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異口同聲。

此時，午夜一點，沖完澡的貝拉和向晚相對舒服了一點，然后她加入了幾人的討論，一方面是想安撫下幾個人的心情，另一方面是想出個對策。

“如果我們是人造人的話，那么我們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這真就是《楚門的世界》，那小羅的死也是安排好的吧，現(xiàn)在是不是觀眾想看恐怖片了？日常的偶像片看膩了？”

貝拉此時也不注意身材管理了，她直接打開一罐可樂開喝，同時也打開了剩下幾人的可樂。

“我不知道。我是假的嗎？我的曾經(jīng)，我的一切......”嘉然看著自己的雙手，絕望的情緒讓自己的身體止不住地發(fā)抖。

“目前來看，A-SOUL企劃暫停一周，不是徹底畢業(yè)，這算唯一的好消息。另外，我們肯定是真的，來，捏捏然然的臉~”壞女人再次上線，溫熱的手捏了下嘉然的小臉，而嘉然在感覺到疼后拍打掉了乃琳的手。

“嗯，討厭......”

“休息吧，都休息吧，明天早上起來再談?！苯裉扃鞓肪毩艘惶斓奈?，本來在十二點就該躺下的珈樂早已困得不行。

“那個，拉姐，你那屋我打地鋪吧。”

“我也，姐姐~”

“好好好?！必惱χ鴵蠐项^，然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不對，恐懼的神情瞬間在她的臉上出現(xiàn)。她反射性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并愣在原地一秒，其余三人不明白貝拉怎么了，都抬起頭看著貝拉。

“向晚，向晚，快去找向晚！”

說著，貝拉轉(zhuǎn)身直接去向晚的房間，留下了愣在原地的幾人，但三人在反應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后馬上跟著貝拉過去。貝拉發(fā)現(xiàn)向晚房間的門被反鎖了，巨大的寒意瞬間扼住她的喉嚨，她發(fā)了瘋似的撞門，在撞了幾次終于將門撞開，她也直接沖了進去。

此時，向晚房間沒有開燈，但月光十分明亮，可以看清屋內(nèi)，而向晚坐在打開的窗邊，手里拿著平時的吉他，她換上了A-SOUL的團服，安靜地坐在那里。對于這個少女來說，重重的打擊接連降臨在自己身上：自己一直以來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別人設計好的，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被別人注視，說不定這群人還看著自己洗澡......而在她進入屋內(nèi)看到吉他和月光后，她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夢，因為月光不可能如此明亮且仿佛來自仙境。那么只要自己從夢中醒來就可以恢復到原來的生活。是的，這一切只是夢，珈樂沒有醒是因為珈樂就是自己夢里的人，夢里的人怎么可能醒來呢？在這種思維下，她更加確信了這一切只是夢。

“向晚！不要做傻事！”

“拉姐？這只是夢，你們只是我夢里的人。好了，這個噩夢該醒來了，待會我還要給然然做早餐，然后跟著拉姐練舞給頂碗人看，晚上還要直播呢~”

向晚露出了一個迷人地且自然地微笑，那是來自已死之人的微笑。貝拉大叫著沖上去想要將向晚從窗臺上拽下來，不過就差那一秒。大概兩秒后，從下方傳來了沉悶的墜地聲。

“啊啊?。?！”

唯有尖叫聲回蕩在枝江的冷空氣中，沒有傳出去多遠便被這無邊的黑暗吞噬。

救護車很快就來將向晚的遺體接走了。

當天晚上，沒有人再睡得著。嘉然受了很深的打擊，瞳孔放大倚著墻坐著，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嘉然”或“向晚”；珈樂坐在嘉然的一旁，貝拉和乃琳也坐在旁邊。幾個人哭著哭著到最后哭不出來，相互無言，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發(fā)著愣，一直這樣坐到了早上。

“叮咚?！?/p>

門鈴響了，貝拉拖著沉重的身軀去應了門，她的行為是如此的自然，除了疲乏導致自己的反應慢了很多。而在貝拉接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一種危險感直接躥上了脊梁，自己的手止不住的發(fā)抖，似乎只要打開這扇門，有什么東西就再也無法正常的運行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或許也沒流逝多久，因為外面的門鈴按的越來越急促了，于是貝拉將門把手向下一扭，開了門。

下一秒，超出貝拉理解的事物出現(xiàn)在了貝拉的眼前。

一個有著藍色雙馬尾，穿著日常的襯衫，還有著精致面容的女孩站在了門口。

“拉姐，我出去買了早餐！帶了你們份的，嘉然是不是也在你們屋里??！快讓我進去！”

一個完美無損的向晚站在門口。

見到此狀的貝拉不停的大叫，猛地將門關(guān)上，她閉著眼睛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寧愿向晚已經(jīng)死掉了也不想要再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向晚，此時的她感覺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仿佛自己真的在夢里一般，她不停的打自己的巴掌來讓自己從這個恐怖的夢中醒過來。

背后的門被敲得震天響，很快外面?zhèn)鱽砹酥粚儆谙蛲砜蘼?，房間內(nèi)的三個人感覺到不妙后馬上跑了過來，嘉然和珈樂把住了貝拉的胳膊，而乃琳則壓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打開了門。但此時地上只留下了早餐和一封信。

“...先看信吧。”乃琳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般，指了一下那封信。

貝拉顫抖著打開了信，信的署名是一個生命科學機構(gòu)，里面主要只說明了一件事——她們五個都是這個機構(gòu)的人造人，A-SOUL企劃乃至于整個枝江城都只是為了測驗她們，科研機構(gòu)借此來獲得實驗數(shù)據(jù)，同時對外播出她們的一切，借此機構(gòu)獲得了巨額的經(jīng)費——一年得到的錢相比于一個小國的一年的收入。但昨天似乎出現(xiàn)了意外，實驗室被黑客入侵了，導致枝江的機器人全部都在家里，機器人小羅也摔倒在小會議室，身體內(nèi)的血包被壓爆了，目前似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可挽回的失誤，不過在人道主義的份上，看五個人覺醒了自我，因此只要她們什么都不說，她們就可以回歸以前的生活，也可以選擇離開這里去生活，會有人接替她們繼續(xù)運營A-SOUL，但如果她們想繼續(xù)留在這里的話，正午十二點前去企劃負責人的辦公室，至于枝江，在這幾天會考慮慢慢對外開放的。

四個人，準確來說現(xiàn)在只有三個人，三個人在想著該怎么辦，最后統(tǒng)一都不去。十二點之后，四個人的卡里都收到了一筆足夠她們活一輩子的巨款，但這筆巨款有什么用呢？去創(chuàng)造未來？但她們此時沒有任何未來的設想。畢竟一個只是用來測試的實驗體，本不可能有什么未來，而本來有的未來也已經(jīng)沒有了。到了夜晚，她們覺得要開始收拾行李了。

嘉然最終還是因為過度的悲痛而發(fā)了瘋，她將自己認成向晚，并徹底忘記了關(guān)于嘉然的一切，她做著向晚做過的事，說向晚說過的話，甚至口癖都變成了向晚的口癖。每次這個時候，三個人都會別過頭痛哭，哭累了就對自己說話，暗示自己好讓自己接受這一切。柜子上放著的五人合照的相框不知道什么時候打碎了，在收拾之后她們也沒有了心思去將其裱回去——因為這個家已經(jīng)沒了，她們也要馬上離開這里，不帶走這里的任何記憶。

一兩天后，珈樂帶著嘉然去了醫(yī)院，跟精神醫(yī)生說明了這一切，最后準備帶著嘉然住在這個醫(yī)療條件最好的城市，并期待嘉然遲早有一天可以走出來。而貝拉和乃琳決定離開這個充滿了她們曾經(jīng)快樂的回憶的城市。

最后，貝拉還記得，離開的那天正好是陰沉的，云都連在一起徹底遮住了太陽。濃霧遮蔽了她的雙眼讓她看不見這個其他人的面孔，只能聽見她們的聲音，但還是朦朦朧朧的。不過，她仿佛仍可以看到其他人的眼神——痛苦，悲傷，祝愿，無奈，絕望......

高鐵到站了，里面涌出了數(shù)不清的人，無數(shù)的人都開心地奔向這個對他們來說充滿機遇，光明的城市，貝拉和乃琳像是兩個異類，她們堅定的要離開這里，不過兩個人的目的地不一樣。她們表示要去自己那記憶里的家鄉(xiāng)看看，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樣的。

四個人相視一笑，笑容中充滿了痛苦和期望，她們約定如果以后有時間就再聚一下，之后，貝拉該上高鐵了，她徑直地離開了站臺登上高鐵，沒有回頭看一眼。

【二】Fky

“你回來了？”躺在沙發(fā)上翻著手機的Kira并沒有起身，而是繼續(xù)逛著淘寶選購自己中意的商品。

“回來了，而且有個好消息?！闭f話的人是個女性，有著藍色的長發(fā)和深藍的眼睛，但是個近視眼，據(jù)她本人說是打游戲打多了。

“什么好消息？”

“我拿到了前往枝江參觀生物科技中心的門票，票上表示可以帶一個家屬，因此我準備帶上你~”

聽到了枝江二字的Kira抖了一下，那是出自內(nèi)心的厭惡與恐懼——她恐懼著枝江，那個打破了她幸福與美好的城市，那里埋葬著她的一切。自從她離開枝江后，貝拉便以“Kira”的身份活著，她用盡一切來讓自己忘掉自己的過去，為此她甚至不再跳舞和唱歌——這能讓她會想到那作為貝拉，Asoul的隊長貝拉的時光，而因此她就會想到那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

剛搬過來的時候，每天晚上她都會因為噩夢驚醒，劇烈跳動的心臟仿佛要從胸腔中飛奔出來一般，那黑暗的一切仿佛要將她吞噬殆盡。因此，她每天晚上都是開著燈睡覺的，但這樣也會被永無止境的噩夢驚醒，而驚醒后，她只能待到那新一天的第一縷曙光到來才能安然入眠。長此以往，她的身體也出現(xiàn)了問題——黑眼圈、精神衰弱、無盡的疲勞、反胃、惡心、心慌......從前從未有過的癥狀陸續(xù)出現(xiàn)在她身上，直到一次暈倒在家門前被鄰居發(fā)現(xiàn)然后送到了醫(yī)院才決定改變自己。

“醫(yī)生，我該怎么辦......”

落水的人急切的想要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她用著那渴望到了絕望的眼神看向身披白衣的醫(yī)生，那已經(jīng)渾濁到漆黑的眼睛正無言的訴說著她的遭遇。

而醫(yī)生的診斷是貝拉得了心病，很嚴重的心病，這個心病大概需要一個人來幫助調(diào)節(jié)，因此醫(yī)生建議Kira找一個或者幾個室友來同住，這樣或許Kira可以忘記以前的遭遇并開啟一段新的生活。

回去之后，Kira馬上發(fā)了一個招募室友的帖子，并且在自己的門外也貼了這么個信息，不過看著那馬上沉下去的帖子，她也只能寄希望于上帝發(fā)揮奇跡來拯救自己。

她本是一個無神論者，

但上帝真的發(fā)揮奇跡了。

一年前，因為睡不著覺干脆通宵熬夜上大師的Kira在連跪五次后關(guān)掉電腦，直接一頭悶進了枕頭里。等第二天中午的陽光把自己曬醒時，她才想起來今天下午有個看房子的舍友要來，因此Kira連飯都沒有吃，快速的洗臉并匆忙的將亂糟糟的屋子收拾了一下，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了當初在ASOUL的時候，五個人一起大掃除的時光。

“不去想了，不去想了......”

下午一點的時候，門鈴準時的響起。Kira打開門發(fā)現(xiàn)站在門前的是一個藍色長發(fā)的少女，穿著素色的連衣裙，戴了個大圓眼鏡，那深藍色的眼眸讓自己想到了那個同樣有著大海般藍色眼睛的人。

“嗨！”

這是她的第一句話。

從那天起，這個女生便成為了自己的舍友。她說自己是個UP主，同時也是個作家，想要寫出一個可以流傳下來的小說。本來Kira是對于做這些沒有想法的，因為她每次想要創(chuàng)作的時候，都只能想到那些已經(jīng)破碎了的東西，幾次崩潰之后她就放棄了這些。但對于Fky，她有了興趣，她想要幫助Fky實現(xiàn)她的夢想，因此她成為了Fky的助理。

其實說是助理，也就只是個幫忙找個資料，遞杯水的人，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準確來說應該是好朋友，甚至比好朋友還好。對于Kira來說，F(xiàn)ky是自己在那天之后唯一的一個朋友；對于Fky這個回避性人格的人來說，Kira也是少數(shù)的可以走入自己內(nèi)心的人，因此兩個人在一起開始了新的生活。

但如今，她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生活被打破了，那個名字又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不停刷著屏幕的手指停了下來，手機直接哐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而Fky直接跑過來把手機撿起，然后遞給了Kira一杯水。

“Kira，你怎么了？”

發(fā)覺自己剛剛狀態(tài)的Kira稍微搖搖頭，然后接過了水杯一飲而盡，她表示自己今天可能要去Fky的房間睡，F(xiàn)ky比了個OK的手勢，然后說不是半年前Kira就和自己一起睡了嗎，為什么要再說呢。

“木頭啊木頭?！?/p>

“嗯？”

“沒什么，不用管。還有，那個......”

因為名字太長而導致Kira一時間忘記了那個要去的地方的名字，稍微摸著腦袋皺起眉頭思考了一會后繼續(xù)說道。

“就那個生物科技中心，什么時候去。”

“我準備后天，可以嗎？”

“好，那個，你為什么要去那里?。磕悴皇菍@些科研從不關(guān)心嗎？”

在貝拉的印象里，F(xiàn)ky一直是個對生物科研從不感冒的人，能讓她癡迷的只有哪里的美景和美食，因此每次和她出去旅游，Kira總能吃到不少好吃的，仿佛身旁的就是那個怎么都吃不胖的好妹妹。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追星的。”

咔嚓。

這是什么碎裂的聲音。

“我以前追過一個在枝江的偶像團體?！?/p>

她張嘴吐字的動作已經(jīng)無法讓Kira看清，此刻的Kira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她感覺自己的耳朵已經(jīng)聽不見聲音了，但仍憑借口型知道Fky說了什么。

“A-SOUL?！?/strong>

這句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怎么了嗎，Kira？你的臉色不太好啊，是生病了嗎？”差距到貝拉不對勁的Fky伸出手摸著Kira的額頭，在確定沒有發(fā)燒后決定點一頓好的外賣來讓Kira打起精神，她知道Kira最喜歡吃什么。

“你喜歡的炸雞和牛排，我給你點了一份，然后我還一點了一份水果撈~追的新番今天應該更新了，待會一起看吧~”

“嗯，啊......好的，我去洗把臉?！?/p>

稍微緩過神來的Kira機械的應答了Fky，之后她用著發(fā)麻的雙腿挪到了衛(wèi)生間，用發(fā)白的手擰開水龍頭，直接將冰涼的水拍到自己的臉上，如此反復幾次，知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為止。

“哈......這件事跟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我去看看也可以......去看看嘉然和珈樂她倆，順便......該掃掃墓了。”

冷靜之后的Kira打開手機，她不停的下滑著屏幕一直翻到了停在去年11.2的聊天記錄——那天是珈樂的生日，她給珈樂發(fā)了個生日快樂，對面過了三個小時后回了一句謝謝，之后就沒有了任何的交流。

“我和Fky準備去枝江，你知道她，我跟你說過，大概是在后天去，大后天會去找你和嘉然?！?/span>

文案編輯好之后，貝拉猶豫再三然后閉著眼睛按下了發(fā)送。

之后，她又把文案里的嘉然換成珈樂后，將這個消息發(fā)送給了嘉然，這樣兩個人只要有一個人能夠看到就好。

很快，嘉然的消息來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們住在這里?！?/p>

嘉然發(fā)送了一個定位過來。

“OK。”

貝拉回復。

如此，也就結(jié)束了吧。

這么想著的Kira將手機息屏，她不知道本來可以跟隊員暢談的自己為什么到了跟她們多聊一句話都會害怕，多待一分鐘都會恐懼的地步......對啊，她已經(jīng)不是隊長了啊。這么想著的Kira苦笑的自嘲了一聲。她看著鏡子里那不再美麗，有了皺紋的自己，并且自己在鏡子里已經(jīng)略顯豐滿——實際上就是胖了，而且跟那個時候比胖了不少，而這些都歸功于自己為了和枝江的生活一刀兩斷而改變了自己在枝江的所有習慣：健身、爬山、早睡早起、吃健康不油膩食物......現(xiàn)在的自己只是個大齡宅女而已，自己的身體年齡都三十了。

“kira！！我給你點了好吃的！??！速度來！！否則我給你全吃了?。　?/p>

客廳里傳來了Fky的元氣聲音，隨后Kira看向水池里的水面，重重嘆了口氣，過了三秒鐘后將水放掉。

“來了！！”

那天晚上，Kira又做了噩夢，她不停喊著不要，不行，別離開我。眉頭緊緊鎖著，淚水不斷的流出，最后在一聲大叫后徹底醒了過來。被聲音吵醒的Fky看著Kira做噩夢的樣子已經(jīng)相當熟練的安慰起來，她溫柔的抱住受驚的人兒，不停的用手拍著后背來安撫。

“又做噩夢了？不怕啊~我在呢~”

“......向晚....”

極其細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捕捉到這一句的Fky的手停了下來，她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她記憶里很清晰的記著眼前的人是不追星的，但這樣她是怎么知道向晚的呢？

“向晚？”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無意識說了什么的Kira緊閉著嘴，她不敢直視Fky的眼睛，手不停的揪著衣服的下端，眼神到處掃著來躲避那灼熱的視線。

“你不是不追星嗎？你為什么會知道ASOUL？”

聽到ASOUL的Kira身體一顫，那是恐懼的表現(xiàn)。正常來說，無論是反A雅士還是ASOUL粉絲都不應該是這個表現(xiàn)，這種恐懼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那是一個足以改變一個人，摧毀一個人的巨大恐懼。

“我......”

“Kira....Kira....貝拉....你是貝拉？”

又一次顫抖，這一次的顫抖包含了更多的恐懼與不安。懷里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后直接哭了出來，她的雙手抱緊Fky的身體不停的發(fā)抖，看來，自己是猜對了。

待kira冷靜下來后，F(xiàn)ky打開了屋里的燈，然后點了一份外賣，畢竟根據(jù)情況來看今天是睡不了了，不如點一些吃的。兩個人邊吃邊說出了那段被Kira塵封的故事，這一段幾乎可以被稱作平行世界的故事。

“.......”

口中的食物索然無味，F(xiàn)ky感覺自己的胃無比疼痛，似乎有一種逆流往上返，她奔跑到衛(wèi)生間把住馬桶不停的嘔吐著，一直到胃里的東西全部吐掉才為止。而Kira在一旁苦著臉拿著水杯，遞給沒有嘔吐感的Fky一杯水讓她漱嘴后扶著Fky到了沙發(fā)上，此時的她倒是感覺輕松了不少，因為她終于把這一段一直想跟Fky說的經(jīng)歷說出來了，之前她一直會認為這個姑娘只會說自己的故事挺有趣的，根本不會相信，但沒想到Fky真的完全相信了自己，這種許久未有的感覺讓Kira十分舒適。

“哈......真是令人作嘔......但現(xiàn)在你們自由了，對吧.......”

“對?！?/p>

“唯一的好消息?！?/p>

用手指支柱自己頭的Fky舉著那個票不停的晃動著，她總感覺這個票是個鴻門宴，這里面絕對有許多的秘密，她總隱隱的感覺這件事并沒有結(jié)束，畢竟自己得到這個票的過程太過順利，現(xiàn)在細細一想都讓人感覺這是安排好的，更多的細節(jié)則讓自己后背發(fā)寒。

“去嗎？”

“什么？”

“這里?！?/p>

“你覺得呢？”

“我覺得要去?！?/p>

“為什么？”

“去看看，畢竟如果真要跑也跑不掉，敬酒不吃只能吃罰酒，說不定乖乖的去了有好處，否則只能被綁過去?！?/p>

“......”

這是個陰云天，和貝拉當初離開枝江的天氣一樣，烏云似乎吞沒了那些高樓，就如同吞沒了自己曾經(jīng)的人生。

“枝江站，到了?！?/strong>從高鐵音響中發(fā)出來的機械女聲讓貝拉的身體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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