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海上(2)——初見標槍
登場人物:薩拉托加、標槍

????????在我慢慢消磨午飯時間時,一位粉頭發(fā)的姑娘突然坐到我身邊,她有著不俗而可愛的外貌,頭上的艦橋頭飾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是……薩拉托加?”
????????“猜對啦!”薩拉托加閉上一只眼睛又問道,“指揮官再猜猜我是來干什么的?”
????????“不會是想搶我的薯條吃吧……”我拿起蘸著番茄醬的薯條準備吃掉。結果被薩拉托加一聲怒吼嚇到手抖,掉了薯條。
????????“笨蛋!我是總指揮的代理人形,你以后的總部聯(lián)絡人。記著,從今往后,我就是你半個頂頭上司了!”薩拉托加得意地挺挺胸脯。
????????我愣了一秒:“還不如這堆番茄醬高……”
????????看著我繼續(xù)吃起了薯條,薩拉托加忍無可忍,一口氣把我袋子里剩下的薯條全塞進嘴里,看著她塞得說不出話,我有些好笑地打開一袋新的番茄醬,問道:“吃點?”
????????而她又被我氣得冒煙,讓我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薩拉托加花了好長時間才咽下去,我問道:“你們艦娘,也會吃東西?和正常人一樣?”
????????“當然,忽略我們的出生,我們其實和人類沒什么區(qū)別?!?/p>
????????“能手持365mm大炮的人可不僅僅是沒什么區(qū)別……那人類的各種功能,你們也都有?”
????????“嗯,也是?!彼_拉托加笑得實在是太天真,我也不好意思問下去了。
????????“那,薩拉boss,我們接下來的安排是什么?”
????????“還有半個多小時你的秘書艦就下水了,這期間我們來了解一下你應該了解的知識。雖然我知道你學了五年,但那只是軍事戰(zhàn)爭理論,關于港區(qū)和未來的生活,你都要重新學起?!辈焕⑹强傊笓]的薩拉托加,說話的腔調和傳聞中活潑可愛魔法少女完全不同,讓我不禁嘆了口氣。
????????“指揮官,沒問題吧?”
????????“當然,我對之后的生活充滿期待!”我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嘆氣,轉而笑著回答道。
????????“好吧,我先給你講解必要的事情?!彼龔氖直凵系奈⒔K端打開全息投影,展示了青影島群的地圖。
????????青影島的形狀簡單描述,就是一個長方形加周圍不規(guī)則的延伸。有三座護衛(wèi)島,離本島距離分別是4.8海里、5.3海里、3.1海里,現(xiàn)代人形驅逐都可以在幾分鐘內趕到。
????????島上暫無任何防御設施,是一座暫未開發(fā)的島嶼,指揮部給了我很大自由,讓我可以隨意改動島上的建筑和資源——前提是經過國家和指揮部的確認。
????????目前島上只有一個簡陋的指揮所——也就是我的住處、和一棟宿舍樓——同樣很簡便。不過我們到了那里之后可以迅速開始建造,因為我們會帶一臺建筑機去,這臺機器極其稀有,聽到我能使用它時我差點高興地喊出來,因為這就好比男孩終于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樂高積木一樣。
????????“但是,有資格動用建造機的軍官,至少是個上尉級別的吧?”
????????“不然呢?等你到了島上,指揮部就會自動把你晉升為上尉的,當然晉升儀式就免了,戰(zhàn)時一切從簡。話說,你不會還以為你是少尉吧,在學校當了五年少尉,居然不想升升級嗎?”
????????我當時說不出話來,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了,“真是……讓我說不出話,我以為指揮部會派我去的是一個小港區(qū),聽你一說是個資源豐富且未開發(fā)的島嶼,我就覺得不對勁了?!?/p>
????????“誰讓你是總指揮最得意的大徒弟呢?上尉。”
????????“再叫一下。”我得意地笑。
????????“才上尉就這么得意了?你的路還長著呢,指揮官,還是繼續(xù)聽我講吧?!?/p>
????????我在薩拉托加那里了解了很多,也更讓我期待起今后的事情來。不知不覺地,時間到了,是時候迎接我的第一位艦娘,標槍了。
????????**
????????構建船塢里,不遠處看起來并不是很大的標槍艦船本體已經建造完畢,那小手指大小的魔方此刻正在標槍體內。
????????所謂構建就是構建臺在心智魔方的基礎上慢慢搭建本體,本體建造完畢后,原本的魔方就會自動變成人形,但變人的過程是在船體內發(fā)生的,究竟是怎樣變得,還沒有人知道。只是艦船靜靜躺在港灣,突然甲板上站著一個朦朧睡醒的少女,也不需要指認,就知道在場的哪一位是她的指揮官,因為她記得那掌心的味道與溫度。
????????我的標槍就靠在船舷,目光與我相對,突然笑著向我招手,接著跑下來,對我介紹道:“指揮官好,我是J級驅逐標槍。和姐妹們參加過納爾維克海戰(zhàn)以及敦刻爾克大撤退,雖然中間鬧了一些小別扭,不過也算是奮戰(zhàn)到最后了啦!”
????????我有些訝異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暫時停止了思考,她活生生的眼睛,紫色頭發(fā)綠色瞳孔,白色上衣配超短裙,我還是不敢相信一個藍色的小方塊能變成眼前如此美麗的少女。
????????這和身邊的薩拉托加,上午的女將給我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因為她,更像是我的創(chuàng)造物……
????????她的大眼睛直盯著我,一點害羞都不會,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并不這么覺得,反而湊近我開口道:“指揮官,標槍能為你做什么?”
????????“不好意思,你們這兒是個養(yǎng)女兒的部門嗎?”我突然開口問身邊的薩拉托加,后者表示疑惑。
????????“我是說真的,我動心了。我是說,我想寵愛她,就像戀人的那種。”一時間的我似乎有些鬼迷心竅,朦朦朧朧的說了這些話。
????????薩拉托加反手一個巴掌扇醒了我:“注意態(tài)度,上尉!你現(xiàn)在只是一個剛入伍的指揮官,沒有多余的感情給你浪費!你要牢記你的使命,把口號大聲給我背一遍!”
????????我頓時立正:“Against?the?enemy?Siren at?all?means, soldiers?obey?orders?never?emotional,for?the?glory?of?mankind?dedication?。▽箶橙巳桑幌б磺惺侄?,軍人服從命令,絕不感情用事,為人類之榮光,奉獻奉獻奉獻?。?/p>
????????薩拉托加長出一氣,一旁的標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對她說道:“你去準備啟動吧,我們馬上出發(fā)。”
????????“嗯!”標槍很高興接下了這個任務,轉身回船上了。
????????“你要知道,它們,或者說我們只是人形武器而已,你不應該付出太多感情在我們身上,只要一點點必要的陪伴就可以了,艦娘們不需要你付出感情就可以服從你的命令。”薩拉托加的語重心長與剛剛的強硬態(tài)度讓我十分不適應。
????????“抱歉。”我說道,“我不能將你們只看成是人形武器而已,我會把你們當做活生生的人來看待,付出多少感情我也不會后悔。只是像剛剛那樣鬼迷心竅確實是不正確的,我應該被制止?!?/p>
????????“為什么?為什么要對我們付出感情,我們有那么多的復制品,你付出的感情只在一個身上,可另一個卻沒有和你的感情。假如有一天你換了一個港區(qū)生活,你會因此而崩潰的?!?/p>
????????“我不在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是我的艦娘,我會始終如一對她們好。我也知道我不可能陪伴到每一個艦娘,但我會盡我所能。另外,薩拉托加,你已經不是薩拉托加了。至少現(xiàn)在的你,我真的不認識。太嚴肅,太正經。遠不如你中午吃我薯條時可愛。這是為什么呢?”
????????頭頂穿來標槍呼喚的聲音,我?guī)衔业膬蓚€行李箱準備踏上甲板,還不忘回頭說一句:“希望我的薩拉托加,不會和你一樣。對不起,再見?!?/p>
????????身后的薩拉托加大概是愣了很久,直到標槍的船開出構建船塢時,我才回頭看了一眼,那時她的步伐才走到船塢的入口門前。
????????**
????????標槍在出海碼頭接貨,我得以上陸地停留一會,在學校的最后一年里,我?guī)缀踉贈]上過船,一時間晃晃悠悠地居然有些不適應。
????????而接下來就要橫跨太平洋,回到我祖國的海域去了。
????????我們將沿著北冰洋海岸的路線航行,時間大約三到五天,我的另外五艘艦船則等到建造完畢后一齊出發(fā),我和標槍作為先行隊先去島上進行建造及布局等一系列工程。而此時標槍正在接的貨就是建造需要的材料,但由于驅逐艦體量小,還勢單力薄無法護衛(wèi)運輸艦,所以我們只帶了一些必用的物品就出發(fā)了,剩余的由大部隊攜帶并且可能還會派運輸艦前來。
????????我在今天之前,不是第一次和人形武器打交道,我的學院里經常能見到她們的身影,比如槍械人形,軍艦人形等。只是我很少有機會和她們交流罷了,畢竟那時候我只是個不起眼的學生,沒有人會在意我。只是偶爾會有人問我路怎么走,這就是我們之間唯一的“打交道”了。
????????所以直到剛剛標槍的出現(xiàn),我都沒想到我的反應會這么大。我的心理準備——應該說毫無準備——因為我覺得不需要——我覺得我已經見得夠多的了。
????????可是她還是給了我無情的一巴掌。
????????艦橋里,我在標槍身后不停地看著她,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標槍時不時說一句話,我也有心無心的答應著。
????????我突然站起來,湊到她身邊,離她很近,鼻息吹動了她的頭發(fā),可她似乎毫不在意。我聞著她身上,可是卻一點味道都沒有,只吸到了一大口鐵油煙味。
????????“指…指揮官,標槍正在全力前進呢!”她的聲音有一絲異常,我注意到以后發(fā)現(xiàn)她突然變得很緊張,我知道我嚇到了她。看了一眼時速表,她竟然狂飆到了七十海里每小時!
????????“慢點,標槍,你這樣耗油我們還沒來得及到阿拉斯加就耗光了?!蔽以谒赃呑?,確保她視線里有我,“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只是,想表達對你的喜歡而已?!?/p>
????????標槍眼里閃過一道光,她笑著說:“真的嗎?指揮官有這樣喜歡我。謝謝你指揮官。”
????????“因為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我希望我們有一個平等的關系?!蔽冶M量使用平靜的語氣說話。
????????“平等的……朋友,標槍對這些概念不是很理解呢,不過只要指揮官喜歡我,我也喜歡指揮官,這樣就可以了吧!”她回過頭笑著對我說。
????????“是啊,你理解就好?!蔽疫€想再說點什么,但只覺得越留越尷尬,只好飛快地離開艦橋,跑到甲板上深呼吸了幾口氣。
????????“真是個笨蛋!”我在心里罵起自己,“在學校那么多年見不到女生,本來以為對她們免疫了,沒想到面對個艦娘都害羞起來,以后還有那么多艦娘可怎么辦?!”
????????此時此刻我的心里雜亂無章,但仍在試圖理清頭緒。
????????后來過了很久,我看著海上的落日,給自己確立了目標——首先,我是來保衛(wèi)人類領土的,我要履行軍人的職責;其次,我要和每一位艦娘建立良好的平等關系;最后,盡量避免不必要的犧牲。
????????理清楚大腦后,呼吸著新鮮的海風,我終于重新拾回了自信。
????????我站在隨海浪搖晃的甲板上,看著落入地平線的夕陽與無盡的海水,讓我不禁感嘆自己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