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現(xiàn)實向)心病 第一百八十八章 婚禮不辦好不好
煙灰缸里最后一點余燼熄滅,張云雷捂住臉:“你干嘛要跟我結(jié)婚?!?/p>
楊九郎抱住張云雷,張云雷在抖。上次張云雷這么抖是什么時候?五月?
晚上他回屋,看到墻上的“美夢成真”沒了。張云雷還是笑語晏晏地淘氣,他沒追著問張云雷為什么。
不用問,那種如影隨形的恐懼,他也有。凡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每次都這樣。
他也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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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抽煙么?”
沒說要還是不要,張云雷雙手軟軟地上舉,給楊九郎比劃了個掛著的動作:“我又夢見?!?/p>
嗯,然后呢?單夢見這個,你不會這樣。
張云雷的喉結(jié)動了動:“不是我。是你?!?/p>
是九郎掛在那里,下面是黑不見底的深淵。他拼命想:換我!換我!這該是我!
然后他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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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老天爺?shù)氖揪?,警告他不要貪妄不屬于他的幸?!?6年,前后那么些征兆,他和九郎都沒在意。18年初,九郎說“你我合葬,雙穴并骨”,結(jié)果不到一個月就收到噩耗。今年,他步步如意前途似錦,在五月登上“中國品牌日”舞臺的第二天,他再一次摔了下來。
每離幸福近一步,他就要失去些什么。這是他的命,他認。
可這不該是九郎的命。
不可以是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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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沉默地抱了會兒,楊九郎下床收拾東西:“我們出去走走?!?/p>
“現(xiàn)在?”
“嗯。我推你,你不用走路。”
楊九郎從儲物室找出來他們以前用的那個便攜輪椅,又指揮著張云雷順手牽一袋子安迪的零食:“別忘了拿飲料!啤酒也拿!”
張云雷坐在輪椅上抱著東西,楊九郎推著他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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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玫瑰園比白天要寂靜很多。
夜風(fēng)涼爽鳴蟲啾啾,它們好快樂。九郎說蟬的生命很短,四年黑暗中的苦工加一個月陽光下的歌唱。要是以前,他會覺得那樣也很好,可是現(xiàn)在,他只想能和九郎走得久一點,再久一點,哪怕不能在陽光下快樂歌唱,哪怕只能一起縮在黑暗的地洞里做苦工,只要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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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坐這個輪椅了。張云雷把胳膊放在扶手上,輪椅變小了也。就是輪椅變小了!才不是他膨脹了呢,他才沒有膨脹!
好舒服。腿能放下來,偶爾顛一下也不疼。
張云雷抬頭瞇著眼看天上的月亮。中元節(jié)快到了,在他這個散光近視眼眼里,月亮是圓的。
月滿則虧。一直像今天這樣多好,看上去很圓可是又不圓,永遠都在變好,永遠都能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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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你唱兩句吧?!?/p>
那就唱兩句?!叭硕颊f月牙兒像月老,月老兒專把、專把那個紅線兒扎。”
張云雷跟他一塊兒唱:“紅線扎起兩顆心,兩顆心從此就在那個一嘎達,哎嗨哎嗨呀~~”
楊九郎揮開撲近張云雷的蚊子,繼續(xù)推著他走。
到達目的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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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開燈,寬敞空闊的空間驟然亮堂,張云雷閉了閉眼。
這是他家。九郎賣了婚房,兩個人刮干了家底,家里大人又各有資助,買了這個房子、有了這個家。
楊九郎扶著張云雷慢慢轉(zhuǎn)悠。比起上次過來看,裝修又有進展,漸漸顯露出他和九郎想要的模樣。
鋪好床,放好吃的,把你好好的養(yǎng)起來。
楊九郎反駁:“這你家,該你鋪好床,你做好吃的,把我好好的養(yǎng)起來。”
我家么?我的家。我是這個家的主人。
張云雷故作輕佻地勾了一下楊九郎的下巴:“好好聽話。爺準(zhǔn)你跟著爺?!?/p>
楊九郎扭捏著萬福:“謝爺?shù)亩鞯??!?/p>
張云雷叉腰假笑。
楊九郎打斷他:“看看書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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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有什么好看的?又沒裝修完,連個桌子都沒有。
楊九郎指給他看:這個是書房,這個也是書房。
張云雷好奇地打量這個“也是書房”,楊九郎給他解惑:“這是咱倆的書房。”
咱倆。張云雷的屁股一緊,什么書房!這是刑房!
張云雷扭頭就跑,正正好撞在楊九郎懷里,楊九郎圈住他笑。
使勁打了一下楊九郎,張云雷閉上眼睛把下巴放在楊九郎肩膀上。兩個人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這里是他們的家。一個嶄新的、完全屬于他們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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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去拖椅子,張云雷從包里拿零食和飲料,兩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里開迷你茶話聯(lián)歡會。
楊九郎斜斜地朝張云雷拋巧克力豆,張云雷瞇著眼睛覷得真切,一口接住:好吃!
張云雷張嘴:再來!
掉了一個。接住了接住了!又掉了,哎呀我還沒準(zhǔn)備好你就扔!這個掉了的不能算!
楊九郎才不管他準(zhǔn)備好沒準(zhǔn)備好:一共掉了三個,過來,打三十下!
空蕩蕩的房間放大了巴掌落下的清脆聲響,張云雷想慘叫兩聲,可是突然想起去年《洪洋洞》他突發(fā)奇想給九郎表演孟良焦贊一個從鼻孔里吹花生米另一個張嘴接住結(jié)果惡心得楊九郎說不出話來,張云雷忍不住大笑。
挨著打,你還敢笑這樣,藐視夫權(quán)!楊九郎越打越用力,張云雷還想笑可是又實在太疼,哭哭笑笑了一會兒,最后大哭求饒:“我錯了!我不笑了!”
屁股紅通通熱辣辣,張云雷哭著從楊九郎腿上滑下來,爬得遠遠的貼墻保護住屁股。楊九郎招手叫他過來,張云雷抽抽搭搭搖頭,楊九郎無奈:我不打你。
——真不打?
——不打。過來給你揉揉。
——哦,那我過來。
楊九郎揉揉張云雷的屁股,又拿罐啤酒在上面滾。冰涼的易拉罐緩解了屁股的脹痛,張云雷舒爽得嘆氣。其實這樣就挺好,干嘛非要結(jié)婚?別人成親要拜天地,他卻只想躲起來,天不要知地也不要知,像舒克和貝塔一樣躲得遠遠的。
婚禮很好,可他不敢要。
屁股疼了說話就順暢了,張云雷拔楊九郎的腿毛玩:“婚禮咱別辦了好……”
“不好”兩個字沒了聲音,只剩上下嘴皮子不情不愿的一碰。

感謝安寧1019、Jie_兔崽、鳳凰梅兒、剛看手機你就知道、羊羊蟹蟹與天蝎、我不知道叫什么呀3811、DHlotus、隱逸紅塵之中、小慢慢屋、古道fatimah、靜夜云開給我充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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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qū)的朋友們你們自己玩得很開心啊。
明天周日,有文,大家記得來看。
今天是第188章,后面還有189、190兩章,然后我就要暫停一段時間了。原本想的寫到200再停,但是我對現(xiàn)在一百九十章以后的章節(jié)很不滿意,所以就停在190好了,后面的重寫。
《心病》最早構(gòu)思的時間線只到19年1月的生日場,我也沒想到會多寫后面這許多章節(jié)。
只能說,是緣分(充電)未盡吧,熱愛使我們相遇,電池使我們相伴。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