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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最后的王國-撒克遜傳說(諾森安布里亞,一)

2022-06-10 16:46 作者:沒有伏特加的Gopnik  | 我要投稿

公元793年,來自北歐斯堪的那維亞一帶的維京人洗劫了位于英格蘭東部的林迪斯法恩修道院,對于當(dāng)時的英格蘭土地上生活的各個民族群體來說,這些來自北方信奉多神教的入侵群體就如同天譴一般,而他們的到來也使得維京時期拉開了序幕,此后的近200余年里都是維京人橫行且充滿傳奇的時代,并自此深刻改變了不列顛群島的文化、習(xí)俗和語言和后來英國的歷史進程與民族的形成。相對應(yīng)的,那也是一個近乎“蠻荒”和“黑暗”,充滿戰(zhàn)亂的年代。


小說《最后的王國:撒克遜傳說(The Last Kingdom:The Saxon Stories)》就是一部由英國著名作家伯納德·康沃爾(Bernard Cornwell)所著關(guān)于該時期的歷史系列小說,該小說也被英國改編為電視劇“孤國春秋/最后的王國”系列。故事背景發(fā)生于9世紀(jì)中期,英格蘭在維京人(丹麥人)大舉入侵后,東盎格利亞、諾森安布里亞和麥西亞等王國不是被消滅就是變成丹麥人的附庸,只剩下威塞克斯王國苦苦支撐,主角便在這樣的背景下登場。由于其精彩程度和行文風(fēng)格,從而被稱為歷史版的“冰與火之歌”系列。國內(nèi)目前尚未有中文翻譯資源,因此本章就譯自該小說并進行連載。


▼ 9世紀(jì)中晚期(878年)的英格蘭地圖,紅色部分為“丹麥法區(qū)”,即為丹麥維京人占領(lǐng)統(tǒng)治的地區(qū),萊徹斯特、劍橋、倫敦都在丹麥/維京人的控制區(qū)內(nèi);北部黃色為諾森安布里亞(注意名字為Bamburgh的地方,即本文會出現(xiàn)的貝班堡,以及York,約克的位置),南部黃色區(qū)域為威塞克斯主導(dǎo)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控制區(qū),北部白色區(qū)域為蘇格蘭/皮克特/蓋爾人地區(qū),西南部白色區(qū)域為威爾士▼




開篇:諾森安布里亞

公元866-867年

我叫烏特雷德(Uhtred)。我是烏特雷德的兒子,我父親的父親也叫烏特雷德。但我父親的助手,一個叫Beocca的牧師,會拼寫為尤特雷德(Utred)。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會不會這樣寫,因為他既不會讀也不會寫,但我兩者都會。有時我從他們的木箱子里拿出舊羊皮紙,我看到上面的名字拼寫是烏特雷德(Uhtred)或尤特雷德(Utred)或奧特雷德(Ughtred\Ootred)。我看著那些羊皮紙卷,上面寫著烏特雷德之子烏特雷德是這片土地的合法且神圣的主人,這片土地被石頭、堤壩、橡樹、灰燼、沼澤和大海仔細地標(biāo)記著。我會夢見那些在天際下、在呼嘯的風(fēng)聲中、被洶涌波濤拍打下的荒涼的土地。我夢想著,且我知道有一天我會把這片土地從那些從我這偷走的人手中奪回來。我還是一名郡長,雖然我也自稱烏特雷德伯爵,但這是一回事;以及那些日漸風(fēng)化的羊皮紙都是我對這處土地具有所有權(quán)的證明。法律說我擁有那片土地,我們被告知,是法律使我們成為上帝之下的人而不是深淵里的野獸。但是法律并不能幫助我收回我的土地,法律要求妥協(xié),法律認為金錢可以補償損失。法律最怕的是血海深仇。

但我是烏特雷德,烏特雷德之子,這是一個血海深仇的故事。這是一個關(guān)于我如何從我的敵人手中奪回法律規(guī)定屬于我的東西的故事。這是一個關(guān)于一個女人和她的父親,一個國王的故事。他是我的國王,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欠他的。我吃的食物,我住的大廳,我手下的劍,都來自我的國王阿爾弗雷德,但他恨我。這個故事要從我遇到阿爾弗雷德很久以前說起。


▼ 原著中9世紀(jì)中期的英格蘭地圖 ▼


故事從我10歲時第一次見到丹麥人開始。那是公元866年,那時我還不叫烏特雷德,而是叫奧斯伯特(Osbert),因為我是父親的次子,而大兒子叫烏特雷德(Uhtred)。我的哥哥當(dāng)時17歲,高大健壯,有著我們家族的金發(fā)和我父親的憂郁面龐。我第一次見到丹麥人的那天,我們手腕上架著鷹,沿著海岸線騎馬。有我父親,我叔叔,我哥哥,我自己,還有十幾個隨從。此時剛剛?cè)肭锾?,夏天的最后一季植物的生長使海崖變得繁茂起來,巖石上有海豹,海鳥群在空中盤旋、尖叫,它們太多了以至于使得鷹都無法掙脫它們的阻撓進行俯沖。我們騎著馬來到了在我們的莊園和神圣的林迪斯法恩島(譯者注:Lindisfarena,即歷史上第一次被維京人登陸并洗劫的修道院之處)之間起伏不定的淺灘,我記得我隔著水面凝視著修道院的殘垣斷壁。

丹麥人把它洗劫一空,但那是在我出生前許多年,雖然修道士們后來又住在那里,但修道院再也沒有恢復(fù)往日的輝煌。我還記得那天很美,也許是這樣。也許下雨了,但我不這樣認為。太陽照耀著,海面低垂,浪濤溫柔,世界幸福極了。老鷹的爪子透過皮袖子抓住了我的手腕,她戴著眼罩下的頭在萌動著機警,因為她聽到了海鳥的叫聲。我們在上午離開了要塞,騎馬北上,雖然我們帶著鷹,但并不是為了打獵,而是為了通過這次出行讓我父親為即將發(fā)生的選擇下定決心。

▼ 公元700年左右的諾森安布里亞王國,林迪斯法恩和貝班堡都位于東北部 ▼


我們統(tǒng)治著這片土地。我的父親,烏特雷德郡長,是特威德(Tuede)以南、蒂納(Tine)以北的所有土地的領(lǐng)主,但諾森安布里亞確實有個國王的名字和我一樣,叫奧斯伯特。他住在我們的南邊,很少來北方,也不來打擾我們,但現(xiàn)在有一個叫艾拉的人想要王位。艾拉是來自埃弗維克(譯者注:Eoferwic,即今日的英格蘭約克)西部山區(qū)的一個郡長,他組建了一支軍隊來挑戰(zhàn)奧斯伯特,并送了禮物給我父親,以爭取他的支持。我現(xiàn)在意識到,我的父親掌握著這個國家的命運。我想讓他支持奧斯伯特,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當(dāng)時合法的國王和我同名。我愚蠢地認為,任何一個叫奧斯伯特的人都必須是高尚、善良和勇敢的。事實上,奧斯伯特是一個十足的傻瓜,但因為他是國王,我父親不愿拋棄他。但是奧斯伯特沒有送任何禮物,也沒有對我父親表示尊重,而艾拉卻有。所以我父親很擔(dān)心也很糾結(jié),只要命令一下達,我們就能率領(lǐng)一百五十個全副武裝的人上戰(zhàn)場,再過一個月,我們就能把這支部隊擴大到四百多人,所以我們支持的人一定會成為國王,他也一定會感激我們的,至少我們是這么想的。

然而我看到了“它們”。

三艘船。

在我的記憶中,它們從彌漫著海霧的岸邊滑下,也許它們真的是“滑”下來了,但我的記憶是有問題的,那天我的其他印象是晴朗無云的天空,所以也許沒有霧;但在我看來,這一刻大海是空曠的,卻下一刻就有三艘船從南方駛來。它們是美麗的東西,似乎失重般地浮在海面上,當(dāng)它們的槳插入波浪中時,它們就掠過水面向前飛進。它們的船頭和船尾翹得高高的,頂端裝飾著鍍金的野獸、蛇和龍,在那個遙遠的夏日白天,三只小船看起來就像隨著船槳上銀色翅膀的起落而在水面上起舞。太陽從濕漉漉的船槳上照下來,反射著光斑,接著船槳就又沉入水中,接著重新劃動,那些頭像野獸一樣的船就開始起跳,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丹麥人” “那些邪惡的魔鬼”。我父親咆哮道。他不是一個很好的基督徒,但在那一刻他嚇得做了一個十字架?!霸改Ч戆阉鼈兺滔氯?。”我的叔叔說。他的名字叫埃爾弗里克(Elfric),是個瘦長的人,狡猾、陰騖、神秘。三艘船一直向北劃去,它們的方帆在長長的桅桿上收了起來,但當(dāng)我們掉頭向南在沙灘上往家的方向狂奔時,我們的馬的鬃毛像狂風(fēng)吹起的浪花一樣飄搖,連戴著眼罩的鷹都驚恐地鳴叫著,那些船也轉(zhuǎn)過方向來開始跟著我們。在一處懸崖已經(jīng)坍塌,留下了一個鋪滿碎草皮的坡道的地方,我們騎著馬離開海灘向內(nèi)陸的要塞奔去。

在那里,我們沿著海岸的小路飛奔到我們的要塞,貝班堡(Bebbanburg)。貝芭(Bebba)多年前曾是我們這片土地上的女王,她用她的名字命名了我的家,這世界上最可愛的地方。堡壘聳立在一塊伸向大海的巨大巖石上。海浪拍打著它的東岸,在巖石的北端拍出白色的浪花,在堡壘和陸地之間的西側(cè),一個淺淺的瀉湖蕩漾著漣漪。要到達貝班堡,你必須通過南邊的堤道,這是一條由巖石和沙子組成的低矮地帶,有一座巨大的木塔和建在土墻上的“矮門(Low gate)”把守著它。我們轟隆隆地穿過塔樓下的拱門,我們的馬此時已經(jīng)冒著白色的汗,我們騎著馬經(jīng)過糧倉、鐵爐、馬廄,這些都是用黑麥稻草覆蓋的造得很好的木結(jié)構(gòu)建筑,然后沿著內(nèi)徑來到高門(High gate),高門保護著巖石的頂端,那座巖石被我父親的大廳周圍的木制城墻包圍著。我們在那里下了馬,讓奴隸牽著我們的馬和鷹,隨后我們向東側(cè)城墻跑去,向外遙望大海。


這三艘船現(xiàn)在已經(jīng)靠近了那座在冬天有海雀生活和海豹跳舞的島嶼。我們望著他們,我的繼母被我們返回時嘈雜的馬蹄動靜驚動,從大廳里跑出來和我們一起來到城墻上。“魔鬼打開了它的大門。”我父親向她致意。“上帝和他的圣徒會保護我們。” 吉塔(Gytha)說。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真正的母親,我的母親是我父親的第二任妻子,和他的第一個妻子一樣,死于難產(chǎn),所以我和我的兄弟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沒有母親,但我把吉塔當(dāng)作我的母親??偟膩碚f,她對我很好,比我不太喜歡孩子的父親對我更好。吉塔希望我成為一名牧師,他說我的哥哥會繼承這片土地并成為一名戰(zhàn)士來保護它,所以我必須找到另一條人生道路。她給父親生了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但沒有一個活過一年。


那三艘船現(xiàn)在越來越近了。他們似乎是來偵察貝班堡的,這并不使我們擔(dān)心要塞的安全,因為它被認為是堅不可摧的,所以丹麥人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最近的一艘船的每側(cè)有十二支槳,當(dāng)船駛離岸邊一百步時,一個人從船邊跳了出來,像個舞者一樣從一排槳桿上跳到另一排槳桿上,他穿著鎖子甲,拿著一把劍。我們都祈禱他會掉下去,但當(dāng)然,他沒有。他有一頭金黃色的長發(fā),很長很長。當(dāng)他躍完整個船舷的槳桿時,他又轉(zhuǎn)過身來,順著槳桿跑了回去。

“一星期前她(指這艘船)在提納(Tine)河口做生意,”我父親的哥哥埃爾弗里克說。

“你知道?”

“我看見她了,”埃爾弗里克說,“我認得那船頭??吹焦諒澨幱幸粭l淺色的條紋了嗎?”他念叨著?!澳菚r候她還沒有龍頭呢。”

“他們在交易的時候會取掉繪有有野獸的船頭,”我父親說。

“他們買什么?”

“用毛皮換鹽和干魚。說他們是來自海薩布(Haithabu,今天的丹麥赫德比/海澤比)的商人?!?/span>

“但他們現(xiàn)在是想來打仗的商人。”父親說,那三艘船上的丹麥人確實向我們發(fā)起了挑戰(zhàn),他們用長矛和劍撞擊他們繪有彩繪的盾,但他們對貝班堡毫無辦法,我們也無能為力,盡管我父親下令舉起他的狼旗。旗幟上有一個咆哮的狼頭,這在戰(zhàn)斗中會是他的標(biāo)志,但此刻沒有風(fēng),所以旗幟軟弱無力地垂著,它的抵抗意志在異教徒身上消失了。過了一會兒,他們厭倦了對我們的嘲弄,就坐回船舷上,向南劃走了。“我們必須祈禱,”我的繼母說。吉塔比我父親年輕得多。她是個身材嬌小、體態(tài)豐滿的女人,有一頭漂亮的頭發(fā),對她所崇拜的圣卡斯伯特(Saint Cuthbert)懷有崇高的敬意,因為他創(chuàng)造了奇跡。在大廳旁邊的教堂里,她放著一把象牙梳子,據(jù)說是卡斯伯特的胡子梳,也許確實是。

“我們必須行動。”父親咆哮道。他從面朝城墻的方向轉(zhuǎn)過身來?!澳?。”他對我哥哥烏特雷德說?!皫畟€人,往南走。監(jiān)視著那些異教徒,僅此而已,明白嗎? 如果他們的船在我的地盤登陸,我要知道在哪里?!?/span>

“是的,父親?!?/span>

“但是不要和他們交戰(zhàn)?!备赣H命令道?!翱春媚切┗斓?,天黑前回來。”

另外六個人被派去動員全境人民。每個自由人都有服兵役的義務(wù),所以我的父親正在集結(jié)他的軍隊,他希望在明天黃昏前能有將近兩百人,其中一些人拿著斧頭,長矛和鐮刀,而他的手下,那些和我們一起住在貝班堡的人,會是裝備精良的,手持精良的劍和厚重的盾牌?!叭绻溔斯巡粩潮姡蹦翘焱砩衔腋赣H對我說,“他們就不會戰(zhàn)斗。丹麥人就像狗一樣。他們骨子里都是懦夫,但在群體里,他們就有了勇氣。”天已經(jīng)黑了,我哥哥還沒有回來,但誰也沒有為此過分擔(dān)心。烏特雷德很能干,雖然有時有些魯莽,他肯定會在凌晨到達,因此我父親下令在高門上的鐵門柱上點燃一盞燈塔,指引他回家。我們認為我們在貝班堡是安全的,因為它從來沒有被敵人攻陷過,但我的父親和叔叔仍然擔(dān)心丹麥人已經(jīng)返回諾森安布里亞。“他們在找食物,”父親說。“那些饑餓的混蛋想上岸,捕捉一些牛,然后遠走高飛。”我想起我叔叔說過的話,那些船在河口用毛皮交換干魚,所以他們怎么會餓呢?但我什么也沒說。那時我才十歲,我對丹麥人了解多少?


▼中世紀(jì)早期的典型城堡?▼


我只知道他們是野蠻人,異教徒,很可怕。我知道在我出生前的兩代人,他們的船只曾襲擊過我們的海岸。我知道父親的執(zhí)事和我們的集體牧師比奧卡神父每個星期天都祈禱,讓我們免受北方人(譯者注:Northmen,指北歐斯堪的那維亞和今天尼德蘭北部與丹麥等地的維京人)的暴怒,但那暴怒已經(jīng)逝去了。自從我出生以來,還沒有丹麥人來到我們的土地上,但我的父親曾經(jīng)和他們打了很多次仗。那天晚上,在我們等待哥哥回來的時候,他說起了他的宿敵。他說,他們來自冰霧彌漫的北方,他們崇拜古老的神祇,就是我們在基督之光降臨保佑我們之前所崇拜的神祇。他告訴我,當(dāng)他們第一次來到諾森安布里亞時,火龍劃過北方的天空,巨大的閃電震栗了群山,大海被旋風(fēng)攪動得波濤洶涌。

“他們是上帝派來懲罰我們的,”吉塔膽怯地說。

“為了什么懲罰我們?”父親粗暴地問。

“為我們的罪孽?!奔f著,劃了個十字。

“去他的因為我們的罪過?!备赣H咆哮道?!八麄儊磉@里是因為他們餓了。”他被我繼母的虔誠激怒了,他拒絕放棄他的狼頭旗幟,那旗幟表明我們家族是沃登(Woden)的后裔,沃登是古代撒克遜人的戰(zhàn)爭之神。鐵匠埃爾德沃夫曾告訴我,狼是沃登最喜歡的三種野獸之一,另外兩種是鷹和渡鴉。我母親希望我們的旗幟上有十字架,但我父親為他的祖先感到驕傲,盡管他很少談?wù)撐值?。即使在十歲的時候我明白一個好基督徒不會是被異教的神所培育的,但是我也仍然喜歡我是神的后裔的想法。埃爾德沃夫經(jīng)常告訴我沃登的故事,有關(guān)他如何賜給我們的人民這片被稱為英格蘭的土地,以及他曾經(jīng)投擲一支戰(zhàn)矛環(huán)繞著月亮,他的盾牌可以遮蔽天空,以及他如何能通過僅僅揮舞一下寶劍就收割全世界種植的谷物。

我喜歡那些故事,它們比我繼母講的關(guān)于卡斯伯特奇跡的故事要好。在我看來,基督徒總是在哭泣,我不認為沃登的信徒是經(jīng)??奁?。


我們在大廳里等待著。這是一個巨大的木制大廳,茅草蓋得很結(jié)實,橫梁很粗壯,臺子上放著豎琴,地板中央有一個石砌的壁爐。為了把火焰保持如此之旺的持續(xù)燃燒,十幾個奴隸要花費整天的時間去努力,把木頭沿著堤道拖上來,穿過大門。到了夏天快結(jié)束的時候,我們會儲存一堆比一間教堂還大的原木堆,作為冬天的燃料儲備。大廳的邊緣是木制的臺子,上面填滿夯土,鋪上羊毛地毯。我們就住在這些臺子上,在穿堂風(fēng)之上。獵犬呆在下面鋪滿荊棘的地板上,在那里,下人們可以在一年的四次盛宴上享受食物。但那天晚上沒有宴會,只有面包、奶酪和麥芽酒。父親等著我哥哥,大聲嚷著,懷疑丹麥人是否又躁動不安了。

“他們通常是為了食物和掠奪而來”,他告訴我,“但在一些地方,他們已經(jīng)留下來并占領(lǐng)了土地?!?/span>

“你認為他們想要我們的土地?”我問。

“他們會奪走任何土地的。”他煩躁地說。他總是被我的問題激怒,但那天晚上他很擔(dān)心,所以他繼續(xù)說了下去?!耙驗樗麄冏约旱目嗪乇榈厥鞘^和冰,并且有巨人威脅著他們?!蔽蚁胱屗喔嬖V我一些關(guān)于巨人的事,可他卻悶悶不樂?!拔覀兊淖嫦?,”過了一會兒他繼續(xù)說,“獲得了這塊土地,他們獲得了它、經(jīng)營了它、并守住了它。我們不會放棄我們祖先給我們的東西。他們(譯者注:此處應(yīng)指他們的祖先是來自歐洲大陸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漂洋過海來到這里,在這里打仗,在這里建房,在這里埋葬。這是我們的土地,與我們的血液融合,讓我們的骨骼強壯?!彼苌鷼?,但他經(jīng)常生氣。他怒視著我,好像在懷疑我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守住這片諾森安布里亞的土地,那是我們的祖先用劍、矛、殺戮和鮮血贏得的。我們睡了一會兒,至少我睡了,我想我的父親在城墻上踱來踱去,但天亮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回到了大廳。

▼今日貝班堡▼

這時我被高門的號角聲吵醒了,我跌跌撞撞地走下臺子,跑進了清晨的第一縷晨光中。草地上有露水,一只海鷹在頭頂盤旋,父親的獵犬聽到號角的呼喚,紛紛從大廳門口竄出來。我看見我父親跑向低門,我就跟著他,一直擠過那些擠在土質(zhì)城墻上盯著長堤的人。騎馬的人從南方趕來。他們有十幾個人,馬蹄在露水中閃閃發(fā)光。我哥哥的馬走在最前面,那是一匹有斑紋的種馬,眼睛睜得大大的,步態(tài)古怪。它跑著跑著,前腿都翹了出來,誰也不會看錯,就是那匹馬,只是騎在上面的不是烏特雷德。騎在馬鞍上的人有一頭金黃色的長發(fā),騎馬時頭發(fā)像馬尾一樣甩來甩去。他穿著一件鎖子甲,一柄劍鞘在他一側(cè)拍打晃動著,并在肩膀上挎著一把斧子,他我敢肯定,他就是昨天跳槳桿的那個人。他的同伴們都穿著皮衣或羊毛衣服,當(dāng)他們接近要塞時,長發(fā)男人示意他們把馬勒住,他獨自前行。他來到了箭射程之內(nèi),雖然我們城墻上的人都沒有把搭箭上弦,然后他拉住馬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大門。他臉上帶著嘲諷的表情,盯著我們一行人,然后鞠了一躬,把什么東西扔在路上,策馬離開了。他踢了踢腳跟,馬迅速后退,衣衫襤褸的隨從跟著他向南疾馳。

他扔在路上的是我哥哥的頭顱。


我把它帶給了父親,他盯著它看了很久,卻毫無感情溢于言表。他沒有哭,沒有愁眉苦臉,他只是看了看他大兒子的頭顱,然后看了看我。“從今天起,”他說,“你叫烏特雷德。”這就是我如今名字的由來。


比奧卡神父堅持要我再接受一次洗禮,否則當(dāng)我?guī)е鵀跆乩椎逻@個名字來的時候,他就不會知道我是誰了。我表示抗議,但吉塔也想要我接受洗禮,而我父親更關(guān)心的是她的滿意程度,而不是我的滿意程度。于是,一個裝了半桶海水的桶被抬進教堂,比奧卡神父扶住桶里的我,用勺子把水澆在我的頭發(fā)上。“迎接你的仆人烏特雷德,”他吟誦道,“進入圣徒的神圣行列,進入最光明的天使行列。”我希望圣徒和天使比那天的我更溫暖,洗禮完成后,吉塔為我哭泣,盡管我不知道為什么?;蛟S她為我的哥哥哭泣會更好些。


我們后來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于他發(fā)生了什么事的經(jīng)過。這三艘丹麥船駛進了阿爾恩河口,那里有一個漁民和他們的家人的小定居點,那些人已經(jīng)謹慎地逃離并去往了內(nèi)陸,盡管有少數(shù)人留在了那里,并躲在附近高地上的樹林里望著河口地帶。他們說我哥哥在夜幕降臨時來到這里,看到維京人在燒房子:當(dāng)他們是強盜的時候,他們被稱為維京人;當(dāng)他們是商人的時候,他們被稱為丹麥人或異教徒。這些人燒殺搶掠,所以我們認為他們就是維京人。出現(xiàn)在這里的維京人似乎很少,大多數(shù)人都在船上,所以我哥哥決定騎馬到村舍把那幾個人殺了,當(dāng)然,這是個陷阱。丹麥人看見他的騎兵來了,就把一艘船的船員藏在村子的北邊,那四十個人跟在我哥哥的隊伍后面,把他們?nèi)珰⒘?。我的父親說他的大兒子死的很痛快,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安慰。但他當(dāng)然不是利落地死去的,因為他得活得足夠長時間從而能讓丹麥人問出他是誰,否則他們?yōu)槭裁匆阉念^帶回貝班堡呢?那些漁夫說他們想警告我哥哥,但我覺得他們沒有。人們說這樣的話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被指責(zé)為災(zāi)難的罪魁禍?zhǔn)?,但不管我哥哥是否被警告過,他還是死了。


丹麥人帶走了十三柄好劍,十三匹好馬,一件鎖子甲,一頂頭盔,還有我的舊名字。但這并沒有結(jié)束。三艘船的短暫到來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我哥哥死后一周,我們聽說一支龐大的丹麥艦隊劃船沿河而上,要占領(lǐng)埃弗維克(譯者注:Eoferwic,即今日的英格蘭約克)。他們在圣徒日取得了勝利,這讓吉塔哭了,因為這表明上帝拋棄了我們。但也有好消息,我的老同姓國王奧斯伯特,似乎已經(jīng)與他的對手,即將成為國王的埃拉結(jié)盟,他們同意放下敵對,聯(lián)合起來,奪回埃弗維克。這聽起來很簡單,但當(dāng)然需要時間。信使們騎馬四處傳遞消息,顧問們感到焦慮和困惑,牧師們祈禱,而直拖沓到圣誕節(jié)奧斯伯特和埃拉才達成和平的誓言,然后他們召集了我父親的人,但我們當(dāng)然不能在冬天行軍。丹麥人駐扎在埃弗維克,我們把他們留在那里,直到早春的時候有消息傳來說諾森安伯利亞的軍隊將在城外集結(jié)準(zhǔn)備進發(fā)。令我高興的是,我的父親下令讓我跟他一起南下。

“他太年輕了?!奔磳Φ?。

“他快十一歲了,”父親說,“他必須學(xué)會戰(zhàn)斗?!?/span>

她說:“如果他繼續(xù)留在這里學(xué)習(xí)上課,會更好。”

“一個死去的書呆子只會對貝班堡毫無用處,”我父親說,“烏特雷德現(xiàn)在是繼承人,所以他必須學(xué)會戰(zhàn)斗?!蹦翘焱砩?,他讓貝奧卡給我看了保存在教堂里的羊皮紙,羊皮紙上寫著我們擁有這片土地。貝奧卡教我讀書已經(jīng)有兩年了,但我是一個很差的學(xué)生,令貝奧卡絕望的是,我對文字和書寫既不懂也感興趣。博卡嘆了口氣,然后告訴我上面寫什么。“他們描述了土地,”他說,“你父親擁有這片土地,他們說根據(jù)上帝的法律和我們自己的法律,這片土地是他的?!彼坪跤幸惶欤恋貙俏业?,因為那晚我父親立下了一份新的遺囑,他說如果他死了,那么貝班堡將屬于他的兒子烏特雷德,而我將成為郡長,特伊德河和蒂納河之間的所有人都將效忠于我。“我們曾經(jīng)是這里的國王,”他告訴我,“我們的土地叫伯尼西亞(Bernicia)。”他把印章按在紅色的火蠟上,留下了狼頭的印戳。“我們應(yīng)該再次成為國王?!蔽沂迨灏柛ダ锟苏f?!安还芩麄兘形覀兪裁矗备赣H簡短地說,“只要他們服從我們就行?!比缓笏尠柛ダ锟藢χタㄋ共厥岚l(fā)誓,他會尊重新遺囑,承認我是貝班堡的烏特雷德。埃爾弗里克發(fā)誓了?!暗@是不會發(fā)生的,”父親說。“我們要像宰羊圈里的羊一樣宰了這些丹麥人,然后帶著戰(zhàn)利品和榮譽回來?!捌矶\上帝吧,”埃爾弗里克說。埃爾弗里克和三十個人將留在貝班堡守衛(wèi)堡壘,保護婦孺。那天晚上他送了我禮物;一件可以抵擋劍砍的皮夾克,最重要的是,還有一頂由鐵匠埃爾德瓦夫制作的鍍金青銅頭盔。

“這樣他們就會知道你是王子了?!?埃爾弗里克說?!八皇峭踝?,”父親說,“而是一個郡長的繼承人?!辈贿^他對叔叔送給我的禮物很滿意,并且自己也給我添了兩件禮物:一把短劍和一匹馬。這是一把古老的劍,曾見過血,劍鞘是皮質(zhì)的,內(nèi)襯羊毛。它的劍柄很粗,很笨重,但那天晚上我是擁著劍并將它放在毯子里睡覺的。


第二天早上,當(dāng)我的繼母在高門的城墻上哭泣著為我們送行時,在蔚藍、干凈的天空下,我們開拔向戰(zhàn)場進發(fā)。二百五十人跟隨我們的“狼頭”旗幟南下。那是867年,是我第一次上戰(zhàn)場。自從那一次后,戰(zhàn)斗就再也沒有停止過。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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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最后的王國-撒克遜傳說(諾森安布里亞,一)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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