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所以和學(xué)神結(jié)婚了(11)
文字內(nèi)容不上升本人
假期快樂

孫穎莎在圖書館的第一個自習(xí)日過得并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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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王曼昱幫她占的座位后,她先做了兩篇英語閱讀,訂正完答案看完解析便準(zhǔn)備開始啃專業(yè)課。但等她打開書包一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帶的根本不是專業(yè)課本,取而代之在里面靜悄悄躺著的是昨晚那本《古詩文鑒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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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早上出門匆忙,這兩本書本來就放在一起,她一個沒注意,不小心拿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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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如果回家去拿,一來一回要半個多小時,而且天氣炎熱,此時出行不太劃算。于是在思考一番后,她決定到背書區(qū)去背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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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書區(qū)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幾個,起初她還在慶幸,但過了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有個男生會在附近的上風(fēng)口處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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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沒什么人,感情都被煙味兒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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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也受不了那個味道,只能帶著單詞書悻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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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自習(xí)室也暫時沒有什么可做的,她懊惱地趴在走廊的窗上,一時半會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今天出門前是不是該看下黃歷啊,怎么什么事都這么不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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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孫穎莎以為是王曼昱出來找她,就轉(zhuǎn)過身想抱怨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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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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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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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并不是王曼昱,而是昨天下午她剛剛跟王楚欽提過的、那個曾經(jīng)在傍晚的操場跟她告白過的白襯衫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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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陳琛,你還記得我嗎?”男生對于在暑假的圖書館這種時間地點(diǎn)碰到孫穎莎感到非常驚喜,又擔(dān)心過了太久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于是先自報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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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得。”孫穎莎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她對陳琛這個名字真的沒什么印象,但這張臉?biāo)€記憶猶新。盡管之前自己拒絕了他的表白,不過現(xiàn)在脫離開當(dāng)初操場上那個比較死亡的暗黃色燈光后來看,他長得其實(shí)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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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對她熱情依舊:“你也來圖書館自習(xí)?。课矣浀媚汩_學(xué)才大三,現(xiàn)在是來預(yù)習(xí)新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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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搖頭:“沒,我是來準(zhǔn)備考研的,但今天書帶錯了,正不知道做什么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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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便把手搭在孫穎莎旁邊的窗臺上,和她聊了起來:“大二暑假就準(zhǔn)備考研啊……真不愧是你,果然和我們普通人不太一樣。你看,我這馬上還有半年不到的時間就要考了,火燒屁股了才慢悠悠地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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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和他拉開了約莫一個人的距離:“也沒有,主要是我想跨考,所以有很多東西都沒有學(xué)過,當(dāng)然要比大家提前一段時間來學(xué)習(x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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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發(fā)覺了她的疏離,苦笑了一聲:“你也不用這么防著我,當(dāng)初突如其來地跟你告白確實(shí)是我做得不對,沒考慮過你的感受,自顧自地弄了個以為很浪漫的場景,讓你那么尷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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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是挺尷尬的,整個操場的人都在看,第二天還把各種版本在學(xué)校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孫穎莎暗自腹誹,但也沒在明面上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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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過你放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顧不暇,沒心思去想那些了?!标愯≡趯O穎莎略帶疑惑的目光中仰天長嘆,“你肯定不會信那種‘混得不好就得回家繼承遺產(chǎn)’的鬼話,但是這件事現(xiàn)在確實(shí)發(fā)生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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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里……要你回去繼承家業(yè)?”孫穎莎第一次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聽到這種故事,有點(diǎn)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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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标愯≌f道,“我家里有個公司,當(dāng)初高考完我爸就想安排我在本地讀個經(jīng)管或者金融類的專業(yè),然后早點(diǎn)畢業(yè)回去學(xué)著幫他經(jīng)營。我不愿意,我們大吵了一架,最后他妥協(xié)說可以讓我去學(xué)別的,但如果不能混得比在家里的公司上班更有出息的話,就得老老實(shí)實(shí)回去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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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仔細(xì)回憶了去年他告白的那個傍晚,但怎么也沒能回想起他自我介紹的專業(yè):“你是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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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床醫(yī)學(xué)?!标愯〈穑拔覐男】催^太多公司里的大謀小利,一點(diǎn)也不想踏進(jìn)那個圈子。我想做醫(yī)生,治病救人。我覺得那樣才能讓我過得比做個商人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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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厲害。”孫穎莎再三猶豫,終于還是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放棄已有的優(yōu)越條件去追逐夢想,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氣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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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卻搖頭說道:“我一點(diǎn)也不厲害,在這之前我已經(jīng)搖擺不定了很長時間。我覺得我在醫(yī)學(xué)方面并沒有天賦,學(xué)習(xí)起來也顯得比較吃力。我不清楚我到底還能憑借這種單純的喜歡堅(jiān)持多久。身邊的同學(xué)都已經(jīng)為考研準(zhǔn)備了好幾個月,我才下定決心開始。從這里我就輸了,我不可能考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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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嘛,一年不行就兩年,這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何況是醫(yī)學(xué)這種競爭激烈的專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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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陳琛說他沒有第二年了,今年考不上的話,他就要被爸媽召回去走上那條他不想踏上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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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默默聽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來安慰他。反而是陳琛自己,只消沉了幾秒鐘便又兀自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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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jīng)這樣了,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彼猿鞍愕卣f道,然后話鋒一轉(zhuǎn)問孫穎莎,“你乒乓球打得很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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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孫穎莎知道他對自己了解頗多,也沒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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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說前不久體育館剛剛換新了一批乒乓球設(shè)備,反正她今天下午沒事做,不如跟他去體育館打一會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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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復(fù)習(xí)考研嗎?”孫穎莎問道,數(shù)分鐘前他還表現(xiàn)出一副時不我待他必須要抓緊看書的決心,怎么這會兒又要約她去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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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今天下午,好嗎?”陳琛見她沒有答允,望過來的眼神里竟然帶上了乞求,“就當(dāng)是給我打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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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一向不太會拒絕別人,尤其是陳琛這種低姿態(tài)的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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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過只能打到圖書館閉館的時間,之后我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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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日,圖書館要閉館休整,所以閉館時間會提前到下午四點(diǎn)半,晚上不再開放。孫穎莎早上出門前跟王楚欽交代過自己會在下午閉館后回家,她不想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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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盡管如此,陳琛還是已經(jīng)求得了他預(yù)期中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diǎn),能和孫穎莎打兩個半小時的球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收獲,畢竟在此之前,他從未有機(jī)會和她單獨(dú)相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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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帶拍子,只能用體育館的公共球拍和你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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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的本意是公共球拍終究不如自己的拍子順手,可能會影響她的發(fā)揮,從而影響陳琛的打球體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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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琛明顯會錯了意,他馬上說道:“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我之前本來打算送你一副球拍來著,但總是沒有機(jī)會,就一直把它放在我自習(xí)室的桌子上。那個拍子可比體育館的拍子強(qiáng)多了,正好今天把它給你,你等下試試用起來順不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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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想說點(diǎn)婉拒的話,但還沒等她張嘴,陳琛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你等我一下,我回自習(xí)室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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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掏出手機(jī)給王曼昱發(fā)了個消息:我有點(diǎn)事出去一趟,閉館前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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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體育館這邊也正熱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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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和林高遠(yuǎn)來的時候乒乓球室里并沒有幾個人。想來是放假的緣故,大家都回家了,沒多少人選擇留校,而留校的人里會來體育館打乒乓球的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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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環(huán)顧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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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正忙著沒法抽身,又或許她不知道自己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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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的種種行徑實(shí)在令王楚欽感到煩惱,他真的會由衷地欽佩這位學(xué)姐,因?yàn)樗撬娺^的最執(zhí)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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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王楚欽入學(xué)的時候怎么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位研究生學(xué)姐對自己青睞有加。他們是在打乒乓球的過程中認(rèn)識的,起初學(xué)姐還只是站在一旁看他打球、給他加油,然后慢慢地開始給他買水,后來逐漸演變成要替他拿脫掉的外套和擦汗的毛巾。王楚欽每次把自己的東西放在柜子里她都會自作主張地拿過來,一定要他親自從她手里接過它們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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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常來館里打球的人都知道,研究生院的一個女生在追一個剛?cè)雽W(xué)的青澀小伙,追得那叫一個熱情澎湃,但人家小伙對她就是不感冒。有時候在館里遇見學(xué)姐在看王楚欽打球,大家還會沖她開個玩笑:“喲學(xué)姐,又來看你小男友打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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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本來不想理會,但這事逐漸變得越來越離譜,已經(jīng)開始有人在傳“他是學(xué)姐在家鄉(xiāng)就好上的小男友,為了學(xué)姐夜以繼日認(rèn)真學(xué)習(xí)考來這所學(xué)校,兩人因乒乓球結(jié)緣故而經(jīng)常在乒乓球館約會秀恩愛”這種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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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不能再坐視不管,就找了個午后把學(xué)姐約到體育館的后門,義正言辭地告訴她:他不喜歡她,也不會和她有什么發(fā)展,希望她能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再來打擾他的生活和休閑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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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位學(xué)姐在追他的過程中展現(xiàn)出了很強(qiáng)大的信息收集能力,在短短一個周內(nèi)就把他的學(xué)院專業(yè)課程表統(tǒng)統(tǒng)搞到了手,并且時不時地手捧兩杯奶茶等在他下課后的教學(xué)樓門口。而在被王楚欽拒絕后她也沒有放棄,表現(xiàn)得如同沒有經(jīng)歷過那個下午一樣,依然樂此不疲地出現(xiàn)在王楚欽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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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你沒有女朋友,就算你有,只要你們還沒結(jié)婚,我都是有機(jī)會和她公平競爭的。”她曾經(jīng)這么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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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王楚欽為什么對體育館如此抗拒的原因。每次看到體育館門口那座紅色的雕像,學(xué)姐的身影就會出現(xiàn)在他眼前,讓他躲無可躲無比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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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說不定不會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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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定律怎么說的來著?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fā)生。王楚欽剛拿出拍子和林高遠(yuǎn)對拉沒幾下,就有一個令他眼前一黑的熟悉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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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欽!好久不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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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多久,期末考試前不才在寢室樓下見過么?!绷指哌h(yuǎn)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看著王楚欽笑呵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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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姐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楚欽,沒想到你今天居然到體育館來打球,我太開心了,之前還以為你以后不會來這了呢!所以一聽說你來我就馬上從實(shí)驗(yàn)室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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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男生好像是體育館的???,似乎也曉得王楚欽和學(xué)姐的故事:“你是不知道啊小王同學(xué),自從你不來這里打球以后,學(xué)姐來的次數(shù)都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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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姐也跟他打趣:“那當(dāng)然了,自從楚欽到了咱們學(xué)校,我來體育館可都是為了他。他不在,我還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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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男生聽了這話,馬上吹起口哨起他倆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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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高遠(yuǎn)觀察著王楚欽的動向,只見他雖然默不作聲地一個人在用拍子顛球,但臉色卻越來越黑越來越差。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他連哄帶騙地帶到這里,可不能讓學(xué)姐三言兩語就輕易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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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趕緊迎上學(xué)姐,阻攔住她走向王楚欽的腳步:“學(xué)姐,我們這來得匆忙,也沒帶水啥的,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nèi)ベI幾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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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高遠(yuǎn)是王楚欽的好哥們,他提這種要求,學(xué)姐自然滿口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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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學(xué)姐歡天喜地地轉(zhuǎn)身出門去買水后,林高遠(yuǎn)悄悄挪到放包的柜子旁,從包里掏出手機(jī)給孫穎莎發(fā)了條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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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神,速來體育館,大頭攤上大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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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高遠(yuǎn),干嘛呢!”王楚欽的聲音夾雜著怒氣從球桌旁傳來,“來了球館不打球,玩什么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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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高遠(yuǎn)看著他怒氣沖天的樣子,笑著把t恤的袖子擼到肩膀上:“生氣啊?生氣就打球發(fā)泄。來吧,用你的反手?jǐn)Q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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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和陳琛并排走在學(xué)校的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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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的嘴一直沒有停歇過,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喜好著實(shí)不太相符的原因,每個話題都在孫穎莎附和一兩句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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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尷尬。孫穎莎只好打開手機(jī)假裝回消息來忽略縈繞在兩個人之間這種凝固般的氣氛,并且期待著能有誰趕緊給自己發(fā)個微信,好讓她有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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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倒是有求必應(yīng),她剛在心里默念“快給我發(fā)個消息隨便誰都可以”,林高遠(yuǎn)的微信就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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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打開手機(jī)鎖屏的急切不亞于剛剛得了一紙什么特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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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神,速來體育館,大頭攤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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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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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陳琛見她看了消息后就愣住了,便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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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忙收起手機(jī):“???哦,沒什么,就是有個朋友喊我去體育館,說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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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巧嘛!說明咱倆這趟來得不虧!”陳琛指著已經(jīng)近在眼前的體育館大門,“馬上就到了,你朋友一定想不到你能來這么快,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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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進(jìn)了體育館,三轉(zhuǎn)兩轉(zhuǎn)就到了乒乓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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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不知道林高遠(yuǎn)找自己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會在哪里等她。但是她猜,如果是他和王楚欽的話,十有八九是在乒乓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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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孫穎莎進(jìn)門就看到他倆正在一張球桌上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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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高遠(yuǎn)的位置是面朝大門的,所以孫穎莎一進(jìn)來他就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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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這里!”他停下來跟孫穎莎揮手,把王楚欽打過來的球從身側(cè)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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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誰說話呢又,能不能認(rèn)真點(diǎn)兒??!”王楚欽煩躁地順著林高遠(yuǎn)揮手的方向回過身看,一下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孫穎莎,登時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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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莎莎?你怎么來體育館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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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我也想問你呢,你不是說不出門嗎,怎么想起來這里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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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嗯……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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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其實(shí),我這邊也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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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不認(rèn)識王楚欽,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身上帶著點(diǎn)戾氣的瘦高個兒男生和孫穎莎的關(guān)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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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孫穎莎,請問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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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一開口,王楚欽才注意到孫穎莎身邊這個陌生男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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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兒不算矮,但不如自己高,大概有一七六到一七八;白凈,瘦削,看上去有點(diǎn)營養(yǎng)不良;穿了件棉麻材質(zhì)的襯衣,黑色褲子,鼻子上架了副金絲眼鏡,cos什么民國小少爺;言行舉止倒是彬彬有禮的樣子,誰知道是不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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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地打量了陳琛好幾眼,然后也問孫穎莎:“莎莎,這誰啊,你老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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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同學(xué)的話不會這么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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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趕緊給兩人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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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陳琛,就是我昨天晚上給你提到的那個穿白襯衫的男生,醫(yī)學(xué)院的。我們剛剛在圖書館遇見,因?yàn)橐恍┻@樣那樣的原因,他就約我來體育館打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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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聽了,又狐疑地撇了陳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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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向陳琛介紹王楚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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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往前邁了一步,站到王楚欽身邊,對陳琛說道:“這是王楚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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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狡黠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把即將脫口的“同學(xué)”二字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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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男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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