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敗目（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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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本殿的石板路上。

八奈見一邊抬頭仰望著，一邊走過了巨大的石造鳥居。

“哇，好大啊。不愧是三河地區(qū)首屈一指的神社”

“八奈見同學(xué)，豊川稲荷是寺廟啦”

“……真的嗎？”

“真的”

她竟然不知道。對于斷緣這方面卻非常了解。

“那么，不用給神明錢也可以嗎？”

“不行，那個(gè)是要的”

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我們一邊交談著這樣無聊的話題，一邊在本殿的神明錢箱里放了錢，合掌祈禱。

──家宅平安。

從有記憶開始，我的愿望就是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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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旁邊，八奈見閉著眼睛嘟囔著什么。真是認(rèn)真啊。

?她在許什么愿望呢……我很好奇但又不想知道……。

八奈見終于結(jié)束了她的詛咒──不，是許愿。滿意地睜開了眼睛。

“八奈見，你許了什么愿？當(dāng)然，視情況而定，你不用回答也可以”

“……嗯？”

?她歪著頭，轉(zhuǎn)過了腳跟。

……好吧，這個(gè)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我從本殿的臺階上望著寬廣的境內(nèi)。瞇起眼睛，卻沒有看到佳樹那樣的人影。

“怎么了，溫水君。突然舉止可疑鬼鬼祟祟的”

“本來就是來確認(rèn)佳樹有沒有在約會的嘛?，F(xiàn)在不是閑聊的時(shí)候吧”

?八奈見用一副玩味的表情看著我的臉。

“哦？你不是說妹妹不可能去約會嗎。難道開始擔(dān)心了？”

?“萬一真的在約會呢，我得親眼看到現(xiàn)場才行?。俊〖褬溥€太小，不能去約會”

八奈見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知道嗎，約會不是那么緊張的事情。溫水君，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啊”

?這話是從一個(gè)從來沒有過男朋友的人嘴里說出來的。

?“那么約會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

?“很簡單啊。男女一起度過同樣的時(shí)間，看同樣的東西。感受和想法如何，彼此互相確認(rèn)，這就是約會啊”

?八奈見輕快地走下樓梯。我跟在她后面。

“只是一起出去就能知道嗎……？”

?“就是這樣啊，溫水君。就算只是一起走路，也能從步幅和節(jié)奏上感覺到對方合不合適的”?

走下樓梯的八奈見突然停下來，我急忙避開她的背影。

“嗯，男生要走在靠馬路一側(cè)這種事？”

?“這個(gè)和那個(gè)有點(diǎn)不一樣吧。嗯，不管什么時(shí)候，體貼對方都是很重要的啊？”

八奈見用一種責(zé)備的眼神看著我。

?“啊，但是川崎醬之類的喜歡霸道系的人，不喜歡會配合自己步幅的人。所以這個(gè)還是因人而異吧”

?誰是川崎醬啊。我不認(rèn)識那個(gè)孩子，她喜歡霸道系的人嗎……。

一邊想著未曾謀面的川崎醬，一邊走著，八奈見突然用力拉住我的手。

“快看，靈狐塚??！我們?nèi)タ纯窗?！?

靈狐塚──好像是供奉了很多狐貍雕像的地方。

“好啊，不過別拉那么緊啦”

?我被八奈見催促著，沿著通往塚的小路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周圍沒有其他的參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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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兩邊立著無數(shù)的旗子，讓我有種被帶到另一個(gè)世界的感覺。

?……突然，我看了看走在旁邊的八奈見的側(cè)臉。 八奈見杏菜。她總是這個(gè)樣子，讓人忘了她其實(shí)是個(gè)很可愛而且很受歡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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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是因?yàn)楸磺嗝分耨R的袴田草介甩了，為了逃避現(xiàn)實(shí)才開始來文學(xué)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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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近她和袴田還有姬宮同學(xué)也經(jīng)常在一起，文學(xué)部作為她的避難所的意義也不存在了。

那么為什么八奈見還要留在這樣一個(gè)不起眼的社團(tuán)里，而且還為了佳樹犧牲寶貴的假日——。

“嗯，怎么了溫水君？”

“??？”

?被她叫住，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地盯著八奈見看。 八奈見也湊近了我的臉。

“我知道你對我很著迷，但是你看得有點(diǎn)太多了吧？”

?“什么？不是的，我只是隨便看了看你的側(cè)臉而已──”

啊，我剛才說了什么。

八奈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

“……哦，你在看我的側(cè)臉啊”

“啊，不，不是的，剛才那個(gè)是”

“這個(gè)角度可以嗎？要不要把頭發(fā)綁起來看看？怎么樣？”

八奈見趁機(jī)向我展示她的側(cè)臉。

……該死，這是我高中生活最大的失言。

?真的不是那樣的。我只是隨便看了看，就像看貓咪視頻一樣，并不是被八奈見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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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我本來就喜歡狗多一點(diǎn)──啊，八奈見，別用肩膀撞我啊。 我像逃跑一樣加快了腳步，跳進(jìn)了小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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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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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狐塚。深處供奉著神社的周圍有超過千只狐貍的石像圍繞著。

這些都是愿望實(shí)現(xiàn)了的人奉獻(xiàn)上來的。 看到這樣的景象，我不禁感到震撼，八奈見也張大了嘴巴，站在我旁邊。

“哇，好多啊。我們分開數(shù)吧。溫水君從左邊開始吧”

?“啊，不用數(shù)了”

“??！那只狐貍不是很像溫水君嗎？你看，從那里開始數(shù)第二十五個(gè)”

?“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會數(shù)的”

真是的，你以為我會被你這樣說就動搖嗎？錯(cuò)了。本來就是一眼望去都是狐貍像，要從哪里開始數(shù)都很難。

話說回來，像我嗎？那只狐貍。它旁邊的那只也很帥氣，有種酷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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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地問八奈見。

“……那么，從哪里開始數(shù)第二十五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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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表參道后，就在餅店里的長椅上癱坐下來。

?我忙著阻止八奈見給狐貍像起名字，還要監(jiān)視她給鯉魚喂食，真是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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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水君，我再怎么樣也不會吃鯉魚的食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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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把一個(gè)寫著『寶珠餅』的包裝遞給我一個(gè)，然后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這個(gè)人，又自作主張地給我買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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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用手機(jī)查『鯉魚的餌料』、『吃了沒事吧』呢”

“鯉魚吃起餌料來很美味的樣子對吧。它們是什么味道的，溫水君也很好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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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奇，也別征求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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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八奈見同學(xué)，你還要吃嗎？在參拜之前不是已經(jīng)吃了很多了嗎”

?“那是邊走邊吃啊。現(xiàn)在是坐著的，所以不一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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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打開饅頭的包裝紙，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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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就算多吃一個(gè)饅頭也不算什么。剛才她展現(xiàn)了真正的『邊走邊吃』，連外國的游客都想鼓掌。

?我茫然地望著外面，店門口就是街道，眾多參拜者來來往往。 我在人群中尋找佳樹的身影，漸漸地失去了希望，任由視線隨著人流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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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為了這樣不確定的消息，跑了這么遠(yuǎn)。 就算佳樹真的在這里，用這種方法也不可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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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佳樹沒有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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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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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妹妹沒有在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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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也像是確認(rèn)一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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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注意到她的語氣。八奈見今天是為了我才陪我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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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某件事，并在自己內(nèi)心消化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僅要用頭腦理解，還要慢慢地在自己內(nèi)心消化，這需要時(shí)間。

所以八奈見不僅是擔(dān)心我，還是為了作為前輩陪伴我 而特意來到這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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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咽下饅頭，幽幽地開始說話。

“以前自己是對方的最重要的人，現(xiàn)在不是了。習(xí)慣這種感覺要花很長時(shí)間吧”

八奈見露出了一絲困惑和寂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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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生嗎……”

?“嗯。對方的最重要的人變了，但自己的最重要的人是不會馬上變的”

雖然有點(diǎn)自戀，但我覺得我一直是佳樹的最重要的人。

──總有一天，佳樹會有別的最重要的人。

我本來以為自己明白這一點(diǎn)，但我沒有準(zhǔn)備好那一天就是現(xiàn)在。

?八奈見也是，袴田和姬宮同學(xué)開始交往后也有過同樣的感受──。

?不對，等等。說起來，八奈見真的是對方的最重要的人嗎……也許不是……不過嘛，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吧……。

正當(dāng)我在想著這些事情，

“──嗯，你不吃那個(g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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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看著我的餅，恢復(fù)了平常的明快語氣，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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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吃了餅干，沒什么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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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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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干很薄啊，算不上吃的吧？海苔也是低卡路里的，按我說的話，實(shí)際上是無卡路里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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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八奈見理論，真的對嗎？我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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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把餅給了八奈見，她笑著接過去。

“溫水君，你身材也很瘦，應(yīng)該多吃點(diǎn)。說起來，你的體重是多少呢？”

體重？我好像沒怎么在意過啊。

“好像……上次量的時(shí)候是52公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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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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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說了個(g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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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停下了拆包裝的手，一動不動地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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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是不是說了什么奇怪的話……。

“八奈見同學(xué)，你怎么了？我的體重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啦！快點(diǎn)，把剛才拍的照片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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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家伙為什么突然有點(diǎn)生氣呢。 照片啊，就是在這條街上拍的藥店的招牌那個(gè)吧。

我拿出手機(jī)，打開相冊。 之后我沒再拍照，所以只要把最新的照片發(fā)給她就行──。

“……??？”

?不知為何，文件夾里有一張陌生的照片。

?“嗯？溫水君，怎么了”

?八奈見湊過來看我的手機(jī)，好奇地歪了歪頭。

“……溫水君，這張照片你什么時(shí)候拍的？”

?八奈見好奇地問也是沒辦法的事。

圖片文件夾里有我和八奈見手拿餅干走在街上的照片。 還有吃漢堡的樣子，給八奈見喂竹輪的場景──甚至還有喂鯉魚的畫面。

“我也在照片里啊，拍照的不是我啦”

?“那為什么溫水君的手機(jī)里有這些照片？”

我心里有數(shù)──或者說，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一個(gè)人。和我共享手機(jī)的應(yīng)用和文件夾，而且知道我可能會來這里的人。

?在我們湊近看手機(jī)屏幕的時(shí)候，又上傳了一張照片。

?“啊?!”

?我慌忙地站了起來。 照片里的是，并排在店內(nèi)長凳上坐著的一對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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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剛才的我和八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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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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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 我把肩膀泡在家里的浴缸里，嘆了一口氣。

“今天好累啊……”

?一邊看著從天花板滴下的水珠，一邊回想著白天發(fā)生的事情。

──從手機(jī)收到偷拍照片之后，我和八奈見馬上跑出了店，但是沒能找到佳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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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樹肯定是來過那個(gè)地方的。 也就是說，日歷上寫著的『和橘君去豊川稲荷玩?』這個(gè)計(jì)劃，不是我胡思亂想的。

?“嘛，算是打了個(gè)平手吧”

結(jié)果，那到底算不算約會也沒弄清楚。 平手的話，飯錢就各付各的，這也是合理的結(jié)果──。

?……

……嗯？真的嗎？我是按照八奈見的話做的，但是我不會被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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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陷入疑神疑鬼的時(shí)候，門上的玻璃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gè)黑影。

“──佳樹？“

我下意識地從浴缸里站起來。

“哥哥，水溫怎么樣？”

聽到佳樹熟悉的明亮的聲音。

我再次把身體沉入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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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正好。呃，哥哥有什么事嗎？我發(fā)現(xiàn)洗發(fā)水用完了，就拿過來了。失禮了?！?/span>

咔……。

門發(fā)出吱吱聲，慢慢地打開。

只有佳樹的小手伸進(jìn)來，咚地把洗發(fā)水放在了浴室的地上。

?手很快就縮了回去，但只開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門沒有關(guān)上的跡象。

“謝謝佳樹。我這邊就快好了，你可以回去了?！?/span>

?

沒有回答。

?

磨砂玻璃的另一邊，佳樹一動不動地站著。

實(shí)在忍不住沉默，正要開口說話，佳樹用平常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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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你去哪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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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問這個(gè)。佳樹不是拍照的人嗎？

?不管怎么說，佳樹沒有碰見那個(gè)也太不可能了吧……？

我猶豫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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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和朋友出去玩了。你為什么問這個(gè)？”

?“因?yàn)楸淅锏奈顼垱]動過。我在想你怎么了”

?

……完全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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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不知為什么八奈見給我塞了各種吃的，所以我一點(diǎn)也不餓……

“我剛才在外面吃過了。佳樹你呢，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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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口問道。 佳樹沉默了一下，然后用同樣隨意的語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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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一起學(xué)習(x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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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我沉默。

搖曳。

在磨砂玻璃的另一邊，佳樹的長發(fā)飄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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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哥哥喜歡的稻荷壽司。你看起來很累，所以我做得稍微甜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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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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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再次發(fā)出吱嘎聲，緩緩地關(guān)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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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慢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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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_T佳樹啊佳樹T_T，為什么和溫水是親兄妹啊????。這一對妹控兄控真的是鎖死了。雖然老八還在輸出，但是 佳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