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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錘40000凱法斯凱恩系列小說--孤注一擲(節(jié)譯九)

2019-04-09 11:29 作者:楓間嵐月  | 我要投稿

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THE LAST DITCH》,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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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實施這一計劃用不了多大工夫,但對于此時的我們來說,每一秒都至關(guān)重要,我有充分的理由擔(dān)心我們會在準(zhǔn)備工作完成之前被獸人大軍吞沒。獸人車輛上安裝的重武器向我們的掩體傾瀉了難以置信數(shù)量的火力,盡管我們建起的防御工事很是堅固,但我們的傷亡卻在不斷增加。幸運的是,后方仍有大批士兵做好了準(zhǔn)備并且愿意到前線作戰(zhàn),為倒下的同伴提供幫助,但我們的預(yù)備隊和彈藥卻并非取之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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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空斜坡!”布洛克勞下達了命令,隨后新的一輪光槍彈幕將斜坡上的獸人掃了個干凈。那幫家伙在物種本能的驅(qū)使下,渾然忘記了隨身攜帶的輕武器,一心想要接近讓它們手中不停揮舞的粗糙戰(zhàn)斧發(fā)揮作用。這極像是近距離觀看海浪舔舐沙灘,每一波由綠皮組成的進攻浪潮在暫時撤退并積蓄力量再度發(fā)起沖擊之前都能向斜坡的頂端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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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它們目前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斜坡的底部?!鄙衬钒退拐讨懽邮炀毜貙恿ρb卸機移動到了斜坡的邊緣位置。獸人射出的幾發(fā)彈藥擊中了這沉重的金屬身軀,被彈開之后尖嘯著飛向了遠(yuǎn)處。但看樣子沙姆巴斯并沒有被跳彈嚇倒,毫無疑問,他在自己平時的“坐騎”上已然習(xí)慣了槍林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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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是這樣沒錯?!蔽业皖^凝視著我們正下方的冰面。不幸中的萬幸,那里并沒有嚎叫的綠皮。想到自己隨后要實施的行動,我努力無視著恐懼引發(fā)的支配我全身的痙攣。與大多數(shù)人對我的印象不同,我從不是那種笑對危險的家伙,我本人更加鐘情于趁它不注意時躲在它后面一臉竊笑地擺出些低俗的手勢。盡管如此,我還是提出了這個荒謬的計劃。而且和往常一樣,每個人都認(rèn)定我打算親自擔(dān)任計劃的執(zhí)行人。至少可以這么說,令他們改變這一想法會引發(fā)不幸的后果,我們?yōu)榱饲蟮蒙嫘枰屆總€人集中注意力滿足作戰(zhàn)的要求,在這緊要關(guān)頭,我絕不能容許讓自己的行為削弱我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威以及士兵們對我的信任。所以我那看似英勇無畏實則名不副實的聲譽再一次把我逼進了墻角,讓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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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shè)法將炸藥安放在靠近船體的位置?!辟M德勒平靜地說道,他講這話時那厚顏無恥的口吻就像是一名專家在得知有其他人會去料理“臟活兒”之后立即擺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皼_擊波撞擊船體后會發(fā)生反彈,這樣能夠增強爆炸效果?!?/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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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牢記在心的?!痹捠沁@么說,但無論如何,我可不打算冒任何風(fēng)險讓自己身陷不利的境地。當(dāng)綠皮們繼續(xù)在坡道上爭奪立足點時,在斜坡的背面有一小塊冰層仍被籠罩在陰影里,運氣好的話,藏在那里能夠完全躲過它們的注意。一股襪子發(fā)酵的濃郁味道提示我,我們那敢死隊【注:這是帝國防衛(wèi)軍中的一條術(shù)語,用于指代殿后部隊或是類似承受敵方火力的分隊,他們被選派出來掩護撤退或是以其它方式保護部隊主力。這一命名本身就能體現(xiàn)出執(zhí)行這類任務(wù)的小分隊成員生還的幾率極低。】的“另一半成員”已經(jīng)就位。我轉(zhuǎn)過身子面對著他,試圖在我們周圍每一個人面前營造出一種成竹在胸的感覺。“準(zhǔn)備好了嗎,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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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長官?!惫诤駥嵧郀柟笠吕锏母惫倩貞?yīng)道。他放下了皮帽的帽耳,翻起了衣領(lǐng),這么一來我們基本看不見他的臉,但這對于在場的絕大部分人的觀感是個相當(dāng)大的改善。尤根不可能不陪我一起赴湯蹈火。他單純地認(rèn)定自己被授予的戰(zhàn)場位置就是陪在我的身邊,在沒有得到與之相悖的直接命令時,我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必須承認(rèn)我的腦海里曾經(jīng)閃現(xiàn)過下達這一命令的念頭,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寧愿讓他來為我提供掩護。除此之外,如果我把他留在這里,而且奇跡般的死里逃生,我的耳根子就會不得安生——被冒犯的尤根可是絕不容輕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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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下去時,我們會用全部火力封鎖斜坡底部。”布洛克勞說道。我點了點頭,很是感激他的這一提醒??紤]到普通的獸人一心只想要發(fā)動近戰(zhàn),兩個沿著被陰影覆蓋的船身小心索降的人很有可能完全躲過它們的視線,但再設(shè)法轉(zhuǎn)移一下它們的注意力對我們也沒有什么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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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我抖了抖肩膀,套上了費德勒的手下草草制作的背帶——工兵們只是將一些光槍的背帶打結(jié)連在了一起,然后把它盡可能牢固地綁在動力裝卸機底盤的拖纜上。通常這東西是用來在船艙中拖拽貨盤,或是被開到船艙上方的維護步道里充當(dāng)臨時的起重機,將貨盤懸吊至合適的位置。但我敢拿出一大筆錢來打賭,無論是誰設(shè)計出了這東西,他都從沒想到過我此時想要拿它實現(xiàn)的用途。我實驗性地扯了扯纏在一起帶子,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它們似乎很結(jié)實?!斑@東西能夠承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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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五噸的重量是沒有問題的。”沙姆巴斯向我保證道。看樣子,他以為我問的是拖纜,而不是連在上面那看起來較為脆弱的背帶。他開動絞盤,將那東西旋轉(zhuǎn)了大約四分之一圈,將松弛的繩索拉緊。臨時制作的背帶深陷入了我的腋窩,把我整個人提了起來。我發(fā)覺這種體驗很不舒服,特別是因為它讓我與享受同等待遇的副官撞在了一起,那蓄意安排的角度讓我結(jié)結(jié)實實地體驗了一回尤根獨特的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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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我們繼續(xù)吧?!蔽也煊X外面刺骨的寒冷至少能夠麻痹自己的嗅覺?!罢ㄋ幙煽繂幔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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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很可靠,”費德勒將一對又大又重的背包挎在我的兩個肩膀上,為了保持平衡,兩邊各掛一個,之后也以相似的方式為尤根掛好了裝備?!半S時能夠起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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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盡力不讓它們掉下去?!蔽遗o視他的話在我心中激起的那股隱約的恐懼感?!岸乙悄隳茉谖覀兊竭_安全地帶之前,把手指從起爆按鈕上移開,那我就感激不盡了?!痹谶@種情況下,我們決定用無線方式來引爆這玩意,以防我和尤根在有機會激活計時器之前便雙雙被獸人用槍放倒或是被刀斧砍成肉醬。不過沒有人會冒失地直接把這些話宣之于口。這同樣也公示了一個事實——與通常的安全操作程序相反,他們已經(jīng)設(shè)置好了起爆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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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留神聽候你的命令?!辟M德勒向我保證道,他很識趣地沒有再加上一句“或是臨死前的哀嚎”,對他來說,那似乎是個具備同等可能性的信號,足可讓他引爆“奮戰(zhàn)至死”的我身邊的炸藥。但是這么想對我自身并沒有什么好處,于是我搖搖晃晃地走到斜坡的邊上,看著尤根蕩出了斜坡。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掉下去摔死后,我稍稍松了口氣,自己便也跨過了斜坡的邊緣。臨時制作的背帶在我那受虐的腋窩里勒得更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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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把我們送到一樓。”我有氣無力地開了句玩笑。咧著大嘴的沙姆巴斯開動了絞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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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帝皇知道,我在自己的從軍生涯中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恐懼與驚慌,但在距離被鮮血激怒的獸人不到五十米的纜繩末端搖來搖去的無助之感可以算得上是我一生中最是充滿懸念【注:凱恩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無意中使用的這個雙關(guān)語。】的時刻之一。如果它們中有任何一個家伙抬起頭來往我們這邊瞧上一眼,我們兩人都會馬上丟掉性命,我們的尸體會被實心彈丸和爆彈打得千瘡百孔,以碎片的形式到達冰面。我握緊了激光手槍的握柄,努力掃視著周圍的情況,尋找任何一點威脅存在的跡象。但恰在此時布洛克勞他們用一連串激烈的炮火擊退了獸人,漂亮地為我們暫時轉(zhuǎn)移了敵人的注意力。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還妄想它們已經(jīng)失去了斗志,但實際情況當(dāng)然不會如此順利,這次挫折只不過增強了它們的決心,讓它們更加想要與我們面對面地展開貼身肉搏,徹徹底底地清算總賬。伴隨著“WAAAAAAAGHHHH!”的一聲齊聲怒吼,它們再次涌上了斜坡,在被我們的密集火力擊退前留下了新的攀登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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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震天動地的吵鬧聲中,絞盤轉(zhuǎn)動的咯咯吱吱聲變得幾不可聞。沒過多久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靴子已經(jīng)踏在了冰面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冰面比我預(yù)想的要粗糙,凍結(jié)的波紋和上面一層薄薄的粉末狀晶體為我的靴底提供了足夠的抓力,如果我在落足時足夠小心謹(jǐn)慎,行走時就不會出現(xiàn)打滑的狀況。在這種情況下,我在行動時肯定會加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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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出了一口氣,卸掉了背帶。整個下降過程中,寒風(fēng)輕輕地?fù)u晃著我們的身體,加之過于接近尤根,這讓我的胃產(chǎn)生了一點翻江倒海的感覺?!皽?zhǔn)備好把我們再拉上去?!辈幌肓粝码[患的我做出了指示。隨后我們兩人心懷感激地潛入到了頭頂若隱若現(xiàn)的金屬墻體投射出的陰影之中。從地面上看去,半埋在冰里的星船顯得更加巨大,當(dāng)我們躲進它突出部分的遮蔽面時,這種感覺變得尤為強烈。要說像我這樣的老蜂巢人有什么擅長的本領(lǐng),那就是躲在暗處,而必須承認(rèn)當(dāng)獲得它們提供的庇護之后,我對這次行動稍稍有了一點信心。我的黑色大衣能夠很好地融入相對黑暗的環(huán)境,而尤根那件深灰色的衣物【注:它通常會受到進行城市作戰(zhàn)或是執(zhí)行防守任務(wù)的瓦爾哈拉團的青睞。當(dāng)來到雪地環(huán)境時,基于顯而易見的原因,他們傾向于使用冬季偽裝圖案。】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我迅速朝獸人的方向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它們兀自興高采烈地忙著把自己送到我同伴們的槍口上。放下心來的我從肩膀上卸下了一個炸藥包?!斑@里的位置正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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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設(shè)置這包笨重的炸藥極為容易。尤根用熱熔槍射出的高速沖擊波足以為我們提供一個符合需要的大洞,我的工作就只是快速地瞥上一眼,確認(rèn)雷管上的待機符文仍在閃光,然后把背包丟進洞里。我們沿著船體繼續(xù)完成工作,按照費德勒的指示,每隔約五十米的距離便停下來埋設(shè)炸藥。就這樣當(dāng)我們前往布置最后一處起爆點時,我們已經(jīng)接近了昏暗金屬懸崖的轉(zhuǎn)彎處,這里提供的掩護能讓我們更好地避開獸人部隊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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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正是這一點讓我們放松了警惕,以致引起了一支偵查部隊的注意?;蛘呖赡苤皇俏覀冞\氣不佳,撞上了一群“姍姍來遲”渴望加入爭斗的家伙。【注: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后一種情況,因為獸人缺乏紀(jì)律性,如果附近發(fā)生戰(zhàn)斗,無論怎么謹(jǐn)慎地安排它們防守側(cè)翼,它們還是會擅離職守,跑過去湊熱鬧。】正當(dāng)我要布設(shè)最后一包炸藥時,“荒腔走板”的引擎發(fā)出的一聲怒吼襲擊了我的耳朵,緊隨其后傳來的便是大口徑武器的連續(xù)射擊聲。幸運的是,炮手的射擊水平并不比它的大部分同類優(yōu)秀。距離我所在位置的三到四米處,冰面被這兇猛的火力炸成了鋒利的碎片。我本能地蹲了下來,胡亂地把炸藥包塞進了冰洞,這樣它就不太可能被流彈擊中殉爆,能夠避免尤根和我在交火過程中不幸淪為冰面的一灘污漬。隨后我拔出了激光手槍,尋找著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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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我視野中出現(xiàn)的幾個目標(biāo)正以驚人的速度向我們沖了過來。為首的是一臺造型古怪的履帶摩托,我在佩里亞上經(jīng)常能夠見到這玩意兒。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裝有一門粗制火焰噴射器的圓柱形炮塔擠占了車身后部載貨艙的全部空間,在車子后面還不甚牢靠地拖拽著一輛燃料拖車,被顛來拋去的兩名屁精操作手在極度恐懼的支配下,緊緊抓住了兩車之間那柔韌的燃料輸送管。在它們后面還有兩臺轟鳴的越野車顛簸著向我們沖來,咆哮的炮手緊緊抓住了它們的武器支座,正是從那里射出的炮彈讓我們注意到了它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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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了幾槍,但并不指望在這種距離上光彈能帶來什么實際的殺傷效果。那群下賤胚子組成的車隊繼續(xù)向我們猛沖過來,那無動于衷的架勢仿佛我只是朝著它們打了個噴嚏。不過尤根的運氣比我要好,他舉起了手中的熱熔槍,對準(zhǔn)最近的目標(biāo)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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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運氣實在太棒了,尤根擊中的移動目標(biāo)正好就是裝有火焰噴射器的摩托。這突如其來的熱流引發(fā)的爆炸場面極為壯觀,伴隨著一聲巨響,一道炙熱的氣流撲面而至。我得說如果我的四肢沒有盡數(shù)失去知覺,我可能會很感激它的到來。事實上,沖擊波直接作用在了我那被凍僵的臉上,當(dāng)殘骸與被烤焦的綠皮碎片紛紛掉落在我周圍的冰面上時,我本能地進行著躲避。“快跑!”當(dāng)燃燒的钷在我們與獸人之間的冰面上延展鋪開,以令人不安的速度向我們的方向涌來時,我大聲呼喊,并立即付諸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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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情況嗎?”我的微型通訊器里響起了卡斯廷的聲音,這時我才意識到這突生的變故將我們與救命的絞盤隔絕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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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獸人,”我回頭望了一眼,厲聲給出了一個簡短的答案?!俺怂鼈?,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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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看到其中一臺越野車被包裹在烈焰之中,它沒能及時轉(zhuǎn)彎,顯然在新近形成的湖泊那光滑的冰面上輪胎缺乏抓地力的情況讓獸人司機大吃了一驚,它仍在努力把那粗制濫造的方向桿拉到一邊,車子緩緩轉(zhuǎn)了一個圈,優(yōu)雅地滑進了火海的中心。炮手只來得及向我們射出最后一輪挑釁式的彈丸就被熊熊烈焰徹底吞沒,車上裝載的燃料和彈藥接二連三發(fā)生了殉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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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助興表演”自然會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盡管包圍斜坡的綠皮主力仍在好戰(zhàn)情緒的支配下一心一意地繼續(xù)向上攀爬,但在相互推搡大喊大叫的人群外圍,有許許多多家伙轉(zhuǎn)過頭來注視著我們的方向,憤怒地向我們指指點點,擺出下流的手勢。雖然我完全聽不到它們接下來談話的內(nèi)容,但我對當(dāng)前局面之后的走勢心知肚明。果然,沒過多久,二十多個笨拙的身影脫離了它們的隊伍,穿越冰面以與其外表不相符的速度向我們跑來。我之前與獸人打交道的次數(shù)非常頻繁,所以并不會被它們那丑陋的外表迷惑。它們或許是很笨拙,但當(dāng)情況需要時,它們也可以進行快速移動,我毫不懷疑如果我們放任它們接近,這幫家伙很快就能把我們撞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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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糟糕的是,一些同來的車輛似乎對向暴露的停泊區(qū)傾瀉壓制火力失去了興趣,它們調(diào)轉(zhuǎn)方向,隨同這一步兵分隊一起行動。隨后動力強勁的引擎發(fā)出的一聲轟鳴提醒我手頭還有另外一件更加急迫的事情需要處理,第二臺越野車從噴火車的祭祀地升起的油膩濃煙中沖了出來。看起來這臺車的司機行事風(fēng)格更加謹(jǐn)慎,或者它是從同胞的死亡中汲取了教訓(xùn)。那家伙選擇了比步行稍快的行駛速度,向前弓著身子全神貫注地操縱著它那臺左右搖晃不住打滑的車子?!?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顯然它比大多數(shù)同類要更加聰明,一般的獸人在通常情況下,無論可能發(fā)生什么樣的后果,它們都會選擇全速行駛。】炮手沖我們咧著大嘴,向我們展示著它的滿口獠牙利齒。與此同時,它扣動了自動炮的扳機,十分從容地向我們傾瀉著致命的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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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施行了此時唯一的選擇,迎面沖向了那臺蠕動的車子,打了綠皮們一個措手不及。當(dāng)發(fā)現(xiàn)我進入了它的射程之后,炮手發(fā)出一聲混合了憤怒與失望的咆哮,作為回應(yīng),它努力壓低著自動炮的炮管想要鎖定我?!案傻羲緳C!”我對尤根大聲喊道,我相信他會像往常一樣跟在我的后面。我舉起激光手槍,對準(zhǔn)站立的炮手就是一輪連射。其中有幾發(fā)光彈命中了目標(biāo),但不僅沒有把它擊倒,反而激怒了那頭畜生。我剛抽出自己那把可靠的鏈鋸劍,那家伙就像一頭憤怒的反芻熊【譯注:反芻熊原產(chǎn)于死亡世界卡賽爾IV。除了長長的利爪、牙齒和紫色的蓬松毛發(fā)之外,很像是傳統(tǒng)的泰拉熊類。其厚實的毛皮特別擅于抵御原生行星溫帶森林以及山區(qū)寒冷潮濕的環(huán)境。作為天生的捕食者,反芻熊極其危險且擁有很強的領(lǐng)地意識。眾所周知它們會襲擊徘徊在自己領(lǐng)地附近的動物群,甚至也包括全副武裝的人。】一般朝我撲了過來。早已留神防備的我,一個轉(zhuǎn)身避開了那可以擊碎混凝土的拳頭。當(dāng)那畜生從我身邊急速沖過時,我揮劍向了它砍了過去。旋轉(zhuǎn)的鏈鋸劍刃深深地砍入了獸人的身體,讓它發(fā)出另一聲憤怒的吼叫。隨后那家伙又對我發(fā)動了一系列瘋狂的攻擊,要是被擊中,隨便哪一下都能要了我的性命。幸運的是它沒能得逞,進行格擋的我順便在它的雙手以及前臂上留下了一些滲出膿水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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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咒罵著獸人那異乎尋常的抗擊打能力,一邊再次沖了上去,砍掉了綠皮的半截胳膊,而后把劍刃深深地插進了它的胸口。對于人類來說這是瞬間就能令其死亡的致命攻擊,但獸人只是晃了幾晃,強行迎著劍刃向我擠了過來,伸出它剩下的那只手想要抓住我,毫不理會旋轉(zhuǎn)的精金鋸齒在它的體內(nèi)越刺越深。它的努力只不過是徒勞之舉,我用劍徹底刺穿了它的身體,切斷了它的脊柱。綠皮一下子失去了對腰部以下的控制,立時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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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明亮的閃光與焦肉散發(fā)出的惡臭告訴我,尤根像往常一樣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了我的命令。我轉(zhuǎn)過身來,剛好看到司機無頭的尸體從座位上滑了下去。這臺獸人車輛繼續(xù)向前駛?cè)ィ囊尕W耘叵鴤€不停。而轉(zhuǎn)過身子觀察敵情的我再一次看到了那群正向我們猛沖過來的暴徒。它們離我們太近了,我們此時沒法回到“信仰之火號”上去,即便我們找路繞過那一灘燃燒的钷素,那些新來的家伙也會調(diào)整行進方向,攔住我們的去路,阻止我們返回墜毀的星船或是前往能夠找到的任何一處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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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nèi)藬?shù)太多了?!庇雀e起了熱熔槍。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我的副官下定決心要傾盡全力,盡管他強烈懷疑憑自己的能力無法完成眼前的殲敵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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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燥的我點了點頭。若是我們試圖戰(zhàn)斗,就會在幾秒鐘內(nèi)被占據(jù)絕對數(shù)量優(yōu)勢的敵人干掉,而且在這寒風(fēng)呼嘯的冰原上到處都找不到掩體。隨后我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輛緩慢行駛的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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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我說道?!澳欠N車你能開嗎?”我們在佩里亞上俘獲了獸人的一輛越野車,尤根在那上面進行了大量的練習(xí)。盡管沒有兩輛綠皮車輛是完全相同的,但它們看起來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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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領(lǐng)會了我的意圖,立即放下了武器,向著那輛偏離行進路線的車子跑了過去。鑒于我不能完全看清尤根的那張臉,所以也基本無法辨認(rèn)出他的表情,但我相當(dāng)肯定他此時的心情比之先前更加愉悅?!坝卸螘r間沒開這玩意兒了,”他對身后的我喊道?!暗易哉J(rèn)為還沒丟掉這門兒手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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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準(zhǔn)備跟在他的身后,這時突然有什么東西用盡全身力氣牢牢地攥住了我的腳踝,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我之前的對手正用充滿仇恨的目光抬頭瞪著我,那僅剩下的一只手扣住了我的靴子。那家伙張開了滿是尖牙的大嘴,準(zhǔn)備咬我。我無意拖延我們之間的爭斗,于是便用鏈鋸劍削斷了它的胳膊,踢開了那突然放松的手指。我繼續(xù)前進,爬上了那輛廢棄越野車的乘員艙,抓住了上面的重武器支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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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嗎?”我問道。作為回答,副官加大了油門,信心十足地操縱起了那粗制濫造的控制裝置?;叵肫鹞以谂謇飦喩蠈W(xué)到的那些教訓(xùn),就在尤根猛地一腳把油門踩到底時,我緊緊地抓住了那根結(jié)實的金屬柱子。這臺粗制濫造的車子搖搖晃晃地向前駛?cè)?,劇烈的顛簸震得我牙齒打顫,盡管我抓住了武器支座,但還是差點摔倒在地。正如我所料,這玩意兒的制造者對于像是彈簧或是減震器這樣改善乘坐體驗的裝置一無所知。注:或許是覺得這種行為不夠“獸人范兒”。雖然如此,盡管很不舒服,我們還是以至少足夠甩開步兵的車速與獸人們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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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槍與爆彈槍射出的彈丸開始啃噬我們周圍的冰面,它們偶爾也會在厚重的車身金屬板上留下彈痕,但我能夠接受這樣的局面。我并沒有盲目地試圖使用越野車上裝備的那門粗糙的重型武器,我?guī)缀醪豢赡茉谌狈o助條件的幫助下持續(xù)地鎖定目標(biāo),而且那玩意的后坐力很可能會打斷我的肩膀。我伏低了身子,用激光手槍開了幾槍,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并沒有非常期待這能帶來什么實際的戰(zhàn)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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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事了?”通訊器里,布洛克勞詢問說道?!耙恍┚G皮離開了戰(zhàn)場?!?/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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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正在追趕我們,”我告訴他說。“但我們已經(jīng)從它們那里征用了一輛越野車,這樣它們就追不上我們了。但愿是這樣。費德勒,引爆……”我本想要補上一句“等我們到達安全區(qū)域”,但那名工兵隊長一定是將手指放在了起爆按鈕上,做好了隨時觸發(fā)的準(zhǔn)備。我的話甫一出口,我們埋設(shè)炸藥的位置上便涌出了四道噴泉。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低沉的隆隆聲,它甚至蓋過了我們那走調(diào)的引擎所發(fā)出的轟鳴。一長串裂縫開始在冰面上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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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生效了!”布洛克勞很沒必要地向我報告了這一情況,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來的關(guān)切?!摆s快離開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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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這么想的?!蔽颐鹆送h(yuǎn)鏡,努力理解它傳回給我的跳動的圖像。正如我希望的那樣,星船周圍的冰層開始破裂,碎成了相互碰撞的浮冰與冰山,在爆炸的作用下,它們在由此產(chǎn)生的起伏不定的水面上忽上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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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獸人過了一會兒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再想自救卻為時已晚。那些步行的家伙拼命想要在斜坡上為自己爭得一塊立足之地,在絕望的驅(qū)使下開始互相攻擊,但這對它們沒有什么好處。由于它們這一系列劇烈的運動,它們找到的小塊冰質(zhì)島嶼在湍流中搖晃個不停,最終大部分獸人在幾秒鐘內(nèi)便被冰冷的湖水吞沒。許多綠皮用它們的雙手或是下頜拉著同伴一起沉入了湖底。而那些在斜坡上成功站穩(wěn)腳跟的家伙很快就被訓(xùn)練有素的瓦爾哈拉人用密集火力處理掉了。不管局勢有多么危急,士兵們反擊的勢頭從未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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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車輛的下場并不比步行的家伙好上多少。當(dāng)司機們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企圖逃跑時,它們車子下面的冰層已然破裂開來。那些靠近起爆點的綠皮立時就沉入到了水中,而那些身在遠(yuǎn)處但卻反應(yīng)遲鈍的家伙很快就被以驚人的速度不斷擴張的網(wǎng)狀裂縫趕上并徹底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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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達岸邊?”我開口問道。盡管我此時不愿分散尤根的注意力,但還是極度渴望知道我們是否來得及逃離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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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到了。”尤根向我保證道。通訊器里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微弱。若是我愿意冒險在我們乘坐的這臺顛簸轟鳴的奇怪機械上移動的話,那么從我蹲伏的位置向前一點兒差不多能夠觸碰到他的肩膀,但引擎發(fā)出的噪音讓我們根本沒法正常交談。隨后他補充了一句“看來我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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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我們飛速前進時,幾片雪花在這高速作用下刺得我的臉生疼,我這才回想起我們早些時候關(guān)于云團逼近的談話。這突然出現(xiàn)的情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紛紛揚揚的降雪妨礙了我觀察身后的那場災(zāi)害。我放棄了望遠(yuǎn)鏡,瞇起了雙眼,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獨自搞清楚狀況。那群離開大部隊過來追擊我們的獸人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前進的勢頭絲毫沒有減弱,不過很難說它們到底是想要和我們繼續(xù)戰(zhàn)斗,還是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根據(jù)我對獸人的了解,二者皆有可能。】無論如何,按照常理推測,快速擴張的網(wǎng)狀裂縫很快就能趕上它們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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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們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獸人立足的冰層短暫地被頂舉了起來,好像有什么巨大的水生動物鉆出了冰面,隨后又沉了下去,只留下了一汪裸露的湖水。很快在那破洞上面又結(jié)出了一層新的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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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什么東西?”我不由自主地開口問道,想弄清楚這一切是否只是我的臆想。但此時我沒有時間去進一步思考這個問題,一陣伐木槍射出的彈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了保護我的裝甲板上。我轉(zhuǎn)過頭去,瞇著眼睛透過密實的暴風(fēng)雪觀察情況,發(fā)現(xiàn)有一輛載滿了咆哮綠皮的卡車正從我們的右手邊快速接近??ㄜ嚨膬蓚?cè)另有兩輛半履帶車,屁股后面還跟著一輛越野車。過了一會兒,越野車同樣突然發(fā)生了傾覆,翻滾著消失在了破碎的冰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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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一批獸人?!庇雀卮鸬馈K@然還以為是突如起來的彈雨致使我有此一問。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不停擴張的裂縫面前保持一路領(lǐng)先的。當(dāng)然,他這個冰雪世界原住民,對這樣的環(huán)境有著一種天生的親和力,而且無疑能夠?qū)④囎玉傁蜃顖詫嵉谋?,而不是選擇直線猛沖與祈禱上天的眷顧。大多數(shù)綠皮在這一方面的處理有欠妥當(dāng),但老實說,這樣的操作在理想情況下也絕非易事。駕駛一臺搖搖晃晃勉強可以操控的獸人機器,大雪又阻礙了對周圍環(huán)境的觀察,尤根能有這樣的表現(xiàn)簡直可說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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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還擊,和之前一樣沒有取得實際的戰(zhàn)果。被激怒的獸人炮手向我們射來另一陣有欠準(zhǔn)頭的彈雨。我驚恐地注意到我們與獸人之間的冰層正在破裂,不過這至少產(chǎn)生了一個積極的效果——迫使敵我雙方駛向了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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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長官!”尤根叫道。聽他的意思仿佛其它選擇的可行性不高。隨后我感受到了一連串像是要讓全身骨骼散架的劇烈顛簸,但我的心里還是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輕松。以我早先乘坐這類車輛的經(jīng)驗來看,我們終于駛上了堅實的地面。我努力尋找著尾行的綠皮,但此時的暴風(fēng)雪下得正緊,一連串凹凸不平的冰脊和雪堆忽地現(xiàn)出身形,卻又在幾秒鐘內(nèi)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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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關(guān)閉了引擎,車子慢慢停了下來,我的脊柱終于得到了解放。震耳欲聾的噪音兀自令我的耳朵嗡嗡作響。隔了一會兒,我才恢復(fù)了聽力。這時我皺起了眉頭,有些困惑不解。寒風(fēng)將獸人輕武器發(fā)出的微弱射擊聲送到了我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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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像是它們正在爭論跟丟目標(biāo)到底是誰的過錯?!庇雀恼Z氣中帶著明顯的滿足感。有件事幾乎與親手宰殺綠皮一樣合乎瓦爾哈拉人的脾胃,那就是欣賞獸人們的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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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么回事?!贝藭r我的手掌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根本感受不到刺痛,但我相當(dāng)肯定如果自己處于正常狀態(tài),那么手心一定會疼個沒完沒了。即便獸人看到整個戰(zhàn)幫在它們眼前全軍覆沒,也不會花費這么長的時間來進行爭吵?!安贿^也許我們應(yīng)該過去瞧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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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能拼命催促自己趕快找個溫暖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躲起來,直至冰層凍結(jié)得足夠結(jié)實,可以讓我們從上面安全通過,重新與同伴們會合。但害怕被好戰(zhàn)的綠皮伏擊的心理讓我很難放松下來。我在很久之前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確定敵人的準(zhǔn)確位置是保證能夠避開它們的唯一方法,而這要求我們得盡快對周圍的環(huán)境展開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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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花了一些時間將越野車停好,以備我們會再次使用到它。將近二十年前在佩里亞上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的常規(guī)處理此刻又回到了我的身邊,便仿佛那一切都只發(fā)生在昨天。我甚至很是懷念在我們那漫長而又可怕的逃亡之旅早期我二人艱難穿越的那片炙熱的沙漠,但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fēng)馬上把我拉回到了現(xiàn)實。我們即刻出發(fā)前往傳來槍聲的方向。此時嚴(yán)寒展現(xiàn)了它真正的威力,我能做的就是移動自己凍僵的四肢,穿越齊膝深的積雪以及由寒風(fēng)驅(qū)動連續(xù)擊打在我們身上的雪片所組成的“堅實雪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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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尤根,我在剛出發(fā)時就會不可避免地迷失方向,但副官在這種荒涼地帶所具備的方向感就像是我在隧道網(wǎng)絡(luò)里時一樣可靠,于是我邁著沉重的步子跟在他的身后,對尤根那穩(wěn)健的步伐感到很是驚奇。他落足時十分小心,在這不靠譜的冰面上毫無費力地保持著身體的平衡,而且我敢肯定如果不是他認(rèn)為有必要遷就步履蹣跚的我,尤根此時已經(jīng)快要走出我的視野了。雖然周圍的能見度很低,但我們還是能夠聽到零星的槍聲。我們非常謹(jǐn)慎地朝著開火的大致方向前進,不想走入敵人的伏擊圈,也不愿被卷入獸人那自娛自樂的內(nèi)訌爭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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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碑?dāng)我艱難地通過了一塊尤根沒費多大力氣就得以通過的深雪區(qū)時,通訊器里傳來了卡斯廷的聲音。“我們成功聯(lián)系上了本地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一支巡邏隊。他們正趕來為我們提供支援,同時還為我們轉(zhuǎn)發(fā)通訊信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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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蔽冶灰粋€可以作為嚙齒動物巢穴的東西絆了一下,隨后低聲補上了一句褻瀆神靈的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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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的通訊連接仍在運作,我清楚地聽到卡斯廷用一聲竊笑對我剛才的咒罵做出了回應(yīng)。“你們獵捕獸人時遇到了什么走運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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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匀荒軌蚵牭綐屄暎矣雀浅?隙ㄋ苷页鏊奈恢??!闭?dāng)我們交談時槍聲突然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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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過于冒險?!彼嵝盐艺f道?!暗浆F(xiàn)在為止你一定已經(jīng)用光了帝皇分配給你的大部分好運氣。”她的話千真萬確,而且到那時為止這糟糕的狀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長時間。但盡管歷盡艱辛,幾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活得好好的。當(dāng)然,我那時對此一無所知,所以我只是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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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盡可以相信我們?!蔽也粮闪嗣济弦粚尤诨难┧Π炎⒁饬性谶h(yuǎn)處的尤根身上。他輕松爬上了一塊凹凸不平露出地面的冰巖,仿佛它并不比一座長滿青草的小山坡更易打滑。想到自己不得不跟在他的后面,我暗暗嘆了口氣。當(dāng)然如果我事先囑咐副官幾句,他會選擇一條更方便行進的路線,但他遠(yuǎn)比我更加了解這樣的地形,如果他認(rèn)為這樣能夠避開與獸人的接觸,我也認(rèn)同他的做法。正當(dāng)我轉(zhuǎn)過身子時,眼角處一閃而過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但等我直接對它進行觀察時,我能看到的就只是一團被寒風(fēng)卷起的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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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現(xiàn)在追憶往事,想到當(dāng)時的我曾與死亡擦肩而過,我至今仍感覺很是后怕。但仰仗運氣或是帝皇陛下的慈悲為懷,暴風(fēng)雪同樣有效地為我遮蔽了身形,所以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依然沉浸在無知的幸福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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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況?!庇雀穆曇粼谖业耐ㄓ嵠髌骼镲@得低沉而又急迫?!翱雌饋硐袷撬鼈儝仐壛塑囕v?!?/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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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帝皇,一層薄薄的積雪緊緊地依附在我的大衣表面,在這荒涼的地形下,這是最為有效的偽裝。爬上冰巖與尤根會合的我,本以為一些粗鄙的綠皮隨時都會從黑暗中現(xiàn)身,高聲嚎叫,揮舞著戰(zhàn)刀猛沖來。但事實上并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我在尤根旁邊蹲了下來,再次舉起了望遠(yuǎn)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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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我的改造手指免疫寒冷帶來的麻痹效果,這使得我能夠抓穩(wěn)望遠(yuǎn)鏡,不會因為劇烈的晃動而讓圖像變得模糊。我略有些困惑地仔細(xì)觀察著下面的動靜。副官說得沒錯,獸人顯然已經(jīng)放棄了卡車和半履帶車,而我知道在正常情況下它們根本就不會做出這種選擇。我仔細(xì)觀察著被遺棄的車輛,特別是留意裝甲板上的破損,但我能找到的戰(zhàn)斗損傷上面都覆蓋著一層鐵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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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它們想要相互射擊,那么是會先行離開車輛?!蔽易龀龅倪@個結(jié)論即便是對于獸人來說也根本就講不通,因為那些家伙本就不算是最富理性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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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觀察了幾分鐘,這期間對面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而我的雙腳徹底失去了知覺,我決定我們不妨過去近距離檢查那些被遺棄的交通工具。雖然在那些車子上面沒有顯著的損傷,這樣的結(jié)果或許不出你的意料,不過我們的確在一些位置上發(fā)現(xiàn)了獸人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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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庇雀ㄜ嚦藛T艙角落里一灘令人不安的黑冰評論道。“如果它們中的某個家伙在這里被子彈擊中,我們應(yīng)該能在后擋板上發(fā)現(xiàn)脫靶的彈痕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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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熟悉綠皮那奇特槍法的我點了點頭?!澳强隙ㄊ侨獠a(chǎn)生的結(jié)果。”我給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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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么想的,”尤根說道?!暗绻褪悄莻€開槍射擊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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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點了點頭。為了不讓自己的牙齒打顫,我吃力地限制著下頜的抖動。根據(jù)個人的經(jīng)驗,我非常清楚獸人強大的抗擊打能力,但它們中很少有人能在近距離承受住大口徑彈藥的打擊。很難想象一名襲擊者能夠接近到足以發(fā)動肉搏戰(zhàn)的距離?;蛟S這一次,面對沖鋒的獸人并沒有選擇扔掉手中的武器來迎接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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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只是它,”我提醒副官說道?!奥犉饋硐袷撬鼈冎械拇蠖鄶?shù)人都在開槍。至少一開始時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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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它們一定是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把對方砍翻在地?!庇雀烈鞯?。我環(huán)顧四周。隨風(fēng)飄蕩的雪花,像是一張白色的毯子一般穿過了那相對開闊的空間。它們開始掩埋那些被遺棄的車輛,但到此時為止,被雪覆蓋的部分還沒有高過輪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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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情況確實是那樣,地面上應(yīng)該躺滿了尸體才對。”我指出道。漫天飄動的大雪很快就能掩埋掉附近地面上的尸體,但我和尤根只花費了幾分鐘時間(不過你可以肯定,時間流逝給我的感覺遠(yuǎn)比這要漫長得多)就趕到了這里,在此期間大雪根本就不可能不留一絲痕跡地徹底掩埋掉十幾具尸體。而即便它當(dāng)真能夠做到這一點,可尤根對于雪的感覺非??煽?,他足可以發(fā)現(xiàn)能夠證明積雪下面有獸人尸體存在的蛛絲馬跡?!澳隳芸闯鲇惺裁词w的痕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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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能,長官?!彼z憾地?fù)u了搖頭?!帮L(fēng)勢太大,痕跡馬上就會消失?!睘榱藦娬{(diào)這一點,他回身指了指我們的來路。我們一路上留下的腳印已然被疾速掠過的飛雪抹除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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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斷斷續(xù)續(xù)又尋找了一會兒綠皮留下的蹤跡或是揭示它們命運的線索,我的心情也變得越來越沉重,但最終我們一無所獲。于是我們馬不停蹄地動身返回“信仰之火號”那處不甚靠譜的避難所。至少對我來說,我想的就是用最大號的杯子裝滿一杯新鮮的坦拿茶。毫無疑問當(dāng)我們步履艱難地通過那片正在迅速結(jié)凍的湖面時,那一幕特別的場面并沒有在我的腦海中長時間占據(jù)最重要的位置,否則我一定會懷著極大的不安反復(fù)思考這個謎題。實際上,在危險降臨到我們頭上之前,我?guī)缀鯖]怎么再考慮過這個問題。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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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凱恩本人的敘述在這里出現(xiàn)了一處時間性的跳躍,每當(dāng)他認(rèn)為那些發(fā)生在過渡時期的事件無法勾起他的興趣時,他就會選擇這樣的做法。我認(rèn)為此處適于插入下面這段摘錄,它能夠幫助我們更加清晰地理解后續(xù)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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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有趣山水無聊人:漫游者指南》,杰瓦爾·塞卡拉,145.M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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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斯庫阿姆弗恩杜門提布斯這個名字取得很好,它與主要的亞空間航線間有著一段距離,而且和尋常的冰雪世界一樣荒無人煙。【譯注:努斯庫阿姆一詞來源于拉丁語,意為“偏僻、不知名的地方”。弗恩杜門提布斯這個詞很有意思,它的前一部分恰好是德語中的“發(fā)掘物”一詞,而這似乎預(yù)示了本文的情節(jié)發(fā)展……】盡管如此,它仍很值得被推薦給那些有識別能力并準(zhǔn)備飽覽其獨特風(fēng)光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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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對于這樣一個看似缺乏吸引力的世界來說,那里的人口數(shù)量高得驚人,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們都分布在全球各地的十幾個洞穴城市之中。其中規(guī)模最大,也是到目前為止條件最為舒適的便是普利瑪戴爾文。這座行星首都有著大量足可引以為傲的電影院、歌劇院和決斗場,無論是從內(nèi)外裝飾還是提供的服務(wù)質(zhì)量來說,它們都與許多更加受人歡迎的世界不相上下。此外那里還有為數(shù)眾多的公園和花園,其中一些甚至占據(jù)了龐大地下建筑群的整片通道,那里每一處都栽培著臨近不同星系的植物群,有少數(shù)區(qū)域還豢養(yǎng)著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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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普利瑪戴爾文的居民們都生活在洞穴之中,但他們卻能享受到大量的自然陽光、適宜的環(huán)境溫度和寬敞的居住空間。由豎井與鏡片組成的復(fù)雜機構(gòu)將外界的陽光導(dǎo)入到了地下居住區(qū)的每一個角落,維持著那里的晝夜更替。當(dāng)夜幕降臨時,他們就會像是那些地表的大都市一樣點亮照明燈與街燈,讓生活能以文明的方式繼續(xù)延續(xù)下去。盡管正如人們能夠預(yù)料到的那樣,努斯庫阿姆人喜歡在生活環(huán)境中保持一定的寒冷,但他們的開放程度很高,不會單方面認(rèn)定外來的旅行者也會抱有類似的品味。因此每一處設(shè)施里都為客人們提供了加熱器,如果愿意,盡可以利用那些設(shè)備把溫度調(diào)整為接近熱帶的水平。然而,為了保護位于城市上層的賓館,建議不要把溫度調(diào)高到那種程度,因為那樣一來可能會讓冰層本身而不是下面的基巖層出現(xiàn)空洞,我們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這樣帶來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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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識,在環(huán)境如此嚴(yán)酷的世界上通常會更加注意節(jié)約能源儲備,不過在這里如此明顯地?fù)]霍使用能源并不像看起來那樣是種蠻干無謀的行為,因為普利瑪戴爾文,以及周邊分布著一連串城鎮(zhèn)與外圍居住區(qū)并被稱為利沃德拜爾雷恩斯的區(qū)域?qū)嶋H上坐擁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補給。在人類第一次踏足這個世界的很久之前,一次小行星撞擊令行星的地殼發(fā)生斷裂,巖漿透過碰撞創(chuàng)造出的環(huán)狀裂紋滲出到地表之下的不遠(yuǎn)處,這使得機械神教能夠憑借歐姆尼賽亞的祝福與極為精巧的裝置對那里進行挖掘利用。而次一級不太受歡迎的地區(qū)的小鎮(zhèn)與城市,只能被迫依靠融合發(fā)電機和化石燃料爐來獲取能源,盡管它們也足夠有效,但對于那些有識別能力的漫游者來說便不那么富有吸引力。不過聞名遐邇的弗里吉亞寒冰大教堂值得我們搭乘穿梭機飛過去游覽一番,哪怕只是去看看這么一座努斯庫阿姆人建起的為數(shù)不多的地表永固型建筑也好。


戰(zhàn)錘40000凱法斯凱恩系列小說--孤注一擲(節(jié)譯九)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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