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風(fēng)年，戲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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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起奶~

坪兒村是個小地方。

宋亞軒是從城里來的。

他爸出軌和小三跑了，他跟了他媽

他媽就帶他回了姥姥家。

村里的人都很淳樸，

見宋亞軒娘兒兩個難，

再加上宋亞軒長得水靈靈，村里的大人都喜歡多照顧他一下

叫自家的小孩跟他玩

“哦——知道啦——”

小孩一溜煙就跑了出去，回應(yīng)散在風(fēng)里

事實(shí)上，沒有人聽過這話。

村里的小孩懵懵懂懂，對于暴力什么的毫無概念。

來了個城里的小胖子，估計(jì)在城里就做霸王做慣了

大王派頭十足，其他人就傻乎乎地做了小弟

看宋亞軒小小一個，

不愛說話，好欺負(fù)

便把他當(dāng)成了欺負(fù)對象

宋亞軒提著一桶裝滿水的廢水桶，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外挪

剛踏出門一步

嘩啦啦——

高空，滿滿的一桶水倒在了身上，瞬間就成了落湯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個小孩提著盆，在陽臺笑

熙熙攘攘地跑了

“.....”

宋亞軒沒有說話，把手里的水潑了出去

拎著空桶回去

淅淅瀝瀝一路水

媽媽在擦桌子，看著皺眉

“你是掉水里去了？”

宋亞軒沉默不語

把桶放好，拿起掃帚

“我不小心把水倒到自己身上了。”

放學(xué)

小孩子一窩蜂從村頭的小學(xué)堂跑出來

宋亞軒東西已經(jīng)收好了，

鐘聲一響，就提著包往外走

他得快。

所幸今天走的快。

他走進(jìn)家門的時候都松了口氣。

媽媽剛從菜地里回來，裝了一筐水靈靈的白菜

見到他，立馬換上笑顏

“軒軒，回來啦”

宋亞軒放下書包半天回一個嗯，

去后院的小房子里搬柴火

等把柴燒好，再把菜端出來的時候，

夜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

他們把菜端出去，就坐在家門口的板凳上吃

隔壁也是這樣，幾個大人就此聊了起來

宋亞軒坐在暗處，蚊子很多

他也沒管，快速地扒著飯

他媽看隔壁的小孩都不在，就笑著問

“你們家的，又去哪玩啦”

他們說幾個跑村頭玩去了，端著個飯碗就跑，說是有約

媽媽笑著拍他

“軒軒跟著他們?nèi)ネ姘?，早點(diǎn)回來”

“......”

拒絕的話終究沒出口

宋亞軒輕輕應(yīng)了聲

“好?！?/p>

他沒去村頭，改去了村邊

那里是一條大河

很寬，對面是遠(yuǎn)山。

扒開幾蕩的蘆葦

他把鞋脫了放在一邊

腳落進(jìn)水里，很涼

輕輕晃蕩一下，陣陣漣漪

大紅的火燒云開始在天空中蔓延，夕陽漸沉

宋亞軒就坐在這兒，慢慢等

等天黑，他就回家了。

宋亞軒揪了一根蘆葦

把它折成一個小環(huán)，套在手指上

哦，對。

七月了，

嘉祺哥哥該回來了。

馬嘉祺是前院的，

在城里住著。

因?yàn)槭莻€老師，每年暑假就回來

宋亞軒和他，

是比較親的了。

天徹底黑了下去。

宋亞軒站起來，沾了一腳泥

他皺了皺眉

把腳又在水里洗洗

然后迅速踩上布鞋。

鞋被踩濕了。

宋亞軒踩著回了家。

身后是一個，淡淡的，圓圓的月亮。

今天馬嘉祺回來

宋亞軒早上跟著媽媽去稻田

小小一塊，兩個人做不了那么多

中午回來吃飯，

宋亞軒一邊往嘴里扒飯，時不時瞟一眼大開的門

媽媽察覺了目光，笑他

“好了好了，你嘉祺哥哥晚上回來”

宋亞軒一僵，收回目光

扒飯的速度又快了些。

下午回來，剛好看見他們家的車

他們家是這里唯二有車的人家。

馬嘉祺正好下來，溫柔地自帶書卷氣

“啊，軒軒啊”

宋亞軒短暫地笑了一下，小跑過去

馬嘉祺摸摸他的頭

“今天來我這兒吃吧”

馬嘉祺和宋亞軒的媽媽致意

媽媽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軒軒，在別人家要乖一點(diǎn)??！”

宋亞軒點(diǎn)頭

跟著馬嘉祺進(jìn)了家門

安靜地吃完飯

馬嘉祺不說話，宋亞軒也不說

安靜又正常的氛圍縈繞

馬嘉祺有時就提一嘴，問問他學(xué)業(yè)，身體什么的

宋亞軒都嗯嗯啊啊地唬弄過去。

“亞軒兒”

馬嘉祺先停箸

宋亞軒正在喝湯，半張臉都埋進(jìn)了碗里

露出眼睛看他

馬嘉祺很認(rèn)真地看著他

“你相信，同性戀嗎。”

那時候宋亞軒沒有聽懂

他只知道，那個人

帥氣，陽光，大男孩

好看，仙子，是可以用所有美好的形容詞來形容的

哦，最重要的是喜歡。

喜歡就好了，哪管那么多吶。

馬嘉祺沒幾天就回去了。

宋亞軒站在村頭看他的車遠(yuǎn)去

然后才回家。

被人扔了條魚，打了滿身水

“賞你的，哈哈，孤兒”

幾個小孩子趾高氣揚(yáng)地叉腰大笑，

看見的大人就當(dāng)玩鬧哄過去

“.....”

宋亞軒加快腳步，低頭回了家

在門外把衣服弄整齊，

他今天還得和媽媽一起去田里

在家里收拾東西，

媽媽在樓上休息，下午好干活

七月的天開始熱，但太陽還沒流汗

隔壁今天似乎吵吵嚷嚷

宋亞軒把手里的照片放好

那是他逝去的姥姥。

左邊的房子常年只有一個老奶奶。

今天是怎么了？

宋亞軒躊躇半響

抵不住好奇，走出家門

看見一臺，城里很多的車

停在隔壁的門口。

門大開，里面有人說話。

一步，兩步

輕輕走到門口

剛好打了個照面。

什么修飾也沒有，就是一個人越過門

然后看見另一個人。

是個很好看的男孩子，和他差不多大

兩個人定住了。

良久，那個男孩子

上手摸了摸他的臉。

嗯，滑滑的。

“你...是仙子嗎？”

他叫劉耀文。

爸媽離婚了，他歸他爸

但他爸太忙，讓他回來和奶奶住

現(xiàn)在暑假，爸爸就一起先在這兒了。

宋亞軒內(nèi)向，這些都是媽媽和隔壁聊天得知的

村里白天從不關(guān)門

今天他又經(jīng)過隔壁，正好里面的人看過來

宋亞軒飛快回頭，

眼觀鼻鼻觀心，燒著耳朵走了

嗯...沒事亂看干嘛啊。

今天，又糟了。

宋亞軒帶著草帽，壓地很低

手里提著打的醬油

這里是回村的小路，沒多少人來。

前面的幾個孩子

都不大，那么一點(diǎn)個子

為首的是那個肥腸滿腹的小胖子

他那樣胖，讓人不禁想，就那滿腔油膩膩的營養(yǎng)可以養(yǎng)活多少人。

就站在那兒

表情得意，手叉著腰，像一個孕婦腆著肚子

笑一下，那肚子就顫巍巍地抖一抖

宋亞軒沒這心思看他

低著頭，眼睛落在那后面幾個人提著的木棍上

。

腳定在原地不動，他知道他不能跑

也跑不了。

油提子掉到地上，撒了一地醬油

卷卷零零碎碎，背景音是小胖子的嘲笑

宋亞軒下意識護(hù)住頭

背景音戛然而止，換成慘叫

他反應(yīng)半天，才想起睜開眼看

是今天早上還看見的人，按著個體型大幾倍的人打

眼神兇狠地像要?dú)⑷?/p>

他不能讓他的仙子受委屈。

后面幾個人反應(yīng)不過來，很快圍上來幫忙

有血往地上落，滴滴答答

滲進(jìn)黑褐色的泥土里。

宋亞軒做出了他第一次反抗

把滾到腳邊的木棍撿起來

半捂著耳朵，閉上眼睛

狠狠一打，把劉耀文拉出來就跑

劉耀文被拉著

兩個人在小路飛奔

青春本就該如此肆意。

宋亞軒注意看后面沒人了

停下來

掛在發(fā)尾的汗珠，在陽光下反射

漂亮的像一個剛吹好的肥皂泡。

劉耀文看呆了，

腫著半張臉，看起來分外好笑

——剛剛的他沒流血，倒是臉被打腫了一邊，像去拔了牙

宋亞軒本來還想心疼他，看他那樣，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劉耀文震驚了

“你還笑？！我個樣都是為了誰？??！”

好吧，連話也說不清楚。

宋亞軒越看他越想笑

“不，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耀文看著他笑，自己也想笑

一笑又扯到傷口，呲牙咧嘴

捂著臉

兩個小傻子，站在田埂邊，笑了沒個停

好吧，好吧，就這樣吧。

正好今天的夕陽很漂亮。

漂亮地過了頭。

這件事鬧得挺大。

畢竟出了血，就肯定是要賠償?shù)摹?/p>

本來就宋亞軒媽媽一個人，是肯定吵不過胖子那家的

可正好劉耀文的爸爸也在，

同樣一個不吃虧的性子

宋亞軒和劉耀文躲在門后面，

聽著外面的爭辯聲

宋亞軒有些擔(dān)心

但沒說話，擰著眉頭

劉耀文拿著塊冰往臉上貼，見他這樣

安慰他

“哎呀?jīng)]事了圈圈~”

劉耀文把臉湊到他面前作怪，

又一下扯到嘴，捂著臉哈氣

“你就是得這樣凡回去！不然他們一定以為你好欺負(fù)噶！”

宋亞軒又被他那奇怪的口音笑到了

“好啦我沒事，就是擔(dān)心..”

劉耀文自信滿滿

“不用擔(dān)心！我爸吵架還沒輸過誰！”

好吧，確實(shí)。

劉耀文爸爸的長篇大論，把對面唬地一愣一愣的

最后只賠償了一點(diǎn)錢，這事就算糊弄過去了。

??

劉耀文叫他來他家玩。

宋亞軒禮貌地敲了敲開著的門

他家的奶奶帶著個老花鏡，低下頭，略過鏡片看他

盯著半天，笑開了花，皺紋擠在一起

“啊，軒軒來了”

宋亞軒笑著點(diǎn)頭

“嗯嗯，奶奶好”

劉耀文從房間里竄出來

“宋亞軒兒！來來來”

神神秘秘地招手

奶奶在外面說話

“文文啊，我去睡覺了，小聲點(diǎn)哈“

劉耀文在房間里應(yīng)

“哦——好！”

宋亞軒走進(jìn)門

房間暗暗地，沒開燈

“什么東西？”

劉耀文拿著一小盒磁帶，得意地向他揮揮手

“吶，我從城里帶回來的”

黃舊的封面，勾著幾個小字：春之戀歌

劉耀文輕車駕熟地放進(jìn)復(fù)讀機(jī)里，按下播放鍵

“他們說正當(dāng)紅呢，我就買了”

宋亞軒沒說話，眼睛看著復(fù)讀機(jī)

落灰的復(fù)讀機(jī)卡頓幾下，咿咿呀呀地開始傳出歌聲

小小聲的，是不知道哪個女歌手

尖聲被復(fù)讀機(jī)撕的零零碎碎

“花兒隨著

?綠波飄蕩

?鳥兒搖著

?花枝兒歌唱”

劉耀文和宋亞軒坐在一邊，互相對視的聽完了整曲

“....”

“真難聽”

劉耀文先開口，帶著嫌棄，又悄悄去看宋亞軒的反應(yīng)

宋亞軒沒反駁，小小聲來了句

“像鼻涕”

“什么？”

劉耀文沒聽清

“她唱的像鼻涕黏在了鼻子里”

劉耀文被逗笑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確實(shí)”

宋亞軒跟著他一起笑，又把歌放了兩遍

一點(diǎn)都不好聽。

劉耀文一個轉(zhuǎn)肘，把桌上的玻璃杯撞到了地上

“！”

一地玻璃渣

宋亞軒嚇得一跳

“你沒事吧”

劉耀文甩甩手，笑得無所謂

“沒事兒，我去拿掃把”

走出門還不忘叮囑

“軒兒小心點(diǎn)喲~”

等會兒劉耀文進(jìn)來了

拿著個掃帚和塑料袋

宋亞軒看著他挑眉

“你拿塑料袋干嘛”

劉耀文很認(rèn)真地舉了舉手里的塑料袋

“他們都是用這個的，垃圾袋”

宋亞軒瞥他

“我當(dāng)然知道啊，但是你用來裝玻璃是不是不太好“

”呃...”

劉耀文卡住了

半響恢復(fù)正常，嘻嘻笑裝傻

“哎呀?jīng)]事兒，可以的”

艱難地把玻璃渣掃到一起

宋亞軒看得無語

“還是我來吧”

劉耀文不給

“你去拿簸箕去”

宋亞軒沒法子，去外面拿了畚箕

里面劉耀文弄得差不多了，興高采烈地接過

宋亞軒忍俊不禁，倚在墻邊，和他開玩笑

“來，跟我念，落——灑——袋”

這是臺灣那邊的叫法。

劉耀文做著事，還跟著應(yīng)和，一點(diǎn)兒不標(biāo)準(zhǔn)

“樂——色——袋”

宋亞軒笑地拍床，加點(diǎn)破音

“你說的什么東西！”

劉耀文笑嘻嘻地把垃圾袋提起來

還好還好，沒爛

悄悄從后門繞出去，扔到別人家的垃圾里

“噓~”

兩個做了壞事的小傻子笑著跳著回了房間。

今天的云，是不是被抹了重彩啊。

燦爛地像西方油畫。

云煙散漫，氤氳繚亂

歲月隨意地從縫隙里流走。

馬嘉祺回來過幾次

帶來了個男生，真的很好看。

好像叫...丁程鑫？

大大的眼睛，笑起來像只狡黠的小狐貍

馬嘉祺說是他兄弟，但宋亞軒知道，這就是那個喜歡的人。

聽說第一次帶回來，馬嘉祺幾天沒出門

宋亞軒想去看他，也被馬嘉祺的媽媽攔在外面

“軒軒啊，過幾天再來吧”

宋亞軒懂事，也沒有多問

劉耀文知道了。

把手往宋亞軒臉上摸，逗他開心

“沒事啊軒軒~”

和他們第一次說話如出一轍

宋亞軒還是被逗笑了，用手反過來摸他

“我也知道沒事的，文兒哥?！?br>

如果我們的愛情不被世俗承認(rèn)，那就躲起來偷偷戀愛吧。

9.23

是劉耀文的生日。

想想也過去幾個月了，他們兩個幾乎形影不離

宋亞軒的媽媽調(diào)侃他倆——像纏了膠水。

宋亞軒每次都紅著臉

“媽——”

傍晚

奶奶給劉耀文下了碗長壽面，里面放兩個雞蛋

宋亞軒坐在對面，

托著腮，看他嗦溜面條

劉耀文感受到眼神，把碗推過去

“你吃”

宋亞軒笑著搖頭

“你的長壽面我吃什么啊文哥”

劉耀文不聽，夾起一根面條呼呼

“不管不管，我要你和我一起長壽”

宋亞軒說不過他，咬住那根面條嗦了幾下

還剩半根，劉耀文連忙叫停

宋亞軒抬起眼簾，疑惑地看他

劉耀文把另外一邊挑起來，嗦進(jìn)了嘴里

咬掉一半的面條差點(diǎn)搭上銀絲

“.....”

宋亞軒哭笑不得

“你這不是吃口水嗎”

劉耀文把面條咽下去

笑地得意洋洋

“你管我~”

天還沒黑。

宋亞軒和劉耀文跟家里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漫無目的地逛

就到了宋亞軒平時最喜歡待的大河邊。

太陽還在醞釀著落下

背景是大片的橘紅，兩個少年沿著河邊慢慢走

滿邊的蘆葦隨著晚風(fēng)輕輕搖曳

手牽著手，然后去夢游。

宋亞軒突然停下來

劉耀文也就停下，用眼神詢問

宋亞軒沒說話，蹲下來揪了根蘆葦

手指翻飛幾下，編成了一個小小的環(huán)，就夠套在手上的那種。

遞給身邊人

“吶，你的生日禮物”

劉耀文嘴里嫌棄，手卻是誠實(shí)地接了過來

“你好隨意啊軒軒哥哥”

宋亞軒笑了

“那你想要什么禮物??？”

劉耀文盯著他的嘴入了神，鬼使神差

“我想聽你唱歌?！?/p>

剩下的話沉在風(fēng)里，順著發(fā)梢游進(jìn)耳朵

“就那首，春之戀歌?！?/p>

?“花兒隨著

?綠波飄蕩

?鳥兒搖著

?花枝兒歌唱——

我們不愿做神仙，

但愿做鴛鴦?！?br>

和嬌膩迤邐的原唱不同

少年聲音清澈，

像剛破開的泉眼，

翻涌出來，就干凈了整個世界。

“文哥”

“嗯？”

“生日快樂?！?/p>

文哥勾起了笑意，低蘇帶著磁性

“你也快樂?！?/p>

把鞋脫了，兩個人并排坐在河邊

天邊有歸巢的燕，兩情迢迢

不緊不慢，就...

等天黑。

宋亞軒晃個水花，灑到劉耀文的身上

“！”

劉耀文不甘示弱，還回去

少年在夕陽下嬉鬧

喂，今天的太陽，也要開心啊。

有人訴說輕語，像風(fēng)一樣繾綣纏綿

“宋亞軒兒，”

兩只燕兒依靠呢喃，耳鬢廝磨

“我喜歡你?！?/p>

在一起了。

綢繆的氣氛帶著青澀

不會藏。

上次馬嘉祺他們回來，一下就問了起來

兩個小孩吞吞吐吐，還是承認(rèn)了實(shí)話

本來松了口氣

畢竟丁程鑫人也很好。

溫溫柔柔，有大哥哥的樣子。

劉耀文和他都很喜歡

不過，宋亞軒煩惱的是

丁哥怎么老是調(diào)侃他和文哥啊。

宋亞軒又臉紅了

丁程鑫笑嘻嘻地揉他的臉

“哎喲嬌羞~”

紙包不住火。

媽媽在一天晚上，宋亞軒回來的時候

試探地問他

“你和..耀文是..？”

宋亞軒沉默了，他沒有辦法去騙他的媽媽

“..嗯?！?/p>

媽媽的嘴唇哆嗦了幾下，最終吐出來一句話

“你先去睡吧?！?/p>

宋亞軒抿了抿唇，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媽媽晚安?！?/p>

瞑昏暗沉，亮色的滿月像漫天墨色的缺口。

第二天起床。

媽媽輕輕敲開門，

來到他的房間，語氣近乎請求

“軒軒，你這幾天先不要出門了好不好？”

宋亞軒坐在床上，手無意識地捏緊了被單

臉上，露出了一個治愈的笑容

“好?！?/p>

宋亞軒就幾天沒見劉耀文。

隔墻是山。

突然有一天，

媽媽拿著一袋雞蛋給他

“幫我送去耀文家吧，照應(yīng)照應(yīng)”

宋亞軒的手一頓

媽媽一如平常，溫柔地看著他

宋亞軒接過了雞蛋。

忍住要逃出來的眼淚，他束好袋子的繩

他知道，

媽媽同意了。

宋亞軒一如第一次，敲開隔壁家的門

小心又不安

家里沒點(diǎn)燈，顯得很暗

奶奶還是坐在那個客廳的竹椅上

透過老花鏡看他，

半天笑瞇了眼

“喲，是軒軒啊，好久沒來啦”

宋亞軒咧開笑容

“啊，奶奶好”

眼睛卻不住地往房間那邊看

門輕輕地動了一下，沒有風(fēng)。

宋亞軒就和奶奶客套幾句，把雞蛋給了出去

奶奶看他心不在焉，了然

“好啦好啦，快去找文文吧，幾天沒見了”

“啊，啊好?！?/p>

宋亞軒被戳破心事，尷尬地笑了笑

點(diǎn)點(diǎn)頭，走過去，輕輕地推開門

吱呀——

質(zhì)量不太好的木門發(fā)出哽咽

門開了一半

他被一股力量扯進(jìn)了門

接著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幾天沒見他，劉耀文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大狗勾

把宋亞軒揉進(jìn)懷里

埋在頸側(cè)，使勁嗅著宋亞軒的體香

良久開口，聲音悶悶地

“我好想你呀。”

宋亞軒轉(zhuǎn)過頭，

眉眼都柔和下來

輕輕地啄了一下他軟軟的發(fā)尾

“我也想你了，文兒哥?！?br>

今天劉耀文去城里。

早上去，晚上就回來，很快。

劉耀文親親他的嘴角，逗他

“在家里要乖乖的喲~”

宋亞軒半天沒說話，委屈巴巴地回了個嗯。

今天的宋亞軒，

沉默的像一開始的宋亞軒。

夕陽永遠(yuǎn)艷麗至極

一如習(xí)慣

他坐在河邊，把腳放進(jìn)水里，什么也不干

蘆葦不知疲憊地?fù)u來搖去，像一堆小瘋子。

清涼的溫潤水流順著腳縫游走

漂亮的眼睛注視著水面

清水瀲滟，只映出了宋亞軒和他身后的落日夕陽

腳晃了晃，帶起波光粼粼

他就這樣，

等天黑。

云卷，云舒，花開，花落。

水面上突然竄出個人來，遮住了宋亞軒的夕陽

細(xì)軟的發(fā)絲蹭得宋亞軒脖頸發(fā)癢

“宋亞軒兒~回家啦~“

摸摸喉結(jié)又捏捏耳朵，宋亞軒紅了整片

“文哥~！”

“哎呀就害羞了”

劉耀文把他拉起來，擦擦腳上的水，一邊戲笑

宋亞軒輕輕錘他

劉耀文不躲，

讓他跳上背，手里還拎著宋亞軒的鞋

“蕪湖~回家！”

他輕快地背著他的宋亞軒兒，有時還逗他似地突然加速

宋亞軒摟住劉耀文的脖頸，埋下頭，

是藏不住的笑意

夕陽快落盡了，墨色在侵染天空

他突然很期待黎明。

宋亞軒在去城里的大路上開了個小鋪。

一條大路，兩邊全是攤。

剛剛送走一對，極致推拉藝術(shù)的小情侶

應(yīng)該是吧，那個看起來小一點(diǎn)的男生可愛的像一只兔子。

把被翻亂些的東西整理

又有人影站在了攤前。

“啊隨便看看，想買些什么啊”

宋亞軒下意識地招呼

抬頭，是熟悉的人，帶著笑意

被寵的無法無天了，

看著他陰陽怪氣，小表情可可愛愛

“喲，來光顧本店小生意啊，不買點(diǎn)什么不行啊~”

劉耀文極其熟稔地繞過攤子，

坐到店主旁邊

在耳邊輕輕地吹一口氣，

滿意地看著紅暈往上游

“買你，就想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