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redder的復(fù)仇——第十二章

預(yù)警： 血腥暴力描寫，急性驚恐/焦慮描寫，無cp向 ↓原網(wǎng)址，侵刪↓ https://m.fanfiction.net/s/14115271/11/ ↑比起我的爛翻譯，原文可能更有感覺 ——————（一） 在那之后對話幾乎是立刻就結(jié)束了。 Leon略有興致地看著另一批他們要么尷尬地站著，要么四處閑逛，除了檢查對方的頭部確認(rèn)彼此的健康狀況，幾乎不與彼此互動。除此之外，他們大部分時間只是……從房間的一頭漫步到另一頭。一旦沒有什么事要做的話，他們似乎就沒有……像原先那么酷了。 剛剛Mikey和April尋求另一批他們的幫助，來盡快把所有染血的毛毯拿到洗衣房去。他們所有人齊心協(xié)力，總共只走了一趟，而待他們回來后，隨之而來的是尷尬的寂靜。 Donnie在某個時候拉上April偷拿了他們的卷軸背包，說什么要給它們做檢測，比如“探測隱形墨水”，管它是什么意思。這讓他們空手而歸，而Donatello被禁止進(jìn)入實驗室以及連接Wifi，也就是說…… 他們真的無事可做了。 “好吧，”在幾分鐘的寂靜之后，Donatello長嘆一口氣，打開他的腰包，拿出折紙用的紙，像是一副牌一樣在手里洗著，“誰想在不浪費我的材料的前提下折紙嗎？” “好啊，我還沒搞清楚怎么折大象呢。”Raphael提道，攤開手想接過幾張紙，“算我一個?！?“絕對不行，我才不教你怎么折大象，你會浪費很多紙才能折對。自己找紙來折，或者找些別的事情做！”Donatello責(zé)罵道，無視了Raphael的怒視。他轉(zhuǎn)頭看向面前的烏龜，是剛爬過來的Raph和Mikey們，“噢，哇哦，好吧……我并沒真的期待誰過來……嗯?！?“這里亂堆了很多毛毯，很難玩滑板，”Michelangelo抱怨道，在空中揮著雙手，“所以，做藝術(shù)作品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我的天哪，你想玩藝術(shù)嗎？噢，好耶！”Mikey將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先是沖地面噘噘嘴，慢慢抬起眼睛面對Michelangelo，“如果你不想折紙，可以不做這個哦！” “老兄，你有其他可以用的工具嗎？”Michelangelo驚叫道，瞪大了眼，“不只是做飯的工具？” “你喜歡做什么藝術(shù)呢？”Mikey激動地說，晃著他的肩膀。 “呃，”Michelangelo撓了撓臉，目光先是移向Donatello求助，然后回到Mikey，“我想要雕刻……大衛(wèi)（David）！” “我不知道那是誰！”Mikey高興地說，拉著Michelangelo，盡管是有史以來最胡亂的握手，“不過你當(dāng)然可以雕刻他！我房間里有工具！我真不敢相信你們來了這么久，我們居然還沒討論過藝術(shù)！真是犯罪啊，拜，Raph，我們要去搞藝術(shù)啦！” “是哦哦哦，”Leon抱怨著，“和他說再見，卻不跟我說，沒事，我很好?！?他轉(zhuǎn)過頭來看Donatello，他正擺弄紙張，并用一種看未解之謎的眼神看著Raph。他遞來三張紙的時候，Raph的表情明朗起來，然后將兩張放到一邊，急切地看著Donatello等其操作說明。 Raphael坐到他們旁邊，然后Donatello極不情愿地給他一張紙，不信任地看著他以確保他沒有直接開始做手工。Leonardo起身并輕快地走到一邊，拔出刀擺出了戰(zhàn)斗姿勢。 Leon見Leonardo離開，便起身跟上他，邊接近邊將雙臂抱在胸前。見Leonardo將刀揮到半空，做了幾個招式，他退了退。 “嘿？”聽到Leon的聲音，Leonardo嚇了一跳，然后回頭看他，“是啊，嘿，”Leon繼續(xù)說，隨意地?fù)]了揮手，“我們能不能，呃，談?wù)?？?Leonardo的眼神先是越過Leon肩膀看看他們的兄弟，然后慢慢回到Leon身上，“好啊，可以，你想對戰(zhàn)嗎？拔出你的武器吧?！盠eonardo擺好姿勢，握著的刀柄貼近肩膀處，瞇起眼睛來[furrow eyebridges]。 “什么？不，我不想對戰(zhàn)。”Leon回避道，注視著他，“……你們談話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嗎？只是戰(zhàn)斗？” “呃，并不都是？”Leonardo眨了眨眼，慢慢收回他的刀，“大多數(shù)只有Raph和我，我們談心的時候……”他示意他們兩個之間，然后聳聳肩，好像就能解釋清楚一樣。當(dāng)然并沒有解釋清楚，Leon的神情估計是表現(xiàn)出來了，因為接著Leonardo輕輕嘆了口氣，“你懂的，坐不安分?！?“哦?！盠eon吸口氣，“不！不是談心！反正那也不是我要談的事情，我只是……呃，我想談?wù)勀莻€神秘……治愈魔咒之類的，非?？岬耐嬉鈨海贿^我想說……”他揉了揉后頸，那里仍有一絲幻痛，“我知道我以前沒接受過這類治療，但是它感覺不對勁。” “啊，那個?！盠eonardo同意道，手臂松懈下來垂在身體兩側(cè)，“對，那是……”他又安靜了，眼睛緊盯著地面，導(dǎo)致幾乎只能看到眼白。Leon見這位稍矮的自己避免著對視，感覺心臟收縮了起來，很不自在。 “你最好別說‘沒什么事’，因為這感覺是有什么問題，感覺像是你在……從我體內(nèi)抽出什么來？比如細(xì)菌感染之類的。”他縮起鼻子，“像是一個魔術(shù)師之類的在拔手絹?！?Leonardo哼笑了一聲，用手摸了摸臉，“有意思，我也這么想來著……好吧，你確定你不想對戰(zhàn)嗎？” “好吧，你是唯一一個讓我說這句話的人，但我真的不想輸?！盠eon無視了Leonardo投過來的古怪眼神，咯咯笑了笑，“對啊，不過認(rèn)真的，很顯然你清楚這是比較嚴(yán)重的事情，因為你沒有立刻說‘是啊，別擔(dān)心，小兄弟，那只是細(xì)菌感染罷了’，”Leon裝成一副昏厥的樣子嘆道，向前伸出一條腿并后仰，平衡著身體重心，“所以，說吧，”他又直起身子，冷冷地說，“那是怎么回事？肯定不正常吧?！?Leonardo不安地擺弄著雙手，然后Leon示意他坐下，于是Leonardo靜靜照做了，謹(jǐn)慎地看著Leon。他的表情幾乎是琢磨過的，就像是在估量Leon會對他眼睛的每一次抽動做出什么反應(yīng)。 面對Leonardo的眼神，Leon固執(zhí)地將雙手交叉在胸甲前，盤起腿來，“到底怎么了？” Leonardo嘆息著，閉上眼睛，按摩著左側(cè)太陽穴，“我那時……試圖將Shredder牽出來。他暴露了自己，想奪走給你的治療能量，所以我以為我能就這樣……逼他出來?！?“等一下，那時我的Raph，說過Shredder的靈魂和我的……聯(lián)系起來了？是嗎？那不就讓我們成了……”Leon支吾了一下，“呃，一個很復(fù)雜的繩結(jié)[gordian knot]中的一個結(jié)嗎？” Leonardo皺著眉點了點頭。 “呃，好，好吧，而直接切斷不太成功，于是我們正思索著怎么分小段切，你懂的，基本都是解開復(fù)雜繩結(jié)的普遍方法，接著你就嘗試……”Leon曲起手指放在下巴前，瞇著眼睛，“……就是解開它，像普通人一樣？找到其中一端來拔開？” “我懂。”Leonardo嘆道，用一只手扒拉著臉，“你不必提醒我，我不應(yīng)該給他提供這么多能量的，我就不應(yīng)該嘗試?yán)鰜恚∥夷菚r是怎么想的??？” “什么？老兄，別這樣！冷靜，大Leo！”Leon被這突然的情緒轉(zhuǎn)變——Leonardo經(jīng)歷的由放松到驚慌的轉(zhuǎn)變——稍微驚到了，趕緊安慰說，“不是，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事情了！想象一下如果成功了會怎么樣！對，就會說‘哦，別擔(dān)心，只是在治療你被部分切斷的脖子的同時，移除了你的夢境惡魔，沒什么大礙’！那就太好了！”看到Leonardo的神情，Leon的笑容落下了，然后他靠過來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嘿，沒有傷害就不算壞事。所以，那沒能成功就導(dǎo)致了我的脖子感覺像Hypno的袖子一樣嗎？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現(xiàn)在知道就好！” “你錯了?！盠eonardo呼了口氣。 “怎么？” “你錯了，我差點把你的靈魂也拔出來了。所以別再說沒有傷害了！如果成功了，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回到你的身體里，即使你可以，Shredder可能在中途打斷你?！盠eonardo生氣地指著Leon，低聲咆哮，“對，當(dāng)然，那并沒有發(fā)生，但也不算沒事！因為我想……” Leon見Leonardo支吾著，皺起眉，伸出腳頂了頂Leonardo的膝蓋，“你想……？” “我想他可能以某種方式……”Leonardo嘶了一聲，“當(dāng)他抓著你不放從而避免被牽出去的時候，他可能把你們兩個的聯(lián)系加深了?！盠eonardo扣緊兩邊手指，模仿鎖鏈的樣子，“我不愿承認(rèn)，但是……情況在好轉(zhuǎn)之前肯定會走下坡路?！?Leon皺起眉，感覺胸腔中的心臟隨著恐懼蔓延而碎了，“但……我們有了計劃啊。” “如果我的治愈之手能治好你們兩個，那……”Leonardo無能為力地聳聳肩，惱怒地皺縮著臉，“好吧，可能……萬一你的……Splinter師傅沒有與這種情況相關(guān)的卷軸，那么……” “好啊。”Leon條件反射性地笑了笑，聲音里那兩分鐘前的自信蕩然無存，恐懼蔓延在他的胸腔和頭腦中，前額有些許顫動，“好吧，那么我們要……如果這沒用，我接下來要怎么……”他的手沿著肩帶撫摸，揉了揉后腦勺。 “不，沒，我在開什么玩笑呢！當(dāng)然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啦！”Leon臉上憋出一絲笑，將兩手后放并向后靠，沖Leonardo笑著，“總會沒事的，對吧？” Leonardo的神情是謹(jǐn)慎控制過的，像一張空白的畫布，但Leon可以看出他的眼中充滿了情感，他的嘴角翹起得有點過了。他很害怕，對于他們成功的機(jī)會充滿了疑慮，緊緊忍耐著難以掩飾的悲傷，而Leon能看出其像白天一樣清晰。他的神情很像Raph試圖掩飾情緒的時候，但是不完全像，因為Raph會努力表現(xiàn)得開心，而Leonardo看起來只是……疲憊不堪。 “只是通常會沒事?！盠eonardo生氣地說，“即使是那時，也只是對我和我的兄弟而言。而我們身邊的人……” Leon感覺他能抓住的希望逐漸減少了，讓他像是面對深淵峽谷一樣渺小又絕望。突然，他只能想到的是祖祖母，以及他是怎么將她引向了死亡。她只能是這樣嗎？一個處于他們的軌道（圈子）中的人，注定被連累成為附帶損害嗎？ 她是原初Hamato，所以也許傳給了他們?；蛟S他們所有的祖先都注定要離世，從而讓他們能茁壯成長。Leon好奇他會不會只是加快了進(jìn)程。如果在另一個人生中，他們能夠和她度過更多的時光，了解她之后再失去她，會不會更讓人難過，又或是更安慰呢？啊，是啊，老生常談的“愛與失落”的話題，太好了。 Leon默默意識到，Leonardo還在說話，年長一些的那個自己邊說話邊焦急地?fù)]著手，眼神在天花板、越過Leon到他的兄弟們、總之就是除了Leon本身外任何地方之間漫游。他還在談?wù)撝×说挠媱潱軅说呐笥?。他仍在緊張地喋喋不休，這個情況Leon知道他曾經(jīng)也有過，說話來填補(bǔ)空白，讓他腦中涌動的想法變得有意義。 茫然地，Leon意識到他的雙手正模仿著Leonardo，在空中來回?fù)]動，每揮兩次就拍一拍膝蓋。啊，緊張的小動作。Leon開始保持雙手不動，將注意力移向仍在說話的Leonardo。 “你知道，”Leon緩緩開口說，將Leonardo的注意力從他瘋狂叨叨著的半空轉(zhuǎn)移回年輕版本的他身上。Leon拍了拍他的膝蓋，然后繼續(xù)說，“我個人有點被冒犯到哦，你說你和你的兄弟們總是最后安然無恙的人，那我們是誰呢？如果我們不算你的兄弟，那我們是什么？” 聽了這玩笑，Leonardo的肩膀放松了下來，然后輕聲笑了笑，沖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我是說對我們而言可行，并不是說這之后沒有受傷。再說了，我印象中你們算是表弟，不是兄弟?！?“完全相反，我親愛的Nardo，”Leon盡可能模仿著Donnie的語氣，帶著一絲虛假的優(yōu)越感對Leonardo說，“我們是你們的侄子，以及唯一的兒子。”聽見Leonardo發(fā)出一聲奇怪的哽咽，Leon平靜地舉起雙手，臉上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嘿，刨絲頭先這么說的，而既然他是第一個暗示我們有親屬關(guān)系的人，他就可以全權(quán)管理我們的家譜咯。我沒有制定條例，我只是把它們當(dāng)事實來說?！?“不要啊……”Leonardo對著手呻吟一聲，沒能憋回臉上露出的微笑，“由Shredder管理的家庭……” “比你想象的更有可能?！盠eon說著笑，一臉純良地聳了聳肩。 他們接著陷入了舒適的沉默，兩龜擺弄著手指，仿佛必須說些什么，但是又不太能弄清話題的頭尾。Leon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游離到Leonardo插在背后的刀，然后想起來它最后一次在Leon腦內(nèi)的樣子。 他曾試圖模仿Leonardo的姿勢，把他的手和腿調(diào)整成相似的姿態(tài)，但他真的不能自然地做出來。即使盡了最大努力，他感覺又尷尬又不適。接著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戰(zhàn)斗，Leonardo和他的兄弟們將他們輕松打敗了。若沒了神秘能力和點穴，Leon曾懷疑他們（12）對抗他們（18）甚至撐不過一分鐘。 這突然給他帶來了一絲做點什么、問點什么、做的更好的沖動。如果存在他們無法打敗Shredder的可能……Leon不能總是讓他的兄弟們進(jìn)入他的腦內(nèi)救他，他必須能自己做到才行。 “嘿，呃，問個奇怪的問題?！盠eon脫口而出，擺弄著手指，小心地看著Leonardo以防有沒有問太多，“我知道我剛剛說了不想對戰(zhàn)，但是，呃……你覺得你能不能……訓(xùn)練我呢？” Leonardo的頭從剛剛望著他的兄弟們猛地轉(zhuǎn)了回來，驚奇地瞪大了藍(lán)色眼睛，“……什么？” “就是說！從而讓我能更擅長戰(zhàn)斗！因為如果……這種情況繼續(xù)下去，如果你說得對，情況更糟，這還要繼續(xù)，我就……我不想讓我的兄弟們來處理。你也見到Mikey的雙截棍粉碎時他的反應(yīng)了，而且Raph經(jīng)歷了整個Shredder事件后也很累了，還有我絕對不會讓Donnie進(jìn)來，因為他會超級難受，但是……”他遲疑了，驚奇地發(fā)現(xiàn)Leonardo的神情放松了下來，溢出滿滿的理解。受到鼓舞的Leon繼續(xù)說，“但是如果我學(xué)會怎么戰(zhàn)斗，我就能應(yīng)付它！不用讓我的兄弟們來，你懂的，照顧我?！?Leonardo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眉毛松懈下來?！氨Ｗo(hù)又主動，令人敬佩??！”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然后他站起來，向Leon伸出一只手幫他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對任何人說這句話，甚至包括April，但是……我很榮幸能成為你的師傅?！?——————（二） April看著Donnie工作，靠在他其中最少用的一張桌子的邊沿，一邊膝蓋折在另一邊腿上（二郎腿），并挑著一根松動的線，“好了，D，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做檢測。舉例來說，我的一些掃描儀經(jīng)過校準(zhǔn)，可以檢測可能存在的隱形墨水，利用紫外燈和人造類火光源……以檸檬汁作為選用墨水的檢測結(jié)果目前是空白的，不過我猜想有可能使用的不是檸檬汁，而是柑橘汁?！币夾pril的表情，Donnie詳細(xì)解釋道，“是那種我們的……拜訪者帶來消除Shredder影響的水果。如果它們已經(jīng)有能力抵抗他，或許它們也被用于其他神秘事物實踐中吧？誰知道柑橘汁是不是隱形的呢？我可能需要離開房間拿一顆作為樣品什么的。”他將雙手放在下巴前，皺著眉看電腦屏幕，它只是轉(zhuǎn)映著和卷軸上一模一樣的字，沒有新的信息。 “嘿，我?guī)湍隳?。”April保證道，給他豎了一個手槍姿勢，“待在這里放松一下，我很快回來！” “你是個圣人?！盌onnie嚷著，頭重重地撞到桌子上，越過肩膀顫抖著豎起一根大拇指。 April憂慮地沖他皺了皺眉。Donnie很少這么疲憊，即使他很累的時候，他常常會忽略周圍發(fā)生的一切，包括他的兄弟姐妹的存在。她不確定距離他最后一次睡眠有多久了，不過沒有看到明顯的眼袋，她想應(yīng)該沒過很久，但那沒能消除社交疲憊。 可憐的孩子。她很肯定他當(dāng)前的狀態(tài)是由于周圍的人太多了，尤其是他不認(rèn)識的人。作為一生喜愛交流、卻無法理解Donnie對社交反感的她，April花了一段時間才終于理解他。既然現(xiàn)在她明白了，她感受到一股對他的強(qiáng)烈保護(hù)欲。 April不會責(zé)怪另一批他們什么，因為他們做了這么多來幫忙。但她知道他們的存在使Donnie疲憊，也至少是他之前反應(yīng)過激的部分原因。其中還有很多問題隱藏、積累了起來，April會等到Donnie不再如此容易崩潰的時候再問。 至少目前，她正專注以其他方式幫助Donnie。 他們說柑橘放在哪里來著？她之前見Mikey沖向其中一個后面的房間。她幾乎不知道這些房間存在，只在剛認(rèn)識烏龜們的時候指出來問過一次，但他們聳聳肩，各自都不太在乎它們的存在。 有時候，尤其當(dāng)Donnie不堪重負(fù)時，April好奇他為什么從來不去這些后室，只是關(guān)在實驗室里。沒人會知道他在哪里，他就能因此不受打擾，想待多久就多久。然而，Donnie長期失蹤可能弊大于利，而且……好吧，聲波在下水管道中傳播更好。也許因此，Donnie待在大家都能找得到他的地方會更好。 April迅速穿過中庭，途中踢開幾個毛毯，看了一眼坐在中間的五個男孩。Donatello正自豪地在面前舉著一只千紙鶴，興奮地?fù)]著手，而Raph正心碎地低頭看著他自己的紙團(tuán)。它看起來是半完好的，但不如Donatello的好看，Raphael同時還在頭兩步驟的折疊中，歪扭著臉。從Donatello看他的眼神看來，April默默懷疑Raphael沒在聽指示。 中庭的另一邊，兩個Leo面對面坐著，Leon背對著他們?？此ㄗ臉幼?，April猜他沒有在說話，但Leonardo也沒在說話，專注于他的兄弟們還有Raph身上。April走過的同時對上了Leonardo的眼神，于是她給Leonardo熱情地?fù)]揮手。他幾乎沒有舉起手回應(yīng)，這讓April的熱情消退了。她知道她的兄弟們順口告訴過她，這個Leonardo是嚴(yán)肅的，或許那就是他正常揮手的樣子，但是見一個Leo這樣向她問好感覺不對勁。如果Leon對她這樣，她會立馬給他倒茶并加上一個擁抱。 Leonardo的頭猛地轉(zhuǎn)回Leon，而即使April聽不到聲音，從Leon的手放到他面前和擺頭的樣子，可以推測他在說話。不過他看起來如此渺小，與他平時的樣子形成巨大的反差，那讓April放不下需要倒茶和擁抱可能性。 等之后，April會找個安靜的時候把他拉到一邊和他談?wù)?。已?jīng)幾乎一個星期了，除了發(fā)信息以外沒有和男孩們進(jìn)行過交流，聽說了他們處理各種問題都很糟糕，比如Leon成為了隊長，以及隨之而來的心理健康問題，又或者那是由于整個“Shredder在他腦袋里”的情況。無論是哪種，早就該和他談了。 April又專注回到當(dāng)前的任務(wù)中?，F(xiàn)在Leon照顧好了，而Donnie沒有。 April很快找到了房間，看到地上堆著一團(tuán)毛毯，她很驚訝他們在中庭的毛毯堆并沒有用上所有毛毯。她很快找到了放著一顆剝開的柑橘的盤子，準(zhǔn)備去拿起來。 等等，Leon不會……需要這個嗎？因為，好吧，首先，惡，為什么就這么放著，很有可能會有細(xì)菌滋生。其次，她不能就這么拿走，即使是為Donnie的實驗也不行。 April把它放進(jìn)口袋里準(zhǔn)備去問，走出房間并奔向Leo們。見他們兩龜已經(jīng)站了起來，模仿著彼此的站姿，兩手在身體側(cè)邊握成拳，她差點絆倒。 “腳再退后擺開一點。”Leonardo一邊指導(dǎo)，一邊靠近，滑動自己的腳來演示，然后慢慢回到原來的姿勢，“記住，一個穩(wěn)定平衡的起步姿勢在任何戰(zhàn)斗中都很重要，它既有助于引導(dǎo)你接下來的動作，也可以防止你被突然襲擊給打倒，還有助于脫離戰(zhàn)斗?！?“嘿，男孩們，”April揮手問好，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她沖Leon揚(yáng)起了眉毛，想著她離開房間到現(xiàn)在之間的幾分鐘里發(fā)生了什么。Leon沖她揮揮手，但并沒有從他不可思議的僵硬姿態(tài)放松成他平時懶洋洋的樣子。他的神情沒有變成懇求或令人擔(dān)憂的那種，所以她想還是算了。不過她事后肯定會問問。 “就是，這些又小又香的橙色水果玩意兒，”April繼續(xù)說，小心地舉起它來，“你們還有沒有……更多這些呢？因為Donnie想拿一顆?！备鼊e提如果計劃沒有成功……誰知道Leon還會需要這些多久呢？ “我們有很多?！盠eonardo保證道，雙手叉腰看著她，沒有像Leon那樣平衡重心，“你，或者我想還有Donnie，需要的話也可以用一顆?！彼虝旱匕櫫税櫭迹抗庖葡蛩麄兎疟嘲牡胤?，“我們或許應(yīng)該冷藏它們——” “已經(jīng)想到了，另一個Leo?！盇pril說，沖他伸出一根手指，“我可以在回Donnie那邊時順便做那個。那你呢？”April問，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回Leon，觀察他有沒有被強(qiáng)迫訓(xùn)練的跡象。他的神情仍是明朗而淡然的，他的手也沒有做出任何示意“救命”的手勢，“你需要什么嗎？” “不必！”Leon叫道，聽起來充滿活力和喜悅，他的聲音不像她預(yù)料之中那樣，“謝了，Apes！” “呃哼……”April沉思著，上下打量一番Leon，“你對……這一整個情況也沒問題嗎？” 他歪著頭，用一種感覺像是虛假的無辜語氣笑著說，“為什么會有問題？” “你真是難以捉摸。”April果斷地說，把柑橘扔起又接住，她的手在空中戲劇性地轉(zhuǎn)著，并鞠了個躬，“好，我不打擾你了！祝你訓(xùn)練愉快！” 她漫步遠(yuǎn)去，走向放背包的地方。她很快找到放柑橘的那個包，用力拖著它上坡道去廚房。她發(fā)現(xiàn)兩個Mike都不在廚房里——至少應(yīng)該是Mikey的默認(rèn)休息點——驚訝了片刻，但她還是放下了。 April想著，冰箱幸好避開了那幾個已毀壞櫥柜的波及范圍，不只是因為不方便。破損的廚用電器周圍容易發(fā)生電氣火災(zāi)，尤其是冰箱，而且電氣火災(zāi)很難撲滅。她估計，她算是在那次做消防員臨時工賺外快的經(jīng)歷知道的。當(dāng)然，她很快被開除了，因為顯然普通人需要資格證書才能合法滅火，誰知道呢？她沒有必需的紙質(zhì)文件，所以怪她咯，她有一個起重機(jī)操作證書，但沒有滅火的。 April儲存好所有的柑橘，把她原先找到的那顆緊緊握在手中。她把背包推回遠(yuǎn)處的角落，然后走出房間，將注意力放在Donnie及其所在的實驗室中。 她進(jìn)來的時候，Donnie在椅子上轉(zhuǎn)過身來，確認(rèn)來人是誰后，剛剛皺起的臉便放松下來，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哦，好，你把催化劑拿來了吧？”他的聲音和語調(diào)，盡管很努力保持清醒，還是表露出了疲憊。 “不管你用多少次那個詞，我還是確定你用錯了?！盇pril帶著一絲歡笑嘆了口氣，把柑橘放進(jìn)他等待著的手中，“信不信由你，你對我用復(fù)雜的詞匯可不如對大伙們管用?！?“太好了，April?！盌onnie祝賀著她，故意忽略她那句話。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把解剖刀來切開果皮，小心地撕下皮，并取出一瓣果肉交給April，“先拿著，別吃?！?“我為什么要……？”April剛開口，結(jié)果被Donnie拿出的一臺像照相機(jī)的設(shè)備對著臉照了一下而打斷了。她抬起手來擋住光線，但是Donnie又轉(zhuǎn)身了，拿出打印的紙甩了兩下，然后平放在柜臺上，“嘎??！D，那是怎么回事？！” “檢測腦電波?，F(xiàn)在請吃掉你手上的果肉?！盌onnie吩咐道，把剩下的柑橘夾在手里，將果皮蓋在（剛?cè)〕龉獾模┛詹凵?，從桌子旁踢回來?“你在做什么呢……？”April問，謹(jǐn)慎地咬了一口剛剛給的柑橘瓣，默默看著Donnie。 “給這些小家伙做我能想到的盡可能多的檢測。”Donnie解釋道，轉(zhuǎn)向?qū)嶒炇业娘@微和化學(xué)區(qū)域。他把剩下的柑橘放在一個培養(yǎng)皿里，戴上他的護(hù)目鏡以及定制的三指手套，拿出一支鑷子和一些解剖針夾，俯身慢慢地剖開柑橘。 “是哦，檢測，你對一顆水果表現(xiàn)得這樣‘瘋狂科學(xué)’有什么理由嗎？！”April越過他的肩膀沖他皺眉。她猶豫地啃了一小口柑橘，依然懷疑她要不要這么做，但一想到既然Donnie需要她做，而且長遠(yuǎn)看來能幫上Leon，她還是照做了。 “我在檢測其屬性，以及它是怎么幫助Leon安撫他的神經(jīng)的，大體是檢測它是怎么影響他的大腦。”他往柑橘中插入一根滴管，小心地從中抽取少許汁液。不過沒能做得很好，April可以看到一些果渣也進(jìn)入了滴管?！斑€有，當(dāng)然，你可否將這汁液注入那邊的機(jī)器中呢？” “當(dāng)然！”April回答，吃掉最后一點柑橘并接過滴管。她轉(zhuǎn)向機(jī)器，找到了讓她注入果汁的槽口，并小心地擠入。她不敢用手指碰液體來挑出果渣，但她在放棄之前成功用滴管挑出了三分之一。 April再次轉(zhuǎn)身，帶上一絲明朗的微笑面對Donnie，雙手叉腰，“好了，D，我接下來應(yīng)該——嘿！”當(dāng)他再次把掃描大腦的機(jī)器對著她時，她驚叫一聲，踉蹌地退了一步，“Donnie，給點提醒好嗎！” “做不到?！盌onnie哼道，拿出第二張腦電波照片，先隨便甩一甩，再轉(zhuǎn)過來和原先的照片放在一起對照，“嗯嗯，沒區(qū)別，幾乎是同等的腦活力?！?“怎么？你還覺得會是不等的嗎？”April問道，叉起雙臂并翹起臀部，怒視著他。 “不是覺得，是那種單憑主觀愿望的想法?！盌onnie承認(rèn)道，皺眉看著兩張照片，“你被Karai附身的情況和Nardo被平行版本的Shredder附身的情況相似。我期望著你攝入柑橘會有類似的反應(yīng)，從而讓我能查明它在精神層面的原理。” “是啊，可Karai已經(jīng)去世了？” “沒錯，所以才說，憑主觀愿望的想法。”Donnie重復(fù)道，漫不經(jīng)心地?fù)]了揮手，并將兩張照片丟進(jìn)了垃圾桶，“那臺機(jī)器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成分分析了，你可否幫忙按一下靛藍(lán)色按鈕呢？” April回頭看到排成一列的共七個不同深淺的紫色按鈕，然后按下看起來最接近藍(lán)色的那個。機(jī)器發(fā)出了隆隆聲，而在房間的另一邊，Donnie用于掃描卷軸的羊皮紙掃描儀嗶了一聲。 “那么，”April開口道，慢慢轉(zhuǎn)身以免又被照相機(jī)閃光燈照到。什么都沒發(fā)生，但April沒有放下手，等待著，“呃，你還需要什么嗎，D？” “我想沒有了，只是想……大概，把今天的事情弄清楚?！盌onnie嘆了口氣，手落了下來，“……謝謝你能來這里，你可以說是唯一一個不會消耗我的社交電池的人……”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掌心，慢慢地互揉兩邊手指，“沒有更好的詞了，完蛋?！?“是嗎？”April笑著說，肩膀上的緊張感緩解而下垂，“你也是我最喜歡的人，Donnie，你知道就好，你和我需要談?wù)劇！?Donnie非常簡短地笑了笑，然后將注意力轉(zhuǎn)至別處，嘴角撇了撇，“……我想，既然你的存在不讓我煩擾，你真的打算繼續(xù)探討另一個特別的話題嗎？” “不會?！盇pril回答，翻了翻白眼，盡管她很欣慰，他開始聽起來像平時的自己了，“等你準(zhǔn)備好了再談，或者等你的社交電池充滿電了再說。我懂你，因而我懂話題和人群一樣能耗電。老實說，見你之前沒有耗盡電量，我還挺吃驚的?！?“是，好吧?！盌onnie咕噥道，瞪著面前的柑橘瓣，兩片在樣品皿中，三支吸滿果汁的滴管排列在一起。果皮推到了桌子邊沿，剩下的果肉瓣整齊地放在培養(yǎng)皿，“我可以歸因于腎上腺素，或者……”他小聲說了句什么April聽不清的話。 “你說了什么，D？”April問，接近他的工作間，拿起沒用過的解剖工具，把它們放在夠不到的地方。 “我說……”Donnie的聲音還是低到接近耳語，但這次April敏銳地聽到了，“Miguel說的對?！?聽了這話，April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諷刺的哼笑，用她的一只手臂輕輕摟住Donnie，“你要說得具體一點，Mikey說過的很多話都是對的?！?Donnie透過眼角瞪著她，略帶幽默地抱怨道，“是，是，我的意思是……”他咕噥著，用一只手捂著臉，“你懂的，Donatello和我?！?“好吧……？” “我和他度過了愉快的時光！”Donnie吼道，高舉雙手到空中，瞪著天花板，“就這樣，我承認(rèn)了！”他的手又放下，捂住了臉，仍然面對著天花板埋怨道，“和一個天才伙伴在一起真的……很開心?！?April的手微微抱緊了一些，將下巴貼在他的椅背上，同時在他的肩膀上方。她的另一只手輕輕搭在他的胸口心臟處，“是嗎？”她戳了戳，催促他繼續(xù)說。 “是啊?！盌onnie嘆息道，依偎在她的接觸下，“他是一位有才能的發(fā)明家，給我介紹了一些他自己的裝置，當(dāng)然我以同樣的方式回報了，而這很……令人放松。我們協(xié)作環(huán)節(jié)的極樂持續(xù)了大約六個小時，然而……”他停頓了，搖搖頭。 “發(fā)生什么事了，Donald？” “他說漏了……一個特別敏感的話題，我呢，確實是有點，笨蛋級別的敏感，沒能處理好?！盌onnie側(cè)目看了一眼她的表情。April用額頭貼了貼他的臉頰，她的丸子頭碰到了他的頭頂，“……顯而易見?！盌onnie繼續(xù)說，“他們的父親……離開了，離世的那種?！?April盯著他好一段時間，咬著嘴唇。一想到另一批他們，矛盾的情緒便涌上她的心頭。一方面，他們現(xiàn)在顯然算是被她收養(yǎng)了，她等會兒再問問他們的年齡，以確定她收的是哥哥們還是弟弟們。她因同情他們而心如刀絞，想著他們是怎么緩過來的。Splinter被綁架的那段時間，她曾見她的弟弟們有多難過，還有對于Karai的死有多心碎。另一方面，April的腸胃因?qū)onnie憤怒而涌動起來，這不是他應(yīng)該說的秘密。 “Donnie……” “因而我想那件事把我逼到盡頭了，我可能大概在那段時間經(jīng)歷了一個小小的心智超負(fù)荷情況，并且無法專注于其他事情，因為他們……”Donnie停頓了一下，將自己的頭貼在她的頭旁，“他死了，而他們卻什么也沒做來阻止這一切?！?April怔住了，嘴猛地閉上來理清思緒，“……他們什么？” “也有可能是我理解錯了話語間的言外之意?！盌onnie聳聳肩，“或許他們嘗試過，不過他們也在對Nardo嘗試，而他沒好到哪里去。拜托，傷害Shredder就會傷害Leo？真的？是他越來越強(qiáng)了，還是這種事總是這樣……？” “我們無從得知?！盇pril生氣的說，雙手抱著他，“Donnie，如果你因為他們沒能保護(hù)Splinter，就覺得他們會害死Leo……那你也該這樣看待我?！盌onnie怔了一下并準(zhǔn)備反駁的同時，April的手抓的更緊了，不讓他有足夠的力起身，“Shredder傷害她的時候我不在，但你知道嗎？我在的時候只看見Karai……對，而我知道她受傷的時候你們大伙也在。所以如果你就因為他們自己的父親而生他們的氣，你也應(yīng)該生我們所有人的氣，包括你自己，為了我們的祖母?！?Donnie的喉嚨中發(fā)出一聲嗚咽，扭動一只手來抱住April，將臉埋進(jìn)她的頭發(fā)中。 “但是，Donnie，這不是任何人的錯，只是那些會……”April捏了捏他，“發(fā)生的事情之一。我知道你怕了，害怕是正常的。但你不能怪罪他們，就是不能?！?“我懂。”Donnie哽咽道，盡可能用力地抓緊她，但沒能讓她不留意到淚水滲入她的頭發(fā)中，“我只是……我需要緩一緩，我需要理解一下，April，因為我很混亂，而我只是……我的頭……” “你需要止痛藥嗎？”April問，感覺很心疼。她不是故意讓他難受，讓他的頭怦怦直跳，就如同她無法理解他壓力和焦慮激增的時候一樣。 “不用?！盌onnie小聲說，依附著她，“只需要……待在這里，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好的，D，好。”April安慰道，將聲音壓低得接近耳語，并用雙手緊緊摟著他，“我在，我在這?！?Donnie只是貼得更近了。 ——————（第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