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獸人向小說)破魂獸影 第七章第二節(jié) AL線
? 喘息,呼哧的聲響在耳邊作響,軟骨的顫動帶著急促的呼吸,讓這份聲響在靈魂深處綻放。
? 一雙又一雙冰冷的眼睛在原處凝望著灰狼的影子,視線刺穿了他的心臟,讓他快得出奇的顫動聲重歸平靜。
? 威爾德睜開了眼睛,隱約可見的紫色的微光在他的眼前閃爍著。
? 光線驟然出現(xiàn)。
? 他并不記得自己來過這里,也沒有見過這里的模樣:白玉似的顏料潑灑在鋼鐵的外表,還伴隨著一顆顆凸起的液滴,卻沒有流淌而下,或許是已經(jīng)干涸了,僅留下這寡淡的色彩,其余,盡是空無。
? 再次陷入黑暗。
? 但還有其他人的呼吸,還有其他人的氣息。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有與自己物種相近的,也有相差甚遠(yuǎn)的,伴隨著合成香水的味道,你爭我趕地涌入他感官靈敏的鼻腔。
? 他并不感到反感,只覺得心臟有些疼痛,像是血液已經(jīng)干涸般的疼痛。他的身體顫抖著,隨著氣息一同在微風(fēng)中飄搖并顫動,一個腳步與下一個,都在疼痛與煎熬中烹飪成毅力的套餐,消磨自由的意志。
? 但他還活著,還自由地活著,還像雄鷹般在蒼穹之上自由地活著。因為活在世界的反面,雖是顫顫悠悠,卻依然悠哉輕松。
? 火紅的血液已經(jīng)變得微漠而黯淡,摩擦?xí)r產(chǎn)生的傷疤碎屑在衣服里撫摸著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威爾德的爪中握著他的劍,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幽暗而閃亮的紫色光,像偶然開放的紫羅蘭,傍都市的腳踝長出。
?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來到的這里,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來到這里。爪子上的劍鐫刻的話卻警示著他:
? Do not trust nobody.
? 他只好一面打開音樂播放器來舒緩自己無法壓制的緊張,一面從微弱的信號中探明這里的位置,試圖找到一點(diǎn)線索。
? 但他錯了。
? 他打開地圖的瞬間,槍支已經(jīng)抵上了他的后背,并不是只有一支,好幾束紅色的激光在他的胸前與額心閃耀。
? “阿切爾......”他仍然緊握著那把劍,身體卻顫動地更為劇烈,銀色的鎧甲化作液體流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同樣閃爍著銀色光芒的手銬。
? “我們在飛機(jī)上,飛往你的故鄉(xiāng),N.A.,準(zhǔn)確來說,是落基山脈北部一帶,那里近乎沒有人言?!卑⑶袪柗畔屡e起的手槍,對著威爾德的耳邊輕聲說道。
? “相信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但我們能改變的,只要你順從我?!卑⑶袪栍媚樰p輕蹭了蹭灰狼的頭,奪過灰狼的劍,將他遞給身后的另一個人。
? “享受我們接下來的生活吧,只要你承認(rèn)......或者是答應(yīng)?”阿切爾的爪子在灰狼的身上游走著,穿過腹部的溝壑,走過胸口的叢林,在灰色的山脈上停駐,攀上堆滿粉色雪花的火山,在那銀色的溫泉中徜徉。
? “你閉嘴吧......”威爾德筆直地站著,正視著前方無盡的黑暗,“為什么不之前就把我捆住。”
? “只是為了讓你醒過來,Syd是這么說的。”他的爪子如細(xì)雨般潑灑在這幅立體地圖上,隨起伏的山谷一同上下滑動;他的舌尖如河流般淌過這座綿延的山上,隨噴薄的暖氣一同在空氣中混合。
? “裝吧你?!蓖柕聡@息著,轉(zhuǎn)身對視眼前的獵豹,洋溢著的笑容反倒給人一些難言的恐懼。
? “雖然我們現(xiàn)在又融合在一起了呢......”阿切爾的眼睛仍然是那種春葉的碧綠,像放射出光芒的鈾塊,刺入威爾德的雙眼。
? “現(xiàn)在,放了我!我絕對不會放棄我的權(quán)利,你這個?;傻尿_子?!彼淖ψ泳o握成全,像沙袋般晃動著砸向獵豹,卻只是被來自頭后的重?fù)舸虻搅艘慌浴?/p>
? 怒吼聲后,是急促而不連續(xù)的咳嗽聲,他匍匐在地上,雙爪握緊,仍然在胸前握成拳狀,卻被銀色的手鐲緊緊鎖住,無法伸展。
? “威爾德,你沒必要這么想的。你看見的我,并不是這個站在你面前,笑著的‘我’,他對你所做的一切,我并不清楚。我所知的一切,只是我們的宿命?!鲍C豹走到威爾德身前,低頭凝視著不斷掙扎的灰狼。
? “我要?dú)⒘四悖“⑶袪?!”他用墻壁作為拐杖,用近乎不能活動的雙爪艱難的起身,并用已經(jīng)被束縛的最原始的武器擊向眼前的舊友。
? “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威爾?!笨諝庾璧K住了灰狼的動作,也阻礙住了他的呼吸。
? 每一次呼吸都格外艱難,每一次心跳都格外倉促,灰狼試圖逃出不斷稀薄的空氣,卻只是被獵豹握住了自己的脖子。
? “我愛你,所以,我會好好保護(hù)你,用我剩下的,最后的時分。”他像把玩洋娃娃般撫摸著灰狼的頭,身旁的隨從也已經(jīng)控制住了灰狼的手足,此刻的威爾德,只是十字架上的耶穌。
? “只需要最后的10個月,我們就能夠重生了。我們還可以度過這個漫長的蜜月,還可以盡情享受這個腐朽的世界,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鲍C豹的身旁,那只牧羊犬端著一個鐵盤緩緩走來,上面盛著幾管裝著不知名液體的棕色瓶和一根注射器,上面鑲嵌著銳利的細(xì)針。
? 天晴了,或者說,燈被打開了。
? “不要......阿切爾,求你了......”灰狼的態(tài)度軟了下去,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yùn)又是如何。
? “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就不會到這個地步,你也知道的,我需要對你的精神進(jìn)行矯正。”他拿起注射器,用尖銳的指甲撬開其中一管液體的瓶蓋,汲取其中的液體。
? ?向外拉起后,再向內(nèi)擠壓片刻,讓活塞克服外殼的摩擦力,讓瓶中的溶液能夠在新的身體中得到充分的作用。
? “不......”威爾德咬緊了牙關(guān),他想要退后,卻只是被其它的士兵牢牢的壓在了地面上,冰冷而堅硬。
? “只會有一小會的?!鲍C豹笑著,輕輕蹲下,身后的尾巴盤旋到自己身旁,悄悄盤成了一卷磁帶般緊密的結(jié)構(gòu)。
? “不!求你了,阿爾克!我答應(yīng)你!”威爾德蜷縮在地上,仿佛在哭泣的邊緣徘徊,身體如地震般顫抖著。
? “那就說出來吧,就像我一樣。”獵豹笑著,手中的注射器一步步逼近灰狼。
? 灰狼的牙齒在摩擦中緩緩挪動,說出了一些陌生的詞匯,拼湊成一個完整的句子,像利刃刺入他的喉嚨。
? “這樣你滿意了嗎!”灰狼的牙齒緊緊相合,他怒吼著,用盡最后的氣力。
? “至少,我很滿意,我會好好享受的,威爾?!卑⑶袪柶鹕?,起身前還輕輕撫摸著灰狼的頭。
? 灰狼終于松了口氣,爪子暫時不再緊握成拳。
? ?“但是......這也不是我做主。”獵豹冷笑著,聆聽著逼近的風(fēng)聲,直到停止為止。
? 那是到從槍口噴薄而出的聲音,朝著脊梁處射去,深深地刺入皮膚之下,并在壓力下,將注射筒內(nèi)的所有藥物,注入流淌著的血脈中。