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滅之后——第二章 不靠譜的合作

“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有庇護(hù)所有各種物資,但是吧,你想想,你就一個人,你能整天不睡覺不休息?你有什么娛樂活動?擼嗎?一天24小時你擼幾小時?你懂得多少醫(yī)療知識?你的食物總有耗盡的一天,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時間長了你甚至?xí)荒嵌褨|西堵的睡覺都得縮著睡?!斌氚纬鰟χ钢锹淅锇谒芰洗锏囊欢讯鸭S便,因為里面混了爐灰,所以沒什么味道。
“……”
“這不是問題的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幸存者肯定不止咱倆,你這樣住在城市里,遲早會被當(dāng)成打劫的對象。你一個人能砍幾個?如果對方有弓箭呢?”
螳螂的一席話讓我一陣沉默……
“綜上所述,騷年,什么打算?”螳螂右手拿著劍做握手狀。
“那么……”想想接下來的生活,雖然眼前這個臉都看不到的家伙跟神經(jīng)病一樣,但他說的話倒也有理,眼下的確沒有更好的選擇。
我把苗刀刀刃指向螳螂,用刀背在他的劍上磕了一下,“我加入?!?/div>
“nice~那么,今天時間還很充裕,咱們現(xiàn)在開始實行計劃的第一步,”螳螂四處看了看,從角落里揪出來一個大背包道,“收集一些你平時沒注意到的物資?!?/div>
“……你確定你的地圖靠譜嗎?”我扶著我的山地車第三次質(zhì)疑道。
“嘛,雖然看起來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不對勁,尤其是我這樣一邊扶著自行車一邊看的時候特別像瀏覽色情雜志,但是,你不能因為它以前是個a片海報就不相信它!”螳螂對于這種疑問倒是很有耐心……雖然每次總是答非所問……
我有預(yù)備備用的背包,甚至還有備用自行車,所以螳螂可以和我一樣,把掛著大包的自行車當(dāng)手推車用,這大大增強(qiáng)了我們運(yùn)輸物資的能力。
“?!斌胪蝗煌W×四_步。在我們的前方,有一只死去的爬尸。
“不就是個死爬尸嗎?有啥奇怪的?”我疑惑地打量著這具尸體。
隨后螳螂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顆鋼珠,隨后默念著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墻。
隨后螳螂走向那只死爬尸,用短劍挑著它把它翻了過來,隨后用劍對著爬尸猛地一劈,從劈開的爬尸腦袋里挑出一支鉛筆長的箭矢。
“走吧,”螳螂把箭丟到一邊道。
在螳螂的帶領(lǐng)下,我們走到了一個圖書市場,除了滿地散落堆積如山的書……我想不出這里能有什么別的資源……燒書烤火么?
“那,我在兒童圖書區(qū)存了一些東西,是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資源。但是咱們要小心,這附近有不少爬尸……比如這一——”說著螳螂轉(zhuǎn)身一劍砍斷了一只爬尸向他射出的口器,“只?!?/div>
我趕緊一個后跳抽出苗刀進(jìn)入作戰(zhàn)狀態(tài),與此同時,螳螂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一劍捅進(jìn)爬尸的眼窩結(jié)果了它,隨后開始低頭在一堆地上的書里踢來踢去了。
“這是我用套索陷阱搞到的爬尸,把它栓在這里用來標(biāo)記埋在書堆里的——”螳螂一邊說一邊彎下腰,把手伸進(jìn)書堆里猛地一抽,一把霰彈槍被他掏了出來,“資源!”
“……?”這貨是從哪里搞到槍的?!
“別太著急,沒子彈,找到的時候子彈已經(jīng)空了?!斌胗株懤m(xù)從書堆里掏出另一把霰彈槍以及一把有槍套的手槍,“武裝押運(yùn)車剩下的,押運(yùn)員子彈用完了,槍聲卻吸引了太多的爬尸,他們都掛了,然后我就花了點(diǎn)時間把撿到的這些東西暫時藏起來?!?/div>
一聽是沒子彈的空槍,我感到一陣郁悶,道:“沒子彈?沒子彈你要它干什么?”
“所以說是資源啊?!斌胫逼鹕碜优呐氖值?,“咱們知道,可別人不知道?!?/div>
說罷,螳螂將手里的一把霰彈槍遞給我,我倆一人背上一把霰彈槍,手槍則被他塞進(jìn)了背包里。
“話說,”我一邊將苗刀用布條纏好一邊問道,“你為什么要用一只活蹦亂跳的爬尸當(dāng)標(biāo)記?”
“很簡單,因為現(xiàn)在大家都在收集資源,用別的做標(biāo)記那這幾把槍鐵定會讓其他人拿走。但是這時候的人都在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彈藥消耗以及武器磨損,那么一只被拴住腿的爬尸只會讓人們繞著走。”螳螂在他的A片地圖上用鉛筆打了個勾,隨后我們開始向下一個地圖上標(biāo)記的資源點(diǎn)出發(fā)。
“劇透一下唄,這次是啥資源?”我很好奇螳螂又會帶我去找什么東西。
“黑科技?!斌朐诖┻^一個花卉市場的時候說道,“對了,花卉市場門口一般會有很多小攤賣植物種子,不用挑,統(tǒng)統(tǒng)拿上。”
這我就有點(diǎn)不理解了,如果說是蔬菜種子,那作為后期種植儲備是不錯,但是……但是我們要太陽花含羞草這種觀賞植物做什么用?
“讓你拿你就拿上,小攤上這幾袋種子占不了多大地方?!?/div>
穿過花卉市場,我們來到了一條專賣化學(xué)儀器試劑的街,以前這地方就沒啥人,現(xiàn)在末日了,更是連個會喘氣的玩意都沒有。
“我用這些店里的試劑還有儀器做了一些有用的投擲武器?!斌虢忉尩?。
“投擲武器?燃燒瓶?手雷?”看來螳螂的用意和我猜的差不多,他之前一定在這里存了很多做好的炸藥。
“然而并不是手雷,卻也不是燃燒瓶這種低級玩意?!斌胍贿呎f著一邊踹開一個店鋪的大門。
門被十分輕松地踢開了,螳螂眉頭一緊,趕忙跑進(jìn)去查看情況。
“臥槽?”螳螂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握著劍的雙手捂著天靈蓋抱怨道,“涼了,涼了,明明是我先的,為什么別的人這么熟練啊……”
“你……什么東西被拿走了?”我看著這個心煩得亂揮利刃的家伙,一邊擔(dān)心他突然短劍脫手把我捅個透心涼,一邊試探著問道。
“我的……我的武器!”螳螂坐在一個從柜臺后面拽出來的凳子上看著四周一陣無奈。
“想不到有什么武器能讓你這個神經(jīng)兮兮的家伙郁悶成這樣……”我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東西讓螳螂那么在意。
“就是那種……吸的東西,就像這樣。”螳螂比劃著吸毒的動作。
“你你你還玩這個??????!”我突然開始懷疑之前答應(yīng)跟他結(jié)伙這件事的正確性了……如果這家伙是個癮君子,那么他又沒搞到他夢寐以求的毒品,毒癮發(fā)作的時候豈不是要坑死我?話又說回來他如果搞到了直接把自己嗑瘋了那不也要坑死我?等等,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是不是剛嗑完啊?!
“不,我是遵紀(jì)守法好少年,嗯,某種意義上的那種,當(dāng)然,我的意思是我不吸毒?!斌胧卣酒饋碜叱鲈噭┑?,“這家店里之前有一些溴鹽和溴化鹽,還有實驗室常用酸堿,可以拿來做一種很危險的玩意,你可以理解為毒氣彈,以前的生活里我用不上那個,但現(xiàn)在用的上,可是你看,這家店連酒精都沒了!”
聽到這貨說自己不吸毒后,我才稍稍放了點(diǎn)心,但鑒于這貨的狀態(tài),我還是不得不提防著,萬一他吸毒但是沒告訴我呢?我覺得這完全有可能,判斷的依據(jù)包括他現(xiàn)在正在做的這件事。
“根據(jù)現(xiàn)在的時間……”螳螂蹲下看著路邊一只斷手戴的手表,隨后用劍把這只斷手翻了過來,“嘖嘖嘖,生命線這么短,愛情線挺長的,怕不是個在世西門慶。”
隨后,給死人看完手相的螳螂望了望遠(yuǎn)處空蕩蕩的高樓,又看了看太陽。
“現(xiàn)在可能有這么個問題,”螳螂指著地圖上的標(biāo)記,“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是出事較早,受害者轉(zhuǎn)化得比較徹底的地方,所以這里的爬尸大部分應(yīng)該都集中到那邊,也就是高樓比較多的地方去了,那里的……臥槽你看那邊!”
在螳螂指向遠(yuǎn)處的精裝修高層時我的目光便已經(jīng)移了過去,所以來得及看到一個人形的東西正從那高樓的窗戶里飛了出去,像個垃圾袋一樣狠狠砸向地面。
“噗嘰……”螳螂用口技為這原本就很生動的畫面配上了更加生動的音效,“又涼一個,剛才說到哪了?”
“說到爬尸分布的問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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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是這個,嗯,爬尸這個名字我喜歡,比我之前給這玩意起的名字好聽多了?!斌朦c(diǎn)點(diǎn)頭,“那些玩意很喜歡扎堆,而且它們的樣子跟它們轉(zhuǎn)化前的受害者身體狀態(tài)有關(guān),所以地圖上這里,咱們就不要去了,這里是體校,那種身強(qiáng)力壯的爬尸多來幾個咱倆吃不消的?!?/div>
“但是如果有身強(qiáng)力壯的幸存者呢?”我對于找個正常人當(dāng)隊友的需求在遇到螳螂的這幾個小時里突然變得極度迫切,我覺得跟他混久了可能我也會被折騰到剁個爬尸也要看手相了。
“哦,你覺得他們?nèi)绻茉谀欠N地方生存下來,他們還會一直留在那里咩?”螳螂搖搖頭指向地圖的另一邊,“這里,我跟你講如果你單身的日子比較長了我覺得這個地方值得一去,這里有兩個藝校,一個衛(wèi)校,妹子老多了,而且受害者轉(zhuǎn)變?yōu)榕朗蟊灸艿爻兜粢挛铩?/div>
“停止你的幻想!”我趕緊讓他打住,“咱們需要的是物資,物資!不是看光屁股還滿地爬的死人!”
“但是咱們也需要人員呀,所以我才指著這里?!斌雸?zhí)著地戳著地圖上用水彩筆畫著比基尼小姐姐的地方,“衛(wèi)校里救幾個會簡單處理常見傷病的護(hù)士,總比穿過市中心去那頭的醫(yī)學(xué)院安全吧,至于醫(yī)院,醫(yī)鬧都擋不住,這些爬尸早進(jìn)去吃美了。”
“我怎么覺得你就是為了滿足你的那種……幻想……”我對螳螂的說辭表示懷疑。
“我說你為啥總對我有這種奇怪的揣測?又是覺得我吸毒又是覺得我去這里就為了看爬尸小姐姐?我看起來有那么不正常嗎?”螳螂抱怨著收起地圖。
“臥槽你還有臉問出這種話??你正常的話那我算什么??”
“我覺得你問這個問題是想讓我夸你?!?/div>
“……”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跟這個家伙結(jié)伙……
“所以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收集下周圍能用的物資咱們就撤,明天要干大事,所以要早點(diǎn)回去計劃計劃?!斌胛談Ψ鲕囌泻粑腋夏_步。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我們的背包被各種零散的東西塞得有了些分量,就在再次經(jīng)過花卉市場的時候,螳螂突然停住了腳步。
“我想我們又要有個新成員了?!斌肟粗坏?zé)o人照顧十分萎蔫的盆栽說道。
“什么意思?”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就看螳螂從這堆看著就剩半條命的植物里抱出了一盆。
“檸檬!”螳螂手里捏著一顆落在花盆里的干癟的果子說道,“你看,我們的新成員!”
“……”我想我大概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了……“那你得自己搬……”
于是,抱著這盆檸檬,螳螂帶著一臉的心滿意足,地繼續(xù)推著自行車跟我往回走。
街道一如既往地死寂,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街道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不管來回走了多少遍,眼前的一切都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這就是生活,有的事你阻止不了它的發(fā)生,你只能保證自己湊合活著,并在這個基礎(chǔ)上盡量自由地活著。
回去的路上不需要太注意收集物資,只需要注意周圍不要有爬尸偷襲,我們盡量走在路的最中間,保證如果爬尸在兩邊的建筑里,它嘴里噴出的長管不可能夠得著我們。
今天一路上倒是真的出奇地安靜,以往我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即使再怎么小心,還是會遇到偷襲的爬尸,我身上穿的防暴甲已經(jīng)為我擋住了好幾次來自不同方向的攻擊,尋常單個的爬尸對我造成的精神沖擊還是大于實際的威脅。
當(dāng)然,剛才的壯碩爬尸還是讓我心有余悸,還好這身盔甲夠耐撞,我休息休息就緩過來了,不然就那一下,哪怕當(dāng)時有兩個螳螂來救我,我恐怕也已經(jīng)涼了。
“說起來……”螳螂抱著花盆若有所思,“之前那種看起來很壯的爬尸我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我覺得爬尸應(yīng)該不止這兩種?!?/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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