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去檢查戰(zhàn)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家伙的武器裝備大部分都不見了...”

新生鎮(zhèn)再次回到了往日的平靜。不過現(xiàn)在，小鎮(zhèn)的街道上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的警衛(wèi)，當然“雇員”這個名字其實更適合他們。

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對。支持的人們自然很是擁護他們，反對的人們卻大氣不敢出，只能在陰暗的角落里發(fā)牢騷。

沒有人認為會有想不開的人跑來這里找工作，除非他腦袋讓門給夾了。不過接下來一件事讓所有人都大跌眼睛，在那不久之后，一個提著行李箱的男子來到了這里。他用自己少的可憐的存款在這里租了一間只夠塞下自己的小房間，想在這里開啟他新的生活。

初來乍到，新生這個詞讓他充滿了希望?；蛟S這是他最向往，最憧憬的地方。當然為了找到一個能填飽肚子的工作，首先要把他那長長的頭發(fā)和胡子修理一下，他想給雇傭他的老板留下一個好印象。

最終，他在一個酒吧里找到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工作，一名酒保。

工作還算順心，在這里雖然不像市中心那般繁華，遇見的人也都大抵相似，很多還是這里的常駐客人，但他也很好地躲避了那些天天往自己家門口塞郵件的煩人家伙。偶爾有一些手持槍械的雇員來酒吧稍作休息，不少同事們遇見后立刻把他的位置搶走了，讓他去幫忙拿酒。

事后同事們告訴他：“你不會想和他們打交道的。”

他沒有計較，只是干著自己的工作，每周拿到固定數(shù)目的薪水，下班之后便回家好好休息。

周六他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帶著耳機在街上散步，盡管耳機并沒有連接任何電子設備；周日則是到教堂做禮拜。

日子過得還算湊合，沒有富貴繁華可言，但也不至于餓死在狹小的出租屋里。

老板非常摳門，他對員工壓榨到極致，卻不肯給他們多放半天假。要是遇見客人投訴，就等著挨揍或者降薪水，這對他來說是有些不公平。

“劉易斯！”

其實他叫路易斯，老板一直叫錯他的名字卻不肯改過來，他堅信自己的發(fā)音很準確。

“這里怎么這么臟？快把拖把拿來！要是有一絲污跡就等著扣工資吧！”

那里只有一灘水，卻被他說得像是一灘污泥。路易斯并不是清潔工，但他也得拿起拖把去清理這一灘關乎自己薪水的污漬。

老板這么做當然是想鞏固自己的地位，對這個異鄉(xiāng)人自然要下馬威，好讓他乖乖聽話。

路易斯確實吃了他這套。不過，如果不是因為薪水掌握在他手上，路易斯早已把拳頭嵌入他那討人厭的臉上了。

唯一人性化的地方就是每天店員下班后可以在店里免費喝上一小杯，雖然規(guī)定的量非常少，但這也是為什么路易斯選擇忍聲吞氣的原因，能不花錢就喝到想喝的酒，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威士忌，是路易斯唯一的愛好。

有一個同事對路易斯很是友好，這個人叫安格斯，是個無神論者。他似乎不太樂意告訴其他人自己姓什么，大家只管叫他安格斯。

安格斯下班后便在店門口等著路易斯品完一小杯威士忌后便和他一同回家。他和路易斯有所不同，周末的時候經常和一些醉鬼打交道，時不時自己也喝得酩酊大醉。但除了路易斯沒人愿意幫他，他也只能一個人把安格斯背回他的家里。

第二天醒來，安格斯的眼眶總是紅腫的。

路易斯并不知曉事情的原因，他也沒興趣了解太多，只是默默地過著自己的生活，每天還會往報刊里投一點錢，從報紙上獲得自己想要的新聞。與此同時他還喜歡與當?shù)鼐用窈痛蚪坏?，了解這個小鎮(zhèn)的來龍去脈。

通過和當?shù)鼐用竦牧奶?，他現(xiàn)在知道了這個小鎮(zhèn)是為什么而存在，那些雇員又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小鎮(zhèn)的大街小巷中，以及這些雇員的東家到底是誰。

這些背著槍械的家伙甚至還會出現(xiàn)在小鎮(zhèn)的教堂周邊。但路易斯觀察了一段時間后發(fā)現(xiàn)，這些家伙和教堂保持有一定的距離，而且從沒有背著武器進入教堂。就這點路易斯稍稍放心了，只不過他還在猜測他身邊的兄弟姊妹們有沒有那些雇員的身影。

當然這一天安格斯不會和路易斯一同去。如果晚上相約在外面吃東西，他要么在街邊的角落里抽著煙，要么在家里呼呼大睡，直到路易斯從教堂中走出來。

在安格斯看來，路易斯每次飯前的禱告就是在浪費時間，而且那種聲音就像蚊子發(fā)出的噪音。但他從沒有表現(xiàn)出對此的不滿，因為對于路易斯來說這是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就算那一天的錢只夠買一個芝士漢堡，路易斯也會禱告片刻。

就因為酒后容易耍酒瘋，安格斯很多朋友都離他而去了，只有路易斯愿意成為傾聽他的故事的人。不過每次路易斯都拒絕安格斯的勸酒，他可不想像安格斯一樣在街邊呼呼大睡。

不久后路易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那便是安格斯在喝醉后，每次提及自己的家庭便忍不住嚎啕大哭，每一次哭完了，再罐幾瓶酒，便睡死過去了。

路易斯很好奇安格斯究竟遭遇了什么讓他如此悲痛，路易斯嘗試和他以前的朋友了解原因，但他們也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只有一個叫尼克的調酒師告訴他，安格斯的妻子不久前被殺害了，只留下了自己的孩子。路易斯聽罷很是悲痛，但他很快又發(fā)覺不對，因為在安格斯醉酒時總會大罵，但他總是念叨著一個詞語，叫“收尾人”。

根據(jù)路易斯和當?shù)鼐用竦恼勗捴兴弥?，“收尾人”是不久前新生?zhèn)被圍剿的一個灰色武裝勢力，而參與剿滅戰(zhàn)的除了當?shù)氐木瘑T以外，還有另一方勢力也插手了這次戰(zhàn)斗，這些人便是大街上巡邏的雇員們的東家：MCA雇傭兵組織。

安格斯的妻子正是在剿滅戰(zhàn)里被殺死的，留下了僅四歲大的孩子。

安格斯不愿意提起自己妻子的死，但一旦醉酒之后，安格斯便總是哭著，罵著。

而當安格斯問起路易斯的過往時，路易斯總是默默地咬咬嘴唇，說：“等沒人的時候再告訴你。”

事實上，就算整個地球只剩他們兩個人，路易斯也不想透露太多，畢竟沒有一個人愿意分享自己從巔峰跌落低谷的慘痛經歷。久了之后安格斯也放棄了詢問他的過去，開始分享自己收集的老古董，有一次他甚至拿出了一臺SONY WALKMAN TPS-L2，這著實讓路易斯大吃一驚。

或許安格斯的世界就是這么平淡無奇，甚至有些脫離時代的步伐，或許他更喜歡從這里面或許這個時代的人們無法得到的樂趣。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信，路易斯更喜歡他囤著的報紙，其中就包括近期售賣的報紙，路易斯可以從這上面獲得更多新聞。安格斯以為路易斯非常關注體育賽事，但實際上并不是，路易斯更喜歡上面的軍事新聞。

有一天中午休息的時候，路易斯拿著安格斯給他的報紙認真的看著，安格斯也把腦袋湊了過來。

“瞧瞧，瞧瞧！你看看這些家伙的話！”安格斯指著報紙上的話語氣憤地說：“一場有勝利意味的失敗！這是人說的話嗎！”

“49人陣亡...嚯，看起來這場仗打得很艱苦呢?！甭芬姿苟⒅鴪蠹堈f道。

“切。不管怎么說，失敗就是失敗，意味什么的都是扯淡。”安格斯憤憤不平的說。

“雷蒙德？”尼克轉過頭來說：“你不知道這件事嗎？這件事在社交媒體上后來鬧的沸沸揚揚的。”

“有段時間沒上網了，我的手機在逃難的時候摔壞了?！甭芬姿购攘艘豢谒f。

“哈哈，看來你也和時代脫節(jié)了呢。”尼克笑了笑，拿起抹布擦拭著坐臺。

“可能吧，反正我能依靠的只有這些東西?！甭芬姿狗畔铝寺N著的腿，抖了抖手中的報紙，繼續(xù)認真看著。

“嘿尼克，那件事情之后怎么了？”安格斯問到。

“據(jù)說是格里芬方面對這場戰(zhàn)爭嗤之以鼻，把他們惹惱了，隨后他們就說S06轄區(qū)建立了一個什么后勤補給基地?！蹦峥寺柫寺柤纾f：“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事情，這都是他們官方賬號說的?！?/p>

“格里芬？”

路易斯放下報紙問道：“格里芬是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尼克和安格斯幾乎異口同聲，路易斯一下子愣住了。

“是哪個將軍的名字嗎？”路易斯問道。

“算了吧，一下子也和你說不清楚。”尼克笑著說：“快點干活吧，不讓老板要罵人了?！?/p>

“嘿路易斯！下班以后去不去喬治那里？”

喬治是安格斯的老朋友，他的性格比較古怪，很少人愿意和他結交。但他也經營著一家快餐店，生意不錯，而且安格斯特別喜歡那里的東西。

路易斯比較節(jié)儉，加之他并不喜歡快餐，所以他拒絕了安格斯的邀請。

第二天，日子和往常一樣照常進行。路易斯來到了酒吧，換好了制服，打卡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劉易斯！把這個搬過去！”

老板的大嗓門又一次在路易斯的耳邊回蕩，這已是每天必須聽到的聲音。

不過今天似乎是一個不尋常的一天。老板沒有像往常一樣放著輕松的小曲，而是擺弄著不怎么用到的電視機。

“嘿，雷蒙德，你還好嗎？”尼克問道。

“沒事。只是好奇為什么今天的客人?！甭芬姿共林破?，不緊不慢地說。

“哦，你是說那些蒼蠅頭嗎？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jù)說那今天有個新聞發(fā)布會，聽說是個挺新鮮的事，老板說要給酒吧里所有人轉播?！?/p>

“所以他們只是來偷懶的咯？”

“你也可以這么理解。”尼克笑了笑，回頭去了兩瓶酒下來。

“安格斯呢？”路易斯問道。

“那家伙昨天吃壞肚子了，今天去醫(yī)院看病了?！?/p>

“哈哈...我打賭他絕對吃了很多炸雞?！?/p>

“誰知道呢?！?/p>

早上九點半的時候，電視被打開了，老板喝著朗姆酒，不緊不慢地切換著頻道。不久之后老板便放下了遙控器，拿著空空的酒杯在大廳中踱步。

當時針指到十的時候，電視機中的畫面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而路易斯并不知道畫面里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嘿！開始了開始了！”

不少人嚷嚷著，把視線轉移到了正在運作的電視機上。

“各位記者朋友們，歡迎大家，準時參加MCA第五次新聞發(fā)布會?！?/p>

“MCA？”路易斯扭過頭，這個字眼倒是非常能引起路易斯的好奇心。

“這都第五次了？”路易斯放下手里的抹布說：“前幾次是關于什么的？”

“誰記得?！蹦峥寺柫寺柤缯f道。

這個時候員工可以停下手上的工作，觀看電視機上轉播的畫面。當然如果有客人點了飲品，他們還是要為客人送上的，畢竟客戶是上帝。

屏幕中央坐著一個男人，金色短發(fā)，胡子修理的很整齊，從屏幕的信息里路易斯得知這個男人叫杰克遜。

他身后站著兩個帶著防毒面具的士兵，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面黑色的旗幟，上面印著MCA的字樣。

“第五次的新聞發(fā)布會有什么大新聞，我覺得在座的各位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畢竟大部分時間我們的官方賬號都在做著我們的工作?！?/p>

杰克遜說罷底下傳來了碎碎的笑聲。路易斯并不理解他們發(fā)笑的原因，至少路易斯沒有抓住他們的笑點。而奇怪的是酒吧里那些全副武裝的家伙也跟著一同發(fā)笑，這讓路易斯有些摸不著頭腦。

路易斯只好繼續(xù)聽下去。不過他說的都是關于剿滅收尾人的總結以及日后的工作安排，這些都不是路易斯感興趣的。

直到一個廣告的插入，才把路易斯的思緒拉了回來。

“在我加入MCA之前，我早已見過了太多的傷亡和痛苦。這些黑暗的記憶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彪娨曋酗@示的是一個身著黑色制服的粉色長發(fā)女子正背對著鏡頭，有條不紊地念著臺詞。路易斯撐著腦袋，顯得很是無力。

“還特意請了個模特。”路易斯心里想著。不過這個模特看起來比較特殊，她看起來和一般的模特有一些不同之處，因為在她身上散發(fā)著軍人的氣質。

而這時酒吧里的一些士兵肅然起敬。他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著面前的電視屏幕。

“我是MCA的領導人，朱莉指揮官。來加入我們嗎?”

“領導人？”

路易斯不禁開口道：“這么年輕的領導人？”

“不要拿年齡判斷一個人的能力。”尼克說道：“你無法想象她的影響力有多大。”

“影響力是很重要...但這未免太荒唐了吧，我從沒見過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可以當上領導人?！甭芬姿箵u了搖頭說。

“但不管怎么樣，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蹦峥祟^也沒回的說，他依舊盯著電視的屏幕。

“能力和履歷是兩碼事，這不能混為一談?！甭芬姿勾蛄藗€哈欠說。

路易斯沒注意到有幾個士兵瞪了他一眼。而這時路易斯也失去了繼續(xù)聽下去的興趣，拿起酒瓶默默地擦拭。那些士兵可能以為自己的怒視起了作用，便不再理會路易斯。

記者提問環(huán)節(jié)再次吸引了路易斯的眼球。他知道這些記者總能讓他眼前一亮，因為他們掌握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前兩個問題杰克遜顯然不想認真答，從他回答問題的口吻以及他的的舉動能看出他并不在乎這兩個問題。

第三名記者被點到了，路易斯聽見了記者的聲音。

“少校，我聽聞MCA不僅在新生鎮(zhèn)戰(zhàn)役中傷亡慘重，S09區(qū)的戰(zhàn)斗中，MCA也損失了不少雇員，堪稱是雙重失敗。高層對如此慘烈的戰(zhàn)績有何表示？”

杰克遜有了扶額的動作，不過很快便坐正了。這個動作路易斯看在了眼里，看起來這個問題確實讓他很頭疼。不過，他的回答讓路易斯有些意外。

“我并不能理解您口中，所謂的‘慘烈’，我只想告訴在座的各位一件事，目前MCA所有已經完成的戰(zhàn)役中，雇員的傷亡情況都在高層的考量范圍中，可是我們每一次都完全地消滅了敵對方?！?/p>

隨后他注意到他身后，左手邊的士兵扭了扭脖子。

路易斯放嘆了口氣，放下了酒瓶子，轉身向后面走去。

“雷蒙德？你去哪里？”

“去上個廁所?！?/p>

關好廁所門，路易斯掏出了一根煙，點燃后便不緊不慢的吸著。同時他掏出一個小本子和筆，打開本子在上面寫著什么。

這個小本子伴隨了路易斯很長一段時間，來到新生鎮(zhèn)之前他有另一個和這個一樣大的本子，不過那個已經寫到了最后一頁，他不得不換一個新的本子。

上面記載了很多他打聽到的消息，包括收尾人被剿滅的一些信息。

他在上面寫上了關于MCA攻打S09區(qū)的事情。

從記者的口吻中可以看出他對杰克遜的發(fā)言的懷疑。而且從記者所說的消息和杰克遜的發(fā)言可以得知，這個S09區(qū)隸屬格里芬管轄。至于圍剿的原因，杰克遜給出的答復是肅清威脅。

不過記者的問題和杰克遜的發(fā)言有些矛盾。撇開傷亡對比不說，首先從杰克遜的發(fā)言中路易斯讀出了有些許不對勁。杰克遜所展示的繳獲的裝備的比較普遍，但這些東西不像是一般人能得到的，除非是非常有錢的人從黑市購得。這樣看來的話，構成這些威脅的人應該準備得非常充分，也不至于在無法給予對方進攻壓力的情況下自己被全殲。

如此看來，可能根本就沒有這場戰(zhàn)爭，這可能只是一個為了彰顯自己實力而杜撰的謊言，那些展示出來的武器裝備可能是自己軍隊里拿出來的。

如果記者的消息成立，那么就說明杰克遜藏有一定的秘密。如果真如消息所說這次圍剿戰(zhàn)傷亡很慘重，那么杰克遜口中的威脅應該十分強大。也有可能這場戰(zhàn)斗根本就沒有勝利，為了不讓自己的聲譽因此而受到影響，MCA故意把它說的非常完美。當然路易斯也不敢斷絕誰對誰錯，因為這個消息的水分可能也很大。

盡管如此，他還是把自己的分析全部寫在了本子上，在最后面寫上了“待考察”。

當路易斯準備收起筆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格里芬。

格里芬管轄的S09區(qū)，如果真的有威脅為什么不讓格里芬自己去解決？是因為他們自己能力不足？還是因為MCA插手了這件事？亦或是MCA口中的威脅正是格里芬的S09區(qū)？

不過話說回來，路易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弄清楚格里芬到底是什么，只不過有一件事讓路易斯有點惱火。

“就這態(tài)度，也好意思叫新聞發(fā)布會？”路易斯哼笑了一聲，靠在墻上，吸著剩下的半根煙。

下班離開酒吧，回家的路上路易斯會路過當?shù)氐木炀帧２贿^今天的警察局門口支起了幾張桌子，幾個人坐在那里，看起來像是做什么活動，也有不少人上前湊熱鬧。路易斯上前大致了解了一下，得知是MCA方面正在面向新生鎮(zhèn)招兵。

路易斯并沒有逗留太久，過了一小會兒，他便戴上耳機，用安格斯借來的隨身聽播放著他最喜歡的音樂，不緊不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嘖...”

卡特看著電腦上彈出的新聞咋了咋嘴。

MCA的新聞發(fā)布會在媒體上引起了極大的反響，一時間各大平臺爭相報道發(fā)布會的內容。

這也讓卡特很是不快。

“卡特先生?！?/p>

OTS-12推開了房門，說道：“很抱歉打擾您，不過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您...”

“勞煩你們了，我已經吃過了?！笨ㄌ仡^都沒有回的說。

OTS-12看了看卡特手邊的壓縮餅干的包裝袋以及礦泉水瓶，嘆了口氣說：“要是身體都養(yǎng)不好怎么上戰(zhàn)場呢？今天是MG5興致勃勃提出要下廚的，吃一點總比吃壓縮餅干好吧。”

“...我晚點去吧?！笨ㄌ亻]上了雙眼說：“不用等我，你們先吃，我先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p>

OTS-12見卡特的情緒并不高漲，便不再說什么，說了聲“Извините ”便關好門，離開了房間。

卡特盯著電腦屏幕，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對于他們的所作所為卡特很是憤怒。

對自己的功績描繪得十分詳細且非常完美，對于背后的故事卻只字不提。在為這件事感到氣憤的同時卡特也感慨那些記者的撰寫能力，他們竟然還在MCA的發(fā)言的基礎上進一步美化，讓MCA的形象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這些倒沒什么，最可惡的是他們是通過貶低自己來提升他們的信譽。S09區(qū)的戰(zhàn)士如此慘烈的傷亡率卡特不忍直視，而這一切都要拜MCA所賜。

在卡特和伊卡就任的那一天起，他們就開始針對S09區(qū)實施一系列活動。本以為回避他們的活動就可以了，誰知道他們在變本加厲，對轄區(qū)的騷擾在一步步加深。

如果一開始把他們當成威脅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他們剛來的時候，伊卡的作風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但如果他們就是威脅，那為什么格里芬自己不來收拾這爛攤子反而要MCA來插手？這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是不合理的。

看來他們只是想找個借口除掉S09?？ㄌ剡@樣想到。沒有宣戰(zhàn)，也沒有任何聲明，如果不是卡特預測到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轄區(qū)指揮部早就已經淪陷了。

卡特找到了MCA的官網，以匿名的形式在MCA最新動態(tài)，也就是有關新聞發(fā)布會的帖子點了個“dislike”。

這也是這個帖子唯一的disl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