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月下獨舞
芽衣有些疲憊的搖搖頭。
“只會揮灑崩壞能對我并沒有什么好處,而以剛才那種精密程度的攻擊,我大概也只能使用三次,還不一定保證每次都能成功?!?/p>
幽蘭戴爾沉思了片刻,提出了改進意見。
“難道不能大范圍的進行攻擊嗎?我能夠感受到,你剛剛是可以一下子將大片的區(qū)域,都使用微波進行加熱的。”
芽衣點了點頭,如果不考慮她的對手只是幽蘭戴爾,而不是毀滅人類的話,幽蘭戴爾的考慮的確很有道理。
“的確可以,但是,幽蘭戴爾小姐,這只是一場友誼賽又不是真正的戰(zhàn)場,如果我不精密的控制作用范圍的話,最先受到傷害的只有競技場外面的那個普通人。”
空白涂黑似乎聽到了芽衣的聲音,對著兩個人露出了溫和而優(yōu)雅的笑容。
幽蘭戴爾沉默了片刻,這才再次確定了,她的面前只不過是一個獲得了律者力量的人類,而非是真正的律者。
“恕我直言,雷電芽衣小姐,你更像是一個獲得了律者力量的人類,而非真正的律者?!?/p>
芽衣也并不會因為這種更加接近夸獎的話而感到生氣,畢竟,幽蘭戴爾所說的,就是她此刻的事實。
“那就多謝幽蘭戴爾小姐的夸獎了?!?/p>
芽衣看著周圍的崩壞能約束屏障落下,和幽蘭戴爾一起走到了不遠處的看臺上。
“表現(xiàn)不錯,芽衣學員,你想喝什么?”
空白涂黑遞過來兩罐果汁。
一罐,是櫻桃味的,另一罐,也是櫻桃味的。
跟在芽衣身旁的幽蘭戴爾看著這兩罐果汁,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給我們的?”
空白涂黑點了點頭,隨后對著兩人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把優(yōu)先挑選的機會讓給輸了的芽衣,幽蘭戴爾你會介意嗎?”
幽蘭戴爾一時間更糊涂了,疑惑的看了看一旁的芽衣。
“不用跟他說廢話了!”
芽衣一把搶過這兩罐果汁,遞過了其中一瓶。
幽蘭戴爾接過,毫無戒心的喝了下去,看得芽衣有些無語。
“幽蘭戴爾小姐,你難道就不怕那罐果汁里面被下了什么奇怪的藥嗎?”
芽衣有些無語的看著幽蘭戴爾,打開了果汁,小小的抿了一口。
還好,不是苦瓜汁。
幽蘭戴爾不明所以的看著芽衣,那過于直率的目光中滿是疑惑。
“我沒有在那個男人身上感受到惡意?!?/p>
“可我也不一定知道,這罐果汁中到底有沒有問題呢,畢竟是琥珀小姐給我的。”
空白涂黑攤了攤手。
幽蘭戴爾試著思考這其中的聯(lián)系,但,她其實不太擅長思考這類問題。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奧托大主教可以將意識投射到琥珀小姐的身上,那么,這兩罐飲料中被那位大主教加了料的可能性,也不能說是沒有?!?/p>
芽衣突然感覺這罐飲料喝不下去了。
雖然明知道這罐飲料大概率沒有什么問題,但,被空白涂黑這么一說,芽衣總感覺有點不舒服。
幽蘭戴爾沉思了片刻,隨后點了點頭。
“這種可能性的確有,但是并不大——”
正在聽幽蘭戴爾分析的芽衣突然感覺手中一空,那罐飲料竟然被空白涂黑搶了回去。
因為消耗了太多精力而有些注意力難以集中的芽衣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可惡的家伙。
“那就好,幽蘭戴爾你喝完后過了這么長時間都沒事,那我也可以——”
芽衣?lián)淞松蟻?,試圖奪回那罐飲料的所有權。
打鬧了片刻之后,芽衣最終還是有些疲憊的,拿回了那罐飲料。
雖然不知道空白涂黑為什么要搞出這一幕,但大概,多半還是有著深意的吧?
“你們關系真好呢,只可惜,我的身邊很少有關系這么好的朋友?!?/p>
幽蘭戴爾有些遺憾的看著成功追回了飲料的芽衣,發(fā)出了些微的感慨。
芽衣有些無奈的抿了一口這似乎變得格外香甜的櫻桃味飲料。
“也許她們只不過是有些被你的嚴肅表情嚇到了而已,幽蘭戴爾小姐,你板著臉的時候看起來比德麗莎學園長更有威嚴?!?/p>
幽蘭戴爾下意識的摸了摸她那似乎總是那么嚴肅的臉,隨后笑了笑。
“原來是這樣啊?我下次會去試試的,謝謝你的建議,雷電芽衣小姐?!?/p>
芽衣覺得幽蘭戴爾也沒有傳言中的那么不好接觸,不近人情嘛。
“叫我芽衣就好了,畢竟,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芽衣溫柔的對著幽蘭戴爾露出了笑容。
幽蘭戴爾遲疑了片刻,隨后爽朗的笑了起來。
“那芽衣以后就叫我比安卡吧,比安卡·阿塔吉娜,這是我在繼承圣劍幽蘭戴爾之前的名字?!?/p>
幽蘭戴爾是如此的的說著。
“看來白先生的人緣很好呢。”
琥珀看著似乎在哪里都很和諧的空白涂黑,笑著對著德麗莎說著。
“小白他啊,有的時候也是會讓人很頭疼的?!?/p>
雖然嘴上說著像是在數(shù)落的話,但是德麗莎臉上的幸福笑容卻依舊逃不出琥珀的觀察。
看來德麗莎是真的淪陷了呢,不過,也好。
沒有經(jīng)歷過戀愛的人生是不完美的,而且,有了那么好看的一個伴侶,對德麗莎而言也不算一件壞事。
吃過晚飯后,一行人各自散去。
不過空白涂黑半路上就又沒了蹤影,德麗莎和芽衣也并不是太過擔心。
如果真的要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情,那么他一定會叫上她們的。
c19實驗室。
伊瑟琳看著走進來的,并不是在夢中出現(xiàn)的好看大哥哥,有些疑惑的轉過頭。
“夢中精靈大哥哥?”
空白涂黑愣了愣,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奇妙稱呼?
不過,算了,這個稱呼似乎也很有意思。
“小伊瑟琳有沒有想我啊~”
空白涂黑走到了伊瑟琳身后,捏了捏伊瑟琳的臉。
“有,有呢——”
伊瑟琳發(fā)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不過在解決真空零點能提取問題時,遇到了一點暫時還需要更多嘗試才能解決的麻煩而已。
不過正在回返,已經(jīng)可以參與科研任務的愛醬卻自告奮勇的接下了這種繁瑣,重復性極高的實驗任務,于是伊瑟琳也就有了些許的空閑。
至于愛茵斯坦和特斯拉,大概是因為耽誤了伊瑟琳太多的時間而感到愧疚吧,在聽說伊瑟琳有了新的,想要攻克的課題之后,二話不說的就接下了原本應該由伊瑟琳承擔的那些責任。
畢竟,比起尚且還未成年的伊瑟琳來說,在裝備的研發(fā)和改進上,還是愛茵斯坦和特斯拉更加擅長一些。
“小伊瑟琳真可愛?。?,就讓大哥哥我啊,教小伊瑟琳一些,新知識吧?!?/p>
畢竟,明天,賢者之石又會增加一批新的原料呢,僅憑空白涂黑一人,可能處理起來,會比較費勁呢。
伊瑟琳認真的記著筆記,聽著這位夢中精靈大哥哥向她講解這臺用來制造賢者之石的設備,明天要用到的操作方式,和部分原理。
理解起來的確有些吃力,就像伊瑟琳尚且年幼,處于真正的小伊瑟琳狀態(tài)時,在父母的實驗室中聽著他們因為一個小問題而辯論不休時的情景。
察覺到伊瑟琳走神的空白涂黑并沒有打擾伊瑟琳的回憶,只是輕輕的摸著伊瑟琳的頭,安撫著伊瑟琳的情緒。
“抱歉,夢中精靈大哥哥,我只是想起了,小時候和父母在實驗室中的事,當時還只覺得有趣,但現(xiàn)在一想,總覺得還是有些懷念呢?!?/p>
空白涂黑溫和的笑著。
“值得懷念的記憶可是很珍貴的寶藏呢,小伊瑟琳,你的父母也一定很愛你的,畢竟,小伊瑟琳你實在太可愛了~”
伊瑟琳有些招架不住的低下頭,小臉紅撲撲的。
但再美好的時光,也終究還是有著結束的時候。
“時間不早了,小伊瑟琳,不可以為了追求知識與真理,而損害身體的健康哦,來,夢中精靈大哥哥給你帶好的晚餐,要乖乖吃完哦~”
伊瑟琳看著她面前的這個兩層大餐盒,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我,我會努力的?!?/p>
空白涂黑緩緩的離開了,穿著黑色正裝的身影一點點的融入實驗室外的夜色之中。
伊瑟琳打開雙層豪華大飯盒,里面的食物并沒有伊瑟琳想象中的那么多,正好符合她飯量的食物被做成了既精致又可愛的模樣,占據(jù)了太多額外的空間。
色香味俱全的事物散發(fā)著淡淡的熱氣,讓伊瑟琳的雙眼逐漸模糊起來。
片刻后,伊瑟琳重新打起了精神。
“謝謝你,夢中精靈大哥哥,我開動了。”
伊瑟琳頗有儀式感的,略微有些顫抖的說著。
這,大概也是一份值得回憶的,珍貴的寶藏吧。
德麗莎看著裝滿了半間儲藏間的,各式衣服,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的,小白,你就不能買點正常用的上的東西嗎?”
德麗莎下意識的拿起了最上方那個點綴著星星裝飾的,比較華麗的盒子。
拆開,似乎有點熟悉的,一件禮服,或者演出服出現(xiàn)在了德麗莎的眼前。
“奇怪,怎么感覺,這么眼熟呢?”
德麗莎有種不好的預感,展開一看,果然是那件星穹魔法少女Teriri的演出服,不過并不是屬于德麗莎曾經(jīng)的那一件,是仿制品嗎?
有些懷念的在身上比了比,似乎,大了一些。
曾經(jīng)作為世界第一偶像的美好回憶令德麗莎露出了懷念的笑容,只不過,在那件事之后,德麗莎就是穿著這件星穹魔法少女Teriri,在那場最后的演唱會上,宣布了她決定隱退的消息,以及那首,令德麗莎最為得意的歌。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德麗莎哼著曲調,隨后嘆了口氣。
回不去了,已經(jīng)無法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時候了。
抱著這件令德麗莎感到懷念的仿制品,德麗莎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床上,懷念那些過往的美好回憶。
也正是因為那些美好的回憶,德麗莎才如此的堅定的,創(chuàng)立了圣芙蕾雅學園,選擇,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芽衣推開門,走進了寢室。
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中,空白涂黑緩緩的探出了頭來。
芽衣沉默了片刻,無形的電磁波在周圍一公里的內掃過,很好,沒有什么回來打擾的家伙。
關好門,反鎖,將鑰匙貼身收好。
“寶寶,寶寶!快來,被窩已經(jīng)暖好了!”
空白涂黑悄聲說著。
芽衣深吸了一口氣,這家伙,到底又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赤紅色的雷光閃過,芽衣?lián)Q好了睡衣,鉆進了被窩。
別說,還真挺暖和的。
“不陪德麗莎嗎?你就不怕,被那位琥珀小姐,或者比安卡發(fā)現(xiàn)馬腳?”
芽衣倒是也并不太在意,雖然如果能夠繼續(xù)將這份關系隱瞞下去,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但如果瞞不下去,那就瞞不下去吧。
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可是芽衣在和幽蘭戴爾的戰(zhàn)斗中失敗了呢,我這不是特意來安慰一下嗎,而且,比安卡,女孩子之間的關系,發(fā)展的很快嗎?!?/p>
空白涂黑抱住了芽衣,輕輕的說著悄悄話。
芽衣的臉色微紅。
“少來,我才不信你會吃這種飛醋。”
芽衣翻身,將空白涂黑壓在身下。
“白,既然來了,那,你今晚還走嗎?”
芽衣看著空白涂黑那張精致的臉上慢慢涌上紅暈之色的可人模樣,不爭氣的淚水從嘴角流下。
空白涂黑微微的側過頭。
“都聽芽衣的,畢竟,門不是已經(jīng)被芽衣反鎖了么?!?/p>
弱弱的聲音令芽衣的心中升起了幾分別樣的意味,總感覺,似乎這種弱弱的,任人欺負的空白涂黑,也很有意思呢。
芽衣低下頭,捏住了空白涂黑精致而白嫩的下頜。
“做好覺悟了嗎?”
深夜。
芽衣看著臉上已經(jīng)有幾分抗拒,可是又無法阻止她的空白涂黑,更加興奮了起來。
“芽衣,已經(jīng)很晚了,該休息,唔唔唔——”
芽衣打斷了空白涂黑的話,紫黑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芽衣光潔的背上,芽衣捏起幾根調皮的,跑到眼前的長發(fā),在空白涂黑白嫩的脖頸上滑動著。
“白,你不乖哦!”
芽衣自然不想就這么到此為止,就算不能在今天這次進行那種最親密的接觸,那至少,芽衣也想再次看到,空白涂黑那向她求饒時的可愛模樣。
“那種事情,我想等到以后,在一場盛大而浪漫的婚禮后,那樣的話,芽衣也能——”
堵住了空白涂黑那蠱惑人心,讓她有些心動話語。
盡管說起來似乎有些怪怪的,但實際上,他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不一定呢。
更何況,婚禮?是這個可惡的男人和德麗莎的婚禮,還是,和她芽衣的婚禮?
又或者,是她們三個,甚至更多人一起的婚禮?
“白,你知道的,我想要?!?/p>
芽衣將幾縷調皮的發(fā)絲縷到耳后,嬌嫩而又柔媚的笑顏令人心動。
于是空白涂黑一個咸魚翻身,試圖將芽衣壓在身下,掌握主動權。
但,芽衣又怎么不會放著空白涂黑的這一手呢?
如果真的被空白涂黑掌握了主動權的話,那么,她芽衣估計又要在空白涂黑那層出不窮的手段中,再次迷失,忘記繼續(xù)這種事情了。
“白,要乖哦!不然,芽衣我啊,可是會傷心的。”
在空白涂黑那精致柔嫩的臉頰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口,芽衣將空白涂黑的兩只手抓住,以免被空白涂黑再次拖延成功。
“嗚,芽衣,饒了我吧,我已經(jīng)很困了?!?/p>
果斷求饒的空白涂黑臉上掛上了可憐兮兮的神色,看得芽衣一陣意動。
這個可惡的男人還真的是把她拿捏的死死的,讓她除非突破一些底線,否則的話,就只能繼續(xù)被他乖乖拿捏。
“你就知道欺負我?!?/p>
芽衣嘆了口氣,放開了空白涂黑的手,任由空白涂黑將她壓在了身下。
空白涂黑蹭了蹭芽衣的臉蛋,抱著芽衣在并不大的床上打著滾。
雖然有些幼稚,但是卻恰好能夠緩解這種有些尷尬的氣氛。
“沒辦法啊,誰讓,芽衣喜歡上了我呢?”
沒有去拿芽衣貼身收好的鑰匙,空白涂黑將并不厚的被子蓋好。
芽衣嘆了口氣,隨后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并不大的寢室內,再次恢復了寂靜。
“明天,琪亞娜她們就要回來了。”
芽衣縮在空白涂黑的懷里,悶悶的說著。
空白涂黑拍著芽衣的光潔的后背,安撫著芽衣的情緒。
“白,如果,我說,我現(xiàn)在還有些放不下琪亞娜,你會不會有點生氣?”
芽衣將手伸到了空白涂黑腰后,莫名其妙有些期待的說著。
“我相信芽衣?!?/p>
真是狡猾的回答呢。
不過,真是一點都讓人討厭不起來啊。
“芽衣,要來一支舞嗎?”
“唉?怎么這個時候?我不太——”
“來嘛,芽衣,我教你,不會很困難的~”
窗外的月光在并不大的臥室中,投射出了兩道,并不和諧的身影。
片刻后,芽衣看著莫名嘆了口氣的空白涂黑。
“要不,還是算了吧,或者,白,你來給我舞上一曲?”
空白涂黑捏了捏芽衣那有些躲閃的臉頰。
“看來我現(xiàn)在這種程度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進入更節(jié)能的狀態(tài)下,我可能就沒辦法繼續(xù)教導芽衣了呢?!?/p>
只不過是一支簡單的舞,但是芽衣卻踩到了空白涂黑足足三十二腳。
“沒關系的,白,我可以自學的,而且,我也想看看白你更加迷糊的狀態(tài)呢。”
芽衣反過來捏住了空白涂黑的臉。
“畢竟,就算是意識到了那件事之后,現(xiàn)在的白也依舊很難修改那些本能吧,所以,跳支舞吧,就當做是接下來,我來保護白的報酬吧?!?/p>
于是,月光下,一道精致而完美的身影,為芽衣奉上了一支,優(yōu)雅而完美的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