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田岳彥

——在橫濱的LIVE上第一次演出了「PHALARIS」里的“Schadenfreude”“The Perfume of Sins”“響”這三首歌。選擇這三首有什么原因嗎？
薰：“The Perfume of Sins”作為主打曲目有拍攝PV，很快就會(huì)正式發(fā)布了（采訪進(jìn)行的時(shí)間是6月5日）。有考慮到是提前公開的曲子。另外兩首，就，沒什么原因。

——這首薰原曲的“Schadenfreude”，我認(rèn)為是非常厲害的Killer-Tune啊。個(gè)人來說沖擊感和當(dāng)年初次聽到“VINUSHUKA”（收錄在2008年發(fā)行的第七張專輯「UROBOROS」中）時(shí)很接近。
薰：是嗎。

——寫這種長(zhǎng)度的曲子是一開始就有計(jì)劃好的嗎？
薰：沒有。完全不是那樣的。比較像是兩首不相干的曲子拼在一起。這首歌差不多是在制作的最后階段完成的。其中一首是速度比較快的曲子，在相當(dāng)早期的時(shí)候?qū)懙?。大概就?019年左右的時(shí)候，但是當(dāng)時(shí)沒能很好地成型，一直處于一種不上不下的狀態(tài)。然后這首歌的從開頭就有一種比較凝重的氛圍對(duì)吧，從吉他和貝斯加入之后。那種氛圍感是中期甚至后期才找到的。那部分本來也是沒能找到合適的收尾方式，但是因?yàn)橛袀€(gè)人說想要長(zhǎng)曲，所以我就開始了嘗試把這兩首歌結(jié)合在一起的創(chuàng)作。

——快的部分是2019年左右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寫好的？
薰：但是為了要向另一首比較沉重的曲子的那種氛圍靠近所以Riff什么的幾乎全都改過了。

——最初曲目表公開的時(shí)候，因?yàn)榭吹绞闱榍皷V”（2021年已作為單曲發(fā)行）排在了第二的位置，所以我在猜想第一首會(huì)不會(huì)是那種慢慢醞釀的類型呢。這方面盡管是猜中了不過聽到的時(shí)候還是有一些驚訝，還真的是這樣的曲子。長(zhǎng)度很長(zhǎng)，但卻是一首很容易記住的曲子……。
薰：嗯。

——某種意義上來說很悅耳，感覺很棒呢。
薰：是啊。其實(shí)不會(huì)讓人覺得有拖得很長(zhǎng)。本來我以為這首在彈的時(shí)候會(huì)很難吧，不過因?yàn)檫@首曲子實(shí)際上比較易懂，所以彈起來不能說完全沒有難度，但并不是那種艱澀的感覺。意外地還挺簡(jiǎn)單的。

——這回專輯的作曲節(jié)奏，對(duì)你來說感覺是比較快呢？還是算比較慢的？
薰：很慢的。每年都在變慢呢。完全寫不出來啊。（笑）　能達(dá)到自己定下的那個(gè)標(biāo)準(zhǔn)的曲子是寫不出來了。不怎么樣的東西倒是寫了挺多（笑），但是要做到“超越自己”那種程度還是非常不容易的。

——畢竟過去可是有著相當(dāng)程度的積累啊，那一定是很難的。作曲的工作是從2019年左右就開始的嗎？
薰：從「The Insulated World」（第十張專輯／2018年）完成之后馬上就開始了。不過中間也有些像是“The World of Mercy”（2019年發(fā)行的單曲）之類的工作在同時(shí)進(jìn)行。

——然后一直忙到了錄音之前？
薰：是的，一直。其實(shí)過程中的感覺還比較隨意。就像是……在整體還沒太弄明白的時(shí)候只能先從零散的部位著手，到最后了才有一氣呵成的完成感。

——就是只要能抽出時(shí)間就會(huì)去做一點(diǎn)的模式？
薰：這次的狀況是，因?yàn)橐咔榈年P(guān)系發(fā)售的時(shí)間很難確定下來……。本來是預(yù)定在去年的，但是那時(shí)也總是處于在巡演不能正常進(jìn)行的時(shí)候這樣發(fā)行不太好吧？和那到底要在什么時(shí)候發(fā)行？的矛盾之中。順勢(shì)產(chǎn)生了這種“搖擺不定的時(shí)期”，期間真的不太能進(jìn)入全神投入的狀態(tài)。

——在作曲的過程中，有已經(jīng)超過前一次的曲子了的滿足感覺是在哪個(gè)階段呢？
薰：錄制完成的時(shí)候吧。因?yàn)樵谀侵缶筒荒茉俑牧寺铩＃ㄐΓ∥沂侵钡阶詈笠幻攵紩?huì)在想「是不是還有什么可以再調(diào)整一下？」的。到給工程師混音之前還會(huì)「要不再把哪個(gè)地方的平衡改一改吧」，但是真正地交到工程師手里的時(shí)候意味著「混音就是最后一步了」，這樣就是定下來了。在那之前真的一直都會(huì)在細(xì)節(jié)上調(diào)來調(diào)去。

——不過一般是在滿意的時(shí)候才會(huì)開始正式的錄音對(duì)吧……。
薰：那是當(dāng)然。

——但是說到最后，就也代表著某種意義上的放手。雖然說是「放手」好像比較怪。
薰：不過，確實(shí)是這樣的。

——「因?yàn)橐殉啥ň郑蔷瓦@樣了」的感覺。
薰：是這樣的。因?yàn)槿ヂ牭姆绞交蛘哒f感知的方式都是隨時(shí)可能變化的不是嗎？只要有一點(diǎn)「現(xiàn)在好像不是那樣的狀態(tài)了」的念頭浮現(xiàn)的話就會(huì)是另一種感受了。

——會(huì)不會(huì)有其他人已經(jīng)覺得可以了但是自己仍然不夠滿意的時(shí)候？
薰：有的吧。在我想著「編曲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大概還會(huì)再改改」的時(shí)候京已經(jīng)把他唱好的部分發(fā)過來了，說「全部做完了」。我說「不是，可能到時(shí)候還會(huì)再加點(diǎn)什么的吧」，他回了「誒，我不要再改了」這樣的話?！∫灿羞@樣的時(shí)候。

——那這種是怎么處理的呢？
薰：因?yàn)樗f不改了，所以我說「那人聲的部分就這樣了。其余的地方我再想辦法?！?br>
——這首“The Perfume of Sins”也是你寫的原曲，但是主Riff聽起來很有交響黑（Symphonic Black Metal）的感覺呢。
薰：哈哈哈。

——不過加上人聲之后就一點(diǎn)也不像了。這種感覺的歌到底是怎么寫出來的呢？
薰：最開始摸索Riff的時(shí)候，其實(shí)打算寫的是那種情緒陰郁的曲子，不過很突然地想到「很久沒寫那種接連不斷的快速節(jié)奏了，好像可以試試看」，實(shí)際試過后感覺「噢，這個(gè)酷耶」。（笑）　變成這樣了之后有悄悄觀察過Shinya的反應(yīng)，不過他什么都沒說就照做了，所以我覺得「看起來是可以的意思」吧。（笑）

——Shinya會(huì)對(duì)你寫這種連續(xù)的超快節(jié)奏有意見嗎？（笑）
薰：抱怨其實(shí)是沒有過，但這種肯定會(huì)讓他很辛苦吧。（笑）

——因?yàn)槭潜俟?jié)拍呢。所以有唱出旋律的中間部分是先寫出來的？
薰：不是。那是在快速的部分之后才有的。全體是順著這種走向?qū)懙摹?br>
——本著創(chuàng)作沉重的曲子的目的，先搭好了快速的部分，然后從這邊再做出了種種發(fā)展。這首曲子里有加入弦樂吧。
薰：是。

——所以讓聽感更華麗了呢……。
薰：嗯。

——那黑金（Black Metal）的感覺也是有意為之嗎？
薰：不知道哦？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起碼在這方面是沒有很強(qiáng)烈的意識(shí)吧。最開始我們是「在快板的部分加人聲」那樣打算的，但是后來感覺「還是不唱的時(shí)候感覺更有趣」，就又嘗試了那樣（把弦樂加進(jìn)去）。所以做交響的風(fēng)格起初是沒什么想法的。

——專輯整體的構(gòu)思是在什么時(shí)候定下來的？
薰：大概在進(jìn)入制作后不久的時(shí)候，那個(gè)「想要的樣子」大概就是不要冗雜的東西，所有的部分都要和專輯的主題有緊密聯(lián)系……。雖然不是那樣就直接把主題決定好了，但是如果過于注重多樣性聽起來就有散亂的感覺不是嗎。所以我和其他成員說了不想專輯做成那樣，希望所有的曲子都是統(tǒng)一的，或者說能讓專輯中充滿具有強(qiáng)烈個(gè)性的曲子。和過去曾經(jīng)做過的專輯感覺……都不太一樣……盡管也有些曲子客觀上是早先寫好的，但我想要做到的是讓專輯里全部都是只為了這張專輯而存在的歌曲。

——在一種相同的基調(diào)下，再去謀求變化，是嗎？
薰：嗯。

——應(yīng)該也確實(shí)是有做出這樣的感覺呢。但是你寫的原曲的“盲愛に処す”和Die原曲的“現(xiàn)、忘我を喰らう”這兩首曲子又讓專輯的氛圍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薰：嗯，也是呢。

——說是在游戲可能顯得奇怪，但真的有種像是各式各樣的樂句在你來我往地交流，非常歡快的感覺啊。
薰：呵呵呵……。那邊的曲子，是有一點(diǎn)讓人懷念的感覺在的。

——但是對(duì)于專輯來說是點(diǎn)睛之筆。
薰：某種意義上可能是最耐人尋味的吧，那兩首。當(dāng)然像“Schadenfreude”這種也是有著相當(dāng)?shù)姆至康?，但是從整體去看的話，那兩首倒是有種不設(shè)限的跳脫感。

——然后還是你寫了原曲的“御伽”……或許是已經(jīng)讀過歌詞的原因，頭腦中一直浮現(xiàn)的是無人機(jī)拍攝的秘境，像是亞洲各處的世界遺產(chǎn)那樣的畫面。
薰：最初寫這首的時(shí)候，自己是有意營(yíng)造出一種我們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氛圍的。有先預(yù)想好的一部分，然后計(jì)劃是強(qiáng)化這里的印象，長(zhǎng)度也比現(xiàn)在要長(zhǎng)。因?yàn)槌踔跃褪窍朐谇又邪堰@部分做成標(biāo)志性的段落更突出地表現(xiàn)出來。結(jié)果上最后還是采用了彈起來更踏實(shí)的Riff作為主體，但開始的時(shí)候真的是在很努力地試圖寫出那種前所未有的氛圍感。

——“カムイ”的原曲說是你和Die兩個(gè)人共同創(chuàng)作的，這里的共同創(chuàng)作是如何進(jìn)行的呢？
薰：是我們兩個(gè)人分別寫的兩首曲子合在一起的。我寫的那首是接近完成了的……完成就是指已經(jīng)成型的狀態(tài)，那時(shí)Die也寫了一首，不過我認(rèn)為他的那首還需要補(bǔ)充一些展開。所以就想到如果這兩首曲子能合在一起的話不是會(huì)很有意思嗎？而且Key（音調(diào)）都是一樣的，只需要再調(diào)整一下節(jié)奏就可以了。

——把曲子合在一起的工作是你來完成的嗎？
薰：是。

——要把一首本來已經(jīng)成型的曲子再跟另一首曲子合在一起應(yīng)該很難吧。
薰：不能只是單純地接在一起，肯定還需要再加新的部分，所以很難啊。非常困難。（笑）　一開始是憑著一種合在一起做的話會(huì)更好吧？的大致的印象去做的，就算沒什么根據(jù)也想這樣試試……。如果被發(fā)現(xiàn)「啊，其實(shí)這是兩支曲子拼起來的吧」就不好了，必須以盡量自然的方式讓兩部分融合起來。在此基礎(chǔ)上還有新的展開要添加進(jìn)去。

——因?yàn)椴荒茱@露出拼湊感對(duì)吧?？梢韵胂襁@是項(xiàng)特別艱巨的工作。
薰：是很棘手，但中間也一直相信著能做出來的話效果會(huì)很驚艷。

——那個(gè)結(jié)束的方式很突兀呢。留有一種奇怪的余韻。（笑）
薰：是啊。（笑）

——像是好多電影里會(huì)有，最后會(huì)讓人疑惑「主角到底怎么樣了？」的那種。結(jié)局沒有交代啊。
薰：是啊。（笑）

——是還要拍續(xù)集吧的感覺。
薰：哈哈哈……是這樣的吧。在一片嘈雜中就戛然而止了。仿佛有留白一樣。這個(gè)完全是我個(gè)人的喜好而已。（笑）對(duì)于這個(gè)停止的時(shí)間點(diǎn)我有做過相當(dāng)多的嘗試呢。要在那種聲勢(shì)已經(jīng)發(fā)展起來的喧聲中選擇一個(gè)有突兀感的終止的時(shí)間點(diǎn)……能明白吧。長(zhǎng)一分或者短一寸都會(huì)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

——會(huì)糾結(jié)如果再長(zhǎng)一點(diǎn)或是再短一點(diǎn)會(huì)不會(huì)是更加漂亮的收尾方式呢。
薰：就是啊。

——把握那種微妙的長(zhǎng)度……也是難度超高的地方呢。
薰：嗯不過我還挺享受這個(gè)過程的。有做很多像是不同的處理方式到底用哪種更好之類的比較。

——Die原曲的“13”是一首沉重但又有著優(yōu)美旋律的曲子呢。
薰：那首啊，記得是很早……大概是整體作曲的初期就寫好的曲子，基本就是和“朧”同一時(shí)期的作品吧。所以其實(shí)是在還不清楚專輯到底會(huì)做成什么樣的階段寫出來的。

——那么把它放在了第四首的位置，是在其他的曲子寫好后決定的嗎？
薰：順序是所有的曲目都完成之后決定的。

——是所有人一起商量的嗎？
薰：不這個(gè)也是我排的。做好后有問過其他人「感覺怎么樣？」，得到了「挺好啊」的答復(fù)，就那樣迅速地定下來了。

——聽“現(xiàn)、忘我を喰らう”的時(shí)候有種隨著樂句的不斷翻出，變化也在漸漸增加的印象。
薰：是嗎……。做那首歌時(shí)是帶著點(diǎn)懷念的心情。像是在展現(xiàn)現(xiàn)在的氛圍的同時(shí)，是不是也有切中過去曾有的那種氛圍的感覺。

——就是說這個(gè)在寫的時(shí)候并沒有感覺是很新鮮的東西。
薰：對(duì)。

——但是，每天都會(huì)受到外部各種不同事物的影響，不是就能自然而然地寫出更多樣的樂句嗎？
薰：嗯～不過啊……。畢竟是已經(jīng)寫過不知道幾百首曲子的人了。不管怎么樣同一個(gè)人寫出來的東西就是會(huì)全都差不多嘛。應(yīng)該說是我在絞盡腦汁地試圖讓這些本質(zhì)相似的東西在聽起來的時(shí)候能給人不同的感覺。但是要寫出不像我自己的曲子終究還是做不到的。所以在這種相似根本上就是不可避免的情況下，我在創(chuàng)作時(shí)會(huì)想辦法讓它們聽起來不是同質(zhì)化的。

——曲子都有相似之處也可以說是個(gè)性使然啊。
薰：這個(gè)嘛……那種說法……在制作已經(jīng)火燒屁股的階段拿來騙騙自己還不錯(cuò)吧。（笑）　從我們的角度來說在開始時(shí)是不太會(huì)去那么想的，更愿意用「還是做點(diǎn)新的東西吧」的方式去考慮。

——即使別人看不出來，自己心里也想的是「唉怎么又在寫一樣的東西了」嗎？
薰：是啊是啊。所以說，只要有時(shí)間的話……就還是會(huì)往不一樣的方向上嘗試?？茨懿荒苷页鲆环N自己沒聽過的聲音或者曲子什么的……。但是那樣最后也都是會(huì)突然拐回到自己的風(fēng)格上繼續(xù)了（笑）。像換擋一樣就轉(zhuǎn)回來了。明明開始的時(shí)候還是不一樣的。

——總是重復(fù)一樣的東西人們果然就會(huì)感覺厭倦了。
薰：會(huì)聽煩的吧，我更希望對(duì)這張專輯有所期待的人來說這是「啊，這個(gè)樂隊(duì)真的怎么聽都會(huì)感覺很有意思」那樣的作品。

——比起追求穩(wěn)定……還是更傾向于評(píng)價(jià)會(huì)兩極分化的那邊嗎？
薰：那就不知道了（笑），結(jié)果上都是會(huì)變成我們的風(fēng)格吧。所以有種用不停翻轉(zhuǎn)的方式去創(chuàng)作應(yīng)該能達(dá)到不錯(cuò)的效果的感覺。因?yàn)樽罱K都會(huì)越來越往我們自己的風(fēng)格這邊靠近，那開始的時(shí)候采取更大膽的方式也可以吧。雖然過于冒進(jìn)或者過于保守什么都不敢改都不可取，要在二者之間達(dá)成平衡也很難就是了。

——因?yàn)椴还苁侨寺曔€是吉他還是貝斯還是鼓，每一部分都有著壓倒性的特色呢，所以正如前述，不管什么樣的曲子最終還是會(huì)變成所謂DIR EN GREY的樣子。
薰：其實(shí)我在“カムイ”里自己寫的那部分原曲的音色方面花了很多心思。像是用吉他去發(fā)出有合成器感覺的聲音一類的嘗試有不少。所以它其實(shí)是整張專輯中最與眾不同的一首曲子。但是在我們逐漸完善的過程中那也變成了非常有DIR EN GREY的感覺的曲子。

——Die原曲的這首“響”有一種很強(qiáng)烈的美感。長(zhǎng)度也并不是特別長(zhǎng)，感覺上它好像也很適合拿來做單曲。
薰：這首曲子本來是在「不知道要不要做？」的舉棋不定狀態(tài)停滯了很久，不過最終還是「要不再試一下吧？」那樣把它做完放進(jìn)來了。

——曾被擱置，不過隨著專輯制作的推進(jìn)又被記起來所以決定取回來試一試這樣。
薰：嗯。

——是因?yàn)楦杏X有必要這樣去做？
薰：那時(shí)剩下的其他曲子感覺更……。因?yàn)檫@首曲子和以前有過的曲子在氛圍上很像，所以一直都在猶豫中，在想是不是把編曲改動(dòng)一下能好一些。讓Die改了一下之后確實(shí)有所改觀，就重新提上日程了。

——Die原曲的“Eddie”可以說是這次新專輯中最硬核的一首呢。
薰：是有那種意思。一開始是節(jié)奏比較輕快，說起來比較像是「The Insulated World」里“Rubbish Heap”*的感覺吧。之后把速度加快了，吉他的部分把交替撥弦?guī)С龅姆€(wěn)定音色替換成了更粗暴的彈奏營(yíng)造出的感覺，人聲也不要那種很優(yōu)美的唱法……進(jìn)行了大幅改造。
（原文里把名字拼錯(cuò)了，這里改回來了。）

——本來是更加輕快的曲子啊。
薰：也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用輕快來描述，其實(shí)感覺上更像是一首稍微帶有一點(diǎn)金屬樂的氣息的注重旋律的快歌。但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不夠有趣，還是需要再硬核一點(diǎn)的感覺，才更適合現(xiàn)在的DIR EN GREY吧。

——變成很尖銳的曲子了。憤恨全開。
薰：對(duì)啊。（笑）　我覺得這樣更好。

——副歌的旋律既富有侵略性也有悅耳的一面。這是從原曲中保留下來的部分嗎？
薰：是的。最初的版本是唱得更優(yōu)美的那種，而且還有一些和聲。很難得地讓他在人聲的部分錄了好幾次。

——確實(shí)，這對(duì)京來說真的非常少見啊。
薰：或許是速度感……什么的原因吧，總是沒能達(dá)到那個(gè)滿意的程度。尤其是唱的部分，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的偏移就會(huì)導(dǎo)致速度感的改變。其實(shí)聽著（伴奏）去唱的時(shí)候和聽把人聲的部分加進(jìn)去的那個(gè)版本的時(shí)候都會(huì)覺得速度感是不同的。副歌是略帶有嘶吼的旋律，我感覺那里也有著各種細(xì)微的差別?！≌f到唱的部分……錄合唱的時(shí)候，是要先聽京自己唱過合唱部分的版本。那時(shí)候即使我一邊對(duì)著歌詞一邊聽，也聽不明白。就算告訴我那些地方是什么樣的句子，因?yàn)榘l(fā)音都是不清不楚的我也分辨不出來。所以他說「那不要管歌詞寫的什么，按照聽到的感覺唱就行」，但我還是「不行，這個(gè)唱不了啊」。（笑）　就算用力去模仿也比不上他本人的聲音，就只是模模糊糊地混進(jìn)去的感覺。而且歌詞也不能用特別清楚的方式唱出來。如果唱得太清楚的話會(huì)顯得不太協(xié)調(diào)。我從以前就一直覺得這部分很難。（笑）

——也不限于是說京的演唱，很多時(shí)候?qū)τ谀切┦褂脴O端嗓演唱的部分，即使看著歌詞都時(shí)常會(huì)有「這里真的是這么唱的嗎」的疑問。
薰：對(duì)啊。既然看到了歌詞就會(huì)想要全都照著歌詞唱吧。但是我真的這樣去唱的時(shí)候會(huì)被他說「不對(duì)，不要這么干脆地把歌詞念出來」所以這個(gè)對(duì)我來說真的太難了。（笑）

——在完全生產(chǎn)限定盤和初回生產(chǎn)限定盤的DISC 2中收錄的是新版的“mazohyst of decadence”和“ain’t afraid to die”，本身都是年代相當(dāng)久遠(yuǎn)的曲子呢。為什么選擇了這兩首？（前者的原版收錄于1999年發(fā)行的首張全長(zhǎng)專輯「GAUZE」，后者的原版作為單曲在2001年發(fā)行）
薰：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不過之前有提過想把“ain’t afraid to die”做成“朧”的c/w曲來著。抒情曲搭配抒情曲感覺會(huì)很有趣。但是這樣安排的話，很可能讓人產(chǎn)生“朧”這首歌和“ain’t afraid to die”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的揣測(cè)。會(huì)這么想的對(duì)吧？　類似「這兩首歌放在一起應(yīng)該是有什么原因吧。」但實(shí)際上不是的，想避免引起大家奇怪的推測(cè)所以沒有這樣繼續(xù)下去。之后這首歌就那樣被推到了這次在專輯中收錄?！癿azohyst of decadence”是大約十年前的時(shí)候?yàn)榱水?dāng)時(shí)的巡演重做的編曲。原版本身有很多相對(duì)粗糙的地方，也有點(diǎn)配合現(xiàn)在的7弦吉他演奏進(jìn)行修正的意思。那時(shí)為了LIVE上的表演大家聚在一起進(jìn)行了一次調(diào)整。然后我說把那個(gè)再改一改就作為這次收錄的版本吧。

——有著更強(qiáng)厄運(yùn)感的Riff的新版“mazohyst of decadence”，最終的呈現(xiàn)非常的漂亮呢。雖然也是老調(diào)的表達(dá)方式，像BLACK SABBATH的那種感覺。
薰：那個(gè)也是……形成了非常獨(dú)特的平衡。（笑）　過去寫的Riff里有很多這樣的。從音樂性上說是有點(diǎn)別扭的不過就是能取得一種獨(dú)特的平衡呢。因?yàn)長(zhǎng)IVE上要彈很久沒彈過的曲子的話就得復(fù)習(xí)，那個(gè)時(shí)候就會(huì)想「以前還真能彈下來這么難受的樂句啊」。（笑）

——這是所有藝術(shù)家都會(huì)遇到的不是嗎。重聽自己早期的曲子的時(shí)候能發(fā)現(xiàn)很多從音樂理論上講明顯錯(cuò)誤的地方。隨著職業(yè)生涯的推進(jìn)學(xué)到了更多東西以后就會(huì)變得比較注意這些了。
薰：那個(gè)是我一邊感到在意的時(shí)候一邊去明知故犯的啊。（笑）　雖然有在意這個(gè)也是真的。

——但是，這一點(diǎn)正是會(huì)變得很有趣的地方呢。
薰：是啊，我就是那么想的。

——對(duì)“ain’t afraid to die”的編曲幾乎不做什么改動(dòng)，也是現(xiàn)在的DIR EN GREY去做這首歌的方式的一種體現(xiàn)。
薰：是的。沒有做很大的變動(dòng)。只有在整體都加入了鋼琴這點(diǎn)上和原版是不一樣的。

——聽說你們?cè)谶x擇混音工程師的時(shí)候并不是很順利啊，所有人的排期都很緊張。
薰：對(duì)，大家都忙得不得了。因?yàn)槊總€(gè)樂隊(duì)都在寫（曲子）。正好歐洲那邊的音樂節(jié)也是這個(gè)時(shí)候開幕，要提前把作品準(zhǔn)備好，基本上沒剩下什么工程師是還有空檔的。找到能做完所有曲子的人選難度太大了，所以就分成了兩部分去做。

——除了“朧”沿用了Neal Avron的混音以外，其他的曲子是由Carl Bown和David Bottrill負(fù)責(zé)的混音。“落ちた事のある空”的單曲版先前是由Josh Wilbur制作混音的，但是這次也換成Carl重新進(jìn)行混音的版本了。
薰：“朧”是原本那樣已經(jīng)很符合那首歌自己的氣質(zhì)，但是落ちた事のある空直接放在專輯中就好像會(huì)顯得有點(diǎn)格格不入了。因?yàn)檫€是希望整體能有一個(gè)相對(duì)一致的感覺，所以想到這首歌也讓Carl重新混音會(huì)比較好。同一張專輯里包含太多相異的感覺不太合適吧？聽到的時(shí)候會(huì)「咦？」地一下覺得很奇怪。

——首選的是Carl和David中的哪位？
薰：先去找的是Carl，但是那邊說「做不完所有的曲子」。所以之后又選擇了David把另外的部分完成*。David是正相反，說「不是全部曲目的話就不接」，但是和他解釋過「因?yàn)橐呀?jīng)先委托了其他人」之后他還是同意了。
（Carl負(fù)責(zé)的曲子是Schadenfreude、The Perfume of Sins、13、落ちた事のある空、Eddie，David負(fù)責(zé)的曲子是現(xiàn)、忘我を喰らう、盲愛に処す、響、御伽、カムイ）

——經(jīng)手過BULLET FOR MY VALENTINE、MACHINE HEAD和TRIVIUM的專輯的Carl，你看中的是他的哪方面？
薰：最喜歡的還是鼓吧。就是說那種緊湊的聲音，因?yàn)樗龀鰜淼墓亩际呛駥?shí)地敲下去，聽起來感覺非常飽滿所以成為了我們的首選。

——指聲音很密集這點(diǎn)嗎……。
薰：對(duì)對(duì)。

——那曾和TOOL、DREAM THEATER和STONE SOUR合作過的David呢？
薰：在我印象中David很擅長(zhǎng)利用我們做出的聲音，溝通的時(shí)候比較輕松。這一次對(duì)混音的要求是不要那種……會(huì)把聲音做得支離破碎的混音師。最好是能把我們錄好的東西干凈利落地制作出來，David就很符合。嗯因?yàn)樗郧暗淖髌芬不臼沁@樣，不會(huì)改變他一貫的風(fēng)格。所以這一次對(duì)我們的錄音也有按這樣的方式好好進(jìn)行了處理。

——你們將過去的作品上傳至流媒體作為樂隊(duì)結(jié)成25周年紀(jì)念活動(dòng)的一環(huán)，不過對(duì)你來說會(huì)有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多長(zhǎng)多長(zhǎng)時(shí)間的感覺嗎？
薰：沒有啊……?；蛘哒f，這種事情無所謂吧。（笑）　現(xiàn)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倒是有。想要做一些能讓我們的FANS感到開心的事。因?yàn)槟軌蜃叩?5周年的程度離不開FANS的支持，雖然稱不上是回饋什么的，但是有在考慮組織一些讓大家都能參與的活動(dòng)。

——一晃就是25年過去了……有什么感想嗎？　在想要做的事情中傾注了全部心血、努力生活至今，就這樣的結(jié)果而言。
薰：嗯。不知不覺間和DIR EN GREY一同走過的時(shí)間已經(jīng)遠(yuǎn)超過自己的想象了。和人生的長(zhǎng)度相比，真的很長(zhǎng)了。不過，25年里也只有做出11張專輯啊。（笑）

——是啊。（笑）　過去藝術(shù)家一年出一張專輯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大家的周期都拉長(zhǎng)了不是嗎。你認(rèn)為自己在這25年之中最值得銘記的事件是什么呢？
薰：就是現(xiàn)在啊。我現(xiàn)在所做的就是我最想做的事。從以前就一直如此。尤其是在剛剛做好「PHALARIS」的現(xiàn)在。能做出這樣的專輯……怎么說呢……感覺自己已經(jīng)相當(dāng)滿足了。

——會(huì)考慮的就只有現(xiàn)在和未來的事情。
薰：對(duì)啊。

——并不會(huì)回顧過去？
薰：不會(huì)……。嗯，是沒有的。當(dāng)然對(duì)迄今為止做過的東西必須是要有所理解的。是從不會(huì)重復(fù)自己所走過的路的角度上，在充分理解了過去以后再向前邁進(jìn)，但是流連過去的心情是不會(huì)有的。

——為了在音樂的層面上前進(jìn)，對(duì)過去所作進(jìn)行了解還是有必要的。
薰：就是指，無論對(duì)于LIVE還是別的事項(xiàng)上都是「以前已經(jīng)做過這種的話就算了」的態(tài)度。

——其實(shí)，之前有某位藝術(shù)家說過「DIR EN GREY的出現(xiàn)讓局面發(fā)生了巨變」。
薰：哦～。

——自己會(huì)有這種感覺嗎？
薰：完全沒有啊。從俗稱的視覺系這個(gè)流派來說和我們同年代的樂隊(duì)實(shí)在多到數(shù)不完吧。而把限制去掉的話，放眼到更廣的范圍，不管是哪個(gè)時(shí)代也都沒有像我們一樣的樂隊(duì)出現(xiàn)。就算有的話也并不稀奇吧，然而完全沒有。所以，為什么就是沒有人去做這樣的樂隊(duì)呢？這是我一直以來都感到很奇怪的事情。我們這么久都處于毫無競(jìng)爭(zhēng)對(duì)手的環(huán)境中，那不是會(huì)變成我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嗎？

——也沒有追隨者呢。
薰：做我們的追隨者很難嗎？

——有個(gè)性過于獨(dú)特的原因在，說是追隨，但搞不好的話就會(huì)變成單純?cè)趯W(xué)舌了。
薰：或許是這樣……。就好像在國(guó)外，要說TOOL就也只有TOOL而沒有其他。盡管有著TOOL的要素的樂隊(duì)遍地都是，但后繼也是沒有的呢。（笑）

——那個(gè)也確實(shí)呢。（笑）　DIR EN GREY在初期也曾受到過眾多藝術(shù)家的影響，但是逐漸就形成自己的那種獨(dú)一無二的聲音了。對(duì)你來說是從哪張專輯開始有意識(shí)到這件事的？
薰：大概從哪里開始的呢？　可能是「UROBOROS」和「DUM SPIRO SPERO」（2011年／第八張專輯）那段時(shí)間，也可能是從「THE MARROW OF A BONE」（2007年／第六張專輯）前后嗎？在那以前都還是一邊想著「想要做成這樣的聲音」一邊在做的，雖然沒有去仿照國(guó)外的樂隊(duì)，但是對(duì)音質(zhì)還有其他的方面有著那種相對(duì)具體的想法。論及在完全面對(duì)自己內(nèi)心，對(duì)這些已經(jīng)不在意的情況下的創(chuàng)作，就是從「DUM SPIRO SPERO」的時(shí)期開始的。所以其實(shí)還是不久前才有的吧。

——因?yàn)橛须S著流媒體解禁久違地重溫了「MISSA」（1997年／出道作的迷你專輯），我發(fā)現(xiàn)從這張到「GAUZE」之間可是有著質(zhì)的飛躍呢。
薰：是吧。畢竟「MISSA」是在樂隊(duì)才剛剛組建起來就立刻去錄制的，那時(shí)是不得不飛速把曲子趕出來啊。大家住在一起，去錄的在倉(cāng)促寫好的那些曲子。一片混沌之中也不知道都怎么寫出來的。（笑）　因?yàn)橐黄鸲ㄏ聛淼倪€有LIVE，真的是如臨大敵的感覺。到「GAUZE」的時(shí)候起碼是有了制作人了。在錄完了「JEALOUS」「-I’Il-」（都是1998年發(fā)行的單曲）以后，差不多可以集中精力或者說有「去創(chuàng)作一張專輯」的那種創(chuàng)作狀態(tài)了?！窶ISSA」的話就只是把在那個(gè)「必須得寫點(diǎn)東西出來」的情勢(shì)下弄出來的曲子塞進(jìn)去而已。（笑）

——有時(shí)候自己會(huì)覺得流媒體之于當(dāng)今的時(shí)代就像是必要之惡一樣的存在呢，薰是怎么想的呢？
薰：嗯，大概就是這樣的吧。不過，因?yàn)橹牢覀兊腇ANS幾乎都會(huì)買CD，但是如果能（因?yàn)樽髌飞蟼髦亮髅襟w）讓除此之外的世界也有聽到我們的作品的機(jī)會(huì)……對(duì)吧。那與其去找YouTube上別人傳的，不如來聽我們自己提供的內(nèi)容。最開始接觸到流媒體的時(shí)候是「嗯～……不太清楚會(huì)怎么樣呢？」的感覺，但是現(xiàn)在是「不也挺好」的想法。還有「以前聽過DIR EN GREY的歌」這類人也有很多吧。對(duì)于「到某張專輯之前都還會(huì)買來聽，但是之后就沒再繼續(xù)了」的人來說這也有可能是在提供一個(gè)重新拾起的時(shí)機(jī)。

——與之前相比，這張專輯做完之后的成就感會(huì)更高嗎？
薰：這次有比較高呢，把從制作最初就有的「要做成全部是這種感覺的曲子的專輯」的想法沒有動(dòng)搖地堅(jiān)持到了最終的完成，是相當(dāng)滿足的。感覺很累也是當(dāng)然的，會(huì)有一段時(shí)間都完全不想再管什么做新專輯的事情了，不過對(duì)于之后的方向其實(shí)也稍微有點(diǎn)想法了。這也算是好事吧。

——接下來的方向是怎樣的？
薰：那個(gè)還不能說。（笑）

——（笑）　那我就期待著下一張專輯好了。

アーティストというのは自らの音楽に対して強(qiáng)いこだわりを持っているものだが、僕が定期的にインタビューしている中で特にその度合いが高いのは薫だと思う。DIR EN GREYのリーダーとして、自分の理想をどこまでも追い求める姿勢(shì)は崇高ですらある。そんな彼のこだわりが詰まった「PHALARIS」を、みなさんはどのように受け止めただろうか？

——橫浜公演で、「PHALARIS」から“Schadenfreude”“The Perfume of Sins”“響”の3曲を初披露しました。何か意図があってこの3曲を選んだんですか？?薫：“The Perfume of Sins”はリード曲で、クリップを創(chuàng)って、もうすぐ流れるんで（このインタピューを行なったのは6月5日）、だからやろうと思って。先行で出ていく曲なんで。あと2曲は、まあ、何となく。（笑）

——“Schadenfreude”、薫さんが原曲を書いたこの曲は、物凄いキラー?チューンだと思います。個(gè)人的には“VINUSHUKA”（2008年リリースの7thアルバム「UROBOROS」の収録曲）を初めて聴いた時(shí)に近い衝撃を受けました。
薫：ほぉー。

——最初から、こうした長(zhǎng)尺の曲を書こうと思っていたんですか？
薫：いえいえいえ。全然ですね。別々の2曲をくっつけたみたいな感じだったんで。これは、制作の最後の方に出來上がった感じですかね。1つはちょっと速い曲で、割と初期の段階にあって。だから2019年とか、それぐらいに創(chuàng)ったものなんですよ。ただまあ、あんまりいい形に著地せずに宙ぶらりんになってて。で、オープニングからのちよっとこう重たい雰囲気があるじゃないですか。ギターとかベースが入ってきてからの。あそこの雰囲気は、割と中期から後期ぐらいに出來て。それも上手く終著出來ずみたいな感じだったんですけど、長(zhǎng)尺の曲が欲しいってメンパーから言われたんで、じゃあこの2曲を合體させて創(chuàng)ってみようかなみたいなところから始まったんですよね。

——速いパートは、2019年ぐらいからあったんですか？
薫：でも、どっちかって言うと、もう1コの重たい曲の雰囲気に合わせていったんで、リフとかは全部変わっちゃってますけどね。

——最初にトラックリストが発表された時(shí)、2曲目がバラードの“朧”（2021年にシングルとして発表済み）だったので、1曲目はじっくり來るタイプの曲なんだろうなとは思っていました。だから、そこに関しては予想が當(dāng)たったわけですが、これほどの曲だとは。長(zhǎng)いですけど、覚えやすいですし…。
薫：うん。

——キャッチーなところもありますし、素晴らしいですよね。
薫：そうですね。そんなに無駄に長(zhǎng)くは感じないですよね。プレイするのはちょっと大変かな？と思ってたんですよ。でも、大変は大変なんですけど、なんかこう判りやすくて、あんまり難解な感じはしない。やりやすいと言えばやりやすいですね。

——今回のアルバムの曲創(chuàng)りのペースは、薫さんとしては速いと感じましたか？それとも遅いと感じましたか？
薫：遅いですよ?年々遅くなってますね。もう全然出來ないです。（笑）　自分のある一線を超えるところまで行った曲が出來ない。しょうもないものだったら數(shù)は創(chuàng)れますけど（笑）、なんかこう“自分を超える”みたいなアイディアが出てくることはなかなかないですね。

——これまでの積み重ねがあるから大変ですよね。曲創(chuàng)りは、2019年ぐらいから始めていたんですね。
薫：もう「The Insulated World」（10thアルバム／2018年）が完成した直後から制作には入ってました。“The World of Mercy”（2019年リリースのシングル曲）だったり、そういうのも創(chuàng)ってたりしたんで、並行しつつですけどね。

——レコーディングの直前まで煮詰めていたんですか？
薫：はい、ずっと。ホントになんかチョロチョロいじってっていう。なんて言うか…全部がぼやっとしたままちょこちょこ手を付けていくみたいな感じで、最後の方に一気に畳み掛けて完成させた感じでしたね。

——時(shí)間があればあるだけやってしまうんでしょうね。
薫：今回の場(chǎng)合は、やっぱりコロナでいつリリースするかが定めにくかったのが…。本來なら、去年出す予定だったんですよ。でも、ツアーもちゃんと出來ないのに出してもしょうがないんじゃないか？みたいなのがあって、いつ出すかな？みたいな。そういう風(fēng)に“決まってない狀態(tài)の時(shí)期”があったんで、その間は身が入りにくかったと言えば入りにくかったですね。

——薫さんが曲を書いていて、前回を超えたと納得するのはどの段階ですか？
薫：録っちやった時(shí)ですかね。録っちやったら、もう手を加えられないんで。（笑）　最後の最後まで「まだなんか出來るんじゃないか？」っていうのはずっとやってるんで。エンジニアがミックスに入る直前まで「もうちょっとここのバランスを変えてみよう」とかやってるんで、エンジニアの手に渡って「これでもうミックスは最後ですよ」っていうところで決定するみたいな感じです。それまでは、ホントにちょこちょこいじってるんで。

——勿論納得して本番のレコーディングに入るわけですが…。
薫：それは勿論。

——でも最後は、ある意味諦める?！钢Bめる」と言ったらおかしいですけど。
薫：でも、そうですよ。

——「もう直せないので、これで行くか」みたいな。
薫：そんな感じです。その時(shí)々によって、聞こえ方と言うか捉え方も変わってくるじゃないですか。だから「今だとこんな感じじゃないな」とか思い始めちゃうと変わっちゃうんで。

——他のメンバーが納得していても、薫さんだけが納得していないということもあるんですか？
薫：まあ、あると思いますよ?！弗ⅴ欹螗袱悉蓼来_定してないから」「多分もうちょっと変わっていくから」と思ってやってるんですけど、そうしたら京君が「歌はもうこれ。全部出來上がってるから」みたいな?！袱い?、まだちょっと增えるかもよ」って言ったら「え、もう無理」みたいな。（笑）　そんな時(shí)もあります。

——そんな時(shí)はどうするんですか？
薫：無理って言われてるから、「じゃあ歌は大丈夫。他の部分でなんか考えるから」みたいな。

——“The Perfume of Sins”も薫さんが原曲を書いていますが、メイン?リフがシンフォニック?ブラック?メタルみたいですね。
薫：ははは。

——歌が入ると全然そうではなくなるんですけどね。どういう流れでああいう曲になったんですか？
薫：最初はリフを探りながら、重い曲のイメージで創(chuàng)ってたんですけど、ふとしたタイミングで「あ、久々にあのスタスタの速いリズム、入れてみるか」みたいな感じで入れたら「お、カッケーな」みたいになって。（笑）　そこからああいう感じにして、ひっそりとShinya<Drums>の様子を窺ったんですけど、何も言わずにやってたんで「大丈夫そうだな」と思って。（笑）

——あれだけのスピードのスタスタを入れると、Shinyaさんに文句を言われたりするんですか？（笑）
薫：文句はないですけど、しんどいんじゃないかなと思って。（笑）

——ブラスト?ビートですからね。では、歌が乗ってくるミドルのパートが先にあったんですね？
薫：いや。あれは速いところが出來た後に創(chuàng)っていきましたね。流れで全部創(chuàng)ってたんで。

——重い曲を創(chuàng)ろうと思ったところ、速いパートを思い付いて、そこから発展させていったんですね。この曲には、ストリングスが入っていますよね。
薫：ええ。

——それによって壯麗になっていますが…。
薫：うん。

——ブラック?メタルは意識(shí)していなかったんですか？
薫：どうなんですかね？　してたようでしてなかったような。強(qiáng)く意識(shí)はしてなかったですね。あの速くなるところに最初は「歌を入れようか」みたいになってたんですけど、「入れない方が面白いんじゃないか」みたいになったんで、じゃあそういうの（ストリングス）を入れてみようかみたいな感じになったんです。だから、最初はシンフォニックなイメージもあんまり意識(shí)してなかったですね。

——アルバムの全體の構(gòu)想は、いつ頃決まったんですか？
薫：制作に入って少ししたぐらいから「こういうものにしたいな」と思ってたのは、あんまり無駄がないと言うか、総てのパーツがしっかりとアルバムのテーマに…。テーマが決まってたわけじゃないんですけど、ヴァラエティに振りすぎると散漫な感じになってくるじゃないですか。そういう感じじゃなくて、総ての曲が統(tǒng)一されてると言うか、アクが強(qiáng)い曲達(dá)で埋め盡くされてるみたいなイメージのアルバムにしたいっていう風(fēng)にはメンバーに言ってたんですよ。とにかく個(gè)性の強(qiáng)い曲達(dá)が入ってるアルバム?みたいな。今までにあったような…ではなく…まあ、勿論あったような曲も入ってるんですけど、このアルパムのために存在する曲っていうのを詰め込んだアルバムみたいな?そういうものにしたいなっていうのはありましたね。

——雰囲気は1つに統(tǒng)一して、その中でヴァリエーションを出す、みたいな？
薫：うん。

——確かにそういうアルバムかもしれないですね。“盲愛に処す”も薫さんが原曲を書いていますが、それとDieさんが原曲を書いた“現(xiàn)、忘我を喰らう”によってアルバムの雰囲気が変わりますよね。
薫：うん、そうですね。

——遊びと言ったら変ですけど、楽しみながら色んなフレーズの応酬をしているような印象があります。
薫：ふふふ…。ちょっとこう、懐かしい雰囲気もありますよね。その辺の曲は。

——アルバムにおける、いいアクセントになっています。
薫：ある意味、一番濃いかもね、その2曲が。勿論“Schadenfreude”とか濃すぎる曲はあるんですけど、アルバムをトータルで見ると、割とその2曲は振り切った感じではあると思うんですよね。

——これまた薫さん原曲の“御伽”は…歌詩(shī)を読んだせいもありますが、アジアの世界遺産みたいなところ、秘境をドローンで撮っている絵が頭に浮かました。
薫：今までにはなかった雰囲気を出したいなと思いながら創(chuàng)ってたとは思うんですよね、最初。頭にちょっと出てくるパートがあるじゃないですか。最初はあそこのイメージが結(jié)構(gòu)強(qiáng)くて、もっと長(zhǎng)かったんですよ。あそこをもっとフィーチュアしたような曲にしてみようかなって最初は思いながらやってたんですよ。結(jié)果的にはしっかりしたリフを弾いてるところがメインな感じになったんですけど最初のイメージは、今までなかった雰囲気と言うか、そういう感じのものになればいいなと思って創(chuàng)り始めました。

——“カムイ”の原曲は薫さんとDieさんの共作ですが、共作はどのように行ないましたか？
薫：2つの原曲をくっ付けたのが、俺の曲とDie君の曲っていうだけなんですよ。俺の曲はほぼ完成してて…完成と言うかまあ形になってるっていう狀態(tài)だったんですけど、そこにDie君の曲が來て、そっちはもうちょっと展開が必要なんじゃないのかなっていうような狀態(tài)だったんですね。だから、くっ付けてみたら面白くなるんじゃねえかな？って。キーが一緒だったんて、あとはテンポだけ上手く合わせれば、みたいな感じだったんて。

——くっ付ける作業(yè)は、薫さんがやったんですか？
薫：そうですね。

——既に形になっている曲に別の曲をくっ付けるというのは難しいですよね。
薫：ただくっ付けただけじゃなくて、勿論新しいものも入れてますけど、難しいですね。すっごい難しいです。（笑）　良くなるんじゃないかな？っていう漠然としたイメージだけで始めたんて、やっばりどうしても…。「あこれ、別々の曲をくっ付けたな」って判っちゃうと面白くないんで、判んないように上手く馴染ませていくと言うか。それに新しいものを加えて展開させていく。

——ツギハギ感が出ないようにするんですね。それが凄く難しい作業(yè)だというのは判ります。
薫：大変でしたけど、出來上がったらカッコ良くなるだろうなっていライメージの中でやってました。

——終わり方が唐突ですね。変な余韻が殘ります。（笑）
薫：そうですね。（笑）

——映畫なんかでよくある、最後に「この主人公どうなっちゃったの？」みたいな。結(jié)論が提示されない。
薫：そうですね。（笑）

——続編がありそうな感じもします。
薫：ははは…そうですね。ざわざわっとして終わっていく感じですよね。何かが殘されたまま。あれはまあ、完全に俺の趣味です。（笑）あの切るタイミングは、すっごい色々試しましたよ。唐突かつ、なんかこうもやっとしたままざわざわっとしたまま終わらせるみたいなところのタイミングがなかなか…ね。ちょっと長(zhǎng)いだけでも短いだけでも違ってきちゃうんですよね。

——多分、あれ以上長(zhǎng)くても短くても綺麗に終わってしまっていたと思います。
薫：そうなんですよね。

——絶妙の長(zhǎng)さを探る…それも大変な作業(yè)でしたね。
薫：まあでも、そういうのは好きなんでね。こういう聞こえ方がいいかな？とか、色々やってました。

——Dieさん原曲の“13”は、重いけれどもメロディアスで美しい曲ですね。
薫：これもね、結(jié)構(gòu)前…作曲の初期ぐらいにあった曲で、“朧”と同じぐらいの時(shí)に創(chuàng)ってたんですよね。なので、まだアルバムのイメージっていうのがはっきり見えてるわけではない中で創(chuàng)ってた感じですかね。

——この位置、4曲目に入ったのは、他の曲がある程度出揃ってからですか？
薫：全曲出來上がってからですね。曲順は。

——メンバー全員で話し合って決めたんですか？
薫：いやもう俺が。創(chuàng)って「どう？」って出したら「いいね」ってことだったんで。だから、割とサクッと決まりました。

——“現(xiàn)、忘我を喰らう”は、聴いていてフレーズの引き出し、ヴァリエーションが増えているような印象を受けました。
薫：どうですかね…?懐かしいなって思いながらやってたところはあったんで。今の雰囲気を出しつつ、昔の雰囲気を出せればなみたいな感じではあったんですよね。

——特に新しいことを意識(shí)して創(chuàng)ったわけではないんですね。
薫：そうですね。

——ただ、日々色々なことに刺激を受けていると、自然とフレーズの引き出しも増えていくん?じゃないですか？
薫：う～ん、でもね…。やっぱりもう何百曲も創(chuàng)ってるんでね。しかも同じ人なんでね。出てくるものがもう全部似てきちゃうんですよ。その似てきちゃう中で、ちょっと手を変え品を変えで違う響かせ方をすると言うか。自分じゃないものを出してもしょうがないんで。だからまあ似てくるのはもう仕方ないとして、どういう聴かせ方をするかっていうのを考えながら創(chuàng)っていく感じですかね。

——曲が似てくるというのは、個(gè)性があるからとも言えますよね。
薫：それを…そういう風(fēng)に…いいように考えて取り組めるようになるのは、制作のケツに火が點(diǎn)いてきてるぐらいの段階。（笑）　最初のうちはやっぱりそうは思いにくいと言うか、「なんか新しいものはないか？」っていう風(fēng)な考えになっちゃいますね。

——傍から見るとそうではなくても、御自身では「また同じことをやっている」と思ってしまうんですね？
薫：そうそう、そうなんですよ。だから、なんかこう違うものを…って、時(shí)間があればそっちに行っちゃいますよね。聴いたことのないような音だったり曲だったりを見付けられないかなって…。で、最後の方になってくるともう開き直ると言うか（笑）、自分らしさで押し通すみたいな。そっちの方にシフトチェンジします。でも、最初はやっぱり違いますね。

——同じことの繰り返しでは、飽きてしまうんでしょうね。
薫：飽きてしまうし、アルバムを楽しみにしてくれてる人に対して「ああ、やっぱりこのバンドはいつ聴いても面白いな」っていう風(fēng)にしたいと言うかね。

——安定の…ではなく、むしろ賛否両論出るくらいの方がいいですか？
薫：そこは判んないんだけど（笑）、最終的には自分達(dá)らしくなると思ってるんで。だから、裏切って裏切って創(chuàng)っていった方が、最終的には面白くなるんだろうなと思ってます。最終的には自分達(dá)の色にどんどん染まっていくんで、最初の取っ掛かりは冒険してみてもいいんじゃないかな。冒険しすぎて全然手付かずになっちゃうと困っちゃうんで、その辺の割合は難しいんですけど。

——歌にせよギターにせよベースにせよドラムにせよ、圧倒的な特色がありますから、おっしゃるとおり、どんな曲であっても最終的にはDIR EN GREYらしくなりますよね。
薫：“カムイ”の俺が創(chuàng)ってた原曲は、割と音色的に遊んでた方なんですよ。シンセっぽい音をギターで創(chuàng)ったりとか、そういうことを結(jié)構(gòu)やってた感じだったんで。だから、このアルバム中では風(fēng)変わりなシーンが出てくる曲ではありましたね。でも、やってるうちに物凄くDIR EN GREYらしい曲になっていきました。

——Dieさん原曲の“響”は、とにかく美しいと思いました。尺もそんなに長(zhǎng)くはないので、ある意味シングル向けのような気もしました。
薫：これは「どうするかな？」みたいな感じで殘ってた中にあった曲で、最終的に「これちょっとやろうか？」みたいな感じで入れたんですよね。

——ストックされていて、アルバム創(chuàng)りを進(jìn)めていく中でこれもやってみようと思ったんですね。
薫：うん。

——必要性を感じたんですね？
薫：殘ってた狀態(tài)のヤツは、ちょっとこう…ね。今までにあったような雰囲気の曲だったんですよ。だから「う～ん…」って感じだったんですけど、もうちょっとアレンジが変われば良くなるんじゃないかっていうので、Die君が変えてきたアレンジがあんな感じだったんで、じゃあやってみようって。

——Dieさん原曲の“Eddie”は、新作の中で一番ハードコアですね。
薫：そっちの方に持っていったんですよね。最初はもうちよっとテンポが軽快と言うか、「The Insulated World」の“Rubbish Heep”とか、ああいう感じの曲だったんですよ。それをもっとテンポを上げて、ギターもオルタネイトで刻んでるような雰囲気だったのを荒々しく弾くようなノリにして、歌も綺麗に唄うんじゃなくて…みたいにしたら化けるんじやないかと思ったんですよ。

——最初はもうちょっと軽快な曲だったんですね。
薫：軽快って言うとアレですけど、ちょっとこうメタルっぽいと言うか、メロディアスな速い曲みたいな雰囲気だったんですよ。それだと面白くないから、もうちょっとハードコアな感じと言うか、そっちの方が今のDIR EN GREYには合ってるんじゃないかなっていうので。

——尖りまくった曲になりましたね。怒りやヘイトが全開です。
薫：そうそう。（笑）　やっぱりこっちの方がいいかなと思って。

——サビのメロディは、アグレッシヴでありつつもメロディックでキャッチーでもあります。それが原曲の名殘りなんでしょうか？
薫：そう、最初はちゃんと綺麗に歌ってる感じだったんで。ハモりも入ったりとかして。珍しく歌を何回も録り直してましたね。

——それは確かに京さんにしては珍しいですね。
薫：スピード感だったり…なんかあったんでしょうね。納得いくところまでは、なかなか行かなかったみたいで。特に歌は、ほんのちょっとしたところでスピード感が変わっちゃうと思うんで。実際に（オケを）聴いて歌ってるのと、歌が乗った狀態(tài)のものを聴くのとではまたスピード感が違ってくるでしょうしね。サビは、ちょっとガナりっぽくメロディアスに歌ってるじゃないですか。そこのニュアンスの加減とかも、色々あったんだと思いますよ。　歌と言えば…コーラスを録る時(shí)に、まずは京君が歌ってるヤツを聴くんですよね。歌詩(shī)を見ながら。でも、よく判らない?！袱胜螭趣工盲蒲预盲皮皮狻ⅳ饯欷颏悉盲臧k音してるわけじゃないじゃないですか。だから「歌詩(shī)は無視して、聴いた雰囲気でコーラスして」って言われるんですけど、「いや、こんな聲出ないよ」って。（笑）　真似てやりますけど、本人の聲には勝てないんで、うっすら混せるみたいな感じになりますよね。あと、歌詩(shī)をはっきり言っちゃったりとかしてもね。はっきり言っちゃうと、なんかちょっと違う感じがするんで。難しいなと思いながら、いつもやってます。（笑）

——スクリームやグロウルだと、歌詩(shī)を読んでも「ホントにこう歌ってる？」と思うことはありますよね。京さんに限らず。
薫：そうそう。でも見ちゃうと、歌詩(shī)のとおり言っちゃうじゃないですか。でもそうすると「いや。あんまりはっきり言わないでくださいね」みたいなことを言われちゃうんで難しいですよね。（笑）

——完全生産限定盤と初回生産限定盤のDISC 2に再構(gòu)築ヴァージョンが収録されている“mazohyst of decadence”と“ain’t afraid to die”ですが、どちらもかなり古い曲ですね。これらを選んだ理由は？（前者は1999年リリースの1stフル?アルバム「GAUZE」にオリジナルが収録されている。後者のオリジナルは2001年にシングルとしてリリースされている）
薫：意図は特にないんですけど、“ain’t afraidto die”は“朧”のカップリングにしてみようかって話が出たんですよ。バラードとバラードっていうのも面白いかもしれないみたいなのがあって。ただそうなった場(chǎng)合、“朧”と“ain’t afraid to die”になんか関連性があるんじゃないか？みたいな勘繰りが出てくるじゃないですか。思っちゃうでしょ？　「なんかあるな。これ」みたいに。でも、なんにもないんで、変な勘繰りをされても困っちゃうんで止めたんですよ。それがそのままスライドして、今回のアルバムに収録されただけなんですよね。“mazohyst of decadence”は、10年くらい前にツアーでやるにあたってアレンジを考え直そうみたいなことになったんですよ。オリジナルは割とざっくりした部分が多かったんで、今の7弦で弾き直した感じでやってみようって。ライヴでやるために1回、みんなでいじったんですよ。それを今回用にまたいじり直して収録してみようかって言ったんです。

——“mazohyst of decadence”の再構(gòu)築ヴァージョンは、リフがよりドゥーミーになって、いい仕上がりを見せていますよね。ありきたりな表現(xiàn)ですけど、BLACK SABBATH的で。
薫：あれもなかなか…獨(dú)特のバランスで成り立ってる。（笑）　昔のリフって、そういうのが多いんですよね。音楽的に言うとちょっとおかしいんだけど、獨(dú)特のバランスで成り立ってるっていうのが。で、ライヴで久々にやるからってことでおさらいをするじゃないですか。そうすると「よくこんな気持悪いフレーズを弾いてたな」みたいに思いますよ。（笑）

——それは、どのアーティストにもありますよね。初期の曲を改めて聴くと、音楽理論的に明らかに間違っていることに気付いたりとか。キャリアを重ねて色々學(xué)んだ後だと、それが気になるようになる。
薫：気になるわーって思いながらやるんですよ。（笑）　ここ気になるなーって思いながら。

——でも、そこが面白かったりするんですよね。
薫：ですよね。だと思うんですよね。

——“ain’t afraid to die”は大きくアレンジを変えたわけではなく、今のDIR EN GREYがこの曲をやるとこうなるというのが提示されていますよね。
薫：そうですね。大きくいじったわけではない。全體的にピアノが入ってるのは、オリジナルとは違う部分なんですけど。

——ミキシング?エンジニアの選択には苦労したみたいですね。みなさんスケジュールが詰まっていて。
薫：そう、みんな忙しいんですよね。どのバンドも（作品を）創(chuàng)ってるから。丁度今ぐらいからヨーロッパのフェスが始まるんで、その前にみんな制作してて、全然エンジニアに空きがないんですよ。全曲やれるっていう人がなかなか見付けられなくて。で、まあ、2人に分かれちゃったんですけど。

——“朧”はそのままニール?アヴァロンのミックスですが、他の曲はカール?ボウンとデイヴィッド?ボットリルがミックスしています。“落ちた事のある空”はカールがミックスしていますが、シングルではジョシュ?ウィルバーでしたから、今回エンジニアが替わりました。
薫：“朧”はまあ、曲自體がああなんでそのままでよかったんですけど、落ちた事のある空はアルバムの中に入るとちょよっと浮いちゃう感じがしたんで。なるべくこう、全部が馴染むような感じにするなら、これもカールにやってもらうべきかな？みたいな感じでした。色んな空気感がありすぎるのも良くないかな？みたいなね。聴いてて「おや？」ってなっちゃうんで。

——カールとデイヴィッド、どちらが第一候補(bǔ)だったんですか？
薫：カールだったんですけど、「全曲は出來ない」って言われちやって。で、他の人を探してたらデイヴィッドが見付かって、殘りをやってもらいました。デイヴィッドには逆に「全曲じゃないとやらない」って言われたんですけど、「もう他の人に頼んじゃってるから」って言ってやってもらいました。

——カールはBULLET FOR MY VALENTINEやMACHINE HEAD、TRIVIUM等を手掛けてきた人ですが、どこがお?dú)荬巳毪辘扦工?br>薫：一番はやっぱりドラムですかね。詰まった音と言うか、なんかこう太くて、叩いたところがバンバン！とはち切れそうな音をしてるドラムを創(chuàng)ってくれる人が第一候補(bǔ)でした。

——音の密度が高いと言いますか…。
薫：そうそう。

——TOOLやDREAM THEATER、STONE SOURを手掛けてきたデイヴィッドはいかがですか？
薫：こっちで創(chuàng)った音を割とそのまま活かしていい音にしてくれるっていうイメージがあったんで、伝えやすいかなって。今回は、あんまりこう…ミックスでぐしゃっとさせたりするような音の創(chuàng)り方の人は避けたかったんで。録り音をバン！と良くしてくれるような人がよかったんですけど、デイヴィッドはそういう人なんで。まあ昔からやってる人なんで、変に変えたりはしないですよね。こっちで録った音をそのまま良くしてくれる。

——結(jié)成25周年記念の一環(huán)としてサブスクが解禁されましたが、何周年とか薫さんは意識(shí)しますか？
薫：しないですねえ…。と言うか、どうでもいい感じですかね。（笑）　今の自分をやっていたい感じではあります。ファンに喜んでもらえるなら何かやりますよっていう。25年やってこれたのはファンのおかげなんで、恩返しではないですけど、みんなが楽しめることを企畫したいなっていう思いはあります。

——?dú)荬钉い郡?5年やっていた…という感じなのでしょうか？　今やりたいことを一所懸命やって、生きてきた結(jié)果として。
薫：そうですね。気が付いたらDIR EN GREYをやってる月日の方が長(zhǎng)くなっちゃいましたからね。人生において。そう考えたら長(zhǎng)いなとは思います。でも、25年でアルバムを11枚しか出してないなって思って。（笑）

——そうですね。（笑）　昔のアーティストは1年に1枚とかが普通でしたもんね。今はどのアーティストもタームが長(zhǎng)くなっていますが。この25年で一番エポックメイキングな出來事は何でしたか？
薫：今じゃないですかね。今が一番いいと思ってやってますからね。ずっとそれでやってきたんで。特に今はね、「PHALARIS」が出來た直後なんで。このアルバムをこうやって創(chuàng)れたっていうのは…なんて言うんですか…充実してるんだなっていうのを感じますね。

——現(xiàn)在と未來のことしか考えていないんですね。
薫：そうですね。

——過去を振り返ることはないんですか？
薫：ないですね…。うん、振り返らないですね。勿論これまでやってきたことを理解してないとダメですけど。やってきたことを繰り返さないようにするためにっていう意味では、ちゃんと過去を理解している狀態(tài)で進(jìn)んではいますけど、振り返ってどうこうっていうのはないですね。

——音楽的に前進(jìn)するためには、過去にやったことを理解しておく必要はありますよね。
薫：そうだし、ライヴをやるにしても他に何かやるにしても「昔やってたようなことはもういっか」みたいな。

——この前、とあるアーティストが、「DIR EN GREYの登場(chǎng)によって大きくシーンが変わった」と言っていました。
薫：へえ～。

——そういう自覚はありますか？
薫：全然ないですね。まあでも、俗に言うヴィジュアル系っていうジャンルで言うと、ウチらと同年代のバンドって一杯いたじゃないですか。でも、その括りだけじゃなく、広く見ても、いつの時(shí)代を見ても、ウチらみたいなバンドっていないんですよ。いてもおかしくないんですけど、いないんですよね、全然。だから、なんでみんなこうこいうバンドをやらないのかな？みたいな感じでずっとやってたんですよ。敵と言うかライヴァルがいない中でずっとやってきたんで、ホントに好き勝手やってきたっていう感じですね。

——フォロワーもいませんよね。
薫：フォローしにくいんですかね？

——個(gè)性が強(qiáng)すぎて、フォローすると、よほど上手くやらないとただの真似になってしまうからなんじゃないでしょうか。
薫：そうなんですかね…。例えば海外だと、TOOLってもう絶対TOOLじゃないですかTOOL以外いないじゃないですか。でも、TOOLの要素を持ったバンドって一杯いるじゃないですか、それもないんですよね。（笑）

——確かに。（笑）　DIR EN GREYも、キャリアの初期は色々なアーティストからの影響が聴き取れました。でも、次第に唯一無二の音を出すようになっていく。そういうものを生み出せるようになったという実感が得られたのはアルバムで言うといつぐらいですか？
薫：どれぐらいですかね？　まあでも、「UROBOROS」とか「DUM SPIRO SPERO」（2011年／8thアルバム）とか、あるいは「THE MARROW OF A BONE」（2007年／6thアルバム）とか、その辺なんじゃないですかね。それまではやっぱり、「こういう音にしたい」と思いながら、海外のバンドをお手本にじゃないですけど、「こういう音質(zhì)にしたい」とかそういうのを意識(shí)しながらやってたと思うんで。そういうのをもう全然意識(shí)せずに、自分と向き合うっていう感じで創(chuàng)ったのは「DUM SPIRO SPERO」とか、その辺はそうでしたね。だから、割とまだ最近と言えば最近なんですよね。

——サブスク解禁に伴い久しぶりに「MISSA」（1997年／デビュー?ミニ?アルバム）を聴いてみたんですが、そこから「GAUZE」に至るだけでも大きく変化していますよね。
薫：まあね。でも、「MISSA」はもうホントにバンドを結(jié)成してすぐにレコーディングがまって、急ピッチで曲を創(chuàng)んなきゃみたいな感じだったんで。みんなで合宿して、慌てて創(chuàng)ったような曲が収録されてるんで。てんやわんやでなんとか曲を創(chuàng)りました、みたいな感じですよ。（笑）　ライヴも決まってたんで、結(jié)構(gòu)大変だったような気がしますね?！窯AUZE」はもう、プロデューサーとかがしっかり付いてる狀態(tài)だったんで?！窲EALOUS」「-I’Il-」（どちらも1998年にリリースされたシングル）のレコーディングをやった後だったんで、だいぶ集中出來たって言うか「アルバムを1枚創(chuàng)る」っていう感覚で創(chuàng)ってたんで?！窶ISSA」は「曲を創(chuàng)んなきやいけない」っていう中で創(chuàng)ったものを入れただけ。（笑）

——サブスクは今の時(shí)代においては必要悪という感じでもあると思うんですが、薫さんにとってはいかがですか？
薫：まあ、そんな感じですね。ただ、ウチのファンはちゃんとCDを買ってくれる人が殆どだと思うんで、（サブスク解禁によって）外の世界でも聴いてもらえるチャンスがあるんだったらもう…ね。YouTubeとかに誰かが上げたものじゃなくて、こっちがちゃんと提供したものを聴いてもらった方がいいじゃないですか。最初にサブスクが出てきた時(shí)は「う～ん…どうなのかな？」と思ったんですけど、今は「別にいいんじゃないかな」という感じです。あと、「昔はDIR EN GREYを聴いてたけど」っていう人も沢山いると思うんで?！袱い膜い膜违ⅴ毳啸啶蓼扦腺Iって聴いてたけど、そこから聴いてない」っていう人にも、このタイミングでまた聴いてもらえるんじゃないかなと思うんで。

——アルバムを作り終えての充足感みたいなものは、これまでと比べてどうですか？
薫：今回は高いですね、制作の初めの方にあった「こういう感じのものが詰まってるものを創(chuàng)りたい」っていう気持がブレることなく最後まで創(chuàng)ることが出來たんで、割と充実感はありますね。勿論しんどかったし、當(dāng)分アルバムは創(chuàng)りたくないなという気持は凄えあるんですけど、でもね、次にどういうところに向かうかっていうのがもうちょっと見えてるんですよ。それはいいことだと思います。

——どういうところに向かうんですか？
薫：まだ言えないですね。（笑）

——（笑）　では、次のアルバムも楽しみにしています。

備份。2022.09，時(shí)間順序應(yīng)該是最早的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