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癥

cp : 一期一振x女審神者

ooc預(yù)警 私設(shè)預(yù)警  女性審神者（離任）角度

開放性結(jié)局

#病名為愛系列其二#

他們會怎么評價我？

他們會怎樣記得我？

之前沒有想過的問題，此時一并涌上來。我躺在碎石瓦礫間，被抹去的記憶逐幀重演?；胤诺酱筅娉峭?，一期一振的身影揮之不去。

他也曾是這樣嗎，看著世界崩塌卻無能為力。 

 從腹部飛出的黑鳥正將過往一片片帶回這里。我胸口的情緒堆積的越多，就越溫暖。

【1】第一只黑鳥

我是一名審神者。

2205年，時間溯行軍開始對過去的歷史下手。為了阻止歷史被改變，時之政府選擇擁有靈力的“審神者”，與刀劍化身的付喪神一同回到過去，阻止惡行。

短短兩行字就是我和一期一振相遇的全部緣由。

我和他的初見沒有什么特別。某個午后，當(dāng)時的近侍刀藥研藤四郎扣響我的房門，告訴我一期一振的憑依刃出現(xiàn)了靈力波動。我收拾好文書跟上去，正碰上他從長廊另一邊過來。

“我是一期一振，弟弟們還請您多多照顧?！彼{(lán)發(fā)色的付喪神舉手投足間沉穩(wěn)得當(dāng)，與他相比，當(dāng)時衣角塞在腰封里的我只能用狼狽形容。但就算是這樣的主人，他依舊恪守禮節(jié)。

熟識之后某次我與他開玩笑，說他的性格和衣著違和，一期一振也只是笑著回答我。

“可能是受到前主的影響吧，他出身不高，就算后來身居高位，年輕時的習(xí)慣也保留了下來。”

我知道他說的是豐臣秀吉?？墒俏覇柕氖撬约?。他總是這樣，把自己的存在和感受放在最后一位，總是在遷就。

我最討厭他這一點。

【2】第二只黑鳥

我想要多了解他一些，于是故意把他安排在近侍，就算沒什么重要的事也要支使他幫我跑腿?？匆黄谝徽裾驹陂T外時刻準(zhǔn)備應(yīng)對我無理要求時無奈的表情，曾是我那段日子唯一的樂趣。

一期一振做事板正挑不出錯來。 我不喜歡蘿卜，他就把蘿卜削成泥，捏成兔子形狀哄孩子般騙我吃掉。我在戰(zhàn)場上激進(jìn)，他就守著我背后，幫我擋下后方所有攻擊。我親吻他，他就閉上眼。我擁抱他，他就撫摸我的頭發(fā)。

只要不超過他的底線，再怎么胡鬧都沒關(guān)系。

超過他的底線就不同了。就像那天我說我喜歡他，他沒有回應(yīng)我一樣。

【3】第三只黑鳥

“審神者”的工作外表光鮮實則殘酷。昨天還相談甚歡的同期，明天就可能變成新聞中“陣亡人數(shù)”中的一個。就職一周年的慶祝會上，半數(shù)的同期以遺照的方式參加。和就職酒會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對比，一周年的聚會陰云密布?；钪娜嗽诳謶?，死去的人什么都沒有留下。

我從來不喝酒，那天晚上瘋了似的往胃里灌。我想替死去的人做些什么，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至少讓我?guī)退麄冿嬃诉@杯，一期一振，你明白我的吧?！蔽业慕痰稕]有回答我，他的右手繞到我肋下用力。被頂住胃部，來不及散發(fā)的酒水爭先恐后的從我喉嚨里沖出來。

穢物弄臟了他的衣服。但他好像不是為了這個生氣。

額發(fā)下的眉毛蹙起，一期一振脫掉手套捧住我的臉，死死盯著我。

“人如朝露，匆匆而逝。但正因為有限，所以才珍貴?！?/p>

我以為他要說教好久，出乎預(yù)料，一期一振貼上來吻住我的眼角。

現(xiàn)在想來，我大概是從那一刻開始愛上他的。

【4】第四只黑鳥

時之政府明令禁止審神者與刀劍男士產(chǎn)生越線的感情。所以我不說他也從來不問。我們假裝那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回到本丸。

宿醉后頭痛難忍，藥研替我檢查身體時發(fā)現(xiàn)我手臂上被一期一振握出的淤青。

“大將，你是怎么看待我們的。”

藥研提出完全無關(guān)的問題。我當(dāng)時頭腦中一片混沌，回答的亂七八糟。

記得住的只有一句。我說，“比起工作上的關(guān)系，我更愿意你們把我當(dāng)成家人?！?/p>

藥研扒開我的眼皮，強迫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視線穿過我的瞳孔，直達(dá)隱藏在深處的我怯懦的靈魂。

“我生于戰(zhàn)場，不懂人世間的風(fēng)雅之事。就算這樣我也知道，人類是那種明知道是火也要撲上去的生物?！?/p>

“您真的要走這條注定萬火焚身的路嗎？”

他在告誡我。

真狡猾，明明自己才剛剛說過我們?nèi)祟愂窃鯓拥纳铩?/p>

我拉起袖子遮住青黑的一片。

“若真到了我為自己背叛全世界的那一天，藥研你會怎么做？”

藥研正坐，將自己的本體放在我與他之間。

“我不會讓你自殺的?！彼f，“我會替世界了結(jié)您?！?/p>

一期一振也說過相似的話，他們粟田口家的刃就連表達(dá)忠誠的方式都這么特別。

【5】第五只黑鳥

轉(zhuǎn)眼到了第三年，“審神者”注入了新的血液。

與生在戰(zhàn)場死在戰(zhàn)場的我們不同，后輩們不再需要頻繁地出陣。與歷史修正主義者的戰(zhàn)爭持平，現(xiàn)世迎來暫時的和平。

我們這些“初代”成為舊時代的遺物，與安穩(wěn)的日子格格不入。身體上的痛苦是其次，精神上的空虛更難熬。

我離開本丸，到現(xiàn)世去尋找身為“人”的痕跡。不記得去過什么地方，不記得見過什么人。時之政府為了保護(hù)機密，早在我入職的那一天抽走了我在現(xiàn)世的所有。最后頹然回到本丸的我終于意識到，除了“審神者”我誰也不是了。

一期一振一如初見，連嘴角的弧度都不曾改變。我以為他會想我，會質(zhì)問我。但他沒有。

他站在那里，看著我的表情仿佛我只是在門口散了個步。

我抓住他的領(lǐng)口，指節(jié)作響，他也只偏過頭。

“你回來了。離開是因為有事要做吧....你不在的日子弟弟們都覺得很寂寞?！?/p>

他總是這樣，我早就知道的。

“一期一振，別拿你弟弟們做借口。我想聽你說你自己。我離開之后，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變成我最討厭的歇斯底里的模樣，糾纏他給我一個我想要的回答。

可我不敢聽。

后來他說了什么，露出怎樣的表情我一概不知。 頭也不回的離開那里，隔天向時之政府提交了辭呈。

時之政府的負(fù)責(zé)人背地里嘲笑我的事我都知道，反正我就是一個不敢面對的膽小鬼。

那又怎么樣？

【6】第六只黑鳥

按照規(guī)則我被消除了作為審神者的記憶，從時之政府那里拿到了新的身份和足夠我荒廢后半生的財產(chǎn)。

三年足夠改變一個時代，也足夠改變我。失去部分記憶后我無所適從，不懂得該怎么與人打交道，工作換了一份又一份。有時候干脆就想這么嫁人，把相夫教子作為余生的目標(biāo)。

每當(dāng)我這么想的時候，某個水藍(lán)色的身影就會模糊的出現(xiàn)。我在夢境中能清楚的叫出他的名字，夢醒之后卻失去所有。我渾渾噩噩的生著，活著，重復(fù)著夢境，然后流著淚醒來。

如果不是今晨路過失火的大樓，我大概會這樣走到盡頭。

【7】第七只黑鳥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過程不再贅述。

我把那嚇到不能移動逃生的孩子推出火場，自己被倒塌的樓層困住。那一刻我有所懷疑，只是普通人的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力和行動力？沒等我想清楚，斷裂的鋼筋就回收了我的死亡旗幟，從側(cè)上方捅進(jìn)腹部，壓著我倒在碎石上。

只有一瞬血流如注?；蛟S是被火燒的炙熱的鐵烤焦了我的傷口，可怖的空洞漸漸止血。不知道是否該慶幸，忍受范圍內(nèi)的痛覺強迫我保持清醒，甚至在瀕死前想起了被消除的過往。

一期一振。

我想起那個在夢境中重復(fù)了不知多少次的名字 。

我想起出陣大阪城的時候，一期一振看著燒身之所對我說。

“曾丟失的記憶不重要，我如今因你而存在。我不會讓你孤獨的死去，就算到了不得不分離的那天，我會和你一起共赴凈土?！?/p>

我會腐朽，你當(dāng)永存，我們?nèi)绾喂哺皟敉粒?/p>

一期一振牽著我的手，“那么就用“我”殺死你，你死去的那一刻，我也就死去了?！?/p>

【8】白鳥

回想起過去，除了酒醉那晚和在大阪城，一期一振再也沒做過任何逾矩的事。他恪守自己作為刀劍的本分，就連我拋棄他的時候也是，連挽留都沒有。所以我說我最討厭一期一振這一點，他總是把自己的感情埋得最深，總是把自己放到最后。甚至為了“規(guī)則”，為了我的“幸?！狈艞壩?。

這樣我們就都能幸福了嗎？

腹中鉆出的黑鳥圍繞在我身邊，它們承載了我和他所有的回憶，溫暖過后向著看不見的天空飛走了。

如果在火場外，我沒有看見那個孩子，是不是會庸碌平安的渡過一生？大概不會，我雖然不記得，卻一直在尋找那個人的替代品。

那個孩子站在火場中央，無助而悲傷，就像大阪城外的一期一振。讓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仿佛只要我握住他的手，就能把他留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黑色的鳥終于飛盡，從傷口中鉆出了白色的鳥，我想觸摸它，手指僵硬難以移動。

那鳥不在我身邊停留，振翅飛走。

它不是我的回憶。

若它是我的靈魂，能否把我?guī)Щ啬莻€地方，讓我再看見到他？

如果他能認(rèn)出我的靈魂，我就一定能重生，與他共赴凈土。

那時，他人怎么評價我，他人是否記得我，都不重要了。

【9】尾聲

在被時間遺忘的某個地點，水藍(lán)發(fā)色的付喪神睜開眼。

一只純白的鳥落在他的肩頭。

那小巧的鳥親昵的蹭著他的臉頰，就想要與他說些什么似的。付喪神笑著用手指撫摸白鳥的頭頂。

“歡迎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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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癥：受傷后傷口如果在一天之內(nèi)不能結(jié)疤，就會從里面鉆出黑色的飛鳥，若傷者瀕死，就會鉆出一只白色飛鳥。兩種飛鳥都是傷者靈魂所化，他們會飛到心上人身邊，不論前路多遠(yuǎn)。白鳥消失之時，就預(yù)示著傷者的死亡。

也有傳說，當(dāng)心上人認(rèn)出白鳥是傷者的靈魂，那么傷者就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