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使然的投稿，文筆渣，架空世界線，含大量私設(shè)，含ooc，不喜慎入。

? ? ? ? 時間隨著路邊積雪的融化一并流逝著，只是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初春的暖意就已經(jīng)開始替代冬日的嚴(yán)寒，逐漸彌漫在空氣中，那片仿佛昨日依舊的銀裝素裹的風(fēng)景，也如同一場幻滅在天空中的煙火，沿著春風(fēng)吹來的方向徹底消失殆盡。

? ? ? ? 也就是在這都市公園開始被櫻花點(diǎn)燃成一片白色海洋的三月，艦長和布洛妮婭發(fā)生了交往以來的第一次爭吵。

? ? ? ?“我都說了沒問題的，今年肯定可以考出來。”

? ??? ?“你去年也是這么說的，萬一今年又失敗了怎么辦？”

? ? ? ? 艦長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 ? ? “我和你爸也是為你考慮，畢竟這兩年就業(yè)形式不太好?！?/p>

? ? ? ?電話那頭的母親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

? ? ? 為我考慮為我考慮為我考慮，每次都只會用這句話。

? ?? “心理學(xué)嘛，回滄海這邊當(dāng)個心理老師也蠻好的，或者去干人事也行，當(dāng)然最好是希望你可以直接去考天命的編制，那個畢竟穩(wěn)定?！?/p>

? ? ?“最后這個才是你想說的吧？”

? ? ?“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嗎？”

? ? ? 電話那頭以同樣糟糕的語氣針鋒相對，旁邊似乎還夾雜著父親帶有怒氣的叫嚷聲。

? ? ??“跟你們沒什么好說的，掛了?！?br/>

? ? ? ?母親似乎還打算再說些什么，但艦長已經(jīng)摁下了掛斷鍵。

? ? ? ? 反正總歸也就只會是翻來覆去那幾句。

? ? ? “那是你家里人打來的吧？就這么掛斷沒關(guān)系嗎？”身旁的布洛妮婭語氣中有些擔(dān)心。

? ? ? “沒事的沒事的，不用去在意他們?！?/p>

? ? ? ?艦長聳了聳肩:“每次都只會自以為是地讓我這樣做那樣做，我要考研的時候要我考證，我現(xiàn)在要考證了又有要我考編制，昨天一出今天又另一出，真是的，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懂還喜歡瞎指揮，煩都煩死了……”

? ? ? “不可以這樣想！”

? ? ? ?布洛妮婭打斷了艦長的話，她的神色出乎意料的嚴(yán)肅，聲音更是意外的響，惹得旁邊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回頭瞧兩眼。

? ? ? 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布洛妮婭低頭干咳了兩聲。

? ? ?“干嘛這么激動嘛。”艦長不以為然。

? ? ?“不可以那樣想自己的父母，畢竟他們可是你的家人??！也許他們的建議確實(shí)不合適，但絕對不會是想著要害你的?！?/p>

? ? “怎么想和效果怎么樣是兩碼事吧？再說了，你又沒和他們相處過，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怎么樣的人，我到今天為止作出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正確的選擇靠的都是我自己，從來不是他們?！?/p>

? ? ?“……等你真的接觸了社會，你就會明白家人的可貴了?！?/p>

? ? ? 面對布洛妮婭的這番話，艦長不禁有些煩躁，加上因?yàn)閯偛诺碾娫捤鶐拥那榫w，他更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 ? ?“……什么啊，干嘛突然擺出一副大人的樣子來。”

? ? ? 也許是感受到了空氣中輕微的火藥味，布洛妮婭選擇了沉默，但她緊鎖的眉頭的嚴(yán)肅的表情配上這份沉默反而讓氣頭上的艦長更加不爽。

? ? ? ?就好像因?yàn)槊鎸Φ氖且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所以才放棄了說服而轉(zhuǎn)為沉默一樣。

? ? ? ?艦長撇開臉不去看布洛妮婭，自顧自地加快了腳步。

? ? ? “等等，你去哪里啊？”

? ? ? “今晚我回自己那兒住?！??

? ? ? ? 真是的，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 ? ? ?半小時后，艦長坐在了布洛妮婭家附近的一家面館里。

? ? ? ?這里距離布洛妮婭家只隔了兩條街。店長自稱過去在極東生活開過一段時間店，所以無論是神州風(fēng)味還是極東風(fēng)味自己都很擅長。

? ? ? 盡管不知道那些說給顧客聽的自吹自擂般的經(jīng)歷有幾分屬實(shí)，但這家面的口味確實(shí)好得沒話說，也正因如此，工作日的晚上艦長和布洛妮婭經(jīng)常會選選擇在這里解決晚飯。

? ? ?“喲，小哥，今天吃點(diǎn)什么？欸，今天怎么就你一個人啊？那個銀色頭發(fā)的姑娘沒跟你一塊兒來?。俊?/p>

? ? ? ?艦長尷尬地笑了笑，選了平日里常點(diǎn)的一款拉面。

? ? ? ?不過，自己一個人來，倒還是第一次。

? ? ? 自顧自加快腳步離開的時候，有一瞬間，艦長也曾頗為幼稚地幻想過，布洛妮婭是否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追上來。

? ? ? ?但身后顯然并無跟上來的腳步聲，布洛妮婭似乎依舊站在原地，一步未動。

? ? ? ?她是在以怎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離開的背影呢？無奈？氣憤？亦或是失望呢？

? ? ? ?艦長很想扭過頭看一眼，但依舊籠罩著大腦的情緒執(zhí)拗地控制著自己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往前走，甚至越走越快，就好像哪怕顯示出了一絲的猶豫，也是對自己這份近乎沖動的叛逆宣告的敗北。

? ? ? ?結(jié)果走出十來分鐘后，一摸口袋才想起來出租房的鑰匙都還在布洛妮婭家的床頭柜上好好地擱著。

? ? ? ?自顧自地鬧脾氣，整得像個離家出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沒地方去的小鬼，起因就只是母親習(xí)慣性的叨念。

? ? ? ? 純純的笨蛋啊自己！

? ? ? ? 艦長長嘆了口氣，他第一次比較清晰地感受到了布洛妮婭口中那個“自顧自”的自己。

? ? ? ? 完全由一時的情緒左右著說出不顧后果的話，做出不合時宜的事，只為了逞當(dāng)下之快。

? ? ? ? 無論是對電話那頭的父母，還是對布洛妮婭，說出那種沖動的話無疑都還是太欠妥了。

? ? ? ? 布洛妮婭的勸誡，父母的擔(dān)心，現(xiàn)在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又何嘗完全不理解呢？又不是真的初中叛逆期的小孩子。

? ? ? ? 只是，那些傷人的話已經(jīng)出口，而現(xiàn)在的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去彌補(bǔ)。

? ? ? ?這種時候是應(yīng)該覺得傷腦筋呢，還是應(yīng)該罵自己一句活該呢……

? ? ? ?面很快上來了，彌散的水汽下是一如既往充足的澆頭，鮮蝦湯濃郁的香味升騰著沖入鼻腔。

? ? ? ?艦長將面混著細(xì)心烹調(diào)過的蝦仁一同送入口中，這是他習(xí)慣的吃法。

? ? ? ? 和平時一樣的味道，但……

? ? ? ? 完全沒有和平時一樣的食欲。

? ? ? ? 艦長盯著筷頭上夾著的那片魚片。

? ? ? 沒有一點(diǎn)想吃進(jìn)食的感覺，明明那么美味，明明晚上還什么都沒吃，但卻總覺得肚子里已經(jīng)被什么填滿了一樣。

? ? ? ?“我說小哥，你跟那姑娘吵架了吧？”

? ? ? ? 艦長詫異地看向店長。

? ? ? ? 有這么明顯？？

? ? ? ?像是從對方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店長的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

? ? ? “嗐，不是我說，你們這種小情侶間的小打小鬧我在極東可見多了，明明都是因?yàn)樾┬∈拢Y(jié)果一個激動就吵得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p>

? ? ? ?換做平時艦長一定會強(qiáng)忍著把嘴里的面笑噴出來的沖動，對店長明顯帶著炫耀情緒的“人生經(jīng)驗(yàn)課”進(jìn)行一番善意的調(diào)侃。但很明顯，今天并沒有那個心情。

? ? ? ?其一是因?yàn)閷ψ约悍讲艣_動的后悔以及對這頓飯之后自己該做什么的糾結(jié)，其二，則是因?yàn)榈觊L那略顯浮夸的語氣說出的話實(shí)則并沒有什么差錯——至少今天沒有。

? ? ? ?自己和布洛妮婭自然并沒有“吵得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那么夸張，但當(dāng)下內(nèi)心的煎熬依舊無可避免地如蟲豸般啃噬著自己的頭皮，使得自己坐立難安。

? ? ? “那店長，你覺得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 ? ? ?店長正旁若無人地講述著自己在極東的光輝創(chuàng)業(yè)史，被打斷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也許是因?yàn)閺臎]想到居然真的會有顧客會根據(jù)他的話向他提問。

? ? ? ? 艦長將筷子橫置在碗沿上，撥弄著手指，他自己也沒有料想到會脫口而出向面前這個怎么看都不靠譜的大叔尋求答案。

? ? ? 只是人在無所適從的時候，總會根據(jù)本能，慌不擇路地向任何可能可以得到幫助的人尋求援手。

? ? ? “……小哥啊，首先肯定要去道歉啊?！?/p>

? ? ? ?店長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

? ? ? “會管用嗎？”

? ? ?“那種事之后再說，道歉本身就不是為了管用才存在的，而是為了表達(dá)你的一種態(tài)度，你絕對不能抱著想被對方原諒的目的去道歉，你得抱著認(rèn)識到自己錯誤的心情去道歉?！?/p>

? ? ? ?“可是……”

? ? ? “別可是了?！钡觊L前傾身子，胳膊交叉著撐在臺沿上，“情侶吵架這種事，永遠(yuǎn)不會只有一方有錯的，不然就不能叫吵架了。但不能因?yàn)檫@樣就把錯全部推給對方，只有先懷著歉意表明自己的心意，才會有坐下來好好談?wù)劦臋C(jī)會，如果隨隨便便地就認(rèn)為都是對方的錯而逃避自己的那份責(zé)任，那就永遠(yuǎn)都不能走到下一步了，嗐，這種事我在極東的時候看多了?！?/p>

? ? ? ?店長不忘在結(jié)尾補(bǔ)上這句自己習(xí)慣用來炫耀的話，但他的表情卻少有的肅穆而懷念，就好像他真的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看過了很多一樣，又好像那是他曾親身經(jīng)歷過的一樣。

? ? ? ?艦長低頭看著碗里的面湯水，他自認(rèn)為并沒有主觀推卸責(zé)任的想法，不然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坐立不安到晚餐都吃不下去。

? ? ? ? 但，那種不負(fù)責(zé)任的幼稚，自己真的一丁點(diǎn)都沒有嗎？

? ? ? ? 如果不是他們在電話里亂給建議。

? ? ? ? 如果不是他們不理解自己。

? ? ? ? 如果不是她說了那種自以為是的話。

? ? ? ? 這一類的觀念，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蟄伏嗎？

? ? ? ? 他無法作出完全肯定的答案。

? ? ? ? 責(zé)怪父母不理解自己之前，身處畢業(yè)季的自己又是否曾向他們表露過自己的規(guī)劃？

? ? ? ? 責(zé)怪布洛妮婭自以為是之前，認(rèn)為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又是否曾向信任著自己的她傾訴過那般種種？

? ? ? ?“結(jié)賬吧。”

? ? ? “算啦，今天就不收你錢了，你都沒吃幾口，傳出去敗壞我的英明?！钡觊L阻止了店長掏手機(jī)的動作，“而且小哥，你現(xiàn)在還有其他得盡快去做的事吧？”

? ? ? ? “……嗯，是啊。”

? ? ? ? 跨出店門的時候，店長一聲“小哥”又叫住了自己，艦長回過頭，店長的臉上已經(jīng)又恢復(fù)了平日那副不正經(jīng)的笑。

? ? ? ?“下次可別再一個人來咯。”

? ? ? ??

? ? ? ? ?開門之后，第一句應(yīng)該說什么呢。

? ? ? ? ?這扇自己經(jīng)過了三個多月的門扉，現(xiàn)在卻似乎正以意外沉重的形態(tài)地?fù)踉谧约好媲啊?/p>

? ? ? ? ?總之，先敲門吧？

? ? ? ? ?艦長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敲了三下門。

? ? ? ? “哪位？”

? ? ? ?“我。”艦長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接近平日的音調(diào)，但還是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 ? ? ?下一刻門的另一側(cè)傳出了極度混亂的聲音，忙亂的腳步聲混合著叮當(dāng)作響的金屬撞擊聲，里面似乎還夾雜著什么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 ? ? ? ?……她一個人在家，做炸彈？

? ? ? ? ?胡思亂想的同時，門內(nèi)的腳步聲已經(jīng)以平穩(wěn)下來的頻率越來越響，腳步依舊有些急促。

? ? ? ? ?艦長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背。

? ? ? ? ?門開了。

? ? ? ? ?也只是門開了。

? ? ? ? ?布洛妮婭看都不看艦長一眼，踩著拖鞋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回屋內(nèi)，消失在玄關(guān)的轉(zhuǎn)角。

? ? ? ? ?她還在生氣吧？

? ? ? ? ?想想也是。

? ? ? ? ?艦長以謹(jǐn)慎的動作換上了自己的拖鞋，同時關(guān)上了身后的門，動作拘謹(jǐn)?shù)镁秃孟襁@里不是他住了三個多月的地方，而是什么第一次拜訪的客戶家，還是那種不怎么好對付的客戶。??

? ? ? ? 等等，什么味兒？

? ? ? ? 艦長往前挪了幾步，一直到剛剛布洛妮婭消失的轉(zhuǎn)角處。

? ? ? ??他才想起那里是廚房。

? ? ? ?也許是因?yàn)榫o張，當(dāng)然更可能是因?yàn)槠饺绽锘居貌簧线@個房間，剛才自己一時間居然忘記了。

? ? ? ?記憶里廚房往日的整潔蕩然無存，胡亂擺放在桌上的刀具，來不及扔掉的創(chuàng)可貼外包裝，掉落在地上的鹽粒和雞精，整個房間呈現(xiàn)出一副戰(zhàn)場廢墟的風(fēng)格。

?? ? “戰(zhàn)場”的正中央，布洛妮婭一臉專注，以一種進(jìn)行化學(xué)實(shí)驗(yàn)的表情和手勢擺弄著面前的電熱鍋以及鍋里的芹菜，還不時地看兩眼旁邊桌上的手機(jī)——畢竟艦長從沒見過有誰做飯需要用到電子天平。

? ? ? “你這是在……？”

? ? ? “心，心血來潮啦，心血來潮！”

? ? ?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廚房里被熱著了，布洛妮婭的臉紅紅的。

? ? ? ?“你晚飯應(yīng)該還沒吃吧？”

? ? ? ? ?艦長回憶了一下剛才的那碗面。

? ? ? ?“還沒。”

? ? ? ? 動都沒怎么動，確實(shí)約等于沒吃。

? ? ? ?“我做太多了，幫我一起吃掉點(diǎn)?！?/p>

? ? ? ?“你平時不是不喜歡吃蝦嗎？”

? ? ? ? ?艦長指了指一旁碗里還凍著的蝦仁。

? ? ? ? “……買錯了，不能浪費(fèi)?！?/p>

? ? ? ? ?都是常見的神州菜式，但……

? ? ? ? ?已經(jīng)完全焦掉的干炒山藥。

? ? ? ? ?比起澆料更接近配湯的咖喱雞塊。

? ? ? ? ?兩只一面白一面黑的荷包蛋，其中一只白的那面還留著沒凝固的蛋黃。

? ? ? ? ?唯一幸存下來的只有芹菜蝦仁，至少看著挺正常。

? ? ? ? ?艦長看著盤子里形狀無比標(biāo)志的山藥。

? ? ? ? ?好歹，那些刀具都好好地派上用場了。

? ? ? ? ?但除去意外優(yōu)秀的刀功，布洛妮婭也許真的沒有什么烹飪天賦……吧。

? ? ? ? ?注意到艦長投來的視線，剛從臥室出來的布洛妮婭低下頭撇開了眼睛，似乎攥著什么東西的左手刻意地放到了桌子下面。

? ? ? ? ?艦長深吸了一口氣。

? ? ?? “那個……”

? ? ? ? ?幾乎是同時，兩人異口同聲地出聲。

? ? ? ??“啊……”

? ? ? ? “沒事，你先說吧?！?/p>

? ? ? ? “嗯……”

? ? ? ? ?布洛妮婭點(diǎn)了點(diǎn)頭，猶豫了一下后還是開口了。

? ? ? ?“就是說，家人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可能見不到面了，所以……”

? ? ? ? 她輕咂了下嘴，舔了舔嘴唇:“不是，我要說的是，因?yàn)楦改嘎?，也許他們確實(shí)跟不上時代了，但他們一定還是會努力替你著想，如果和你自己的想法有沖突，那更應(yīng)該和他們好好交流，也許暫時他們會無法理解你的決定，但即使這樣，終究還是會選擇支持你的。而且，他們終究比你年長，也許未來某一天就沒辦法再跟你交流了，不能讓自己到時候才后悔所以……所以，也不是，我想說的其實(shí)是，嘖，就……”

? ? ? ?“嗯，我明白了?！?/p>

? ? ? ? ?艦長將手輕輕覆蓋在布洛妮婭留在桌面上的右手手背上，打斷了她略顯局促的措辭。

? ? ? “我一會兒就再打電話回去，這次一定會和他們好好交流的。”

? ? ? ? 布洛妮婭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少有的靦腆笑容。

? ? ? ?“是嘛……那就好?！?/p>

? ? ? ? 她將一直放在桌下的左手移了上來，手心觸碰桌面的瞬間傳來了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 ? ? ?“……布洛妮婭。”

? ? ? ?“嗯？”

? ? ? “剛才的事，對不起?！迸為L深深地將頭低了下去，“我不應(yīng)該對你發(fā)脾氣的，對不起。”

? ? ? ?回想起店長的話，他憋住了已經(jīng)滑到嘴邊的“請你原諒”。

? ? ? ?“今晚，可以繼續(xù)住你這里嗎？”

? ? ? ?布洛妮婭呆呆地看著艦長足足有一秒鐘的時間，然后她撓了撓前額，抽了下鼻子，笑道:

? ?? ?“當(dāng)然，以后也都可以?！?/p>

? ? ? “我才是，抱歉，不該那么激動的?！?/p>

? ? ? ?布洛妮婭松開的左手下，是艦長原先放在床頭柜上的出租房鑰匙。

? ? ? ?“那，我開動了？”? ??

? ? ? ?“嘗嘗看吧?！?/p>

? ? ? ? ?布洛妮婭將芹菜蝦仁的盤子向艦長那邊推了推，蝦肉看起來白嫩而緊實(shí)，完全沒有菜市場上那些注水蝦仁病態(tài)的透明感。

? ? ? ? ?畢竟每次和布洛妮婭一起去吃面的時候，艦長點(diǎn)的都是鮮蝦面。

? ? ? ? ?艦長往碗里夾了一塊蝦仁，伴著米飯一起扒入口中，咀嚼起來。

? ? ? ? ?……

? ? ? ???……

? ? ? ?“……好咸！”

? ? ? ?“欸？？我明明照著天平加的鹽啊！等等我給你倒杯水去，不對，快快快先別吃了！”??

? ? ? “不不不，菜就是應(yīng)該配飯吃的，咸點(diǎn)很正常，我再嘗嘗別的……好苦！”

? ? ? “都說了別吃了，給我，我倒掉吧！”

? ? ??“不要！很好吃啊……唔！”

? ? ?“騙人你明明臉色都變了！我就知道會這樣，就是因?yàn)檫@樣所以我才不想下廚房?。。。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