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三卷 第一章 劍之朝
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三卷 魔劍啊,引導(dǎo)我的命運(yùn)。
作者:秋田禎信
插圖:草河游也
翻譯:UP主本人
僅供個人學(xué)習(xí)交流使用,禁作轉(zhuǎn)載,禁止用于商業(yè)用途。
第一章 劍之朝
克麗奧站在窗前,深呼吸著清晨的芳香,感受著那清新的空氣流入肺中,香氣悠悠地滋潤著她的鼻腔,不禁讓她微微皺起眉頭。
她用手背輕輕地擦去從眼角滑落的淚珠,然后依靠在窗框上,欣賞著窗外美麗的景色。一只黑色的小動物從她的肩頭向上爬。
她微笑著,將那只小動物擁入懷中。在她的懷里,那只黑色的小狗舒適地沉睡著,好像從未離開過這個溫暖的地方。
克麗奧再次伸展雙臂,感受著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給她帶來無盡的愉悅。這座旅店建在一個小山丘上,從這里可以遠(yuǎn)眺到屋頂連綿的城市。
眼前的景象將她帶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讓她感覺好像正在欣賞一幅畫作一般。小狗在她懷里不停地掙扎著,似乎在尋找某些東西。它閉上了眼睛,前爪輕輕地在尋找什么,像是在找尋克麗奧頭發(fā)的感覺。終于,它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將頭埋在她的衣領(lǐng)里,安靜地入睡了。
「早上好?!?/span>
她低聲嘀咕著,說的是一般人都能明白的話。
早晨的風(fēng)吹起她長長的金發(fā),它們輕輕地?fù)u曳著——這真是一幅典型的早晨景象。她瞇著眼睛欣賞著,享受著陽光的沐浴。整個城市像是要開始舉行某種莊嚴(yán)的儀式,一片寂靜無聲。
現(xiàn)在還不是人們涌上街頭的時間,大概是送面包的人出門的時間吧。
?「不知怎么地,就醒了?!?/span>
?她嘆了口氣,聲音略帶哀愁。她不是在自言自語。她注視著她懷里沉睡的小狗,輕聲說道:
「在這樣的旅館住宿,即使早起也沒什么事可做。畢竟也不能使用廚房做早飯。不管怎樣,奧芬和馬吉克也不會早起吧。那么,我們該怎么辦,雷奇?」
?她呼喚著那只像小狗一樣的生物——雷奇,但它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只是耳朵動了一下,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那個生物并不是小狗。如果有人問起它是什么,實際上她也說不清楚,但她從來沒有向他人解釋過。
如果借用奧芬的話——她僅僅記住了那些詞匯——雷奇是深淵龍族。幾個月前,她在森林中遇到了它。成年后,它的頭高達(dá)三到四米,是一種巨大的生物,但現(xiàn)在的雷奇實際上只有小狗那么大。
「理由不清楚,但它卻親近著我。但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什么理由可言,她輕松地接受了這一點」
「想一想」
她拍了拍雷奇的背,抬起了頭。
「我們來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這里不是多多坎塔的對面嗎?即使是坐蒸汽船,也要花上一周的時間才能到達(dá)這里?;厝ズ?,我們可以向大家炫耀了。」
她有些不滿地嘟囔著。拍了拍雷奇的背,雷奇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她。它的明亮綠色眼睛里有一點光芒,如水面反射的光。盡管它并沒有映出她的影像。
「你也會向你的母親炫耀吧?」
克麗奧笑著問雷奇。她再次看向窗外。微微波動的淺藍(lán)色的風(fēng)讓人感到有點寒冷。這是一個清新宜人的天氣。?
「天氣真好。」?
天空中沒有一片云??諝饪雌饋砗芮宄海L(fēng)也很清晰。
「……要去散步嗎?」?
克里奧說著,點頭自言自語。她從窗臺上退了回來,用一只手合上窗戶。拉上窗簾后,將雷奇放在床上,交叉雙手,又伸了個懶腰。
從壁櫥里取出衣服。 這一切都只是她過去常常經(jīng)歷的普通的早晨。
◆ ◇ ◆ ◇ ◆◆ ◇ ◆ ◇ ◆◆ ◇ ◆ ◇ ◆
?
「所以還待在這里呢?!?
「你跟誰說話啊,麻煩別瞎嚷嚷?!?
馬吉克朝著窗外喃喃自語,奧芬嘟囔道。?
納什沃特是一個寧靜的城鎮(zhèn),清晨的涼爽空氣一直持續(xù)到下午,這樣的特點讓它在大陸上算是規(guī)模較小的城鎮(zhèn)之一。
奧芬抬起頭來,黑發(fā)黑眼,一如既往的黑衣裝束,試著做些毫無意義的動作。他輕輕撫摸了下下巴,然后閉上嘴巴,聳了聳肩膀。
「嘛,沒辦法嘛。也不知道該去哪里?!?
盡管如此—— (確實,我還不知道為什么要留在這座城鎮(zhèn)。) 這也是個事實。
位于大陸東北部的納什沃特市是也就是最靠近基姆拉克庫控制區(qū)「蓋特洛克」的城市。不過,由于交通欠缺,大陸東部的大部分居民認(rèn)為它是最北部的城市。它沒有什么特色,也沒有什么特產(chǎn),唯一讓這個城鎮(zhèn)存活下來的是它離旅游勝地比較近。?
相對于城市規(guī)模,人口數(shù)量應(yīng)該算是比較多的,有大約1.2萬人左右。城市的面積有60%以上是斜坡,所以它并不是一個非常適宜居住的環(huán)境。不過,由于它自然條件好,與工業(yè)城市阿邦拉馬也比較近,因此二者經(jīng)常會拿來做對比。
馬吉克此時正在朝奧芬這邊看,有點不滿的皺著眉頭。他好像說過自己快要十五歲了。由于他長相稚嫩,所以他的情緒很快就被奧芬察覺到了。
「但是,從山上的溫泉鄉(xiāng)下來已經(jīng)兩個星期了啊。」?
這就是說你很無聊吧——?當(dāng)?shù)茏幼炖镆慕雷值卣f出這番話時,奧芬不禁感嘆,隨意地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這是一種熟悉的感覺,手上掛著一件金屬制的吊墜,上面有一只龍的紋樣纏繞在劍上。這是大陸黑魔術(shù)的最高峰——「牙之塔」的徽章。他玩弄著這個吊墜,一邊思考,一邊沉默。
「但是呢......」?借口可以有無數(shù)個。?
「現(xiàn)在沒法像以前那樣坐馬車旅行了啊......而且我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所以動身也變得很沉重。」?
「也許是這樣吧。」?
「雖然宿費(fèi)暫時不用擔(dān)心,因為還有錢。」?
「那是從艾麗絲那里得到的嗎?」?
「啊,是啊??傊闶沁@次的報酬吧。」
「......有什么任務(wù)嗎?」
「只有你沒有任務(wù)吧。」?奧芬用半眼看著弟子,然后伸手到他座位下面。他的行李袋正放在腳底下。他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本書。那是一本地圖,由大陸魔術(shù)士同盟發(fā)行,是目前最可靠的大陸全圖。?
他翻開了熟悉的頁面——這是他最近幾天經(jīng)常翻閱的地方。這是描繪出大陸最廣闊范圍的頁面。奧芬注視著整個大陸的地圖,發(fā)出了一聲嘆息。他從眼角瞥見了馬吉克的樣子,然后繼續(xù)說道:
「我們現(xiàn)在在這里,納什沃特。」
「最近的城市是阿邦拉馬吧。」?
「是的。比起基姆拉克更近一些。」?他指向位于東海岸的自治都市阿邦拉馬,并繼續(xù)說道。 「阿邦拉馬是一個自治都市——雖然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如果說獨(dú)立性的話,多多坎塔可能會更進(jìn)一步。塔弗雷姆更是名列前茅。
但無論如何,歷史上最早成立的自治體是阿邦拉馬。據(jù)說,納什沃特的大部分資本也在阿邦拉馬的支配下。最初,似乎是因為王都不愿接受大陸鐵路計劃,于是納什沃特的都市規(guī)劃開始發(fā)展。」
「好的?!?
「雷吉我那個原本只是天人種族的遺跡,現(xiàn)在成為了旅游勝地,這大概也是那個計劃的推動吧。雖然鐵路實驗最終被大幅修改,現(xiàn)在正向王都進(jìn)行呢?!?/span>
?
「鐵路啊,我從沒見過呢。大概是用鐵做成路,然后坐著大型蒸汽機(jī)車跑的吧?」?
馬吉克這樣說道。少年的臉揚(yáng)起一瞥,眼中似乎閃爍著某種期待,奧芬假裝沒看到,回答道。?
「原理就是那樣啦。雖然我也沒見過呢?!?
然后——他的目光回到了地圖上。從城市閣樓一直延伸到王都梅貝倫斯特的一條線,上面用紅字標(biāo)注著警告。
「大陸橫貫鐵路計劃!—未完成」
「實際上,海路更快也更便宜,所以這個計劃幾乎已經(jīng)失敗了。只有極少數(shù)人會使用。要實現(xiàn)計劃最初的規(guī)模,必須有很大的技術(shù)革新——提高安全性、運(yùn)輸能力和速度之類的東西。如果沒有這些,恢復(fù)到最初的規(guī)模是不可能的。」?
「什么,那就根本坐不上嗎……」?
馬吉克有些失望。奧芬聳了聳肩,看著他這位長相端正的學(xué)生,滿意地微笑了一下。?
「畢竟,城市間交通的基本方式還是海路啊?!?
他繼續(xù)說道。?
「總之,這個納什沃特就像是阿邦拉馬的孩子一樣,而雷吉翁則是它的孫子。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朝著城市閣樓前進(jìn)才對。」
?
「有什么問題嗎?」?(聽起來很輕松?。?奧芬沒有表現(xiàn)出來,苦笑著扯動嘴角——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好像是在笑。
「順暢當(dāng)然是好的,但如果繼續(xù)沿著那條路走下去,就會直接通往王都?!?/span>
「您討厭王都嗎?」
對馬基克來說,這似乎是個出乎意料的問題。他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奧芬。
奧芬看著他的表情,淡淡地回答說:
「那里并不是讓人有太多美好回憶的地方?!?/span>
他抬起地圖,盯著地圖上標(biāo)注的扇形王都。然后,他合上地圖冊,隨意將其拋在床頭,在后腦勺處交叉雙臂。他仰頭看著宿舍昏暗的天花板,繼續(xù)說道。
「說不定,我們干脆從阿邦拉馬出發(fā),乘坐蒸汽船回到西部去也不錯。」
「您想回去嗎?」
馬吉克的聲音更加驚訝。
「回去?您指的是哪里?托托坎塔嗎?」
「先假設(shè)我們從城市拉瑪出發(fā),乘坐船只的話,首先到達(dá)的應(yīng)該是塔弗雷姆市。」
奧芬回答完畢,就這樣揮手打斷了話題。奧芬說了這么多,但卻始終無法理清思路。
「歸根結(jié)底,如果沒有目的地,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到出發(fā)點。」
「出發(fā)點的話,應(yīng)該是托托坎塔吧?」
「……離托托坎塔還有一點距離。」
馬基克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答案。他環(huán)視四周,試圖找到措辭。這個男孩不知找到了什么話題,他滿意地說道:
「克麗歐好像很期待去王都的樣子。」
「如果要去,回到托托坎塔再坐船不就好了,輕松自在?!?/span>
「不是這個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總之我想繼續(xù)往前走?!?/span>
金發(fā)男孩張開雙臂,凝視著他。他的目光開始四處游移。他聳聳肩,補(bǔ)充道。
「我也是?!?/span>
這次輪到奧芬去尋找合適的措辭了。方法很多??梢赞D(zhuǎn)移話題,比如咳嗽一下,改變話題,嘆息一聲。但奧芬什么也沒說,保持沉默。窗外仍在閃耀著清晨的光芒。
◆ ◇ ◆ ◇ ◆◆ ◇ ◆ ◇ ◆◆ ◇ ◆ ◇ ◆
「嗯。也就是說,如果你把那張報紙折疊一百次,世界就會崩塌了是嗎?好的,我是醫(yī)生,你能退后兩步嗎?」
「不,醫(yī)生,這是真的!作為一名數(shù)學(xué)家,我可以告訴你,這可能并不是使世界崩塌的唯一方法,但它肯定是其中之一!」?
「那么你已經(jīng)明白了?!?
「我還沒有明白。這個知識是如此可怕。我需要一種消除我已獲得的禁忌智慧的處方?!?/span>
「那么,護(hù)士已經(jīng)被解雇了嗎?那個人唯一的缺點是毆打患者,但在這種情況下,他是必要的人...」?
無聊地坐在長椅上觀看著忙碌的木偶戲,Cleo吃掉了雪糕的最后一口。
路上的木偶戲《殘酷醫(yī)生》正在達(dá)到高潮,聚集在一起的孩子們也在熱情地觀看著。
克里奧揉著裝著雪糕的紙袋,環(huán)顧四周。抬起頭,看到的不是納什沃特的城市景觀,而是廣闊的天空。蔚藍(lán)的天空延伸到山脈,吹下寒冷的風(fēng)使世界變白。
突然,她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黑色的東西,好像Reki從頭頂上窺視過來。雖然近在咫尺,但只能看到黑色的一團(tuán)。 她問雷奇。深淵龍族沒有回答,但克里奧不知為何,自己也理解了并點頭。
「是啊。奧芬他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醒來了。」
她把卷起來的紙袋扔進(jìn)附近的垃圾桶,一邊瞥了一眼木偶戲,一邊離開了那個地方——盡管只有一個小盒子形狀的舞臺上只有一個人在操縱木偶,但不知道是什么魔術(shù),第三個木偶出現(xiàn)并試圖壓制那個臟兮兮的數(shù)學(xué)家。
「啊啊,請醫(yī)生一定要聽我說!我必須封印我的可怕知識——」?
在聽到尖叫聲的背景下,克莉歐沿著街道走著。 雖然現(xiàn)在還早著呢,但太陽已經(jīng)升起了不少。
克莉歐隨便算了算,大概已經(jīng)走了三個小時左右吧。包括在路上發(fā)現(xiàn)的咖啡店里喝熱牛奶的時間,應(yīng)該是這個時間吧。?
「不是很累呢??赡苁巧晕⑿菹⒘艘幌掳伞!?/span>
她自言自語,又抱緊了放在胸前的萊克??粗χ亲拥睦灼?,她微微動了一下下巴,回應(yīng)道:?
「話說回來,每天這樣做,散步也會感到無聊。奧芬打算在這座城市待多久???」?
她抱怨著。 雖然這個城市有很多上坡路,但是如果選對路線,大部分路程都可以往下走——雖然歸根結(jié)底,也許是爬上去的路程和下來的路程相等吧。
克麗奧已經(jīng)對這個城市的地理有了一定的了解。穿上熟悉的牛仔褲,換上新的裙子,漫步在這個以花壇為特色的城市里,感覺還不錯。
但是,如果一成不變就會變得無聊。在這個時間流逝緩慢的城市里,也沒有急著趕路的人。克莉歐也沒有特意加快步伐,慢慢地走著。
實際上,她本來就是走得比較慢的——回想起以前,克莉歐靜靜地嘆了口氣。有時只是上一段樓梯就讓她喘不過氣來。?
(恩德還好嗎?)
?
想起照顧自己的乳母,她莫名其妙地感到胸口一陣刺痛。
(為了剛出生的孫子而感到高興。她說要給孫子起名字。)
「哇啊啊啊??!」
?在克莉歐停下來的同時,傳來了悲慘的尖叫聲。 這并不是花之城應(yīng)有的聲音,而是痛苦的呻吟聲。同時,一些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接著是喊叫聲。?
「要打架???」
?雖然路上的人不算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然而他們都帶著陰郁的表情,用眼神示意后,就加快了步伐走開。
中年男人嘟囔了一聲。?
「又是那些家伙嗎?」?
(怎么了?)?
克莉歐也喃喃自語,看著路過的人們朝著某個方向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尖叫聲和撞擊聲聽起來來自附近的小巷。
或許這不是出于正義感,而只是好奇心吧——她反射性地調(diào)整了自己的身體方向,快步走向小巷。她把手中的蕾基抱在頭上,快速拐進(jìn)了小巷。 首先看到的是紅色。?
「誒?」
當(dāng)看到這一幕時,克莉歐感到不可置信,她開始呻吟。這條小巷并不深,已經(jīng)到了盡頭。一個沾滿鮮血的少年倒在那里,四個男人手持木劍將他包圍起來。
很快可以看到,涂在昏迷的少年臉上的那種紅色,也粘附在了木劍上。當(dāng)她停下來時,她的小腿被一股輕柔的感觸輕輕劃過,讓她非常后悔穿了裙子??死驓W咬著下唇擺出戰(zhàn)斗的姿勢,但那些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她。?
雖然這些男人也是年輕人,但看上去他們的年齡與倒在地上的少年并沒有太大區(qū)別。這其中身高最高的男人,看上去二十歲左右,露出了令人不安的笑容。這個微笑顯得十分堅定,令人感到不安,尤其是因為它與人們?nèi)粘K姷暮θ莶煌?/span>
?
他的五官本身都可以說是美麗的。厚重的眉毛、寬廣的額頭、下唇上有一個小傷口。他留著長發(fā),顯得既粗獷又優(yōu)雅。身形雖然高大,但卻很苗條。因為身高很高,這一點顯得尤為明顯。
他穿著奇怪的服裝。黑色的運(yùn)動衫看起來像是運(yùn)動服,但從肩部向下變窄。這樣一來,他緊實的肩部肌肉一覽無余。雖然奇怪的是只有這個男人這樣打扮,但其他三個人也穿著相同的黑色運(yùn)動服。這可能是某種制服。
正在觀察的時候,唇傷的男人輕輕地扛著木劍,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男孩低語。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明白我們的實力了吧?!?/span>
雖然已經(jīng)聽不到少年的聲音,但對他來說,這似乎不是什么大事。他繼續(xù)對著沒有反應(yīng)的對方說。
「下次出門時,你們應(yīng)該選擇和我們不同的路線?!?/span>
「哼,管他呢?!?/span>
其中一個男子看上去和其他三個人一模一樣,但他譏笑著笑了出來。另一個男人用木劍輕輕地戳了戳流血的男孩的頭,說道:
「這下總共三個人了。羅特莎那家伙也不可能再保持沉默了吧。
「希望如此。」
最后一個男人說。
同時,唇傷的男人揮起了手中的木劍!他拿著這把圓頭的木制劍,視線定在倒在地上的男孩身上。這個男人的意圖顯而易見。
然而,在木劍落下的瞬間。
「住手!」?
克莉歐不自覺地喊了出來。然后,那四個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急忙轉(zhuǎn)身看向她。不,只有三個人回頭了。那個唇傷男子只是瞥了一眼這里,然后輕輕揮動木劍。?
「咚」
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音。被揮下的木劍擊中了男孩的背部,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浸滿了鮮血。雖然看起來只是輕輕地?fù)]動,但是它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力。被擊中的少年痙攣著,發(fā)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聲。好像他吐了什么東西。?
「!?」
?克莉歐不由自主地后退,看向唇傷男子。他置于少年腳下,不急不緩地轉(zhuǎn)過身來。他浮現(xiàn)出一絲淺笑,說道:
「有事嗎,小姐?」
?必須要回應(yīng)!本能需要回應(yīng)。如果保持沉默,身體就會收縮??死驓W明白這一點,但她的頭腦中一片空白。
「......那……」
?她喃喃自語,然后搖了搖頭。?
「這不是什么!你們在干什么??!」?
「你認(rèn)為我們在干什么?」
?唇傷男子以平淡的口吻問道。?
「什么……」
?在她還沒回答的時候,男子的雙眼閃爍著不透明的光芒。四個人都像是協(xié)調(diào)好一樣,朝著她邁出了同樣的一步。他們面帶著惡意的笑容,讓人感到冷酷。 只有唇傷男子在說話。?
「很快就知道了。」
?他聳了聳肩膀。
「我會給你解釋的。」?
「會有很多的……」
?另一個男子浮現(xiàn)出另一種下流的笑容。她不知道是誰說的,克莉歐只是一心一意地盯著唇傷男子。 她試圖尋找一把劍來自衛(wèi),但是—— (沒帶過來啊) ,她咂了咂舌頭。
但是另一個男人露出了一種不同類型的下流笑聲。誰說的話我不知道??死飱W只是盯著嘴唇受傷的男人,她匆忙地將手放在腰上尋找劍。?
(你沒帶劍來嗎?)?
她嘴里哼了一聲。劍放在旅館里。確切地說,放在馬吉克的行李里。在這樣做的同時,男人們各自拿著木劍,朝這邊走來。他們沒有擺出太夸張的姿勢。這里毫無防備,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怎么辦)
在盯著逐漸靠近的對手,同時試圖用目光牽制——雖然效果不怎么明顯,但克麗奧一邊想著最好的辦法,一邊必死地努力整理思緒。
最好的選擇恐怕就是逃跑了。原路返回只有數(shù)米遠(yuǎn)。但是這樣做的話,奄奄一息的男孩會怎樣呢?而且,即使逃到人群密集的地方,也無法認(rèn)為對手會放棄追趕。
(即使是這樣,空手無策,無法保護(hù)自己。)
正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了一種有東西在移動的感覺。雷奇似乎已經(jīng)站了起來。
「誒?」
克麗奧感覺好像聽到了什么,于是大聲喊了出來。與此同時,離她最近的那個男人揮舞著木劍向她撲來。
「糟糕!」
克麗奧試圖扭動身體來躲避攻擊。但是由于攻擊出其不意,她明顯來不及躲避。她用雙臂護(hù)住了頭部和瑞奇,以及很可能會被擊中就失去意識的要害部位。即使受到了多么強(qiáng)烈的攻擊,她也下定了決心不能失去意識。她現(xiàn)在所面臨的危險,在這個攻擊者眼中已經(jīng)顯露無遺。
嗖——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聲音。沒有來襲的沖擊和疼痛,只有這聲音回蕩在耳邊。
「什么?」
?
無言之間,她抬頭望去,看到的第一件事是那個想襲擊她的男子被彈飛到一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接著,一把純白的劍浮現(xiàn)出來,好像在保護(hù)她。如果這把劍能把木劍彈回去就好了。
「劍嗎?」
她匆忙地拾起掉在地上的劍。
「這不是劍吧?是用石頭做的?」
當(dāng)她拿起來看時,發(fā)現(xiàn)它不是劍,而只是一個十字形的石頭塊。她瞥了一眼旁邊的建筑物墻壁,發(fā)現(xiàn)墻壁上有一個大小和形狀完全相同的凹陷??磥?,這個石頭劍可能是從那里脫落的。
「是雷奇做的。」
她用雙手拿起劍,面對著木劍的隊伍。雖然這把石頭劍沒有鋒利的刃,但從它能阻擋木劍的攻擊并沒有折斷來看,它的強(qiáng)度并不僅僅是石頭。
無論如何,只要有武器,就可以保護(hù)自己。如果有可能的話,甚至可以做得更多!看著仍然躺在那里的男孩,她不禁咽了口口水。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立即治療他是毫無疑問的危險的。
「她...她到底從哪里拿出劍來的?」
她聽到那個男人仍然坐在地上抱怨。他好像認(rèn)為她隱藏了這把劍。嗯,確實,普通人不會認(rèn)為這是她頭上的一只狗通過魔法創(chuàng)造出來的。
「這個笨蛋,現(xiàn)在不需要再手下留情了!」
另一個男人從一邊跳了出來,抬起木劍準(zhǔn)備擊打她,但被石頭劍的刀身擋住了。盡管有一種刺痛的沖擊感,但她還是忍住了。她后退了半步,快速地掃了一眼周圍。畢竟,她不可能一直處于防御狀態(tài)。
「哈!」
克里奧喘出一口氣,瞄準(zhǔn)那個男人握木劍的手,揮劍下劈。兩道銳利的軌跡交錯在一起。
「襲擊?」?
男人的呻吟聲回蕩在空中,木劍消失了。從男人破碎的手中溜走,向旁邊飛去。?
「啊啊??!」?
男人抱住一個扭曲程度超乎常人的手,倒在了地上。不必再理會他??死餁W調(diào)整了姿勢,重新對著剩下的三個人準(zhǔn)備戰(zhàn)斗。
(真是成功了呢... )?
她自言自語,感到冷汗涌出??紤]到差距在攻擊距離和體力方面,對手肯定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擊打倒。如果被石劍擊中,那么攻擊力無關(guān)緊要,但體力上的差距仍然會造成速度上的差距。
如果正面競爭,男人的劍肯定會先打到自己。 但是,如果瞄準(zhǔn)攻擊部位,攻擊距離和速度的差距也會無效。需要的是準(zhǔn)確的瞄準(zhǔn)和執(zhí)行的決心,這可以通過練習(xí)來實現(xiàn)。
?對于比自己強(qiáng)的對手,即使是不出其所料的突襲也是必要的。這是從以前看奧芬在劍術(shù)練習(xí)時考慮過的事情,但他沒有想到它會立即派上用場。?
「不錯啊」?
帶有一定古老感的口音,那個嘴唇上有傷疤的男人說道。幾乎沒有動嘴唇,他就說出了話語。
「兄弟!」
?其他男人終于緊張地咕噥出聲。
指骨折的男人含著疼痛,搖搖晃晃地向后退去。那個嘴唇上有傷疤的男人向稱呼他兄弟的人們不發(fā)一語,只是向前邁出一步。
然后,他用右手拿著木劍,用冷漠的眼神說話了。?
「...真厲害。是羅特莎的同伴嗎?」?
「?」
克里歐皺起眉頭,不明白情況,但對方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沒有再多問什么。
然后,他向前沖了過來。在沒有發(fā)出聲音的情況下,石劍接受了木劍。?
她眉頭緊皺,表示不理解,但對方似乎自作主張地理解了,沒有繼續(xù)追問。
于是,對方反而猛烈地打了過來,木劍的軌跡被石劍接連擋住,甚至來不及發(fā)出慘叫。 從上面、左邊和右邊,唇傷的男子的攻擊似乎如流水一般擊打著。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攻擊都能夠被承受。在明顯后退了兩三次之后,克里奧意志地咬緊了牙關(guān)。
(快點啊——?。?/span>
視野中出現(xiàn)的不是對手的劍,而是她的腳。她迅速地移動著,身體蜷縮著,沿著地面行動。
雖然看不到木劍的移動,但連感覺都來不及就已經(jīng)晚了。
相比之下,自己—— (裙子被纏住了) 裹在腿上的布料限制了移動。這種煩惱變成了焦慮,即使不想也能感受到。
雖然現(xiàn)在情況還不錯,但這種情況不會持續(xù)太久。之前的那種手法已經(jīng)不再奏效,必須準(zhǔn)備一張新的牌。她腳步停下來,握緊劍,準(zhǔn)備反擊。 對手自然會警惕沖鋒,但同時也會松懈。這和大意一樣。?
(這下沒法躲避了) 克莉歐準(zhǔn)備好劍,蹲下身子。與此同時,她的身體向后轉(zhuǎn),背對著對手。在一次完整的旋轉(zhuǎn)中,她瞄準(zhǔn)了對手的腳踝,意圖突襲。
放低姿態(tài)是為了讓對手看不出她的出手,出其不意,同時也是為了躲避對手的反擊。視野變化,她看到了劍尖瞄準(zhǔn)的目標(biāo)——對手的腳踝。
「嗯?」?
克莉歐停下了動作。石頭劍空蕩蕩地敲在地上。目標(biāo)不在那里。
然后。 哐! 沖擊感在她眼底發(fā)生了。
或者說,她至少有這種感覺。一種刺鼻的氣味在她的腦海中膨脹。出血了,感受到了疼痛,她感覺自己浮在空中。實際上,她可能只是倒在地上。
克里奧只是在夢中卷起手腳,默默地祈禱著:停下來。必須要停下來。抓住浮動的世界,站起來,檢查傷口,如果可以的話馬上逃跑。
除了最后一件事,她很快就能實現(xiàn)。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看到了天空。她躺在路邊的墻壁間,看到了藍(lán)色的天空。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仰面朝天時,眼前是藍(lán)色的天空,四周是巷子的墻壁。
她試圖掙扎起身,卻發(fā)現(xiàn)背部已經(jīng)麻痹站不起來。大概是脊椎受了傷。
抬起頭來,看見一名手持木劍、嘴唇帶有傷痕但唇線筆直的男子正在俯視著自己——嚇了一跳,身體一僵。
即便是背部已經(jīng)麻痹,也想要站起來??赡莻€男子無聲無息地接近,手中的木劍不經(jīng)意地指向自己。
木劍的聲音響起,切割的尖端正插在雙腿之間。不禁短促尖叫一聲。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那把木劍插在了裙子上,并將它釘在地面上。
動不了了。克莉歐默默地努力理解著情況——手中已經(jīng)沒有劍了。大概是不小心掉了。雷奇還在自己頭頂上。本來想避免在城中這么做的,但現(xiàn)在或許必須要求助于這條龍了。但先觀察情況之后再行動也無妨??死驓W在心中自我勸說著,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就不必有所顧慮了。
那個男人也默不作聲。他那雙黑色的眼睛中并沒有任何感慨。不知何時,那名唇部有傷的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路口,比克莉歐更加靠近出口——也就是與其他三人形成了包圍之勢。
考慮到從背后遭到攻擊的事實,推斷出這種情況并不難。唯一的瞬間,他們俯身攻擊時,那人越過了克莉歐的頭并轉(zhuǎn)到了他的背后。原本是想出奇制勝的,結(jié)果卻被反制了。
「如果你不是羅特莎的同伴的話……」
男人突然開口詢問。
「你到底為什么要襲擊我?」
「你說什么?」
幾秒鐘內(nèi),克莉歐沒有理解他的話。他的嘴唇半張著,直到最終才找到話語。
「為什么?那是理所當(dāng)然的啊。那個孩子,難道不會死嗎?」
?要是她能夠指出背后的孩子就好了,但是她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所以克莉歐含糊其辭地用視線示意著那個應(yīng)該在后面的男孩。
男性的表情沒有變化。 他喃喃自語說,
「難不成你是來多管閑事的嗎?」
接著,從背后傳來了刺耳的嘲笑聲。 克莉歐怒火中燒,尖叫著說:
「你在笑什么!」?
嘴唇上有傷的男子看起來似乎忘記了笑聲,用冷漠的眼神回答道:
「你并不認(rèn)為這樣做會安然無恙地回家吧?」
?每次說話時,她的背都會疼痛不已——似乎是被狠狠地打了一下。但她決定不去想這個問題,繼續(xù)說下去。?
「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而已。」?
「這樣啊。那我們也會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好吧?」?
腳步聲從背后傳來。其他三個人靠近了。似乎還能聽到下流的笑聲。 克莉歐厭惡地低語著:
「這不可能是正當(dāng)?shù)睦碛桑?/span>」
?她正打算叫那只無憂無慮蜷縮在頭頂上的雷奇——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深淵龍族龍似乎也不處于危險之中——敵人準(zhǔn)備發(fā)起攻擊時。
突然有人說:
「等一下。」
?「什么???」
當(dāng)自己認(rèn)為聽到了一個制止的聲音時,克里奧感到不禁咬了咬舌頭,但很快就意識到那聲音是針對那些男人的。
聲音并不屬于唇傷男子,也不是其他三個男人的聲音。
克莉歐一瞬間想起了奧芬的臉,但她發(fā)現(xiàn)那聲音與奧芬的聲音并不相似。
相反,那聲音似乎帶有一些裝腔作勢的口吻和語調(diào),完全不同于奧芬。這是她從未聽過的聲音。
那唇傷男子迅速拔出木劍。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她的存在,他直接轉(zhuǎn)身面向聲音傳來的巷口。

隨之出現(xiàn)的是一個青年。他的年齡很難說,只能說是個年輕人。他穿著一件看起來有些輕浮的卷心菜色衣服,甚至像是舞蹈用的緊身連體衣。
看著那受傷男子和他的同伴們穿的運(yùn)動服,克麗奧感到有些疑惑,這個城市沒有衣品正常的人?
她暫且站起身來,眉頭緊鎖。男人們從她身邊匆匆走過,與那位新來的青年站在同一排,手持木劍,對那個年輕人保持著警戒。
他們似乎都很熟悉這個年輕人,沒有發(fā)出任何詢問的聲音。他們緊張地拿著木劍,抵擋著他的進(jìn)攻。除了那個嘴唇受傷的男子,其他人都沒有拿起武器,只是交叉著胳膊注視著青年。
在不清楚情況的緊張氣氛中,克里奧一邊暫且沖向倒在地上的男孩,一邊俯身觀察,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的傷勢十分嚴(yán)重。
血塊已經(jīng)開始凝結(jié)在他的頭發(fā)上了。這種傷勢即使是致命的也不足為奇,但他還活著。躺在地上的男孩背部微微上下起伏著。克里奧在想,這是深淵龍珠的魔術(shù),看得見男孩的傷口正在愈合,奧芬曾經(jīng)教過克里奧,這種魔術(shù)可以治愈大多數(shù)的傷,甚至連死者也有可能復(fù)活。
然而,對于雷奇來說,復(fù)活私人還是無法做到的?,F(xiàn)在應(yīng)該沒問題了。
克里奧松了一口氣,再次看向巷子口。依然沒有變化,那個身份不明的年輕人和身份同樣不明的男子們?nèi)匀粚χ胖?/span>
不,那個年輕人的表情與盯著什么不同。他在微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死飱W心中感到疑惑。這種情況對她來說并沒有好轉(zhuǎn)的,因為她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是誰,即使他能救自己也不能輕易信任他。
看著唇部受傷的男人的側(cè)臉,他意識到那個男人與其他三個人不同。如果有兩三個警察這時候趕來幫忙,她也無法感到安心。我曾故意打消了對你的抱有期待的情緒,這是為了不放松警惕。為了隨時能夠采取行動,我保持著警覺的狀態(tài)。
但是—— 克麗歐看著青年的表情,直覺感到他似乎在為自己無謂的擔(dān)心而煩惱。
是的,青年正在微笑著。那不是愚蠢或卑微的媚笑,而是那種帶著答案去參加考試的微笑。他手持一根木劍,和那些男性一樣。他似乎想要表現(xiàn)得優(yōu)雅一些,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fù)崦緞Γ撬疃嘀荒茏龅接字傻男〕蟀愕膬?yōu)雅,如果說他做得好的話。
他穿著草綠色的緊身褲襪,上面穿著稍深的顏色的夾克。他的褲子是整齊的,但從下擺處看到和上半身的緊身褲襪一樣的顏色,看來他的褲子是全身緊身褲襪。他的鞋子是漂亮的皮鞋,但這也就是唯一的能看的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在各個意義上,都有些奇怪和虛偽。
他的頭發(fā)是稀有的灰褐色金發(fā),比起金色更接近奶油色。他斜眼看著對方,微微張開薄嘴唇,發(fā)出尖銳的警告聲。?
「聽說你們在獵殺我們的練習(xí)生的傳言,我不想相信。」?
「閉嘴!」
?其中一個男人——不是那個嘴唇受傷的男人——發(fā)出了不客氣的叫喊聲。但是青年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挺起下巴,繼續(xù)說下去。這顯然是一種失望的姿態(tài),直接到讓人產(chǎn)生懷疑的程度。青年似乎并不想掩飾他的悲傷。?
「志向成為劍士的人之間,即使有些小的矛盾,我們在深層意義上也是能夠互相理解的。」
唇上有傷的男人沉聲道出——那就是他的名字。年輕人以翻轉(zhuǎn)戲劇化的姿態(tài)回頭看向他。
「怎么了,艾德?」
盡管被叫到名字,唇上有傷的男人卻沒有反應(yīng)。他只是聳了聳肩,以一種不怎么友好的聲音說出了想說的話。
「我認(rèn)為只有那些小小的沖突才是劍存在的價值所在。」?
克里奧意識到這個口氣比之前稍稍變得有些輕蔑,但她不知道原因。而那個叫萊恩的男人仍然帶著一股騙人的優(yōu)雅。?
「羅特莎已經(jīng)多次呼吁合作了。」?
「我也嘗試著在某種意義上合作了,不是嗎?」?
「很遺憾,她很固執(zhí)。她說她不能把劍交給你們。」?
「不能交劍。」
?當(dāng)他們聽到這個消息時,男人們似乎有了一瞬間的反應(yīng),但很快就消失了。只有唇上有傷的男人艾德依然面帶冷笑。
「......你也同意嗎?」?
這種說話方式非常柔和,不疼但確實有點刺痛,有可能會刺透。萊恩突然笑了起來。
「我當(dāng)然會聽從洛蒂夏的意愿。」?
「是嗎。」
?就這樣結(jié)束了。男人們隨意散開。在巷子的有限空間里,每個人都保持著自己的距離,拿著木劍,準(zhǔn)備與金發(fā)年輕人對峙。萊恩靜靜地笑著。他的笑容從自信變得不同尋常,所有人都應(yīng)該注意到了——那是憐憫的笑容。
「所以你們就不想解釋了嗎?」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然后悄悄地將手中的木劍揮了起來。
「很遺憾,我可能會殺死像你們這樣有才華的年輕人。試試我兩天前學(xué)會的秘術(shù)吧——猴人殺法!」
他突然大聲喊出,揮舞著木劍,向四人沖去!
「一串無意義的喊叫」?
克里奧在遠(yuǎn)處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最先響起的聲音是萊恩揮下木劍狠狠地撞擊在地上的聲音,這是在接近敵人之前。 接下來聽到的是埃德的木劍重重地敲打在萊恩臉上的聲音,他不禁失手丟掉了劍。?
然后是另一個男人的木劍擊中側(cè)腰的聲音,接著是另一個木劍擊打在肩膀的聲音,萊恩倒下的臉部聲音,背部和屁股被連續(xù)擊打的木劍雨等等......
幾秒鐘后——大約只有那么長的時間——留在場上的只有倒在地上抽搐的破爛萊恩和俯視他的四個男人。
此時,只有呼吸聲在小巷中回蕩。 過了一會兒,萊恩慢慢地站了起來。雖然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也滿是泥巴,但他沒有去擦拭,而是把手伸進(jìn)夾克口袋,拿出了一個錢包似的東西。他把它遞給其中的一個男人,然后毫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吧。」
?也許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事情,埃德和男人們接過錢包,迅速離開了小巷。風(fēng)呼嘯而過。?
「看來我們還是活了下來。」
萊恩轉(zhuǎn)身對著克里奧微笑著豎起大拇指。?
「嗯,雖然活下來了。」?
克里奧用眼神輕聲地對那個閃著牙齒的年輕人嘀咕著,但萊恩卻毫不在意地走了過來。他在思考著什么,不停地咕噥著,搖著頭。
?
「唔……連奧義秘劍都敗北了,真是太不合理了?!?
「確實很不合理呢?!?
克莉歐并不太有自信,發(fā)出了一聲嘆息。接著她又問道:
「你到底是誰?」?
「我并沒有像你說的那么偉大,我是萊恩·斯普—恩。」?
「?」?
「不是,雖然我并不足以讓人記得我,但看來你好像已經(jīng)知道我的名字了。」?
「你是自我介紹的啊?!?/p>
雖然克莉歐想要指出重點,但萊恩卻完全沒有理會。他禮貌地回答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克里奧。這個孩子是雷奇。」?
「好名字……就像少女和黑色小狗一樣?!?
「不要隨便亂猜。」?
雖然克莉歐想要再次指出重點,但萊恩又一次無視了她。他轉(zhuǎn)向身旁倒地的少年,語氣泰然地說道:?
「哦,順便提一下,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沾滿鮮血的練習(xí)生。」?
「不想起來也沒關(guān)系吧?」
克莉歐的話再次被忽略,萊恩跪在那個少年旁邊。他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然后驚嘆道: 「唔……雖然流血了,但沒有大礙,真是個厲害的家伙?!?/p>
沒有傷口是因為雷奇用魔法治愈了他。既然如此,他應(yīng)該沒事了。
克莉歐俯視著萊恩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 「
這個孩子治好了他的傷。剛才我看到他受了很重的傷——他們真的想殺了他嗎?」?
她向著已經(jīng)離開的四人組喊道。 萊恩站了起來,凝視著克麗奧的眼睛。她嚇得往后退了一步,但萊恩好像只是想看看雷奇。 他審視著這只小狗,不停地嗅著它。
「哦,看似平凡的動物卻是醫(yī)生讓人感到意外呢。」?
「是嗎?」?
「不是很方便的寵物嗎?」
?顯然,萊恩接受了雷奇治愈男孩的事實,沒有懷疑它是龍族。 雖然有點異乎尋常,但克里奧決定不去深追。世界上就有這種人。
與其如此,她要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寵物,是朋友。」?
「嗯嗯。」
萊恩點點頭。?
「我明白了,朋友更好。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不,不是那樣的啦。」?
「那么……請治療我的傷,我會很高興的。」?
「總覺得不太好啊。」?
克里奧皺了皺眉頭,看著萊恩。她環(huán)顧四周,看著那個哭泣著渾身破爛不堪的年輕人。?
「你根本沒受傷啊……」
她說。突然,她注意到。?
(沒受傷嗎?)?
雖然受了那么多木劍的打擊,但幾乎看不到明顯的傷痕。
本該受傷,甚至比躺在他腳邊的那個男孩更嚴(yán)重。 但除了頭發(fā)和衣服到處亂糟糟之外,實際上他并沒有受傷。?
「那個,你沒事吧?」?
「怎么了?」?
「被那么多人毆打,還是用木劍打的。你還能活動,真是厲害。」
?「沒錯……」
他把手指放在額頭上,閉上了眼睛。他可能在等別人問他。
「我已經(jīng)獲得了奧義,雖然不是羅特莎的對手,但我這具身體久經(jīng)鍛煉,即使受了點傷,也不會倒下。」?
「哦。」?
雖然感覺并不像是那樣,但也想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一直在提到羅特莎,是誰???」?
「劍之女神。」?
他立即回答。?
「女神?」?
「看來你很感興趣?」?
萊恩用食指輕輕地?fù)u了搖,靠近了克里奧。
「嗯,嗯,這么大的動靜,我也有點好奇……呢。」?
「我明白了。」?
禮貌地行了個禮,萊恩指向倒在地上的練習(xí)生。?
「那么,能幫我抬一下他嗎?如果你能幫忙把他送到我們的劍術(shù)道場,我們就可以好好展示我們劍術(shù)的精髓了。」?
不知怎么地,克莉歐沒有想到拒絕——她重新把雷奇放在頭上,抬起了無力的練習(xí)生。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想著這個平凡的早晨到底什么時候結(jié)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