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會咬人的,就一定是狗?【巍邪】【19】
清風蟲鳴的夏夜,酣然恬靜的小鎮(zhèn),因為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籠上了一層陰冷詭異的氛圍。
“嗯~食物的香甜味道~”男人閑庭信步,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甚是貪婪地深吸了一口氣,“就不能吃飽了再辦事兒嗎?”
腥紅的舌尖舔舐著肆意咧開的嘴角,猙獰的雙眼在黑暗中透射著綠色的幽光,活像一頭饑餓難耐的豺狼!
“六爺?shù)降资橇鶢??!标犖橹校硪粋€一直沒出聲的人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才吃過就喊餓,饞蟲都比別人金貴啊?!?/p>
“我吃什么了?就剛才那個,什么味兒你不知道?”
“呵呵~向來饑不擇食,糙慣了的六爺,什么時候也講究起來了?”
“唉我說老四,喘氣兒怎么還陰陽怪氣的?”
“我雖曾師從二爺,不過也就是個被逐出師門的棄徒罷了,唱念做打的功夫倒是還留了點,怎么說個話還叫您給聽出調(diào)兒來了?”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棄徒,就你這樣的,清理門戶都不為過!”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二爺未曾舍得,就沒人敢拿四爺我怎么樣!”
“你!……我還就不信了!多久沒有正兒八經(jīng)吃過飯了?老四你能忍得了,其他兄弟也能忍?!”
兩人肆無忌憚的吵嚷聲,在空寂的街頭巷口回蕩著。原本酣睡中的小鎮(zhèn),此時,影影綽綽地亮起了些許燈光。
就在這時……
“什么人?!”是鎮(zhèn)子上的更夫,兩人一組,負責打更和夜巡,“生面孔?外鄉(xiāng)人?這么晚了還在外游蕩,有何企圖?!”
“真是!吵死人了!”聒噪的老六本就心頭不爽,面對這兩個出現(xiàn)得極不合時宜的更夫,怒目切齒!“又吵又臭!”
隨即,掌中飛射出幾顆水滴,直擊對方面門!那二人還未感知發(fā)生了什么,就被凍成了冰雕,沒了氣息。
鎮(zhèn)子上的燈火逐漸多了起來,還隱約傳來幾處狗叫聲。
“適可而止吧?!?/p>
寡言的男子出聲制止了老六的進一步發(fā)作,憑空做了個手勢。剎那間,整個小鎮(zhèn),又恢復了平靜,甚至,比之前顯得更加沉寂了。
“二位爺,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想必,無需我再多做提醒了吧?”男子話雖不多,卻很有震懾力,顯然,他是這群人的首領(lǐng),“六爺,事情辦妥之后,我承諾過的,自然不會食言?!?/p>
蒼涼的月光撒在他毫無波瀾的臉上,那是一張年輕端正卻冷峻異常的臉。大約二十來歲,一身利索的裝束,背上斜跨一長物,形似刀劍。
?。?/p>
沈教習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方才,有人在使術(shù)法?!
他快速起身,想去點燃油燈,卻怎么也劃不上火,無奈,只得用火術(shù)去點燈,竟發(fā)現(xiàn)火焰居然是靜止不動的!
走出臥房,看似一切正常,但沈教習卻察覺到了異樣:四周沒有一絲空氣流動,也沒有每晚窸窣的蟲鳴,草叢間,星星散散的螢火蟲懸停在半空,即使是腳下蹬出的沙土,也都保持著揚起瞬間的狀態(tài)。他看了看手中的油燈,松開了手……油燈隨即懸空而立!
“先生,先生!”
“葉教習,葉教習!”
沈教習先后查看了私塾老先生和葉教習的情況,他們都保持著熟睡的狀態(tài),雖然呼吸和脈搏都消失了,但他們確實還活著。
一切,都只是靜止了而已。
定身之法?不對,這是更強大的,可以掌控光陰的法術(shù)!究竟是何許人物,才能擁有此等能力?
不妙!關(guān)根!危險!
沈教習一刻未停,直奔關(guān)宅。他沿途觀察著:停留在門窗上,毫無生息的燈光和人影;半途街道上,手持更錘指向前方,像是在質(zhì)問,卻早已被凍結(jié)的更夫二人組……不祥的預感,越發(fā)強烈!
“好香啊~應該就是這兒了~”老六率先踹開了關(guān)家的大門,尋著味兒就沖進了里屋。
吳邪和母親被巨大的聲響所驚擾。
“你們是什么人?!”母親極力將吳邪護在身后,擋在他與來人之間。
“媽……媽媽……”吳邪驚恐地躲進母親單薄的背影之中。
“小哥,他們怎么還能動彈?”老六不解地看向青年。
“身份必須確鑿,保證萬無一失?!?/p>
“周全,講究!”老四一時來了興致,“這事兒,我熟,就讓我來好好問個清楚。”
老四獰笑著,踱著步子,走到蜷縮在角落的母子面前。
“你……你們想怎樣?!”吳邪能明顯感受到,母親因為極度害怕而顫抖個不停。
母親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類女性,自從她為了愛情,義無反顧離開自己的親人和家族,與身為「墓族」的父親立下婚約,她就獨自承受著一切。
現(xiàn)在她又為了囚子的自由,忍受著勞燕分飛之苦,終日擔驚受怕,疲于奔命。眼前的場景,正如折磨著她,熬過無數(shù)個難眠之夜的夢魘!
“人類女人,不想死,就讓開!”老四一把將母親拽開,輕而易舉地甩出老遠。
“媽媽!”
突然失去了母親的庇護,吳邪像失去了一切,他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拉她,卻撲了個空,纖細的手臂一下子就被老四抓住,拎了起來。
“?。 眱H靠一條臂膀的貫連,整個身體被粗魯?shù)赜采崞?,吳邪疼得叫喊著?/p>
“阿根!”
與此同時,母親又被一旁的老六接住,摟進了懷里:“你不要,我可喜歡了~人類的女人,可比那些男人,香多了~”說著,張嘴就向女人頸項咬去!
“六爺,我說過,他們母子二人,必須活著?!?/p>
小哥的話就像刺刀,扎得老六分分鐘泄了氣。
“……”
縱有萬般不甘,但也無計可施。感到無趣的老六,悻悻地將女人丟給了小哥的手下。
“小孩,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老四將吳邪提至面前,森森地問到。
“……關(guān)……關(guān)根……”吳邪忍著疼,咬牙回答。
“呵,關(guān)根啊~”老四突然松了手,將吳邪摔到地上,雙手隔空,分別置于其頭部兩側(cè),“我可不喜歡撒謊的孩子。”
吳邪就覺得腦中像是要炸裂開來,一陣痙攣,絞得他頭痛欲裂!
“嗚?。。?!”
這個老四,用了一種攻擊神經(jīng)的法術(shù)。
“想好了再回答我,不然,我可要加重力道了?!?/p>
吳邪拼命抱著頭,小小的身軀整個緊縮在地上,不停抖動著,眼淚、唾液和冷汗,止不住地流出。
“不要!住手啊!求你們別再折磨我的孩子了!”母親被牢牢抓住,掙脫不開,只得無助地哀求著,“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關(guān)……根……”吳邪喘著氣,艱難地重復著。
“真?zhèn)X筋啊,”老四像是早有預料,臉上泛起無饜的貪欲,“那就別怪我了?!?/p>
只見他兩手同時運力,掌間形成了一股隱形的對流電波,扭曲著周圍的氣流,直擊吳邪兩側(cè)太陽穴。
“唔??!哇!??!”吳邪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求求你們,放過他吧??!我給你們跪下了,求求你們了??!”
面對異能者,母親真的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在地上痛苦掙扎著,她多想沖過去抱住他安撫他,可就是這短短的距離,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就連想要卑微的,跪地乞求都辦不到!母親淚流滿面,心如刀割!
“可想好了?”老四無視母親的哀告,意猶未盡地看著癱倒在地,不停抽搐的吳邪,“告訴我,你的名字?!?/p>
吳邪衣衫盡濕,神情迷離……
“……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