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虎

袁宅, 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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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手里拿著一本書, 邊隨意翻閱，邊聽沈夢瑤匯報項目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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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過了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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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問道：“瑤瑤知道鼎嵐盛世要在LAT大廈旁邊打造一座對標(biāo)大廈的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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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點點頭，“聽說摩通基金的亞太區(qū)代表高邱跟鼎嵐的老總接觸頻繁, 鼎嵐應(yīng)該得到了摩通基金的注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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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提醒道：“負(fù)責(zé)那個項目的高總是高邱的養(yǎng)女, 你們往后少不得要打照面。我跟摩通基金那位代表算是許多年前的舊識, 你要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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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謝謝袁伯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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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腦中閃過那天見過的高冉, 那種由內(nèi)而外的陰沉感覺, 令她記憶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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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放下手中的書，“說完了工作，咱們也說兩句閑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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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倏然有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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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說道：“我猜通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你也能感覺到, 我女兒跟別人不太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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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的?！鄙驂衄幍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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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琦琦情況好了很多, 你伯母就想著再穩(wěn)定一點, 辦一個見面Party, 把琦琦介紹給大家。這么多年, 每次別人問起琦琦，她都要避開, 別人背后怎么說, 她是知道的。你伯母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當(dāng)媽的哪有喜歡聽人家詆毀自己女兒的?！痹?jǐn)仁道，“你有空跟琦琦聊聊這件事, 如果她不想，也不用礙著我們的想法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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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笑了笑，“比起我們，她現(xiàn)在可是更依賴你這個未婚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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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好的，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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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這么幾句話的工夫，她背上已經(jīng)沁出一層薄汗。雖然袁伯父語氣如常，但這最后一句話，還是聽得她有點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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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起身?！巴聿鸵苍摐?zhǔn)備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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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站起來，跟在后面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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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今天一家子都在，桌上晚餐格外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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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一看到沈夢瑤出來，眼睛就黏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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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習(xí)慣了兩個人的未婚妻妻關(guān)系，袁一琦如今滿心滿眼都是沈夢瑤，一會兒不見，就像是沒了氧氣，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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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就像只豎起尾巴，等著主人過來抱抱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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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看了眼不爭氣的女兒，教育兒子道：“你以后找了女朋友，可不能像你姐姐一樣沒出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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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拍拍胸脯保證道：“就憑我這散發(fā)著男性荷爾蒙的身軀，我將來的女朋友，肯定是會小鳥依人，我說一她不敢說二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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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怎么對自己的定位都不清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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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默默背過身去，悲涼而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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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一坐下，袁一琦就悄悄在桌子下面抓住她的手，還做出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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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勾勾唇角，拿自己的拖鞋撞了撞袁一琦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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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將腳從拖鞋中褪出來，踩到沈夢瑤的腳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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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捏住袁一琦的指腹，順著大拇指滑到手腕上，打著圈娑摩幾下。又滑到手背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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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身子顫了一下，乖乖低著頭，一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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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爸爸袁媽媽雖然看不到兩個人在桌下搞什么幺蛾子，但光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是在偷偷摸摸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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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輕咳兩聲?！岸紕e愣著了，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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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夢瑤要用右手拿筷子，袁一琦只好依依不舍地將手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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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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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動作顯得格外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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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吃一口，就給沈夢瑤夾一筷子，送完菜還要送上一個甜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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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是一件很甜蜜的事。

但是沈夢瑤一點都享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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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老虎每給她夾一次菜，她就要受到雙倍的死亡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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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十分懷疑，吃完這頓飯，她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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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注意到沈夢瑤一點也不回應(yīng)她，便將餐桌下的手放到沈夢瑤的膝蓋上摳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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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吃痛，臉上的表情不自覺扭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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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正舉著一只螃蟹啃，看到沈夢瑤表情不是很好，嘴里含混道：“瑤瑤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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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答道：“她肚子疼，我扶她回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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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來不及開口，就被袁一琦扯著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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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用看，便能感受到，伯父伯母射向她的那四道目光愈發(fā)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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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拽著沈夢瑤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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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就把人推倒在休閑躺椅上。俯身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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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伸手將袁一琦扯過來，讓她倒在自己身上?！澳憧蓜e冤枉我，我哪里不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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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兩只手揪住沈夢瑤兩邊的臉頰，向外扯了扯，“你都對我愛搭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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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抓住袁一琦兩只調(diào)皮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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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媽媽看著我呢，萬一我跟你太親近，他們一吃醋，把我趕出去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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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不解道：“為什么會吃醋？你又不會變成我爸爸，也不會變成我媽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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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被小老虎的這個腦回路逗笑了，彎著唇角道：“還不是因為你太可愛，大家都喜歡你，伯父伯母怕你太太太喜歡我了，對他們的喜歡就少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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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拿腦門撞了沈夢瑤一下。“你別拿逗小朋友的語氣跟我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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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將兩條胳膊圈在袁一琦腰際，眸中微光粼粼?！澳悄阆膊幌矚g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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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將頭枕在沈夢瑤肩頭，吐了吐舌頭，一字一頓：“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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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一下咬住那片溫軟，兩人瞬時呼吸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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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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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又問一遍：“好好說，喜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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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思考片刻，答道：“喜歡……布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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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眉毛橫了橫，用強硬的語氣道：“你說一遍‘瑤瑤姐姐我最喜歡你’給我聽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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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嘟噥道：“你好變態(tài)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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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撇撇嘴，聲音軟下來：“說一遍給我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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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嚇得向后縮了下脖子，生生擠出一個雙下巴?！吧驂衄幱直徽l吃掉了？是不是被我媽媽吃掉了？撒嬌一點都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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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用平常幾乎在她嘴里聽不到的軟糯聲音道：“小老虎小老虎，你就說一遍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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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捂住耳朵，“你快把沈夢瑤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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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幽怨地看了袁一琦一眼，就松了圈在對方腰上的手，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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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皺皺眉頭，“你在跟我耍脾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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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將兩只手枕到腦后，閉了眼睛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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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你不理我我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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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沒說話，袁一琦也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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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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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戳戳沈夢瑤的臉，沒有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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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嘆了口氣，“好的不學(xué)，凈學(xué)一些撒嬌耍賴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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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聽了這話十分想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繃住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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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湊到沈夢瑤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了句：“我喜歡臭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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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蹙眉：“不是這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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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無奈，又說道：“臭無賴，我喜歡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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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也不是這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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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只好將唇貼到沈夢瑤耳朵上，快速說了句：“沈夢瑤我喜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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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嘴角控制不住地?fù)P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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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繼續(xù)閉著眼睛說道：“還是沒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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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咬了沈夢瑤的耳朵一下，從躺椅上爬起來。“那我就不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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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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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迅速起身，從后面擁住袁一琦，聲音有些發(fā)顫：“我很高興。雖然心里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但是聽你親口說出來，還是很高興。不止高興，還有悸動、澎湃、心臟發(fā)麻?？傊?，是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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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轉(zhuǎn)過來，在沈夢瑤耳邊喚了一聲：“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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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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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痹荤种貜?f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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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收緊胳膊，恨不能把懷里的人揉進自己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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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勾住沈夢瑤的脖子，與她額頭貼額頭，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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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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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刻，沈夢瑤幻想過無數(shù)次，如今真的等到了，大腦卻是一片空白，眼里只剩下那抹說話的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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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前傾，吻住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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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以往，都要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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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之時，袁一琦總覺得，她于沈夢瑤，就像是魚渴水，蛾追光，避無可避，非她不可。那種依賴，不能稱之為喜歡。如果有一天沈夢瑤對她來說不再特殊，她們之間也就不會再有什么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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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袁一琦越來越清楚，哪怕有一天，不能靠近沈夢瑤了，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她想要靠近的人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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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沈夢瑤的依賴，早已經(jīng)不是氣味上的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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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沈夢瑤，是她的全部氧氣，少吸一口就會死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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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深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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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酒店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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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臉上敷著面膜，翹了個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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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屏幕亮著，是侄女寶貝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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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嘴巴不能大幅度打開，但這并不影響她唾棄自己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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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晚上專門給姑姑我打電話，就是為了炫耀你未婚妻對你說了六次喜歡你？你怎么這么沒有出息？什么時候你在床上聽到六十次喜歡你的時候再來跟我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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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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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一想到上回姓殷的把她吃干抹凈就跑路的事，就氣得牙癢癢?，F(xiàn)在聽到侄女都開始秀恩愛了，更是感覺頭頂一陣鬼火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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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撕了臉上的面膜，對電話那邊說道：“好了，你別來煩姑姑了，我要出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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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沈夢瑤下意識問道：“這個時間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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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陰惻惻地勾勾唇角，“這個時間出門，才能找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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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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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從酒柜里拿了瓶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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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是用來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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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紅酒倒進杯子里，用指尖蘸了蘸，抹在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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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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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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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沈云杉跟抹香水似的，在頭頂、耳后、頸間、手腕上都抹了點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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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酒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