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列寧，卡列寧！”

星空猛敲卡列寧家的門。

“奇怪，她晚上不在家嗎？”

“怎么啦小姑娘，這么著急的樣子？”隔壁的鄰居聽見了動靜。

“阿姨好，卡列寧晚上不在家嗎？”星空滿臉著急。

“她啊，好像說今早去志愿者工作了，所以去公司加晚班?！?/p>

“她的公司在哪邊？”

“好像是6848號酒館旁邊...”

“謝謝阿姨?！笨袑幓鸺被鹆堑仉x開了。

“現(xiàn)在去哪里?！彼緳C問道。

“6848號酒館?！笨袑幠贸隹袑幍拿?，上面有她的電話號碼，“快接啊卡列寧，快接啊。我要救你，不論如何，一定要救你！”

“阿嚏，誰在念叨我嗎？”卡列寧從辦公桌上起身去倒水。上夜班的人本來沒有多少，接近午夜辦公室里只剩兩個人了?？袑幾叩斤嬎畽C前，突然前去接水的杯子懸停在了空中，卡列寧在原地停頓一會之后，水杯被放置一旁，抬起空洞的眼睛，機械地轉(zhuǎn)過身去，晃晃悠悠地朝著那個工位上的人走去，那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在悄然接近。

“阿米提厄，我和你，同志或異趣皆可相依?！笨诖锏氖謾C鈴聲響起，卡列寧瞬間清醒過來，拿起口袋里的手機接聽：

“喂，這里是卡列寧，請問是哪位?！?/p>

“喂，卡列寧，我是星空。你還在...上夜班嗎？”

“嗯，不過也快下班了。有什么事嗎。”

“嗯，呃...這個...”電話那頭很猶豫，“哦，對了，你上次請我去咖啡館，我都還沒回敬呢，所以想今晚請您喝酒，在6848號酒館，可以嗎？”星空有些懊惱，自己不能編出更好的理由了。

“沒問題，下了班我就來。”沒想到卡列寧爽快的答應(yīng)了。

掛斷電話，卡列寧看了看和自己有一段距離的飲水機，在看了看同時，嚴(yán)肅的皺了皺眉：“我下班了，再見?！焙屯碌绖e，卡列寧快速的收拾物品朝酒館奔去。

“您是要請卡列寧小姐喝酒吧?！惫衽_上的老調(diào)酒師靠了過來。

“您認(rèn)識卡列寧嗎?！?/p>

“當(dāng)然，偷偷告訴你，她喜歡喝的梅子，我可以幫你調(diào)?！?/p>

“那老板，辛苦你了?！?/p>

“不辛苦，卡列寧與我有恩，恩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老板退下去了，星空焦慮地盯著門口坐立不安。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挎著包出現(xiàn)在就關(guān)門口，長舒一口氣，酒也端上來了。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星空。”卡列寧在一旁坐下，一如往常沉穩(wěn)冷靜的表情，向星空示意，“今天第二次。”好像中午那些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你好。”星空只好苦笑著回應(yīng)。

“卡列寧，你怎么如此堅強，我以為可以看到的，是你滿面愁容，是你的責(zé)怪和恐懼，你讓我，讓我的羞愧都顯得如此可笑！”星空懊惱著。

“怎么了星空，這么別扭的表情。”星空狼狽地低下頭，倒了一杯酒仰頭給自己灌了半杯。

“呀！我最喜歡的酒，欸？這酒不烈，但也不能這么喝啊?！毙强赵谂赃呑讼聛恚约阂驳沽税氡?，慢慢的喝，“朋友之間就直白一點吧，找我有什么事?！?/p>

一陣沉默，星空咬咬牙，支吾出一句：“對不起，卡列寧?！?/p>

“什么？”卡列寧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星空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一段時間之后，自己的大腦中微小的灼熱感后，卡列寧看著星空緊閉著雙眼將手縮了回去。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尖叫，有路人突然發(fā)狂似的向身邊的人撲去，頓時街道一片喧嘩，一個女人被按倒在酒館門口，哭喊著向酒館內(nèi)的人求助，一道金色的繃帶捆住了女人的腰部將女人拖了進(jìn)來，發(fā)瘋的人想要進(jìn)來，卻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墻，晃悠悠地向后倒去，星空收回繃帶，檢查了女人：“她沒有事。”女人驚魂未定地抱著星空的腿跟顫抖不止。

酒館里頓時騷動起來：“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灰燼來進(jìn)攻了嗎。”

“安靜！”卡列寧大吼一聲，“普信，那個地方！”

老板聽言，瞬間領(lǐng)會了卡列寧的意思：“各位冷靜，與我來一個地方保證各位的安全。”老板一瘸一拐走出調(diào)酒柜臺，從掛勾上提了一把鑰匙，眾人冷靜下來跟著普信往酒館深處去了。

“星空，你能撐多久？”窗外的喪尸似的人們越聚越多。“不用擔(dān)心我，你先走，我可以撐住?！毙强张S持護盾的穩(wěn)定，“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做到的。”

普信來到通往舞池的紅毯鋪成的小道上，抬手示意停下，掀起一塊紅毯，灰白色的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鎖孔，普信拿鑰匙打開，抬起通往地下的通道：“各位，小心臺階。不要擁擠，有序跟進(jìn)。”

酒館的客人們有序的往地下走，普信回頭喊道：“恩人，我這里差不多了，你們快?！?/p>

“這就來。”卡列寧將酒館中的桌椅架在門口，“星空，我說三二一，你撤掉防御，我們一起走?！?/p>

“嗯?！?/p>

“三...二~一?！笨袑幾邥r不忘順走自己喝了半瓶的梅子酒。設(shè)在門口的障礙浪費了失控的人群一些時間，，卡列寧進(jìn)門之前，重新把紅毯蓋在門上，“砰”的一聲關(guān)了上去。

剛被救上來的女人不停的大口喘氣，身上好多抓傷，星空用手接觸她，一道金光閃過，傷口都被治愈了。眾人也被嚇得不輕，但也不敢吱聲，門板上面?zhèn)鱽砹思妬y的腳步聲，踩在了每一個人的心結(jié)處。

“大家不必?fù)?dān)心。”普信從隔壁的房間搬了個桶子慢悠悠的走出來，“喝點我酒窖里果酒壓壓驚，這個房間有隔音材料，正常的交談不會被外面聽到?！?/p>

大家長舒一口氣，挨個坐著竊竊私語起來

“沒人來解釋一下是怎么回事嗎。”那個被救下來的女人雖然冷靜了，還是有點后怕，“突然失控的人群，滿天飛的灰色蟲子...好可怕！”

卡列寧向星空使了個眼色，星空站起身來：“各位，我來解釋?！?/p>

星空向所有人解釋了監(jiān)獄中的那只灰燼的計劃?！皩Σ黄鸶魑?，我的一己私欲導(dǎo)致了進(jìn)攻爆發(fā)，讓大家陷入危險，真的抱歉?！?/p>

星空在等待大家的責(zé)備，可她聽到的卻是：“沒關(guān)系，朋友之間人之常情嘛?！薄艾F(xiàn)在不把他引出來，市長就危險了，這個時間點剛剛好。”“不就是一只灰燼嗎，我們有英雄瑪特琳娜！今晚電臺停播，她一定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敵之策了吧?！?/p>

當(dāng)未知的危險露出它的全貌之后，氣氛反而輕松起來了，大家開始小聲交談起來。星空悻悻地坐了回去，卡列寧看著她狼狽的表情，“噗嗤”笑了出來。

“你可別小看了我們這些普通難民，我們雖然不在抗擊灰燼的前線，也算見過些大風(fēng)大浪了，沒你想象得這么脆弱?！?/p>

“看來你說得對?！毙强湛嘈ζ饋恚拔宜^的善意真的只是我的一廂情愿。我想要施以善意的人們遠(yuǎn)比我想象的堅強，讓我看起來像個笑話?！?/p>

“那倒不完全是?！笨袑帉⑹种赶蛘谙蝾櫩蛡兇蚓频睦习?，“這老家伙叫普信，他原本是我鄰居，在工地上干苦力的活兒，有一次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把腿摔瘸了。他呀，收到工傷款之后值得離職了，自此就無所事事，跟他聊天的時候有點自暴自棄，認(rèn)為自己干不了啥事了，自己也奔五一把年紀(jì)了，還不如死了算了。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做客，在他家里找到了幾本釀酒的冊子。他說他上一輩是開酒館的，自己也多少會一點。我說不如繼承家里老手藝，開個酒吧掙點錢?！?/p>

“他沒什么本錢，身體還有病，應(yīng)該很不不容易吧？”星空提問道。

“可他從一個酒攤子成長至現(xiàn)在的酒館只花了一年。知道為什么嗎？當(dāng)他決定開館子的時候，我就幫她籌款，大家都愿意捐一點。他原本工地上的工友來做他的第一批顧客，現(xiàn)在也都是老主顧了。為啥？大家都知道他是個老實人，工地上干活最勤快，也喜歡幫鄰居辦事，做了調(diào)酒之后堅決親自調(diào)酒，從來不摻東西。自己也學(xué)的多，會調(diào)的酒越來越越來越多。這個地下室是他利用建冷藏酒窖的富于的地方，見了這個小避難所‘有危險的時候，這是我力所能及的能幫到我的顧客們的了?！沁@么說的。大家都清楚，這種好人命不該絕，他該幫，他也需要我們的善意?！?/p>

卡列寧喝完了手中的半杯梅子酒：“我?guī)退?，我收獲了無限的美味的梅子酒，在我自己出一份力建成的酒館里喝酒的成就感，以及一個老是叫我恩人的煩人的老頭子?！?/p>

“聽起來很美好。看來卡列寧也是個很善良的人嘛”雖然星空完全不理解這些情緒。

“善意雖然如星光一樣微弱，但很多人的善意編織起來，就足以照亮愿意仰望星空的人。但如果那個人本就已經(jīng)失去對天空的興趣，或者他就是黑暗本身，那么妄圖照亮那個人的善意，只會徒增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和負(fù)擔(dān)?！笨袑庌D(zhuǎn)頭看向星空，星空早就低下頭，不再敢直視卡列寧那雙洞查人心的眼睛。

“你該走了吧，我們可不是該由你保護的人?！笨袑幣呐男强盏募绨?，“你該去保護更重要的人了?！?/p>

“對，我該回去了?！毙强栈琶ζ鹕頊?zhǔn)備離開。

“慢著?！笨袑幗凶⌒强眨敖裢憩斕亓漳入娕_停播了，這按理來說是件大事，你作為她的貼身女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

“我走了?！毙强盏恼Z氣更加慌亂了，確認(rèn)周圍安全之后迅速離開了地下室。

“如果，應(yīng)了我最壞的猜測?！笨袑庎溃澳敲葱强站褪?..雖然很難接受，但一切都說得通了?！?/p>

“老大，我們能抵擋的時間很有限，對方的人數(shù)太多了?！辈┧乖谑姓拈T口艱難地抵擋著一擁而上的人群，“士兵里面也有人被感染?！崩澍S守在門口，胳膊肘鎖住從市長室門口進(jìn)來的士兵，捶暈在門口：“瑪特琳娜小姐再不回來，我們就快扛不住了?！?/p>

艾斯迪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緊閉著雙眼，“她該回來了吧?！笨袑帍奈匆姷桨沟先绱司o張，這一次無論是對手出乎意料的提前行動，還是瑪特琳娜的消失，都讓一向成竹在胸的艾斯迪也慌了神，此刻，他也只能像其他難民一樣祈禱：“我們的英雄，快來拯救我們吧?！?/p>

突然艾斯迪睜開眼睛，對著冷鳶說：“對那些人下令，讓他們上樓！”

“博士，您的意思是撤掉防御？”“不要問原因，只有行動！”冷鳶向市長府門口的人發(fā)出信號，“全員撤退至頂樓，立即行動！”

博斯等人接到命令向后撤退，外面的傀儡涌了進(jìn)來，卻撞在了樓梯口無法前進(jìn)，一道金色的薄膜橫在了士兵與傀儡之間。

“這么強大的力量，一定瑪特琳娜回來了?！?/p>

“我們有救了，有救了！”

星空支撐起圓形護盾在市長府周圍。艾斯迪睜開眼，起身拍拍星空的肩膀：“謝謝你回來支援，星空，但我們需要能快速解決戰(zhàn)斗的人。如果這樣持續(xù)下去，會有更多的人被感染。你是所有情緒當(dāng)中最明事理的，將你的身體讓給其他情緒碎片吧?！?/p>

“不！”艾斯迪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沒想到以前這個溫順善良的女孩會果斷拒絕他的命令。

“任何時候都可以，但這次不行，只有這次不行！”星空竭盡全力地吶喊著，“這是我僅有的機會，去證明我能單獨應(yīng)對他們，我能保護自己所善待的人，向她證明，向其他的瑪特琳娜證明。否則，我有什么資格競爭這副軀體，我的存在有何意義？”

“那你能殺死眼前這只灰燼嗎？”艾斯迪從未想過會發(fā)生這種情況，語氣也著急起來。

“我...我...”星空多么想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但她只是一個極端善良的情緒碎片，盡管眼前這只灰燼已經(jīng)顯出了灰黑色的原型，長出了如昆蟲般的鞘翅，蹲坐在高樓上，扭曲的語言不斷重復(fù)著：“你們都將使我的，你們都將為我所控，誰也不能歸屬與其他人，哪怕是他自己?！比绱顺髳海强斩紩能?，因為她只能這么做。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卡列寧在地下室思考著，起身對普信說，“我得賭一把，否則所有人遲早都得死在這里。”普信點點頭，沒有阻攔：“去吧，恩人，您一定自有分寸?！笨袑庪x開了地下室，奔跑至大街上，淡定地看著傀儡和蟲群向自己撲來。

“你是我們的英雄，星空！普通的民眾，為了大局，我們必須殺死這只灰燼?！卑沟系恼Z氣也逐漸失控了。

“那是你的說辭，艾斯迪，你把我，把我們，定義成為這個城市萬人敬仰的，會為這個城市的安全獻(xiàn)出一切英雄，但對不起，我不是，我們也都不想是。我是自私的。如果我不能與其他情緒碎片爭奪這副軀殼，我寧可帶著對所有人的善意和你們一起陪葬！”

艾斯迪氣得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他的神色恢復(fù)平靜，回頭坐在了辦公椅上：“從起用你的那一刻起，就早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的?！卑沟习杨^撐在桌子上，一副無力的模樣：“我無法阻止你。但拉著所有人陪葬這種話，真的是從你嘴中說出來的嗎？這樣的你甚至違背了你自己所代表的情緒的定義，你，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星空自己把自己嚇住了，她低下頭一言不發(fā)，自己怎么能說出那一番話，是被上涌了嗎，還是正如卡列寧所說，自己的善良是極端的善良。

而極端的善良就是偽善。

突然，星空透過窗戶看樓底，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卡列寧已經(jīng)被灰燼操控，和人群一起向市長府進(jìn)攻，她無神的眼睛，無法控制的動作，擊不穿那道到光盾，但每一次沖擊都好像擊中自己的心臟。

“如果我發(fā)生了意外，你會怎么想？”

“我們不是英雄這沒錯，自私無罪。”一道冷靜的在大腦中聲音響起。

“但這是我們的朋友，他被敵人這樣羞辱，怎么可能忍得了?！边@個聲音顯得義憤填膺。

“想想它與我們相處的時候，是多么愉快??！”輕快俏皮的聲音。

“她是我們夢想路上的重要伴侶。”優(yōu)雅美麗的聲音。

“她是唯一贏過我的人，她如果出事了，那這個世界就無趣到可以和我一起消失了?！卑d狂的笑聲。

“如果她真的離開了，我會流淚，我會痛苦，我不能失去她，我害怕...”低沉顫抖而扭曲的聲音。

“所以。”那幾個聲音異口同聲：“接受我們的幫助吧，但代價是失去獲得這副軀體的資格，如何?！?/p>

“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站在你們面前了，我單獨存在是如此無能，所以?！毙强账缓鸬溃骸白屛胰ゾ人?，讓我去做我最后想做的事情。”

“艾斯迪，有沒有手電筒?！卑沟咸ь^看，撞上了星空堅毅的眼神。從她的右眼里，他看到了各種顏色交織在一起，攪動混合，最終形成了了一顆白色的星辰，在瞳孔中耀眼奪目?！吧嫌繎B(tài)？這是什么上涌態(tài)，從來沒見過？”如艾斯迪版見多識廣也被這場面震驚到了。

“這是我原本就擁有的能力，我只是沒有勇氣去使用?！毙强瘴罩蛛娡?，走到房屋頂上，“卡列寧，如果在你心里，我是光線微弱的一顆星星，那我就化作流星在你眼前劃過，第一次，也是是最后一次，耀眼給你看！”星空抬起手電筒想上打開：

“光子迷蹤！”

“喂喂喂，就憑你那只小手電筒能傷到我?！蹦侵换覡a無情的嘲弄著。

沒過多久他的笑聲呆住了，他并沒有看到那個預(yù)想中的光柱，手電筒中放出的光，當(dāng)中的光子一個一個聚集起來，聚成了或金或白色的行星狀的顆粒，如噴泉般逸散開來，在整個城市展開了火樹銀花。

“這是什么，如此耀眼。”灰燼捂住眼睛，艾斯迪和眾人看著那璀璨的星雨從天空劃過。星辰漂游著接近所有傀儡，鉆進(jìn)他們的耳朵里，在大腦中找到那些寄生蟲，并緊緊包裹住他們，光子們釋放自己的能量，將人們大腦中的蟲子燒毀?；謴?fù)正常的人勞累的癱倒在地，仰頭看這漫天星辰?！罢嬉郯?，真漂亮啊?！薄斑@是夢嗎?！?/p>

上方傳來了艾斯迪的聲音：“這是MATE琳娜電臺今晚的特殊節(jié)目，希望大家在這一片煙火中找到無盡的希望。”

群眾歡呼起來：“瑪特琳娜，瑪特琳娜，我們的英雄?！彼腥硕荚谝鄣墓饷⒅谢謴?fù)正常，在光芒中雀躍舞蹈。

灰燼在樓頂看著這幅光景迷茫無措，自己完美無缺的計劃消逝在這一片光芒中，周圍的星辰開始巨象自己，他清楚那些小蟲子是如何人死亡的，自己的下場將會一模一樣。

“不，不要?！被覡a如同沒頭的蒼蠅一樣飛來飛去，那些星光速度緩慢卻毫無縫隙，如同自己的計劃，緩慢，折磨而又絕望。

形成一點一點附在灰燼的身上：“燙，燙，啊~~~?。?！”灰燼聲嘶力竭的慘叫著。

“對于這種人來說，殺死他才是對他最大的善意?！?/p>

“哈哈，這慘叫真解氣！”

“令人愉快的焰火表演?！?/p>

“充滿藝術(shù)感的戰(zhàn)斗方式呢，星空小姐。”

“太有趣了，太瘋狂了，我認(rèn)可你了。”

“這么亮的光，我不害怕了。”

“殺了他，殺了他！”

星空在這些聲音中堅定決心，星星旋轉(zhuǎn)著包裹住灰燼，不斷膨脹，最后綻開了一顆橫跨夜空的白星，最后，夜空回歸平靜，除了響徹夜空的歡呼，什么也不剩下了。

星空剛從屋頂上下來，往樓下狂奔，尋找那個身影。在市長府門口，她看到了那個灰發(fā)碧眼的年輕女士，一臉微笑地等待著自己。

“你太棒了。”卡列寧擁抱星空，“你拯救了我們所有人?！?/p>

“不，拯救我們的人...是你?！毙强諏⒖袑帍娜巳褐欣M(jìn)市長府，“有話要單獨說。”

兩人找到了個角落，星空先開口：“你的基地被發(fā)現(xiàn)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不?！笨袑幥纹ひ恍Γ骸拔沂侵鲃映鰜淼摹！?/p>

“你？多危險?。　毙强锗凉值?，“為什么單獨行動?！?/p>

“其實我在賭，犧牲我自己，能不能激起你的其他情緒?！?/p>

星空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你，已經(jīng)猜到我的身份了？”

“大概吧?！笨袑幬兆⌒强盏氖郑暗蚁嚷犇阕约航忉??！?/p>

“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卡列寧嘆了口氣說道：“再那一次事故當(dāng)中，瑪特琳娜被迫親手終結(jié)了兩個被感染的朋友的生命。她無法從過度的悲痛中走出來，為了防止自己被感染，選擇使用自己的能力，將自己悲傷與恐懼那部分的負(fù)面情緒從大腦中分離出去，但她的精神最終無法承受。在所有情緒分崩離析之前，她為所有的情緒制造了形象，取了名字，于是就有了我們。我們每個人都以最終成為這副身體的主人為目標(biāo)，很遺憾，我也是如此。我們在這幅身體中交替出現(xiàn)，你之前也見過我們當(dāng)中的其他人了。就是這樣?！?/p>

“這樣啊?！笨袑幱行┦?，“和我猜的差不多，但聽到之后還是...唉！我誤解你了，瑪特琳娜，你并沒有把朋友的死視作兒戲。”

“抱歉，但我也快要和你道別了?！毙强諗D出了一個生硬的笑容，“按照我和其他人的約定，我借用他們的力量來拯救你，而我...會消失，我會死...”

“怎么會?！笨袑幙粗强丈眢w的輪廓慢慢模糊，化作星星逐漸飄散。

“其實，即使沒有這個約定，我也會選擇消失?！毙强論肀Э袑帲骸澳阕屛乙庾R到，我的單獨存在時多么無力，多么弱小。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占據(jù)你摯友的身體了。不用為我遺憾，我本就是不應(yīng)存在之物?！?/p>

“至少這一次?！毙强找矒肀Я诵强眨骸拔艺J(rèn)可你了。”

“突然...有些舍不得你了呢。”星空拿著最后的力氣：“最后一句警告，小心...悲傷...”

星辰散盡，一個紫發(fā)的女人倒在了自己懷里。

“再見，星空！”

抬頭，艾斯迪已經(jīng)站在自己眼前：“我有些事要和你聊，但不是今天，下個星期來市長府一趟吧，我有重要的事情...”

第一季 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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