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adi's Birthday

2112.3.6
20:12:38
“W和碎骨一起·····你認真的?”博士皺起了眉頭,望著閃爍著熒光的紅色方框。
緩緩踱步而出的白短發(fā)雇傭兵向他充滿暗示地拋了個媚眼,貼身的黑色傭兵衫下暗藏著爆炸性的殺機,卻又有一種致命的魅惑感
緊隨其后,蓋過頭黑色兜帽下的黑色戰(zhàn)術(shù)面具傳來沉重的呼吸聲,仿佛把守地獄之門的惡犬從喉嚨里壓低了聲音咆哮,手持的沉重源石爆破物及其發(fā)射器讓人心生畏懼
她們的面前,層層疊疊的四位重裝防御組長沉默著推進,碩大的漆黑鋼盾給人以無形的壓迫
“怎么了,我的盟友?!彼膶γ?,高貴的喀蘭貿(mào)易總裁盤腿而坐,拋給他一個玩味的笑容,“我可是把剩余的人口數(shù)和部署點數(shù)都用光了哦?!彼p撫著肩頭傲立的銀灰色雄鷹,“不管你守不守得住,這都是我最后一搏了?!?br/>
他輕笑著,眼眸里含著古井般的清光
在上一波自己最后的重裝防御組長倒下,失去視野前。博士的陣型都圍繞著伊芙利特以及星熊展開,陣型后縮,呈標準的防守勢態(tài)。自己派出去的,妄圖撕破陣型的薩卡茲術(shù)士癱瘓效果被他的高速再部署單位牽制;茫茫多的兵海掙扎著倒在了火龍燃起的焚焰里;妄圖渾水摸魚的幽靈組長被身居后位的陳警官凌厲的拔刀斬?zé)o情斬除;連自己最后一波暴兵而出的法術(shù)大師A2陣型都被神色冷漠的白金在極遠的距離外點除。
而自己剩下的部署點數(shù)和本關(guān)允許的最大人口數(shù)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一波更大規(guī)模的暴兵來沖垮他的陣型了
如此以來,便只能孤注一擲,把有限的部署點和人口數(shù)寄托在凌厲的精英單位上,借著剩余的重裝防御組長掩護,一舉突破這道天塹
銀灰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W和碎骨這兩個單位,都有著半血以下大幅度提升實力的被動效果
固然解放后的霜星有著更恐怖的血量和輸出,但所帶來的爆發(fā)卻遠遠不及
本關(guān)博士攜帶的醫(yī)療干員,已探明的只有赫默
其固然在持久戰(zhàn)上有著不俗的出色表現(xiàn),但在較長時間的爆發(fā)奶量上卻遠不能與華法琳和白面鸮這類瞬間抬高血線的干員所能比,醫(yī)療無人機也只能解一時之急。
重裝防御組長的作用僅僅是吸引白金冷酷的箭矢而已,他們那點孱弱的輸出撕不開揮舞起般若的高大警官。
倘若能夠讓白金的箭矢失去準頭,讓自己這兩位恐怖的精英單位僅僅承受伊芙利特的怒火就迫近防線,博士就會錯愕的發(fā)現(xiàn),她們的血量正巧處于半血以上的閥值。
碎骨的利刃將伴隨著殘余重裝防御組長的有力盾擊撕碎星熊——她不可能有力之鋸,倘若自己的盟友緊緊捏著力之鋸不放,光是之前沉重的防御組長兵海就足夠她身后的陳警官喝一壺。
他輕撫著柔順的獵鷹羽毛,眼角的余光打量著盟友皺起的眉頭,以及那道可怖的傷疤
如果他在防線之前手忙腳亂地擺下諸如能天使這類能夠迅速清理精英單位的干員,那事情就會更加有趣
看似W的行進路線與碎骨一致,但在防線面前,她會拐一個小小的彎
這條岔路由于受到遠山與伊芙利特的雙重火力壓制,注定了不可能作為那些低法抗高血量單位的突破口,恰巧的是,本關(guān)自己的可派遣人員又缺少薩卡茲大劍組長這類決定性的高法抗攻關(guān)角色
但這條岔路,卻在小小的拐過一個彎道后,直接迫近盟友尚存的可部署后排地形
后放置的單位將被率先攻擊,這是哪怕明日方舟新手都知道的低級常識
后擺下的能天使之類斬殺單位倘若專注于前排的碎骨,就會被半血一下的W一個響指變?yōu)楹诎?/p>
男人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撓了撓凌亂的頭發(fā)
“差點就丟臉丟大發(fā)了?!彼袅颂裘?,回敬以一個更為戲謔的笑容,“多謝合作,銀灰先生?!?/p>
銀灰順毛的手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姿態(tài)僵在了半空,眼神罕見地透露出一絲驚疑
場上原本整齊錯落的陣型空空如也
伊芙利特、遠山、蓄滿了天馬視域的白金,腰間別著赤紅刀刃的龍門警官,都仿佛是自己的錯覺,猶如雨后被洗掉的霧氣般消散
只有手拎棒球棍的元氣少女高喊著“歐拉歐拉”,縮在堅實的重盾之后
冷著一張臭臉的前萊茵生命防衛(wèi)科主任調(diào)試著自己的充能護服與注射器,惹人生厭的眼神里透著明顯的不屑與冷漠
其后
冷峻的貴公子漠然地凝望著遙遠的天際,肩頭的獵鷹透著孤獨的高傲感,舒展著自己的羽翼
唯一保留的高臺單位是緊緊靠在防線最后的夜鶯
“這·····”銀灰的腦子一時間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哪怕是他這樣優(yōu)秀的戰(zhàn)術(shù)家與謀略家,也弄不清這莫名其妙的陣型是怎么回事
想靠雙盾陣容硬生生拖到真銀斬充能完畢,直接把半血以下的碎骨斬殺掉嗎····可在那之前,缺乏高臺能力的前提下,自己的W會大大咧咧地一路暢通無阻,向著后排的夜鶯摁下致命的開關(guān)
單靠塞雷婭的抬血能力,未必對奶盾這個位置太過自信了一些
況且哪怕如此,也沒有必要撤掉高臺位
這到底····
他微微一抬眉
自己的W與碎骨發(fā)起了攻擊?
對誰?
“哇,華法琳你這吸血鬼,給我撐住啊。”男人一臉緊張地抓著衣角,“回來想喝多少血我都給你喝好吧?!?/p>
接近紅色方框的角落里,可憐巴巴的血魔承受著碎骨與W的狂轟濫炸,如果不是懸浮在她身邊的小小醫(yī)療無人機噴灑著綠色的治療噴霧,她早就該兩眼一黑回到界面右下的部署框內(nèi)了
“這·····”銀灰的腦子從來沒有像這樣混亂過
單放一個脆弱的醫(yī)療干員在這么接近出口的地方?
沉重的重裝防御組長開始推進自己的腳步
碎骨在打出最后一發(fā)源石爆破物后,也開始挪動死神的步伐
W還在一臉英氣逼人地指向白發(fā)的血魔,華法琳的頭上跳起小小的死亡倒計時
“一步,再走一步·····”
男人舔著嘴角,滿臉抑制不住的興奮
投影而出的全系屏上,碎骨的腳步悄然邁過了那一道分隔的界限
仿佛迫不及待地,從天而降的紅色身影眼眸中閃爍著冷酷的兇光
“紅,殺掉?!?/p>
但這沒有意義,哪怕有著部署后的40%物理閃避,披著紅皮的狼也不可能在碎骨手下走過幾招
這是游戲,不是戰(zhàn)場,人人的數(shù)值都是固定好的
“啪”男人干凈利落地打了個響指,“那么。”
“Skadi!Kill her!”
“Understand!”出乎意料地,從客廳一角的廚房里傳出了本不可能存在的,鏗鏘有力的回應(yīng)聲
緊接著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鍋碗瓢盆交錯,夾雜著瓷盤清脆的碎裂聲。盤腿坐在客廳的兩個男人咬著牙關(guān),一臉無奈地皺起了眉。
“完了,叫的太大聲了?!盝ACK長長地嘆了口氣,小聲嘟囔著
從狹小的廚房如同奔馳的騎兵潮般,沖出銀發(fā)的赤瞳魔女。長長的銀發(fā)有如傾瀉的銀河般干凈利落地扎在身后,凹凸有致的身材上裹著合身的粉紅圍裙,纖細的手臂上套著深藍的廚用手套,這對本該洗刷餐具的橡膠手套上還沾著未擦干凈的晶瑩泡泡,握著極其不符合氣氛的漆黑重劍。少女一臉嚴肅,眼神凌厲地搜索著房間的各個角落。
“誰?”風(fēng)吹過簫管般清亮的聲音拂過沉悶的空氣,“要干掉誰?JHON?”
“誒——”兜帽披在身后的男人重重地嘆氣,一臉無奈地抬起雙手,“小虎鯨,我們在玩游戲,記得嗎?就那個羅德島內(nèi)部用作戰(zhàn)術(shù)訓(xùn)練和娛樂的明日方舟,記得嗎?里面有你作為原型的人物出場·····呃····那是我第一個滿級專三的干員,記得嗎?”
姑娘俏麗的臉上浮現(xiàn)起若有所思的神色,抿著櫻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說好的不是嗎?”男人一臉小心翼翼,像是安撫小動物那樣連連推手,“你洗碗,我?guī)湍闶犷^發(fā),記得嗎?”他用伺候女皇般的恭敬與謹慎試探著提問
女孩沉默著,微微頷首,踏著輕盈的步伐,猶如深海中舞動的精靈般退回了狹小的廚房
隨即就是掃帚與簸箕的交響,以及水龍頭的嘩嘩聲
“那么。”男人玩笑般地叼著一根剛摸來的牙簽,含糊不清地說道,“銀灰先生,您還要繼續(xù)下去嗎。”
從天而降,配備著躍浪擊的單體近衛(wèi)身上冒出血紅的兇光
不穩(wěn)定血漿
蜷縮在出口一角的血魔也正是因為這突然的治療量提升,才從無情的炸彈下保住了性命
而放置炸彈的罪魁禍首,早已煙消云散
碎骨?為什么碎骨沒有動手!
搭配上她的減防攻擊,哪怕以數(shù)值見長的斯卡蒂,在不穩(wěn)定血漿的損血速率下也難以堅持才對
屏幕的另一端,抱頭蹲防的元氣少女面前,沉默的呼吸器死神揮舞著鐮刀,卻遲遲不能攻破防線
血量下降得太慢了,真銀斬即將充能完畢
四名重裝防御組長也被阻塞在“自己”的面前,無法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
哪怕真銀斬不能完全收割,早早撤退的星熊與伊芙利特也應(yīng)該接近再部署完畢
只要真銀斬解決了碎骨這個麻煩的對手,防御組長就將品嘗到炎魔的怒火
“用紅把碎骨擠出了那一格,導(dǎo)致斯卡蒂不能進入她的攻擊范圍嗎····”恩希歐迪斯·希瓦艾什,全謝拉格最優(yōu)秀的戰(zhàn)略家,陰謀家和指揮家長長地呼出胸中的濁氣,“干得漂亮,Dr.Jack?!?/p>
“也就在游戲里我敢這么玩玩?!蹦腥艘荒槈男χ柭柤纾耙悄悴慌浜系脑捯矝]辦法啦···不過在久攻不下后,以你的性格也應(yīng)該孤注一擲吧,再結(jié)合我之前的陣容與布局,和你這關(guān)的可用角色····”JACK咂咂嘴,攤攤手,“我也陪你賭一把咯。”
“是我輸了···”銀灰干脆利落地劃掉了全息投影,“這次簽署的條約將按照羅德島的版本?!彼p嘆一口氣,“當然,對你們有利?!?/p>
“喂喂?!盝ACK蹬鼻子上臉似的,身子大幅度前傾,滿臉期待,“能不能···再加一個小小的要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便y灰從西服兜內(nèi)冷著臉摸出深藍色的絨布小盒子,順著地磚的縫隙推向洋洋得意的男人,“我不會去和初雪道歉的。但可以給你追加一個小小的禮物····你會用上的?!?/p>
“拜托——”JACK一臉無奈地聳聳肩,“不就和自己親人道個歉,有那么······這是啥?”
他用純白的義手輕輕捏開絨布盒子
璀璨奪目的晶瑩光澤閃耀在男人淡金色的眼眸中,宛若星辰
“呃——”男人“啪”的一聲干脆利落地關(guān)上了戒指盒,面容扭曲,“銀灰先生,雖然我知道置喙別人的性取向不是什么好做法,但你這要是對我有什么特殊的意思····我只能說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
“怎么?用不上?”銀灰清冷的眸子中罕見地透露出疑惑的神色,有意無意似地壓低了聲音:“真讓我意外,像你這樣的家伙居然會腦袋開竅給她準備生日禮物了?”
JACK仿佛受到了某種莫名氣氛的感染,像是地下工作者接頭那邊,也壓低了聲音,“什么生日禮物?”
“果然····”銀灰重重的扶額,“期待你這種榆木腦袋開竅真是異想天開?!?/p>
2112.3.7
02:34:26
掩上房門的寢室里悄無聲息,女孩想必已沉沉入眠
JACK揉了揉眼睛,用密布著猩紅血絲的雙眼打量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睡不著,腦子里一團漿糊
“靠!”他低低地咒罵著
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她的生日
或許是因為自己不在乎生日這種東西,所以就潛意識里理所當然地認為其他人也都不在乎
姑娘家···應(yīng)該還是很在乎自己男朋友在這個特殊日子的舉措吧·····
他翻了個身,豬一樣哼哼著
但他一直記得另一個姑娘的生日
因為她也記得自己的
他嘆了口氣,一骨碌翻身坐起,躡手躡腳地披上外衣,順手掂了掂內(nèi)衣兜里的那個絨布盒子
不行,絕對不能送這種東西,這和求婚有什么區(qū)別,自己到時怕不是要尷尬癥爆體而亡
短短的幾秒鐘走神時間里,JACK已經(jīng)把到時候自己要從羅德島哪個舷窗跳下去都想好了
他嘆了口氣,做賊般悄無聲息地在實木小桌上摸索著,帶上了自己的面罩
最好還是看看她缺些啥,自己就送些啥吧,樸實無華的東西往往最討人喜歡······
吧

JACK如鬼魅的忍者般下蹲,左臂彈出小巧復(fù)雜的開鎖工具,在面罩夜視功能的加成下湊上了鎖孔,嘴里嘶嘶地抽著冷氣
畢竟做這種事情,無論出于什么樣的目的,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愧疚感
纖細的撥片小心翼翼地觸動著機簧,他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
門開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窗外灌進來的夜風(fēng)比了個中指
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真的讓他覺得自己很蠢

整個房間看起來就和之前自己住的時候沒啥分別,只不過更為整潔干練,沒有那些塞在各個出其不意的角落,時不時準備滑你一跤的垃圾
他搖了搖頭,眨巴眨巴眼睛,不去看眼角那蜷縮在淡藍色被褥里的曼妙身姿
好了,JOHN,記住,你是來干正事的,不是來夜襲良家少女的
他毫無聲響地用左手抬起攤開在桌上的書籍扉頁
《炎國料理大全》
他皺起了眉頭,瞟向書架上摞起的書脊
《龍門小吃精選》
《烏薩斯人吃什么?》
《別虧了你老公的胃》???
他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來最近她和古米與角峰學(xué)料理的事情是真的
那·····一套廚具?
不錯的想法,如果不是她已經(jīng)從羅德島生活部采購了一套的話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轉(zhuǎn)向插在臺座里的精致實木梳子,以及所有女孩子通用的桌面圓鏡
她好像對自己柔順光潔的銀色長發(fā)挺引以為傲的樣子
那····護發(fā)用具?
短短的幾分鐘內(nèi),男人就像逛超市般地溜到洗澡房,家庭主夫般把堆在洗漱臺上的護發(fā)素之類產(chǎn)品打量比對了一遍,最終還是滿臉失望地回到了幽暗的房間
自己這種門外漢還是別瞎摻和了·····
最后的最后,他的眼光黏在了靠在床腳的漆黑重劍上
人們常說,戰(zhàn)士的武器等同于其生命
那么,給武器加些保養(yǎng)與裝飾······
他探出手去,握住了冰冷的劍柄
奇怪的是,除了她和自己,似乎沒有人可以舉起這柄致命的殺人兇器
自己也是在那個猩紅的血月下才······
他微微翻轉(zhuǎn)著手腕,打量著光潔如鏡的劍身,漆黑如墨的劍光在暗夜中透著危險的氣息
不,她已經(jīng)保養(yǎng)得很好了,額外的裝飾反而會破壞劍身渾然天成的整體美感
他無聲地嘆氣,將沉重的劍鋒原封不動地擱置在床腳
或許自己還是不擅長這種七拐八繞的彎心思·····
他摸了摸兜里的絨布盒子
不
絕不
透過微微露著縫隙的實木房門,涌進午夜無聲的星光與好夢
男人像是一具木偶人般立在女孩的閨房中央,面具上譏諷與嘲笑幾乎要洶涌而出
他沉默著
耳際回響著女孩均勻綿長的呼吸,有如深夜平靜的海灘上涌起的波濤聲
良久地,他伸出顫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抓起了女孩枕邊的玫瑰紅小盒子
他的血一寸一寸地凉下去,直到指尖開始發(fā)冷
他翻轉(zhuǎn)著那臺MP3,用粗糙的手指輕撫背面的刻痕
To Angel
8月12日,那個綿長悠遠的日期仿佛從幽深的古井中吐著氣泡浮起,在他的心海上打著轉(zhuǎn)
比自己恰好晚一個月
本該保持靜默的他,卻控制不住地輕笑出聲來
這本該交給她的禮物,卻永遠地沉眠在了自己的抽屜最深處
而他只是默默地扎根在實驗臺前,看著圓錐狀的秘藏鑰匙像是老樹吐芽般漸漸抽出亮紫色的光芒,古老而神秘
用她的血
這就是你對她的承諾?
這就是你給她的禮物?
混賬
他的心臟像是被縛上了一塊巨石,無力地搏動著,一點點地低落下去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不屬于自己的血液在自己的心房間咆哮著涌動,抗拒著這個不稱職的男人
輕輕地,他的右手垂下去,手里的玫瑰紅小盒子幾乎要脫手墜地
或許,自己只是不適合····給女孩子準備生日禮物吧···
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這件事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爸爸,媽媽·······”
他詫異地轉(zhuǎn)頭
睡夢中的女孩,夢囈著無謂的祈求
“是我,我·····我害了你們·····我的詛咒···我的血·······”淡藍的被褥下,少女的身軀無意識地顫抖,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像是小孩子恐懼著某種未知的存在,卻又無力抵抗,只能愚蠢地用薄如蟬翼的被褥,作為自己脆弱的最后一道防線
像是一記重錘般敲打在他的心房上
于是他又記起來那個故事
關(guān)于一個阿戈爾女孩的五歲生日
以及她始終流淌在血脈里的愧疚與自責(zé)
他抿緊了嘴唇
生日對她而言,是否更像一份舊時的噩夢而非慶生的喜悅
當他人縱聲歡笑之時,她是否只能在帶著寒意的夜里裹著脆弱的被褥發(fā)抖
外人眼里的堅強與冷漠,是否只是她筑起的心防與堡壘,保護別人,也保護自己
人都會害怕的
孤獨地舔舐著過去結(jié)痂的傷口的,不只有自己
他沉默地坐在床頭,靜靜地凝視著女孩在噩夢中繃緊的姣好臉龐
玫瑰紅的小盒子被他擱置在女孩的床頭
他伸出手
又縮回去
他緩緩地搖頭,眼眸低垂
“不····不要再一次·····不會······”夢里的女孩咬緊了牙關(guān)
朝著龐大到無法反抗的命運與詛咒,發(fā)出聲嘶力竭的吶喊
他舔了舔嘴唇
“嘿?!?/p>
輕柔地,像是觸碰嬰兒般,他試探著拍了拍女孩被褥下的肩膀
在漆黑的深夜中,兩只赤眸猶如展翅的彩蝶般亮起,帶著驚恐和畏懼的色彩
像是被摁在水里,接近窒息的受刑者歷經(jīng)長久的掙扎破開水面,斯卡蒂猛地翻身坐起,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輕薄的櫻唇里喘著粗氣,猶如受驚的小動物般縮著身子顫抖。寬松的睡衣滑落她的肩頭,露出天鵝般明晰的脖頸與玉石般圓潤的香肩。
迎接她的,是一個蠢笨至極,像是狗熊一般笨拙的熊抱
“嘿,嘿,沒事的,沒事的?!蹦腥司o緊地抱著胸懷中微涼的曼妙身軀,卻無心享受這齊人之福,“我在這,好嗎?我在這?!?/p>
他用顫抖著的雙手輕輕捧起女孩姣好的臉龐,臉上的面具不知何時已然摘下。觸目驚心的傷疤下,淡金色的眼眸閃爍著溢于言表的心疼與擔憂
“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彼⑽⑹箘?,讓女孩慌亂逃避的目光直視著自己的眼眸,“我在這,好嗎,不會有事的,明白嗎。我在這,一直都在,永遠都在?!?/p>
少女眼眸里的慌亂與恐懼像是被水沖刷掉的墨色般漸漸褪去
她長久地,出神地,癡癡地凝望著,仿佛靈魂出竅一般,好像這身曼妙的嬌軀已經(jīng)成了一具空殼
“噢?!?/p>
她笑起來,像是冬日的清晨,日光照射下,雪地里浮起的一絲輝光
“你在這啊,JOHN。”
“是的,我在?!蹦腥巳玑屩刎摪汩L舒一口氣,咽下一口唾沫
“另外?!?/p>
“生日快樂,我親愛的小虎鯨。”
她笑起來,就像小孩子收到了心愛的玩具,素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難以掩飾的喜悅神色
慢慢地,輕輕地,她再一次把男人擁入懷中,滿頭柔順的銀色長發(fā)深深地埋入男人的胸膛
仿佛只是為了傾聽,為了確認那里的心臟,仍在努力搏動
男人只是沉默著,用顫抖的手撫摸著銀色的長發(fā)
從敞開的房門涌入漫天的星辰
一身黑色西裝的無名男子靠著門框,消瘦的手里端著一杯冒著騰騰熱氣的咖啡,嘴角輕輕翹起
“這就是孤獨者與孤獨者之間的····愛情嗎······”
他嘆了口氣,反手掩上了房門
“盡情享受吧····當你們還能享受的時候·····”

前面的部分完全是自己腦洞胡寫,沒有嚴謹?shù)臄?shù)據(jù),沒有仔細的參照對比,瞎寫了一通方舟PVP,到底能不能用角色把人物擠出格子我也記不清了,就當能吧
無論如何,就這么著吧
我是真的不會寫糖······本來想寫日常糖的····又廢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