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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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谷小雙一起去學(xué)游泳？”哥哥進了屋子之后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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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哥哥拆開新電扇的包裝箱，我想了有一會兒該怎么回答哥哥的這個問題。要跟哥哥說實話嗎？在這個檔口兒，總覺得說實話并不是什么好的選擇。不過，還是得跟哥哥解釋一下為什么龍貓會送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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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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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椭绺绨央婏L扇從包裝箱里搬了出來。很稀奇，在這個新買的電風扇上，我并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可以按下去的按鈕?！八孟裾f他……沒有運動細胞，怕一個人學(xué)不會！就想讓我一起學(xué)，之后還可以單獨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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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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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拿著說明書坐到床上，一邊翻看，一邊對我這么說了一句?！肮刃‰p看著也懂事，你可以多和他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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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了吐舌頭坐到了哥哥的身邊，也跟著他一起看說明書。雖然我其實沒有看進去多少，因為我總在想，是不是因為之前李笑陽和哥哥說話的時候態(tài)度太差了，所以哥哥剛才那句話其實還有點什么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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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月月，你的票要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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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讀完說明書，用手指摁了摁新風扇的后腦袋，滴滴幾聲之后，明明沒有插上電線，電風扇竟然也轉(zhuǎn)了起來。一開始我愣了一下，然后我才回過神來，這個電扇大概是帶電池的，跟媽媽給我買的小風扇是一回事兒——只不過我完全沒想過這么大的風扇竟然也可以用電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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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來的錢自己買票？”哥哥轉(zhuǎn)頭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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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撓了撓頭，又吐了下舌頭：“是龍貓送我的……哥你放心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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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哦了一聲，然后就沒有再多問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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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其實是有擔心過哥哥會說下午要和我一起去來著的，那樣的話，我去游泳班報道點名的時候，大概就真的要露餡了——不過后來我好像就發(fā)現(xiàn)我的這個擔心應(yīng)該是多余的——因為似乎，就算是回來了，哥哥這段時間也還是很忙。早上剩下的時間，他也都在電腦和他帶回來的書之間來回穿梭，埋頭苦干，而我就一個人躺在床上玩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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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了下午，我要出門的時候，哥哥也只是叮囑了我?guī)拙?，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讓我在游泳館要聽龍貓的話，然后就讓我自己一個人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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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總覺得哥哥這話的意思是如果沒有龍貓在的話他肯定不放心我一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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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的時間很早，路上又很熱，熱得我有點兒想睡覺，所以我一邊玩弄著裝了毛巾的袋子，一邊晃晃悠悠走了很久。那個袋子被我使勁兒拍了幾下然后就在空中旋轉(zhuǎn)，咻咻咻地，然后那兩條掛在我手指上的繩子就卷成了一根麻花。之后到了一個點，它就又停下了，自己轉(zhuǎn)了回來，變回原來的樣子。我就這么拍著它轉(zhuǎn)，然后一邊慢吞吞地往前走。我覺得如果在家這么玩，我肯定很快就睡著了，還好我是站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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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游泳館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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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龍貓，還有李笑陽，甚至是小哥哥都一起來了。然后我好像才明白過來為什么李笑陽早上還要特地提醒我下午要去學(xué)游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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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呵，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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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了之后，小哥哥抬起手對我打招呼：“你終于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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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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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貓倒是沒有和我招手，只是抬起頭，對著我的方向踢了踢腿。他今天穿了個看起來像籃球背心似的衣服，意外地倒好像沒有平?？雌饋砟敲磁至耍骸安皇?，你怎么看起來這么沒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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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啊……”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捏著衣領(lǐng)子，把衣服提起來扇了幾下?！拔叶家L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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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就不熱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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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撲過來一把攬住我：“讓我看看你的泳褲長啥樣？你應(yīng)該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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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褲？”我愣了下?！耙欢ㄒI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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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啊，不然你以為就穿著個內(nèi)褲下去嗎？”李笑陽用手捶了一下我的腦袋：“傻不傻，就你那個淡黃色的一下去，還不什么都給人看光了？而且你回去怎么辦？濕漉漉的回去想讓人以為你尿褲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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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撓了撓頭，仔細想想李笑陽說的還真有道理?！澳钦k……我還真沒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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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不用擔心，游泳館里肯定有賣的。”李笑陽挑了挑眉毛：“待會讓那個白眼狼直接給你在里面買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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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猜到了，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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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貓這時候打斷了李笑陽的話，低頭從他的袋子里取了一條出來。“就知道你不懂得買泳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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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這個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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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龍貓買的泳褲看了看，是天藍色的，倒沒有什么好看的圖案，很簡單。然后我就彎腰在自己的褲腰那里比了比，看起來好像小了點，不過泳褲好像很有彈性，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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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啦”我把泳褲放進袋子里之后，過去使勁兒抱了一下龍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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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走吧，上課的時間快到了?！饼堌堄闷ü身斄艘幌挛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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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要上課的緣故，而且應(yīng)該是第一堂課，所以跟著龍貓找到了游泳班的教練之后，他們?nèi)齻€就先進去更衣室換衣服了，而我還跟著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孩子站在外面排隊——點名到谷小雙的時候，我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教練又喊了兩遍龍貓的名字，我才意識到現(xiàn)在開始我才是谷小雙，然后喊了一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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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名完全部排好隊之后，教練才開始給我們強調(diào)起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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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全部都到了是吧，我現(xiàn)在開始講規(guī)范，B班的小朋友，都豎起耳朵來給我聽好了哈。第一件事，第一件事，聽好，不要再講話了，認真聽我說！我看看誰還在交頭接耳的，一會兒別想下水——好，看好了我頭頂?shù)倪@個帽子，看到這個顏色了嗎？知道是什么顏色嗎？對，橙色。我們這個班的顏色就是橙色，所以之后不管是進更衣室，領(lǐng)牌子，還是下游泳池，都看好自己的顏色，每個班是不一樣的，不要拿到綠色藍色去，也別跟錯教練了，明白嗎？不然要是跟到別的教練去，沒有成績，到時候你們的爸爸媽媽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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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學(xué)的孩子好像從二年級到六年級都有，所以教練說的話似乎有很多都是給那些最小的孩子說的，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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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比較大的站在后面，有的互相認識的孩子還是在說話，不過教練似乎也不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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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也沒和誰說上話。畢竟，他們好像三三兩兩的都各自有認識的人，只有我沒有——只不過后來，突然有個人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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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以為是有人不小心撞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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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次，那個人又拿胳膊肘捅了我一下，還低聲叫了一聲譚越，我才低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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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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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站在我前面的不是別人，就是我最討厭的那兩個堂兄弟的其中一個，大叔叔的兒子，譚起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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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還在想怎么好像有個那么耳熟的聲音……”起渠一臉不懷好意的笑，盯著我問：“搞半天原來是你！你怎么也來學(xué)游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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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能學(xué)游泳嗎？”回過神來之后，我有點無語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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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也沒聽見你名字?。俊逼鹎[縫起眼睛：“而且你哥哥付得起這里的學(xué)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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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捏了捏拳頭，瞪了他一眼：“他當然付得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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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xiàn)在都進更衣室，換衣服去，只給你們十分鐘啊，快去快回，換好還是回到這里集合——第一節(jié)課，可別就都拖拖拉拉的，誰要是遲到，浪費的時間就從一會兒休息時間里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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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渠看起來好像還打算再說什么，只不過在他開口之前，教練的招呼聲就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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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孩子爭先恐后地開始往更衣室里沖，起渠最后也只是多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也提著個小包跟著他們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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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來的，看見起渠讓我的心情變得有點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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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四舍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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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以前好像從來沒進來過游泳館，只在外面隱隱約約聽到過里面的聲音，然后透過黑色的玻璃墻后面隱隱約約看到一點點里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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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整個泡在水里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我好像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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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一直都很好奇里面到底長的是啥樣子，感覺是另外一個世界。畢竟，跑過來跑過去的人都沒穿衣服，戴著護目鏡，隔著黑色玻璃看，感覺上真的很像外星人。如果有個走丟了的外星人和我一樣趴在玻璃上往里看，說不定會以為他終于找到家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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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進來之后，我最先注意到的大概就是游泳館里面可以看到的那個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天頂了。還有天頂上的吊燈。我今天是在白天來的，所以燈沒有開，不過晚上應(yīng)該是會開的？也不知道是像體育場吊頂上的那樣，只是很普通的白燈，還是有各種彩虹一樣的顏色。如果是彩燈就好了，說不定，玩水的時候還會出現(xiàn)真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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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池里面耍的人大喊大叫，聲音在游泳館里撞來撞去，撞的晃晃悠悠的，好像聲音自己被撞暈了，然后撞進我的耳朵，搞得我也暈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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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那種專門搞聲波攻擊的技能對著天花板來一下，說不定能在泳池和天花板之間來回彈好幾十下，噼噼啪啪，我覺得那樣濺起的水花肯定會非常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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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些吊燈是不是彩色的，更衣室里的寄存柜倒真的是彩色的。不過，也不全是。只有一面墻上的寄存柜是彩色的，好像是專門給我們游泳班的孩子準備的。其他的寄存柜則都是普通的那種藍色，大概是給那種自己來游泳的人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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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的更衣間其實并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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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進來之后，我好像才知道了教練剛才要講那么多話的真正原因——他肯定是在等綠班的人從更衣間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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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才往更衣室里沖的時候，就正好看到綠班的人從外面的過道三三兩兩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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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等我們沖進更衣室，好家伙，整個更衣室馬上又都被擠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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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孩子好像完全不在意，就直接在外面的桌子上把東西一放，嘩啦一下就把褲子給拽了下來，揉成一團扔進袋子里，然后取出泳褲換上。他們有的還會互相揪一下對方，然后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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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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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最無語的好像就是，有個看起來像是六年級樣子的男生把褲子拖了之后，周圍和他認識的幾個男生就全都驚呼起來?！拔胰?，這是喂飼料喂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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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泳褲穿上去那個包，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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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抓起來跟熱水袋一樣，滑來滑去，捏不住啊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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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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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一開始我還真的有點好奇是什么情況能讓他們喊的那么大聲，所以回頭看了一眼發(fā)出聲音的那邊——然后我就有點被嚇到了，愣了半天神才回過頭來。之后他們再說的時候，我都感覺有點臉頰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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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更不可能在外面換衣服了……我排在更衣間的門外面發(fā)呆，心里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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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巧不巧地，剛好在這個時候，一只手突然倏地伸過來抓了一下我，嚇得我叫了一聲之后馬上彎腰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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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咋了?。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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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的聲音這時候從身邊傳來，我轉(zhuǎn)頭看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啥時候偷偷摸摸地湊了過來，渾身濕漉漉地坐在我身后的桌子上?！吧盗税蛇蟮脑谶@干等啥呢？還不趕緊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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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發(fā)沾了水之后有的貼著額頭，有的一撮撮翹著，簡直就像是動畫里的那種頭發(fā)一樣到處亂跑，感覺比以前本來就有點亂蓬蓬的碎發(fā)還要更狂野了。再加上他還戴著黑色的泳鏡，如果不是他喊我，我可能根本都認不出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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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等前面的人出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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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起身，心里還有些驚魂未定，朝面前的更衣間努了努嘴，然后問李笑陽：“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還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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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等什么更衣間啊，傻子，直接脫了換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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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說著就抬腳踹了我一下：“我當然是要等你一起進去唄，不然還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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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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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好像猜到了李笑陽會這么說，趕緊連連搖頭：“算了，一堆人看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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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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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嘲笑了一聲：“就你那點大小，四舍五入一下就是要約掉的部分，誰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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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感覺我的臉更燙了：“你說的好像你那個就約不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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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說我的約不掉?。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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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撇了撇嘴，一臉無賴的表情：“哎喲，你怎么就這么扭捏啊，實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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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李笑陽從桌子上跳下來，兩只手的手指往泳褲兩邊一戳，咻地一下就把他穿好的泳褲又給扯了下去，掛在了膝蓋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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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站起來，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挺著胸，把兩只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已經(jīng)有點目瞪口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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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我好了啊，到你嘍，有我陪著你總不會害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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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會兒，我真的很懷疑李笑陽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臉皮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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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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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顯感覺到有好幾個周圍的男生被李笑陽和我說的話、還有他這個突然的舉動給吸引了目光。李笑陽倒好，他自己完全不害羞，可是這一來讓我感覺更尷尬了。我想了半天，使勁兒推了李笑陽一把，猶豫了一下趕緊彎下腰去替他把泳褲再提回起來。“你快點穿上！快點！暈死了！！不用你這樣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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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你倒是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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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還在念念叨叨地，所幸我前面那個剛才在用更衣間的男生這時候剛好掀開簾子出來了。一看見他出來，我就馬上鉆了進去把簾子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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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進去之后也沒有馬上開始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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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大概過了一分鐘之后，嘩地一聲，李笑陽突然就把簾子給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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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么還沒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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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我好像早有預(yù)料地提著袋子干站在更衣間里，李笑陽愣了一下問我。“這不是都進了更衣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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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會亂來！”我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你等下要是敢再掀開，我今天下午就一句話都不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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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游泳第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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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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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笑陽才剛沖完水，踩著消毒水的池子從更衣室的出口出來，哨子的聲音剛好就響了起來。是教練在讓我們集合起來了。李笑陽踹了我屁股一腳，我也沒來得及還手，就趕緊蹬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往我們那個班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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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排隊的正前面，龍貓和小哥哥兩個正挨在一起趴在水池邊上?？吹轿疫^來，小哥哥朝我招了招手，然后我也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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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真的是一個有點好玩又有點兒……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會讓你有種說不出的覺得好像可以炫耀的感覺的事。有時候劉老師布置了課堂作文，就是那種一百字左右的小作文，然后大家在埋頭苦寫的時候，就會突然有個別班的同學(xué)從外面跑到教室門口，把劉老師叫出去，然后過了一會兒，劉老師進來，就會又叫一個我們班上的同學(xué)出去。一般這樣的時候，別班的同學(xué)還會跟在劉老師后，悄咪咪地朝那個同學(xué)勾著手指笑。然后我們班的那個同學(xué)就會特別開心、昂首挺胸地跑出去——這個時候，我們肯定都會抬起頭對他行注目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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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就在想，如果有人來這樣叫我的話，我最好還是不要露出那么開心的樣子比較好。不然被一群人盯著，總覺得有點兒說不出來的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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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要求我們像剛才在外面一樣排好隊，所以，不出意料，起渠又站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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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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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到龍貓的名字時，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喊到。結(jié)果教練很快就又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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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最后還是喊了。然后就和我擔心的一樣，起渠聽到了之后，滿臉寫著詫異轉(zhuǎn)過頭來看我，看了一會兒之后，一邊點頭一邊發(fā)出“哦~”的聲音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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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真的好想給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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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都到齊了。我們來先做一下熱身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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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名之后，教練才向我們作了個自我介紹，告訴我們他姓杜，讓我們平常喊他杜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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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邊招呼著我們做熱身運動，他一邊就又把哨聲吹響了起來。他一會兒把手放在肩膀上，一會兒把手舉開，讓我們模仿著他的動作來做，咻咻咻咻，一二三四，咻咻咻咻，一二三四。有些比較大的孩子一開始還是不好好做，不過這個時候，教練似乎就變得嚴格起來了，只要看到誰不做，他就會慢慢地走向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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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只要看到教練向自己走過來，那個孩子肯定都會知道大禍臨頭了，趕緊好好做起來。不過，教練還是會拿手里的浮板打一下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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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倒也沒多痛。就是聲音真的很響，啪的一下，甚至會有回聲，大家聽了都會嗤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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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也被打了一下。因為起渠很欠打地在我前面搖了起來——雖然說，他的動作確實太搞笑了，引得周圍人一直看著他笑，連我也忍不住笑了。結(jié)果教練就過來給了他一下。周圍的人馬上都憋住了笑，可是我低著頭，腦袋里還是忍不住浮現(xiàn)剛才的畫面，然后我就又憋不住噗嗤地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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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我就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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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渠那個家伙，甚至還在教練走了之后幸災(zāi)樂禍地回頭對我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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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到橙線這邊來，這里是我們班下水的地方。把鞋子都脫了，姚小麒，我還沒沒說可以下水呢你動啥？把鞋子給我先脫了！鞋子那么臟你直接踩水里？快點。好，都準備好了，現(xiàn)在開始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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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還是稍微有點兒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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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在河邊做過類似的事情，不過那畢竟只是兩只腳而已，要把整個身子都放進去，我還是感覺有點兒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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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一汪藍藍的水，我站在岸邊伸出腳用腳趾和腳心探了探，還感覺有點兒冰涼涼的。如果把身子全部泡進去，我總覺得肯定會感覺很冷才對——這么想著，我就在水池邊坐了下來，然后慢慢地把兩只腳都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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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倒是有很多孩子直接撲通一聲，跟炮彈一樣砸水里了。水花濺到我身上來，凍得我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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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又愣著了，直接跳下去啊！”李笑陽在我們右邊的岸上撐著桿子笑話我，然后我就白了他一眼，小聲說了一句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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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跳水的那些人，譚起渠，姚小麒，還有那幾個現(xiàn)在還摟過來抱過去的，全部給我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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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被李笑陽一念，有一會兒我干脆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也學(xué)著他們那樣直接跳下去了，說不定一閉眼也就那么回事呢——只不過，就在我打算這么做之前，教練接著就命令那些跳水的孩子重新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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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嬉皮笑臉的，都轉(zhuǎn)過去，睜大眼睛看看好，墻上寫的什么？教練剛才跟你們才強調(diào)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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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教練這么說，我稍微慶幸了一下，還好剛才沒來得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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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墻上寫的字大聲讀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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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命令跳水的孩子都大聲讀三遍墻上寫的“嚴禁跳水”，那種一邊讀還在一邊笑的還要重新再讀，然后才讓他們都一起下水來，讓我們都在水池里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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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這第一節(jié)課，教練好像也沒有真的教我們太多東西。一開始，他讓我們在水池里走了走，都熟悉了一下之后，就開始教我們練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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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在我們不會游泳的人都還在用走的時候，有些男生好像本來就會游泳似的，他們甚至已經(jīng)趁著教練不注意游了起來！——然后等教練準備開始教我們憋氣的時候，他們就一個勁地嚷嚷著會了會了，不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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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連在水里走都還勉勉強強呢。我感覺有點兒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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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教練沒聽他們的，而且還利用了他們說的“不用教”的話。在親自示范了一遍標準動作之后，教練讓那些剛才說自己已經(jīng)會了的孩子，各自找一個還不會的孩子，一對一地指導(d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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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被一個看起來六年級、或者可能是初中模樣的哥哥給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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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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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鼓著嘴嘗試憋氣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不太對勁的時候，猛地有一只手拍了我的背一下，嚇得我一個激靈抬起頭，差點沒滑倒。然后我就靠在了他身上，被他給扶助了。接著他就這么問了我一句?！澳憬泄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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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有點警惕地點點頭：“你……你不認識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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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要是怕他也許是認識龍貓，所以才來和我湊近了說話。不過看起來好像不是一樣，因為他之后就解釋說是因為之前點名的時候他正好站我后面，看我老是心不在焉，讓教練喊了好幾聲，所以才記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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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我剛是想說，你剛才那樣子憋氣不太對的，不要把嘴鼓起來那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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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就笑呵呵地指出了我剛才的錯誤：“還有，最好也不要用手捏著鼻子。你后面真游起來，總不可能用手捏著鼻子來閉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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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閉不上……”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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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總記得，剛才那些直嚷嚷著“我會我會”的男生里好像并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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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試著，先別到水底下去，就這樣，深吸一口氣，然后屏住呼吸?！彼f著張大嘴，一挺胸，給我示范了一遍：“就這樣找找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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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jīng)會游泳了？”我奇怪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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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游是會游，不過是亂來的。狗刨和一點點……我也不知道，自由泳？”他點點頭：“我媽說不行，硬要讓我來學(xué)標準的蛙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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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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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只聽懂了一點點，然后看了一眼另一邊，不知道為什么被龍貓追著一陣亂游躲來躲去的李笑陽——想著就用手往李笑陽的方向指了指?！澳闶钦f像他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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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他那個就是狗刨，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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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級模樣的哥哥哈哈笑起來：“那個是你朋友？我看他剛才在更衣室也和你說了半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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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等，你為什么知道？！”我一開始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然后突然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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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知道李笑陽在更衣室和我說了半天話的話，那豈不是聽到了我和李笑陽說的那些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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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當時我就在你前面換衣服啊，我出來你不就跟著進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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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級模樣的哥哥接著撓了撓頭說：“我可不是故意偷聽，只不過剛好就在旁邊，不想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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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譚越，你在這啊，我還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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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巧不巧地，起渠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想干嘛，突然就大聲嚷嚷著走到我們身邊過來?！澳銜]氣了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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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閉氣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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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越？”六年級模樣的哥哥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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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會呢。”我有點沒好氣地回頭白了起渠一眼：“你找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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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原來還有你也不擅長的運動嗎？”起渠挑了挑眉毛，臉色卻似乎顯得有點兒失望：“本來還想找你問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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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厲害，為什么不找別人問？”我反問起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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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想給你面子嘛?！逼鹎首鞔蠓降卣f?！爱吘怪八麄兲崞鹉愕臅r候可都說，雖然你成績不行，不過體育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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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考的可不差，而且誰要你來給我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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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無語，背過身，面對著泳池的墻壁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道：“反正我馬上就學(xué)會給你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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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賭氣，我就猛吸了一大口的氣，一直吸到我感覺自己的胸腔好像都要炸開來。然后就像六年級模樣的哥哥說的那樣，不再把嘴鼓起來，也不捏著鼻子，屏住呼吸之后，用手抓著池子邊的磚縫，把頭往下一埋，就蹲進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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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這次我好像真的馬上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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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我找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憋了多久，而且，在水底下憋了一會兒之后，我好像就放松了下來，不知不覺就睜開了眼睛，也慢慢放松了原本緊繃的腿，把腿往后伸出去，慢慢地就有了點浮起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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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左邊和右邊，六年級的哥哥和起渠都還站在我身邊，大概是在水面上看著我。附近還有好多雙其他孩子的腳。我和一個戴著泳鏡蹲著的女孩子對上了目光，她也憋著氣在左顧右盼，和我對上目光之后，笑了一下，然后就和我對視了幾秒。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有些憋不住，吐出一堆氣泡然后就先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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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憋了好一會兒，甚至把往后伸出去的腿踢了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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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整個身子都泡在水里的感覺是這樣的！我甚至覺得，我可能已經(jīng)有點知道了游泳是怎么一回事了。感覺就好像把自己想象成是一條魚一樣，在水里扭動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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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六年級模樣的哥哥不知道為什么伸手拍了拍我，我才捏起手使勁兒抓了一下磚縫，呼出一口氣從水面上探出頭，然后慢慢站回到泳池的地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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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頭，我就正好對上了教練看著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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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看到嗎，剛才這個同學(xué)做的就是很不錯的感覺，感覺自己蹲不住要漂起來是很正常的，不要怕，漂起來才是好事——待會兒學(xué)漂浮，大家也都要像這個同學(xué)一樣把腿往后放，在憋氣的同時讓身子慢慢地整個漂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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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嚇了一跳，幾乎以為教練這么看著我是因為我剛才不應(yīng)該那樣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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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聽到后面我才知道他是在夸我，說完之后，他還讓我再像剛才那樣示范一次，還問我說，平常是不是有經(jīng)常運動，說我肺活量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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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譚越，你剛才竟然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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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教練走了之后，起渠就一臉恨恨地看著我：“明明都能閉氣閉那么久了，竟然告訴我不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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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郁悶了一下，又對他翻了個白眼：“我剛才本來就不會。再說我有什么好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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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是不想教我。”起渠頂了我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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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天天污蔑人好不！”我有點生氣。雖然說如果他剛才讓我教他的話，我估計確實不想教——但是我才不會和他撒謊。至少不會像他那樣撒謊。“不信的話我現(xiàn)在教你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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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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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起渠反倒好像也在生氣似的，一回頭丟下一句話：“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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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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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課，教練只教了三個東西，一個是閉氣，一個是漂浮，還有就是原地換氣。在學(xué)會閉氣之后，我好像就慢慢有點搞明白該怎么學(xué)了，所以之后的兩個我都覺得自己學(xué)得應(yīng)該還算不錯。教練，或者說杜老師，也是這么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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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谷小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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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會兒，教練還過來找我聊了聊天?！安皇强茨阕铋_始走得搖搖晃晃的，我還以為你早就會游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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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么接他的話，只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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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來游過泳嗎？”教練接著又開玩笑似的問我：“還是有下河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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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第一次來。也沒下過河。”我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糾正他道：“杜老師，學(xué)校老師不讓我們下河游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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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確實是不應(yīng)該，真的太危險了。就算學(xué)會了也別這么干！”教練蹲在邊上晃了晃手指說：“不過每年我這么問，還是有那么幾個會告訴我說，之前跟著哥哥姐姐下河玩過，有的還是父母帶著，膽子都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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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哥肯定不會讓我去的。”我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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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是有經(jīng)常跑步嗎？”教練接著問我：“還是打過籃球啊，看你身子也挺結(jié)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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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一點吧”我點了點頭?！安贿^都不多，被人拉著打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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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聊了會，然后就又站起來走到邊上去檢查起別的孩子完成的情況來。時不時地，他又會在別的孩子那邊蹲下來和他們聊天。感覺，這個教練雖然很嚴格，不過倒是沒有在學(xué)校里其他同學(xué)經(jīng)常提到的那種教練那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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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可能一個半小時？或者兩個小時，第一堂課就結(jié)束了?？旖Y(jié)束前一段時間，很多孩子的爸爸媽媽就已經(jīng)跑到了游泳館里面來，大概是準備接他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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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喊大嬸嬸的那個人，起渠的媽媽也來了——雖然她在離我比較遠的另一邊，不過后來，我還是不敢抬頭看，生怕萬一被她給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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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起渠之前對我說的“你給我等著”那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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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是又想說我什么壞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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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我突然就冒出了一個不好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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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xiàn)在可以解散。想回家的可以上岸，跟著爸爸媽媽回家去了——想再游的也可以再玩會兒，但是都記得啊，只能在淺水區(qū)。我在岸上盯著，誰要是往深水區(qū)走我馬上趕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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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里在擔心著起渠的事，教練說解散的話我也只斷斷續(xù)續(xù)聽了一點兒進去。大家都散開了之后，我也還在原地站著，看著起渠跟他媽媽繼續(xù)說了幾句話，然后等他的媽媽轉(zhuǎn)身出去，他就轉(zhuǎn)頭又看向了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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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他轉(zhuǎn)頭過來，我就馬上別過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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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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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果不其然，一陣水花拍在了我背上，然后起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怕我和我媽說你的壞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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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我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捏起拳頭：“鬼才怕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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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對我握拳頭。”起渠對著我露出很陰險的笑：“是哦，你不怕我，不過你還是怕你哥哥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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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干嘛？”我愣了一下，有一點點心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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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如果他知道你冒充別人來上游泳課的話，他會不會生氣啊？”起渠的笑變得更加壞起來?！拔衣犝f，你上次被從網(wǎng)吧抓回去，被揍得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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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一下子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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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也沒什么奇怪的，他的話是肯定會想要利用這件事來整我的，從一開始他聽到我喊到的時候轉(zhuǎn)頭過來做那個表情我就有點猜到會這樣了——雖然就算猜到了，我本來也還指望著，也許只要我不和他發(fā)生什么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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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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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渠接著就咯咯咯笑起來：“剛才還那么囂張，還敢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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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地，連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一雙手突然就從起渠的身后面伸了出來，猛地剪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使勁兒給抱進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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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因為他后面的那個人戴著黑色泳鏡的緣故，我還沒意識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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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抱著起渠沉進了水里，我才突然回過神來，那副有點偏大的鏡片表面就跟鏡子一樣的黑色泳鏡，肯定是李笑陽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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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笑陽！你別這樣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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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著水底下冒泡的地方著急地喊了好幾聲，然后他們兩個人才一起從水里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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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渠明顯受了驚，起來之后吐著水，一邊很猛地咳嗽了半天，瘋了一樣地就往邊上跑開幾米遠。而李笑陽則嘎嘎直笑，笑得非常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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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欺負我家的傻子！”一邊喊著，李笑陽還對起渠比了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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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越，你……你有種，咳咳咳……讓你同學(xué)欺負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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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渠咳嗽完了，好不容易才對著我們這邊擠出一句話：“我現(xiàn)在，咳……我現(xiàn)在就去給我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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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往抓住岸邊的磚縫爬了上去，一邊咳嗽一邊低頭氣呼呼地找起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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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來得及攔，李笑陽也突然噗魯一聲，手一撐就爬上了我身邊的泳池壁。起渠才剛找到一只鞋，李笑陽就已經(jīng)光著腳一轉(zhuǎn)眼追到了他的面前，嚇得起渠退了好幾步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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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就別告狀啊，雖然告狀我也不怕。你媽媽不就在外面嗎，你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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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一邊嘲諷著起渠一邊嚇唬他道：“你把她請進來，我就把我剛才對你做的事對你媽也做一遍！怕你??！去啊，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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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就那么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到起渠連滾帶爬地逃進更衣室的入口，然后才轉(zhuǎn)身又下到水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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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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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不打一處來，捶了李笑陽一拳?！皼]事惹他干嘛！萬一他真的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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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敢真把他的媽媽喊起來呢，放心吧?！崩钚﹃柭柫寺柤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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