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吹群像志】抬望你高飛的背影——鎧冢霙

多年之后,鎧冢霙已成為知名的雙簧管演奏家,奔波于世界各地參加巡回演出;而早已放下執(zhí)念的傘木希美在無意間聽見了熟悉的旋律,取出儲物間里珍藏的長笛,試著與屏幕中的霙完成一曲合奏。這段與電影《愛樂之城》有幾分相似的收場,是否就是霙和希美故事的結(jié)局呢?


- 我喜歡希美的一切 -
盡管有著不錯的鋼琴基礎(chǔ),進入中學后的霙卻沒有加入任何社團,每天重復(fù)著兩點一線的歸宅部生活。沉默寡言的性格往往讓人覺得難以相處,在霙與同學之間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但又有誰會甘于在孤獨中度過呢,更何況霙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靜默之中為她打開一扇門的,是名叫傘木希美的女生。在希美的鼓勵和指導下,霙加入了南中吹奏樂部,開啟了可能改變她一生的雙簧管演奏生涯。

也許希美邀請霙加入吹奏樂部的初衷只是想多找一個同伴,鼓動霙選擇雙簧管也僅僅因為其他人承擔不起雙簧管高昂的價格,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此后的三年時光中,希美成為了霙最好的、甚至是唯一的朋友。

霙和希美的南中時光,最終以京都府賽銀賞遺憾落幕。霙從未忘記希美在返程途中對自己許下的誓言,但那時的她卻并沒有思考過,在希美的誓言中是否真正有過屬于自己的位置。

帶著中學時代留下的遺憾,霙追隨希美進入了北宇治。她做夢也不曾想到,那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希美,有一天會一聲不響地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此后的霙仍然繼續(xù)著她如同機器一般精準的吹奏練習,但繼續(xù)的理由,究竟是出于對雙簧管的熱愛,還是想要彌補中學時的遺憾,又抑或僅僅是為了完成和希美的約定呢。

南中退部事件在動畫中只是一筆帶過的插曲,卻給許多留下的部員造成了無法愈合的創(chuàng)傷。在回憶那段旁人不愿提及的往事時,齋藤葵和霙等人的語氣中感覺不到憤怒和苛責,剩下的只是對自己無力改變現(xiàn)狀的愧疚。

霙這個不善察言觀色的孩子,唯獨在與希美有關(guān)的事情上才會變得敏感起來。對霙來說,希美的決定就是她的決定,希美的誓言就是她的目標。當有一天霙終于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希美誓言的組成部分,自己只是希美生命中可有可無的存在時,個中滋味也只有經(jīng)歷過相似故事的人才能體會了吧。


- 我喜歡霙的雙簧管 -
轉(zhuǎn)眼就是三年級了,無論此前希美的不辭而別是自己誤會也好還是她的故意也罷,在有關(guān)進路的抉擇離她們越來越近的時候,眼下霙想要確認的只有一件事:希美能否留在自己身邊。
希美回歸帶來的短暫喜悅,很快就被對未來的隱憂沖刷得一干二凈。盡管每天仍舊一起上學、一起練習,但看似和睦的表象之下,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再度變得微妙起來。

這一年的自選曲目是由瀧升指導選定的《利茲與青鳥》,其中雙簧管和長笛的獨奏是全曲的核心組成部分。對于希美稱贊過的這首曲子,霙并不討厭;對于希美能否配合雙簧管完成獨奏,霙卻不能十分肯定。
畢竟,這是希美高中生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站在通往全國大賽的臺前。霙很害怕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讓希美再一次離自己遠去。為此,她不惜采取隱藏實力的方式,努力不讓希美覺得難堪。

從霙和久美子、麗奈等人的對話中可以看出,霙對于自己的實力有著相當?shù)淖孕?,對于希美和自己水平上的差距也有著清醒的認識,但她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她的所作所為僅僅是為了挽留希美,而并非基于對天賦不如自己的希美的悲憫。的確,擁有才能的人往往會忽視才能上的差距,霙并不知道這種落差在無形之中給自己最親密的人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于是,我們看到了希美在練習中通過搶戲的方式想要證明自己,看到了她在音大和普通大學志愿之間的搖擺不定,看到了她邀請新山老師指導自己的請求被無視,看到了她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敗后逐漸扭曲。

探討友情背后寂寞和苦澀的作品并不少,例如《向山進發(fā)》中的葵和日向、《比宇宙更遠的地方》中的小決和惠也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但日向和惠糾結(jié)的原因來自于對摯友行為的誤解和對失去朋友的擔心;霙和希美疏離的原因,除了對兩人未來的不確定,則更多來自于彼此追尋之物的錯位。

好在最終希美說出了那句“我喜歡霙的雙簧管”,將已經(jīng)錯位許久的兩人重新拉回了并行的軌道。對霙來說,能夠繼續(xù)演奏希美認可的雙簧管,真是再好不過了。


- 向著遙遠的天空 -
在霙的成長道路上,除了希美的幫助之外,優(yōu)子和夏紀也同樣功不可沒。希美不在的日子里,是優(yōu)子陪伴霙走過了一段難熬的歲月。

不過在霙的心中,優(yōu)子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這個問題因為希美的消失而暫時掩埋,也因為希美的再度出現(xiàn)而徹底爆發(fā)了。面對優(yōu)子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霙以為對方僅僅是出于可憐自己才會陪伴自己。在霙的眼里,兩人的關(guān)系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

關(guān)于霙和優(yōu)子的關(guān)系,明日香的評價是霙把優(yōu)子當作希美的備胎。盡管聽起來很殘酷,但事實也的確如此,至少在希美回歸之前是這樣的。在希美回歸事件中,很多人只注意到霙和希美之間誤解的消除,卻往往忽視了她和優(yōu)子之間關(guān)系在悄然間也完成了重塑。

往后的時間里,優(yōu)子成為了霙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霙會不時向優(yōu)子吐露心聲,也會為優(yōu)子的贊許感到開心。在與優(yōu)子和夏紀的友情逐漸穩(wěn)固的同時,她也接納了久美子和梨梨花這樣的后輩,甚至讓希美也因此感到了一絲寂寞。

而在霙和希美最終解開了彼此的束縛之后,我們才恍然發(fā)覺眼前的霙早已不是曾經(jīng)那個希美的附屬品了。在優(yōu)子等人提出參加合奏比賽的時候,霙會因為要準備音大的考試而明確拒絕,即便那是希美也參加的比賽??梢哉f,這看起來并不起眼的一年,卻是霙完整人格形成的一年。往后的時間里,這只羽翼漸豐的青鳥終于要高飛了。

從人物的心路歷程和成長軌跡來看,鎧冢霙和立華篇的名瀨雨未華有些相似。但希美畢竟不是佐佐木梓那樣的天才,霙也不是雨未華那樣毫無經(jīng)驗的新人,兩人前進道路上的相互吸引和背離才會讓人有種真切的代入感。

- 后記 -
進入音大后的首場演奏會,聚光燈下的霙展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魅力,隱約讓觀眾席的希美有些恍惚。和優(yōu)子夏紀進入同一所大學的希美,也加入了本校的管弦樂團繼續(xù)長笛演奏。對于已經(jīng)展翅高飛的青鳥,利茲還能否與她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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