982年6.11首映,于2002年重置)你真該多出來走走了!你自己家那邊沒有電影院嗎?”
有電影院,奧斯瓦爾德想道。而且還有網(wǎng)飛和PS還有油管以及社交網(wǎng)絡。但他沒說出來。
當然切普和麥克提起的科技產(chǎn)品他也只是略知一二,像是盒式磁帶錄像機手提式錄音機和盒式錄音帶。而且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說起手機和平板還有網(wǎng)絡之類的東西。他也盡量不穿帶有人物或是參考物的衣服以免困惑到1985年弗雷迪費斯熊披薩店里的他們或是其他顧客。
“是啊,我們絕對要帶你出去約一約,”切普說道。
要是你知道的話,奧斯瓦爾德想道。(原文:If you only know,反正我迷了)
“嘿,你們想去玩點游戲嗎?”麥克說道?!拔腋械酵肚蛟谡賳疚伊?,而我保證我想放放水?!?/p>
切普一笑?!安?,你不想。你殺了我們算了。”
“你倆先去吧,”奧斯瓦爾德說道?!拔铱次疫€是在這坐會兒吧?!?/p>
“干啥,看演出嗎?”麥克說道,示意了一下遠處舞臺上驚悚的角色們?!俺鍪裁词铝藛??如果你突然覺得弗雷迪費斯熊披薩店的音樂好聽了,那我們最好趕緊去給你叫人去?!?/p>
“不,沒出啥事,”奧斯瓦爾德說道,但真的,確實有事。自從他第一次來到1985年的弗雷迪費斯熊披薩店,他甚至沒有意識到他一直在蹭著切普和麥克的慷慨因為他一直沒有出過錢。而且就算他在自己的時空沒有把錢花光的話,現(xiàn)代的錢帶到1985年真的能花嗎?這真是夠可憐的,在兩個時空都沒錢花。(原文用的詞是“破產(chǎn)”)
最后他還是開口了,“我只是覺得我總是蹭你們的錢花因為我從來不帶錢?!?/p>
“嘿,兄弟,真神奇,”切普說道。“我們都還沒注意呢?!?/p>
“是呀,”麥克說道?!拔覀冎皇歉杏X你奶奶可能不給你零花錢。反正我奶奶不到我過生日從來不給我零花錢?!?br/>
她們?nèi)硕纪玫?,但是奧斯瓦爾德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既然他倆探討過他沒錢這件事,他們肯定早就注意到了?!耙荒銈兺娴臅r候我光看看就行了?”奧斯瓦爾德說道。
他站起身的時候,他感到口袋里有股奇怪的重量??诖镅b的東西沉到他覺得快要掉褲子了。他掏了掏口袋結(jié)果翻出來兩把1985年弗雷迪費斯熊游戲代幣。他掏了一把又一把,把代幣全都堆在桌子上?!盎蛘呶覀兛梢砸黄鹩玫暨@些,”他說道。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剛發(fā)生的這種神奇事件?!拔也挛彝洿┑氖沁@條褲子了......這條褲子裝了我所有的代幣?!?/p>
切普和麥克看起來有點不解,但是他們還是笑著用空汽水杯劃拉起了桌子上的代幣。
奧斯瓦爾德也把代幣裝到杯子里。他打算帶著這種詭異感玩下去。他不知道這些代幣怎么變出來的,但話說回來,他也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穿越來的。
清晨,爸爸開車帶他去圖書館的時候,奧斯瓦爾德問道,“爸爸,你1985年的時候多大?。俊?/p>
“我也就比你大兩歲吧,”爸爸說道。“除了打棒球,我能想到的也就是我花了多少工夫去打街機游戲。你問這個干啥?”
“隨口問問,”奧斯瓦爾德說道。“我只是在做個調(diào)查。杰夫披薩店——在他改名叫杰夫披薩店之前,有很多的街機游戲機,對吧?”
“是,有啊,”爸爸的語氣怪怪的,好像有點緊張。他沉默了有一會兒才開口,“但它后來倒閉了?!?/p>
“就像鎮(zhèn)上的其他店鋪一樣,”奧斯瓦爾德說道。
“差不多,是吧,”爸爸說著把車停在圖書館前面。
也許是奧斯瓦爾德想多了,但他爸爸好像急不可耐地要把他送到這樣他就不用回答更多的問題了。
十一點一到,奧斯瓦爾德就本向杰夫披薩店,已然成了習慣。趁杰夫不在視野內(nèi)的時候,奧斯瓦爾德去了球坑。等他輸夠一百下之后他站了起來。吵吵鬧鬧的聲音不是往常弗雷迪費斯熊披薩店的喧鬧聲。是尖叫。嚎啕的孩子們。哭喊著求助。人群匆匆的腳步聲?;靵y不堪。
切普和麥克去哪了?他們還好嗎?其他人還好嗎?
他害怕極了。他有點想就這么消失在球坑里,但他擔心他的朋友們。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管是什么,都十分的可怕。
他自己沒有危險,他是這么想的,因為這是過去發(fā)生的事,而他此時還沒出生。他如果并不存在他的生命也就不會受到威脅,會嗎?
他胃里很不舒服,他穿過人群,經(jīng)過抱著學步兒童奔跑中的母親們,躲開牽著孩子手帶他們往出口跑的父親們,一張張臉上寫滿了震驚。
“切普?麥克?”他喊道,但是他的朋友們不見蹤影。也許他們今天沒來弗雷迪費斯熊披薩店。也許他們安全著。
雖然很害怕但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真相,伴隨著逐步擴大的恐懼奧斯瓦爾德逆著人流走了下去。
他面前站著那個穿著黃兔玩偶服的家伙......里面應該是個人。兔子打開了一扇寫著閑人免進的門走了進去。
奧斯瓦爾德緊隨其后。
走廊漆黑深邃。兔子用空洞的眼睛和一成不變的微笑對著他,接著便加快了步伐走完了剩下的路。奧斯瓦爾德沒急著追上去。他只是讓兔子領著路,就像恐怖版的愛麗絲漫游仙境,鉆進兔子洞里去。
兔子停在了一扇紅字寫著派對房的門前,還招呼奧斯瓦爾德進去。(HW里面的崩壞陷阱的既視感)奧斯瓦爾德怕得發(fā)抖,但好奇心驅(qū)使他走了進去。那又如何,他還在想,你傷害不了我。我這會兒還沒出生呢。
進到房間里后,奧斯瓦爾德花了好久才明白過來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們靠著墻排成排,墻上畫著這個地方的吉祥物們:咧嘴笑的熊,藍色的兔子,還有那只鳥娘。六個孩子,比奧斯瓦爾德小的孩子,他們一動不動地坐在墻邊,一個個雙腿蹬直。有些人仿佛如睡了一般閉著眼。其他的眼睛睜大,一動不動,無神地盯著前方。

他們都戴著弗雷迪費斯熊生日派對帽。
奧斯瓦爾德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但是和這兔子脫不了干系,是這兔子想讓他看到他的杰作。也許兔子想讓奧斯瓦爾德成為下一個受害者,以他前途無亮的雙眼加入墻邊排排坐的一員。
奧斯瓦爾德尖叫著。黃兔子朝他撲了過來,他跑出了房間沿著走廊跑掉了。這兔子也許能傷到他;也許不能。奧斯瓦爾德可不想親身實踐出結(jié)論。
他跑過此時空無一人的大廳直奔球坑。店外,警笛的尖嘯呼應了奧斯瓦爾德的喊叫。兔子就追在后面,毛絨爪子劃過奧斯瓦爾德的后背。
奧斯瓦爾德鉆進了球坑里。盡可能快地數(shù)到一百下。
當他站起來的時候,第一個聽到的是杰夫的聲音?!俺粜∽釉谶@兒呢!”
奧斯瓦爾德轉(zhuǎn)身看到爸爸邁著沉重的步伐朝他走過來,杰夫只管旁觀。爸爸看上起很生氣,杰夫看起來也不高興——和平時的不高興還不太一樣。
奧斯瓦爾德愣在那里,嚇得不敢動。
爸爸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從球坑里拉了出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會藏在那個破爛里面?”爸爸說道?!澳銢]聽到我喊你嗎?”
奧斯瓦爾德出來后,他爸爸湊過來看了看坑里?!扒魄七@東西多臟。你媽媽——”
一雙黃色的胳膊從坑里伸出把爸爸拉了進去。

若不是驚恐異常,掙扎的也不會這么慘烈。爸爸穿著棕色工作靴的腳在表面上來回踢蹬,結(jié)果消失在了下面,接著這一雙毛茸茸的黃色大腳出現(xiàn)了,結(jié)果也消失了。球坑里的球如風暴中的海面翻江倒海,一會兒便恢復了平靜。黃色的兔子從球堆中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他的紫色領帶,抹平了胸腹的衣褶,然后轉(zhuǎn)向奧斯瓦爾德,咧開大嘴。
奧斯瓦爾德向后退去,兔子緊貼上來,他的胳膊牢牢挽住了奧斯瓦爾德的雙肩,將他往出口帶。
奧斯瓦爾德看看杰夫,他正站在柜臺后面??赡芙芊驎^來幫他?但是杰夫臉上帶著與他說,“下次再見,伙計們。”同款的那種低三下四的表情。
杰夫怎么能——其他人怎么能——對這種情況一點反應都沒有?
兔子一把他拽出了店,它就打開了爸爸汽車的后座車門然后把奧斯瓦爾德推了進去。
奧斯瓦爾德看著兔子系好安全帶后發(fā)動了車子。他想把門打開,但兔子從駕駛座上鎖了全車的門。
兔子的嘴巴保持著呲牙咧嘴的笑容。雙眼空洞無神。
盡管奧斯瓦爾德直到開門鈕不管用他還是又推了一次?!暗鹊龋眾W斯瓦爾德說道?!澳愣级@些?你甚至能開車?”
兔子一言不發(fā)地把車開進了街區(qū)。紅燈也知道停,奧斯瓦爾德以此看出它肯定視野良好并且肯定懂得基本的交通規(guī)則。
“你對我爸爸做了什么?你要帶我去哪?”奧斯瓦爾德聽出了自己嗓音中帶著恐慌。他想要讓自己聽上去強大且勇敢,就像能夠自己捍衛(wèi)自己的權利一樣,但事實上他的嗓音聽起來既害怕又困惑。他也確實如此。
兔子什么也沒說。
汽車拐了個熟悉的彎,熟悉的左拐駛?cè)肓藠W斯瓦爾德家附近。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奧斯瓦爾德盤問道。
沉默中,兔子把車開到了奧斯瓦爾德牧場式平房的門前車道。
我得行動起來,奧斯瓦爾德想著。這貨一把車門解鎖,我就跑到鄰居家里保證安全,然后打電話報警。門鎖一開,奧斯瓦爾德跳出了車外。
不知為何兔子快一步擋在了他面前。它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想掙脫這束縛,但是它握得實在是太緊了。
兔子把奧斯瓦爾德拽到了正門,接著拽斷了他脖子上掛鑰匙的鏈子。他把門弄開后把奧斯瓦爾德推了進去。自己站在正門口,擋住了出路。
貓咪金克斯在客廳里溜達,看了一眼那只兔子,弓起身子豎起了尾巴,嗚嗚叫得像是萬圣節(jié)裝飾上的貓。奧斯瓦爾德從沒見過她這么害怕或是如此有敵意,他看著她尾巴一扭逃到了走廊那頭。如果金克斯都知道這種情況的嚴重性,他就是真的很嚴重了。
“你不能這樣做,”奧斯瓦爾德哭著對兔子說道。他并不想哭。他想看上去堅強一點,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這是——這是綁架之類的事!我媽媽一會兒就回來了,她會報警的!”
當然這純屬虛張聲勢。媽媽不到半夜是不會回來的。他能活到媽媽回家的時候嗎?他爸爸還生還嗎?
他知道如果他想從后門跑的話兔子會抓到他?!拔胰ノ曳块g待著,行嗎?我不跑。我只是想回我房間。”他往后退著,兔子沒有攔他。他一進房間就把門關上并鎖了起來。他做了個深呼吸開始捋一捋思路。房間里有扇窗,但是離地太遠了而且也太小了無法鉆出去。趴在他的床下的金克絲發(fā)出了一聲低吼。
奧斯瓦爾德聽到兔子就在他門外。如果他打電話的話,它肯定會察覺到?;蛟S他可以發(fā)短信。
他掏出手機用發(fā)著抖的手打出了:媽媽,緊急情況!爸爸出事了??旎丶?/span>
奧斯瓦爾德知道他短信發(fā)出去后他不可能立馬回家。因為她總是得去處理工作上的突發(fā)醫(yī)療事件,等她能夠看手機的時候也許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一般情況下奧斯瓦爾德有急事都會聯(lián)系爸爸。但很顯然現(xiàn)在不是一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