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三/同人】好久不見 布洛妮婭(15)

糖到這里就差不多了,該回歸現(xiàn)實了 “二位,到北極山了?!鼻芭诺乃緳C將車停在路的一側(cè),“再往前就只能你們自己走了。” “嗯,好的,謝謝你?!迸為L付完車費,下了車,而布洛妮婭也跟著艦長從這一邊下去。 “誒,總算到了,艦長有帶水嗎?” “嗯,帶了兩瓶,這山上都已經(jīng)沒有商店了,怕你餓,所以還帶了一些零食,都在包里。” “哦?艦長連山上沒有商店都知道嗎?準備工作做的很足呢?!? “是......是這幾天打聽才知道的......好了,先出發(fā)吧?!? …… 兩人走在山間,落葉點綴著腳下不斷向前延伸的小道。身旁就是一片片楓樹林,火紅鋪滿了天空,仿佛藍天才是后來者。 他們上午就已經(jīng)到了這里,但并沒有急著趕向山頂,而是在山里面到處轉(zhuǎn)悠,中午的時候隨便找了棵樹,艦長就摟著布洛妮婭靠在樹旁睡了一會兒,結(jié)果一睡就睡到了下午3點鐘。 盡管從重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月,但兩人還沒有好好的坐下來聊過天。這意外的驚喜一時間讓他們忘卻了這十年的憂傷與憂慮。因此,借這次機會,他們正好可以互訴心腸。 …… “布洛妮婭,怎么會突然想到來這里呢?”艦長牽著她的手,突然問了這么一句。這條小道剛好夠兩個人并肩行走。 “嗯......艦長應(yīng)該也還記得這里是什么地方吧,布洛妮婭只是想和艦長重新回憶一下?!迸⒌椭^答道。 “是這樣嗎......” 隨后二人不再說話,眼下的氛圍并不適合用言語來打破。他們只是牽著彼此的手,默默地踏足在這條追憶的路上。對此刻的他們而言,沉默反而比交談更顯得溫馨。 布洛妮婭心里在想些什么呢?也許是十一年前自己生日那天,艦長帶著她第一次來到這里的場景。那時布洛妮婭還很瘦小,也是艦長一路把她背上了山,最后在夕陽的見證下相擁,從此在世上多了一份羈絆。 而艦長的話,他也許想到了五年前自己來到北極山,獨自一人坐在那里,整整一天都沒有第二個人出現(xiàn)。他就那么坐著,沒有四處走動,也沒有自言自語。就只是坐著而已。直到長夜再明,搭上一班永不返回的列車就此離去。 艦長和布洛妮婭同時嘆了一口氣。 “誒?艦長......” “布洛妮婭......看樣子,你也有心事呢?!? “艦長不也是嗎......” 二人牽著的手松開了,布洛妮婭轉(zhuǎn)而挽著艦長的右臂,彼此相視一笑,繼續(xù)向山上走去。 …… “總算到了。” “是啊,這么說來,還真是辛苦當年背著布洛妮婭走上來的艦長了?!? “布洛妮婭原來還記得嗎......” 女孩有些錯愕,“艦長,你為什么覺得布洛妮婭會忘記呢?” “不,布洛妮婭,我不是那個意思,唉,只是那些事情也都有十一年了,那時的布洛妮婭還是小小的一只,而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變成這么一位成熟優(yōu)雅的大人了,讓我覺得有些感慨?!? “艦長倒是一點都沒變呢,刮完胡子之后和那時簡直一模一樣。”布洛妮婭不禁伸出手捏了捏艦長的臉。 “好啦,布洛妮婭,別老是把我當小孩子一樣玩啊?!迸為L笑道。 布洛妮婭收回了手,神情突然變得落寞。艦長不由得問她怎么了。 “艦長,布洛妮婭想知道,這十年來你有回來這里看過嗎?” “......嗯,回來過幾次......”艦長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出來。他很清楚,在這個時候他不該再隱瞞,也不必再隱瞞。 “......” 回應(yīng)他的只有身旁人的沉默。 “布洛妮婭......?”艦長早知道會這樣。 “......那艦長為什么不回來看看布洛妮婭......你明明知道布洛妮婭就在這里......”話語中夾雜著啜泣聲。 布洛妮婭正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盡管她現(xiàn)在只感到萬般委屈,但還是不想在艦長面前有太過分的表現(xiàn)。 “布洛妮婭,我......對不起......” 艦長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因為原因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他知道布洛妮婭想要的并不是對過去的解釋,而是對未來的許諾。 他將布洛妮婭攬入懷中,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殘淚,寬厚的手掌溫柔地緊貼在她那略帶紅暈的面龐上,充滿柔情而又堅定地說: “好啦,你看我們現(xiàn)在又在這里重逢了不是嗎?我答應(yīng)你,從今往后我不會再離開你......未來的路,我會陪你走下去,直至生命終點......布洛妮婭愿意接受我的承諾嗎?” “......我愿意......” 終于,布洛妮婭再也壓抑不住這已經(jīng)隱忍了十年的感情,緊緊地抱住了艦長,在他的懷中痛哭起來。從曾經(jīng)終焉降臨的前夕到如今北極山上的黃昏,她等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十年。不幸與幸運交織著,一方面,貫穿這十年的相思之苦令她刻骨銘心,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大崩壞和天上之人帶來的全球性危機都已成為歷史,在這時重逢也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但無論布洛妮婭在以后將如何看待這十年充實的空白,至少現(xiàn)在于她而言,眼前人的這一句承諾已將所有過往的痛苦徹底撫平。 “艦長,答應(yīng)布洛妮婭,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丟下布洛妮婭好嗎......不要再丟下布洛妮婭一個人了......” “嗯......布洛妮婭,我答應(yīng)你......所以,不要再哭啦,女孩子要笑才好看嘛,好嗎?乖,不哭了不哭了。” “......真是的,艦長又把布洛妮婭當成小孩子......”布洛妮婭聽到這番哄小孩的話,哭聲漸漸止住了,但還是時有三兩聲啜泣。 “因為在我心中,布洛妮婭永遠都是那個女孩呀......雖然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你毫無疑問是一個堅強的戰(zhàn)士,但在我看來,布洛妮婭始終都是曾經(jīng)那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艦長既然都這么說了,那可要守護布洛妮婭一輩子哦?!? “嗯,當然。” 布洛妮婭擦干了眼淚,揉了揉有些紅腫的眼睛,幸福的笑容浮現(xiàn)于眉目之間。她踮起腳,在艦長的臉上留下了一抹淺淺的唇印。 “布洛妮婭累了嗎?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坐一下?畢竟走了這么久?!? “嗯,聽你的......就那里吧?!辈悸迥輯I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株白玉蘭。 將樹下的落葉碎石清理到一側(cè)后,二人并排靠著坐了下來。艦長左手摟著布洛妮婭,問道: “布洛妮婭現(xiàn)在能告訴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看樣子艦長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呢...... “9月13日,是我們當年在西伯利亞初次相遇的日子,也是...... “也是艦長你的生日啊......” “......今天是我的生日?......” “是啊......”布洛妮婭身子向艦長傾斜,頭搭在他的右肩上,“艦長有多久沒過過生日了呢?” “這......我好像確實沒有過......我的生日......” 艦長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事情。從三歲起就以流浪為生的他怎么可能會記得呢?對他來說,想不起來也無所謂,他本就喜歡清凈,對于生日這件事從來都沒有什么熱情。 后來到天命工作,他也是隨便說了一個日期—1月1日—用以應(yīng)付登記。當時對于他這種通過非正規(guī)途徑加入天命的人,人事部都會替他們編一套基本信息。更何況,不久后,他就被奧托親自授予休伯利安艦長的職務(wù),檔案也被封存了。 “那布洛妮婭怎么知道今天就是我的生日呢?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時艦長可能對日期什么的不在意,但布洛妮婭一直記得。9月13日對布洛妮婭來說一直有著特殊的意義。在艦上的兩年里,艦長給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過了生日,不是嗎?我們這些人也想給艦長準備生日來著,但艦長的資料都被封鎖了,只有奧托那家伙知道。后來這些計劃也因為日漸頻繁的戰(zhàn)斗和與天命的決裂而被迫取消。 “應(yīng)該說,給艦長過生日不只是布洛妮婭的愿望,也代表了當年艦上所有人的想法。 “本來想著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就有機會的,可艦長就那么人間蒸發(fā)了......直到不久前,布洛妮婭才在天命檔案里看到艦長的生日。 “可布洛妮婭還是有些半信半疑—1月1日有些太碰巧了。幽蘭黛爾給布洛妮婭提了個醒,這個日期可能是編造的。 “所以后來在找到艦長之后,布洛妮婭便托了認識的人找來了1997年的出生人口登記案,哦,是艦長的家鄉(xiāng)—流光市的?!? “那得有上萬份資料吧,還真是辛苦布洛妮婭了呢?!? “布洛妮婭怎么會傻到自己去找啊,都是重裝小兔幫忙查的?!辈悸迥輯I蹭了蹭艦長的臉,又說,“比起生日的事,尋找艦長才是真正辛苦的事呢?!? 艦長摸了摸布洛妮婭的頭,“這些年確實是委屈你了,以后再慢慢補償吧?!? “十年的時間啊,艦長。打算怎么補償呢?” “可我要在布洛妮婭身邊待一輩子啊,這總比十年久得多吧。至于怎么補償,就先從陪著布洛妮婭看日落開始吧???,太陽又要落山了?!迸為L輕輕拍了拍布洛妮婭,“走吧,去看看?!? “嗯,好。” 艦長先站起身來,拉了布洛妮婭一把。 “啊,先等等,艦長。布洛妮婭有樣?xùn)|西要還給艦長。”說完,布洛妮婭便從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副項鏈。 艦長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正是十一年前布洛妮婭為自己戴上的那條,也是兩年前隨著那封訣別信回到布洛妮婭手中的那條。 艦長有些訝異,又感到愧疚。而布洛妮婭則捏住了那枚彈頭,朝它吹了兩口氣。 她并沒有注意到艦長的神情,仿佛她只是要送一件新的禮物給艦長。 “來,艦長,我給你戴上?!? 艦長聞言,身子微屈,低下了頭。布洛妮婭注意到艦長的后脖頸上有幾道血痕,不由得湊上去仔細看了看。 “艦長,這是什么時候弄上去的?” 艦長直起身,摸了摸那個地方。 “呃,那個是......大概是之前靠著樹睡覺的時候蹭上去的吧?!? “這......還真是不好意思呢......”布洛妮婭有些內(nèi)疚,畢竟當時她直接把艦長當成靠枕了。“疼嗎?” “好啦好啦,布洛妮婭就不用在意這些小問題了,還是先給我......戴上吧?!迸為L拍了拍布洛妮婭的頭。 “......哦,好的?!? 一番擺弄后,那顆子彈頭再一次在艦長的胸前閃著寒光。一切都和十一年前沒什么區(qū)別。 布洛妮婭扯了扯艦長的衣角: “以后......就再也不要把它還回來了......” “我會好好保存的......那,走吧?!? “嗯......” 兩人十指緊扣,朝著夕陽的方向走去。 …… …… …… 布洛妮婭并未注意到,他們身后的白玉蘭突然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