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愛女博】想要來自爺爺?shù)奶蹛?。（赫拉格篇?/h1>
“你知道嗎？閃靈前些天帶著博士去了一趟萊塔尼亞的小鎮(zhèn)，還抓獲了一名剛出獄的舊犯?！?/p>
“我從臨光小姐那里聽說了，好像還是個臭名昭著的歹徒呢，博士差點(diǎn)都讓他得逞了！”
“幸好閃靈小姐出手迅速，及時趕到，不然我們的小蛋糕就……”
“只能說那是他自找的，不僅右手粉碎性骨折，下半身好像還被閃靈一擊打成終身癱瘓了……真是罪有應(yīng)得啊……”
“惡人的下場就該如此。啊……是赫拉格將軍?！?/p>
兩名干員并排走著閑聊的時候，遇上了迎面走來的老人，遠(yuǎn)遠(yuǎn)地打起了招呼。
赫拉格，近衛(wèi)干員，烏薩斯人，男性，種族黎博利，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44年。曾隸屬于烏薩斯帝國近衛(wèi)軍，切爾諾伯格感染者地下診所“阿撒茲勒”的現(xiàn)任管理者，其他相關(guān)履歷缺失。擁有成熟的軍事理論體系知識，戰(zhàn)斗技巧幾乎能滿足絕大部分類型作戰(zhàn)的需求?，F(xiàn)正依合作協(xié)議長駐羅德島，為羅德島提供戰(zhàn)術(shù)指揮支援。
平日里的他，在外人看來永遠(yuǎn)那么身形高大，讓人尊敬。
盡管嘴上說著自己是一介武夫，言談舉止卻盡顯紳士風(fēng)范。
也許在他年輕的時候，真的是一名貴公子也說不定。
在這樣的腦補(bǔ)下，兩名女性干員忍不住泛起了花癡，直到赫拉格在簡單的寒暄過后，注視著他的背影，兩名干員還有一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將軍他，真的是太有風(fēng)度了！”
“這種成熟的男人最棒了，難道不是嗎？”
“是啊，不過今天將軍看起來似乎有什么要事，還沒多說兩句話就走了?！?/p>
“聽說好像要帶博士出去玩?！?/p>
“大冬天的，能去哪里呢？啊……不管了，凱爾希醫(yī)生通知了我們八點(diǎn)半開會，快過去吧！不然要趕不上了！”
“??！對哦！走走走！不走快點(diǎn)的話，你我就要被凱爾希醫(yī)生送走了！”
真是年輕而富有朝氣的年輕人們啊……
聽到身后兩人對話的赫拉格如是想到。
不遠(yuǎn)處的老人駐足回首，看著兩名干員遠(yuǎn)去，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面的風(fēng)雪。
冬日里的太陽似乎拉遠(yuǎn)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模糊，格外地朦朧。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么也熱不起來了。
冬天是殘酷的，它冷藏了太陽的萬丈光芒；冬天是無情的，它脫掉了草木的華美衣裳；冬天是寂靜的，它禁錮了江河的喧鬧奔放。
輕輕叩開博士辦公室的門，里面的少女已經(jīng)換上了一套雪白的冬裝。不同于往日里單調(diào)的白絲，這一次的她換上了一雙厚厚的過膝長靴，光滑柔軟的脖頸被雪白的領(lǐng)口毛絨溫柔地包裹住。
為了方便活動，腰部的衣物用一條黑色寬厚的腰帶束緊，更加凸顯出博士那少女身材的玲瓏有致；而在她的腰后，不知道是設(shè)計(jì)者的趣味還是博士上次穿著睡衣在羅德島溜達(dá)的模樣太過于讓人難忘（見礫篇），兩條蓬松的黑白狐尾牢牢地拴在上面，若不是博士的頭上除了花葉以外再沒有任何特征，一些新來的干員真的很容易把博士看成是一只雪地的狐仙。
“氣色不錯，博士?！?/p>
“早上好！爺爺！……昨晚我有好好睡覺哦！哼哼哼！(?>?<?)”
“準(zhǔn)備好了嗎，我們要出發(fā)了?！?/p>
“嗯！準(zhǔn)備好了！爺爺！?(?^o^?)?”
乘上去往烏薩斯的列車，博士靠在赫拉格的肩頭，注視著外面的雪景。
不同于上次和極光他們前往謝拉格時看到的雪的純凈（見極光篇），也不像在羅德島時看到的那樣無暇，這里的雪，帶給她的更多是一種寒冷和恐懼。
那種吸盡生命溫?zé)岬暮?，便是烏薩斯的雪的特征。
爺爺他，曾經(jīng)是在這里長大的啊。
爺爺口中的友人，也在這里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博士緩緩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赫拉格正凝視著掌心中的懷表，在里面夾著的照片里，有一位長相極其甜美的女孩子，雖然因?yàn)闀r間久遠(yuǎn)的緣故，照片已經(jīng)有些斑駁發(fā)黃，但是不難看出，里面的女孩子相貌出眾，應(yīng)該是爺爺重要的人。
像是注意到了博士的目光，赫拉格那懷念過往的神情很快便恢復(fù)到了往日里的祥和，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點(diǎn)心，微笑著遞給博士。
“想吃點(diǎn)心了嗎？博士，我這里還剩一些，要小心蛀牙哦。”
“嗯……博士才不會得蛀牙呢！……
(?`~′?)”
“可是，吃多的話，牙齒里會長出蛀蟲，吧博士的牙齒一顆顆吃掉哦！就像博士吃小餅干那樣。”
“蟲！……蟲嗎！……？?━=????(??? )那……那博士不要吃了！”
果然，一提到蟲子，博士就會本能性的害怕，就像面對火焰那樣，是刻在她DNA里的恐懼。
“哈哈哈，吃完之后注意口腔衛(wèi)生就可以了”
“喔！……原來如此！……嗯……好吃！
??(ˊωˋ*)??”
在旁人看來，這就是一位老人和自家孫女的溫馨日常，和善慈祥的爺爺，還有一位懂事可愛的乖巧孫女，簡直是讓人無比羨慕的天倫之樂。
然而，博士捧著點(diǎn)心大快朵頤數(shù)秒后，才意識過來自己不是來吃點(diǎn)心的。
博士的思考方式，一向是后知后覺。
見博士還在注視著自己手中的懷表，準(zhǔn)確說是懷表中的相片，老人的面頰上露出了懷念的神情，這張照片，還有這懷表，代表的不僅僅是他曾經(jīng)的過去和記憶，更代表的還是他心中的一種寄托。
那是一種，對未來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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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表上的照片？被你看見了嗎，哈哈。請看，小時候的奈音很可愛吧？現(xiàn)在的她可沒這么文靜，但她喜歡現(xiàn)在的自己。這就夠了。”
“奈音，是爺爺?shù)呐f人嗎？”
“是我很重要的人?！?/p>
“h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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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遭遇過兩次我自己也無法理解的生離死別?！?/p>
“第一次，我看著自己多年的好友在我面前逝去，而他正是敵軍的指揮官、我任務(wù)的目標(biāo)、以及烏薩斯所認(rèn)定的敵軍核心人物?！?/p>
“第二次，一場可怖的戰(zhàn)斗在我與我最信任的人之間展開。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我依然屹立，但那個人卻不知所終，再無音信，如同最終死在不知名的小巷之中。”
“第一次，我的好友向我付了一把刀，‘降斬’，以及一個感染者女孩，也就是博士你看到的這個女孩，奈音?！?/p>
“第二次，我最信任的人給我留下了一間黑市診所，‘阿撒茲勒’，以及一個信念?！保ê绽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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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嗎？”（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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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久久不語，思緒似乎回到了曾經(jīng)戎馬沙場的日子里。
身披戰(zhàn)袍的他宛若天神下凡，尚且年輕的他是那樣的風(fēng)流倜儻，俊美的面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的金色鷹瞳是那樣的狂野不羈，英挺的鼻梁配上那副刀刻般俊美的五官，讓他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神勇。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白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語話軒昂，吐千丈凌云之志。
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給敵人一種“不可能戰(zhàn)勝”的感覺。
那曾是屬于他的榮光。跟隨他多年的佩劍，從飲血到飲油，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之久，在他離開烏薩斯的這段時間里，又有多少戰(zhàn)爭爆發(fā)，已經(jīng)不是他所考慮的問題。
曾經(jīng)有一場漫長的戰(zhàn)爭。當(dāng)他終于劃開敵軍指揮部的艙門，卻只來得及接過他瀕死好友遞給他的佩刀與懷表。敵人失去了指揮官，好友的死為烏薩斯帶來了片刻的勝利，而他，可悲地輸?shù)袅诉@場戰(zhàn)爭。
軍旅生活教會他兩件事。第一，信任自己的戰(zhàn)友；第二，提防自己信任的人。這片大地一直被這種矛盾糾纏著，沒人能從中掙脫。
昔日榮光已然不再，早已隨著那一日的浮云隨風(fēng)而逝，連同帶走的還有他的青春，留下的似乎只有瘡疤。
歲月磨糙了他的面龐，如同一把精妙的刻刀，在這塊璞玉上刻下許許多多細(xì)碎的劃痕，曾經(jīng)俊美年輕的容貌已然從他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年長者的成熟和穩(wěn)重，堅(jiān)毅和擔(dān)當(dāng)。
有時他抽出那柄長劍，耳畔似乎還能隱隱約約聽到那金戈鐵馬的廝殺聲，再度睜開眼，炮火的氣浪帶著沙塵和熱流自他的發(fā)梢流過，他沖入敵陣，猶入無人之境，利刃裹挾著刃風(fēng)劃過，隨著他手起劍落，敵人的鮮血自那頸部噴濺而出，浸潤手中寒鋒和肩上白袍。
以刀為鞭，可撩皮肉。???????
以鞭行槍，可斷兵刃。???????
以槍作刀，可劈甲胄！
這，即是他的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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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自由地生活下去吧，這是我平凡的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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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合上手中懷表，同時合上的，還有自己的過往，如同合上一本回憶的相冊，將自己的一切全部都重新關(guān)閉，等待著下一次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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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
“切爾諾伯格的陷落強(qiáng)烈地沖擊了我們的診所，“阿撒茲勒”。我要重建這座診所、這個孩子們的家——在哪里都無所謂。為家人付出是無需理由的。”
“家嗎？”
“每個烏薩斯人都應(yīng)為他們的國家與皇帝感到驕傲。我曾經(jīng)也為之奮戰(zhàn)過，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失去了熱情。時間從我這里奪走了太多。而今，只剩下幻覺和恥辱與我長久相伴。為了孩子們，我不會退縮，更不會向它投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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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靜靜地聆聽著老人的講述，盡管這時候的她并沒有使用讀取的能力，但是她能感受到，眼前這位老人的靈魂已然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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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你和孩子們沒什么區(qū)別，未來正等著你們?nèi)チ私馑?。像我這樣無法背離過去、同樣也沒有明天的人，會為你們戰(zhàn)斗到流盡最后一滴血?！?/p>
“嗯……博士，有的時候也想守護(hù)爺爺您?！?/p>
“我嗎？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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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格可以感覺到，博士是認(rèn)真的，他意外的是，如此幼小的心智居然會有著連成年人都不曾有過的覺悟。
也許，眼前的希望并不渺茫。
窗外，冬雪漸止，飛雪傳遞冬季的懷戀，只有心的感悟，心的默許，在所有的緘默和無奈里，走過了花開花落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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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也想，成為爺爺身邊的家人，可以嗎？羅德島就是屬于爺爺?shù)男录?，無論爺爺有多痛，多累了，都可以回到羅德島，因?yàn)?，博士會一直等著爺爺?shù)摹！?/p>
“博士，你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孩子呢?！?/p>
說到這里，赫拉格溫柔地摸了摸博士的頭，他感覺到，自己心底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治愈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在自己的眼前，車廂的底部逐漸泛起了金色的輝光，那光芒比太陽還要美麗萬分，如同拉特蘭那傳說神諭之中的圣天之境。
很快，金色的光如同一朵朵綻放的金色花苞，又像是金色的海潮，升騰起同樣淡金色的云霧，將他連同整座車廂一起包裹。
在那輝光之中，他看到了曾經(jīng)逝去的人，那些現(xiàn)如今只存在于自己回憶中的人。
他們微笑著，朝自己揮手致意。
耳畔那沙場的廝殺聲已然不在，唯有那靈魂的贊美詩不絕于耳。
天上的靈魂已然歸于輝煌和寧靜，地上的靈魂依舊在抗?fàn)幹^望。
這才是真正的光芒，和希望……
他想要伸手去觸碰他們，但是碰到的卻只有金色的光塵。
或許，這只是一場夢？
當(dāng)赫拉格再一次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切又恢復(fù)如初，他下意識地揉揉眼角，卻碰到了一滴眼淚。
身旁的少女還在天真地看著自己，嬌小的身體靜靜地貼在自己的身旁，表達(dá)著自己的依戀。
車到站了，雪也停了。
陪伴著博士走下列車，眼前的田野空闊，雪好似掃盡了地面上的一切多余的東西。丘壟、渠壩、溝沿、高聳的樹枝……所有帶棱角的地方，都變得異常光潔而圓潤，并且長著如天鵝絨般的茸毛，仿佛晴空下的雪原不是寒冷的，而是溫暖的，甚至讓年長的他有一種想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上面的沖動。
呵……自己怎么變得這樣了？
是因?yàn)樗龁幔?/p>
看著眼前蹦蹦跶跶歡笑的博士，臉上綻放的笑容如同一朵破開雪土的嬌艷白花。
雪停了，也許在這場雪之后，又會有無數(shù)生命迎來新生吧？
就像這些孩子們一樣。
他們緬懷希望，帶著平常人不曾擁有的美德，去探尋這個世界。
“博士，我們走吧?！?/p>
“嗯！(*^ω^*)”
老人牽起少女的手，邁步走進(jìn)那被雪覆蓋的田野之中，尋著田間小路，沐浴著陽光，大步邁進(jìn)，直至雪路的盡頭。
他們也許在這天地之間顯得很渺小，但是也許，充滿希望的他們，并不渺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