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CAVES OF ICE》，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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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要表揚維拉德和他的暴風兵：他們的動作既干凈利落又悄無聲息，而這正是我想要達到的效果。尤根和我不得不努力跟上他們的腳步。饒是如此，他們依舊非常謹慎，便仿佛敵人就在我們眼前一般。他們中的兩三人負責監(jiān)控前方的隧道，其余人則迅速沖向能夠藉以藏身的裂縫或是陰影，隨即承擔起哨兵的職責，為下一批前進的同伴提供掩護。他們以詭異的精準度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而且顯然沒有受到隨身攜帶的熱熔炸彈的影響，所有人之間的通訊都只依賴手勢，避免使用微型通訊器，這讓我十分欣慰。一開始我還在為任何一個不必要并可能引起敵人注意的聲音而提心吊膽，但隨著小隊沿著我那負責地下導(dǎo)航的神經(jīng)鍵上烙刻的路線急行軍時，我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令我擔心的跡象。我們前方的黑暗之中并沒有任何金屬的閃光，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預(yù)示死亡化身即將現(xiàn)身的那種陰森恐怖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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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片昏暗的環(huán)境中小心前進，所有人都用布遮住自己的手電筒，以至于我?guī)缀跬耆姴坏较惹坝芍車鶎臃瓷涑龅哪欠N令人眼花繚亂的強光。現(xiàn)在我漸漸能夠適應(yīng)這種沒了絢爛背景光的環(huán)境，四周的墻壁反射出了一種流暢并看似有機的光芒，仿佛我們正在穿越某種亞空間巨獸的食道。這個令人有些不太舒服的念頭讓我抖成一團，即便是這里寒冷的氣溫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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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們到達了那條讓潘蘭跌落受傷的死胡同，礦洞下方由安布爾挖掘出來的隧道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一行人停下腳步集結(jié)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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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里?！蔽姨嵝驯娙说??！皬默F(xiàn)在開始我們遇到太空死靈的幾率會大幅度上升?！蔽业囊馑计鋵嵤恰皫缀醪豢杀苊狻?，但還是回避使用這一類詞匯。這倒不是在顧及維拉德和他手下的感受，因為我知道那樣只會收到與先前一樣毫無感情色彩的回應(yīng)，我這么做的主要原因還是不想讓自己去面對這種消極的想法。維拉德擺動著他那根方頭雪茄，此時在被壓制得嚴嚴實實的煙葉上已經(jīng)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中士講話時，那東西還不停發(fā)出嘎吱嘎吱的惱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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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好吧?！彼e起左手，打了手勢。“哈斯圖爾，”一名士兵走上前來，平端地獄槍監(jiān)視著破洞，而其他人則依次跳入下面的黑暗之中，這一系列精確無比的動作顯示出了他們作為一個團隊的那種極高的默契度。我聽到通訊器里傳來了兩下敲擊聲，就好像是某個地方傳來的雜音一樣，不過我很清楚那是先鋒發(fā)來的信號，意思是說下面平安無事。中士咧著嘴沖我笑了笑。我頭一回意識到他真的很享受這一切?！皝韱?？”他問完之后便跟隨手下消失在了破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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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搞不懂，那時自己為什么不坦率地搖搖頭，轉(zhuǎn)身跑回地面，專心致志地等著乘坐下一班穿梭機離開這個鬼地方。當然我還得顧及自己那極具欺騙性的名聲，它在過去的幾年里已然變成一柄雙刃劍，在把我拖進這些可怕事件的同時，也被我轉(zhuǎn)化成了自己的優(yōu)勢，但即便到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不愿意放棄它。而不可否認的是，有暴風兵擋在我和太空死靈之間，我的生存幾率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而不用獨自在這地下墓穴中徘徊無計。我掃了眼面前這個狹窄的破洞，硬著頭皮正準備下去，而這時我與尤根四目相對。盡管他的外表還是和往常一般不討人喜歡，但一看到他我頓時就放下心來，他的身影（或者是味道）提醒了我，我們一同經(jīng)歷和戰(zhàn)勝過那么多艱難險阻。他沖我笑了笑，舉起手中的熱熔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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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走，長官，”他說道。“我為你殿后?！辈坏貌怀姓J，我們一同服役的這么多年來，他一直都很完美地完成了掩護任務(wù)。我在臉上強擠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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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你了。”我不等自己改變主意，便抓住了繩索，徑直滑向這地獄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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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地落在地上，但幸好還保持著站姿，并且能夠及時閃到一邊為后下來的尤根讓開道路。暴風兵們對我二人拙劣的表現(xiàn)有點不屑一顧，而片刻之后滑下來的哈斯圖爾則更加令我們感到尷尬，他那敏捷的動作就像是雜技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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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邊走？”維拉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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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我指出了正確的方向，然后在一旁等著暴風兵們先過去開路，隨即跟在他們身后進入了那條通道。每向前走一步，我的胃就收得越緊，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關(guān)于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的記憶，它與我先前在因特利圖斯主星上經(jīng)歷過的大屠殺場面緊密交織在一起。我不住提醒自己，它們完全不同。這一次我并沒有在陌生的地下迷宮中倉皇逃竄，我此時要去的是一個已知的地點，而帝皇垂憐，我先前已經(jīng)成功進入并且完好無損地逃離了那里。卡斯廷說得沒錯，太空死靈會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綠皮身上，它們甚至還不知曉我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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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發(fā)現(xiàn)?！迸蓬^兵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將我從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拉扯回到這片幽暗封閉讓人倍感恐懼的地下區(qū)域。我們收束隊形，從被遮住的手電筒里射出的微弱光線照亮了隧道地面上的一些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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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些都是什么東西嗎，長官？”尤根問道，他手電筒射出的微光照出了一些只有他才注意到的東西。除我之外，他是隊伍中唯一一個進入過這些狹窄隧道的人，而且也能夠注意到各種與先前的不同之處。我脖子后面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這種意外情況在通俗小說中發(fā)生的次數(shù)比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還要頻繁得多，我能向你們保證這種感覺委實讓人很不舒服。副官照亮了一個深入冰層的彈孔，它的直徑與我的前臂相仿，末端深度超出了手電筒的照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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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跑到這里來了?！蔽业吐曊f道。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一發(fā)高斯撕裂者流彈擊中了隧道的墻壁。我仔細查看了下周遭的情況，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更多邪惡的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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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它們射擊的對象又是誰？”尤根問道。這是一個好問題。若是獸人已經(jīng)深入到了這里，那會使我們的工作變得更為復(fù)雜。我走到維拉德和排頭兵身邊，他們正帶著十分困惑的表情注視著一小堆嵌入到冰層之中的金屬物件，那上面還帶有紅色的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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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這些都是什么東西，長官？”中士那種自我見到他之后便無懈可擊的自信首次出現(xiàn)了漏洞。我看了一會兒由管子和電線構(gòu)成的集合體，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時，口中嘗到了膽汁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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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些改造器官。”我用力咽了下口水?！八鼈兪潜皇裁礀|西從某人身上扯下來的?！倍@里正是埃爾努福失蹤的地方。當然這也許并不是他的遺骸，可能是禁受不住誘惑被他領(lǐng)到這里進行那有勇無謀的探險的某位亡魂的尸塊。我隱約想要知道在這里會不會再發(fā)現(xiàn)其他受害者留下的遺跡，還是說他們?nèi)急恢苯亓水數(shù)鼗闪苏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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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由于這些白癡的愚蠢行為使得太空死靈提前知曉在希米亞奧里卡爾凱上還有人類存在，它們很可能已經(jīng)在前面布置好伏擊圈等著我們自投羅網(wǎng)。局面真是越來越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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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沒必要站在這里發(fā)愁，對于我們來說，眼下必須要爭分奪秒，所以我吩咐眾人即刻啟程，然后順勢撤到隊尾，與尤根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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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準備?！蔽姨嵝阉??！扒闆r可能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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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排頭兵發(fā)出的一聲垂死的尖叫直接打斷了我的話。令人毛骨悚然的高斯武器射出的腐化光芒瞬間就將他化為烏有，隨后那些令我心驚肉跳的金屬戰(zhàn)士們向我們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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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擊?！本S拉德的語氣十分冷靜，幸存的暴風兵們對準那些攻擊我們的家伙釋放出一陣彈雨，光彈撞在為首的骷髏身上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晃得我眼花繚亂。怪物的胸部被精確的齊射彈幕打得凹陷，烤得焦黑，它終于承受不住這猛烈的攻勢，翻倒在光滑的地面上，繼而把身后的同伴暴露在我們面前，那家伙手里端著另一支高斯撕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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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表揚的是，維拉德和他的手下清楚自己的特長。正如我先前提到過的那樣，安布爾挖掘出的隧道十分狹窄，迫使這些可怕的機器人只能排成一字縱隊依次向我們發(fā)起攻擊。但我身前的這群暴風兵都經(jīng)受過極為嚴格的訓(xùn)練，他們對于戰(zhàn)友的死亡已然習以為常，戰(zhàn)斗打響后，前面的人就立刻臥倒，他身后的人隨即跪坐在地上，而最后面的人則保持站立的姿勢，這使得整個小隊能夠整齊如一地集中火力。很快排在第二位的骷髏就失去了自己的腦袋，當那個鐵疙瘩重重砸在它前面同伴的身體上時，那撞擊聲很像是有人正在猛踢一個裝滿廢棄金屬的箱子。但當它倒下時，那第一個骷髏又慢慢站了起來，我們?nèi)家詾橐呀?jīng)把它徹底干掉了，但沒成想那怪物的生命力竟如此頑強，我被眼前這一幕可怕的景象嚇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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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蔽医械馈８惫亳R上就平端著熱熔槍，走上前來。暴風兵們從容地為他閃開一條道路，在他瞄準目標期間，為他提供火力掩護，待等尤根扣動扳機，他們立即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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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化學閃光刺穿了我的眼瞼，刺痛了我的視網(wǎng)膜，寒冰瞬間化為蒸汽所產(chǎn)生的轟鳴在我們身邊回蕩。撞在我臉上的空氣突然變得溫暖潮濕，這種感覺就仿佛是我被傳送到了某個熱帶雨林一般。當我眨了眨眼睛再度查看面前的情況時，就只看到地上一灘又一灘尚未凝結(jié)的金屬熔漿，周圍還散落著一堆奇形怪狀的雕像碎塊，其中一些兀自顫抖不止，它們幾乎立刻便被封入急速凝結(jié)的冰層之中。短短一瞬間，它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只留下幾縷猶在飄動的蒸汽和一些印在地面上的奇形怪狀的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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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的蹤跡?！惫箞D爾向我們報告說道，他取代了那位慘遭解體的排頭兵的位置，領(lǐng)著我們繼續(xù)前進。當維拉德從尤根身邊經(jīng)過時微不可察地沖他點了點頭，我猜這極有可能是在向外人表達謝意，隨后他就緊跟著手下人繼續(xù)向前推進。我禁不住將格里芬班在失去盧恩特時的反應(yīng)與眼前這幫講求實際的暴風兵們毫不理會陣亡同袍的表現(xiàn)進行了對比，并且如實地向中士提及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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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wù)為先?！彼谋砬槭謬烂C，而這句話就是他對于整件事的評論。此時的我也沒有閑聊的心情，于是便中止了這一話題，再次豎起耳朵仔細搜尋那些表明可怕的守護者正在接近我們的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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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運氣還是說此刻帝皇與我們同在，沒過多久我們就看到了那道邪惡的光芒，這預(yù)示我們馬上就要接近此次任務(wù)的目標。當小隊接近我在幾個小時前才剛剛逃離的那座巨大墓穴的入口時，所有人都緊貼在隧道冰封的基巖墻上小心翼翼地前進，全神貫注地警惕著任何表明我們已然暴露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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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該死的嗡鳴和我猶如火炮彈幕一般的心跳聲之外，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很安靜，我們悄悄溜進了那座我永遠不想再看到的大廳。被嚇得頭皮發(fā)麻的我，只得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在維拉德和他的手下面前擺出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他們舉起手中的武器瞄準那些高大而又令人費解的機械后面的每一處掩體和每一塊被染成淡綠色的陰影。至于他們究竟有沒有受到周遭邪惡環(huán)境的影響而感到驚慌無措，我從表面上看不出半點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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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邊走？”中士問道。我指了指傳送門的方向。他點了點頭?！扒斑M?！?/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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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匆匆通過了尤根和我?guī)讉€小時前就來過的那片廣闊區(qū)域，依舊堅持利用那些高大機械所形成的掩體向前推進，陰森可怕的光亮給每一件東西都涂抹上了一層腐敗的光澤。其中一些機器上面還標有我在因特利圖斯主星上見過的那種特殊的由線條和圓圈組成的象形文字，而你可以肯定，我腦海深處有關(guān)于這些的記憶根本就無助于平息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此時我那本已收緊的神經(jīng)繃得比一架豎琴的琴弦還緊，可能正是心中強烈的疑神疑鬼讓我聽到了一些近乎難以察覺的聲音——一種微弱的刮擦聲，就像是快速移動的害蟲。我向中士發(fā)出了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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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鐘方向，距離我們五米的位置。就在那個……反正就在那個鬼東西后面。”維拉德點了點頭，打了個手勢，示意兩名士兵從兩翼包抄那堆閃著綠光的管子。我們其余人則聚攏隊形，準備面對未知的威脅。我拔出自己的激光手槍和鏈鋸劍。倒不是說我很期待后者能對沒有肉體的金屬怪物產(chǎn)生多大的效果，但它此前曾多次令我受益匪淺，而且鏈鋸劍的重量令我很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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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目標，沒有威脅?！逼渲幸幻╋L兵說道。通訊器里他的聲音有些微弱，匯報完情況之后便再次陷入沉默。我連忙趕過去與他們會合，邊跑還邊在心中咒罵這幫家伙惜字如金的惡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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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情況?！蔽业脑捦瑯臃浅：啙?，唯恐通話時間太長會被敵人用三角測量法定位出自己此時的位置。而即便那名士兵對此感到驚訝，他也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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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齒輪小子?！彼苯亓水?shù)亟忉尩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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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止是尋常的齒輪小子，帝皇的幽默感遠非這么簡單。甚至在我與他們會合之前，我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等我趕到現(xiàn)場，地上那個抖成一團只想要鉆進管子下方的身影充分證實了我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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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嘉什?！蔽艺f道。年輕的科技教士一定是認出了我的嗓音，他馬上就轉(zhuǎn)過身子抬頭望著我。盡管難以讀懂那雙金屬眼睛流露出的情緒，但我還是能夠看出他的臉上寫滿了極度恐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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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凱恩政委嗎？”他顫抖的聲調(diào)就像是剛剛進入青春期的男孩一樣起伏不定。我想即便他之前還沒瘋，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瘋了?！澳闶菍Φ模闶菍Φ?，我們不配侵犯這座歐姆尼賽亞的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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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在哪兒？”我打斷他的話，蹲在他旁邊，平靜地問道。我沒有太多與瘋子交流的經(jīng)驗，或許他們和古怪的混沌狂熱信徒相差不多，不過我見識過很多戰(zhàn)斗疲勞癥患者，而他的情況似乎與之頗為相似：被自己目擊的慘狀壓倒，徹底迷了心竅?！鞍柵Ｙt者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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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蹦抗馍y的他嘆息道?！氨皇刈o者殺了，這全都是因為我們太過驕傲自大，我們應(yīng)該聽你的話，我們應(yīng)該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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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些困難，但我還是強行抵制住想要說出“早就告誡過你們”的誘惑，盡可能溫柔地把他扶了起來。（老實說，這并不容易，科技教士處于神經(jīng)緊張的狀態(tài)，面對我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yīng)，但最終我還是成功地把他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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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讓他和我們一起行動嗎？”維拉德的語氣讓我毫無疑問地猜到了他對此的看法。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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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蔽艺f道。中士看上去有些猶豫不決，而一時間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考慮到我們那本已岌岌可危的任務(wù)，此時增添這么一個胡言亂語的瘋子對于我們沒有任何幫助。不過話又說回來，羅嘉什待在這里面的時間比我們?nèi)魏稳硕家L，也許掌握著什么有可能挽救我們性命或者至少也能幫我們炸掉傳送門的重要情報。就像我這一生頻繁經(jīng)歷的那樣，這又是一個強人所難的決定，而其他人對此根本就無能為力，不過這也是我能戴上這頂花哨帽子的原因。我扯了扯科技教士的胳膊，不禁回想起格里芬就是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嘗試讓瑪格特擺脫麻木的狀態(tài)的?！拔覀兊米吡??！蔽艺f道。讓我感到欣慰的是，羅嘉什點了點頭，跟在了尤根和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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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埃爾努福要求你把他帶到這里來的？”我問道?？萍冀淌奎c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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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路。歐姆尼賽亞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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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的確?！蔽掖驍嗨脑挕！叭缓蟀l(fā)生了什么事？”他的臉扭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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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入了這座神殿，而守護者朝我們撲了過來。正當我們準備向機械神致敬時，一些人被當場殺死，而其他人趁機四散奔逃。但守護者毫不留情地追上并且干掉了他們，”這便解釋了我們先前在隧道中發(fā)現(xiàn)的那些遺?。阂徊糠秩嗽诒涣侠淼糁俺晒μ拥搅四抢?。羅嘉什面帶痛苦地望著我?！八鼈兊膭幼餮附荻挚膳拢彼吐曊f道?！岸疑砩线€裹著駭人的怪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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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起來很像是我遇到過的各式各樣的太空死靈，當時我并沒有把他的后半句話放在心上，只是把它當成比喻不予理睬，不過，我很快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描述是何等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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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敵人。”哈斯圖爾說道，隨即向敵人開火。其余的暴風兵也如法炮制，而我急忙拉著羅嘉什撲向了掩體。緊接著，身后傳來的刺鼻體味告訴我尤根也跟過來與我們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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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端激光手槍，搜尋著目標，欣慰地注意到暴風兵們極為出色地與沖上來的金屬戰(zhàn)士戰(zhàn)作一團。那些是我們先前見識過的剝皮者，或是與它們完全相同的復(fù)制品，它們正以駭人的速度發(fā)動了沖鋒，指尖那來回揮舞的長刃劃破空氣颯颯作響。不過前排幾個家伙身上披著的不再是那套熟悉的“獸人外衣”，而是換成了依然潮濕仍不時滲出鮮血的人類外皮，如小溪一般涌出的血流被宛若鬼火一般的燈光映成了黑色，而乍看之下那一具具本是由金屬制成的肢體竟似有了紋理。我瞄準領(lǐng)頭的骷髏，一發(fā)光彈正中它的額頭，但自己卻被眼前可怕的景象嚇得呆若木雞：這只怪物身上圍著的那張討厭的人皮上面竟還留有人臉的痕跡——一張我十分熟悉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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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努福！”我低聲說道。當那個穿著賢者外皮的怪物站立不穩(wěn)時，我的胃部感到一陣強烈的扭動。保險起見，我又向它補了幾槍，隨后把注意力轉(zhuǎn)向它身后的那些怪物們。盡管賢者是個狂妄自大的傻瓜，但沒人應(yīng)該落得這般悲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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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在我們后面！”哈斯圖爾向眾人警示道，但他的聲音隨即變成一聲凄厲的慘叫。我轉(zhuǎn)過身子，剛好看到他被一只揮舞利刃的機器人壓倒在地，短短的幾秒鐘里就被活生生地剜去了內(nèi)臟，他的鮮血如同泉涌一般流過了身后那個笨重金屬柜的兩邊，在此之前，他還一直拼盡全力將地獄槍的火力傾瀉在卑鄙的襲擊者主力身上。片刻之后，那只剝皮者站起身來，金屬軀干上赫然披著可憐的暴風兵依舊濕潤的外皮，鮮血將它們緊緊貼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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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他媽的！”我喊道?！坝雀　鼻≡诖藭r，副官用手中的熱熔槍對準那隊敵人的中央釋放出另一道沖擊波，和之前一樣重創(chuàng)了敵人。骷髏們再次被威力十足的沖擊波完全淹沒，就像那些死在它們可怕武器之下的受害者一樣徹底化為了蒸汽。而那些身處在這道極度饑餓的能量噴涌邊緣處的怪物們被打得身體搖晃，它們的四肢和軀干被烤得焦黑，變得有如蠟油一般柔軟。一時間我還以為這幫家伙會像我先前見到的那樣修復(fù)自身的損傷并再度恢復(fù)元氣，但那些幸存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出于某種原因，哈斯圖爾的尸體也被它們一同帶走了，但為什么它們想要帶走它對我來說還是個未解之謎，不過我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會想要得知這個問題的答案?！?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大概是出于同樣的原因，它們的收割艦隊也會綁架邊遠殖民世界的居民。不管那是人還是別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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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目標還有多遠？”幸存的暴風兵們重新集結(jié)時，維拉德問道。他望了望哈斯圖爾留在金屬柜上的血跡，中士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降臨在他同伴身上的可怕命運的干擾，而其他人的注意力似乎也同樣集中在完成此行的任務(wù)上。他們掃視著周圍的大廳，尋找預(yù)示太空死靈卷土重來的蛛絲馬跡。我雖很感激他們的警覺，但他們那完全缺乏情感的特性卻開始令我感覺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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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三百米?！蔽覐娖茸约喊炎⒁饬D(zhuǎn)回到手頭的任務(wù)上。維拉德點了點頭，向剩下的隊員揮了揮手，示意繼續(xù)前進。尤根和我像之前一樣跟在后面，不過我已經(jīng)敏銳地意識到敵人的攻擊可能來自任何方向，而你可以肯定，我比先前還更加努力地監(jiān)視著周圍的情況。我輕拉了下羅嘉什的胳膊，科技教士忙不迭地跟在我們身后，此時的他顯然十分樂意遵從我下達的任何命令，這家伙很清楚，擺在眼前的事實證明了我起初關(guān)于“進入這里乃是不智之舉”的論斷的正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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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我看到一片強光就隱藏在一部巨大機械的背面，我立刻把它指給了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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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們的目標——”望著它就像是一顆患病的心臟一般搏動的樣子，我努力抑制住突然充斥全身的恐懼?！皞魉烷T?！币粫r間那道亮光變得愈發(fā)強烈，一聲由置換空氣引發(fā)的雷鳴般的爆裂聲震得這座城市般大小的洞窟隆隆作響，仿佛預(yù)示著有一場熱帶暴雨即將來襲?！岸宜€在工作?！蔽以囍蝗タ紤]有多少援軍被突然傳送到了這里：從被它們擠走的空氣量判斷，敵人的數(shù)量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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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用不了多久就能炸掉它?！奔幢阈￡爢适Я巳种坏谋ΓS拉德的信心似乎仍舊沒有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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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異動?！币幻勘驍嗔宋覀兊恼勗?，語氣和先前一樣無動于衷?！笆稽c鐘方向，距離我們?nèi)走h。”我們轉(zhuǎn)身面對這個新登場的威脅。四名暴風兵舉起地獄槍，而尤根也平端熱熔槍，擺好了射擊的姿勢。羅嘉什的身體顫抖得極為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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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姆尼賽亞保佑您的電路，”他喃喃念誦道?！霸试S這個微不足道的繼電器加速您神算的電子，令我們免于耗盡能量……”以及一些其它屬于科技教士的胡言亂語。我回頭望了一眼暴風兵，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們顫抖的程度幾乎不次于齒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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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與我們同在?！彪x我最近的那名士兵低聲嘟囔道?！坝媚庵镜亩芘票Ｗo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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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肯定是出了什么嚴重的問題。在見識過他們種種不屑一顧的表現(xiàn)之后，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會被一群數(shù)量勉強超過我們的死靈戰(zhàn)士嚇成這副模樣。但維拉德咬緊了牙關(guān)，將嘴里那根方頭雪茄截為兩段，渾然沒有注意到有大半根香煙落在了地上。他手中的地獄槍也抖個不停，根本就無法瞄準射擊，而中士口中也在喃喃自語，像是在念誦學院灌輸給他們的教義問答書，從他此刻的行為舉止判斷，那玩意兒對他可比對我要有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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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地獄槍開始向抵近的死靈戰(zhàn)士瘋狂掃射，而這對于其他人來說便好像信號一般，暴風兵們紛紛如法炮制，隨意傾瀉著彈藥，這些光彈與獸人的彈幕一樣缺乏精準度，大都射在骷髏的周圍，幾乎沒有一發(fā)命中目標。這群太空死靈與我們見過的那些略有不同，是些更加堅決、更有自知之明的家伙，等我發(fā)現(xiàn)更多它們的外觀細節(jié)時不禁被嚇得體如篩糠。它們的骨骼數(shù)量不及其它同伴，似乎是由同等比例的陶瓷與金屬制作而成，它們那金屬骨架周圍纏繞著纜線，在移動時就像是鮮活的肌肉組織一般能夠收縮彎曲。當怪物接近我們時，絕望的卷須似乎纏上了我的靈魂，所到之處留下的不僅僅是死亡，還有徹底的毀滅。多年來的出生入死讓我早已習慣了恐懼，至少也能將它們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之內(nèi)，但這一次與過去有些不同，從我內(nèi)心深處升起的原始恐懼感，大有要淹沒自我意識的趨勢。我平舉手槍，令人感到諷刺的是，此時的我十分感激自己那兩根改造手指，盡管身體已經(jīng)背叛了我的意志，但它們讓我緊握住了手槍的握柄。我對準領(lǐng)頭的那個家伙扣動扳機，在它額頭正中鑿出了一個漂亮的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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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怪物！”羅嘉什再次變得有如胎兒一般緊緊抱住我的腳踝，而暴風兵們的精神徹底崩潰，他們哭喊著四散奔逃?！肮治锘貋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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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把他給我拉到一邊兒去！”我喊道。語無倫次的科技教士用他的體重限制住了我的行動。我拼命與自己的原始沖動做著斗爭，感覺自我意識正以一種熟悉的方式擺脫我的控制，自打十多年前斯勞肯伯格上色虐女巫想要獻祭我的靈魂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而此時我完全是依靠本能來完成那一遍又一遍的射擊動作。高斯撕裂者射出的一道綠色光束從我身側(cè)兩厘米的地方掠過，在旁邊一個柜子光滑的表面上鉆出一個勻稱的彈坑。我隨即進行反擊，擊中了那家伙的胸口，暫時讓它失去了平衡，但沒過多久它又恢復(fù)到了先前的狀態(tài)，復(fù)又從容不迫地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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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過來，先生。”站在我旁邊的副官用力撬動著羅嘉什扣住我靴子的十根手指，考慮到恐懼與改造裝置的雙重作用，這并非易事。突然間，我感到自己靈魂受到的那種強大的壓力減弱了不少，似乎是有一道閘門猛地切斷了我與它之間的聯(lián)系。我連忙把羅嘉什拉了起來，趁尤根用他的熱熔槍瞄準射擊時，移動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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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強大的武器再次發(fā)揮了作用，一舉吞沒了近在咫尺的敵人，這一次它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傳送回去舔舐傷口。大部分敵人都分散開來，忙著追擊四散奔逃的暴風兵，我們只是干掉了兩名骷髏戰(zhàn)士。當我環(huán)視四周想要查看同伴的情況時，兩名暴風兵被高斯撕裂者射中，就在我的注視下慘叫著化為蒸汽。維拉德被逼入到了兩個奇美拉大小的機械之間的角落里，此時他目光散亂，一臉茫然，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神智，渾然忘了手中還提著地獄槍，嘴里兀自語無倫次地念叨個不停。他仍在大聲禱告帝皇挽救自己的性命，但陛下顯然并沒有聽到他的祈求，這時領(lǐng)頭的那個機器人揮舞著長柄戰(zhàn)刃，只一擊就把他的腦袋干凈利落得砍了下來，中士的一腔鮮血噴涌而出，為那殘忍的骷髏劊子手涂上了一層深紅色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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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我催促道?！拔覀儽仨氹x開這里！”羅嘉什漸漸恢復(fù)了神智，緩緩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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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事了？”他問道。我這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現(xiàn)在沒有時間詳加解釋，而在上一次會面時，安伯莉向尤根和我再三強調(diào)絕對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尤根的天賦，所以我只得抓住了他的胳膊，讓這位剛剛蘇醒的科技教士跟著我們一同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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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尤根?！蔽抑甘镜?。我們潛伏在一座大概有三層樓高表面光禿禿的金屬柜和一圈像是閃著綠光的腸子的導(dǎo)管之間。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微弱的尖叫，然而這聲音戛然而止，我們都很清楚最后一名暴風兵也沒能逃脫被殘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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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萬分忐忑的我們待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就像羅嘉什先前所做的那樣在這個臨時找到的掩體中躲了一段時間，而與此同時，那些可怕的幽靈開始在大廳的每一處角落里有條不紊地搜尋著我們的蹤跡。然而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每當它們靠近我們的藏身之地時就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在距離我們幾米遠的地方就轉(zhuǎn)彎去了別處，而我只能把這歸功于尤根那奇特的天賦?！?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也許凱恩猜的沒錯。死靈賤民們投射出這種恐怖光環(huán)看上去至少是一種超自然現(xiàn)象，我們有理由推測：不可接觸者會令它們心生反感，并且能夠屏蔽它們擾亂人心的效果。然而，由于我們的檔案庫中并沒有其他不可接觸者近距離接近死靈賤民的記錄，何況他們過于罕見且極為珍貴，我們不可能冒著失去他們的風險去測試這種假說，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這還只停留在推測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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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當一切看上去都已經(jīng)歸于平靜時，我決定趁機離開這里。到目前為止，疏散工作想必進行得十分順利，而我的打算是在出現(xiàn)其它意外狀況前登上穿梭機，安全返回到“心地純潔之人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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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傳送門呢，長官？”尤根大聲問道。我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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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xiàn)在拿它無能為力，”這的確是事實，暴風兵們攜帶的熱熔炸彈是唯一有可能摧毀傳送門的東西，而此時它們已經(jīng)隨著士兵們一同化為了蒸汽?！拔覀兘K究只能依靠海軍來解決這個問題?！碑斎徽麄€銀河系就要厄運臨頭了，不過它的面積極為廣闊，即便一支太空死靈大軍也不會讓它傷筋動骨。我希望是這樣。所以我們小心翼翼地返回來時的那條隧道，像之前那樣在掩體間移動，每當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時就立刻停下來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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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如釋重負的是，一路上我們并沒有再遇到那些可怕的幽靈，只是看到了一些普通的骷髏戰(zhàn)士在距離我們很遠的地方活動。安布爾留下的隧道無人把守，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個意外之喜，當我重新置身于寒冰隧道的庇護之下時，我不由得精神大振，甚至都可以用陶醉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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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好景不長，現(xiàn)實不可避免地會讓我們失望。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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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凱恩開始返回地面時，形勢發(fā)生了令人遺憾的轉(zhuǎn)變。正如他擔心的那樣，科技教士們擅闖墳?zāi)沟呐e動確實使得太空死靈意識到在它們頭頂上存在一座人類的殖民地。被骷髏擊潰的獸人在撤退時突然發(fā)現(xiàn)瓦爾哈拉人的防線已然變得十分空虛。因此大批綠皮自然而然地選擇向這個缺乏防御力量的方向撤退，而它們的這一舉動再度威脅到了精煉廠的安全。獸人這新一輪的攻勢嚴重影響到了整個疏散工作的進程。盡管到那時為止守軍已經(jīng)將兩個滿編的連隊送回到星船上，但“心地純潔之人號”上的那些改裝民用穿梭機根本就不可能在幾個小時之內(nèi)將整個團全部送上貨船。正如從杜蘭特船長的航行日志中截取的這段文字闡述的那樣，殘酷的戰(zhàn)斗似乎將不可避免地奪走超過一半守軍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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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蘭特船長的通訊日志記錄,

商用船隊下屬貨船“心地純潔之人號”,

651.932.M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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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员焕г谶@顆討厭冰球的軌道上。最新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顯示，我們已將大多數(shù)的平民工作人員與他們的家屬安置在了貨船閑置的艙室中，可仍有二百具“尸體”連同他們的財物橫七豎八地堆放在走廊上，但水手長克雷格已向我保證他會著手解決，所以我索性將這件事丟給他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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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衛(wèi)軍的士兵們也開始陸續(xù)登上貨船，不過起碼船上還有給他們鋪床的地方。軍官很難維持士兵們的秩序，因為絕大部分人看上去都還惦念著滯留在地面上的同袍。我沒法責怪他們的這種行為，因為瑪薩琳說我們的穿梭機根本就不可能在精煉廠被綠皮或是金屬怪物攻陷之前將所有人運回到船上。她一直在檢查傳感器網(wǎng)絡(luò)，不停將最新的戰(zhàn)術(shù)信息傳送給地面。但到目前為止，她說Gropo【注：這是“地面部隊”的一種縮寫，是海軍官兵用于稱呼那些有時會搭乘他們星艦的帝國防衛(wèi)軍部隊的專用術(shù)語。不過這在商船船員中不那么常見。杜蘭特在此處使用這個詞，意味著“心地純潔之人號”已不是第一次被征用作為艦隊的輔助船只。】仍在節(jié)節(jié)敗退，而我想不出有什么辦法能夠扭轉(zhuǎn)這不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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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感謝帝皇，正因為我是一介星船船長，所以我對軍人有所了解。我告訴瑪薩琳不要擔心，上校看起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他們的政委被公認是什么帝國英雄，他們應(yīng)該能夠料理好這一切，但我看得出她并沒有被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