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鐵血精神】

本章是全文重要的轉折點，也是俾斯麥個人劇情的最后一部分。

帕勞港已經(jīng)停用了，整個港口到處都是銹跡斑斑，連個保安都沒有。一到晚上，港口里的大樓上斑駁的墻皮加上黑洞洞的窗戶，整一個就是死城。這里位于大后方，因此根本不必擔心塞壬的偷襲，指揮官和俾斯麥因此沒有花任何功夫，就把伊利諾伊號停進了泊位。伊利諾伊號這艘船天天也是風吹日曬，可畢竟是新船，跟周圍破敗不堪的建筑相比，仿佛另一個世界的產(chǎn)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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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大拿號就停在最大的一個干船塢，老遠就能看見它遮天蔽日的巨大船體。果然，船身上的涂裝像是被風化了一樣，變得有一塊沒一塊的，而只剩下灰色底漆的部位，還掛著些銹跡，如果不是它極具辨識度的船身、艦橋，指揮官都不愿意承認這是最強的戰(zhàn)列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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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蒙大拿號船體足夠強，而且傳動軸的問題也被修好了，現(xiàn)在兩人只需要進行無人化改造就可以了。為了方便改造，兩人直接搬到了蒙大拿號上住，這樣兩人起床后，俾斯麥直接在蒙大拿號上工作，指揮官則幫忙打打下手，不需要幫忙的話，他就去檢查鍋爐、防雷帶、主炮供彈井等重要部件?？傊?，兩人這幾天都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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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晚上，兩人住在蒙大拿號的艦長室，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艘船沒有供電，天色一暗，船艙里本來就采光不好，兩人直接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要說出去散步，這到處都是一片蕭瑟的景象，一個人都沒有，還真有些瘆人，只得作罷。而且就算在船艙里，也有點恐怖的意思，風一吹，就能聽見到處呼呼的響，要么就覺得這艘船要散架，要么就覺得有什么人在走路。指揮官不敢想象，他要是一個人在這里待四五天，肯定會崩潰的。好在有俾斯麥在，兩人抱在一起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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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人還能依偎在一起，可是白天，各自都有工作要完成。雖然理論上來說兩人在這里慢慢來也沒問題，可他們在帕勞港畢竟沒跟司令部匯報，而且又遠離港區(qū)，他們心里都有點懸著，都想盡快完成然后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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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蒙大拿的工作很順利，這艘船的技術很先進，鍋爐和所有動力設備都算完好，俾斯麥那邊的進展很順利。按照這個進度，第三天晚上他們就能完成任務了。既然如此，看來回去也不用搭乘伊利諾伊號了，第二天，指揮官就回到了伊利諾伊號，給這艘船設置了自動導航，它會按照設置的航路自動回到港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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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指揮官找到了足夠的重油，開始為了返程做準備。不過，俾斯麥建議，他們在這里再呆一晚，明天再返航。一方面，心智魔方與蒙大拿融合，這個過程需要時間，呆一晚能讓戰(zhàn)艦運行的更穩(wěn)定。另一方面，當然是她個人的原因，她也想與指揮官多睡一晚，畢竟，他們已經(jīng)出來四天了，確實也不差這么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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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讓伊利諾伊號返航前，他從船上拿回了一瓶酒，為的就是應對現(xiàn)在這個情況。晚上，蒙大拿號正式通電，全船的電燈都被打開了，兩人坐在空蕩蕩的餐廳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食物，那是他們出發(fā)前準備好的，都是些易于保存的脫水食品和自熱火鍋，指揮官打開那瓶酒，給兩人分別倒上一杯，鄭重的與俾斯麥碰杯，說，“為了我們的未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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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指揮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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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俾斯麥也很開心，和往常一樣，兩人準備再做些睡前運動。就在這時，外邊忽然傳來巨大的引擎噪聲，還有好幾束光束打在蒙大拿號的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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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大叫一聲不妙，這些人怕是司令部的，不知怎么回事，他們得知了指揮官的計劃，應該是趕來阻止指揮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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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去，外邊有一架直升機在盤旋，地上幾輛越野車已經(jīng)停下了，還有一些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向船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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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雖然著急，可是他知道，對面這些人先不說是哪一邊的，眼下都對他沒有直接威脅。蒙大拿號因為經(jīng)過了無人化改造，現(xiàn)在所有的大大小小的防空炮都自動瞄準了直升機，這架直升機也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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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喊話，“我們是碧藍航線憲兵隊。船里面的人，我不管你是誰，馬上雙手抱在腦后，走到甲板上投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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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麥皺緊眉頭，指揮官拉住她，說，“不能出去，他們會馬上給你革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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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辦？要不我們先跟他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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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俾斯麥著急的樣子，指揮官也是心急如焚。他昨天剛剛發(fā)誓，要保護好她，可是現(xiàn)在，他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蒙大拿這么新的一艘船，隨隨便便就給一個新手指揮，隨隨便便就要拆成廢鐵，真論起來，指揮官要罵司令部的地方多了去了。一時間，他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咬牙道，“靠，還談個屁。都派兵來了，明擺著就是直接要給咱們逮進大牢里?，F(xiàn)在就一個辦法，你先啟動引擎，我去干船塢的控制室直接打開擋海閘，咱們直接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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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樣的話，相當于直接對抗司令部，而且，船下的那些士兵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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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指揮官哪還能管得了那么多？他不顧俾斯麥的反對，執(zhí)意一口氣跑到了船尾，這里很輕易就能到控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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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麥，發(fā)動引擎，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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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指揮官啪的一聲敲碎緊急開閘保險，頓時，伴隨著如同地震一樣的振動，干船塢通往大海的鋼閘門轟的一聲被直接放倒，數(shù)以萬噸的海水洶涌的涌入船塢，巨大的水壓力直接沖毀了蒙大拿號船底的支撐機構，一陣巨大的晃動后，戰(zhàn)艦慢慢在水面浮了起來。在水流的沖擊下，整艘船先是一陣晃動，接著便慢慢向外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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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艦的燈光閃了幾下，這是主引擎啟動的信號。伴隨著巨大的噪聲，俾斯麥操作著戰(zhàn)艦平穩(wěn)的往后倒去，指揮官回到船上，這艘七萬噸的戰(zhàn)艦就在直升機的注視下，慢慢駛入了濃厚的海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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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司令部，不過如此，還不是拿我沒辦法？”看沒人追上來，指揮官很開心。俾斯麥的臉色卻很凝重，她很希望事情像指揮官想的一樣，可是，她心里總是有種不詳?shù)念A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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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上（注：前文的“一天一夜的航程”，是根據(jù)伊利諾伊號說的，伊利諾伊號航速38.5節(jié)，而蒙大拿號僅能達到32.5節(jié)，因此比起去程多花了一個晚上。），蒙大拿號駛入了港區(qū)的雷達探測范圍，貝法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多時了。這次指揮官和俾斯麥不敢停留，依舊駕駛著戰(zhàn)艦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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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請減速，港區(qū)內(nèi)海有人在訓練?！必惙ㄍㄟ^無線電聯(lián)系上了指揮官，說，“你們周圍有其他船嗎？雷達上顯示還有兩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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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法話還沒說完，海霧中就沖出兩艘巡洋艦，兩艘船的船身都有著碧藍航線的特殊涂裝，對面的艦長一直喊話讓蒙大拿號停船?？蓛扇诉€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顆炮彈一樣的武器，拖著長長的尾焰徑直飛來，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艦橋，好在沒有直接命中指揮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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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么玩意？”指揮官還沒見過誰的炮彈這么精準，艦橋被擊中了這一下，整個控制室都被炸的亂七八糟，好在蒙大拿的裝甲夠厚實，兩人人身沒有受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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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秒，又是一顆一樣的“炮彈”飛來，這次直接命中了兩人所在的指揮塔。轟的一聲巨響，整個指揮塔的天花板都掉了下來，指揮官躲閃不及，好巧不巧被砸在了下面。而俾斯麥雖然沒被壓住，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這么精準的炮彈，在兩人看來，已經(jīng)是bug級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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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拼命想移開身上的鋁板和鋼板，可是畢竟需要時間。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什么？一個艦娘在開船？俾斯麥？你還真是不老實，看我要把你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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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幾個人一起把俾斯麥綁起來了，指揮官拼命想爬出去或者大喊一聲，可他不但被壓住動彈不得，還被炸的耳鳴，根本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只能看著對方把俾斯麥就這么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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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指揮官爬出來后，周圍已經(jīng)重歸于安靜了。看看外邊，貝法正帶著所有女仆隊的成員趕來，可已經(jīng)無濟于事，敵人的兩艘船只剩下海平線兩個小點了。而且不知怎么回事，蒙大拿號正在迅速進水，指揮官仔細一看，這幫人是鐵了心不讓指揮官拿到這艘船 他們上船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通海閥，現(xiàn)在蒙大拿號正在緩慢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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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去開啟水泵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可是指揮官絕對不能讓這艘船沉沒在家門口。貝法數(shù)人剛登上船，指揮官就大喊，“抓緊！船要沉了，我現(xiàn)在沖擊沙灘，爭取在下沉之前讓它擱淺！讓所有人緊急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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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指揮官就拼命推動車鐘，此時蒙大拿的船舷已經(jīng)接近水面了，高速航行下，海浪甚至直接吞沒了整個船頭。好在畢竟距離沙灘不遠，而蒙大拿號吃水又深，最終它的船頭觸及了沙灘，這才停止了下沉的趨勢。指揮官又廢了很大的力氣 才將船調(diào)整了角度，讓它整個側弦對著外海，這樣才能發(fā)揮它作為岸防的最大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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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蒙大拿號上下來，指揮官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也不管大家對他的關心，馬上又登上了伊利諾伊號，開始出海前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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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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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救俾斯麥?！敝笓]官絲毫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我聽見那個人說話了，我知道她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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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指揮官聽得那個聲音耳熟，那正是前幾天與俾斯麥開會的領導，還好指揮官見了他一面。指揮官檢查完，打開一個保險箱，里面放著的是他的配槍，自從來到港區(qū) 他還從來沒有用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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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請讓貝法陪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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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往外一看，鐵血的姑娘已經(jīng)聽說了這件事，好多人正往這邊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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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指揮官說，“讓鐵血的姑娘也上船，我們馬上就去救俾斯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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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確定，俾斯麥被帶到了NightCity，也就是兩人之前去破解芯片的那座城市。那里不僅有海軍部的研究所，海軍部很多部門都設置在那里。雖然指揮官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么粗暴的把她帶走，但是猜得到肯定沒有好事，救人這事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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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發(fā)突然，雖然對方說是碧藍航線憲兵隊的人，對指揮官理論上確實有絕對的權利，可是，他們這事情做的也太過分了。指揮官不想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俾斯麥遇到危險，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不是他非要選擇這種投機取巧的岸防計劃，俾斯麥現(xiàn)在應該還是好好的；要不是前天晚上自作主張一走了之，恐怕對方也不會追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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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有什么計劃？您要怎么去救她？她遇到了什么危險？”貝法雖然知道事情緊急，可她一時半會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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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都上了船，指揮官也不再等待，直接讓船全功率啟動，一分鐘不到就提速到了38節(jié)，向著目的地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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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指揮官甚至有點想笑，“我不需要計劃，我唯一的計劃，就是舉著槍從海軍部的正門沖進去，找到俾斯麥，把她帶出來，就這么簡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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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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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不來？”指揮官顯然已經(jīng)陷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現(xiàn)在別人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貝法還沒見過指揮官這樣子，她不怕，但是她很擔心，俾斯麥被帶走，這事本身就對港區(qū)是很大的打擊，如果指揮官也被帶走，她不知道大家要怎么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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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的路程，對心急火燎的指揮官簡直就是煎熬。好在一路上沒出現(xiàn)什么情況，他看了看表，馬上到中午十二點了，正是午飯時間，根據(jù)海軍部那些混吃等死的人來說，現(xiàn)在大樓的安?；镜扔诹悖笓]官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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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之前從沒來過這座大樓，但憑借直覺，他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艦娘工作室，敲響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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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正在疑惑是誰會大中午沒事找事，可是他剛剛打開門，一把冰冷的手槍就頂在了他的腦門上，再仔細一看，門口是來勢洶洶的一群艦娘，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他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可眼前的情況還是把他嚇得話都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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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送來的艦娘，帶我去找她！”指揮官的聲音不大，卻充滿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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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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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大樓的布局就像迷宮一樣，在他帶著大家轉了五分鐘后，終于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門上的牌子寫著“審訊室”。指揮官一腳踹開他，自顧自的解開手槍的保險，不管里面有什么人，看見不認識的，他都打算先用子彈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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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往旁邊靠了靠，示意大家小心，隨后舉槍瞄準門鎖，砰的就是一槍，接著一腳把門踹開，整個動作一秒鐘都不到。里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指揮官就已經(jīng)氣勢洶洶的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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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睛一看，這間屋子不大，最里面是一張床，床邊放著某種復雜的機器，俾斯麥就躺在上面。旁邊站著兩個穿著西裝的人，指揮官仔細一看，其中一個是前幾天跟俾斯麥開會的人，另一個不認識，指揮官懶得廢話，舉起槍就瞄準了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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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把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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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做正確的事情。她私自偷竊碧藍航線的公共財產(chǎn)，太平洋戰(zhàn)爭的功勛戰(zhàn)艦，正等待接受改造的白鷹海軍蒙大拿號，這個罪名都夠她被判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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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聽的更是火冒三丈，什么功勛戰(zhàn)艦會躺在干船塢等待拆解？接受改造的戰(zhàn)艦會被扔在廢棄的港口？而且，俾斯麥在戰(zhàn)爭中的戰(zhàn)功，比起蒙大拿可絲毫不遜色?，F(xiàn)在指揮官都懷疑，拆解蒙大拿到底是誰的主意，他都開始懷疑了，拆解的這部分利潤是不是都跑到了眼前這個人自己的腰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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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手下的人，把她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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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她還有重要的使命?！睂γ娴娜诉€是保持著微笑，面對的好像不是槍口，而是一個好忽悠的甲方，“我們一直在論證心智魔方的逆向使用，正好，她可以完美的進行實驗……別有心理負擔，一個艦娘而已，我們很快就不需要她們了，反正戰(zhàn)爭也快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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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jīng)_上去，舉起槍，用握把重重的往他脖子上一敲，他應聲倒地。后面的艦娘見狀也紛紛亮出艦裝，一時間，屋子里幾乎到了開戰(zhàn)的邊緣。另一個人一看指揮官來真的，也不敢再瞎扯，抱頭蹲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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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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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晚了，實驗已經(jīng)開始了，現(xiàn)在心智魔方開始抽離她的靈魂，等進度到百分之百，她就會……”他只能如實招來，“實驗一旦開始，無法暫?；蛘吣孓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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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指揮官罵了一句，也把他放倒，不再聽他胡說，他要親自到床邊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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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伸出一根管子，連接著另一邊的俾斯麥。機器上有個小小的液晶顯示屏，上面的百分數(shù)正在慢慢變化，現(xiàn)在已然顯示著70%，而俾斯麥正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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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心里好像亂麻一樣，他顧不上別的，坐在床上，用手拖起她的腦袋，輕輕晃動，喊，“俾斯麥！你醒醒?。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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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圍了上來，看見眼前的一幕，都忍不住落下淚來?？删驮谶@時，俾斯麥的眼睛居然緩緩睜開了，“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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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麥，你沒事吧？你有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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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相當虛弱，臉色慘白，她搖搖頭，又抬起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機器，看了看周圍的大家，最終又躺在了指揮官懷里，說，“對不起……沒能履行我的諾言，陪你去看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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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對不起，有沒有人懂這玩意，給我停下！”指揮官大聲問，接著又對俾斯麥說，“別擔心，我們馬上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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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搖搖頭，說，“我怕是回不去了，以后，你一定要繼續(xù)像個戰(zhàn)士，擊敗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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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拼命點頭，機器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到了85%，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指揮官繼續(xù)喊，“快去找人來，給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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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麥還是搖頭，示意他沒必要了。她笑道，“我還要謝謝你呢，這幾個月，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日子。別擔心，我只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如果還能見面，我會主動向您打招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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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指揮官眼前也模糊了。這么多年過去，曾經(jīng)他以為，海軍學院背叛的悲劇，永遠不會在他身上重演。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些年過去，以前守護不住的人，現(xiàn)在依舊守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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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字慢慢跳到了99%，俾斯麥放松了身子，說，“再見了，指揮官，永遠不要放棄戰(zhàn)斗。”

?（此處來自電子游戲《賽博朋克2077》中的臺詞，“永別了，V，永遠不要放棄戰(zhàn)斗?！保?/span>

【第十七節(ji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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