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all卷】(55)
all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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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阿姨坐在柜臺后面,手上嫻熟地繞線織衣,臉上還笑著問在門口的兩個人:“昨天夜里是那個大帥哥等你們,現(xiàn)在你們又在等那個大帥哥,呵呵呵~”
阿姨咯咯咯地笑起,卷兒窘著臉,坐立難安,也走到門口跟立風一起往外面看,眉毛都皺斷了:“怎么還不回來,萬一不回來可怎么辦呀……回來了!”
卷兒雙眼一亮,瞪直了眼睛伸長脖頸:“殼總!”
殼面無表情地走過來,一言不發(fā),卷兒有點害怕,看看立風,立風拉了拉他的手說:“人安全回來了,這下你放心了?走吧?!?/p>
卷兒點點頭,看了眼冷臉冷氣的殼,忙跟上立風的腳步去開車。
殼是抱著一點小幻想回來的,因為立風說卷兒在擔心他,那說明在卷兒心里,他也不完全是空氣,只是一回來就要看那倆人牽手,熊熊烈火燃燒著他英俊的濃眉,大步?jīng)_過去推開倆人,冰涼的眼左右各掃了下都看著他的懵逼兩人:“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能不能注意點?辣眼!”
卷兒心里不服氣,又不敢大聲講話,也不想挑事,憋著股悶氣上了車,立風倒是無所謂,走得大搖大擺,在卷兒上車時還揉了把卷兒的頭頂,聲音膩歪:“小心頭。”
“好……”卷兒傻愣愣地看著立風如沐春風的微笑,慢悠悠地坐上了副駕。
立風坐上車后見卷兒抿著唇害羞,看了眼后面的殼,故意湊去卷兒身邊幫卷兒系上安全帶,輕柔的呼吸灑在卷兒臉頰上,趁卷兒轉(zhuǎn)頭驚訝地看他時,親了親那張粉嫩的小嘴巴。
卷兒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聲“討厭”,殼就先替卷兒說了。
殼從后座起來趴到前面,揪著立風那頭小羊毛卷狠狠威脅:“華立風!你討厭不討厭!你再親他試試?”
立風的頭皮一緊,和殼在狹窄的車廂里互相毆打了起來。
“喂!你們兩個!住手??!”
慌亂阻止的卷兒在此期間感受了一場超猛的車震。
終于把兩人分開,卷兒給陰著臉的立風整理了下頭發(fā)和衣服:“別生氣了,專心開車?!?/p>
安撫好立風,卷兒回頭對臉上挨了一拳的殼惡聲惡氣:“殼總!能不能老實點!再亂來別怪我不客氣!”
殼委屈又震驚,指著臉上那一拳說:“他打了我?!?/p>
卷兒瞇了瞇眼,磨牙道:“你先動手的!暴力鬼!”
見殼還要說話,卷兒下了車坐到后面說:“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丟出去,自己走回去?!?/p>
惡狠狠的警告后,卷兒用安全帶牢牢捆著大塊頭的殼,一只白嫩嫩的小拳頭亮在殼面前:“再廢話試試?”
殼閉嘴,賭氣地撇過頭看向窗外。
車廂鴉雀無聲,只有靜靜行駛的聲音。
后半程是殼開的車,卷兒那時候已經(jīng)哈欠連連,在后面靠在立風身上睡了一小會兒,只是一直晃晃悠悠,邊睡邊嘀咕:“睡得真難受……”
立風換了換肩膀姿勢,讓卷兒的頭靠得更穩(wěn),拉著卷兒的手輕輕說:“快到了,回去就好好休息,今晚和我回去好不好?”
卷兒撓了撓臉上的發(fā)絲說:“不行,我和炸說了,今夜回去的?!?/p>
立風笑容消失,面對炸的存在,他無法接受。
卷兒回到家時是夜里十二點左右,炸應該是一直在等卷兒,在客廳的他坐在沙發(fā)里,手臂一撐,支著下巴打著瞌睡。
卷兒輕手輕腳地靠近,小聲喊著:“炸?我回來了。”
炸慢慢睜開眼睛,渙散的眼神好像還在夢里,聽見卷兒的聲音后轉(zhuǎn)頭看過去,手臂一撈,把人抱在懷里,非常地想念:“你終于回來了……”
卷兒貼了貼炸的臉,笑得燦爛:“嗯,你怎么在這里睡?快回屋休息?!?/p>
炸摟緊著柔乎乎的身體說:“因為太想你了,所以你回來時要第一眼見到你?!?/p>
只是在靠近卷兒的脖子時,濃烈的紅酒信息素揮之不去。
炸愣怔著,看著卷兒眨了眨眼,卷兒躲閃著炸迷惘又震驚的眼神,知道炸察覺了什么,低下頭去說:“炸,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p>
炸沒有應聲,卷兒繼續(xù)說著:“這次我不是一個人去的,立風,殼,他們陪我去的。然后就是為了能讓酒廠老板接受我的條件,我也答應了她的條件,以成本價給她提供三年的桂花原料?!?/p>
說到這兒卷兒抬起頭:“我知道這件事沒有和你商量是我的責任,我當時也是著急了,所以……對不起。”
炸冷靜問:“你知道我現(xiàn)在一直在做的東西嗎?我不是和你說過,我要做酒的副業(yè),你給人家提供桂花,那我還怎么做?”
卷兒頓時一愣:“可是……你要做的不是杏花酒嗎?”
炸松開了卷兒站起來,臉色有些冷:“我打算做兩種,可惜,現(xiàn)在沒辦法了?!?/p>
卷兒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錯事,他從接管花室以來,公司里的很多信息他都沒有接收到過,炸要做酒業(yè)這事也只是大致跟他提了個方向。
“那怎么辦?我已經(jīng)答應人家老太太了,要是反悔,我們的公司誠信會下降的?!?/p>
卷兒慌得六神無主,根本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而且炸看起來很生氣,他第一次見炸對自己這種表情,眉目里帶著煩躁。
“對不起……”卷兒拉著炸的手道著歉,眼里已經(jīng)自責地泛出淚水,“我沒了解你的事情,還擅作主張,那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能彌補的嗎?”
炸知道自己是在別扭什么,他根本不是怪卷兒的先斬后奏,而是卷兒和立風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知道,只要立風存在,他就永遠不會是卷兒心里唯一的一個。
“廢掉桂花酒這項,算了,先回去休息吧,你剛回來,一定很辛苦?!?/p>
炸推開卷兒的手回了自己房間,卷兒心里空空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好像有只手在按著他的心,不讓他呼吸。
接下來幾天,卷兒都在跑剩下的廠子,整理完畢后把工廠名單交給了十爺。
兩人約在了以前的咖啡廳,十爺看著卷兒整理的資料不禁發(fā)出夸贊:“卷兒,真沒想到你竟然在做這些事。”
卷兒用勺子攪著咖啡說:“不是說了,我會幫你的嗎?現(xiàn)在呢,只要讓你手下的人按照意愿自主填報去哪個地方,統(tǒng)計一下,然后做體檢,合格的就能工作了,不合格的那些人,我的想法是給一筆豐厚的錢,我可以自掏這筆錢?!?/p>
十爺抬起頭說:“你已經(jīng)為我做了很多事了,怎么還讓你出錢?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我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卷兒笑笑沒再堅持,喝了口咖啡,看了看手表說:“那十爺我先走了,我還有事要忙?!?/p>
“等等?!笔疇敯醋【韮旱氖?,又覺得失禮,連忙收回手摸摸鼻子說,“你為我做了這么多,我也想送你件禮物?!?/p>
卷兒來了興趣,眨巴著眼:“什么呀?”
十爺挽唇一笑說:“我拍了一塊地,非常適合種植業(yè),送給你,你想種什么就種什么?!?/p>
卷兒的笑愣在嘴角,干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十爺,要是小東西,我還真的就收下了,只是你說的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p>
十爺摩挲著桌面上的雙手,笑如春風:“我已經(jīng)寫上了你的名字,這地,就是你的?!?/p>
卷兒望著那雙笑眸,里頭好像有些甜甜膩膩的情意,讓他不知所措,連忙一口喝完剩余的咖啡:“我、我先走了?!?/p>
卷兒走得飛快,十爺含笑看著卷兒離去的背影,沒一會兒,那可愛的身影又拐了回來。
卷兒拿起桌上他遺落的車鑰匙說:“鑰匙忘了,我走了。”
只是這次十爺沒讓卷兒走成,他清楚地感受到,卷兒對他其實不一樣了,那張粉紅的臉會害羞。
“卷兒,什么時候來我家坐坐?我們一家三口,吃個飯,好嗎?”
十爺小心翼翼地邀請,眼里滿含期許,根本讓人無法拒絕。
卷兒同樣,點點頭說:“可以,但是十爺你能不能先松開我,手疼了?!?/p>
十爺笑得更盛,松開卷兒說:“這不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綁也得把你綁回家里,因為小唱特別想你?!?/p>
還有他。
“你要真這么做,我就帶著小唱離開你,你壞死了?!?/p>
卷兒瞪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一只手捂上右臉,熱得他快要出汗。
明明這么涼快的天,怎么無緣無故熱了呢。
卷兒回家路上接到了立風的電話,說接他去吃飯,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家。
炸和他冷戰(zhàn)好幾天了,他想去和炸說說話,正好也忙完了十爺?shù)氖隆?/p>
卷兒帶著束白玫瑰去了公司,炸正在辦公室,也沒工作,就那么一個人站在百葉窗前,看著樓外的風景。
“炸,我來看你了。”卷兒推開門進去,懷里抱的白玫瑰圣潔美麗。
炸回頭看著卷兒,對卷兒的到來并沒有什么驚喜感:“怎么想起來公司了?”
卷兒跑過去把花遞到炸的面前,獻寶一樣:“來看看你嘛,看看我挑的花,是不是最漂亮的?”
炸看著這花,不冷不熱地說:“挺漂亮的?!?/p>
炸這個冷漠態(tài)度,卷兒心里也不是滋味兒,收起了笑容歉疚道:“炸,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有事一定先和你商量,能不能不生氣了?或者,你有氣沖我撒,我通通接受!”
炸抬眼冷冷道:“都和我商量嗎?你喜歡誰也會和我商量嗎?華立風一個,華殼一個?還會有誰?”
卷兒捏緊了花束,他早知道炸其實是在為什么和他冷戰(zhàn)了,只是他不知道怎么開口,面對炸的責問,他完全回答不了。
卷兒低著臉,好久才讓自己露出個笑來:“你是不是……打算離開我了?我明白的,這事是我的原因,你討厭我是應該的?!?/p>
自他從山寺回來,想通自己對炸的感情,開始和炸以伴侶的關(guān)系在一起后,他就有料到,兩個人可能不會走到最后。也想過無論什么結(jié)果,他都會面對的。
誰都不能陪他到最后的。
卷兒抬起頭笑笑,抱著玫瑰退了一步說:“那……我就先走啦,晚飯好好吃?!?/p>
比起哭,笑好像更輕松一點,雖然沒心沒肺,但他實在不想當著炸的面哭,做錯事的是自己,自己怎么還有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