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戰(zhàn)爭期間，歐雷斯特斯的大鑄造廠“發(fā)現”了一個秘密，即帝皇不是歐姆尼賽亞。而這個秘密又被“偶然”泄露從而引發(fā)了機械神教與當地帝國民眾的騷亂，而這正是歐雷斯特斯鑄造廠圖書館長托勒密Tolemy，分析部部長伊根Egan和風暴軍團外交執(zhí)行官恩霍爾特Enhort的目的，即宣布與人類帝國決裂并迎來火星子民崛起的未來，看來一場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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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俱疲，大失所望的的所羅曼·伊曼紐爾（Solomanh Imanual）長老以人聲說道：“我要你們告訴我，你們籌劃了有多久。而且你們也聽好了，在我眼里你們就是要造反了。我對你們很失望，沒錯，我對你們所有人都很失望。但是比失望更嚴重的，我為你們感到羞恥！”

<你太老了，長老，你根本不懂。>托勒密以合成音吟唱道。

“我很清楚武器的威力，圖書館長?！币谅~爾繼續(xù)以人聲回應道?！斑@些護教軍拿武器臂瞄著我，瞄著菲斯特。我很清楚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沒弄懂你?！?/p>

<吟唱啊，看在齒輪的份上！>恩霍爾特不假思索道。<我忍受不了你拿人聲說話！>

伊曼紐爾轉身看向風暴軍團的外交執(zhí)行官恩霍爾特?！澳?，恩霍爾特。我對你最失望了。作為我的學徒以及我的朋友，我曾經是多么信任你，我對你推心置腹，然后你就和你的同伙密謀推翻我是嗎？和我作對，和大鑄造廠作對，和機械神教作對是嗎？”

恩霍爾特聽罷變得拘謹起來。<時代變了，所羅曼。機械神教也在不斷成長，進化，而真相就是驅動我們成長的養(yǎng)料。這個銀河不應該也不可以隨著帝國永無止盡的戰(zhàn)爭燃燒殆盡。帝皇和他的子民們會拉著我們跳進深淵的。沒錯，我是你的學徒，我認為我現在依然是你的朋友。那么為什么你不能看清楚我們現在所作所為的價值呢？現在正是火星的子民們崛起的時機！加入我們吧。>

“你不再是我的朋友和同志了。”伊曼紐爾喃喃自語。“你辜負了我的信任，你毒害了歐雷斯特斯的大鑄造廠。你令機械神教蒙羞?！?/p>

<閉嘴，你個老傻蛋>托勒密吟唱道。他身邊的護教軍士兵們又加強了警戒。

“你說我是個老傻蛋是嗎？托勒密？”伊曼紐爾說道?！耙苍S吧。我已經預見到即將到來的分裂，而我要試著去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也許我應該更仔細地監(jiān)控你們的一舉一動，然后再你們這群傻冒準備犯事之前就把你們全都趕走。而我認為會因為我沒這樣做而遺恨終生，也許我的人生將會在幾個小時內就要落幕了?！?/p>

<你們竟膽敢傷害大長老！>菲斯特不假思索道。其中一個護教軍士兵立刻將槍口瞄準菲斯特的臉。<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伊根溫和地說。<你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我的工作就是協(xié)助你們的褻瀆行為嗎？你利用了我不是嗎，伊根？>伊根聳聳肩，他的機械觸手焦慮地卷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實在是他/媽/的太有用了。>

<殺了我>菲斯特（Feist，伊根手下的分析員）吟唱道。

伊根和恩霍爾特二人嚴肅的盯著他。托勒密被逗笑了。<殺了我>菲斯特重復道。<我不愿與你們同流合污，但是在我被你們的爪牙殺死之前，你們要解釋清楚你們瘋狂的所作所為。>

<不會走到這一步的。>伊根吟唱道。他盯著托勒密。<要順著他的意思嗎？托勒密？>

托勒密沒有答復。

<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一切，然后我們就知道會不會走到這一步了>恩霍爾特吟唱道。伊根眼神鬼鬼祟祟的走近菲斯特，菲斯特能感受到伊根身上血流的奔涌。<菲斯特，我不是故意拉你下水的，我不是故意要——>

<趕緊告訴他。>恩霍爾特失去了耐心。

“沒錯，告訴他吧，伊根，我們都聽著呢，”伊曼紐爾說道。

<托勒密九年前在一次例行檢查的過程中就發(fā)現這些文本了。><你就年前就發(fā)現了這些秘密了？>菲斯特回應道。<九年？>卡蓮語氣懷疑的應和道。<我們花了九年來決定如何處理這些文本，九年給了我們充足的時間來做選擇。>

<在更進一步之前>托勒密吟唱道。<這些文本都是真實的，100%真實的，它們絕非偽本，絕非謠言。我并沒有動任何手腳，這些文本和我九年前發(fā)現的時候是一樣的。而且這些文本無疑證明了人類帝皇并不是我們的歐姆尼賽亞。這些事實會幫助你理解我們的行動發(fā)自真心。>

“撇開所謂的事實不談，”伊曼紐爾如教導孩子一般緩緩說道?！芭c帝國決裂意味著戰(zhàn)爭，意味著機械神教將會徹底被毀滅。我知道你說的是一種小眾觀點，但是沒有神圣泰拉，我們什么也不是。過去一萬年的歷史令機械神教與人類帝國互幫互助，形成了一種共生關系。你的事實，托勒密，無論有多么真實，都會殺死我們?！?/p>

<這只是你的觀點，所羅曼。>恩霍爾特回應道。

<而此時此刻，我的學徒，我的觀點就是我的所有。>伊曼紐爾說道。

<從我讀到他們的第一刻開始，我就認識到了這些文本的價值。>托勒密吟唱道。<我明白你不會容忍它們的存在，大長老。恩霍爾特覺得你會多嘴，所以我們通過試探你明白了你的立場所在。>

“你們試探了我？”大長老說道。

<伊根時不時會帶給你實體書。>恩霍爾特吟唱道。<實體書，文本，殘卷，抄本，選段之類的。他會說這些是供你娛樂消遣的。> “對，我記得?！?/p>

<然后你就把它們全都燒了。>

“這樣你就知道我是不會容忍這些資料被公開的?！币谅~爾說道。

<我們明白你的理由。>伊根吟唱道。<但我們不認同你的理由。我們給了你大量的機會，但是你卻不斷拒絕。你親自教導我們要帶領歐雷斯特斯的熔爐走向嶄新的道路，為什么你卻如此執(zhí)迷不悟？>

“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伊根。我認為如果這些文本泄露出去我們將面臨滅頂之災?！?/p>

托勒密轉過身去。<沒必要對牛彈琴了。>他語氣厭惡的吟唱道。

<趕緊說完你的故事。>菲斯特吟唱道。

“我能想象的到，”大長老若有所思，他的眼神似乎已經飄到了遠方，仿佛他正在思考某些遙遠抽象的問題?！敖酉聛淼墓适聦窍氤瞿撤N方法規(guī)避機械神教的繁文縟節(jié)和我的權限，同時也不會暴露他們內心邪惡的目的。但是當你的聽眾都對你發(fā)出噓聲之時，你是很難說服他們的?！?/p>

<所以我們就需要發(fā)表這些材料，但是我們很清楚沒有你的允許或者和你的規(guī)章相悖的話會令我們成為同僚眼中的叛徒。>恩霍爾特吟唱道。<于是這些材料只有經過偶然的發(fā)現才能見得光>

“你們很狡猾?！币谅~爾呢喃道?！拔液苄蕾p你敏銳的洞察力，我的學徒。那么你唯一的選擇就是政變。圖書館長，分析部部長，外交執(zhí)行官……真是一個密謀推翻老不死大長老得三人團伙呢。你也許私下里還召集了一批人，但這樣做同樣很危險。于是你看到了這場戰(zhàn)爭正是機魂賜予你的機會不是嗎？”

<我……我沒明白，>菲斯特吟唱道。

伊根看著他，機械觸手仍然忐忑不安的左右搖晃著。

<沒錯，這場戰(zhàn)爭就是天賜良機。還有你，我親愛的神甫，如果我們提前跟你透露這一切的話，那么你的表現就不會如此自然，如此出色了。你真是太聰明了，太有用了，甚至還提出為了支援戰(zhàn)爭就要打開封存文獻進行分析這一絕妙的建議。>

<托勒密故意將一份文本丟在你或者其他神甫會發(fā)現的地方，菲斯特。>恩霍爾特吟唱道。<對我們來說，需要一個外人“幫”我們發(fā)現這些文本。還有卡蓮，她是我們設定的方程的最后一步。托勒密將她安插在分析部是因為他明白她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文獻拾荒者，為了出名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他把她看穿了，他很清楚她絕不會允許你隱藏任何東西。>

卡蓮（Kalien，年輕機長普林茨霍恩學徒法麗卡的孿生姐妹）癱坐在菲斯特腳下，身子蜷縮成了一個球。

<你為我們做過事了，菲斯特。>托勒密吟唱道。<數據是泄露出去的，恩霍爾特，伊根和我都無可指摘。>

<我們對你們致以感謝。>恩霍爾特以一種二進制諷刺口吻吟唱道。<真相已經大白，再也無法封存了。一旦歐雷斯特斯的戰(zhàn)爭結束，那么火星子民們崛起的嶄新未來將會到來。>

菲斯特垂頭喪氣的看著地面，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怎么辦？>

“我親愛的神甫?！币谅~爾用自己的兩根機械觸手將菲斯特扶起來。“用用你的想象力吧?，F在政變已經爆發(fā)。此時正值戰(zhàn)爭，群情因為文本泄露而激憤，恐慌近在咫尺，遲早，我，大長老兼歐雷斯特斯熔爐的領導者，所羅曼·伊曼紐爾，將會被宣布是一個故意封存影響人類命運的文本的罪人。我可真是一個罪不可恕的怪物！我可真是一個執(zhí)迷不悟，玩弄權術的老/混/蛋??！鑄造廠的賢者們，普通人，護教軍士兵們，甚至是巢都里居住的普通民眾，貴族和政治家們將會跪拜在勇敢勤勞的圖書館長和分析部長，以及我們風華正茂，分度翩翩的外交執(zhí)行官的腳下，因為他們三人大公無私的將我逮捕，并重新維護了秩序。托勒密，伊根，還有我親愛又可靠的學徒，這就是即將到來的未來不是嗎？事情即將向這個方向發(fā)展不是嗎？”

托勒密沒說話，伊根有些煩躁，不敢與菲斯特對視。恩霍爾特抱起胳膊。<差不多會如此，>他吟唱道。

<但是我們都知道了。>菲斯特不假思索地說。

“所以他們會把我們都殺了?！币谅~爾回應道。他松開了攙扶著菲斯特的機械臂。就在松開的瞬間，菲斯特感覺到一陣輕微的觸感交流。準備好了，小伙子

“請容我再說最后一句話?！彼_曼·伊曼紐爾整理好自己的長袍，面對著陰謀三人組和護教軍士兵。他打開他下顎處的增強發(fā)聲器，并吟唱了一段簡短卻尖銳的代碼。

這是一段對最高權限清空與復寫的控制信號。伊曼紐爾在對話期間一直都在耐心的編寫這段代碼。這也是菲斯特聽過的最動聽最完美的代碼——這簡直是機械神教天才才能寫就的完美作品。

很快托勒密對手下四名護教軍的最高指揮權限就被新的指揮權限替代。護教軍士兵們面對面舉起槍開火，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他們的武器臂瞬間將對方擊斃，一時間血流四濺，肉塊亂飛，潤滑油如雨下。菲斯特本能的擋住自己的臉。卡蓮突然瘋狂的尖叫起來。一道打偏的子彈劃傷了伊根的大腿左側，令他尖叫著倒在地上。

<快跑！>伊曼紐爾以一種最嚴肅最急切的二進制口吻對菲斯特命令道。盡管他年事已高，身體僵化，他依然向前沖去，并向托勒密和恩霍爾特猛地伸出自己的機械觸手。

<你個老/混/蛋！>恩霍爾特開始與伊曼紐爾扭打在一起。伊曼紐爾的觸手劃傷了恩霍爾特的臉頰和前額。托勒密的喉頭被觸手狠狠的擊中，瞬間倒地。機油順著他喉頭的傷口噴涌而出，臉因為重重地砸在地面而血流如注，組織液流了一地。菲斯特一手抓起了卡蓮。<走這里！>他狂暴的釋放了一段語音代碼。<快！>他將卡蓮拉出了會議室，直接跑進了外面的大廳。

他們手拉著手不顧一切的逃命。

<菲斯特——>卡蓮邊一邊跟著菲斯特跑一邊大叫道?！?/p>

<閉嘴！趕緊跑！神甫！>

盡管他的職責是負責外交和對外宣傳事宜，但是外交執(zhí)行官依然進行了完整的戰(zhàn)斗改造。恩霍爾特的軀體早就以護教軍的標準進行了改造和升級。他黑色的長袍跟隨他的動作而飛舞，恩霍爾特一雙有力地大手瞬間切斷幾道伊曼紐爾伸來的機械觸手，接著身體飛跳起來，將大長老一腳踹飛到會議室的另一側

伊曼紐爾重重地砸在遠處的墻面上。沉重的撞擊打碎了他的幾根骨頭，重創(chuàng)了他的器官和頭部的義體。他沿著墻壁緩緩滑落到地面，因疼痛而呼吸急促的大長老癱坐在地

氣喘吁吁的恩霍爾特目光向下，緊緊盯著大長老被重傷地軀體。他擦去自己臉上的血液。

<你個愚蠢的老/混/蛋！>他吟唱道。

托勒密掙扎著站起來，伊根仍然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托勒密身前的長袍浸滿鮮血和機油。他用兩根觸手插進喉頭的傷口，令他的血液繞過破裂的頸部動脈流動。

<你沒事吧？>恩霍爾特詢問道。

<菲斯特和那女孩跑了，必須阻止他們，>托勒密吟唱道。恩霍爾特點點頭，接著飛奔進入大廳，并召集了其他的護教軍跟隨自己行動。托勒密走過一個倒下的護教軍士兵尸體，并從尸體的腰帶上拿起一把沾滿鮮血的手槍。

<你可真礙事。>托勒密對蒼老身受致命傷的大長老說道。<你妄圖擋住未來，擋住屬于我們的未來。>

“那么，這未——未來?！币谅~爾氣喘吁吁地一個字一個字的緩緩說道?！拔覍幩酪膊辉缚础吹??！?/p>

托勒密舉起手槍，對著大長老的胸口連開六槍。第一發(fā)打穿了大長老的脊椎，第二槍和第三槍打爆了大長老的胸腔和他古老的塑鋼心臟。剩余三槍僅僅是出于泄憤的過傷。所羅曼·伊曼紐爾抽搐著倒下了，血液緩緩覆蓋了他周圍的地面。托勒密彎下腰，用自己的沾著血的濕潤指尖闔上大長老的眼睛。

<那么就別看。>他建議道。

菲斯特和卡蓮依然手牽手狂奔。他們沿著寬闊的鑄造廠第1823層大廳跑，在交叉口轉了個方向后又接著跑。

<你為什么不丟下我？>卡蓮尖叫道。

<那么你就回去吧，女人，如果你想成為他們陰謀的一部分！>

<我絕不是那樣的人，我發(fā)誓！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就跟我一起來撥亂反正！>

<在經歷這么多以后你怎么還會相信我——>

<沒人會喜歡被人利用的，>他告訴她。

他們不斷躲閃著身后射來的激光。恩霍爾特已經重新掌握了護教軍指揮權，他身后就跟著幾個戰(zhàn)士。護教軍跑到他前面，緩緩停下后跟隨智聯圈(noopheric,一種機械神教成員共享的內部網絡)傳輸的解決方案瞄準著正在逃命的菲斯特和卡蓮二人。

卡蓮和菲斯特覺察到智聯圈內傳來種種如絲一般的躁動。此時他們已經無路可逃

<我們就要完蛋了，菲斯特！>她焦急的喊道。<我們死定了！>

突然，從過道遠處飛來幾道重型火力瞬間將恩霍爾特手下的幾名護教軍打成了碎片。

<這/他/媽怎么回事(What the cog)?>菲斯特停下腳步，遲疑的向后望著地上躺著的冒煙尸體。

無敵軍團外交執(zhí)行官學徒索恩從陰影里現身，他的身邊圍繞著他手下的護教軍戰(zhàn)士。卡爾施，盧克斯88和特夫拉的武器臂上升起屢屢青煙?！澳愫?，菲斯特，”索恩說道?！叭绻銈兿牖蠲脑捑透襾??！?/p>

注：引號是人聲，書名號是機械合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