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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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夏凪那天闖入《聯(lián)邦政府》會談時(shí)，政府高官奧丁所說的話大致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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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斯卡雷特所在的家鄉(xiāng)遭到了某個(gè)人的焚燒。作為唯一的幸存者，斯卡雷特的力量引起了「聯(lián)邦政府「的注意，他被招募為《調(diào)律者》。他的使命只有一個(gè)——消滅全世界范圍內(nèi)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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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提出了一個(gè)條件，并得到了接受。他要使焚燒中死去的吸血鬼復(fù)活，同時(shí)政府將保護(hù)這個(gè)少女作為特殊情況。聯(lián)邦政府接受了這個(gè)條件，只允許這兩個(gè)吸血鬼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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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問題隨之而來。作為復(fù)活的《不死者》，這個(gè)少女因?yàn)樗鳛槿说囊幻娴谋灸堋Ｍ袢祟愐粯由畹脑竿?，從而失去了吸血鬼時(shí)期的所有記憶。斯卡雷特可能也會感到驚訝，但他尊重她的愿望，退居幕后，繼續(xù)履行成為唯一的吸血鬼、屠殺同族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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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作為重生為人類的少女，聯(lián)邦政府也不能讓她恢復(fù)吸血鬼時(shí)期的記憶。因此他們設(shè)定了一個(gè)情節(jié)。少女在一次獨(dú)自的海外旅行中遭遇了意外事件，導(dǎo)致失去了記憶。政府一直在遠(yuǎn)處保護(hù)她。只要斯卡雷特繼續(xù)履行使命，這個(gè)契約就有效。（什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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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故事并未就此結(jié)束。那個(gè)少女在接受自己的處境的同時(shí)，漸漸開始尋找自己的根源。她成長為一個(gè)成年人，以她擅長的歌唱作為工作，在世界各地漂泊，尋找她的故鄉(xiāng)。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她最終來到了某位偵探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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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委托人，馬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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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凪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穿著黑色禮服的雨傘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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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驚訝地注視著她，而馬莉則微微帶著寂寥的微笑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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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前，奧丁沒有透露斯卡雷特所復(fù)活的那個(gè)少女的名字。但是根據(jù)現(xiàn)有的信息，結(jié)論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出來。我們所調(diào)查的馬莉的故鄉(xiāng)，實(shí)際上就是吸血鬼秘密生活的聚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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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xué)術(shù)論文等公開資料中，他們只被描述為少數(shù)民族，但實(shí)際情況誰也不知道。這些信息很可能被適當(dāng)?shù)臋C(jī)構(gòu)保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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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個(gè)月，我在北歐調(diào)查的那個(gè)燒毀的村落，原本也是吸血鬼居住的村莊。然而他們?nèi)急粴⒑?，成為那老吸血鬼的食物?，F(xiàn)在想來，普通人的尸體怎么可能在地下保存這么久而不腐爛呢。那些無生命的尸體正是那老吸血鬼的食物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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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這些事實(shí)，不容置疑。我和夏凪遇到的兩個(gè)不同的事件──馬莉的委托和吸血鬼的叛亂原來在幕后是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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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你一直都知道我們與馬莉有接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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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個(gè)月的事了。我和夏凪在齋川的家里第一次見到瑪麗，聽到她的委托內(nèi)容。但是緊接著，我被斯卡雷特帶到了夜空中的直升機(jī)里。然后過了一段時(shí)間，為了告知委托的進(jìn)展，我在餐廳與馬莉見面，而在回家路上的公園里，斯卡雷特再次出現(xiàn)。也就是說，斯卡雷特一直在監(jiān)視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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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說過不要干涉他的工作。但是仔細(xì)想想，這是很奇怪的。比如，在我與馬莉相遇之前，和斯卡雷特在國會議事堂交談時(shí)，對于為什么要繼續(xù)殺死同族這個(gè)問題，是否能解開這個(gè)謎團(tuán)，幾乎是在向我們發(fā)出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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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告訴我們不要涉足這件事，很可能是因?yàn)閭商脚c馬莉有了牽連，斯卡雷特?fù)?dān)心她會恢復(fù)起過去的記憶。于是他在我們的城市出現(xiàn)，并從直升機(jī)中撒下自己的血，實(shí)際上是因?yàn)樗幌胱岏R莉接觸到伊麗莎白等其他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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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你的愿望是希望馬莉能夠重新以人類的身份生活。你希望她忘記自己的過去，忘記自己的一切。所以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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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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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打斷了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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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恢復(fù)了平時(shí)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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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我認(rèn)識那個(gè)女孩，所以不經(jīng)意地提到了她的名字。但她并不是吸血鬼。她只是曾經(jīng)迷失在我故鄉(xiāng)的一個(gè)人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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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看出他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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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斯卡雷特卻沒有與任何人對視，繼續(xù)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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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只是一次而已。之后故鄉(xiāng)被焚毀，我也一直流離失所，再也沒有機(jī)會見面。我們之間只是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關(guān)聯(lián)而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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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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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失去記憶也真是可憐。甚至連我的臉都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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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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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的聲音回蕩著，然后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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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看一下馬莉的臉。請看一下她的臉，然后再說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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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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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她的表情中，應(yīng)該能夠推測出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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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的妄想假設(shè)果真是正確的，那么她是否記得自己成為吸血鬼的一切？她能夠在這里說出來嗎？她一直沉默不語，可能是因?yàn)樗龥]有那些記憶?！?/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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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不是這樣的。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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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個(gè)人影晃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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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莉依靠夏凪的肩膀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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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說了些什么。但是，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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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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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聲音。嘴巴在動，但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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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莉從四天前開始失去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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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兩周前，她還能咳嗽并正常交談，但幾天后聲音開始沙啞，最終變成了這個(gè)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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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被認(rèn)為是她的病情惡化。但是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全部真相。這是吸血鬼所受的詛咒──短命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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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她無法說話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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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微微揚(yáng)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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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女孩并沒有恢復(fù)記憶。不，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這樣的存在。她不是我過去熟悉的人，甚至不是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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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馬莉已經(jīng)全部都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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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無法說話，那我就代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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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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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你喜歡的繪畫作品、文學(xué)作品，她記得所有的一切。在這兩周的時(shí)間里，她和我們交談中回憶了起來。她記得和你一起度過的十五年，和你在故鄉(xiāng)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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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自以為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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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可怕的壓力壓在我的脖子上，我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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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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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夏凪的聲音在遠(yuǎn)處回蕩，我被擊中后腦勺摔倒在地上。斯卡雷特用兇惡的表情勒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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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你所說的一切都是錯(cuò)誤的！我和那個(gè)女孩之間沒有任何回憶！她不是吸血鬼，也不是惡魔！她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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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惡魔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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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沒有流淚，但他的心在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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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gè)人類！和我不一樣。她不會殺人，不會傷害任何人，也沒有遭受不公正的迫害。她不是世界的敵人。只是一個(gè)普通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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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不承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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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斯卡雷特?zé)o法承認(rèn)馬莉是吸血鬼的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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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橐坏┏姓J(rèn)這一點(diǎn)，她的愿望將無法實(shí)現(xiàn)。他將無法將她當(dāng)作人類而活著，也無法讓她死去。斯卡雷特為了這個(gè)目標(biāo)奉獻(xiàn)了一生，不斷背叛著他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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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錯(cu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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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住我的力量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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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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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我這樣無法做出像斯卡雷特那樣的選擇的人來說，我沒有資格說任何話。這并不是我可以踏足的領(lǐng)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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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樣。所以前任名偵探，盡管意識到了即將來臨的危機(jī)，卻故意不去觸及它。她可能認(rèn)為吸血鬼之王和真正的新娘才應(yīng)該擔(dān)負(fù)起選擇的責(zé)任，所以才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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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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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你曾經(jīng)說過。我們只是在舞臺上完成賦予我們的角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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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前任，而是現(xiàn)在肩負(fù)著這個(gè)職責(zé)的她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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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把馬莉帶到這里以來，夏凪一直默默地眼含淚水、咬緊嘴唇，但從未插嘴，一直在注視著?，F(xiàn)在，她做出了一個(gè)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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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名偵探的職責(zé)就是保護(hù)委托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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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寂靜之后，教堂中響起了一首靜謐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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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夏凪拿出手機(jī)時(shí)傳來的，一個(gè)少女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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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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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睜大了金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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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應(yīng)該認(rèn)識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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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馬莉從小就常常哼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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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現(xiàn)在會有這首歌。究竟是誰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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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斯卡雷特意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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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寶石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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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齋川終于找回了聲音?！?/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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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不完全。但是數(shù)周前，決定與我、夏凪和馬莉一起過著平常的生活的齋川，或許是從心理壓抑中解脫出來，逐漸找回了聲音。雖然還不完美，還無法再聽到像以前那樣的顫音。但是齋川正向著現(xiàn)在應(yīng)該傳達(dá)聲音的對象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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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她能夠以自己的聲音唱出一整首歌了，就在馬莉失去聲音之后，好像馬莉?qū)⑺母杪曂懈督o了齋川一樣。所以現(xiàn)在，齋川代替馬莉演奏追憶之歌。再次喚起了曾經(jīng)沉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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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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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目瞪口呆地聽著齋川的歌聲。但是過了一會兒，曲調(diào)變化了，斯卡雷特的表情也突然改變了。齋川現(xiàn)在唱的歌詞，并不在兩個(gè)月前馬莉給我們唱過的部分中。當(dāng)時(shí)瑪麗說自己只記得這首歌的一部分，但是現(xiàn)在──她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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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了吧，斯卡雷特。馬莉重新教給齋川這首歌的存在就是最有力的證明，現(xiàn)在的她確實(shí)記起了十五年前的事情。她回憶起了與你共度的日子。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存在了，她已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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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梗ㄊミz物全歪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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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尖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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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倒在地上，凝視著自己那雙殘忍屠戮同胞的雙手，發(fā)出凄厲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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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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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她而奉獻(xiàn)的十五年，以及所流淌的同族血脈，都?xì)w于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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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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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凪大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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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緩緩地朝斯卡雷特的身邊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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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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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倒的斯卡雷特用力敲打地板，發(fā)出悲痛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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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你本可以以人類的身份，懷抱著幸福的回憶結(jié)束一生，可是，為什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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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哀怨而絕望地抬起頭，但馬莉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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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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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讓你......讓你繼續(xù)做一個(gè)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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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無法站立的身體緊緊擁抱著崩潰的斯卡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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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把手放在斯卡雷特的肩上，用無聲的語言說出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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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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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于是否定了斯卡雷特過去十五年的日子，解放了他的束縛。斯卡雷特的臉扭曲變形，再次發(fā)出無聲的吶喊，回蕩在教堂中。馬莉則不斷地?fù)崦谋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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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種老年邁克·柯里昂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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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適當(dāng)?shù)脑捳Z可以說。但至少，我們不逃避目光，不充耳不聞。我和夏凪將見證一個(gè)人做出的選擇......以及這所帶來的結(jié)局。我們一定要傳承這個(g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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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時(shí)間持續(xù)了幾分鐘，然后寧靜重新降臨到教堂。斯卡雷特慢慢抬起頭，注視著照顧他的瑪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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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的臉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變得如釋重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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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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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斯卡雷特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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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貞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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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承認(rèn)了他自己的失敗，以及與真正的新娘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