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在兩架奧卡的護航下飛越烏薩斯山區(qū)的崇山峻嶺，現(xiàn)在才初夏，腳下是茂密的針葉林與綠油油的田野。機上載著的是歐若拉、赫拉格、塔露拉、以及GDI的軍事考察團，情報部門已經(jīng)查明了這條通過整合運動愛國者的專用頻道發(fā)來的通訊發(fā)送自一支名叫雪怪的十二月黨人游擊隊控制范圍內(nèi)，并且確定雪怪與殘余的愛國者部隊有合作，而赫拉格也指出于三年前一次和愛國者的秘密見面中透露過他曾經(jīng)救了一位名叫葉蓮娜的游擊隊員，而雪怪的領袖真名就叫葉蓮娜.澤連科娃，因此情報部門認為有理由相信是他們在得知愛國者犧牲后試圖聯(lián)系其他存活的部隊。后來與雪怪的通訊中對方也證實了這一點，并對GDI考察團的到來表示歡迎。

不久后，山勢逐漸平緩，衛(wèi)星定位系統(tǒng)的讀數(shù)與地圖上標出來的位置越來越近了。機長降低高度，一座小莊園逐漸進入眼簾，這座莊園有一棟已經(jīng)被燒毀的三層樓高大宅子，旁邊還有一棟小一些的兩層樓高房子，坐標與給出目的地的坐標基本一致，應該就是這里了。為了確保情況，他試著接通了出發(fā)前上級給出的無線電頻道，希望能有所回應。

“雪怪-3，這里是星椋4-1，收到請回答?！?/span>

無線電中鴉雀無聲。

“雪怪-3，這里是星椋4-1，收到請回答?！?/span>

半分鐘后，無線電中傳來了模模糊糊的聲音。

“星椋，這里是雪怪，我們收到了?！?/span>

“收到，我們正在靠近，請求降落?！?/span>

“知道了，我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著陸地點并用橙色煙柱標記出來，應該很容易找到?！?/span>

“了解?！?/span>

運輸機與奧卡圍著莊園盤旋了幾圈，果然看到一縷橙色的煙柱在寒風中歪歪扭扭地升了起來，就是那里了。目的地已確認，機長接通了機載廣播系統(tǒng)。

“所有乘客請注意，這里是機長，我們已經(jīng)靠近目的地，請乘客們做好降落準備，系好安全帶并不要隨意走動?！?/span>

不一會兒，運輸機的兩具噴氣引擎就逐漸向下偏轉，讓飛機從平飛狀態(tài)進入起降狀態(tài)，腳下的地面越來越近，最終隨著一陣輕微的磕碰，三個起落架穩(wěn)穩(wěn)降落在臨時掃清的雪地上。機長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在廣播中說道，

“乘客們，我們已經(jīng)抵達目的地，艙外氣溫為8度，請大家穿好衣物防止著涼?！?/span>

艙門一打開，一股涼風便鉆進狹窄的機艙中，所有人不由得趕快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除了歐若拉，她從小生活在圣勞倫斯北境的雪原，那里不比烏薩斯山區(qū)暖和到哪里去，因此當身體感受到寒意時反而帶來了一種好似家鄉(xiāng)的感覺。

飛機艙門前是雪怪臨時組建起來的儀仗隊，他們身穿繳獲的烏薩斯陸軍制服，頭戴基輔羅斯帽，手持ADK-45突擊步槍，雖然姿勢不太整齊，大衣也不怎么掩蓋地住有些瘦弱的身體，但他們的精神是抖擻的。一位身穿黑色舊式龍騎兵制服、腰間佩著劍的白兔子站在正中央，還背著一把無托式步槍。

“很榮幸能遇見你，法蘭西亞的維拉蒂將軍，我是葉蓮娜.澤連科娃，雪怪游擊隊的領袖，帝國稱我為霜星或雪伯爵，久仰將軍的大名了?！?/span>

白兔子用有些生疏的法蘭西亞語向歐若拉表達自己的問候。

“我是歐若拉.維拉蒂中將，前法蘭西亞第一執(zhí)政與共和軍總司令，現(xiàn)擔任GDI舊大陸大區(qū)總司令，很高興認識你。”

歐若拉與葉蓮娜握了手，開始介紹自己的同行者。

“這位是赫拉格.格拉丹科上校，葉卡捷琳娜時期的前烏薩斯陸軍中將，目前主要在后勤部工作。這位是塔露拉，曾經(jīng)的整合運動領袖。這位是讓.吉爾諾曼少校，負責我們這趟行程的安保?！?/span>

“很高興認識你們?！?/span>

葉蓮娜與大家一一握手，唯獨在塔露拉面前稍微停頓了片刻，她總覺得這位龍女的面孔十分熟悉，仿佛與自己相處了至少有十年以上，可這是不可能的，她只在愛國者的描述中聽到過塔露拉這個名字。此外葉蓮娜對赫拉格也有些了解，愛國者說過赫拉格與他是親密的戰(zhàn)友，都曾經(jīng)救過對方的命，現(xiàn)在愛國者大概是戰(zhàn)死了，赫拉格就成了葉蓮娜唯一能了解他的渠道。

雪怪將鎮(zhèn)子里最大的一座房屋改建為了接待場所供考察團的日常起居，還籌辦了歡迎宴會與表演。安頓下來后，葉蓮娜便帶著眾人開始了考察工作。

“借助繳獲、黑市與整合運動支援所獲得的機床，我們能夠簡單地制造并組裝一些槍械，但像槍管這樣比較復雜的組件還是需要靠拆東墻補西墻的方法來獲得，子彈也需要從外界獲取?！?/span>

葉蓮娜拿起一把剛剛組裝好的ADK-45突擊步槍遞給考察團，

“你們看一下吧?！?/span>

考察員接過步槍仔細端詳了一番，整支槍的工藝較為粗糙，準星和照門不太對得上，刺刀架整個被省略了，明顯能看出這是出自沒有培訓的人之手。隨后考察員拿了幾把來到靶場進行了簡單試射，精度如同想象中的一樣十分不穩(wěn)定，差的命中200米外目標的幾率就和命中月亮差不多了，好的也沒好到哪里去，也就是從天女散花改良到能在谷倉中擊中側壁。純粹從軍工的角度來看，這些槍的做工無疑十分糟糕，任何一項現(xiàn)代槍械需要的指標都達不到，但是按照戰(zhàn)爭學的思路，雪怪憑借簡陋的設備與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工人組裝出能正常射擊而且不走火、不炸膛的槍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憑借這一點雪怪就足以讓世界上大部分游擊隊都相形見絀，同時這還證明雪怪的槍械維護與修理水平已經(jīng)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

見識過槍械組裝作坊后就該檢閱部隊了，葉蓮娜在全鎮(zhèn)最大的空地上組織了大約100名游擊隊員手持武器排成隊列舉行一次小規(guī)模的閱兵式邀請GDI考察團觀摩，接受檢閱的士兵們?nèi)慷际繗飧甙?，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給領袖與GDI的人看。閱兵總體比較成功，考察團對雪怪的紀律性表示肯定，唯一發(fā)生的比較尷尬的事情是一些整合運動成員也被招來參加閱兵，當他們看到塔露拉的到來時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沖出了隊列跪在塔露拉面前，泣不成聲。

“塔露拉大姐！當我們在電臺里聽到切爾諾伯格被轟炸、整合運動覆滅的消息時，我們真是悲痛欲絕，以為自己就是最后還活著的整合運動了！可現(xiàn)在看到大姐竟然安然無恙，實在是讓我們重新燃起了希望?。　?/span>

“快起來吧，你們不欠我什么。應該感到慚愧的是我，我辜負了你們的希望，無顏面對你們?nèi)缇娴哪抗狻！?/span>

塔露拉將他們一一扶起來。

“不要喪氣，大姐，你為我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是你告訴我們原來感染者也能挺直腰桿做人，也有權利去追逐屬于自己的人生。大姐，我們在這里留下了整合運動的種子，大不了我們重新再來！”

這一幕發(fā)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可沒有人去指責或是阻攔他們，大家都在為整合運動的命運感到惋惜，連葉蓮娜也在悄悄抹眼淚，這個世界對待源石病患者實在太殘酷，在GDI成立前整合運動是唯一愿意、也有能力接納他們的組織，讓他們暫時忘記疾病與外界帶來的痛苦共同朝著能不被歧視活下去這條路上走下去，這條路虛無縹緲，卻是無邊黑暗中唯一指向有亮光傳來的方向。人都是要有理想的，整合運動靠著這個理想才能發(fā)展壯大，然而就在理想看起來就要實現(xiàn)時被最親密的“盟友”捅了一刀，從此徹底跌入谷底，換誰都要大嘯一聲天要亡我。

好在能亡人的只有另一個人，天永遠會留下一條出路。感情宣泄完后，塔露拉整理了一下思緒，又一次以領袖的身份下達了新的命令，

“同胞們，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是盡可能集結一切還存活著的力量，你們幾個立刻去清點人數(shù)，把花名冊給我！”

“是，大姐！”

成員向塔露拉敬禮后快步朝鎮(zhèn)子里跑去。

稍晚些時候，考察團還預見了游擊隊中另一位傳奇人物。

“這位是西蒙娜.海耶(Simona.Hayha)，我們最厲害的狙擊手?！?/span>

葉蓮娜將一位端著栓動式狙擊槍的埃拉菲亞族游擊隊員介紹給考察團，

“她一人擊斃了超過400名敵人，被帝國稱作白色死神。西蒙娜的家人在數(shù)年前被帝國軍全部殺害，她發(fā)誓要為家人與自幼生活的森林復仇，也因此她稱自己為守林人?！?/span>

“你們好。”

西蒙娜面無表情地向來訪者敬禮。

第一眼見到西蒙娜時，歐若拉就覺得她身上有什么東西很吸引自己，再一看便一目了然，西蒙娜與歐若拉一樣是成長在寒冷地帶的馴鹿，她們流淌著同樣的血液，頂著同樣的鹿角，過著同樣的寒帶生活。當歐若拉發(fā)現(xiàn)這一點時，卻并沒有產(chǎn)生一絲親切感，心中有的只是恍然大悟而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維拉蒂將軍你應該是馴鹿吧？”

“對，我是出生在新世界的馴鹿?！?/span>

“那就好了，西蒙娜也是馴鹿，她和你應該會有一些共同語言的。”

西蒙娜機械地走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歐若拉接過后僵硬地握了幾下，兩只馴鹿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氣氛就這樣凍在半空中。

“還是免了吧，有什么話留到以后說也不遲?！?/span>

葉蓮娜趕緊上來打圓場。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nèi)，考察團事無巨細地考察了雪怪的作戰(zhàn)能力、物資儲備與供應、收集的情報、以及周邊的地區(qū)、氣象和經(jīng)濟情況等。山中的生活條件是艱苦的，很多生活物品都十分匱乏，電也是時有時無，但是雪怪與一同生活在游擊區(qū)的平民卻始終熱情洋溢，這里是他們的故鄉(xiāng)，會為它斗爭到底，被這股熱情打動的考察團也斗志激昂，并且他們一開始也沒打算在這里過舒適的生活。

“維拉蒂將軍，你現(xiàn)在有空嗎？”

“我沒什么緊急的，你找我什么事?！?/span>

“哦，好的。”

葉蓮娜有些拘謹?shù)赝崎_門走進歐若拉的房間，這位將軍的面貌與書上的畫像絲毫不差。

“真不敢想象我竟然能親自見到大名鼎鼎的法蘭西亞戰(zhàn)神維拉蒂。將軍，我……你……”

葉蓮娜有些激動得舌頭都打結了。

“不如我先出去一會兒，等你整理好思緒再進來？”

“……維拉蒂將軍，你……你可是我的偶像！”

“?。俊?/span>

“千真萬確！維拉蒂，大學里所有關于你的書我都讀過，是你一手結束了法蘭西亞大革命后混亂的局勢，解散了無能的督政府并主導建立了更加高效的執(zhí)政府，還打敗了四皇組成的反法聯(lián)盟！”

“是的，然后我就被元老院以出生在圣勞倫斯的理由趕回老家了?！?/span>

“那是因為他們配不上你！他們不懂得如何去珍惜天才，事實也證明你一走，法蘭西亞就再次陷入了動蕩，在幾次局部沖突中也吃了不少虧。不過我也有些好奇，將軍你明明出生在新世界，為什么會認為自己是法蘭西亞人呢？”

“這個嘛，雖然我早年也想象過家鄉(xiāng)獨立的事業(yè)，但我是在法蘭西亞讀完軍校的，在他們之間更有共同語言，所以我覺得自己至少算半個法蘭西亞人吧?！?/span>

“原來是這樣，感謝將軍的解釋。維拉蒂，是你將大革命的思想帶到了烏薩斯，若沒有它們的開導，我恐怕已經(jīng)是另一名自甘墮落的貴族子女了。我與我的十二月黨人朋友們絕不會吝惜贊美之此來形容你，他們認為你比歷史上任何國王都要偉大，你站得比大革命更高，去除了大革命的一切弊端并保留了它全部美好的地方，才會讓人民那么擁護你。甚至極端點說，我用了一輩子的時間來與帝國的專制體制對抗，可如果你宣布要來烏薩斯做新的沙皇，那我一定會舉雙手贊成?！?/span>

“行了行了，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也不過是一介凡人，只是抓住了歷史機遇而已。而且，就算我真的有機會稱帝，也會是古代拉特蘭帝國皇帝那樣的人民領袖，而非沙皇這個舊時代君主，不然就是將大革命辛苦得來的成果全部放棄?！?/span>

“是啊，所以那也只是我腦子一熱時的胡思亂想而已，維拉蒂你作為大革命的頭號功臣怎么會去背叛它呢。不過將軍，我有一個略微有些無禮的小小請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是什么？”

“等會兒……你能不能與我合個影？”

“哎，這有什么，我本來就是要準備和你拍照作為這次旅行的紀念，有空的話來找我就行了?！?/span>

“是嗎？真是太謝謝將軍了！”

“提醒你一件事，澤連科娃。你們現(xiàn)在依然在與帝國作戰(zhàn)，你有沒有考慮過彼得格勒會不會有所不滿？”

“怕什么，有你在，就他們那幫飯桶還有膽子造次？”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在舊大陸的時候烏薩斯帝國確實挺乖的，基本沒找過GDI的麻煩，大概是還記得十幾年前他們是如何在共和軍的鐵蹄下瑟瑟發(fā)抖的吧?！?/span>

“只要看穿帝國腐朽本質(zhì)后就會明白它不過是外強中干，不足為懼。維拉蒂將軍，能與你談話，我感到十分榮幸。順便問一下現(xiàn)在格拉丹科上?，F(xiàn)在有空嗎？”

“赫拉格.格拉丹科？他在自己的房間里，應該沒什么事。”

“好的，謝謝維拉蒂將軍，那我就告辭了。”

“再見，不送了?！?/span>

葉蓮娜走到赫拉格的房間前輕輕叩了三下門。

“格拉丹科上校？”

“是誰？”

“是我，葉蓮娜.澤連科娃?！?/span>

“請進吧?！?/span>

葉蓮娜推開房門，赫拉格正坐在椅子上讀著一本書。

“找我什么事，澤連科娃女士？”

“格拉丹科上校?！?/span>

“叫我赫拉格就行了，朋友面前無需太多禮節(jié)?！?/span>

“哦。赫拉格，能麻煩你跟我講一些你與博卓卡斯替之間的經(jīng)歷嗎？”

“當然可以，我一直在等有人能傾聽這段故事。博卓卡斯替是我遇到過的最優(yōu)秀、最忠誠的野戰(zhàn)指揮官之一。四皇會戰(zhàn)期間，若不是他親自帶領盾衛(wèi)頂著巨大的傷亡強行突圍，我、巴克萊還有謝苗全都要死在繆拉的騎兵手里?！?/span>

“四皇會戰(zhàn)？是維拉蒂將軍帶領的法蘭西亞共和軍對戰(zhàn)維多利亞、卡茲戴爾、萊塔尼亞、烏薩斯四大帝國組成的反法聯(lián)軍的那場戰(zhàn)役嗎？這么說你與維拉蒂還曾經(jīng)是敵人？”

“確實是這樣，真是造化弄人，我與她曾經(jīng)是不共戴天的敵人，現(xiàn)在卻在她的麾下戰(zhàn)斗。四皇會戰(zhàn)給帝國帶來了巨大的恥辱，但至少對博卓卡斯替來說贏得了他的榮耀，戰(zhàn)后我的一名戰(zhàn)友跟我打賭說他一定會成為一名元帥，我雖然對這個觀點不置可否，但有一點我是十分贊同的，那就是如果博卓卡斯替沒有當上校官，那么幾乎所有的烏薩斯高級將領都要進皇家軍事法庭。”

“可博卓卡斯替卻告訴我他只是一名大尉，并且還去了整合運動?！?/span>

“是的，他是名溫迪戈爾，終究是無法被人接受的。可這并不是博卓卡斯替離開帝國的原因，他一直用先皇葉卡捷琳娜的一句話來自我安慰，‘軍人服務國家，不是服務軍銜’，他只想與戰(zhàn)士們肩并肩。真正促使他出走的原因是源石，他感染了源石病，兒子更是被發(fā)配至礦場迫害致死?！?/span>

說到這里，赫拉格停頓了一下喝了口水，

“和他相比，我真是個懦夫。我也被源石感染了，可我沒有勇氣去參與另一場戰(zhàn)爭，更沒有勇氣對自己的祖國拔刀相向，于是我選擇了逃避，隱姓埋名開了一家感染者診所，直到診所被毀。博卓卡斯替的想法其實和我的差不多，他也不想與同胞開戰(zhàn)，但是為了心中的大義，選擇了投靠整合運動，他的出走是為了打倒這個昏庸的朝廷，不是為了將刀砍帝國他的人民，更不是為了腳下的大地，他永遠愛著自己的祖國，希望用自己的方法讓祖國變得好一點。葉蓮娜，博卓卡斯替曾經(jīng)和我提起過你?！?/span>

“哦？什么時候？”

“在切爾諾伯格，整合運動剛剛攻陷那里的時候，我在逃離時偶然遇到了他，真是有意思，我們都認為對方已經(jīng)死了。閑談間，他告訴我他曾經(jīng)在西北部山區(qū)救下了一名伯爵的女兒與她的游擊隊，那個人就是你，葉蓮娜?！?/span>

“我記得，那趟經(jīng)歷我永遠也不可能忘記，它對我來說是無價之寶?！?/span>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與博卓卡斯替很像，正直、勇敢、堅定、悲天憫人，也都是敢于向世界抗爭的人?？墒遣┳靠ㄋ固媸潜黄饶闷鹚膽?zhàn)戟與朝廷開戰(zhàn)，而你是伯爵家的大小姐，本可以錦衣玉食地度過一生，你卻主動放棄了高貴的頭銜與優(yōu)裕的生活，帶上幸存的十二月黨人起兵反抗，用自己的力量推翻整個腐朽落后的帝國體制。你無論在行動還是思想上，都走得比他更遠?！?/span>

“這也是我與他最大的分歧所在，博卓卡斯替心里裝的依舊是忠君思想，希望著有一兩個明君能主持公道?？晌艺J為歷史已經(jīng)證明這條路是走不通的，再賢明的沙皇依舊是沙皇，無力解決真正的問題，只有建立真正自由平等的體制才能真正保證所有人的權利?！?/span>

“所以我敬佩他，更敬佩你，葉蓮娜。我們本想就此多討論一會兒，他卻告訴我說自己也沒有太多時間，答應我后會有期，沒想到在切爾諾伯格的那次匆忙會面竟然就是我與他的最后一面了。”

“雖然我與博卓卡斯替意見不同，依然尊敬他的決意，敢于拋下一切去反抗就已經(jīng)是十足的壯士了。對于他的犧牲，我感到很遺憾?！?/span>

“不必如此難過，作為一名軍人戰(zhàn)死在保衛(wèi)同胞的戰(zhàn)場上，博卓卡斯替應該會感到很欣慰。葉蓮娜，為了你，也為了博卓卡斯替，我一定會盡我全力幫助你的，雖然我曾經(jīng)發(fā)誓再也不會踏入烏薩斯的領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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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有緊急通信！”

情報官心急火燎地跑進房間，

“衛(wèi)星拍攝到大量黑手部隊正在調(diào)往前線，總部要求你立刻返回?。　?/span>

說完情報官將一份文件遞到歐若拉手中，她翻開一看也被嚇了一跳。

“將警戒等級調(diào)整到最高級？！開往前線的作戰(zhàn)部隊估計超過三百萬？！這么快？！”

當天晚些時候，歐若拉緊急召開了一場小型會議向在場的GDI人員簡單闡明了目前的形勢以及她的一些安排。

“......總部已經(jīng)下令將我召回，但是本次任務仍然要繼續(xù)，這個地區(qū)對GDI來說很重要。赫拉格上校，我離開后由你來擔任GDI軍事考察團的團長，記住一定要將防務擺在第一位置，這是目前最緊迫的?！?/span>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這不止是為了GDI，也是為了這里的人民與你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博卓卡斯替。謝爾蓋，把你與我為敵時的那種精神拿出來吧?！?/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