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煙緋/長篇同人】夢
時常會跌入一個夢，微偏珊瑚色的、帶著夕陽的氣息。
夢中，總有一個人倚坐在旁，粉發(fā)如瀑，肌膚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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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于云海之巔，一同欣賞著日落的絕景，盡管彼此間緘默無言，卻不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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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連的手心，汩汩流動的溫度，已經(jīng)代表了二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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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云間云霧繚繞，欲落未落的微陽頑強地吐出所剩無幾的陽芒，惹得云海間一片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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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被壓抑的夢幻，氤氳著既現(xiàn)實又非現(xiàn)實的奇妙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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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溫度愈發(fā)虛幻，也曾握緊五指，嘗試挽留，卻仍無法減緩這份溫存的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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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夕陽還是沒能抵擋住蜂擁而至的黑墨，任由其涂滿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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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也融入了這片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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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迅速爬上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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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時分。
周圍人對我的評價是沉默寡言，甚至有些缺乏溫度，我對此并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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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正如我的性格一般冰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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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是一名游歷四方的冒險家，他親自用雙腳，丈量了整片提瓦特大陸，這是他值得為之燃燒生命的事業(yè)。然而，他的熱忱卻永遠(yuǎn)地熄滅在了燼寂海中，無風(fēng)，無息。風(fēng)的詩篇，也沒能奏響他生命的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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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則是一名商人，為了生計不斷奔走，卻死于難產(chǎn)。彼時甚至沒有大夫，只有一名接生婆在忙前忙后。我的呱呱墜地，她卻上了天堂。聽說，母親在看到我的時候，是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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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養(yǎng)我的是輕策莊的一位婆婆，她見我孤苦伶仃，便心生憐惜，收養(yǎng)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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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可口的飯菜，婆婆甚至向村長若心提出了要送我去上學(xu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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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我相當(dāng)感激愛戴著這位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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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便背起了書包，來到了璃月港上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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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在學(xué)校記得要聽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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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婆婆的照料，當(dāng)夜幕來臨，獨自一人躺在宿舍時，名為孤獨的情感混雜著模糊的記憶便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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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里，總會憶起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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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承認(rèn)我是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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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愛情發(fā)光發(fā)熱，在眾人的祝禱下彼此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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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火熱的心，卻為何賦予了我黯淡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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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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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去嘗試明白。
學(xué)校里，大家自然是結(jié)伴玩耍。下課后的校園是彩色的，綻放著屬于童年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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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難融入這股歡快的氛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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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孩童之間的打鬧，我并無太大興趣，大家在開懷大笑時，我只是微微揚起嘴角，以證明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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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天生的緣故，我并不擅長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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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的跳動永遠(yuǎn)都是那么平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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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xué)一個月后，我漸漸注意到了一名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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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漸漸注意到，倒不妨說是不得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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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表現(xiàn)實在很活潑，和班上的同學(xué)迅速打成一片，下課后同學(xué)們幾乎都是找著跟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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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當(dāng)然會選擇更活潑的小太陽，而不是我這樣冷冰冰、不茍言笑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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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樹蔭下的我，靜靜地看著在陽光下和大家玩耍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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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陽芒是大自然最棒的染料，果然盡情撒歡才是其中最好的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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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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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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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有一天，老師帶回來了一枚石頭，黑色外表巖層脫落了不少，露出了石頭內(nèi)部幽幽的絳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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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一拉，燈光一熄，這枚石頭在黑暗中竟閃著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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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跟我們解釋道，這石頭名為夜泊石，是天地間奔流的元素在異變中凝聚而成的珍奇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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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個人依次上前觸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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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輪到那個女孩了之后，夜泊石在她的觸摸下閃著耀眼的光芒，絲毫不亞于海燈節(jié)時的大紅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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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溢滿了整間教室，我這時才注意到她腦袋上有一對小小的角，這對角也在微微的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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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訝異地看著她，一時間，周圍吵吵嚷嚷的同學(xué)們也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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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眸輕闔，小小的右手掌輕輕撫摸石頭，左手放于胸前，似乎與這塊石頭產(chǎn)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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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巖石有記憶，想必她可以一窺璃月過往之堂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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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總能聽見璃月港里的長老們討論，這孩子要簽訂“契約”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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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璃月便是契約的國度，人人在帝君的庇佑下，以契約為線，交織成了繁榮昌盛的璃月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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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于彼時的我來說，“契約”這一概念尚不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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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能理解，這個女孩和我們年齡相仿，卻為何要早早地承擔(dān)起“契約”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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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起，我便明白，這個女孩和我，并不一樣。
與她說話已是兩個月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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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興致使然，偶然漫步至絕云間山腰，驚覺她正坐于一涼亭下，兩腿前后擺動著，雙臂后撐，仰望著一座座高聳入云的山峰。
溫和的陽光恰到好處地撒在她白皙的臉上，齊肩的珊瑚色頭發(fā)也被照耀的有些發(fā)亮，她從頭發(fā)間冒出來的角象征著她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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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不食人間煙火氣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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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順著她的目光向上望去，纖云飄飄，陽光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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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土地，究竟經(jīng)歷了幾度春秋，幾多歲月，才能將人聲鼎沸的歸離原化為殘垣荼瞳，才能將一馬平川的珉林變得高聳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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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云之上是仙人之洞府，再往上呢？想必是神明的居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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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正當(dāng)我沉浸于這絕景之時，一道聲音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
“空同學(xué)，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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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cè)身看向了她，她的臉上沒有如平日一般陽光的笑容，翡綠色的眼眸略帶訝異。
“嗯。煙緋同學(xu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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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予以淡淡的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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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內(nèi)心不然，平時處于陽光下的她竟記住了習(xí)慣了陰翳中的我，還是很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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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同學(xué)眼瞼略垂，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但馬上又換上了平日陽光的笑容。
“沒想到空同學(xué)也會來這里呀。你也是來看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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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煙緋同學(xué)是笑著的，但她的小動作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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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的獨處，將我的情感磨礪地更為敏銳，對他人細(xì)小的情感波動也能精準(zhǔn)地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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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孤獨者的自我防御罷了。
“是。轉(zhuǎn)轉(zhuǎn)悠悠，就到這了?！蔽倚⌒囊硪淼拇朕o，隨后一問，“煙緋同學(xué)，你…很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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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同學(xué)沒有回答，眼眸突然一睜，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退，隨后又換上了和先前一樣的姿勢，繼續(xù)仰望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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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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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煙緋同學(xué)還是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道：
“抱歉，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只是…想要安靜一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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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手放在腿上，手指不停的掰弄著，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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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坐在涼亭下，大概離她一米遠(yuǎn)的距離。
“一起看會兒山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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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同學(xué)聽罷，再一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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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先前陽光的、略帶刻意的笑，而是嘴角微微上揚，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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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著她，莫名地笑了。
再一次，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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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一股不知何以緣起的共鳴感，在心底漸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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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每當(dāng)周末或者功課少的時候，我們會一同在這座涼亭下放空自我。不知何時，這成了我們心照不宣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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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同學(xué)依舊是班上的明星，而我還是那個只會在樹蔭下看著大家玩耍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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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又能想到，看似兩條平行線的我們，也存在著某種奇妙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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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莫名其妙的紅線，將我們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
數(shù)年后，某天黃昏，煙緋這樣問我。
“空，你為什么會來這里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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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們之間不再有什么隔閡與避諱了，我還是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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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陽光總是活潑的，即便是絕云間的云朵也擋不住它們的熱情，無奈地讓出一條道路，橙黃色的染料趁勢傾瀉而下，染黃了這方土地。
“大概是因為，這片山峰，很美，能讓我感覺到難得的安寧吧?！?/span>
“嗯，我也這么覺得呢?！睙熅p笑道。
“或許，我們所想的是一樣的吧?！?/sp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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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煙緋我是個孤兒這件事實，又過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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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腦海里模擬了很多遍對話，甚至她從此看不起我的可能都設(shè)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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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像壯士臨行前的訣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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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dāng)煙緋并沒有特別大的反應(yīng)，甚至于對我報以微笑的時候，我竟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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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可以理解我，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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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緩緩地向我道出了一個事實：
“其實，我并不是普通人。我是凡人與仙人的后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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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件事情我早有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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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了靜靜地聽下去。
“依據(jù)璃月的規(guī)矩，流淌著仙人之血液的人，就要與帝君簽訂契約，此生輔佐玉京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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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部有些抽搐。我最不希望的設(shè)想，還是出現(xiàn)了。
“可我不想就這么決定了我的道路，我想自由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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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煙緋臉上沒有表情，但她緊握的雙拳，已表明她內(nèi)心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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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僅僅是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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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攜著琉璃帶的芳香，輕柔地?fù)崦覀兊哪橆a，竟薰得我有些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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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呆到山間的路燈亮起，才動身返程。我們默默地并肩行走，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流轉(zhuǎn)其中，卻也未曾料想，兩個靈魂的相遇，竟可以互相拯救。
第二天，我的桌子上多出來了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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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盒用包裝紙精致地裹著，上面的一個蝴蝶結(jié)顯得很是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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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下面壓著一張紙，上面寫著的收件人是空，署名煙緋。
“祝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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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只寫了這四個字，我仿佛能透過這娟秀的字體，窺見她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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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同學(xué)頓時炸鍋了，爭相過來詢問我怎么回事。
“空呀，你是怎么和煙緋同學(xué)好上的??！”
“不是吧，平時這么陰沉的家伙居然能追到煙緋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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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xí)慣了孤獨的我，今天竟有這么多人圍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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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嚷嚷的雜音，穿過空氣，不斷地震動著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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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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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自我保護意識，我自然地把頭扭向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對同學(xué)們的追問不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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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八卦也不知不覺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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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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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擔(dān)心我自己，我對謠傳向不敏感。我擔(dān)心的是煙緋，她會不會因為流言蜚語，而責(zé)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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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產(chǎn)生了這一想法的自己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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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后，我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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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一塊小石子大小的藍寶石，仔細(xì)一看，這竟是那天老師展示過的夜泊石的內(nèi)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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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guān)上燈，拉上窗簾，整個宿舍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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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寶石散發(fā)出幽幽的光芒，靜謐，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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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xué)著煙緋將手掌覆于其上，緊接著，寶石仿佛受到了感應(yīng)，綻放出耀眼的光，從我的手下發(fā)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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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煙緋將仙力注入了其中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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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寶石握在手里，兩手置于胸前，坐在桌前，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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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在思考什么，單純地想要放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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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關(guān)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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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能如煙緋所祝福的那樣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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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有種想哭的沖動。
沒想過要給煙緋回贈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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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如既往地看看山，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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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講了我的爸爸媽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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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只是靜靜的聽著。
“煙緋，你……應(yīng)該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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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攢在心頭的疑問，終歸還是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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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看著我，緩慢地點了下頭。
“我老爹是仙獸，我老媽是一名商人。從小，我爸媽就希望我快樂地生活，我也算是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里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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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說罷，便趕緊抬起頭看著我，似乎是在擔(dān)心會不會冒犯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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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智早已不比當(dāng)年，如此，自然不會輕易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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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看著她，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然而最近，京上的大人們似乎想要我迅速簽約，似乎是希望我履行仙人血脈的職責(zé)…”
“我老爹遠(yuǎn)游去了，老媽忙于生意也很難照料到我。”
“我真的很想如爸媽所希望的快樂下去，但憑我一個人，我不敢……忤逆大人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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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年前的場景再次浮出腦海，當(dāng)時我只是以自己的方式，輕輕地安慰了煙緋。
“我會與你一同度過難關(guā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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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哪借來的勇氣，我一字一字，緩慢卻清晰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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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地看了出來，煙緋的肩膀抖動了一下，翡綠色的眼眸看著我，她的手向我伸了過來，卻在半途又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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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身子向我這邊移了過來，陽光從一個奇妙的角度照了過來，我們的影子，也漸漸地交融在了一起。
“謝謝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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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何時變得如此親昵了呢？
“空。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塊小石頭嗎？”
“記得呀，我一直帶在身上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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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我便要從袋子里拿出來。
“不……不用了……”煙緋紅著臉支吾著，“你知道嗎？這塊石頭，是以前老爹給我的。我一直珍藏著，只有我覺得很重要的人，我才會送出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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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們都是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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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的蟬鳴停息了下來，陽光也溫柔地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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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的眸子閃爍著，我明白她想表達什么。
“真的……我很感謝你能這樣陪我發(fā)呆，聽我的嘮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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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裝沒聽懂。
“那個……怎么說呢……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
“不止這些，空。你讓我感覺到了……至少還有人能陪伴我，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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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應(yīng)她的心聲，卻如鯁在喉。
我婆婆每隔一段時間會來看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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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學(xué)校里，我和煙緋的謠言已經(jīng)屢見不鮮，似乎大家都將我們視作一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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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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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自然也逃不出婆婆的耳朵。
“小空呀……你是不是……跟一個叫煙緋的女孩好上了呀……”有一天，婆婆笑瞇瞇地如此問我。
“唔……算是，有好感吧?！?/span>
“這孩子呀，據(jù)說是半仙之獸呢，這得要與帝君簽訂契約呀，不然，傷風(fēng)敗俗呀。”婆婆摸了摸下巴，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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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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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之獸？
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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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大家都覺得仙人的后裔，就非得要履行所謂的契約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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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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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除了頭上的仙角，身上少有的鱗片，煙緋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子。
“婆婆……你覺得……煙緋她也一定要簽訂契約嗎？”
“是呀……帝君為了守護璃月，與仙人們約法三章。這習(xí)俗流傳了數(shù)千年，每代仙人都履行著這樣的責(zé)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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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滯重而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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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事物似乎出現(xiàn)了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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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企圖告訴自己，這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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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婆婆的手輕撫我的腦袋，我才意識到，這不過是我可笑的妄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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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甩開婆婆的手。
“你們……你們真的一點都不關(guān)注她的感受！什么契約……什么仙人……她只是想平平凡凡地活下去，有什么錯！”我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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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我不由分說地扭頭跑開了，沿著山路無目的地猛沖，直到筋疲力盡，倒在了一處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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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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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璃月眾人之間平等相處，沒有所謂的契約，甚至仙凡的界限也模糊了。
人們生來平等，活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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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作為一名普通的女孩，笑得如此燦爛，盡情地奔跑在陽光下。
我露出了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地。
幾天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行為是多么幼稚且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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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神情肅穆，往生堂的倌儀主持著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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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暴雨，我呆立在雨中，任憑風(fēng)雨拍打在我的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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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一把傘出現(xiàn)在了我頭頂。
“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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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在叫我。
“煙緋……你，沒去學(xué)校嗎？”
“沒……看到你在這里，感覺你……很受打擊的樣子……”
“我真的……真的是個假小人……說婆婆不懂關(guān)心他人的感受，我自己卻……卻連她生了病都沒察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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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頭埋在臂彎里，嗚嗚地哭了起來。
大風(fēng)嗚嗚，雨水飄搖，如泣如訴，凄凄瀝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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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冰冷的感覺消失了，身后傳來了一股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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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一看，煙緋的身后漂浮著幾個菱形的火印，她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一本厚厚的書，書徐徐地飄在她的手心上方，正源源不斷地散發(fā)著熱量。
“煙緋，為什么……我身邊的人……都這么容易地……接二連三離開我……”我的臉頰已然麻木，甚至連悲傷的表情也做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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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覺到一對溫暖的手臂環(huán)住了我的脖子，煙緋將下巴輕輕的抵在我的腦袋上。
“生命本就脆弱，倘若你真心愛她，就不必為她的離去感到自責(z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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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埋在煙緋的手里，低聲抽泣著。她輕輕地拭去我眼角旁的淚水。
“這個世上，一定還會有愛你的人。以前，現(xiàn)在，未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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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始終保持這個姿勢，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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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那天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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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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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表面，還有內(nèi)心深處。
我經(jīng)常會做夢，同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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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有個女孩坐在我身邊，手心相連，一同眺望遠(yuǎn)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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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巉巖，琉璃袋的芬芳，想必是絕云間之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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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硬質(zhì)感，水一般的涼意，搖擺的時間，扭曲的連續(xù)性，顫抖的重力?；秀遍g，我竟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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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再次搭線時，女孩早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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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溫度，也沒能留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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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dāng)此時，我便會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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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意順著脊髓爬上全身，我的嘴角微微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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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摸，卻是兩行清淚。
幾天過后，是煙緋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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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邀請了幾個要好的朋友到家里來慶生，自然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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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家里不算大，但很整潔。窗明幾凈，書架上擺滿了關(guān)于璃月法典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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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引起我注意的，還是臥室正前擺放的一把秤桿。這把秤閃爍著金屬光澤，桿的兩側(cè)各懸著一個盤子，看得出來，盡管這是個老古董，但它的主人還是非常愛惜它。
“這是我老爹交給我的秤，據(jù)說這可是帝君欽賜的寶物，可以用摩拉掂量出萬物的價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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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的朋友們也送上了各自的禮物和祝福，煙緋也不客氣地收下并報以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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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呈上了自己的禮物，是一只星螺。
“煙緋，生日快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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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很平淡，但內(nèi)心還是相當(dāng)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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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星螺是我從跟隨了出海打漁的漁夫，去到孤云閣的沙灘上，挑了又挑，才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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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煙緋的態(tài)度顯然變了許多，她的語氣不再平穩(wěn)，白凈的臉微微染上了紅色，支吾道：“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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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同學(xué)也坐不住了，紛紛打趣。
“哦喲哦喲，小緋子，這就跟你的小男朋友發(fā)起狗糧來了?！?/span>
“要不阿緋和空空當(dāng)場kiss一個如何呀？”
“真是青春呀……”
煙緋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她擺著手，支吾道。
“不……我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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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害羞地將臉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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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的我絕不會為這樣的打趣而害羞，倘若看到這番景象，想必會難以置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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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聚會終有散場之時，煙緋的朋友們興盡后，也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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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我也準(zhǔn)備告辭時，煙緋拉住了我的手。
“空，要不……你留下來一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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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地回身看著煙緋，她的神情并沒有原先的羞澀，只有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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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回家之后，婆婆也不在了，徒留一屋岑寂，不由得悲從中來。
“嗯……”
“空……你感覺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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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不能訴諸的言語埋在心里，是對逝者的尊重。
“大概……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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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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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內(nèi)的擺鐘聲，顯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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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內(nèi)心有些焦急，意識到不能讓氣氛就這么冰冷下去。
“煙緋，我送你的星螺……你覺得，好看嗎？”
我隨口問道。
“好看呀，你真的用心了呢?！?/span>
煙緋微笑著，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
“我也沒法在上面附上仙力什么的……總感覺，這遠(yuǎn)不如你給我的小寶石吧?！?/span>
“怎能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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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按住了我的肩膀，雙頰鼓起，不滿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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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時，我們的身高還相差無幾，經(jīng)過了幾年后，她要稍稍踮起腳才能與我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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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身高差，昏暗的房間，煙緋身上傳來的幽香，搗得我有些緊張。
“對了！你不是對這桿秤感興趣嗎？不如掂量一下這枚星螺的價值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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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將秤掛在鉤子上，左邊放星螺，右邊則不斷地放入摩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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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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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枚。
不知道放了多少枚摩拉，這桿秤依舊沒能平衡，煙緋的臉上也逐漸浮現(xiàn)了不耐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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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從包里拿出煙緋送我的寶石，將秤上的摩拉悉數(shù)拿下，把寶石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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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秤，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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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望向彼此，高興地?fù)袅藗€掌。
“看來……我們給彼此的禮物，是等值的呀?！?/span>
“這可不可以說明，我的禮物的心意，并不亞于你的呢？”
“哼，怎么會，肯定是我的心意更重?！?/span>
“好好……煙緋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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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直至深夜。
“煙緋，沒想到，你這么熱愛法律呀?！?/span>
“是呀，我希望在以后，法律深入人心，每個人都可以友善、謙遜、快樂地生活著?！?/span>
“你以后想當(dāng)一名律法咨詢師嗎？”
“嗯……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呢，值得考慮?！?/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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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所不言。不同于平日的閑聊，這次，我們將生命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展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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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清朗的夜空，心與心的距離也變得明晰。
伴隨著暑假一同到來的，還有那炙人的酷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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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煙緋約定好，要一同登上那高聳入云的絕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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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囊，我和煙緋走上了那條熟悉的山道。
“這個涼亭，是我與你相遇的地方呢?！?/span>
“是呀，真慶幸我當(dāng)時向你搭話了?！?/span>
“我也為自己能看出你的心思感到幸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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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自然映入眼簾，許多回憶涌上心頭，我們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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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不同的是，我們選擇了繼續(xù)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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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上走，道路愈是狹窄，足跡也愈發(fā)罕見。原來在我們頭上的浮云，不知不覺間已圍繞在我們旁邊。只消往下瞅一眼，就足以奪走人的心魄。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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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重心不穩(wěn)，一個趔趄往前倒去。好在我眼疾手快，將煙緋扶了起來。
“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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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然還有些驚魂未定，我輕撫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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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有所緩解后，我正要松手前行時，她卻不肯松開。
“走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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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緊緊握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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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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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崎嶇的山路，牽著手防止對方摔倒，也……算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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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這么告訴自己。
“快看！這是琥珀耶，據(jù)說是仙人為防凡人誤入仙境設(shè)下的陷阱，一口就可以把我們吞進去喔?！?/span>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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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xì)端詳著這塊橙黃色的石頭，靠近仔細(xì)傾聽，仿佛能聽到生命力的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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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特。
“不過我作為半仙人，前往此地覲見真君們，又有何不可呢？所以說，作為凡人的你可要抓緊我喲，可別被仙人們給逮著啦?！?/span>
“是，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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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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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強硬地穿過我的指縫，由原來的相握變成了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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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笨拙、緩慢、卻又堅毅地跨出每一步。有時我的步子偏大，煙緋便要小跑幾步跟上我；有時我走得慢了，煙緋便會停下來幽怨地看著我。
也許外人看來我們顯得很是滑稽，但這卻是我們之間獨有的默契。
“哇，好美！這就是云海之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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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然登上了頂端，縱使是自由自在的云，也只好匍匐在我們的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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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幾座不甘心的山峰，從云中探出它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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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飛行的鳥兒，也怵這高度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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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溫和得恰到好處，輕柔地在我們身上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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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云層是一張柔軟的棉花墊，想必我會歡快地縱身一躍，與這份柔軟來個親密接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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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了下來，一同靜靜地欣賞眼前的絕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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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無言亦無妨，緊緊相連的手心，傳遞著我們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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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逐漸西落，直至蟲鳴四起，星綴穹野，我們方覺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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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偶有靜靜飛舞的螢火蟲，心頭涌起一縷繾綣的柔情。
“空，你說……我們以后，還能像這樣一起出來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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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往我懷里挪了挪，我順勢將她小小的身軀攬住。
“以后都可以的，相信我。”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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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驚喜地向我轉(zhuǎn)了過來，盡管夜色朦朧，我依然看得到她的眼眸在閃閃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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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夏日里溫和地潛入水中隨之又搖曳開的閃閃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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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心想看什么，即使一片漆黑，依舊澄澈如初。
“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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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撫摸著煙緋的柔發(fā)，當(dāng)年齊肩的頭發(fā)如今也齊腰了。順著發(fā)絲輕輕摩挲，手心傳來舒適的柔軟。
“口頭承諾可不夠，我要你做出保證才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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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坐直身體，眼睛直直地看著我，頭向前傾，直至我們的額頭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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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縮短的距離，使我變得不知所措起來，想說的話也卡在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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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見我沒有什么反應(yīng)，氣得臉頰也鼓了起來，進一步縮短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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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鼻尖也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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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在砰砰地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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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翡綠色的眼睛倒映著我的臉龐，紊亂的鼻息拍打著我的脖頸，粉嫩的嬌唇微微顫抖著，我萌生了想輕咬一口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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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把心一橫，勇敢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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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歸踏出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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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把頭往前一送，我們的嘴唇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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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像偶像劇中的法式濕吻，僅僅是唇與唇的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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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山間的風(fēng)的緣故，煙緋的嘴唇有些起皮。我用自己的濕潤，將這最后一點瑕疵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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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鈴叮叮咚咚輕吟淺唱，鳥聲啁啾，螢火幽微，空氣似乎也變得輕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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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閃爍發(fā)光的星，是人們的祈愿嗎？抑或是來自遠(yuǎn)處的思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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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掐一掐自己，讓我從這桃花鄉(xiāng)中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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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這軟玉在懷的真實觸感，告訴我這是現(xiàn)實。
思緒逐漸停止。
煙緋的臉泛起陣陣紅暈。
“煙緋，我喜歡你。”
“傻瓜，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我就當(dāng)你是默許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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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將腦袋埋在我的胸膛前，雙手輕輕地環(huán)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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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兩只仙角也成熟了，似麋鹿的犄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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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輕輕撫摸，煙緋突然猛地直起身，護住那對角，輕輕說道。
“不……不能摸……很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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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會煙緋。雙手輕輕摩挲，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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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煙緋沒有再阻止我，頭埋在我的胸前，臉色潮紅，微微喘息著。
“我，以后想當(dāng)一名冒險家。”
“欸？”
“我想追隨我父親的腳步，親眼見證這片大陸上的每一處風(fēng)景?！?/span>
煙緋把我抱得更緊了。
“煙緋不是想當(dāng)一位律法咨詢師嗎？以后我惹了什么事，還得靠你撈我一把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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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打趣道。
“你要是敢沾花惹草，我第一個把你親手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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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咬牙切齒道。
“不敢不敢，我可沒那么大膽子敢做惹女友大人生氣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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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釋然，一同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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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笑聲，漸漸地混雜了一些低泣。
“空……你說，你當(dāng)了冒險家，會不會以后就見不著我了……”
“怎么會呢……”
“答應(yīng)我，要回來看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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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邊際的閑聊，每一步卻邁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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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彼此依偎著，倦意染上身軀，漸漸沉入了夢鄉(xiāng)。
我又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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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前的夢相同，但內(nèi)心告訴我，這一次，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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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力壓下那股擾人的不適，將女孩輕輕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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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逐漸模糊的觸感變得明晰起來，女孩先是驚訝地看著我，隨后便綻放出了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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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是我并不算長的人生中，做出的為數(shù)不多的正確抉擇。
次日，日出的光芒從大地的一側(cè)升起，俏皮地?fù)芘颐院碾p眼。睜眼，發(fā)現(xiàn)身上披了一件外套，輕嗅，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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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只穿了一件T恤，抱著雙膝眺望著日出。
“哎？！煙緋，快穿好外套，會著涼的。”
“不用啦，我可是有神之眼的，區(qū)區(qū)寒冷可奈何不了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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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的腰間別著一個紅色的、發(fā)著光的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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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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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感覺。
“這個就是我的神之眼啦，是一種可以操縱元素力的外顯器官?！?/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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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解釋道。
“我把你當(dāng)時送的星螺做成了它的外殼，喏，好看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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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xì)地觀察著，神之眼散發(fā)著汩汩熱量，外殼上綴滿了許多小裝飾，再外面還有一層塑料保護，足以看出主人對它的重視程度。
“嗯，好看極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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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吝嗇我的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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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開心地笑了，腦袋向我靠了過來，微微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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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煙緋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那一定會是在來回擺動著，似個希望得到表揚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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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輕輕地?fù)崦鵁熅p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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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對我的回應(yīng)很是滿意，輕輕地靠在了我的懷里。
“空，其實，我有個事情還沒告訴你?！?/span>
“我們明年就畢業(yè)了，但璃月的長老們已經(jīng)坐不住了，他們希望我現(xiàn)在就簽訂契約……我好怕，好無奈，老爹老媽都不在家，但我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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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斷了煙緋。
“我說過，我會與你共度難關(guān)?！?/span>
“可……”
“愿意相信我嗎，煙緋？”
“嗯……那就交給你了，我的白馬王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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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緊鎖的眉頭終是舒展開來，她用力向前一撲，我們二人以奇特的姿勢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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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眼眶里盈滿了不知是困楚還是激動的淚水，她再一次將自己的紅唇覆了上來。
“空……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開學(xué)伊始，這群麻煩的老家伙們果然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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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鄭重其事地把煙緋叫出了教室，同學(xué)們也是一臉擔(dān)憂地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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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是一群身著正服，體態(tài)盡顯雍容華貴的老頭子，想必是玉京臺上的元老級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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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著一份文書，一只羽筆。那份文書上的字在隱隱約約地發(fā)著光，似乎是仙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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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臉色鐵青，眉頭緊鎖著盯著契約，略顯青筋的手看出她握力之大，卻始終不肯在紙的署名欄簽下名字。
“仙人守護璃月，自古如此，天經(jīng)地義。小姑娘，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呢?！?/span>
“學(xué)校這邊我們已經(jīng)幫你辦好退學(xué)手續(xù)了，你只管簽字就行了?！?/span>
退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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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如平地驚雷般，在我的耳膜旁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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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坐不住了，沖到煙緋前面，一把奪走她手中的筆和桌上的紙，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煙緋，千萬別簽字！”
“哪來的野小子？！來人，把他給我按?。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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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同失了控了野獸般，叫囂著，麻木地，將試圖按住我的大人們悉數(shù)反擊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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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雙拳難敵四手，我還是被按在了地上，頭被死死按住，雙手被束縛，不得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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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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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一次次地看著重要的人從我身邊離去，我卻無力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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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這么羸弱不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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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xì)思索，好像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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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來就與孤獨為伴，卻在陰差陽錯間借來了一份名為“陪伴”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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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以為，這是我命運的轉(zhuǎn)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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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醒了。幸福將我托至高空，我本該做好雙腳著地的準(zhǔn)備，卻沉迷于飄飄然，落得狼狽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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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本不屬于我的精彩，終將要歸還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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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rèn)命了，身體不再做掙扎。
“咳咳……出了點小差錯，姑娘，來簽訂契約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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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卻好似沒聽到，瞳孔因慌張而迅速睜大。她沖到我的旁邊，確認(rèn)我是否受傷后，抬起頭，怒視著制服我的大人們。
“你們在干什么，放開他?。 ?/span>
“不行，這毛孩破壞了重要的契約儀式，本該把他押去總務(wù)司聽?wèi){發(fā)落的?？丛谒€是學(xué)生的份上，只要你簽了契約，我們或許能對他網(wǎng)開一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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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就要眥裂一般。
“我不會跟你們走，更不會簽這所謂的契約。我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的道路，憑什么……憑什么因為我的半仙身份，你們就擅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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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更加嘈雜了，大家都紛紛到教室外面圍觀。
“是啊是啊，你們不能就這么強硬地帶走煙緋同學(xué)！”
“這樣對待空同學(xué)也太粗魯了吧！”
“哦喲，玉京臺的元老們要強行帶走未成年人了嗎？這有趣的新聞，想必明天就能傳遍璃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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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同學(xué)們呼聲逐漸高揚，老頭子們的臉上似乎也掛不住了。
“好你個丫頭，叫做煙緋是吧，膽敢與帝君作對，明天神罰就降臨到你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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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看上去為首的大官惡狠狠地看了我們一眼，丟下這樣一句話，老頭子們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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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感激地看著面前的同學(xué)們。
“謝謝……謝謝你們……”
“不用謝啦，同學(xué)一場?！?/span>
“我們也覺得他們太過分了，居然這樣強迫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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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也顯得輕快，窗外漂浮的光粒子猶如塵埃一般珊珊漂浮，興之所至的移行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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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們的笑容蕩漾開來，直攪我內(nèi)心泛起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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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尋常的感覺從胸腔內(nèi)部傳來，我將手輕輕按在左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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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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訝異地發(fā)現(xiàn)，我的心臟的跳動，伴隨著我全心全意的一呼一吸，竟是如此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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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我的靈魂深處，仿佛有一處枷鎖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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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小時候名為“孤獨”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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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同學(xué)們的距離，從來沒有如今日般這么接近、這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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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真想坐上時光機器，輕輕抱住小時候的自己，低聲安慰道。
“沒關(guān)系的。以后的你呀，可是活在關(guān)懷與陽光下的哦。”
第二天，那個大官又來了學(xué)校。
“煙緋小姐，對于昨天的事情，我十分抱歉。你不必來輔佐玉京臺，可以作為一名學(xué)生繼續(xù)在這里學(xué)習(x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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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對我倆輕輕地鞠了一躬。
“這是怎么回事？昨天飛揚跋扈的態(tài)勢去哪了？”
“沒準(zhǔn)是突然開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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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們議論紛紛，我和煙緋也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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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天衡山。
“帝君，感謝您對吾家小女開恩?！?/span>
“不必多禮。神治璃月的時代，終有一日，也將打上句號。”
“帝君的意思是？”
“璃月交由人們治理，方為前行的康莊大道。而作為摩拉克斯的我，也將變?yōu)闅v史……”
輕輕把手放入溪流，清冽的水只會從指縫中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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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賢們是否也是如此，才感慨時光的流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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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時光可以很長，長到絕云間的琉璃袋開滿懸壁，長到讓我的內(nèi)心變得更為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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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時光可以很短，短到還沒來得及回味，卻到了不得不對當(dāng)下說再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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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季，是我們填選志愿的時候。
“緋，你要填哪個學(xué)校？”
“我呀，當(dāng)然是想去學(xué)習(xí)律法的學(xué)校啦，你呢？”
“我已經(jīng)加入冒險家協(xié)會，成為正式的冒險家了，一畢業(yè)就去探險?！?/span>
“喔喔，挺酷的呀。我也聽過這個協(xié)會呢，口號是‘向著星辰與深淵’吧?！?/span>
“哈哈，我可沒那么偉大的目標(biāo)。我只希望能平平安安，能隨時回來保護你就夠了?！?/span>
“討……討厭。你怎么這么會說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span>
“這我真的要感謝你，緋。是你改變了我，祛除我內(nèi)心的冰冷，脈動我早已平息的心跳?！?/span>
“不不不……怎么說呢，我感覺自己啥也沒做呢。倒是空理解了我的想法，和我對抗長老們，你也幫助了我很多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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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順利地考入了律法學(xué)院，我也追隨了父親的步伐，當(dāng)了一名自由的冒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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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龍脊雪山上，饑寒交迫中，在雪堆中找到了前人留下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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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天云峠中，因雷暴差點失去意識，尋得雷種子得以擺脫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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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燼寂海中，陷入迷途之時尋覓到了一絲風(fēng)聲，得以橫穿整片大漠，完成了父親當(dāng)年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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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dāng)我心生倦念時，就會拿出那枚煙緋予我的藍寶石，便有了前進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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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橫溢的須彌，日新月異的楓丹，熱情似火的納塔，外冷內(nèi)熱的至冬……
數(shù)年后，我再次踏上了這方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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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管璃月的時代已然成為了歷史，人們在七星的引導(dǎo)下，開創(chuàng)出了人治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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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衡山上懸浮著的群玉閣，便是最好的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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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也不似當(dāng)年，一種莫名的孤獨感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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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近鄉(xiāng)情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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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了掛在胸前鑲嵌著藍寶石的項鏈，盡管寶石已不再發(fā)光，卻是我與煙緋、與這片土地相連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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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個小盒子里拿出了一張紙，紙面因歲月悠久而泛黃，字跡因受潮而暈開，模糊不已，再難辨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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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我的眼中，卻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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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煙緋當(dāng)年送給我的禮物盒上的紙。
祝你快樂。
“緋，你的祝福，我實現(xiàn)了。我真的……每天都很快樂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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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此，我內(nèi)心也不再迷茫。
“哦？你說煙緋小姐啊。她可是璃月最出名的律法咨詢師了，每當(dāng)有民事糾紛，只要她出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span>
“上次我被一個奸商騙了，多虧煙緋小姐明察秋毫，據(jù)理力爭，我才能及時止損，改天我可要好好兒謝謝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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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已經(jīng)成長為一名受人景仰的律法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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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了時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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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問路人一邊前進，最后到了一間鋪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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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匾上印著“煙緋律法咨詢事務(wù)所”。
“解讀律法每條六千摩拉，隨行咨詢每個時辰十八萬摩拉，商業(yè)案件單件七十一萬摩拉起，后續(xù)具體報價和抽成視情況而定?！?/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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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煙緋正埋頭處理文案，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有抬頭。
“這是我全部的摩拉了，不知道夠不夠煙緋小姐隨行我一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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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火熱而又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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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在窗沿稍作駐足，卻又不忍打擾我們而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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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飛速寫字的手停了下來，腦袋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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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那是煙緋的淚水滴在桌子上的聲音。
“笨蛋！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你知道我這幾年有多想你嗎？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你要用一生來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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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飛撲到我的懷里，放聲嚎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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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項鏈的藍寶石竟久違地閃起了光，與煙緋腰間的神之眼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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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心也融在了一起，似是許下了一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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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fù)碇鵁熅p，腦袋飛速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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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種多樣的表達方式，但我的話語能有效地振動現(xiàn)實的空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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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心里有千言萬語，卻在口邊止了下來，似滔滔洪水卻被地心引力牽扯一般無法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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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在口中嘟囔了幾個語句，從中選出一句最簡練的。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