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 DELICATE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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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默契地沒再提起那晚的事。
而不知是出於擔心還是別的什麼。
自那夜後山田涼介幾乎天天都來伊野尾慧家報到。
長時間的相處,讓山田發(fā)現(xiàn)伊野尾有一個習慣。
就是從不會鎖上所在空間的門,甚至可以說是連門也不曾掩上,儘管有沒其他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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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都很喜歡有所謂的私人領地感嗎?
不都是很想有一個只屬於自己的空間,務求與外界完全隔絕?
但山田每次來到伊野尾家,幾乎都能一眼看到屋內(nèi)的所有空間。(當然衛(wèi)生間除外)
他知道不能問。但心底已經(jīng)自行揣測了無數(shù)遍。
若以伊野尾那夜的反應來說,著實不會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一股心疼油然而生。讓他對伊野尾越發(fā)寵溺而不自知。
在伊野尾幾次抗議後,二人的稱呼就由當初的“山田君“跟“伊野尾老師“改成了“涼介“跟“伊野尾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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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在忙碌的工作中悄然開始又悄然落幕。
伊野尾慧在這段時間結束了幾個週刊連載,為下半年的新作籌備。
但這種不用再頻繁截稿的日子,讓山田涼介反而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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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不是截稿日,但山田涼介還是抱著一大袋東西來到伊野尾家。
腳才剛踏進門,山田就聽到室內(nèi)傳來一陣撞擊聲。
顧不及脫鞋子,就抱著袋子衝到臥室,就看到一個變了型的行李箱,以及坐在行李箱旁邊的伊野尾。
“伊野尾醬?怎麼了?“山田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把還坐在地上的人一把拉起來。
“阿,涼介你來了…“伊野尾站好後裝作拍拍屁股上的灰。
“收拾行李阿,想出個遠門取材呢?!岸⒅鈿に榱蚜说男欣钕?,伊野尾有點苦惱。
“行李箱一直放在衣櫃上…剛想拉出一點再搬下來時就…“
“欸!?取材?伊野尾醬你也是會出遠門嗎?“聽到伊野尾會出門取材,山田一臉不可置信。
“你這什麼表情阿,不過上次取材時涼介你還沒來當助理吧?!耙烈拔餐嵬犷^回想起之前的出門。
“所以已經(jīng)決定了要去哪?“
“其實還沒決定好地點,不過為了隨時可以出發(fā)就先預備阿…“
“好吧,現(xiàn)在行李箱摔成這樣…是要買一個新的吧?“
“哈哈哈,我去問朋友借一個回來就好吧?!耙烈拔舱f到做到,馬上拿起電話。
“哦…那我先去準備午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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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涼介沒想到,伊野尾慧居然是個行動派,前幾天才說還沒決定要去哪,今天就來說明天要出發(fā)了。
而且,山田也要跟著去。
只見伊野尾說:“原本可以陪我去的朋友臨時有事不能去,所以就拜託你囉!“
看著那一臉如小孩求買玩具的模樣,山田只能扶著額答應。
“耶!太好了!我先去跟朋友說說讓他放心!“
然後山田就聽到:“高木你就放心忙公司的事,涼介答應陪我去了?!?/span>
“放心嘛!“
“知道了!“
“好好好…“
“……“
本無意偷聽眼前人的通話內(nèi)容。
但聽到高木這個姓後,山田巴不得想把耳朵也貼上去。
高木?高木雄也?對於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山田莫名有點不爽。
當知道原本要陪伊野尾出門的人是高木後,他不爽的程度更是以幾何級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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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他很想對伊野尾說:“既然那位高木桑這麼不放心,為什麼你不等他有空再去?“
當然,這種帶酸的話,山田說不出口,也不知該以什麼身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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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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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田做過午飯,回家整理行李時,伊野尾家迎來了客人。
打開門看到來人時,伊野尾有點小興奮,抓著對方的手腕晃了晃:“光!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早幾天來問我借行李箱嗎?所以現(xiàn)在就帶來了?!鞍艘遗馀渤錾磲岬男⌒托欣钕淦财沧焓疽?。
“哈哈哈,時間真是剛好阿,我明天就出發(fā)了。“
看著自家友人期待出遊的雀躍,八乙女只是笑笑,聆聽著伊野尾說話。
二人彷彿有聊不盡的話題,從工作到生活,再由過去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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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真的太興奮,或許是聊天聊到有點累,伊野尾最後倒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八乙女見狀,只是走到臥室拿出毛毯幫他掖好就預備離開。
就在伊野尾家樓下的大堂,他遇到了山田涼介。
“阿,午安呢山田君?!?/span>
“欸?八乙女桑?真巧阿?!?/span>
“不是巧合啦,我是來給那傢伙帶個東西罷?!?/span>
“那傢伙阿…八乙女桑跟伊野尾醬關係好像很好呢?“山田若有所思地問著。
“畢竟都認識十多年了嘛?!?/span>
“那…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關於伊野尾醬的…“
“要看山田君你問的是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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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跟著八乙女來到了一間咖啡廳,並選了個角落的位置。
喚來服務生點單後,氣氛陷入了沉默。
山田低著頭盯著自己在桌下合攏再展開的手掌,想著措詞。
而八乙女只是單手托腮,打量著山田的表情,不急於開口說話。
待飲料送來後,山田馬上拿起自己點的可樂灌了一大口。
“那個…八乙女桑,你說你跟伊野尾醬認識了好久,那你知道他曾發(fā)生過什麼嗎?“山田決定單刀直入主題。
八乙女挑挑眉:“這屬於很私隱的問題吧?“
“我也知道…“直覺覺得八乙女不會告訴自己什麼的時候,山田又聽到對方的聲音:“那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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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八乙女光道別後,山田涼介覺得頭腦還是有點混亂。
這件事好像比自己揣測的還更為殘酷,也難怪伊野尾慧會隻字不提。
而那個從不關門鎖門的習慣,原來不止是習慣,更是從那時落留下的後遺。
不知怎樣的回到伊野尾家,打開門就看到那個又躺在沙發(fā)上睡著的人。
閉著的雙眸,微微抖動的睫毛,翹著帶笑的唇,就如一隻正在愉快美夢中的貓。
似是被關門聲弄醒,還在俯臥的人動了一下抬起頭,看到來人的山田就說:“欸我睡著了?“
那不是很明顯嗎?山田邋想吐糟些什麼時,伊野尾又說著,還附帶一個浮誇的失落表情:“欸!光已經(jīng)走了?“
“你是說八乙女桑?我來時在樓下有遇到他。“
“嗯嗯,光來借我行李箱阿?!耙烈拔舱f著就如獻寶般展示八乙女帶來的行李箱;然後站起來拖著行李箱走到臥室,然後山田只見伊野尾雙手搭在門框邊,伸出頭只露出雙眼望向自己,撒嬌似的說:“涼介快來幫我收拾行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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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伊野尾慧萌了一臉的山田涼介只可以說著“來了來了“,就跟著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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