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卿卿復卿卿(一)
現(xiàn)背+捅窗戶紙+假戲真做+he 中篇,日更,勿上升! ———————————————————————— chapter.1 出租車司機貼心的打開空調(diào),車里的溫度升高,王楚欽沒有脫羽絨服,微微出汗的后背有些癢。 車窗上蒙了層霧氣,看不清沿途的風景,他無聊的對著玻璃哈氣,在等紅燈的60秒里畫了一只小豬佩奇。 車子啟動,他用手肘碰了下旁邊的孫穎莎,一臉驕傲的展示自己的作品。女孩哼笑了下,很快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大頭,我有點害怕,怎么辦?” 王楚欽瞥了眼窗外陌生的街景,又看向一旁忐忑不安的小貓,故意擺出大咧咧的姿態(tài), “別怕,到時候什么都由我來,你不用擔心?!? 說完又別過頭去,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春節(jié)將至,大街小巷充滿了熱鬧的煙火氣,人群熙攘不停,車輛川流不息,天空飄雪,大地只余紅白兩色。 孫穎莎站在小區(qū)門口,遙望著王楚欽去追走遠的小販,不一會兒,又見他踩著積雪沙沙地跑回來,手里舉著一串冰糖葫蘆。 “喏,給你!” 他把糖葫蘆遞過來,又去提她腳邊的東西, “走吧,前面帶路” 孫穎莎把一顆山楂銜在嘴里,抖了抖頭上的積雪,接著往前走去。 chapter.2 “擦網(wǎng)了” 小貓?zhí)忠恢?,直接弄懵了對面的蒯曼? 一旁的邱指導忍不住笑出聲, “什么玩意兒?” “你這也太賴了?!? 孫穎莎低頭淺笑,又掏出個球打過去。 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她舉手示意了下,放下球拍走過去,從小白包里掏出電話一瞧,屏幕上赫然展示的“高女士”三個字,預示著這絕對不會是一通簡單的來電。 她按下接聽鍵跟邱指打了個手勢,得到回應(yīng)后走到擋板后面, “莎莎啊,我跟你說件事” “媽,我在訓練呢,您長話短說吧” 那邊停頓了幾秒,像是在醞釀,又像是在猶豫, “沒什么,就是今年過年回來,你得相個親” 小貓眨巴起滴溜溜的葡萄眼,半天沒發(fā)出聲音,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值得信賴。想起前幾次堪稱悲壯的相親經(jīng)歷,這個消息等同于晴天霹靂。 她了解母親的個性,知道三言兩語肯定搪塞不過去的,為今之計,只得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才行。 “媽,我有男朋友了” 這次換那邊沉默不語,孫穎莎正在為自己的敏銳機智暗自慶幸,話筒里就又傳來母親審慎的聲音, “好啊,那你告訴我是誰” 她明知躲不過去,叉著腰正愁如何應(yīng)對,眼角突然瞥見隔壁球臺衣角翻飛的黑色身影,于是鬼使神差的回了句, “王楚欽” chapter.3 王楚欽坐在鋪著藕荷色褥單的床上發(fā)呆,桃子味柔順劑的香氣充盈在鼻腔里,到處都是孫穎莎的味道。 乳白色的梳妝臺上零星地擺著幾瓶膚護品,床對面的衣柜大敞著,盡是一些李寧的運動款。 床頭碼了一排玩偶,形狀顏色各異,王楚欽只認得那只會放電的黃皮耗子,孫穎莎叫它山丘,好奇怪的名字。 墻上掛著好多照片,大多數(shù)都是比賽時的留影,有幾張小時候的,小姑娘留著和現(xiàn)在一樣的發(fā)型,笑容明媚。 “她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王楚欽忍不住感慨。 孫穎莎推門進來,順手把行李箱推到墻角。 他騰地站起來,右腳踩到左腳的拖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女孩先是一驚,隨后緊緊的咬住下唇,克制了一會才開口,還是能聽出強忍的顫音, “開飯了,趕緊出來吧?!? 晚餐的豐盛程度可以用玉盤珍饈來形容,可惜王楚欽食不甘味,初來乍到的他整頓飯都在, “謝謝阿姨,您不用給我夾了” 和,“叔叔,是這樣的,您聽我說” 兩句話之間來回切換,小貓嘬著扒完大蝦的手指,偷偷瞄過去,看他不自然的抿了口可樂。 她有些可憐他,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是花了錢的,負疚感頓時少了許多。 飯后,高女士收拾起廚房,她把挽著袖子跟上來的王楚欽推出去,又轉(zhuǎn)頭去攆身后的孫穎莎, “你別總圍著我轉(zhuǎn)啊,楚欽第一次來,難免拘謹,你多陪陪他。” 孫穎莎不情愿的回了聲哦,這才去解救了客廳里手足無措的男人。 臥室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孫爸正巧從書房里走出來,看見這一幕,欲言又止的在門外站定,轉(zhuǎn)頭看了孫媽一眼, “這咋還把門給關(guān)上啦?” 高女士甩了甩手上的泡沫,刻意壓低了聲音,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告訴你哈,這幾天進閨女屋,記得敲門?!? 被迫接受現(xiàn)實的老父親露出黯然的神情,心有不滿,卻又無能為力。 此時,臥室里的兩個人也舒服不到哪去,孫穎莎坐在床頭,王楚欽則守著書桌前的椅子,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中間隔了三米。 天南海北比賽的時候,他們常常窩在酒店狹小的房間里看比賽錄像,那些肩擠著肩,頭挨著頭的夜晚,氣氛也不曾像現(xiàn)在這般尷尬無語。 “呃,我在網(wǎng)上給你定了房間,一會帶你過去” 孫穎莎率先打破僵局,王楚欽聽后松了一口氣,全然沒有剛開始的灑脫自信。 就不應(yīng)該看她苦著一張小臉就心軟的答應(yīng),這假扮男友的差事遠沒有想的那么容易。 孫穎莎相親的事情他知道,那幾次慘痛的經(jīng)歷被她當成笑話一樣講起。 王楚欽的家里也給他介紹過女朋友,畢竟快到三十歲的年紀,有些事,該上心還是得上心。 可他的做法與孫穎莎不同,仗著山高皇帝遠,秉承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古訓,王楚欽把拒不執(zhí)行原則貫徹到底。 同是天涯淪落人,他不忍孫穎莎的處境,這才舍下春節(jié)難得的假期,陪她回家演這出戲。 他只是同情她而已,王楚欽在心里告訴自己,只是因為同情。 提溜著行李箱的兩個人被一臉困惑的高女士堵在門口, “大晚上的,你倆這是干嘛去” 孫穎莎趿拉著穿了一半的鞋子,習慣性地躲到了王楚欽的身后,男人默契的開口, “阿姨,莎莎陪我出去找個酒店,我在這住不方便?!? “那怎么行啊,大過年的住什么酒店啊?!? “家里又不是沒有地方,客房我早就給收拾出來了,就在家里住?!? 她態(tài)度堅定,絲毫不給兩個人反駁的機會,孫穎莎推開客房的門,突然計上心頭, “媽,這屋的單人床太小了,大頭肯定睡不下,還是住酒店吧。” 高女士輕拍了下閨女的后背,擺手笑起來, “我知道,所以你住客房,讓楚欽睡你那屋。” “什么!” 此言一出,孫穎莎差點驚掉下巴,趕緊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王楚欽, “阿姨,這不太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又不是外人?!? “行啦,你們倆別折騰了,趕緊睡覺去!” 反對無效,兩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認命地放下行李。 chapter.4 床這個東西,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讓人想入非非的氣息。 王楚欽陷在孫穎莎柔軟的床鋪里,無可救藥的緊繃起身體。 似有若無的甜香附著在毛孔上,鉆進皮肉下,流淌進血液里。 他閉上眼睛,想起比賽時,孫穎莎有意無意貼上來的身體,柔軟潮濕,帶著同樣的香氣。 睜開眼只有雪白的屋頂和暖黃的吊燈,心里有只小螞蟻,上上下下,爬個不停,癢得人喘不過氣。 翻身側(cè)躺過去,左手不經(jīng)意間伸到枕頭底下,手指觸到一個冰涼的金屬質(zhì)地的東西, 好奇心促使他從側(cè)臥改成趴坐,弓著身子把枕下的一團抽出來,神秘的一角慢慢地顯露出全貌, 是一條白色的帶蕾絲花邊的胸衣, 王楚欽把它提在手里愣了兩秒,才驚呼一聲不好,剛要給它尋一個可靠的去處,門倏地一下被推開,頭頂毛巾的小貓出現(xiàn)在門口, “頭哥,我拿下吹風筒” 下一秒, “?。∧闶掷铩帧玫氖裁??!” 王楚欽站在床邊,驚慌失措地看著孫穎莎,他有點語無倫次的走上去, “不是的,莎莎,你聽我解釋” “啊~變態(tài)!” 孫穎莎驚叫一聲,條件反射的打出一拳,“嘭”的一聲,王楚欽頓時眼冒金星,只覺得鼻梁一陣劇痛。 “嘶~你輕點” 女孩拿著沾了熱水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著他通紅的鼻子,鼻孔下的血跡模糊了,只留下奇怪的輪廓。 孫穎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你要不要這么夸張啊,我已經(jīng)很小心了” 小狗臉一垮,“怨誰” 小貓自知理虧,趕緊反省, “怨我,怨我” 末了還是弱弱的補了一句, “誰讓你亂拿別人東西” 王楚欽“嘖”了一聲,別開臉, “是你自己的東西亂放好不好,” “孫穎莎,我發(fā)現(xiàn)咱兩真是東郭先生與狼” 這次輪到小貓急了,“誰說你是狼啦?” 王楚欽聞言驚呆在原地, “我說你是狼,忘恩負義的小狼” “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一件LV可以解決的了,” “你得賠償我醫(yī)藥費,誤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 孫穎莎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忙著安撫, “好好好…我賠,我馬上賠,你小點聲,別再把我媽招來了” 王楚欽氣哼哼的往鼻孔里又塞了一截手紙, “哎呀~呀,呼~” 火辣辣的脹痛襲來,小貓湊近了些,擔心的定睛瞧著, “還疼嗎?” “廢話!” “你用的是右手?!? 女孩歉疚的眨眨眼,語氣軟糯, “頭哥,我給你吹吹吧” 她沒等到回話,就靠過來,撅起小嘴呼地吐出長長的一口。 涼絲絲的風帶著奶香飄過來,直撞進王楚欽的鼻子,一瞬間覺得暢通了許多。 她長長的睫毛垂著,鼻頭圓潤可愛,嘟起小嘴在他眼前招搖,一陣風過,王楚欽的心里皺起像魚鱗的錦。 “咳咳~咳!” 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孫爸沉著臉站在門外,孫穎莎沒反應(yīng)過來,撅著嘴看過去,老父親一臉的沒眼看, “這都幾點啦,趕緊回屋睡覺!”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孫爸貼心的給大頭夾了好幾次菜,邊夾邊說, “年輕人多吃涼菜少上火,總流鼻血對身體不好?!? chapter.5 轟隆隆的炮聲把夜空照亮,天空成了煙花的游樂場,孫穎莎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雪地里, 王楚欽捻起打火機去找暗處的火芯,嘶~的一聲,火線燃起, 一朵絢麗的金絲菊從頭頂劈下,她抬起頭,五顏六色的亮光投射到她的眼底,宛若星河。 街道兩旁,路燈昏暗,炮竹燃燒過的煙霧肆意彌漫。 孫穎莎扭頭看王楚欽,他也正巧看過來,四目相對,他把打火機揣進兜里,女孩默契的伸出右手,等他走過來。 兩只溫熱的手心相貼,像一場隱秘的焰火,絢爛又沉默。 煙花這個東西,很快就會消失,所以要和別人一起看,就算忘記它的形狀和顏色,也沒關(guān)系。 因為陪你看的那個人, 會一直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