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四十四)
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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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宮中大宴就這么在皇帝陛下的迫不及待中開始了,這幾天張?jiān)评邹D(zhuǎn)成陀螺,他向皇兄隱隱露了點(diǎn)想要撂挑子的想法,他的親親皇兄卻直接垮臉“暗示”他:為了大宴這天能完成親親胞弟的“完美計(jì)劃”,他這勤政宵衣的皇帝陛下正抓住任何一絲一毫的空余時間努力“休養(yǎng)”中,以期一擊即中,讓邢大將軍從此離不開他——誰要是在這期間破壞他走向“完美計(jì)劃”的成功之路,他定翻臉不認(rèn)人——兄弟也不認(rèn)!
歧王殿下頓時默然,沒想到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其實(shí)忙也就算了,就當(dāng)是給自家皇兄助攻,畢竟皇兄老大不小,太后又惦記著那些嬌滴滴的世家小姐——皇兄實(shí)在有他的難處!
說實(shí)話,若非太后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大家彼此帶著相互尊重、互惠互利的情誼,想必這會兒他皇兄連兒子都可以開蒙了!
蒙在鼓里的邢憲還想著是不是可以攛掇他皇兄趁這嘉獎大宴下個旨意讓那奸商進(jìn)宮見見世面,但這好意他心領(lǐng)了——其實(shí)這女人大約是想讓小眼八叉感受一下情敵出沒的……氛圍!
雅斯公主確實(shí)是他最近的煩惱源泉!
可自他與奸商確定心意以來,他和奸商之間并不需要這種無聊的試探或是“情趣”!
“嘖嘖嘖,王爺,您怎么就一下子陷進(jìn)那奸商的坑了呢?”邢憲帶著點(diǎn)不懷好意的笑,看著滿場大小官員三三兩兩散落在瓊露苑各自交流——這種時候總能看出這些人的親疏來,即便可以隱藏,一個小眼神、小動作也逃不過人的眼睛!
某些方面,邢憲實(shí)在粗枝大葉慣了,這會兒她正把自己擺在吃瓜群眾的位置上,興奮地以為自己真一邊調(diào)侃著歧王殿下,一邊吃著眾大臣“結(jié)黨”的畫面瓜——她一點(diǎn)都沒有主意到歧王殿下已經(jīng)變了臉色!
張?jiān)评纂m有時候自己也“奸商”“奸商”的叫,可聽著邢憲叫“奸商”的語氣,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這也就抵消了一點(diǎn)自己幫自家皇兄算計(jì)這女人的愧疚感:“怎么,你不是也緊扒著那奸商么!”
“那不一樣……”邢憲依舊目光緊緊盯著朝臣三三兩兩的站隊(duì),一邊一臉正色回應(yīng)張?jiān)评祝骸拔液退鞘窍唷ァセ莼ダ?!”原本她脫口而出想說“相互利用”,但一轉(zhuǎn)念“相互利用”不是什么好詞,便連忙機(jī)靈地轉(zhuǎn)了口,并覺得自己這一機(jī)靈抖得真不錯!
張?jiān)评桌淅湟恍?,“怎么,看不起本王這‘以色侍人’的?”話說出口毫不臉紅,一雙波光婉轉(zhuǎn)的鳳眼微微一挑,魅意橫生。
邢憲一怔,似恍然大悟般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王爺竟是下頭那個,十分佩服!”她本以為以楊九郎的經(jīng)驗(yàn)和利益為先的性子,怎么也得好好“伺候”著這座堅(jiān)實(shí)的大山,卻沒想……那奸商真有出息!
張?jiān)评拙故菦]有一點(diǎn)平日里面對邢憲的磨牙霍霍,只淡淡一笑:“邢將軍或許很快就會明白‘以色侍人’的或許也會是上面那個!”大約,人之將“死”,也不必對她步步緊逼了吧!
不錯不錯,今晚邢將軍便深刻體會了歧王殿下極富有深意的這句話了——
開宴時分,邢憲還奇怪,自己怎么人緣變得這般好,除了平日里走得近的幾個將領(lǐng)來敬個酒,怎么連其他八竿子只能打到半縷頭發(fā)絲兒武將也爭著給她敬酒,甚至有幾個文臣,也腆著老臉嘰嘰歪歪說了一大通不知所云的“好話”,跟她喝了好些酒,回去的時候雙腳都不自覺打顫……
邢憲彼時還自得自樂地想:手無縛雞之力還想灌她酒,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當(dāng)然,她也沒想到這句話一語成讖——不知天高地厚的除了那幾個不知所云之人,竟還有她!
當(dāng)她迷迷糊糊對著皇帝陛下那張雖不及歧王妖媚卻另有別樣俊美的臉時,竟不自覺的上下其手了,然后……然后她就知道“以色侍人”竟還可以形容皇帝陛下,這個壓在她上頭的人!
自然,這些事已經(jīng)不歸歧王殿下管了,他只淡定地看著他的親親皇兄當(dāng)眾將心心念念的人抱走,他便也轉(zhuǎn)身出了皇宮——反正此時此刻他的皇兄已無暇他顧,他便去春風(fēng)閣會一會那人人都惦記的奸商!
楊九郎是前幾日到的春風(fēng)閣,原本他聽話得在望春別墅等著歧王“幽會”,但歧王殿下驟然政事纏身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而望春別墅終究離京城略遠(yuǎn),楊九郎巴巴兒等了幾日便再也熬不住,便又回到春風(fēng)閣。
待張?jiān)评讍萄b進(jìn)入春風(fēng)閣已是亥時半,楊九郎依舊支著他那條拆了夾板的腿斜倚在榻上翻看一本游記。其實(shí)他從酉時便推了自己的那些事,安安分分等著張?jiān)评?,一會兒吩咐要備熱湯,一會兒說要備宵夜,一會兒又說湯涼了、宵夜涼了著人拿去重做……
后院的這些下人見著歧王殿下來簡直阿彌陀佛——他們主子終于可以消停了!
“磊磊!”楊九郎從榻上一躍而起,也顧不得自己的腳傷蹦跶著就要去迎,張?jiān)评啄男枰@樣殷勤,一把扶住他把他攙回矮榻:“你安生些,才剛養(yǎng)了幾兩肉來!”
楊九郎目光灼灼粘著歧王殿下,簡直一刻都錯不開,原本被扶拉著的手轉(zhuǎn)而化為主動與人十指相扣,“我以為今日晚了,你不來了……”
張?jiān)评卓戳丝醋郎夏且欢严?,眼角微微一挑:“我若是不來,你這一桌準(zhǔn)備與誰共享?”
楊九郎躺回矮榻,自下而上望著張?jiān)评?,輕輕一笑:“只是吩咐人準(zhǔn)備著,萬一你來呢!這不,還是被我盼來了!”另一只空著的手又輕輕覆上人與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慢慢摩挲,這場面,似乎并未做什么卻也漸漸起了一種曖昧的味道。
張?jiān)评装琢巳艘谎郏┫律碓谌俗旖禽p啄了一口:“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猴急的一面!”
楊九郎老臉一紅,原本挺正經(jīng)的對話,蓋因歧王殿下這句“猴急”統(tǒng)統(tǒng)變了味兒,他頓感自己說的話、做的事似乎都隱隱含著那點(diǎn)子不正經(jīng)的“猴急”——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么食髓知味、為之狂熱的地步!
他訕訕揉著人圓潤白皙的修指,垂著眼瞼不說話。
張?jiān)评讻]想到自己一句打趣便讓這臉皮薄的奸商羞紅了臉,真有些無語,但這奸商害羞的小表情簡直萌得可愛,不禁又俯下身咬住人溫軟的雙唇好一陣磨搓。
楊九郎內(nèi)心自是歡喜的,淺淺回應(yīng)著人家的深入——這種事情果真光看書是不行的,還是多多實(shí)踐才學(xué)得快!
他一邊斷斷續(xù)續(xù)想著,一邊手本能地?fù)钢缤醯钕乱吹枚硕苏囊骂I(lǐng)——衣領(lǐng)里邊兒是柔膩絲滑的皮肉,瑩潤如脂,帶著溫?zé)岬捏w香……
“唔……”張?jiān)评锥溉环砰_漸入佳境的楊九郎,一把拽住他“胡亂”揉捏的手啞著嗓子道:“你可別招我……”濕泠泠的鳳眼如勾似線的纏繞上楊九郎,眼尾微紅,妖媚非凡。
本就缺乏經(jīng)驗(yàn)的楊九郎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只聽得人暗啞的嗓音就已經(jīng)心襟蕩漾,更別說還有這“罪孽深重”的眼神,沒等人“狠話”放完,摳著人衣領(lǐng)作亂的手便驟然一用力,將本就身嬌體軟的歧王殿下拉下來,然后不顧傷腳疼痛狠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底:“我好了……”
張?jiān)评妆惶煨剞D(zhuǎn)的一壓時一瞬間竟只想著人受傷的腿,到實(shí)實(shí)在在被人壓住了才啞然失笑——原來這奸商真只是個“毛頭小子”!
“好了什么?”張?jiān)评酌祭庖惶?,帶上一點(diǎn)明知故問的調(diào)笑,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diǎn)著楊九郎的下巴,眼底氳霧。
“什么都好了……”楊九郎雖口中沒羞沒臊的熱切回說,眼神還是有些躲閃,不過身體異常誠實(shí),在他輕蹭之間,兄弟已是昂揚(yáng)蓄勢,捷待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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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磊……”楊九郎輕笑著收了手,“喜歡什么味道的?”他摁開床頭暗格,一排薄胎骨瓷的瓶瓶罐罐整齊地排列在格子里,上面的簽子上硬朗雋逸的楷體寫明了各種味道……
張?jiān)评紫乱庾R昂首看了一眼,卻陡然明白這不是什么“好事兒”,遂微扭了扭身子:“混蛋……”
楊九郎神色一黯——就磊磊扭那一下子,二人那處“短兵相接”了一瞬,一股麻意瞬間沖上后腦……他悶哼一聲,深滾了滾喉結(jié)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場面”,伏下身笑道:“這就是混蛋了么?不是還有更混蛋的事……”
歧王殿下早已知曉之后“更混蛋的事”,是他這個奸商試圖用話語的老練來掩蓋自己經(jīng)驗(yàn)不足的事實(shí),張?jiān)评坠创揭恍?,伸手隨意從暗格里弄出一瓶香膏——薔薇!很好!
他伸手將瓶子往奸商懷里一扔,徑自轉(zhuǎn)身背對著他裝作不理會他!
楊九郎接了下墜的香膏,細(xì)想了一番書里的步驟,覺得差不錯才湊上去哄了佯裝嗔意的歧王殿下:“磊磊,我來了……”
背身的張?jiān)评追藗€白眼,心里吐槽了一番:這愣頭青似的奸商,來不來還要說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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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槽還未吐完,身子便被愣頭青的奸商壓在了身下,耳后傳來灼熱的鼻息和暗啞誘人的嗓音:“我努力學(xué)過了,這回一定不弄疼你!”
“你……唔!”微冷的手指帶著潤滑的香膏陡然入體,歧王殿下嗆人的話盡數(shù)被壓回腹中,無疾而終。
溫?zé)崤c溫?zé)崮Σ?,原本微冷的香膏被熔成液體,一股幽香鉆入二人鼻中,幽香不過淡雅,卻帶起深重的欲望,楊九郎冷不丁又加入一指——他有些等不及了,下腹的“小奸商”漲得發(fā)疼,求抱抱、舉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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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guī)矩,《沖呀》有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